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灵日常-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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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梦亚一愣，噗嗤笑道：“闷？”

　　　　她眼睛一转，轻轻一点江离的脑袋想要逗他，道：“对，我刚开始也很犹豫的，偏偏跟了一个闷油瓶，以后怎么办啊？”

　　　　“那……那真是对不起。”江离虚心道歉道。

　　　　“噗，你道歉干嘛？我还没说完呢。”她把头挨得更近了些，笑道：“既然你这么问，那我也问你好了，发现交往以来，总是喜欢吃醋，容易生气，担心你招惹别家的女孩，还……动手打你，你会不会讨厌我？”

　　　　“嗯……是呢。”江离听她如此问，严肃地抱着胸，紧闭着眼睛，居然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白梦亚还以为他会毫不犹豫地回答说不会，没成想他真的傻傻地想，不由得也紧张了一点，看江离嘀咕了半天，眉头越皱越紧，就是不说话。

　　　　“喂。”白梦亚紧张地挠了挠他的掌心，“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江离很为难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道：“哦，我是在想，当时被你打的时候心里害怕却不反感，我不会有受虐倾向吧？”

　　　　“你……讨厌！”白梦亚气呼呼地掐了他一下，红晕上脸，“就知道欺负我！！！”

　　　　江离愣道：“我哪有欺负你？”

　　　　“别动！坐……坐好！”白梦亚靠着他的肩，吞吐着命令道。

　　　　“哦。”江离只好正襟危坐，平视前方：“结果你还是没回答。”

　　　　江离迷迷糊糊得，才发觉白梦亚绕了一圈就是没回答自己的问题，她到底觉得闷还是不闷呢？这是个谜团啊。

　　　　这个迟钝的笨蛋，根本就不懂女孩子的心思……白梦亚每次想作弄他，偏偏被他的话给闹成大花脸，心里啼笑皆非：“真是个呆子……”

　　　　不过这聊了一会儿天，她发现江离并没有对神力有所微言，他的想法很成熟，有则善用，有几个人可以用这种心态去对待？但是……白梦亚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个。

　　　　江离对她淡淡道：“你放心吧，我没事的。”

　　　　白梦亚听他这么说，并没有表现得开心安然，而是有些许伤感地抱着他的手，过了一会儿，突然道：“我没有问你讨厌神力吗，我真正想问的是，你……怕不怕……”

　　　　“诶？”听到这个问题的江离，身子明显抖了一下，可见这句话是多么深入他心，江离的声音变得不稳定，问：“怕……什么？”

　　　　“害怕它……夺走自己的感情……”

　　　　江离听到她的话，不知怎么忽然心里泛出一股酸意，压低眼睑，愁容尽显，方才的惬意荡然无存。

　　　　白梦亚抬头看向他，发现江离方才的成熟恬淡不复存在，展现出从来不曾在谁面前有过的微微怯弱，这个表情，她依然记得，那曾经在体育场外孤独承受迸发情感的痛苦神色，这是江离……害怕了。

　　　　但他很快意识到不能让白梦亚为他忧心，便强颜欢笑说：“没事的，崔老说过，我已经可以控制好力量了，它不会再需要我压抑情感了。”

　　　　可白梦亚依然有些咄咄逼人，道：“我知道的，我早就知道，江离，神力对你来说已经不单单是杀戮的象征，你很成熟，比很多人都来得成熟，你知道自己必须做什么，所以你才选择这么坦然地接受神力的复苏，因为这样可以皆大欢喜，那就随缘吧，就随意吧……”

　　　　江离的呼吸变得很难受……很刺痛……

　　　　“是啊，我知道你可以控制好神力，但是今天，你两次说到刚刚得到神力的事，都露出一种很害怕的表情，你从来不会简单地就把天下第一这四个字挂在嘴边，可是你害怕了，你下意识地想要掩藏，你曾经教我，一个人说谎的时候，通常会言不由衷不是吗？”

　　　　白梦亚的话，一字一句，都如同针扎一样穿透着他的心，他觉得，自己的心被一览无遗，以至于不知不觉，从眼眶里倾泻而下两道晶莹的液体，很温热，又很难受。

　　　　江离他……流泪了……

　　　　很少有人看到江离哭，不如说他几乎没怎么哭过，平常那样的坚强和随意此刻都被恐惧占据，这时候，白梦亚无比靠近江离的心伤，而江离，也只会在她面前展露自己的脆弱。

　　　　见他温柔的脸庞难得地落下泪珠，血红的眼睛带着哀伤盯着自己，白梦亚心疼得无法自拔，忍不住与他一同哭泣，哽咽道：

　　　　“江离……我明白，在你得到这种神力之初，会变成什么样，你一定是想起那种感觉了，你是怎么想的，告诉我……告诉我，让我和你一起分担好不好……”

　　　　江离与她五指相扣，手臂的冰冷一五一十传了过来，眼泪越涌越多，嘴唇都在发颤，看着白梦亚在泪水中十分美丽的眼眸，他知道，眼前这个女孩一定是世界上最懂自己的人，方才的一瞬间的心疼，他本不以为意，可白梦亚的话，把那隐藏的惧意全都挖了出来。

　　　　他发现自己真的如白梦亚所说，隐藏着一份痛苦。

　　　　耳畔，风车和着风在极速旋转，如同他渐渐翻腾的心血，江离觉得自己很难受，和以前的感受一般无二，可是今天不同，有一个人，一个女人告诉他想要和他一起分担，这给他的恐惧里贯注了一些勇气，他一把将白梦亚拥入怀中，哽咽道：

　　　　“我知道……我可以控制好它……但是，我突然间想起了一种恐怖的感觉，那种感觉是……”

　　　　“是什么……告诉我，没事的……”

　　　　“那是一种，不停压抑的感觉，我想起……”江离近乎崩溃地敲着自己的大脑：“我想起当年……我的人性……在一点点地消失，那时候，没人帮我……我好害怕，直到……直到连恐惧都从心里被剔除，我发现……我可以面不改色地骂自己是……怪物……”

　　　　白梦亚将他拥得更紧了，希望可以给他一点温暖，江离抱着她的腰，起伏跌宕的心潮稍微平静了一点。

　　　　“我可以和它共存，可这感觉太……太可怕了……”

　　　　江离回忆起那种原始的恐惧，所以才会有刹那的惶恐，尽管江离已经克服神力的生理难关，却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我明白，我明白……江离……没事的……抱着我，抱紧我，现在有我在你身边，不怕……”

　　　　他就那样哭着，说着，抱着，把隐藏的泪水都流光，把心里的痛苦都说尽，江离简直是一口气，把回忆起来的那些苦楚全部倒了出来，白梦亚认真倾听，又重新认识了他不为人所知的另一面。

　第四百一十九章　此生为你

　　　　魔云寨的清晨，空气变得很凉，很香，风卷着云开始游离在这片大地的每一个角落，而长空之上，云飞扬化出的雄伟层云仿佛被劈开一般裂开了几个缺口，从中泄下壮观辉煌的金色光墙，给予这云中仙境以朝阳初起，万物苏生的强大力量，美如一副宏大的盛世图案。

　　　　只有站在江离所在的悬崖上，才会知道这片城寨究竟何其广阔，金光的温暖开始蔓延，山河成群，如巨龙盘踞。

　　　　这种美，是人间未曾有过的世外仙境，满目青山绿水，白云广袤无垠，更有鹰击长空，震啸天下，如此美景，天下难出其右者。

　　　　白梦亚侧躺在悬崖边支满风车的草地上，柔软干净的绿草让睡梦中的她觉得身下枕着一片轻柔的云朵，暖风袭来，青草曳动，五颜六色的风车欢快地迎风旋舞，回响在耳边的轻音如同唤她觉醒的八音盒，令她从一夜安睡中醒来。

　　　　睁开一双水眸，白梦亚还有些疲惫，身子有阵和风在流淌，好静，静的很舒服，吹去她脑海中眷恋的困意。

　　　　白梦亚向前伸手，她记得，江离就在自己的身旁沉沉睡去，可是却一手抓空。

　　　　“嗯？江离……”她轻轻呼唤着支起上身，有些奇怪地环视四周。

　　　　而当她把目光落在昨夜的断崖后，终于安心微笑，从草地盈盈立起，看着坐在崖边，坐在恢宏光墙之下的那个男孩。

　　　　云中的金光仿佛长剑一般打在崖边，正好落在他的身上，他的背影看上去很释然，很开心，坐在光中的他，似乎和自然融为一体，甚是温暖，一只麻雀扑腾着小翅膀，欢快地落在他的肩头，与他很是亲近。

　　　　白梦亚没有上前，只是站在那里笑着守望他，美丽的长裙和如墨的秀发在飞扬，站在风车间的她，仿佛谪落凡尘的仙子。

　　　　光的幕墙开始移动，渐渐开始向江离的背后划去，麻雀也去寻找下一个落脚点了，江离这才站起身来，朝着天空重重吐了一口气。

　　　　而当他转身之后，只见光辉横过白梦亚如仙的姿态，她正在低头挽起耳边被风吹乱的流苏，温暖光将她的头发染上一层淡淡的棕黄，一身白裙随风飘舞，曼妙无双，脸上的伤痕在那一刻，完全消失，玉肌闪耀着光泽，当她看见江离正在看自己，展颜一笑，艳丽无匹。

　　　　江离看得有些痴了，呆在那里连话都说不出，白梦亚却飘然而来，在他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就来到江离眼前，负手调皮地弯着腰，仰头看着他笑道：“怎么？看到什么了？样子好呆啊。”

　　　　“哦。”他连忙搓了搓眼睛，心直口快，温和笑道，“你很好看……”

　　　　“噗嗤。”

　　　　白梦亚拉着他站在崖边，一同看着魔云寨的恢宏天下，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

　　　　江离的表情就像是夹着暖阳的风，很安静，很温柔，白梦亚站在他的身旁，心想他经过一晚的感情宣泄，这才算是真正放下了。

　　　　于是她说道：“咱们得走了，他们看咱们一晚没回去，怕是得急疯了。”

　　　　“嗯。”江离老脸一红，挠挠头，憨道：“昨天晚上一直哭鼻子，太丢人了，你不准告诉他们。”

　　　　“哦？”白梦亚戏弄似的瞧他一眼：“你的脸皮也变薄了呢。”

　　　　江离无话可说，吃了一回瘪，让白梦亚好一阵欢笑，只听她说：“我才不舍得告诉他们呢，放心吧。”

　　　　“哦……哦。”

　　　　昨夜之后，江离的心被白梦亚看了个精光，他可是把自己三四年来所有的事情都一股脑地倒出来，连一点秘密都不留，这让他极其害羞，不敢直视她，抱着头蹲在地上，像是一只要找地缝的小老鼠，细声细语地道：

　　　　“现在别看我。”

　　　　白梦亚一看，那可是开心得紧，他这个反应好玩极了，明明是个大男人，居然害臊起来比她还像小姑娘。

　　　　微风习习，风吹过林子的声音很好听，他们嘴上说着要下山，可还是忍不住多逗留了一会儿，江离和她并肩坐在遍地芳草之上，把玩着风车。

　　　　江离盘着腿左摇右摆，看上去很轻松，白梦亚一眼瞄到他手上的限制器，问：“现在你还会怕吗？”

　　　　他笑着摇摇头，道：“现在想起来，那种感觉变淡了，而且……突然又想到了你。”

　　　　白梦亚听在耳畔，芳心飞一般鼓动，却不知道怎么作答，转移话题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摘了限制器？”

　　　　江离低头一看右手，道：“我有点担心会不会被刺激得收不住，所以去找步凌天麻烦的时候再摘吧，顺利的话也许还能治好你的脸。”

　　　　白梦亚听他这么说，摸着脸上的伤痕，淡淡笑道：“也好。”

　　　　想到这，江离忽然觉得有点紧张了，他就像要迎接一个老朋友回家，然而搞笑的是，他连这股神力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对啊，名字……

　　　　假如当初自己知道他的名字，也许就不会那么害怕了，或许就是因为自己不懂它，不知它，才会隐隐在心中有所抵触，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怎么也熟悉不起来。从而导致这家伙就像感情一样，越是不想去在意，却反而记得更清楚。

　　　　然而，他已经调查过无数次，却怎么也查不出这样一个神灵，没人为它命名吗？

　　　　嗯……怎么以前没想到呢？

　　　　如果它没有名字的话，倒不如……

　　　　“我想给这家伙取个名字，你觉得怎么样？”

　　　　“取名字？”

　　　　“嗯，方便我称呼它，而且有了名字，感觉我就和它不生份了。”

　　　　“说得也是，那你想好了吗？”

　　　　江离沉吟了一会儿，满地的青草和风车在喧闹，不知从哪里飘来一阵芬芳，白梦亚觉得香气四溢，侧脸望去，看见在草地附近的一块土地上，一朵粉色的芍药开得娇艳，来得体态婀娜，欣欣向荣。

　　　　芍药本该在五六月份的时候盛开，没想到魔云寨内气候温暖宜人，成就了这些奇花异草，当真奇妙。

　　　　女子爱花，白梦亚自不例外，见江离思来想去不得其名，她反而被那长得甜美的芍药吸引了注意力，站起身欢快地跑了过去。

　　　　江离见她为花而去，摘起芍药在鼻子前心满意足地嗅了嗅，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自己应该给予的名字。

　　　　他立刻来到白梦亚身边道：“我想到了。”

　　　　“真的吗？”

　　　　“对。”江离接过白梦亚手中的芍药，浅笑问道：“你知道芍药的别名吗？”

　　　　白梦亚摇摇头，江离看着手中的粉色花朵，道：“它又叫做将离草。”

　　　　“将……离……”白梦亚有些惊讶，芍药的别名和江离的名字竟然发音相同，江离又解释：“将来的将，离开的离。”

　　　　“这个名字不好，听上去像是要分别一样，它的花语一定很悲伤。”

　　　　江离手握芍药递在白梦亚面前，道：“对，不过听说它也有好的意思，叫……情有所钟。”

　　　　白梦亚看江离都不敢看自己，假装淡定，面红耳赤地把脸别到一边，手里握着这棵将离草在发抖，抿嘴甜笑，伸手接过了那朵花。

　　　　“那你打算给它的名字不会就是……”

　　　　江离没有回答，只是握住她持花的手，闭上眼睛，轻轻吻住了白梦亚的额头，白梦亚忽然一愣，惊喜得无以复加，江离太容易害羞，很少主动去吻她，这次居然会搞突袭……

　　　　微风习习，拂动草丛与风车，还有二人的衣角，黑发，金黄色的光映在二人的轮廊，美得让人窒息，女孩手中颤抖地捧着花，娇羞地闭眼，感受额头上那种又酥又麻的触觉，心跳加速，甜蜜幸福，良久，江离的嘴唇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那里，轻轻抱住了白梦亚。

　　　　感觉那人拥住了自己，白梦亚心满意足地睁开美眸，抓着将离草开心地回抱，在他的肩膀撒娇地蹭了蹭，微声笑道：“坏蛋……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江离老脸一红，嘴巴还在打架，但将她更加拥紧，道：“我总觉得，从我认识你以来，似乎一直没能为你做些什么，根本没有什么优点，你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我……甚至还几次三番地冒险救我，为我解开心结……我真的有资格让你为我做这么多吗？”

　　　　他第一次觉得很自卑，很没用，在他自己看来，当初他根本没有为白梦亚付出，白梦亚突如其来地向他表白显得很没道理，为什么她那么美，那么好的女孩，会……喜欢自己呢？

　　　　白梦亚听他的话中有埋怨自己的意思，急忙道：“江离，你不要这么想，我……”

　　　　“够了，我不用知道……”江离将她搂得更紧，轻笑着落泪道：“我只确定一件事，在未来的日子里，无论你作出什么选择，我的血肉，灵魂，力量，生命，全都奉献给你。”

　　　　他现在无比希望去守护白梦亚还有其他同伴，这份渴望，竟是那么强烈，强烈到他自己都招架不住，江离很少流泪，这次竟会被自己的心意给逼出泪花，让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在改变，因为身边有人在爱他。

　　　　白梦亚感觉耳边有些温热湿润，察觉到他竟是哭了，忍不住眼眶湿润，拍了他一下：“笨笨的江离，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江离淡淡笑着，不言不语，看了看自己发紫的手臂，却是感觉无限安宁……

　第四百二十章　将离与六道

　　　　回到今天的战场，步凌天听江离随口说明神力的名字，冷笑道：“将离？哼，世间哪有这种神灵？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

　　　　江离道：“我不知道它叫什么，不过我取名也用不着顾虑你的感受。”

　　　　步凌天如此听来，只当江离是在戏弄自己，瞪红了眼睛，怒道：“你的神灵，我不管，那都无所谓了，但是你既然敢破坏我的一手建立的城市，我也绝对饶不了你。”

　　　　“原话奉还。”

　　　　看江离准备动手，这时，他不知道是想到些什么，忽然间底气十足，驱走了心里潜藏的恐惧，冷哼笑道：“江离，你的确很强，我见过无数的神灵，能出你右者怕是寥寥可数，但是……呵，如果你觉得自己天下无敌的话，那就正如你所说的，言之过早了。”

　　　　步凌天轻抚自己的胸膛，那当中强而有力的心跳还在鼓动，他道：“这具身体，已经囊括了轮回的力量，知道那是什么吗？”

　　　　“刚才你呀呀半天了，六道对吧。”

　　　　“哼哼哼……没错，世间有六道轮回之说，囊括万物所有，我从当中摄取力量，化为六大能力，而其一之天道，无垢无邪，不死再生。”

　　　　江离听着也明白那是什么了：“也就是所谓的不死之身。”

　　　　步凌天正是想到这个，所以胆气大增，“没错，天道的恩泽就是超脱生死之境，不在五行之中，如今我不老不死，这是整个九重天的神仙都无法做到的，无论你如何拥有力量，哪怕将我灭成一粒微尘，都可以再生造化，所以你无论如何都绝对杀不死我的。”

　　　　不死之身啊，这种能力根本就是犯规，他见过不少可以复生的妖怪，石灵，血魔，但他们的再生都存在弱点，然而这个天道的力量，却完全可以全方位再造重生，江离就算杀他千次万次，步凌天都会再活过来。

　　　　“然后……”步凌天握紧拳头，压低身子，凝视他道：“饿鬼道！”

　　　　江离见他忽然浑身泛滥起一股异样的能量，有一种贪婪又让人作呕的感觉围绕在身体周边，令他感觉非常不快。

　　　　未免有失，他打算尽快结束这场战斗，就算他是不死之身，也未必没有克敌之法，于是江离提升能量，脚下气浪翻卷驰骋，想再按刚才的标准给他来一拳，但突然，他感觉到一种轻微的脱力感，四肢有些酸麻，莫名地有些疲劳。

　　　　“嗯……”他感觉到这种异样在持续，于是古怪地看着自己无力的手，又瞧了一眼步凌天。

　　　　步凌天勾起一雪前耻的笑容，看到江离动容，无疑大快人心，他哈哈地笑道：“怎么样江离，饿鬼道的滋味不错吧？饿鬼加身，就等于给你锁上一层限制。”

　　　　江离朝身上看去，隐隐约约见到几只身材佝偻驼背的灰白色小鬼，骨瘦如柴，饿得就剩一层皮包骨，眼珠深陷眼窝，面目全非，如僵尸一般身体皮开肉绽，可以看见皮下腐烂的器官。

　　　　“这是什么？”

　　　　他见这几只小鬼正抓在自己身上啃食力量，银光从体内，吸入他们的喉咙之后，就直接化成火烧掉了，这无疑是在虚耗他的力量。

　　　　对了，江离想到这，记起来之前来稍微恶补了下六道的知识。

　　　　据说堕入饿鬼道之人，眼中所见的食物会立刻烧毁，落入口中的食物也会化成灰烬，总之难以进食，更难以果腹，而这饿鬼道的能力，变幻过来就是无形地消耗对手的能量，使其有十分力道却只能使用三分，如此一来，就算修为再深，力量再强，也难以发挥。

　　　　“再来……阿修罗道！”步凌天没有给江离喘息的机会，借着他力量倦怠之时，再出一招。

　　　　此阿修罗道也并非恶道，但凡此道投胎之灵魄，来世主轻慢，傲气，愤怒，再说阿修罗这个神灵，乃是佛国六道众之一，天龙八部天神之一，个性非人非神，是介于神，鬼，人之间的怪物，又得否天之威，阿修罗道，就是有福无德者，堕落之天人来生之处。

　　　　而步凌天摄取阿修罗道的能量，则是具现化出一把青黑色的三尺神杖，通体颜色诡异，棱角如刀，如阿修罗的好战一般难以接近，在杖顶，雕刻着三头六臂，面称青黑，口吐幽蓝烈火，忿怒裸体相的阿修罗，栩栩如生，三张凶恶的脸，一张带着绝顶愤怒，一张又是好战兴奋的邪笑，一张是虚妄无力的悲凉。

　　　　一把阿修罗之杖，其中蕴藏的能量正如他的名字一般，充满暴怒，充满力量，步凌天紧握着它，幽蓝的火焰映出的光打在他脸上，令他本就扭曲的脸染上一缕绝望的色彩，步凌天毫无光泽的眼睛当中，迸发着那团火焰。

　　　　江离脚下疲惫，寸步难行，而他得此可乘之机，双手将阿修罗之杖往地上一驻，念道：“阿修罗啊，吸收我的愤怒，绝望，痛苦，化成你的食粮！！！化成难以抵抗的洪流！！！消灭你我的敌人！！！”

　　　　他的召唤和请求，使得阿修罗之杖的火焰燃烧得更加嚣张猛烈，阿修罗在吞噬步凌天的愤怒，借此增强力量，阿修罗之杖，乃至步凌天全身，气势陡然增强，那份愤怒和绝望在相互呼应，令步凌天似乎是想起了埋藏在心田的，那些万念俱灰的痛苦。

　　　　煞气流转，惊狂了整个世界，步凌天狰狞着脸，龇牙咧嘴，涨的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