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魂师与八神器-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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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辛西娅的话是真的？那时候的她才几岁？她又是怎么知道花妖族聚落的地点的？为什么又告诉了她的父亲？

　　“臭丫头！你休想骗我！那个时候你才几岁啊！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家族的聚集地的！我姐姐只和西维这个混账说过！不是他还会是谁！你别想给他开脱！”拉尔维嘉塔手脚不能动，只能动嘴巴，自然是更加毫不留情地大喊大骂。

　　“我没有骗你。那时候父亲母亲大人忙于家族内部的事情而无暇顾及我，贝格尼亚姐姐没有出现的时候，是哥哥照顾我、陪着我的。可是在某个时间点，连哥哥都忽视起了我，幼小的我心生不忿，便经常偷偷跟着他。于是有一天，我得知了你们聚集的地方，那时我只知道那是贝格尼亚姐姐的家乡，还不清楚是你们花妖一族的地盘。”

　　不等辛西娅继续说下去，拉尔维嘉塔Ｙ阳怪气地打断道：“呵！原来是你嫉妒我姐姐，所以才……”

　　“不是的！”辛西娅放大了声音将拉尔维嘉塔的下文堵了回去，“贝格尼亚姐姐很温柔，对哥哥也很好！我很高兴哥哥能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只要哥哥能幸福，辛西娅都会很高兴！我才不是像你一样肤浅的人！”

　　“你说什么！”这个臭丫头居然说她肤浅！

　　“拉尔维嘉塔，你那个时候也不过比我年长了几岁而已，恐怕还没能成为妖吧？对于那时候的事情根本只是听说而没有经历过，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怀疑我的话是真是假！”辛西娅似乎豁出去了，她不再考虑未来如何，她要将她所知道的真相全都说出来，哥哥对她失望也罢，哥哥会如何震惊绝望也好，此刻的她已经别无选择了，“有一次，当我再次跟着哥哥来到你们的地盘后，贝格尼亚姐姐和你的族人并没有发现隐匿在草丛后的我，谈起了关于哥哥的事情。”

　　“公主！那个银发的小家伙完全相信你了吧？”

　　“我……我们真得要这么做吗？西维他……西维他并没有犯什么错，都是他父亲……”

　　“公主！我们并没有打算伤害他啊！只不过是用他来威胁费瑞，让他交出那些符纸，待我们一把火烧掉，就把他的宝贝儿子还给他！”

　　“……我知道了，下个月的这个时候，我会把他带到这里来。”

　　辛西娅口齿清晰地将当日她偷听到的对话一五一十、惟妙惟肖地讲出来后，除了莱特家族的人，其他人全是一脸惊讶，包括拉尔维嘉塔，包括莱特本人。

　　“你……你、你血口喷人！”这样的信息实在是太颠覆拉尔维嘉塔的认知，她只能选择用简单粗暴的语言来反驳，尽管这样的反驳相当苍白无力。

　　辛西娅没有理会拉尔维嘉塔的话，而是继续道：“我一听他们要对哥哥下手，便只好把自己偷听来的对话告诉给了父亲大人，直到那个时候我才明白过来，贝格尼亚姐姐是妖，而她从来都没有和哥哥提起过。”

　　“父亲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决定将这群妖一网打尽，可我只是不希望哥哥受伤，并没有想要伤害谁，于是便央求父亲，希望他能网开一面，如果贝格尼亚姐姐那天并没有想对哥哥下手，那么父亲是否可以让哥哥和她继续交往下去。”辛西娅看了看父亲费瑞，“父亲大人为了哥哥，答应了，这是他唯一一次违反了他的准则。”

　　莱特听到这里睁大了眼睛看着费瑞，往后退了一步。他从来都不知道，他那个喜欢板着脸、不讲人情的父亲，竟能为他做到那种地步？！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告诉我！”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他这么多年来的离家出走，这么多年来的痛苦，对任何人都不曾信任的感情，又都算是什么？

　　辛西娅用一种同情的眼光望着哥哥：“事实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如果哥哥当时知道自己被骗了，会做何感想？所以父亲大人决定隐藏起真相，他认为哥哥的孤独是父亲母亲大人造成的，由他们来背负这一切的罪那真是最好不过了。”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要翻转了，纳西他们先入为主从莱特的角度了解的故事并不是故事的全部，辛西娅的故事才是真相。

　　“尽管我对父亲大人处置此事的残忍手段表示过异议和不满，也为贝格尼亚姐姐的遭遇而感到遗憾，但这并不代表父亲大人的做法就是错误的，相反，是你们花妖一族先动得手，才害得我的家人反目成仇，十几年来不得团聚！”

　　拉尔维嘉塔低着头，不说话了。她确实对绑架西维来要挟费瑞的事情一无所知，在她眼里，贝格尼亚是一个笑容甜美、温柔善良的大姐姐。有一天，她告诉拉尔维嘉塔她认识了一个人类，那时候她的笑容真得很真挚，所以当得知自己的家人，包括姐姐贝格尼亚是因为那个可恶的人类西维而惨遭毒手时，仇恨的种子就此埋下，而她根本没有考虑过去弄清楚真相，以为自己所知道的就是事实。

　　“我输了，杀了我吧！”拉尔维嘉塔失去了人生的目标，说话都有气无力起来，她也不明白自己十几年来筹谋着复仇有什么用，尽管费瑞仍然是她族人惨死的罪魁祸首，可她真得不是个可以筹谋复仇的人，她的所有动力都源自贝格尼亚，源自她所认为的西维背叛。

　　费瑞没有动，而是望向了儿子西维：“西维，十几年过去了，我本以为你成长了，没想到你还是和从前一样，连辛西娅都不如。这个蔷薇花妖就由你来处置了。”

　　费瑞的话真是前言不搭后语，前面看似是在嘲讽莱特，可是后一句却是让他来处置拉尔维嘉塔，依照莱特在这件事上的态度，他肯定会选择放过她，这、这到底算是在演哪一出？

　　莱特却明白了，明白父亲交由他处理的用意，他希望和花妖一族的事件就此结束，在莱特的手里结束。这件事再没完没了下去，收到伤害最深的是还是莱特。

　　父亲预备再一次违背他的准则，他一直在为自己着想……

　　“请父亲大人放了她。”自己怎能不顺着他的意思把所有的恩恩怨怨全都就此了结呢？

　　

第二百七十六章、怨恨和权力

　　费瑞揭走了拉尔维嘉塔身上的符，重新躺回了软榻上，贝拉立刻上前替他擦擦脸上的汗。

　　拉尔维嘉塔难以置信地缓缓站起来，看看费瑞，又看看莱特。

　　“你们就这么放我走了？”其他人都看得明白，只有她尚存有疑虑。

　　“呵，你不想走？那好啊，我给你贴张伏符，让你一辈子当我家的仆人。”费瑞鼻子哼哼。

　　这老家伙捣什么乱！明明知道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拉尔维嘉塔，带着你的族人走吧！如果以后你们为非作歹，下一次抓到你就不会手下留情了。”贝拉替费瑞说道。

　　她的丈夫费瑞捉妖的准则是妖为非作歹，伤害到了人类。当初和花妖族结下梁子也是它们中有妖强行霸占了人类女子，被费瑞杀了。总体来说花妖作为妖中较为善良较为不惹是生非的一族，只要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还是彼此能相安无事的。

　　拉尔维嘉塔转身，朝森林方向走了几步，回头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西维，既然事情走到了如此地步，你还会留在雷克吗？”

　　莱特没有反应，他银色的长发跟着他低头的动作而向前滑落。

　　“费瑞，我会带着我的族人从雷克离开，寻找另一个适宜我们居住的地方，不会回来了。”丢下这句话，拉尔维嘉塔慢慢悠悠地离开大家的视线，很快其他的妖也撤退进入了森林。

　　“费瑞大人！我们现在追吗？”莱特家族的年轻人们从四面八方围到了费瑞身边，七嘴八舌地要求对离开的花妖一族进行追击，他们根本没有领会费瑞的意思，以为那只是他照顾到他儿子的心情而随意说说的。

　　可是费瑞并不是随意说说，他是真得希望花妖们能够离开这片土地，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了。当初他为了儿子而失控地几乎将花妖族全灭，不得不说他对自己的残忍还是有些愧疚的。这件事涉及的范围太广了，搅得他们一家不得安宁不说，也让那个蔷薇花妖整日生活在复仇的Ｙ影中，如今还牵扯到了哈尔莫内王子殿下及其同伴，不如就此一了百了，让过去都过去了吧！

　　“不用追了，让他们走吧。”费瑞捏了捏酸胀的太阳Ｘ，疲惫地背靠在软榻上，“今天就到此为止了，我累了，你们也都回去休息吧。”

　　他的手下弟子们却没一个听他的命令离开，而是纷纷转向了西维。他们的眼中很多都是带着怨恨的情感，莱特自己也察觉到了，却无视了他们过于Ｌ露的恨意，径自走到斐安身边，轻柔地询问她的身体情况。

　　“斐安大人，还不舒服吗？”

　　斐安借着他的力慢慢站了起来，身形不稳地晃了晃，失笑道：“抱歉，四肢还是没什么力气，不过比刚才好很多了，可能再休息一会儿就能恢复如常了。”

　　莱特低下头盯着好像只犯困的猫似的斐安，长长地叹了口气，把那么多年的恩恩怨怨全都化在了这声长叹中，随着风飘散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哥哥！我们回家吧！”辛西娅不安地提议道。

　　莱特家族的其他除妖人都还没走，他们密切关注着西维和辛西娅大小姐的对话和动作，原因很简单，是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无法抗拒的东西在作祟。

　　那就是权力。

　　离家出走、甚至和家里断绝关系的西维本是莱特这个除妖家族的继承者，那时候无论是家族中的人还是费瑞收的弟子都对此毫无异议。从血缘上说西维是费瑞的儿子，是第一继承人；从实力上说西维是难得的天才，身体素质优秀，更兼有聪慧的头脑，大家根本想不出来还有谁可以打败西维来胜任下一位族长之职。

　　或许正是因为莱特的外在条件近乎完美，才导致费瑞和贝拉这夫妇二人忽视了他的内心世界。

　　西维出走又回来了。

　　西维再次离家出走！

　　一年过去了，他仍没有回来。

　　对于那些年轻有为的除妖人来说，他们表面上和费瑞一样希望西维能够回来，可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巴不得他死在了外面。

　　别怪他们太恶毒，在利益的面前他们只能臣服，况且谁能料到天上居然真得掉馅饼了？西维的离开就意味着费瑞将另择继承者，而众所周知辛西娅小姐虽然也很聪慧，人又漂亮良善，但她的聪慧并不能很好地作用于除妖上，再加之她先天身体协调能力薄弱，即使费瑞想要让她继承家族，她也无法让家族的长老们满意。

　　如此一来，这些适婚的年轻人就都能争取一把了，只要在众人中脱颖而出，就既能获得家族族长之位，又能迎娶美丽可爱的辛西娅小姐，这般的人生实在是再好没有了。

　　可是西维居然在这紧要关头回来了？而且似乎还和他的父母亲解释清楚了多年来的误会？即便那么多年来他没有再经过除妖的训练，但他们可没忘记他是个天才，专门训练个一二年保准比他们厉害。

　　权力，他们原本触手可及的东西在西维后来后再次变得遥不可及起来，因此他们才会对他有如此露骨的恨意。

　　莱特看了看他们，摇摇头：“不，我不回去了。”

　　辛西娅一下子哭了出来，把莱特吓得是手足无措，他还从没见过自己的妹妹哭成这样。

　　“哥哥是不是在恨辛西娅！因为是辛西娅把花妖的地盘告诉了父亲大人！否则……否则贝格尼亚姐姐不会……”不止莱特手足无措，歇里尔亦然，手忙脚乱地想从身上摸出块手帕给辛西娅擦掉泪水，可越急他越是找不到。

　　“我没有怪你，辛西娅。”莱特摸摸辛西娅的头，“我这个哥哥很不称职，反倒让你一直那么辛苦。”

　　辛西娅在歇里尔的帮助下止住了泪水，抽泣着抬头。

　　“斐安大人说得没错，我就是个懦夫。”莱特自嘲地笑笑，“我只看到了自己的痛苦，却忘了你才是最痛苦的。”

　　“不！辛西娅只要哥哥……”

　　“辛西娅，你听我说。”莱特打断了她的话，侧过头看着父母亲，“我不会回去，也不打算就此留下来。这并不代表我还没有释怀，而是我有了新的目标，在那个目标达成前，我想要做自己。”

　　

第二百七十七章、灭魂

　　莱特的决定算是在费瑞的预料之中，可是当他真得说出来时，费瑞的心里又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感觉。

　　这个儿子，自己终究是留不住了。

　　“哥哥！可是……”辛西娅说到一半没有说下去，她看得出来哥哥口中所谓的新目标，应当就是和纳西索斯殿下一起要去做的事情，尽管她不知道他们是要去做什么，会不会有危险，但她不能成为阻止哥哥的障碍。

　　“既然你决定了，我们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只要你往后不后悔就行。”费瑞面无表情地淡淡道，看上去似乎对儿子一点亲情和留恋都没有。

　　母亲贝拉还想说什么，在女儿和丈夫的相继表态后，她就算有一肚子的话要说此刻也说不出来了。

　　场面再次冷了下来，斐安捅了捅纳西索斯，头动动，示意他去和费瑞说话。

　　纳西很快领会到了她的意思，他整整衣服，恭敬地上前给费瑞和贝拉行礼，然后才直起身体道：“十分抱歉，费瑞前辈，我们还需要莱特的帮助，所以暂时不能留下来尽孝。”

　　他的场面话是说得越来越漂亮了，如果让斐安来说，绝对是说不出来的，什么需要帮助，留下尽孝，这种空话、虚话、场面话的艺术大约也就纳西索斯这种出身于王室却又过得小心翼翼的才能领会吧。

　　费瑞早就知道儿子的决定了，并没有认真听纳西索斯王子殿下的话。

　　“除此之外，晚辈还有一事相求。”场面话说完，纳西切入正题。

　　费瑞这回终于舍得把他的眼睛放在纳西身上了，他有预感王子会说些什么重要的事，而且直觉告诉他不宜在那么多人面前说，于是他伸出手止住了对方的话头，回道：“我会考虑考虑的。”

　　啊？纳西愣住了，所有他斟酌了半天的措辞全部都没有用了。什么考虑考虑？自己可什么都没说呢费瑞考虑什么？

　　他还想张嘴继续说下去，忽然看到面前的地上闪了几道光，纳西认得，这是斐安用魂杖制造的光亮术，经常被她拿来打暗号。现在她也是在提示自己吗？跟着亮光，纳西注意到了斐安想让他看到的东西。

　　是人，是围着他们一圈的除妖人，斐安的那个亮光在他们的脸上晃了晃便收了回去。

　　此时，纳西才想起来他们所求的是莱特除妖家族创立的根本，如果费瑞当场答应了，这些和纳西他们非利益共同体的年轻除妖人会怎么想？一旦发生动乱，整个莱特家族就算完蛋了。

　　纳西只好后退一步，鞠躬行了礼。

　　贝拉见状立即对族人道：“费瑞身体不适，需要好好休息了，今天就到此结束了，关于继承人的选拔，待我们与各位家族长老们共同协商后再议定。总之，我丈夫费瑞说出的话就不会轻易更改，请大家放心。”贝拉是想要安定人心，让他们不要因为西维的回来而做出出格的事情。

　　在家族年长者的劝说下，年轻人们终于动了，他们每个人经过莱特的身边时都会看他一眼，比起前面来要稍微和缓一些。他们刚才听到了西维的话，觉得简直是不可思议，一个大少爷放着好好的家族不继承，偏要往外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难道说他想出去走一遭，等走投无路的时候再回来Ｃ他们一刀？

　　无论如何，这些人还是走了，只剩下费瑞一家四口外加纳西四人了。

　　这回他可以说了吧？纳西蠢蠢欲动。

　　“你们想要的是这个吧？”费瑞等人都走远了才不紧不慢地道，手里是一叠符纸。

　　纳西愣了愣，点点头：“是的前辈！你手中的符纸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

　　“神器。”费瑞盯着这叠陪伴他几十年的符纸，“刚才你们是这么称呼它的。”

　　纳西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把有关于神器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听完他叙述的故事，费瑞吃惊地差点把手上的符纸扔出去。这个陪伴他多年的伙伴居然有那么重要的作用！

　　“你……你说它是哪件神器？”如果不是亲眼见到符纸和其他三件东西一起在空中旋转发光，或许费瑞不会相信这世界上还有如此神奇的事情发生。

　　“从我所得到的信息来看，这很有可能是名为灭魂的神器。”斐安的四肢经过长时间的休息总算是能缓缓行动了，“根据笔记中的记载，它的作用是，挟之夜行，不逢魑魅。”

　　挟之夜行，不逢魑魅，和符纸能够震慑妖族这点确实很符合。

　　“费瑞前辈，我们也不是*着您一定要把它交出了，我清楚这些符纸是莱特家族立足的根本，如果没有它，你们的先祖或许并不一定会从事除妖这一职业，如果硬*着你反倒显得我们强人所难。”纳西的语气很恳切，“可是这件神器关乎到整片大陆的未来，我恳求您好好考虑一下！”

　　费瑞摸了摸符纸的表面，勾起嘴角笑了笑：“殿下，你未免把我看得也太轻了点！我费瑞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更不是一个愚人，我明白这符纸跟着你们的价值远比陪着我要强多了。”

　　“从前我一直在想为什么这本符纸怎么撕都撕不完，现在我终于知道答案了。”费瑞抬起手，示意贝拉拿走符纸，“莱特家发展到今天的规模，靠得已经不是这叠符纸了，我们拥有了自己的手法去除妖，还是让它发挥更大的作用吧！”

　　说完，不等纳西表达感激之情，费瑞对着莱特继续道：“西维，你是我的儿子，不论你是否愿意认我，这都是不变的事实。既然你有了自己的目标，作为父母就应该全力支持你，这叠符纸就算是我们支持你的资本吧。”

　　“父……”莱特的嘴巴闭闭张张，不知道应该回答什么才好。

　　“我不会教孩子，总是板着脸，或许这使得让你我父子二人渐行渐远，形同陌路，最后反目成仇。”费瑞回忆着自己和儿子西维的过往，“是我亏欠了你。”

　　费瑞的声音微微颤抖，可能是因为他生着病，整个人更为消极脆弱，但对于莱特这种吃软不吃硬的来说，他的这番话给莱特的感情冲击是很强烈的。

　　莱特低下了头，直到纳西他们和费瑞贝拉分别，都再也没说一句话。

　　

第二百七十八章、道别

　　费瑞和纳西索斯约定好过几日才将符纸交给他们，纳西表示理解，他能答应给他们已经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趁这些时日，斐安和琴奈加紧翻译卡亚的日记，总算有一些收获了。

　　“斐安！”琴奈突然一脸凝重地把斐安喊来，指着自己翻译出来的文字，“你快来看看这个！”

　　“怎么了？”斐安强行把自己的意识从她的文字世界里拔了出来。

　　“这一段，是说时思鹊发现可以用药物和魂术双重治疗某个病。”琴奈时至今日仍喜欢叫时思鹊而不是卡亚。

　　药物和魂术一起治疗？这种意见似乎在医学界有一定的声音，但还没有实施，不过卡亚能在几百年前就提出这样的理论，显然是相当厉害的。

　　“重点是他所描述的这个病，和赛琳娜以及科温的症状非常像！”琴奈指着她所翻译出来的文章，“长时间……Ｙ气极重……无故生病，迅速虚弱……无药石可医……”

　　尽管还有很多地方无法翻译出来，但基本大致的内容还是能够推测出来的，这一大段确实和赛琳娜的症状相仿，而卡亚在那个时候就提出了治疗方法，魂术为主药物为辅，这病的源头还是在于Ｙ邪之气渗入到了人的灵魂之中，也就只有阳刚之气较足的成年男人还能抵抗得住，但长期听之任之也会使得自己的心智和灵魂被邪气所影响，这不得不让斐安想起劳瑞。

　　劳瑞说他是在万念俱灰的心情下在自家后院捡到了转魄镜，随后便被一个女人的声音给Ｃ控，渐渐失去了自我，这或许就和卡亚所说的有些关联，但是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一篇文章没有流传下来呢？

　　“不知道为什么时思鹊并没有把这篇文章记载入那本书，如果他写下来了或许劳瑞一家也不会遭受如此惨痛的打击了。”琴奈扼腕叹息。

　　为什么流传了下来，而这篇文章却没有在那本书里呢？会不会还有其他卡亚的研究都没能完全在里体现流传呢？会不会是……她？

　　不是斐安Ｙ谋论，而是整件事都太奇怪了，从风将这本日记留给她是不是也是想让她了解更多的信息？

　　“斐安？你想到什么了？”琴奈自顾自说了一大堆，抬起头来却发现斐安似乎陷入了思考，表情有些凝重。

　　斐安轻轻摇头，不欲多说，她还没能把卡亚的日记全部翻译完整，很多事情尚不明确，还是先不要告诉大家，免得他们徒增烦恼。

　　前去莱特家取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