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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长歌-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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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距离这儿半天马程的石桥村砍翻二十六人,”伯爵解释,“说是要找咱们领主大人的儿子,呸!霍恩大人是他们想找就找的?!结果呢,他们找不到,就开始杀人、劫掠、放火、****他用食指点点那具本该是命根子的地方却成了血洞的尸体。“那家伙肆意下流,罪有应得!好啦,快走吧。”
“一口,就一口。。。。。。”刚刚那老人喊,“行行好。。。。。。孩子,就一口。”老人艰难的抬起胳膊,抓住栅栏,笼子剧烈摇晃起来,“水,就一口。。。。。。一口。。。。。。”
他看着他肮脏的头发、凌乱的胡须和通红的眼睛,看着他们因干渴而开始裂出血的嘴唇。老人从铁栅栏挤出一根指头,“水,一口。。。。。。行行好,孩子。。。。。。就一口。。。。。。”
桑尼从鞍袋里取出杯子,解下水袋,开始往杯子里倒水。“想干吗,小子?”伯爵叫道,“不关你的事。”他充耳不闻,浑然不理,继续往杯子里倒水。水溅到手指和衣袖上,但桑尼没有动,直到杯子灌满。当他转身走向笼子时,伯爵过来阻止:“离他们远点,小子——”
“他是肯尼领主的儿子。”一旁的塞尔西沉声道。
伯爵呆呆的望着身前的银发少年,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随即,他噗通一声跪倒在桑尼靴前,连叩了三个响头,一边不停念叨:“大人,冒犯了,大人,冒犯了。。。。。。”
“就算是肯尼领主,也不会把人关在笼子里,活活渴死啊。”塞尔西摇摇头,“你们既然那么崇拜肯尼·道尔顿,为啥不学学他,送他们上吊呢?”
“流匪杀了我的父亲,**了我的母亲和妹妹。”伯爵直起身子,抬望头顶那杯水。
栅栏之间的空隙太窄,无法把杯子递进去,好在桑尼的个头和父亲一般高大,抬手便能高举至笼顶。老人艰难的仰起头,他把水浇了下去。老人急切的吸允,清水顺着脑袋、面庞和双手流下,他又去舔潮湿的栅栏。若不是桑尼赶忙抽手,那家伙估计还要舔他的手指。接着他用同样的方式给另外两人喂水,刚刚那群村民聚过来看,但没人发声制止。
“以道尔顿狼纹之名,赐这几个不知姓名的流匪死刑,立刻执行。”喂完水后,桑尼轻声道。随即,塞尔西从腰带上抽出匕首,刀刀封喉。
桑尼没有再去看那几具尸体,先行进了客栈。大厅比他想象中窄小,仅有两张长桌和一个破旧的吧台,窗户业已碎裂,半边屋顶被烧,但洞给补上了,空气中飘散着一股发霉和陈年积灰的味道。他在其中一张桌前坐下,伸手拿起水壶,发现里头是空的,身后传来木门被推开的声音。“。。。。。。是肯尼的孩子,别问那么多,懂吗?”他听见塞尔西叔叔说。
“桑尼大人,刚刚我——”伯爵看见桑尼指指水壶,随即改口,“抱歉,大人,自从母亲被害后,这间客栈已经不再接待客人,而是作为护卫队的会议厅用,所以有些乱。”他拿起桌上的水壶,转身交给身后一名年轻人,“去,给桑尼大人烧水,多烧些,两位大人长途跋涉一定想洗个澡。另外,让石姨过来做饭,记得让她自带锅铲和食材,如果不够就去向村长借,快去。”
不一会儿功夫,一个操着浓重尼普尔口音,眼角有颗泪痣,一头红发,衣着暴露,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推门进了客栈。“哟!我居然有这个荣幸,能给肯尼领主的孩子做饭,真是纳穆神显灵啦!”她似乎发现了坐在桌前的桑尼,便走上前上下打量他,“瞧瞧,多棒的小伙子!这胳膊,这脸色,这身打扮。。。。。。哎哟,他还像女孩子一样脸红。好咧,这下你可有得忙啦,小伯爵!”
“放肆!”伯爵低声闷吼,像责怪犯错的孩子那般,凶狠地瞪着石姨。
“怎么啦?想吃我做的饭,还不能让我瞧瞧?”妇人满不在乎的耸耸肩,转身走向厨房。
“大人,别跟她一般见识,”石姨走后,伯爵轻声解释道,“她的丈夫和儿子被流匪所害,刚刚您的举动无意间惹怒了这儿的一些人,即便是肯尼领主的儿子,也不该。。。。。。我想,您能明白我的意思。”
又过了一会儿,两个护卫队的少年抬来一大桶热水,桑尼跟着他们进了一间满是孔洞的房间。他刚刚脱去衣服,两个女仆就走了进来,一边争论他是不是肯尼领主的孩子,一边往澡盆里撒花瓣。
桑尼喝令她们出去,但两人不从,于是他干脆穿着衬衣跳进水里,女孩们也不在意,还拿起毛刷使劲搓他的背,几乎搓掉一层皮。她们拿走那身破烂不堪的衣服,替他拿来一套洗得发白的棉衣,桑尼穿上衣服后,无暇顾及这么多,便赶忙出了房间。
坐到大厅时,桌子上已经摆满菜肴,一旁还多了好几名女侍打扮的女孩,而且大多年轻标致。“大人,快过来享用午餐吧,石姨的做的饭,可是整个石骨村最好的哟!”伯爵笑着说。
第049章 消息闭塞
桑尼穿着笨乎乎的衣服坐到椅子上,立刻就有一名侍女上前替他斟酒,一边扭头看着他,冲他眼含羞涩的微笑。“大人,这是石骨村最好的蜂蜜酒,希望您能喜欢。”她说话时,一侧外衣滑落下来,露出半个酥胸,“如果您有什么其他需要,都可以告诉我。”
这声音像百灵鸟般悦耳动听,但没有苏拉的好听,桑尼想。女孩斟完酒退到一旁,手捧酒壶,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外衣的滑落。
“桑尼大人,塞尔西大人,这是我们村子的村长,戴维。”桑尼刚端起杯子,就听见伯爵介绍。
他扭过头,看见一个年轻人正直起身子,似乎刚刚躬腰行完礼。这人一身猎户打扮,长弓在背,腰跨匕首和箭袋,一身厚实的黑棉衣,外罩鹿皮背心,全然不像一个村子的村长,年龄也不像,约莫二十来岁,估计还没有板牙伯爵大。
“我是小戴维,老戴维是我的父亲,被流匪杀了。”似乎是看出了桑尼眼中的疑惑,年轻人操着一口尼普尔标准语解释道,“两位大人远道而来,如果没有急事的话,还请在村子待上两天,好让我们表达一下对肯尼领主的敬意。”
这村子的消息一定很闭塞,他们或许还不知道肯尼领主已经死了,桑尼怔怔的想。
“我们急着赶回北城,好意心领了,石骨村的村长。”塞尔西拍拍年轻人的肩膀说。
“噢,是这样啊。”村长挠挠头,“抱歉,两位大人,近年来流匪肆虐,良田荒废,村子里实在没什么可让你们带的。这样吧,您们先用餐,我这就去林子里打些猎物回来。”不等塞尔西再开口,这人便匆匆离开了客栈。
“他就这德行,干啥都忙里忙慌的。”伯爵耸耸肩,端起酒杯敬向桑尼。
酒杯刚贴到唇边,桑尼便听见身前传来“嘭”的一声,惊的他洒了一身酒。“最后一个菜喽!”他听见石姨说,“本来想给两位大人烤头羊,可村子里早就没羊啦,我烤的羊蹄,在整个尼普尔可是最香的咧!可惜喽,二位将就将就,吃点烤耗子吧!”
“抱歉,大人,我帮您。”不等桑尼起身,刚刚那名斟酒的女孩立刻扑上来,用袖子撩去他裤子上的酒渍,两团柔软的东西在桑尼胳膊上来回磨蹭,弄得他好不自在。
“够了,我自己来。”他生硬地说。
“大人您辛苦了,还是让我来吧。”她一只手顺着他的胳膊滑过,声音更清脆、也更妩媚了些,“这是我的荣幸,大人。”
“我说了,我自己来。”桑尼猛然站起身,皱眉瞪着女孩。
“抱,抱歉,大人。”她将外衣拉回肩头,退到一旁,与另外三个女孩站到一起,头垂了下去。
“村子里就剩这七八个干净姑娘了,大人,剩下的都不太好看,好看的又都被玷污了身子。”伯爵端起酒壶,一边给桑尼的酒杯斟酒,一边说,“如果您真的不满意的话,我可以去别的村子问问,让他们那儿的女孩”
“不需要。”桑尼打断道,“谁让你这么干的,她们是自愿的,还是被你逼的?”
“大人,能成为道尔顿的女人,哪怕只被临幸一次,也是莫大的福分啊。”像是替伯爵回答似的,一旁扎着短辫的女孩抬起头说,说完头又垂了下去,生怕迎上桑尼那愤怒的蜜色眸子。
伯爵耸耸肩。“和被流匪玷污相比,她们当然更愿意把贞操献给道尔顿啰。”
“你们四个,出去。”塞尔西放下酒杯,伸出两根手指,挥向门外。姑娘们怏怏不乐地退了出去,脸上写满了失落和悲苦,仿佛错失了一次变凤凰的机会。其实,她们心里清楚,如果幸运的话,能得到也不过只是一个私生子。不过,那可是道尔顿家的私生子啊。
“好啦,伯爵,看你干得蠢事!”石姨道,“两位大人,希望这个小插曲没有影响您二位享用我做的午餐!”说罢,她拿起桌上的匕首,从其中一个盘子里切下一块肉,放进桑尼的盘子里,又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黑漆漆的汤汁淋上去,“秘制黑豆猪排,希望大人您喜欢。”
石姨的厨艺确实不错,不知不觉间,盘子就空了。桑尼换了个位置,坐到窗边享受不漏风的房子,留有余温的蜂蜜酒,和温暖的阳光。他听见刚刚那个女孩似乎在屋外低泣,另外三个女孩正在安慰她,声音细碎,遥在远处,又近在咫尺,他无心去安慰,心中满是苏拉。
刚刚女孩们出去后,伯爵又叫来了一位歌手,此刻正弹着琴,唱一首耳熟能详的情歌,唱到“拨开她垂在耳边的卷发,轻吻她甜美的脸颊”时,他听见塞尔西叔叔跟伯爵低声交谈。“所以啊,我才不能告诉你。”他听见塞尔西叔叔说,“如果你非要问,我只能说,现在我们得尽快赶回北城,如今那儿只有妮娜夫人一人,还有亚述,就算这里的消息再闭塞,女王驾崩的消息也应该早就传到你们耳朵里了吧?”
桑尼叹了口气。每每想起母亲,他便觉得自己是在做一个长梦,当梦醒来时,那个令人敬畏的亚述女王又会活过来,还有父亲。待冬去春来,繁雪退尽,绿叶爬满枝头,他又能在桑木屋见到那个洗衣造饭的母亲,和挽弓狩猎的父亲。这一次,他一定要亲口叫一声,爸爸。
“确实听说了,还有南征失败,肯尼领主、凯恩领主、卡米尔领主、迈克公爵、詹姆公爵、达克公爵阵亡的消息。去她妈的,我们才都不信呢,肯尼领主怎么会死呢,他可是纳穆神派来的大救星!”他听见伯爵把杯子磕得砰砰响,“塞尔西团长,肯尼领主他还好吧?”
“南征确实失败了,肯尼受了伤,但不至丧命。”塞尔西撒了个半真半假的慌,他似乎也不忍心打破眼前少年的梦,“对了,谁告诉你这个消息的,总不是外面那几个土匪吧?”
“哪能呢,我跟那几个畜生可没话说。”伯爵甩甩手上的酒水,“前些日子,来了个漂亮姑娘,非说自己是日光城穆伦领主的妹妹,我们虽然不信,但也不敢怠慢,万一她真是呢。结果啊,她非要我们拿三桶葡萄酒出来。嗨,我们这儿哪有那昂贵东西,所以就留她吃了顿饭,这消息就是她告诉我们的,就坐在您现在坐得位置上。”
“谁?”桑尼站起身,“再说一遍。”
“漂亮姑娘。”伯爵歪着身子,侧过头看着塞尔西身后的桑尼。
“下一句。”
“日光城,穆伦领主的妹妹。”
“该死的”桑尼喃喃道。
第050章 两日之约
“桑尼,我们应该先回去复命,霍恩现在下落不明,如今北城只有你妮娜阿姨一人,你刚刚不是还对女人没兴趣吗?怎么听见那女孩儿名字,就跟失了魂儿似的?”塞尔西站在马厩旁,看着桑尼给灰马上鞍,一边低声劝说道,“再者说了,你知道那女孩去哪儿了?”桑尼充耳不闻,将缰绳绕过马头,单脚踩上马镫。“苏美尔可大着呢,说不定她已经回日光城,难道你要追到日光城去?”
“如果我知道她去哪儿了呢?您会跟我一起去吗?”他驱使马儿掉了个头,闻讯而来的村民再次涌向客栈。
“你已经找到了需要的东西,而我要把兄弟们的骨灰带回去,”塞尔西仰着头说,“不过,你必须跟我回去,等到了北城,去见见你母亲,告诉她,你已经完成了使命。”
“不,使命才刚刚开始。”桑尼坐在马鞍上摇摇头。返回苏美尔的这些天,他一直在研究那张羊皮纸。自从离开希德山脉,准确来说,应该是离开巨龙峰后,那张纸片上幽蓝的暗光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就是一张普通的羊皮纸,上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段苏美尔古语写的咒语,和一句看不懂的密语。他想了很久,还是没能明白那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只能日夜复颂沉长的咒语,试图在遇到恶龙时,能派上用场。
塞尔西从他手中夺过缰绳,将马儿牵至身前。“臭小子,你也知道使命才刚刚开始,”他用带着责备的低声呵斥道,“在霍恩没有回来前,你就是北城的继承人,除了你母亲,苏美尔没有人见过那头龙,但这不代表它永远不会出现。如果有一天,它真的吐着龙焰焚尽森林和城镇,与苏美尔上百万人的生死相比,那女孩儿的下落还重要吗?”
可叔叔,我想知道那天是幻术,还是梦呢?“松开,塞尔西大人,我必须去找她。”桑尼坐在马鞍上,皱着眉说,“她去的地方离这儿不远,您可以在这里等我,或是随我一起,再或是先返回北城。我答应你,只要三天时间,只需要三天就好。”
“或许明天、或许今天、或许下一秒,那头龙就会突然出现!”塞尔西扭头看了眼渐渐靠近的村民,伯爵正指挥护卫队,将那些人挡在客栈十尺外。“孩子,如今你的父亲已经死了,你那向来操蛋的哥哥又下落不明。你不一样,你像肯尼·道尔顿,仁慈,善良,大度,你几乎继承了他的一切。听话,跟我回去,回北城替你哥哥主持大局。”
“夫人不会答应的,更何况,我是亚述国王啊,塞尔西大人。”桑尼一脸苦涩地说。
“她?”塞尔西摇摇头,“孩子,劳伦斯现在已经死了,我是北城的摄政王,你是肯尼·道尔顿的亲生儿子,北城是他一生的心血。如今,你的母亲也葬在那儿,难道你想看着龙将一切付之一炬?”见桑尼还是闭口不言,他松开了手里的缰绳,“我最后再问一遍,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桑尼犹豫了两秒,摇摇头。“三天,我只要三天。”
“一天,我只给你一天。”
“两天。我答应你,后天日落时分,不论发生什么,我一定会回来。”说完他抖动缰绳,马儿绕过铁笼和发臭的尸体,沿着人群奔向村子北面,然后转道向东,疾驰而去。
寒风再度在耳边凌冽,桑尼第一觉得风声如此令他心安。这是苏美尔大陆的风,他觉得自己离苏拉越来越近,便抓紧缰绳,微微抬头。东方没有任何东西阻挡,平野一望无际,头顶半个太阳从低行疾走的云层探出,空气中有雪的味道,但终究没有落下。
日落时分,他驱马登上一道缓坡,从此高处望去,东方似有团汹涌的风暴。他不敢停歇,因为与塞尔西叔叔约定的时间只有两天,即使那风暴再汹涌,他也要凌驾于狂风之上,任怒雪吹拂。
可事实是,当晚的风就像狼嚎,而四面远处有些真正的狼在教授风该如何嚎叫。他没带火把,没带补给,连水壶也没有灌满,胯下的灰马此刻也疲惫至极,所以只能在狂风中颠簸前行,希望吹入眼睛的沙石不会夺去方向,也希望胯下的马儿不要倒下。“至少在找到幻境前,你决不能倒下。”他咬紧牙关,轻声念叨。
第二天太阳没有升起。
雪从半夜开始,下了到清晨,给大地披上了一层白白的地衣。人马穿过树林和原野,蹚过高涨的小河,湍急的水流直达马肚,上百颗树的顶端从盘旋急流中伸出,枝条如溺水者的胳膊盲目地抓向天空。岸边积着厚厚的树叶,上面被新雪覆盖,好比潮湿的垫子,马蹄踩上去“咯吱”作响。桑尼用破旧棉衣捂住冻僵的脸,趴低身子,虽然通体被融雪浸湿,一阵阵地颤抖,却毫不示弱,他如今只祈祷胯下的马儿不要倒下就好。
当灰马踏过一条熟悉的溪流时,坐在马鞍上昏昏欲睡的桑尼醒了过来。这一次,他看见的不再是那座炊烟袅袅的村庄,而是成片石塔围成的聚落,再之后,是一排排人类的石屋。
可当穿越幻境时,人马似乎都因短暂的放松而崩断了弦,桑尼只觉眼前一黑,便再没了知觉。
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石屋里,窗外一片白茫。他想翻坐起身,但感觉浑身酸疼,仿佛被雪水浸透了骨头一般,身子也有点热,流着鼻涕,然后还不自禁打了喷嚏。
随即,他想到此行的目的,以及和叔叔的约定,便撑着身体推开了石屋的门。
“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问。
桑尼环顾左右,发现什么也没有,直到低下头才看见地灵族长老老莫德站在那儿,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你,又没给我带酒!”长老指着身旁的鞍囊责备道。
“苏拉呢?”桑尼问。
“酒呢?”老莫德不甘示弱。
“不告诉我也罢,我知道她在哪儿。”桑尼撑着疲惫的身子,走下木质台阶。
“那是什么东西?”身后传来老莫德声音。
“好啦,好啦,下次我一定会记得给你带酒的。”桑尼摆摆手。老莫德跳上了他的肩膀,用牙签粗细的手指点点头顶。
桑尼不耐烦的抬起头,发现大雪纷飞的空中似乎有一个黑影。
“孩子,告诉我,那是什么东西?”老莫德重复道,“乌鸦?秃鹫?老鹰?”
桑尼停下脚时,黑影的大小已经超过任何飞鸟。它呼扇着巨大的翅膀从天空降落,速度之快,目的地似乎正是他们所在的幻境。“长老,这世上,有东西能穿越幻境吗?”
“没有。”老莫德仰着脖子,微张着嘴,咕哝道。
第051章 美好回忆
霍恩站在卡尔塔西城墙上,目送西征的队伍进军布莱克城。这本是肯尼的工作,他边看边想,不过那家伙现在还不能醒,如果醒了,这出戏就要砸了。“为什么领主还没有醒?这不对啊,他的心脏跳动很正常,所有的一切都很正常,应该醒了啊!”前两天,他听见那个为道尔顿服务了一辈子的老医师抱怨。
伴随着漫天纷飞的雪花,旗帜逐渐飘向远处,无数马儿扬腿掀起积雪,队伍中不时传唱着凯旋的颂歌,就如当日进军圣德城的情景一般,士兵的脸上看不见一丝恐惧,仿佛从凯恩宣布大军开拔时,胜利的天平就已经毫无悬念的倾向他们。
“你瞧瞧,认识几家旗帜?”他询问林德。
年轻的剑术大师今天穿着新皮外衣和披风,胸前是火焰狼头徽纹,像极了故事中的英雄剑客。“狼纹北城,镰刀亚述,太阳日光,火焰乌尔,橡叶埃利都六家不,五家。该死,冰原的人呢?”
霍恩哈哈大笑:“在帮我们守城啊,老伙计。”
两人一直目送所有人离开北城,方才沿着老旧湿滑的城墙石阶下来。霍恩继续回到父亲的书房工作,书桌上堆积着小山一般高的羊皮账本,这项工作几乎不可能完成在被赖安洗劫后的卡尔塔账目中,榨出一点钱财,用于重建被龙焰焚烧的城北街道和民舍。
林德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喝着卡尔塔最昂贵的葡萄酒,全然一副新晋贵族的做派。但霍恩没法赶他走,因为现在卡尔塔已是冰原人的天下,父亲的保卫工作交给了艾登,而他只有林德一人,如果刺客真的出现,比如一个送餐的仆从,或是前来报告的卫兵,都有可能在他还没拔出乌钢剑前,就一刀割断他的脖子。
米拉的女仆来召唤时,时间已经到了半夜。霍恩头一次发现自己这么满心欢喜的看着那姑娘。她确实不太好看,脸上长满雀斑,手指甲也留的很长,衣着品味更是耐人寻味,不知亚述女王为什么会挑用这个女仆,难道只是因为可靠?他合上账本,吹灭油灯,披上斗篷,穿过城堡去獠牙塔。外面很冷,正如林德告诫他的那样,地上已经积满厚雪,冰冷的空气能冻掉耳朵。“妈的,这鬼地方为什么比北城还冷,难道不应该是越往南,越暖和吗?”穿越吊桥时,他搓着手抱怨。
等走进父亲的卧房,他们发觉仆从已经全都退了出去,连门口站岗的卫兵也不见了踪影,而米拉和艾登的脸色有些难看。“艾伦,你到底想搞什么?”他听见父亲那低沉的声音,里头有埋怨,但还算不上责备,可已经足够威慑。
“你应该继续昏睡,等我帮你把鬼抓到,再醒也不迟。”霍恩走到桌前,自顾自的给自己斟上半杯酒,仰头一饮而尽,似乎想把脑子里那些恼人的账目通通吞进肚子。
“内鬼,内鬼,内鬼,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抓内鬼,哪他妈来的内鬼?”肯尼坐在床沿,身着睡袍,声音并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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