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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魂师与八神器-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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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洛娜，冷静！”大多数人都以为芙洛娜温柔而端庄，仿佛就算天塌下来了她都会以微笑相待，可和她相处很久的伊妮德知道，她一旦遇上和身边人息息相关的事情时就会变得非常不冷静，或是高声质问，或是冷暴力处理，“我告诉你这桩事情是让你有心理准备。”
芙洛娜闭上了嘴，可是表情实在糟糕得可以，伊妮德继续道：“我的那个预知是：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我都将被厄诺亚杀死。”
芙洛娜惊得从沙发椅上跳了起来，想说些什么，可同为魂师的她很快就明白过来，伊妮德说得全是实话，确实会存在这种预知，死亡预知。
“怎么会变成这样？”芙洛娜干涩地问了一句，并没有期待有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抱歉芙洛娜，或许这就是我的命运吧！”伊妮德虽然笑着，却带着无奈，“既然无法冲破它，就按照我自己的方式前进。”
是伊妮德的女儿感染到了她本人吗？索性不要去想命运的事，而是跟随着自己的心走？
“那……你想要做什么？”芙洛娜强忍住泪意。如果不能改变伊妮德的决心，那么就只能去帮着她！
“他们希望做什么，我便做什么。”伊妮德扯下脖子上的十字架，“他们希望我来到琵兹，我来了。接下来就是希望我死在厄诺亚面前，我照做就是了。我要让他亲手砍下我的头，在所有人的面前！”
伊妮德像从前一样单膝跪在芙洛娜身边，捧着她的双手：“芙洛娜，不要害怕。我现在只担心他们会捏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你的头上。还有就是斐安，我担心她会一时接受不了。”
“我不会有事的，他们还动不了我！提尔也在这边，不会有太大问题。”芙洛娜往窗外看了一眼，“至于斐安，如果是其他事情，纳西他们可以帮助她，但是这件事关乎你，这孩子一直努力着是为了保护你，我也害怕她会做出傻事情来。”
“所以伊妮德，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去完全迎合他们期望中的事情呢？”
伊妮德叹了口气，低下头，棕色的长发从后背滑落到胸前，有几缕发丝轻抚在芙洛娜的手上。
“因为命运并不是只有一个终点。”良久后，伊妮德才解释道，“人生就是一道选择题，每一个选择都对往后的人生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有一些甚至可以左右人生的轨迹。”
“人生最后的结局终究是死亡，不过是谁比谁精彩，比谁有意义罢了。命运并不是只有一条线，终点也不止一个，它不是个定数，但是那个人却要我们相信那是个定数，没有人可以改变的定数。”伊妮德自嘲道，“要不是为了斐安我四处奔走，指不定如今还被蒙在鼓里呢！”
“反正横竖都是要死在那家伙手里的，不如就跟着我的预知走，或许有不一样的命运呢！”
芙洛娜接过琴奈递来的杯子，喝了口水：“伊妮德是这么说的，虽然我并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随时做好看着她死的准备。”
“斐安，你还记得伊妮德死前说得话吗？她始终相信着你，你是她这一辈子的骄傲！”说完芙洛娜起身，坐到床边，伸出手将斐安搂在怀里，“你是个好孩子，太压抑自己的情感了，难过的时候哭出来就好！”
过了很久，芙洛娜才感受到斐安微微颤抖着，发出了很轻很轻的呜咽声，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出来她是在哭。
她心疼得红了眼眶，这孩子就连哭泣都要压抑着。她请拍着斐安的背，什么话都没有说。
纳西做了个手势，其他人都静悄悄地随着他离开了屋子，长叹一口气，仿佛是要把心中抑郁和不畅通通排出去。
“斐安没事了，可这笔账还没算呢！”纳西抬头看向万里无云的天空，“是时候回击一次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开始反击
在芙洛娜的安抚以及琴奈药物的作用下，斐安睡了过去，希望等她醒来时还是原来自信满满的那个斐安。
“母亲，那里处理得怎么样了？”见芙洛娜出来了，纳西立刻问道。
“明天会继续进行确认****的仪式。”芙洛娜并没有提及伊妮德死后她所遭受到的质疑、冷眼和困难，“康沃要求我和你到时候都要进行讲话。”
原先芙洛娜还会用“你父王”这样的称呼，可现在却是直呼其名，可见康沃在伊妮德的事上对她的怀疑彻底伤透了她的心。
纳西索斯嗤之以鼻，这是生怕他和母亲对立储一事有异议，特意让他们冠冕堂皇地承认厄诺亚的地位。不过这正合他意，他早就做好了演讲的准备。如果说早上的时候他还很忐忑的话，现在经历过伊妮德和斐安的事后，他已无所畏惧。厄诺亚夺走了他存在的意义，甚至让他的朋友斐安也差点一蹶不振，自己就更要告诉他每个人都有权力和能力去获得活于世上的意义！他厄诺亚想办法夺走，他们就会去夺回！
“母亲，到时候你什么都不用说，全都交给我吧！”纳西拍拍自己的胸膛，“你不能承认他，不能让他们如愿！他送了我一份大礼，我不回礼就太说不过去了！”
“不，纳西，我引以为傲的儿子。”芙洛娜王后的表情除了温柔还有种坚定，“就像你一样，我也有自己的坚持！伊妮德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向他们做出妥协！不发言就是默认了，而我只会反驳他们对我、对伊妮德的诬告！”
“芙洛娜王后，可是民众们对赫瑞拉一族还极其敏感，我怕您还没有解释清楚就被激进的他们所围攻！”莱特说出了自己担忧的地方，从今日厄诺亚提起赫瑞拉时观众们迅速而激烈的反应来看，赫瑞拉这一姓氏简直就是所有人的禁忌和敌人，无论什么样的人和它沾上关系都会落得个不堪的下场。
“即便如此，我也要说出真相，那是我无法忍让的底线！”芙洛娜此刻展现出了她作为王后的那份威严，“况且总得有个人做先锋，赫瑞拉一族受到如此仇视固然有卡亚的原因在，但更多的是有人故意引导所致。永远没人提，这误会和仇视就会世世代代传下去。”
纳西索斯望着自己的母亲，眼睛亮了起来，那样坚定的芙洛娜是他从未见到的，他从最爱的母亲那里获得了一份力量。
“好！我们今天好好准备一下，明天争取把厄诺亚的仪式搅乱吧！”纳西索斯紧握双拳朝前挥去。
第二日，王宫大门前的广场上依旧聚集着很多人，他们看上去并没有因为昨天发生的血腥事件而有惧怕的心情。从昨天事后王室官方的通报中，民众们得知今日是厄诺亚王子殿下成为****的仪式，很多拥护他的人甚至制作了标牌，举过了头顶。
“还真是热闹啊！”琴奈和斐安走在距离广场比较远的小路上，仍是十分拥挤，很多人因为没有提前到现场而无法占据比较靠前的位置，最后只能从远处或是登高或是垫脚伸长脖子张望。
今天琴奈没有和纳西他们一起行动，而是选择照顾斐安。虽然斐安经过芙洛娜王后劝说并且好好休息了下后，看上去是想明白了，但琴奈作为一名医生还是无法完全放下心来。
“斐安，你要去哪里？”当斐安说要出去一下时，琴奈想都没想直接表示自己要跟着一起去，她可是时时刻刻防范着斐安会做出傻事了，还好斐安她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却一直没告诉自己她要去哪里。
斐安等远离了人群后才道：“去神殿。”
琴奈本人并没有信仰任何神，她最相信的是科学和医药，当然也存在着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事情，所以她是相信有神，却并不相信神的状态。对她来说信仰神还不如信仰时思鹊呢！尽管她后来得知时思鹊是卡亚的化名，但这并不影响她对他在医学上的崇拜。
不信神的琴奈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神殿，一切都对她来说都很新鲜，无论是矗立着的女神密涅瓦雕像，还是气势恢宏的神殿建筑，都让她忍不住赞叹了出来。
而斐安只是很安静地盯着那个雕像，慢慢道：“我不会再被你打垮了。”
不知道是不是琴奈的错觉，在斐安说完这句话后，雕像手上的生命和智慧权杖貌似亮了一下？她立刻回头盯着斐安，却见她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
“金色风暴席卷大陆，我会让它刮得更猛烈！”斐安继续对着雕像说道，“你想要摧毁我的心智，却没想到暴露了一切，真是笔亏本的买卖啊！”
斐安是在和雕像说话？而且，感觉满是恨意？琴奈四处张望，可能是因为厄诺亚成为****的仪式吸引走了绝大多数的人，此刻神殿周围很冷清，只有一个守在神殿门口的神职人员。他注意到了斐安的举动，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琴奈赶紧扯了扯斐安宽大的袖子：“斐安，我们可以走了吗？”
斐安捏紧的拳头慢慢松开，仇恨的话语对于那个人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只有用实际的行动才能让她露出原型来！
“好。”斐安毫不留恋地转过身背对着格尔菲茵，“我们去广场吧！纳西的演讲应该就快开始了。”
而此时厄诺亚封为****的仪式已经开始了，出席的王室或政务要员一个都没少，和昨天一模一样。
康沃起身郑重宣布了自己的决定：待他百年后，将由他的大儿子厄诺亚来统领整个哈尔莫内王国。也就是说，至此开始，厄诺亚和纳西索斯的身份完全不一样了，一个是****，而另一个只是一个无任何实权的王子。
紧接着，尼禄代表卡托利王国向厄诺亚表示了祝贺，看他的神情，显然是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
再接下来，就轮到芙洛娜王后了。虽然她并不是厄诺亚的亲身母后，却也代表着王室的一种态度。
起身，朝两位国王行不同的礼。芙洛娜一如既往地在礼节上让人挑不出错来，她的笑容依旧温柔可亲，让台下的人们几乎忘记了昨日他们的****殿下可是话中带刺地认定王后意欲行刺国王，并与赫瑞拉一族的人有密切联系。
“谁是****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重大的事情。”她开口第一句就震惊了几乎所有人，如果连定下****都不是重大的事，到底什么事才能算呢？众人交头接耳起来，他们有些不明白接下去芙洛娜王后会说些什么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少女潘多拉
芙洛娜能感受到身后有好几道目光盯着自己，或许有仇视，有恨意，有爱意，有担忧。这些她都不想在乎了，说完她想要说得一切，这是她脑中唯一的念头。
“我不知道****殿下是如何断定昨日那名死去的前大神官伊妮德是刺客的。仅凭她手上拿着武器？”芙洛娜不像斐安，语气中并没有嘲讽之意，仿佛是在和大家一起认真讨论一个严肃的学术问题，“伊妮德是前大神官，是我的挚交好友，是我推荐她担任神殿大神官一职的，她的忠诚毋庸置疑！如果仅仅因为那可笑的武器和她是赫瑞拉的旁支，就把她定为刺客，并当场就处刑，是否有失公允？有失偏颇？”
人群议论纷纷，芙洛娜王后的一席话简直就是否定了昨日厄诺亚殿下的做法，在殿下确立****的仪式上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合适？
可他们却没想厄诺亚昨日当场杀人的行径更是不合适，围观的民众中有很多还是孩子，他们看了后会不会模仿，会不会受到惊吓？这个以礼著称的国度居然能不分青红皂白、不顾法律的约束而随便杀人，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可是她是赫瑞拉！”人群中忽然有人振臂高呼，他的脸挡在了自制的标牌后面。
“是啊！如果不是赫瑞拉！我们的家怎么会被破坏！亲人怎么会枉死！”立时就有人附和道。
芙洛娜温柔一笑：“大家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么忘了一件事？
“我们的女神密涅瓦是赫瑞拉的祖先，她赋予了赫瑞拉的生命和名字，从某种意义上说，她也是一名赫瑞拉！”芙洛娜把话说出来后，全身感到无比的畅快。
民众们一愣，随即反驳道：“女神是女神！她不能为卡亚的错误行为承担责任！”
“那伊妮德也不该为卡亚的错误行为承担责任。”芙洛娜立马予以了回击，“她甚至只是赫瑞拉的旁支！”
她的话说得大家是哑口无言，他们现在才意识到过去的想法是多么幼稚可笑，卡亚一个人的错难道就要让他所有族人来承担？其他的赫瑞拉，或是其旁系真得有害过他们吗？答案是没有。
芙洛娜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了松动，知道自己的话还是在他们心中泛起了涟漪，便点到为止。
“厄诺亚王子殿下成为储君是国王陛下的决定，我无权去改变，便在此祝福他。”芙洛娜微微欠身，姿势很优雅，算是结束了自己的讲话。
她直起身体后往后一转，长裙裙摆在空中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她看到厄诺亚正Ｙ恻恻地盯着她，康沃既吃惊又有点伤心，倒是尼禄的眼睛亮了起来，嘴角弯起诡异的笑容。
她给特拉杰提尔送去安心的眼神，然后走到属于她的座位上拍了拍儿子纳西索斯。
她的使命完成了，该轮到纳西了，她要他们一下子明白那么多年来他们母子二人隐忍着的实力！他们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纳西索斯抬头笑着看向母亲，在他的右边民众所看不到的角落里，歇里尔和莱特正立在那里为他打气，可惜斐安和琴奈没能在这里，他很想让斐安来听他的演讲，他想让她能认可自己，同时在聆听完自己的演讲后，可以重新振作起来。
纳西看了眼歇里尔和莱特，然后是在他们身边的一名少女，他的眼眸闪了闪，深邃下来。
他见过前王后海伦的相片，这个少女确实有八成相像的地方，只是性格上截然不同。海伦因幼年就很得她父王的欢喜，就和斯泰茜一样，也养成了骄横的性格。不过她比斯泰茜更有脑子，知道懂得怎么利用自身的身份和容貌来获得最大的利益。
她父王去世后，亲哥哥尼禄继承王位，她的宠爱并没有因此而减少，直到她成为了联姻的对象。即便她使出浑身解数，千方百计想要推脱这桩婚事，却仍然嫁到了哈尔莫内王国。
婚后，她继续施展她的魅力，轻而易举地拿下康沃，并迅速生下了厄诺亚，除了那群顽固不化的老头，这个国度已经接受了她和她的儿子，终有一天她会将它踩在脚底下，可惜先垮掉的是她的身体。
这名少女和海伦不一样，她的个性一点都不强势，脸上始终带着腼腆的浅笑，笑起来时会露出两个酒窝。她有芙洛娜的温柔，却也有一点海伦的直爽风采。
纳西之前没有见过她，今天早上才看到她在父王的身后朝自己微笑。
“纳西索斯王子殿下，”率先说话的是她，这让纳西很是惊讶，他以为这名少女是厄诺亚的人，是不会轻易和自己搭话的，“我叫潘多拉，是专门侍奉陛下的侍女。”
一个侍女你就算给她十个胆子都不会直接冲任何一位高层大人这般说话的，更何况纳西索斯是一名王子！就算是陪伴母亲芙洛娜长达三十年之久的兰花姑姑都不允许在涉及机密的会议上在场。
但潘多拉并不是普通的侍女，纳西索斯很清楚这点，他瞄了眼自己的父王，随后象征性地回礼道：“你好！”
之后他们一直没有搭上话，等要入场时，像莱特歇里尔他们是不能继续跟着的，潘多拉也是如此，而纳西索斯又是这边最后一个上场的，便有了如下的对话。
“纳西索斯殿下，不必太紧张，不过是一个仪式罢了，随便说两句就行！”潘多拉看似很轻快地道。
纳西瞥了她一眼，没有回复。
“我知道以我的身份似乎并没有权力这样同你说话，”潘多拉不按等级规定说话的无礼惹怒了莱特，她赶紧补充道，“我只是想说，你不必害怕我，我只是来侍奉国王陛下的，并不会对芙洛娜王后有任何威胁。”
见纳西索斯依旧不答话，甚至连动作和眼神都没有回应，潘多拉明显有些急了，一边看向前方，一边凑到纳西索斯耳边加快语速轻声道：“我的目标是杀掉康沃。”
杀掉父王？这可出乎他的意料了！纳西一直以为潘多拉是厄诺亚安Ｃ在父王身边的棋子，用来贬低自己抬高厄诺亚在康沃心中地位的！究竟是潘多拉自己想要杀死父王，还是是受到厄诺亚指使的呢？
第二百三十四章、王子的演讲
纳西索斯吃惊归吃惊，却没有时间再和酷似海伦的少女潘多拉进一步交谈了，因为他要上场了。他感到很遗憾，因为这或许是她最后一次能和他单独谈话了。
他不能武断地下结论是厄诺亚想要杀死父王康沃，因为从厄诺亚出生起，康沃就把一切最为美好的东西通通都给了厄诺亚，他和他深爱的海伦结合后的第一个孩子。而海伦死后，康沃对厄诺亚的宠爱到达了鼎盛，所有让他伤心、难过、不舒服的东西或人，全部都被康沃下令换掉了。每次和大臣们议事完毕后，他都会第一时间赶回去查看厄诺亚的情况。
父王待他那么好，他怎么可能想要杀了他呢？纳西索斯决定等会儿让彼得帮忙查一下潘多拉过去的经历，或许是她本人对父王有成见才会想杀他，而并非源自厄诺亚的指令。
他甩甩头，抛开一切其他的事情，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演讲上。深吸一口气，起身，纳西索斯将右手搭在他的银盏金台上，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台前。
“诸位好！”纳西的开场听上去像是老朋友在街上偶遇，“很高兴父王能给我这样的一次机会，来和大家分享些心情。”
康沃紧绷的脸稍微放松了下来，他还以为纳西索斯会像往常一样不可靠地胡来，毕竟就连一向端庄的芙洛娜都乱七八糟地说着和立储仪式一点都不相关的事情，甚至还当众批评了厄诺亚过激的行为，因此纳西索斯的演讲才让康沃不放心起来。
关于厄诺亚过激当场杀死那个叫伊妮德的女人，康沃本人也并不认同爱子的做法。可是事后厄诺亚就此事有来向自己请罪过，说是他的做法有辱王室的脸面，他为他的冲动而抱歉，并希望取消今天的立储仪式。
“厄诺亚，我的孩子，你究竟为什么冲动？”康沃这么问着，眼睛里却仍旧温柔，充满着爱意。
“因为……”厄诺亚跪在地上低下了头，“因为如果父王因我的看守不严而被刺杀的话，我会恨我自己一辈子的！”
“没有人可以伤害我的父亲！”厄诺亚抬起头来，眼角湿润，让康沃刚硬起来的心瞬间酸软得一塌糊涂。
他走下台阶扶起厄诺亚：“厄诺亚，你担心着我，我很高兴！下次记得遇事要冷静！明天的立储仪式按原计划不变，到时候你就只要接受我的封赐就行！”
康沃从回忆中回神过来，朝前望向纳西索斯的背影，忽然发现小儿子长得很很高很壮了，和大儿子厄诺亚并肩站在一起也丝毫不落于下风！
他是怎么长大的？康沃想要回忆，却发现他的脑中只有厄诺亚的成长轨迹。他看了眼坐在他右手边的芙洛娜，她正带着笑意满是自豪地望着纳西索斯。愧疚感在他的心中蔓延开来，并随着纳西索斯的演讲而迅速扩大。
“在演讲开始前先祝福我们的****厄诺亚殿下。”纳西索斯侧过身朝厄诺亚鞠躬行礼，不卑不亢。
厄诺亚自然不会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当众给纳西难堪，他现在只要仪式能够顺利进行下去就行，当然少不了要表现下兄友弟恭的状态。他微笑着站起来对纳西回礼，可再次抬头，对方已经回转过去继续说话了，自己站在那里就像一个小丑！
纳西索斯！他就知道！这家伙和芙洛娜那个女人是一样的！他们准备在立储仪式上给自己难堪，以此来破坏仪式的进程！做梦！绝对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尽管厄诺亚内心把继母和同父异母兄弟那对母子俩骂了一通，但他脸上始终挂着一丝得体的笑容，让别人完全看不出他此刻内心的翻腾和Ｙ暗。
“今日我演讲的主题和立储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关系。”纳西索斯开诚布公道，“首先我有件事要真诚地告诉大家！”
“在拉维基的时候，我并没有被人劫持，这只是对方不想拖累我而演得一场戏。”纳西索斯目光如炬，“斐安，昨日枉死在这里的前大神官伊妮德的女儿，她是我的好朋友！她是赫瑞拉的旁系，但她从未做出过伤天害理的事，而我也多次得到她的施救而绝处逢生！”
“我希望大家能够接纳她！她可是一名极其优秀的魂师啊！请大家相信我，让我们携手一起抵御亡魂军团的入侵，保卫我们的家园吧！”纳西索斯强而有力的话语以及适时的肢体动作很有感染力，有很多人在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后，瞬间被挑起了气性，振臂高喊着“保卫家园”。
当然也有厄诺亚的忠实拥趸立即朝他开炮：“纳西索斯殿下！你这是在否定我们厄诺亚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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