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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长歌-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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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什么了?”康恩驱马跑到队伍前侧,装有两个人头的麻袋在马鞍边来回摇摆。

    霍恩没有搭话,而是警觉的环顾四周,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轻松愉悦的气氛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别说话,前面的林子不大对劲。”他的警告急促而低沉。

    “我去看看?”乌尔夫握紧长斧问。

    “不,都别动。”霍恩扭过头,“所有人听我说,现在谁也不许往那片林子里看,我们原路返回石鸦村,然后从大路回去。”

    “现在?”康恩张大嘴,“再翻两座小山我们就回营地了。”

    “执行命令。”霍恩说完驱马掉头。

    “老,老大。。。。。”齐拉吞了口唾沫,余下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

    “以尼普尔西部领主之名!”拦住他们退路的男人拔剑指天,坐在马鞍上叫道。他身后跟着十几名坐在马上的壮汉,但那些人的大多骑着营养不良的矮种马,每匹都骨瘦如柴,看起来小得可怜,走在颠簸山路上活像只山羊。

    “以尼普尔西部领主之名!”霍恩听到身后也传来同样的声音。他回过头,看见刚刚的树丛接连钻出十几名骑瘦马的男人,有的握着铁斧,有的拿着大锤,还有的握着钉了长刺的木棍,说话的那个,穿着一身枪灰色的连环锁子甲。

    “你们早上干得不错!”拦住退路的领头人叫道。他胯下的矮种马正迈开蹄子,缓缓向霍恩逼近。“看上去,那些没用的饭桶死得毫无价值,竟然连一群娃娃兵的毫毛都伤不到,啊哈!”

    “霍恩,我们。。。。。”

    “闭嘴。”霍恩打断乌尔夫,同时昂起脑袋,“我是这支小队的队长霍恩·道尔顿,来自北城,我的父亲是肯尼·道尔顿,原是这片领土的领主,如果你们不想死的话——”

    领头人的笑声打断了霍恩,声响如雷。其他人则不若他觉得这么有趣。“伙计们,我们马上就有新的马匹和武器啦!”他歪头看着霍恩,“除了这个叫道尔顿的家伙,其他人,统统杀掉!”

 第020章 投降之人

    “住手!”霍恩厉声喝道,“听着!不论你们从何而来,去往何处,都逃不出苏美尔!如今我的父亲已集结大陆上所有兵力,势必要把你们这帮流匪剿灭干净!今天你们碰到了我,是你们的运气!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杀了我们,然后等着我父亲把你们抓住,他会用这世上最残酷的刑罚,将你们折磨致死!不过你们可以选择第二条,那就是跟我们回去。我以道尔顿狼纹在此起誓,只要你们愿意归降,我保证你们所有人能在联盟军谋得一职!”

    “听上去不错,我改变主意了。”领头那人歪头咧嘴,“连这个小鬼一起干掉!”

    “不,大人,不!”人群中出现一个声音。霍恩扭过头去,只见招风耳一脸惊恐的高举双手,颤抖的嘴角似乎已经失去控制。“我投降,大人,我投降,我不是联盟军,我父亲是尼普尔人,他也是尼普尔西部人,放了我,我投降。”

    “很好,这倒省事了!”领头那人用剑指向招风耳,“你,过来,手再举高点!”

    “你疯了!”霍恩愤怒的吼道。

    “大人,俘虏并不可耻,我们首先得先保证自己活着。”招风耳高举双手,踢了踢马腹。

    “你父亲真该连你一起砍了才对!懦夫!”乌尔夫得吼声有如雨中的炸雷。

    “还有谁投降?”领头那人笑道,“实话说,孩子们,我要你们的小命没用,只要你们肯放下武器,脱掉盔甲,说不定我还会大发慈悲,送你们两匹马也说不定。好好考虑,尤其是你,领头的小鬼。”

    霍恩眼看着招风耳走进敌阵,并在那些人的嘲笑下,翻身下马,脱下头盔,解开锁甲上的铁扣,并将佩剑、长枪、以及匕首一一上交,到最后脱到光着屁股。

    “娃儿们,还没想清楚吗?”领头人用了个极其尖锐的字眼,“瞧瞧你们,该都是些贵族子嗣吧,死亡对你们来说应该很遥远,我向你们保证,那绝只不是一点点痛。”

    “还有谁想过去?”霍恩回过头。

    “下令吧,老大。”齐拉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羽箭,骄傲的抬起下巴。

    “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第一束寒光刺来时,霍恩从未感觉自己离死亡这般近过。铁器撕裂空气的声音仿佛刺破了耳膜,潜进他的皮肤与血肉之中,令他双手抽搐,不住颤抖,甚至都忘了拔剑。

    乌尔夫的长斧帮他挡住第二击时,他方才清醒过来。“联盟军万岁!”他拔出佩剑,像清晨时那般尖叫嘶吼,然后一手抓住缰绳,一手持剑刺向离自己最近的敌人。

    敌人的剑和枪不断向他扫来,他把背后交给离自己最近的乌尔夫,在挡住刺击的同时,环顾血肉横飞的战场。如今这群敌人,与早上袭击石鸦村的流匪有着天壤之别,他们不仅进退有序,且很好利用着人数优势,就如同事先商量好一般,每两个人围攻一个,绝不像他们一样,为争抢人头一拥而上。与此同时,四周丘陵顶端不断有敌人冲出,人数超乎他的想象。

    迈克叔叔一定没有料到,瞧瞧他们有多少人。霍恩心想,他已经知道他们此次凶多吉少,就算这场战斗由父亲来指挥,恐怕也只是徒劳,他如今只想多为石鸦村的村民多杀几个流匪,好让他们不用背井离乡,也能安享和平。

    轰得一声。霍恩只觉脑袋一阵眩晕,接着背部再次遭到一次钝器的撞击。他从马上飞了出去,落地后翻滚了好几圈,鲜血流入眼睛,世界顿时变得一片鲜红。

    他在混乱中爬起身,看见奶牛布拉克被人从马上拽下,一记重锤砸扁了他的头盔,接着摔到地上,那把锤子再次落下,将他的头盔连同脑袋一起砸进泥地里。

    一支飞矛从左方朝霍恩射来,“咚”的一声插在木盾上。“老大,别发愣啊!”满脸是血,举着盾牌的齐拉靠过来,喘着粗气叫道。

    霍恩闻言立刻起身,布满鲜血的双手握紧佩剑,嘶吼着冲向一名身着铁甲的敌人。那人抬高盾牌,霍恩的佩剑如雨般落在盾上,橡木碎屑四溅,只见霍恩猛地收住,利剑转刺那人的下盘,抬高盾牌的敌人躲闪不及,被刺中小腿,仰面摔倒在地,乌尔夫的战马如同一辆战车冲撞过来,大斧直接将那人的脑袋砸飞出去,鲜血溅了霍恩一脸。

    霍恩晃了晃有些晕眩的脑袋,随即转身刺向与齐拉对峙的敌人。那家伙生得高大精瘦,穿着一件破烂长衫,手握一把豁口长剑,不过掉了头盔,鲜血从额头的伤口直流进眼里,霍恩猜自己现在的模样估计跟他差不多。他瞄准对方的脸,奋力刺去,却被高个子挥剑隔开。

    “小心后面!”乌尔夫在他身后尖叫。霍恩下意识低头,那把前一秒瞄准他脑袋的铁叉刺进了齐拉的肩膀,又迅速拔了出来。

    “联盟军万岁!”霍恩低头躲过铁叉的再次刺击,同时发出怒吼。他不断挥剑朝敌人的头颅和肩膀砍劈,剑叉相交,霍恩立时明白眼前的敌人不仅动作迅速,力气也比他大上不少。

    “去死吧!小鬼!”那人咕哝着抽回铁叉,同时旋身躲过刺来的利剑,那柄铁叉猛地砸向霍恩,当头劈下,打的霍恩头昏眼花。

    短暂的茫然后,霍恩感觉那人再度抽回铁叉,并在他凹陷的头盔上拉出可怕的金属摩擦,同时发出令人胆寒的恐怖尖啸。。。。。谁料乌尔夫的长斧再次出现,霍恩眼看着那个正在咧嘴的头颅飞离了身躯。

    他再度从混乱中爬起,但随即被一匹马踢到腹部,剧痛让他跪倒在地,他看见乌尔夫被一个身着连环锁子甲的人刺穿了脑袋,连同那柄长斧一同坠下马去。

    “哥!!”齐拉尖锐的嘶吼响彻战场。

    我应该带他们投降。他想,但话却卡在喉咙里。他发出沙哑的声音,眼前一片血红,视线已经模糊到分不清敌我,他一边挣扎着站起身,一边胡乱的摸索自己的长剑。。。。。

    “道尔顿,我会把你的尸体卖个好价钱的。”骑士高高地坐在瘦马上,握着长剑说。

    霍恩痛苦地闭上了眼,脑中满是母亲流泪的模样。

 第021章 损失惨重

    “如果妮娜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宰了我。”迈克站在床边,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药水味,和年轻骑士的哀嚎,营帐里不断有人随军医师出入,他们大多满手是血,有的拿着剪刀和纱布,有的正在给床上的伤员上药。肯尼坐在椅子上,看着浑身是伤的儿子,心中满是疼惜,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抱歉,领主,迈克大人,是我去晚了。”艾登站在一旁,一名医师正在帮他的肩膀包扎上药。

    “死了多少人。”肯尼问。

    “二十三个。”艾登咬紧牙关,药剂带来的刺痛,令他整只手臂都在颤抖,“只有六具尸体可以辨出身份,剩下的十七具。。。。。血肉模糊,尸首分家,还有三具连脑袋都没找到。”

    “我要的人呢?”迈克转向肯尼的亲兵,拳头捏的噼啪作响。

    “死了,大人。”艾登侧头看了眼伤口,从手腕到手肘全被纱布裹成了白色。

    “我说过要活的!”

    “可当时情况情急,大人。”艾登只觉喉咙干燥,舌头似乎忘了该如何吐词,“我赶到时,他们已经处于极大的劣势,上百名流匪围殴二十几个年轻人,就算那些家伙的武器军马再差,也敌不过人多势众啊。唯一还能说话的齐拉告诉我,他们昨日骑了一整天马,又埋伏在山口吹了一夜冷风,清晨时分干掉了十几个流匪,本想原路返回,可路上却遭遇了尼普尔西部最大的流匪团伙。”

    “纳穆神该死!”迈克一拳砸在承重柱上,整个帐篷猛地歪向一边,紧接着又弹回来,帐里的医师一片惊慌。“说话啊,”他看着肯尼,“这下我要怎么向那些家伙交代?总共二十六人,死了二十三个,还有三个连他妈脑袋都找不到。”

    “交代?交代什么?向谁交代?”肯尼抬起头,“他们是北城骑士,英勇无畏的联盟军,你是他们的指挥官,你的部下在战争中牺牲,你只需要好好安葬他们,无需向任何人交代!”

    帐帘突然被撩开,三人回过头,看见卡米尔和米拉步履匆忙地走来,后面还跟着凯恩。“我早就说过让狼跟着他们,”卡米尔边走边说,“哥,你怎么样?”

    艾登摇摇头。

    “他们和你不一样,肯尼。”米拉走到床边,看着浑身绑满白色绷带的霍恩,“这群孩子打出生起就安享和平,他们哪晓得战争是什么样,如果妮娜知道这些事。。。。。如果躺在这儿的是桑尼。。。。。”她深深叹了口气,“可怜的孩子。。。。。”

    “米。。。。。”霍恩的嘴唇蠕动了一下。

    “噢,谢天谢地!”米拉蹲下身,一把握住霍恩的手,“醒了?感觉怎么样?”

    “水。。。。。不,酒。。。。。”这次他的声音大了一点。

    “霍恩?”肯尼从椅子上站起身,低头看着儿子,“你。。。。。想要坐起来,是吗?”

    他点点头。

    “领主大人,麻烦让一下。”一名年老的医师挤进来,轻轻扶起霍恩。“现在您感觉怎么样,有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吗?”

    “酒。。。。。我要酒。。。。。”

    “大人,”医师说,“我建议。。。。。这恐怕,呃,不明智,因为您的伤——”

    “我说,我要酒。。。。。”霍恩坚持。

    “领主大人?”医师扭过头,似乎希望他能劝劝病人。

    “去给他拿。”肯尼板着脸说。

    年老的医师叹了口气,站起身出了帐篷。

    “父亲,米拉阿姨,叔叔。。。。。”霍恩痛苦地皱起眉,“我的人。。。。。还有多少活着?”

    “你的战马上有三颗人头,我看见了。”迈克逼自己挤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干得不错,霍恩,第一次领队出征就——”

    “我问得,不是这个。。。。。”霍恩用极其微弱的气声打断叔叔。

    “三个,”肯尼告诉他,“算上你,只有齐拉和伯罗斯伯爵的儿子波德侥幸逃生。”

    “招风耳?”霍恩不屑的嘲笑伴随着痛苦的抽搐,“乌尔夫呢?麻脸康恩呢?还有奶牛布拉克,稻草头泰达,香肠嘴派恩,小弯指梅德。。。。。父亲,告诉我,他们人呢?”

    “领主大人,少城主的酒。。。。。”老医师不合时宜的出现。

    卡米尔让开位置,老医师端着酒杯和酒壶走到床边。

    霍恩艰难的抬起左手,绷带自下腕缠至虎口。他颤抖着接过酒杯,将其缓缓送至唇边,原本香醇的美酒入喉后竟如同辛辣的毒药,将他的食道撕的生疼,但却有种劫后重生的畅快。“来。。。。。”他将杯子递向老医师,酒斟满后,他再度一饮而尽,殷红的葡萄酒顺着下巴滴到绷带上,仿佛再次被鲜血染红。

    “够了,霍恩!”米拉伸手夺下那只再次伸出的杯子。

    “那个。。。。。长着招风耳的家伙呢?”霍恩靠到枕头上,问父亲。

    “波德的伤最轻,现在已经能下床走动了,别担心。”艾登替肯尼回答。

    “齐拉呢?”霍恩又问。

    “他肩膀被利刃贯穿,但无性命之忧,现在也能下床走动了。”艾登回答。

    “我要见他们两人,立刻。”霍恩咬着牙说。

    “大人,您伤得太重了,需要休息。”老医师张开口,“诸位大人,我希望你们也能出去,他不仅需要休息,还需要新鲜空气。”

    “艾登,帮我把他们两人叫来。”霍恩看着父亲的亲兵说。

    艾登抬头看看领主。

    “照他说的办。”肯尼发了话。

    不一会儿功夫,艾登领着肩膀缠满绷带的齐拉,与身着联盟军铠甲的波德走入帐篷。“大人,”他的声音穿过人群,“人给您带来了。”

    霍恩往一旁啐了口,不知那是血还是酒。“米拉阿姨,能扶我起来吗?”

    “够了,霍恩!”米拉松开霍恩的手,口吻如同妮娜般严厉。

    “如果您不想看我摔死的话。”霍恩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猛地伸手撑住床铺,翻身坐到床沿边,“父亲,请让一下。”

    “你到底想干什么?”肯尼轻轻握住儿子的肩膀。

    “老大,别再动了,我们没事。”齐拉捂着自己的肩膀说。

    “迈克叔叔,”霍恩将头转向另一边,“我还是。。。。。他们的队长吗?”

    “永远都是。”迈克点头。

    “别再闹了,霍恩。”肯尼轻声说,“否则我向你保证,伤好之前,你一滴酒也见不到。”

    “卡米尔叔叔,米拉阿姨,能让一下吗?”霍恩扭过头,“我想看看两个同伴。”

    卡米尔与米拉纷纷让开,齐拉和波德走上前来。“老大,我们没事,你该好好——”

    一声利剑出鞘打断齐拉的话,鲜血在下一秒溅了他一脸。

    帐篷里所有人都瞪大了眼,只见波德的脑袋砸在床框上,弹起后翻滚到另一张床底,失去头颅的躯体随之向后倒去。霍恩也倒在地上,手中的乌钢剑应声落地。

 第022章 南征贵宾

    秋雨如连珠般从帐沿滴落,肯尼抬头望着阴雨蒙蒙的天,不断有黑鸦飞向北面,那些黑鸟的脚上绑着噩耗,即将带给远在北城的人们。

    “那家伙迟到了。”迈克坐在椅子上,看着杯中殷红的葡萄酒说。

    肯尼回身走到松木做成的折叠长桌前,拉开椅子坐下,身后的帐帘已被站哨的卫兵放下,仿佛把所有雨声都隔绝在外。他端起酒杯,后又放下,如此反复了两次,最终还是抱起双手,靠回椅背上。“我没在想这件事。”他闭上眼叹了口气,“你说,霍恩这点到底像谁?”

    “他杀了一个伯爵的儿子。”迈克端起酒杯,评论道,“那小子是个叛徒,还是个临阵退缩的逃兵,霍恩做的没错,一点儿也没错。”他放下酒杯,倾身向前,“实话说,老伙计,他比你更适合做北城的领主。”

    “就因为心够狠?”肯尼睁开眼,“不,他应该学会怎么爱自己的部下,那才是让人忠诚的捷径,杀戮只会让一切变得更糟,到最后,他可能变成孤独一人。”

    “领主本就是这世上最孤独的职业,除非你想让他做个吟游诗人,或是木匠。”迈克道,“换作是你呢?如果我临阵退缩,你会怎么办?”

    “你?”肯尼挑起一边的眉毛,轻声发笑,“这不一样,那小子毕竟还是个孩子,父亲贵为伯爵,从小养尊处优,没经历过什么风雨,最大的挫折莫不就是看着他老爸砍了几个犯人的脑袋,可那又怎样呢?不过是做几场噩梦,归根结底,到底还是个孩子,毕竟才十四岁,多好的年纪。”

    “我问的是,如果。”迈克重复。

    肯尼的手指在台面上轻扣,他思考了一小会儿。“我会认为你被黑魔法巫师施了咒,或是脑袋被驴踢了,总之,这种事不会发生在你身上,绝不会。”

    迈克皱起眉头。“你还真是个固执的家伙,跟你聊天可真没意思。”

    帐帘被撩开,雨声随之倾泻而入,凯恩低头走进帐里。他依旧穿着那套常年加身的银甲,身后的披风如火焰般鲜红,用来扣住披风的胸针,是一枚柔金制成、橘黄色的精致火焰纹章。“那就换个人聊吧,”他边走边说,“迈克大人,我向你保证,跟我聊天一定不会觉得无趣。”他拉开一张椅子,坐到迈克对面。“等南征结束,如果您觉得北城待腻了,而领主又是个没意思的家伙,可以到乌尔来,我们极需您这样的人。”

    “求之不得,”迈克笑道,“跟这家伙呆久了,脑袋就变会成像塞尔西那样,铁板一块,毫无趣味可言。”

    “塞尔西的趣味在于生了三个儿子,可你连个女人都没有。”肯尼出声反驳,但笑容戛然而止。

    帐里沉默了一会儿。

    “不知道温妮看到那封信,会哭成什么样。”迈克吞下一大口酒,阴郁地说,“乌尔夫是个好小伙,他的为人在三个兄弟中最为耿直,也最像塞尔西。还记得,他第一次走入练兵场,我让他挑选一件趁手的兵器,那手足无措、满眼好奇的样子真是。。。。。妈的,真该死!”

    帐帘再次被撩开,一身白袍的卡米尔走进来。“抱歉,我迟到了。”他快步走到肯尼身边,拉开椅子坐下,“领主,你们在聊什么?”他环顾四周,“噢,原来迟到的不止我一个。”

    “在聊一个冰原人。”凯恩抢在肯尼前开口,“他堂皇,有魅力,澡也洗得干净,全身都是迷人的香薰味,还夹杂着一点狼骚,啊哈!”

    “荀栗比你干净,绝没有骚味,凯恩大人。”卡米尔抬手嗅了嗅,“倒是你,从我见到你的第一面起,你就穿着这身盔甲。”他翻开一个杯子,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续道,“乌尔到底是有多穷,让他们尊贵的领主大人,十几年如一日的穿着一身盔甲,没不是镀金的。”

    “如你所说,穷到领主都只有一身盔甲。”凯恩对这样的嘲弄早就习以为常,这十七年来忍受的辛酸,只有他自己知道。整个苏美尔大陆都知道,乌尔是个穷困潦倒的地方,但自从凯恩掌权来,乌尔的经济总算是有点起色,可他自己却落下个‘乞丐领主’的称号。

    “抱歉,诸位,会议还没有开始吧?”来自埃利都的达克公爵走进来。他今天穿着精致的纯银盔甲,没戴头盔,肩披洁白披风,混杂银丝的半长棕发干净利落的梳向脑后,虽已五十出头,但走起路来有如二十岁的小伙子。“什么事这么紧急?”迈克一边给他斟酒,他一边问向肯尼。

    “我们将迎来一位重要的客人,他对南征的成败至关重要。”肯尼回答。

    “你见过的,老伙计。”迈克放下酒壶,补充道。

    “噢,想起来了。”达克笑了笑,端起酒杯痛饮一大口。

    米拉·凯尔琳最后一个到,身后跟着唐德利恩公爵。老人今天披着金线滚边绿袍,胸前锈有亚述的镰刀纹章,身高一点儿也没缩减,宽肩细腰,浑身肌肉,一点也看不出他已经为亚述操劳了近五十年。

    今天米拉的银发垂在肩膀,其上绑着珠宝环,但没有戴镰纹宝冠。“我该再晚点来,这样就不用看你们喝酒喝酒了。”她说话时,嘴里有阵阵薄荷的清香。

    “话说,我们的贵宾准备什么时候到?”凯恩从进门到现在已经连喝了五杯酒。“如果他再不到,我估计就要被侍从抬回帐篷啦!”

    “您不必喝这么多,等南征结束,我会让人给你多送一些好酒的。”卡米尔打趣儿道。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冰原人,别到时候可别赖账啊!”凯恩打了个哈欠,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领主,您不会记错了日子吧?”迈克直截了当地说,“已经晚了整整一个小时了。”

    “那家伙向来爱迟到。”肯尼无奈地耸耸肩。

    帐帘再次被撩开,一个身披黑色斗篷,浑身湿透的家伙走进帐里,他一边脱下兜帽,露出栗色长发,一边冲多年不见的好友们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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