安魂师与八神器-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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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卫们一呆，原来是同意过的呀，那为什么沃奇队长事先没有说呢？怪不得这个平时唯唯诺诺的拉比特王子今天一反常态地非常烦人，原来是有了后盾。

　　既然如此，他们也不愿意得罪拉比特，只不知道上面怎么开始重视起这位王子来了。

　　门开了，不用拉比特的招呼纳西他们自然而然地就跟了上来，临出门的时候斐安特意看了眼那个叫沃奇的大个子，他看向拉比特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恐。

　　是被抓到什么把柄了吗？斐安迅速移开目光，这些都和他们没有关系，能顺利出来就行。

　　“谢谢你沃奇！”等纳西他们五人全部通过约克镇北门，拉比特才对沃奇道谢道，“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沃奇不可能因为拉比特的话而彻底放心下来，他提心吊胆地望着他们走了出去，不安地等待着他回来。

　　

第二百零五章、伊凡特湖

　　出了约克镇北门，左转，直到守门的士兵们见不到他们的身影，拉比特才停了下来。

　　“我就送你们到这儿了。”他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再远就不是我可以控制的范围了。”

　　纳西动动嘴唇，他想问拉比特究竟是用什么东西威胁了那个叫沃奇的队长，虽然他很迫切地要从约克镇出来，却不愿意用太过Ｙ险的手段。话到嘴边，最后还是没能问出口来。

　　拉比特那样的处境，很早就学会了察颜观色，他很快就知道纳西索斯蹙眉在纠结着的事情。还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啊！他不禁在心中感叹。

　　“还请您不要忘记与我的约定。”尽管猜测到了纳西索斯的想法，但拉比特并没有解释什么，“我们后会有期。”

　　纳西闻言，不再纠结于刚才发生的事，朝拉比特伸出手：“我会好好记得的，再见！”

　　五人慢悠悠地向前走了几十步，斐安再回头，依然能看到拉比特孤单的身影。

　　如果他所托之事真能如他所愿也就皆大欢喜了，如果不能，斐安不清楚他是不是会为了那个愿望而开始不择手段起来，一旦到了那步田地，拉比特把整个卡托利王国搅得天翻地覆也不是没可能。就斐安的立场而言，她更愿意接受一个相对和平的状态，一旦平和被打破，局面便会变得复杂起来，复杂了，就不能掌控了。

　　“斐安？”纳西见她停下了脚步，不解地喊了声她的名字。

　　她摇摇头，快走两步重新回到队伍之中。

　　伊凡特平原，经过近十天的路程，他们终于来到了这里。照顾到莱特的伤势，他们行走得很缓慢，因此一路上也不怎么辛苦。

　　而自从出了那件事之后，斐安就再也没有和莱特单独说过话，这让身体本就虚弱的莱特心里也乌云密布起来。

　　“歇里尔，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希罗大师的住处？”感觉到队伍里沉闷的气氛，纳西便随意找了个话题。

　　歇里尔指着前方的湖泊道：“就在那里，我们快到了。”

　　伊凡特平原的平均海拔大约有一千多米，歇里尔指向的同名湖泊是整个平原上唯一的水源，它的形成和降雨以及约克欧雪山的雪水有关。

　　平原上很适宜人去居住，但是伊凡特湖泊旁一圈的地方却人烟稀少，不为别的，就因为湖泊本身。

　　原来伊凡特湖泊的水并不能直接饮用，它的形成方式以及土壤情况使得水质中富含着其他微生物和矿物质，如果人长期服用这样的水会在胃部和血管中生成像石头一样的肿块。经过大批人类用自身的Ｒ体做实验，他们终于发现这里并不适宜人类居住，甚至是生物也不在湖泊附近栖息，它们同样无法解决水质上的问题。

　　发明家、铸造家希罗，就住在这一片较为宁静的地区上，难道他不知道湖泊的情况吗？并不是，他很清楚，正因为清楚才将自己的住处选在了那里。虽然湖泊水对人体有害，但却对矿石有非常好的效果。作为最顶级的铸造师，自然很清楚水对铸造兵器的重要程度，因此他才会选择在这样一个对人来说条件较为恶劣的地方作为自己的家。

　　不多时，歇里尔就带着他的朋友们来到了伊凡特湖泊旁。

　　湖泊边上不只有希罗住的房子，在它的周围还分散着好几处单人居住的小房子，每一个小房子屋顶上都刷着不同颜色的颜料，弄得五彩缤纷。

　　“歇里尔，这些地方是？”琴奈觉得这些小房子很好玩，忍不住向走在最前面带路的歇里尔问道。

　　“什么？”歇里尔愣了一下，随即看着琴奈他们望向的方向，“哦！那个呀！是我们的住处！”

　　我们的住处？琴奈一下子卡壳了，不知道他指的“我们”代表着谁。

　　“是我师父的弟子们，也就是我和师兄们住的地方。”歇里尔进一步解释道。

　　之前就有提到过，希罗在选拔弟子的时候要求是很严苛的，作为他的弟子肯定也要和他一样专心于手头的工作，因此他选拔时候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要和他住在一起，只有在这样一个安静、不受人打扰的环境下才能专注于发明创造和铸造上。换言之，要耐得住寂寞，经得起困难。

　　“那为什么会把屋顶涂成不一样的颜色？”这回是斐安在问。

　　歇里尔一开始又愣了一下，他今天出神的次数有点多，等斐安再问了一遍他才道：“因为师父有点脸盲，他一时之间不太能认出人来，所以用颜色来区分。”

　　这点倒是很出乎大家的意料。一代大师居然是个脸盲？

　　纳西也是第一次知道这样的信息，他继续这个话题问道：“如果他是脸盲那他怎么区分其他客人？”

　　希罗最大的客人就是卡托利的国王尼禄﹒穆加贝，为他希罗不知道制造了多少武器和防具，使得卡托利的军事势力在大陆上更为突出。据纳西所知，希罗和尼禄私底下是很好的朋友，至于他们怎么会成为朋友的，似乎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歇里尔摇摇头，是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呢还是不想说？

　　边走边停边问，一路上磨磨蹭蹭的，他们终于到了希罗的房子前，除去多了一个打铁的地方，从外围上看和普通民居没有什么差别，而四周静悄悄的，没有纳西他们预想中的那种“当当”的打铁声。

　　歇里尔在希罗的门前停了下来，立在那里盯着那道门看。其他人也就只好跟在他身后傻站着，慢慢的他们才察觉出歇里尔的不对劲。

　　歇里尔是一个直率到有些天真的人，换句话说他还保持着一颗童心，从年龄上说他是他们五人中处于中间的那个，但要从心理年龄说他恐怕是最小的那个，就好像他出生后的二十多年来并没有遇到过什么大风大浪，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一般。

　　但今天他们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诚然，在这五年间受到其他人的熏陶，他的思维成熟多了，这改变了他有时候的说话方式，却改变不了他内心的乐观和率真。然而在即将重新拜会他的老师希罗时，他犹豫踟蹰了。

　　“歇里尔。”斐安推了推他，有些担心起来，是不是他和希罗之间闹过矛盾了？

　　歇里尔回神，朝大家笑笑：“不好意思，刚才在想些事情。”随后他走上前去，叩响了他师父的大门。

　　

第二百零六章、不是我的徒弟

　　歇里尔叩响了希罗的大门，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出来一个巨响的声音：“谁啊！”

　　歇里尔一怔，说不出话来，纳西索斯赶紧大跨步上前道：“是希罗前辈吗？”

　　“谁！”希罗似乎并没有要开门的意思，只是一遍一遍问着外面是谁。

　　纳西回头用眼神征求一下斐安的意见，现在是不是能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他？而斐安也在那里思考呢，介于希罗和卡托利国王尼禄的关系，她还是觉得不要说出来比较好，便摇了摇头。

　　纳西看到了斐安的回应，又自个儿好好想了想，喊道：“纳西索斯！”

　　斐安一惊，他并没有按照她的建议行事，难道另有安排？

　　纳西其实并没有想太多，斐安之所以让他不要说出名字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曾经在巴特鲁遇见过这位铸造大师，虽然刚才歇里尔说希罗前辈是个脸盲，但他本人最标志的地方并不是脸，而是那头金发，他相信一旦双方见面对方肯定能认出他来，倒不如现在直接说出来比较好。

　　“什么？！”这次希罗的声音更大了，显然是对这个名字的出现而感到惊讶不已。没过多久门就被打开了。

　　希罗的样子和其他人想象中铸造大师的模样不太一致，斐安认为他可能是一个有着一头乱糟糟花白头发的老头，但实际上希罗是一个看上去很干净的人，起码他的头发梳得很整齐，衣服也很洁净。他的脸上有着卡托利人固有的傲慢和凶狠，外衣遮挡不了他手臂的肌Ｒ。

　　他一走出门，立刻就看到了首当其冲的歇里尔和纳西索斯，他的脸瞬间Ｙ沉了下来。

　　“我不是让你不要回来了吗！”他看着的方向是歇里尔，而一旁的纳西索斯彻底被他忽视了。

　　只见歇里尔身体一抖，迅速低下头，把脸憋红了才说出一句话来：“我……我有事才回来的！”

　　怎么回事？难道歇里尔不是自愿出走而是被赶出来的？琴奈和斐安面面相觑。

　　希罗蓝灰色的眼睛在此刻像被乌云遮盖的蓝天，他恶狠狠地将歇里尔往外一推：“我可没说过让你回来！”

　　歇里尔的身体又是一抖，脚下根本没有好好站稳，轻而易举地就被他的老师往外推出了一段距离，对着希罗，他似乎一点都硬气不起来，连刺猬头的尖顶貌似都耷拉了下来。

　　尽管不知道他们师徒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矛盾，纳西却不会让这样的场面继续下去，他果断开口道：“前辈！”

　　“啊？！”希罗终于注意到在歇里尔身边还有其他人，他的目光在纳西索斯的脸上一秒都没停留，落在了对方的头发上，“纳西索斯？”

　　纳西没有放过目光转移的细节，没听到歇里尔关于希罗脸盲的事之前他是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么细枝末节的地方的。现在他可以确定了，希罗确实不太能从人的脸来辨别不同的身份。

　　“是的前辈！”纳西正要上前请求希罗将他得到的玄铁分一部分出来制成箭簇，却见希罗反而先冲自己而来，这一变化让纳西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希罗前辈这是要做什么？

　　他还没能考虑各种可能性呢，身体忽然腾空了起来！是希罗！他双手抓住了纳西的衣领直接将他拎了起来！

　　“你这个杀人犯居然还有脸到我的面前来！”希罗大吼一声居然直接将纳西像垃圾一样给扔了出去！

　　什么杀人犯？！落在地上的纳西索斯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傻傻地盯着愤怒难抑的希罗。

　　只有斐安反应过来了，他说得是斯泰茜！就凭希罗和尼禄的关系他对纳西索斯肯定没有好脸色！

　　纳西显然也想起来这茬事了，他立即解释道：“不不！前辈！斯泰茜不是我杀的！请你相信我！”

　　“啊？！事到如今你还要骗我！”希罗几乎是看着斯泰茜从襁褓中的婴儿逐渐长大起来的，虽然她的很多做法确实太过残忍了点，但这些都不是别人能夺取她生命的理由，因此当他从尼禄那里得知是哈尔莫内那个臭小子干的时候，恨不得直接把自己做的刀剑戳到他的脸上去！

　　“师父！”一直耷拉着脑袋的歇里尔为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终于勇敢地说出话来，“真得不是纳西！我可以作证！”

　　斐安还以为希罗不会相信他们的一面之词，哪知听到歇里尔的话后希罗的神情似乎缓和不少，好像是相信了歇里尔，他冷哼一声：“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否定利用了斯泰茜的事实吧！”

　　这……纳西低下头，没错，他否定不了，他确实利用了斯泰茜，没有任何言语可以为自己辩驳。

　　希罗转身就要往自己的房间走：“你的破烂事情和我没有关系，要辩解自己去和尼禄说！”

　　这件事他纳西索斯当然会去做，但不是现在！他们到这里来不是来处理和尼禄关系的！

　　“前辈！我们是来请你帮忙的！”纳西立即站了起来，试图挽留希罗，万一他进去后就不出来了怎么办！

　　他这句话一出，歇里尔才想起来自己来到这里的使命，他连连点头：“师父！请你帮帮我们吧！我们需要用玄铁做箭簇！”

　　希罗如他们所愿停下了脚步，但却没有说出他们期待的话来。

　　“歇里尔！你已经不是我的徒弟了！如果想要我做东西，只要付得起钱财我自然会做！但是这块玄铁，不论你们是从哪里打听到的，我都不会让出哪怕一个边角料的！”

　　他的话斩钉截铁，熟知他的歇里尔明白，这件事几乎没有回旋余地了。而且更让他在意的是希罗的前半句话，他已经不是他的徒弟了。

　　歇里尔的脸上浮现出少有的难过神情，他违背了师父的话，所以只能得到这样的结局，但是……他回头看了看纳西，然后是斐安。但是我无法舍弃他们啊！就如同我无法舍弃成为你的徒弟一样！

　　扑通！歇里尔跪了下来！

　　无论是在哈尔莫内还是卡托利，男人都不能轻易双膝下跪，下跪意味着完全臣服，意味着示弱，尤其是在卡托利，除非是死亡，否则他们绝对不会向其他人下跪！

　　可是歇里尔却这么做了，为了他的朋友们！

　　“师父！求你了！我们真得需要你的帮助！”他仰着头望着希罗僵硬的背影。

　　

第二百零七章、艰难的抉择

　　歇里尔为了他的朋友，向自己的师父跪了下来。

　　“师父！就算你不愿意认我，我也还是只认你是我的师父！”歇里尔仰着头望着希罗，一脸快哭出来的样子，“我没有什么别的本领，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求你！”

　　希罗慢慢转过来半个身体，不是他心软了，而是歇里尔膝盖和地面的撞击声让他想要忽视都难。他只看了一眼便又回过头去，脚步不停地回到门内。

　　“师父！我会一直跪在这里！直到你同意的！”歇里尔倔强地跪着，他知道自己这样是无法打动师父希罗的，可是他没有别的更好的方法。

　　回应他的是关上了的大门。

　　歇里尔之前在君如兰和梅迪亚面前就透露出过为难的神情，斐安他们是有所准备的，像希罗这样的大师总会有点异于常人的脾气，可是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不仅仅是困难了，还有对歇里尔的担忧。希罗是歇里尔的师父，请他让出玄铁来制作切玉断金的箭簇，也就应该由歇里尔去提出去沟通，万没想到这个沟通对象变成了最不能去沟通的，众人心里灰暗一片。

　　斐安走上前去想要拉起歇里尔，可他十分固执，硬是不愿意起身，她叹气道：“歇里尔，你是熟知希罗前辈性格和脾气的，他这样的人轻易不会改变，你就算在这里跪一辈子他都不为所动。”

　　歇里尔苦笑，他当然知道，陪伴在希罗身边近二十载哪里不清楚他的脾气。可是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离开，斐安身上的诅咒怎么办？经过约克欧雪山和约克镇的意外，他看出来斐安失去魂术后的处境很艰难，歇里尔不想再见到在那个死胡同里看到的场景了。

　　“起来吧！我们可以想其他的办法！”这话其他人不能说，但是斐安可以，因为这系列的行为都是为了帮她解除诅咒的影响。

　　歇里尔摇摇头，仍旧跪望着紧闭的大门。他们都走到这里了岂能空手而归，斐安口中的想其他办法不过是劝解之词，其实她也没有想好怎么办吧！

　　说不动他，斐安回头朝其他人无奈地摇摇头。

　　难道真得要让他跪在这里？纳西沉吟片刻，忽然走到歇里尔跟前问道：“歇里尔，当初你跟我说是好好和希罗前辈辞别了才和我一道去了联合军的，但事实并非如此是吗？”

　　歇里尔老实地点点头。

　　“是因为我吗？”纳西接着问道，果然见歇里尔愣了一下。

　　因为纳西？斐安细想一下就理解了，歇里尔选择跟着纳西离开卡托利在希罗的眼中就是叛国，一旦两国交手，歇里尔到时候的立场就很耐人寻味了。

　　“不！”歇里尔反驳道，“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和纳西你没有关系！”

　　纳西没有继续说话，他已经从歇里尔的反应和表情中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一切。

　　没错，当初歇里尔知道纳西索斯得到机会前往联合军历练，他什么也没有想就去和师父希罗告别，但得到的回话是：“如果你要走，就一辈子不要回来了。”他不是个容易放弃的人，但却也在希罗的话语下有些退缩了。

　　歇里尔是孤儿，从他有记忆起就一直跟在希罗身边，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是莫大的幸运，可以在铸造大师的身边观摩即便只学了一两手那也是能够出去炫耀的。但对于歇里尔来说他只是很感激，感激希罗收留了他让他活了下来。

　　起初希罗只是把他当儿子养着，并没有收他为徒，等歇里尔长大后，他的外形条件一点都不符合希罗的收徒条件，但是耐不住那么多年来的耳濡目染，歇里尔在设计创造上确实很有能力，希罗便破格将他收为了徒弟。对于这个身份上的转变，歇里尔很是感激，并且努力再努力力求不让师父失望。

　　但他注定要让他失望了，身高和力量的缺陷使得他每每无法完成希罗交待的任务而被训斥，同门的师兄弟们天天等着看他的笑话，而他除了努力，根本找不到其他的方法来应对，自信心也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直到他跟着希罗去了巴特鲁认识了纳西索斯。

　　那是他认识的第一个朋友，第一个没有因为他的身高和能力而嘲笑他的朋友。纳西索斯对待他和对待其他人没有区别，而那时候的他只是哈尔莫内王国的一颗弃子。因此当歇里尔听说纳西要前往联合军后，他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一起去，既为了他的朋友，也为了能够提升自己的能力，不再让师父失望。

　　歇里尔把一切都设想得很美好，但他一个人编织的童话故事注定是不可能实现的。离开还是留在伊凡特，竟成为了他一生中最难的抉择。最终他咬牙选择了离开，因为他知道继续留下来什么都不会改变。可他从来没有想过师父希罗当时说得是真的。

　　他的师父不要他了，没有问他这些年过得如何，没有检验他的成长，就这样不要他了，歇里尔忽然觉得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全部白费了，他最尊敬的人竟根本不想看他努力的成果。

　　“嘿！你们看是那是谁啊！这不是我们的歇里尔小师弟吗？”就在歇里尔跪在地上陷入回忆的时候，从那些有着五彩斑斓颜色屋顶的房子里走出来很多人，他们个个都高大魁梧，特别是手臂上一块块凸起的肌Ｒ，一看就是很有力量的人。

　　他们就是歇里尔的师兄弟们？斐安手快，给纳西戴上了兜帽，他的金发还是很明显的，希罗大师不会偷偷报信给尼禄，但是这群人的人品就不得而知了。

　　歇里尔紧张地舔舔嘴唇，叫了声：“师兄们好。”便再没了后话，依旧跪在那里。

　　“啊哟喂！小师弟怎么一回来就跪在这里了？又惹师父生气了？要不要我们给你求个情去？”歇里尔师兄弟们的表情并没有为歇里尔而担忧，反而很高兴的样子。

　　“是啊是啊！谁让歇里尔一直惹麻烦，关键时候还是要靠我们来帮你嘛！”

　　他们一唱一和，仿佛歇里尔是最最差劲的人。

　　斐安、琴奈、纳西甚至是莱特都不免生气了起来。

　　

第二百零八章、激怒

　　这群人根本不是来帮歇里尔的！他们是来嘲笑、是来添乱的！

　　他们只看了一眼穿着土黄色斗篷的纳西他们便移开了目光，直冲歇里尔而去。

　　“怎么了歇里尔？是不是那么长时间没见到师兄，都忘了规矩了？啊？”其中一个人用脚踢了踢歇里尔的Ｐ股，害他身形不稳地往前一冲，匍匐在地上，像是给站在他面前的男人跪拜一样。

　　“哈哈哈哈！师兄你看！歇里尔在给你行大礼呢！”

　　“像狗一样！哈哈哈哈！”

　　嘲笑声和言语上的侮辱全部传进了歇里尔的耳朵里，可他脸上却没有羞愧愤怒，只是很平静地挺直了腰板。

　　那并不是他没有自尊和羞耻心，而是已经习惯了，从他成为希罗的徒弟起，这样的侮辱嘲笑每天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就和每天要吃饭一样稀松平常。

　　反倒是远远站着的纳西渐渐忍不住了，他不允许任何人用这种方式对待他的朋友，可他刚跨出去一步就被斐安拦住了。

　　“斐……”他说到一半自动吞下了尾音，因为他看到斐安也生气了，而且明显是处在即将爆发的边缘。

　　他差点忘了，他们这群人都有个特点，护短。你们看平时很温柔的琴奈此刻也是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恨不得拿她的银针在那群人的身上扎上十几个Ｄ。

　　歇里尔此时彻底被他的师兄们给包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