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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志怪-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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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而是觉得这样一来,自己的气质更加卓尔不凡,风度更加翩翩优雅。

丘山先生一边摇扇,一边慢悠悠地指点高伯蹇的人生。

“西岐将领,素来不怎么瞧得起殷商的降将——土行孙邓婵玉夫妇算是功劳不小了?将军今日也看到了,他们和西岐战将的关系颇为疏离,远远谈不上热络。将军也是殷商投诚过来的将领,更需行事低调,不要太过张扬。”

“那是,那是。”高伯蹇猛点头,兼赞叹不已,恨不得掏出个笔记本记下重点,时时研读,温故知新。

“目下看来,武王自然是西岐的首领——但是绝大多数的权力,还是控在姜子牙手中。”

高伯蹇露出“然也,英雄所见略同”的神情来。

“要说姜子牙,不能不说起他的身边人,姜子牙的女儿邑姜,嫁给了武王。”说到此略略压低声音,“倘若武王事成,将来这邑姜,就是武王的皇后啊,届时,姜子牙还不更是如日中天?”

高伯蹇重重地捶了一下案台,唏嘘不已:“先生说的,我也知道,但是今次驰援,丞相连见我都不曾见,又如何攀上关系?邑姜已经嫁给了武王,想从邑姜处通关节,更是想都别想。”

丘山先生哼了一声,内心很是不屑,但是面上是决不会现出来的:“将军怎么糊涂了?今日在端木营见到的端木翠,是姜子牙的义女啊。”

高伯蹇连连摆手:“只是义女,这关系可疏了去了。”

“非也!”丘山先生一阵激动,双手猛地扒住案台边缘,习惯性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高伯蹇吓了一跳,赶紧将面前还未饮的一盏茶推过去,“先生辛苦,喝茶,喝茶。”

丘山先生摆摆手,复又恢复了世之大儒的姿态:“将军这么想,未免谬之大矣。姜子牙是什么人,什么阿猫阿狗他都认作义子义女的?”还很富幽默感地拿自己举例,“怎么不见他认我?”

“那是、那是。”高伯蹇虽然脑中一片莫名,脸上装出的恍然表情倒是逼真的很。

“姜子牙认端木翠作义女,个中深意绝非常人所能明了。”丘山先生很是骄傲于自己“非常人”的见地,“端木翠的生父是端部落的首领端木桀骜,母亲是虞山部落首领的女儿虞山望姬,这两个部落势力不小,兼又远离岐山,掌控起来本就不易。文王姬昌在时,用得是离间之计,让这两个部落互生龃龉,频起争斗,这样一来互有损耗,就落得姬部落独大,端部落与虞山部落,任何一方,都无法与姬部落抗衡。”

“谁知端木桀骜偏偏喜欢上了虞山望姬,谁知虞山部落的首领竟将女儿嫁过去,谁知道两个部落竟联姻了!”丘山先生连用三个“谁知”,心中的激越之情溢于言表。

“然后呢?”高伯蹇听得渐入佳境。

“虞山部落的首领只有这一个女儿,按照规矩,虞山望姬是未来的虞山部落首领。端木桀骜是端木部落的首领,那么他们生出的后代,不论男女,未来都是要统领两大部落的。”

“那就是端木翠了?”高伯蹇双目放光。

“是啊……”丘山先生感叹,“可惜事不从人愿,端木桀骜大婚之后一年就亡故了,虞山望姬生下端木翠之后思夫心切,一直郁郁寡欢,七年后也去了。”

“想不到端木将军身世如此坎坷。”高伯蹇顿起怜香惜玉之心。

“更坎坷的还在后头呢,”丘山先生很是嫌弃高伯蹇没见过世面,当然,面上神色依然不显露半分,“端木桀骜的弟弟端木犜觊觎首领之位,欺负端木翠年幼,说什么端木翠父母地下孤寂,无人尽孝,连哄带骗,哄的端木翠同意为母亲殉葬。”

“同……同……同意殉葬?”高伯蹇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对外说是这样说,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同意了?”丘山先生体现出严谨的求证态度来,“端木翠当时年纪小,许是被逼的也说不定,总之虞山望姬死后第二天,端木犜做主,一大一小两口棺椁都入土了。”

“埋……埋……埋……真埋了?”高伯蹇双眼发直。

丘山先生点头:“虞山部落与端部落离着有些距离,本来听说虞山望姬死了,大半数的族人头上扎着蒲草捧着随葬的土陶赶往端部落吊丧,刚走到半路呢,忽然又听到这个消息……”

“这可坏了。”高伯蹇适时插话。

“那可不,”丘山先生追忆前景,历历如在眼前,“一听说连小主人都给埋了,奔丧的虞山部落族人可炸了窝了,听说有那老弱的,当场便气死了。青壮族人捶胸顿足,半道上大哭失声,砸了所有的土陶,纷纷把头上扎的蒲草都扯了缠在腕上——虞山部落逢战要在腕上缠蒲草,这是要同端部落开战了。”

“然后呢?”高伯蹇迫不及待想知道下文。

“然后?那还用说?”丘山先生激动的脖子上青筋直爆,“虞山部落那是倾巢而出啊,连妇人都把待哺的幼儿缚在背上出征,临行前一把火烧光了部落屋舍,意指这一战有去无回,要么歼了端部落,从此之后占据端部落的聚居地。要么战败,无颜再回旧地,死生由天。”

“这样未免也太……”高伯蹇不知该怎么说,“若真的战败了,虞山部落岂不就此亡族?”

“他们也想到了这一点,从族人中挑选出六名与端木翠同岁的孩童,三男三女,送去了与虞山部落交好的捭耆部落,以防万一虞山部落战败,希望这三男三女结亲,繁衍后代,以期来日重兴虞山部落。”

高伯蹇点头,对虞山部落留有后路的做法深深赞同。

“当时文王与姜子牙正在附近巡狩,闻听此事之后,彻夜赶来——要知道他们虽不乐于见到端部落与虞山部落交好,但是绝不希望见到两大部落作生死之争,折损了这两大部落,西岐的国力等于削减了十之三四,根本没有能力与殷商抗衡。”

“说来也巧,到的适时,两大部落才开战不久,文王与姜子牙费劲心力才将两家暂时调解开来,言说先行丧葬仪式,让死者安寝。”

“于是端部落和虞山部落暂停兵戈,为虞山望姬和端木翠行祭天之礼,哪知典礼之上,原本晴天历历,忽然……”

他这声“忽然”调子蓦地转作尖细,眼睛刹那间瞪得滚圆,绘声绘色,吓得高伯蹇差点滚落案下。

“忽然之间电闪雷鸣,天地间黑的不见五指,只余祭天的火焰柴堆熊熊燃烧,虞山部落的大巫师本来围着柴堆静坐念咒,腾地就立起身来,径直行至姜子牙近前,叩首不止,说听到端木翠的哭声,部落的小主人在地下受苦,请姜子牙开棺。”

“当时是虞山望姬和端木翠下葬的第三天,姜子牙左右为难,但是虞山部落群情激奋,只得下令掘坟开棺。”

“然后,端木翠又活了?”高伯蹇心惊肉跳,他早上才见过端木翠,虽说明白知道端木翠本就活着,但是竟是这样“活过来”的,实在匪夷所思。

“坟墓掘开之时,莫说是那大巫师,近前之人都听到了棺中哭声,端部落族人面如土色,叩头不止,姜子牙也觉奇怪,挥剑斩开缚棺索,就听砰的一声,棺盖裂开,端木翠直接从棺中坐起来了。”

高伯蹇实在经受不住这一惊一乍,抖抖索索道:“这个这个……端木将军,怎么会直接从棺中坐起来了?是先生亲见的么?她那时,早该死了罢?”

丘山先生摇头:“都是听说,怎么会是亲见。据说端木翠坐起之后,黑云弥散,阳光重新照射下来,近前的人都看得清楚,棺椁内壁,一道又一道抓痕,有的深可逾寸,哪里是她一个稚幼孩童能办得到的?”

“后来端木翠成为姜子牙帐下第一女战将之后,有一种说法流传开来,说是真正的端木翠在棺中就已死了,后来复活,其实是被地下的恶鬼附身。细想想倒也有几分可信,端木翠的戾气一直很重,行兵斗阵,悍勇狠辣,一般将领都惧她三分。在殷商战将中,更有人称她为鬼煞,谈之色变。”

“原来鬼煞说的就是她!”高伯蹇恍然大悟,“难怪之前总听说‘鬼煞旗,望风靡’,我还莫名所以,原来说的就是她……”

丘山先生忽然意识到对高伯蹇的指点离题万里,已经偏到鬼故事环节上,咳嗽两声,赶紧拉回正题:“端木翠既然不死,端部落和虞山部落的族人自然还是奉她为主,姜子牙认了她作义女,只要端木翠听话,无形之中,等于把两大部落的人都牢牢控在了手中,你说这义女认的岂非大大合算?姜子牙,哼哼,就是个人精。”

“跟随姜子牙之后,端木营的兵将只来自虞山部落、端部落以及之前提过的捭耆部落族人,有人指她护短,乃是因为她不收新丁,所有兵将都是心腹子弟,打一个少一个,自然珍之重之,端木翠旗下有四偏将七副统,送到捭耆的三男之中,出了两个偏将一个副统,三女之中,出了一个偏将,兼作端木翠心腹使女,名唤阿弥的,将军今日也见过了。端木翠这条命,间接可以说是虞山部落族人所救,所以她对虞山部落最为亲厚,在端木营,同一级别之中,虞姓兵丁的地位更高,譬如今次跟随将军一起来安邑的两名副统,一唤虞都,那就是虞山部落的,另一唤捭和子,那是捭耆部落的。同为副统,但是……”

点到为止,其意不言而喻。

高伯蹇显然也深得其精髓:“原来如此,看来趁着在安邑这两日,我要多多与虞都副统亲近亲近……”

正说到酣处,帐外骤起铜铙金磬之声,高伯蹇还未反应过来,帐外的传令官已经跌跌撞撞冲将进来。

“大胆!”居然不请示就进帐,无组织无纪律,高伯蹇很是恼火。

“将……将……将……军,大事不好,端木营的副统遇害了!”

啥?

高伯蹇与丘山先生一齐傻眼。

先反应过来的是高伯蹇,刚刚上过端木营的知识课,很是活学活用:“遇害的副统……是哪……哪一个?”

“虞都副统。”

高伯蹇两眼一抹黑,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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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沉渊】…五
展昭睡时素来警醒,何况这一晚与成乞诸人缠斗,睡得本就不沉,外间动静一起,即刻起身。

凑近窗扇细听,却是旗穆丁和旗穆典兄弟脚步匆匆,低声絮语些什么,展昭置之一笑,正待折回,忽得听到“端木翠”三字,心中一凛,又顿了一顿,待二人步声去远了,这才披起外衣,动作极轻地开启门扇,沿着旗穆兄弟去往的方向缀了过去。

行了几步,眼觑着旗穆两兄弟上了檐台,展昭心下略一思忖,暗运气力,轻身提起,一个倒挂金钩,将身子缀在檐台之下。

就听旗穆典低声道:“我才看见,就急急召你来了……城楼起灯,依你看是端木营的灯语罢?”

旗穆丁嗯了一声道:“杨戬端木翠他们入夜惯用灯语进行军中传唤,高伯蹇那个草包想必也不识得这些,听说他营中跟了两个端木营的副统,现在这灯语,九成是端木营的副统打的。”

旗穆典奇道:“这就怪了,这一日城中安稳,有什么要紧事,这时辰向主营打灯语?”

旗穆丁压低声音道:“这一日你我看到城中安稳,可谁知是不是真的安稳,这灯语说的是什么,你是辨得出还是辨不出?”

旗穆典叹气道:“这是军中密语,隔些日子就变的,我哪能辨得出?这几日怕是要出事,你我都小心着些。”

旗穆丁失笑道:“自然须得小心,何须你提……”

两人又絮絮说了一回,这才一前一后离了檐台。

候着两人走远,展昭才轻身跃将下来,疾步上了檐台,这才发现城楼方向高挂一串六盏明火灯笼,上三盏红光,下三盏绿光,隔了片刻旁侧又起一串,也是六盏明火灯笼,只是每盏灯笼都蒙了一半,只露半盏。展昭知是军中密语,不同的颜色与组合代表不同的传唤,一时也不明所以,因想着:这旗穆一家必非普通邑民,因何连西岐军中的传唤方式都了解的这么清楚?

愈想愈是生疑,默立檐台许久,这才折返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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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时,高伯蹇熬不住,打着哈欠回房,不忘交代丘山先生务必将虞都的丧葬牙帐布置的华丽大气。

“这样一来,端木将军看了,心里想必也会舒服些。”

天蒙蒙亮时,隐约听到外间马蹄声响,高伯蹇一惊而醒,急问道:“是端木将军到了么?”

外间传令兵嘟嚷了句什么,高伯蹇没听清,翻了个身,鼾声又起。

这一睡,直睡到日上三竿。

懒洋洋披衣起床,在帐中踱了个来回,很是悠闲地掀开帘帐……

高伯蹇忽然傻了。

只一夜功夫,城周及营内的牙旗旌旗,竟全换做了端木营的?!

不对不对,细细看,好像还有杨戬营和毂阊营的……

高伯蹇愣了半晌,一把揪住传令兵的衣领:“端木将军是不是已经来了?”

“是来了呀,”传令兵很奇怪,“将军之前不是问过了么?”

“那那那……杨戬将军和毂阊将军……”

“端木将军到了不久,杨戬将军和毂阊将军就到了。”

“你这个……”高伯蹇气得险些背过气去。

他老早计划好,端木翠到的时候,他应该满目伤悲泪流满面,以示对虞都副统的不幸痛断肝肠,给端木翠留下一个好印象——这下砸了,端木翠到的时候,他非但未能如期出演,还在中军帐里呼呼大睡,更崩溃的是,杨戬和毂阊也一起到了,今次他真是一跟头栽到了姥姥家,再扳回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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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伯蹇叫苦不迭,在虞都丧葬牙帐前踯躅再三,愣是不敢进去,还是丘山先生出来撞见,没好气地将他拽了进去。

杨戬和毂阊正立在一处低声说着什么,见高伯蹇进来,不咸不淡地冲他点了点头。端木翠单膝跪在虞都尸身之前,掀起尸布查看些什么,听见声音,缓缓转过头来。

高伯蹇只觉两道锥子般锐利的目光刺将过来,猛地想起丘山先生昨日对端木翠身世的那番讲述,一股凉气自脚底直透天灵盖,舌头打了结一般,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来。

端木翠将尸布重又盖上,毂阊上前一步,将手递给她,端木翠略略点头,扶着毂阊的手借力起身。

高伯蹇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了。

“虞都副统……年轻有为……实是一员将才……本将军与他一见如故……”

“高将军。”

“……一见如故,情同兄弟,今次虞都兄不幸遇害,本将军恨不得以身相代……”

“高将军!”端木翠的声音多了些许不耐烦,杨戬忍住笑,略略别过脸去。

“端……端木将军……”高伯蹇结巴。

“虞都的头呢?”

“头……”高伯蹇额头开始渗汗。

昨夜虞都的尸身被抬回时,的确是没有头的,他也曾跳脚了半天:但是没有就是没有,总不能临时再长一个。

“什么人跟虞都有这样大的仇恨,连砍两刀斩首,要虞都死无全尸?”

“咳……”丘山先生清清嗓子,准备打圆场,话到嘴边,被端木翠冷冷的一瞥给堵了回去。

“头……”高伯蹇硬着头皮开口,“虞都副统他……”

“报!”帐外传令兵骤然发声,高伯蹇吓了一跳。

正待出声呵斥,端木翠冷冷道:“什么事?”

“高将军帐下仆射长成乞求见。”

端木翠皱了皱眉头,看向高伯蹇,高伯蹇向帐门走了两步,怒道:“不知道牙帐内有要紧事相议么?不见。”

“仆射长说……他知道虞都副统的头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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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沉渊】…五
西岐军来的蹊跷而又突然,旗穆典当真是一点准备都无,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眼睁睁看着如狼似虎的一批人登堂入室。

旗穆丁也全然失去了素日的镇定自若,随着成乞一干人在屋内屋外翻箱倒柜,他的脸色转作煞白,向着旗穆典惨然一笑,佝偻的躯干几不可察的颤抖起来。

最最得意的,莫过于成乞了。

他先前暗自将虞都的头颅掩埋在旗穆家的后院,尔后奉命前来搜查,原本在屋内翻检一番只是虚张声势,没想到旗穆家竟是偌大一座宝山:且不说搜出的那些个寻常百姓家绝不会用的匕首暗器,单凭那几份暗通朝歌的密信,旗穆家已是全族都脱不了罪。

果不其然,密信送至中军帐,莫说端木翠怒了,连一向持重的杨戬和毂阊都大为光火。这也难怪,前几日姜子牙丞相主持近期工作会议,还强调指出细作问题是重中之重,你旗穆家顶风作案,可不是逮了个正着树了个典型?

哪还有二话,一个字: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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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出如山,旗穆家顷刻间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横竖脱不了一个死字,旗穆典和旗穆丁心意出了奇的一致:豁出去拼了!

只是两个人力量低微,蚍蜉撼树谈何易,三下两下,便被捆了个麻花一般。

原本,如果展昭加入的话,战局或许会被拖的长久一些,只可惜自始至终,展昭都未曾拔剑。

识时务者为俊杰,展昭纵是再愚鲁,也猜到这旗穆家不是普通人家了,否则好端端的,怎么尽跟西岐军较劲?

当然,这一点不足以让展昭自愿受缚,真正的原因在于,包围旗穆家的西岐军众,打出的不仅有高伯蹇营的氅旗,还有端木营的。

这样也好,不管是偷入还是被绑入,总算是进去了。

只是……

路漫漫其修远兮,被抓进军营,不代表就能见到主帅。

展昭,连同旗穆一家,以及旗穆家的一干下人,通通被丢到地牢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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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旗穆典丁兄弟被拉出去受审,归来时浑身血迹斑斑,只剩了半条命,旗穆衣罗扑在父亲身上痛哭,展昭心下恻然,却无法出语安慰。

从牢头的冷言冷语之中,他多少也猜到了事情的情由,做细作的,不管是在西岐还是在北宋,下场大抵都是一样的。只是可怜了旗穆衣罗,她委实不知自己的父亲和二叔竟是细作,但同处一室,牵蔓绕藤,若想不被连累,实在是痴人说梦。

他与旗穆一家,总算是有些交情,如果能见到端木翠,端木会看在他的面子上,放旗穆家一条生路么?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样强人所难的要求,他自忖是开不了口的。而且端木翠既然身在将位,当明晓主将之责,军中尤其讲究令行禁止,怎么可能因为他而徇私?

展昭心下惘然,极轻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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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传来牢门辄辄打开和镣锁的碰撞声,紧接着便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你过来认,是哪一个杀了虞都的?”

展昭循声看去,见一个面容俏丽的劲装女子缓步过来,正偏了头向边上的男子说话,火光映跃之下,展昭看的分明,但见那男子一身仆射长打扮,一脸的谄色,却不是成乞是谁?

展昭心中忽的生出不祥预感来。

果然,成乞抬眼看向展昭,唇角抹过一丝阴蛰笑意,顷刻间就转作毕恭毕敬,抬起手往前一指:“阿弥姑娘,就是他!”

阿弥嗯了一声,向前两步,上下打量了展昭一番,略略点了点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穷凶极恶的角色,想不到是这样干净利落的人,可见人是不可貌相的。”

成乞忙道:“阿弥姑娘说的是,我初见到时,哪曾想到他是这般蛇蝎心肠的人……与这样的人打交道,阿弥姑娘须得提起十二万分小心。”

阿弥冷笑道:“我要提起什么小心!犯下这样的大罪,哪还要问什么话,阖该直接拉出去斫尸的!只是姑娘另存了心思,才说要见上一见。”

成乞赔笑道:“也是,在下也猜不透端木将军的心思……”

之前成乞在端木翠等人面前一通拨弄,坐实了展昭的罪,只盼赶紧把展昭推出去斩了,最怕的就是节外生枝。他心里摸不清端木翠要见展昭的意图,是以七上八下忐忑非常。

列位,你们不要对端木姑娘抱太大希望,真以为她是明察秋毫,杀之前还要细细审问以免枉杀无辜?

非也,她另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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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端木翠的打算,毂阊说不上是支持还是反对。

他饶有兴味地看着面前巨大的铜荆棘木笼,每一根木笼的栅棍都有手臂粗细,其上绕满尖利的铜刺。

“你当真是为了让你的副统偏将们练手?”

“你觉得不妥?”

“我觉得你是泄愤多些。以六敌一,你的副统操刀持剑全副武装,而他手无寸铁,端木,这不是练手,是杀戮。”

“他杀了虞都,原本就该死,我只是给他选了另一种死法。再说,我端木营的将士同气连枝,由他们为虞都复仇,合情合理。”

的确是合情合理。

毂阊不再说什么,事实上,他的注意力已经被吸引了开去。

那个被阿弥带进来的男子,实在不像是个颓丧失势的阶下囚,他的背挺的很直,蓝衣虽然沾尘,却绝不褶皱,面上微露倦色,眼眸却依旧清亮,看不到丝毫的恐惧或是慌乱,平和中带着看不到底的深邃,如果不是事先知晓来人是谁,毂阊简直会错当他是端木营的客人。

不过只瞬间功夫,毂阊就察觉到异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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