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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野-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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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危险,反正还没有正式入门,就算死也不可惜啊。
众人面面相觑,才有人要提出反对意见,就被宏道一瞪眼:“师兄愿往么?”当即就把话给噎去了。最终律山真人拍板,说那就这样吧,宏道师侄你去向他们分派任务,可以提供一两件低级宝物以资协助,甚至可以许诺,说若是再建奇功,顺利擒拿下随风,就面试准他们归宗入门。
再说张禄等人正在某处安坐,等候消息,突然间张禄嘴角一撇,露出一丝笑意来:“我等这就可以前往‘斩龙台’,去擒杀随风了。”风赫然问他:“你怎么知道?”张禄眼眉一挑:“山人自有妙计。”
他的妙计就是寄一缕神魂在宏道身上,影响对方的心智,使得一有机会,宏道就会推荐他们前往协助擒拿随风。其实对于自己的幻术能不能对付得了一名化神真人,张禄原本心里是没底的,只是被宏道一连串问题搞得头大,这才假借请教术法,略略作一试探。
他把迷惑心神的幻术掺杂在模仿巨龙气意的术法之中,悄悄地攻向宏道。对方若是觉了呢,那就假装自己学艺不精,施法不纯,过后道个歉也就是啦。然而不清楚是清玄世界和幻术与张禄所学差异太大,所以宏道不察呢,还是对方其实等级比他张伯爵低,根本无力抵御,总之,竟然一试即中,被张禄妥妥地得了手。
因此宏道才会在会议上举荐张禄等人前去相助循道,破解“斩龙台”的迷阵。而张禄本寄一缕神魂在他身上,自然便有感应机会来了,咱们这就能去对付随风啦!
唐丽语忽道:“我看张兄的笑容好奸诈”
时候不大,宏道返,果然向他们布置了任务,随即指点了“斩龙台”的方位、距离,并且赐下两件宝物来。第一件宝物是枚玉璧,据说有凝定心神,暂时性提升功力的效果,或许破解阵法的时候用得着。而且这枚玉璧上寄附了一缕门中气意,到时候只要向循道出示,他就知道是帮手到了。
第二件宝物是一支木如意,端在手中不过一尺来长,晃一晃望空一拋,当即化作一条近丈长的飞舟。宏道说了,我听启元子提起过,你们也想观瞻筇山真人的渡劫仪式,倘若此行一切顺遂,说不定还能赶得及瞧个尾巴但你们飞得实在太慢啦,所以暂借飞舟,可以代步。
不过等接近“斩龙台”百里之内,天地法则有所扭曲,只能自己飞行前往,切切记得把飞舟给收起来,否则极易迷路。
于是四人登上飞舟,按照宏道所教的,朝舵上注入真气,飞舟既如箭矢一般疾冲而去。风赫然不禁慨叹道:“好宝贝,只可惜必须得还”张禄笑道:“其实宝物随处可见,关键问题是你得学会摸尸。”
第七十六章、这儿的压迫难反抗
类似于“飞舟”之类的大型载人飞行器,天垣世界也不是没有,但价格?20??贵、数量稀少,即便皇家也往往秘藏于库,轻易不用,所以哪怕西黎世子黎彦超,此前也是没有学习过怎样驾驭的——况且清玄的飞舟和天垣的飞车原理是否相同,还在未知之数呢。
这玩意儿上手简单,真要想娴熟驾驭,却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张禄一开始还在腹诽这几名同伴,你们别说飞机了,连车都没有开过吧,就不懂得起步要稳的道理吗?风赫然好奇心最盛,玩儿心最重,首先尝试驾驭,可他面对舟中动力系统,不是平缓地输入真气,简直是跟对战一般,暴发全身真气,然后迅猛打入……飞舟如同箭矢一般直蹿出去,包括风赫然在内,四人全都一个踉跄,张禄差点儿还因为惯性给甩出了舷外……
不过等到张禄抢过驾驶位,亲自尝试驾驭,才知道这玩意儿跟开车还不尽相同,对于动力的发生很讲究技巧,真气度少了纹丝不动,度多了容易打转,度缓了难以持久,度急了就上下颠簸……
大家伙儿都玩过一阵后,最终这驾驭位还是让给了黎彦超。黎公子在同伴当中性情最为沉稳,对于真气的运用也最显细腻,起码飞舟在他手上,速度虽然不够快,总不至于把乘客给颠得七昏八素。
此外驾驭飞舟还存在着一个重大问题,那就是方向难辨。清玄世界是不是有太阳,没有人知道,因为满天的彩云、虹霓,光线虽强,却很难探查到是从哪个方位斜射过来的。因此他们不敢飞得太高,离地仅仅十余丈而已,如此才可以根据地面上的建筑、道路,大致判断方位,不至于原地转圈,或者迷失了方向。
可是约摸飞出去数百里地,天空突然间迅速黯淡下来——原来这清玄世界虽然不清楚是否有日升日降,却也是有昼夜交替的啊。然而天空还跟白昼一样,没有什么参照物可供指引方向——抬头仰观,并不见有月,虽然彩云罅隙里隐露几点星辰,但过于稀疏,对于此世星空毫不了解的他们,更不可能通过观星来辨别方位了。
俯身下瞰,山岭、道路、树木,逐渐都隐没在了浓重的夜色之中,这样的环境是无法继续飞行的——就怕偏离了方向,一旦南辕北辙,再想回归正途就很困难了。于是四人商量着,不如找个地方降下飞舟,暂且歇息一晚吧。
反正咱们若是不到,迷阵难破,相信循道真人也拿下不随风,还不至于晚了一步就导致任务失败。而至于到时候是不是还能赶得回来观礼筇山真人的渡劫飞升……那就只有看天意了。
唐丽语眼尖,伸手朝远方一指:“有几点亮光,貌似是个村落。”黎彦超说好,那咱们就飞去那里降落吧,于是逐渐放慢了飞行的速度。眼看便将抵达光亮上方,忽听地上有人朗声唤道:“何方道友夤夜飞行?何不按下云头一叙?”
黎彦超当即按照宏道真人所教授的,把飞舟又恢复成一柄木如意,然后揣入袖中。四人凭空御风,缓缓落向地面。
还在半空中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发现了,这果然是个小小的村庄,数十间草屋围绕着一片空场,草屋大多黑灯瞎火的,空场上却燃着数处庭燎,并且聚集了不少的人,分列两处。
一堆多的,全是普通人,大概是本村村民吧,男女老少,各年龄段都有,无不破衣烂衫,面有菜色;另一堆少的,则是六名修真者,皆着广袖长袍,头扎高髻,衣衫说不上华贵,却极整洁。张禄他们正好落在两堆人中间,面对那些修真者,拱手为礼。
这六名修真者五男一女,看相貌多为青壮年——当然啦,中级修真者以上,相貌是不能准确代表年龄的——当先一名男子,手捧一面蓝色的三角小旗,率先还礼,并且报名说:“吾等都是上清弟子,未知几名道友从何而来啊?”
风赫然瞟一眼张禄,正好瞧见张禄朝他使眼色,当即会意,开口便答:“在下师兄弟四人,来自洞玄。”此前见过启元子轻视的眼神了,所以他不提自己是散修,只说“来自洞玄”——我们就是从洞玄派本山过来的呀,并没有撒谎。
对面那道士面露疑惑之色——很明显张禄他们穿着不够体面,虽说衣服质料貌似比自己要强,但袖子都不够宽大,黎彦超更干脆一身黑色短装,这就不似术修的打扮啊。他一开始还当这四个是什么小宗门的武修呢。
张禄察言观色,已知究竟,于是当面撒谎:“因为身负派中要务,故此改装而行。”
那道士微微点头,貌似认可了这种解释,随即报名道:“贫道空冥子,这几位都是贫道师弟……”张禄一听,名字后面跟个“子”字,可见不是化神,最多元婴——固然化神不会自称“真人”,但可直报其名,不会加“子”——于是他老实不客气,就把神识给撒出去了。
互通姓名后,风赫然就说了:“我等身负师门重任,故此御舟而行,黑夜间恐难辨方向,正欲寻地方歇脚。不知这里是什么所在?几位道友又因何而来?”
空冥子回答道:“此处乃我上清派治下,名叫聚友村——果然得会洞玄派的道友,岂非实至名归么?至于我们几个,乃是奉了师命,前来催贡的。”
说着话朝对面那些村民一瞪眼:“还不速速将好酒美馔端出来,款待这些洞玄派的仙长?”
村民们打头的是位老者,瞧上去即便没有七八十,也肯定已届耳顺之年了,闻言赶紧躬身哀告:“几位上仙来到敝村,本该将出好酒好菜来,奈何已将本村粮食全都收走,哪里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款待的?便方才那些食物,已是倾尽所有了……”
空冥子双眉一轩:“几张菜饼,几壶薄醪就想打发我等?汝当我们是过路的普通客旅么?!”
他一名师弟就跟张禄他们解释,说我们此次前来收取贡赋,村民们偷奸耍滑,百般推搪,害得我们花了整整一个白天的时间才算大致搜集齐全了,才刚派人押运上路,因此不及赶往他处,被迫要在村中过夜。本来想师兄弟几人喝点儿小酒,欣赏一下乡村的夜景,谁料这票倒霉的俗人却只献上来几张菜饼,连油水都不见一滴,几壶村酿薄醪,滋味寡淡不说,都不够我们润喉咙的。所以才叫村长把村民们都召唤过来,正待严加训斥,正好您几位就落下来啦……
空冥子说了,你们敷衍我等还则罢了,如今有洞玄派的道友前来,要还敢拿那些猪都不吃的玩意儿上来,丢尽了我上清派的脸面,信不信我把你们全村尽数屠灭?!
村长领着全体村民就给跪下了,连连磕头,说真不是我们有好东西舍不得拿出来——“数月前地生巨龙,波及到敝村,田地多遭蹂躏,将熟的作物泰半化为泥土……好不容易凑齐了给上仙的贡赋,接下来这一年时间,刨去种粮,就连本村村民的食粮剩不下几斗了,估计大家伙儿都得背井离乡去讨饭……不是我们藏私,实在是没有好东西献上啊,还请上仙大人大量,宽恕了我等吧!”
风赫然笑笑,说瞧你把他们给吓的——“我等无须饮食,不必为难这些俗人了。”
空冥子说别介啊,你们到了我上清派地头上,哪有不盛情款待的道理?再说了,你真别可怜这些俗人,他们肯定有吃的喝的,只是吝啬而不肯拿出来——“吾等白日搜集贡赋,就从村中掘出数口地窖来,秘藏了不少粮食。若派初入门的弟子前来,则必遭这些俗人的欺瞒!”
您几位且先站过一旁,歇歇脚,等我榨出点儿油水来,咱们好喝酒叙话,观赏夜色。
终究是别人家的事儿,风赫然他们也不好贸然插手,只得从命,退过一旁。张禄唇边露出一丝冷笑,貌似随口就问那名村长:“你们村怎么搞得那么穷困,竟连点儿肉食都整治不出来?每年的贡赋究竟有多重?”
空冥子插嘴道:“贡赋一点儿都不重,只税十分之一而已。”
这税率一出口,连黎彦超和唐丽语都不禁皱眉头,心说十税一确实不重啊,而且还是在元气如此充沛的清玄世界,相信庄家作物也必然生长繁茂、结实累累。这要搁在天垣世界,郡府一般情况下都收农赋两成,商税一成,农赋十税一那是妥妥的德政啊。就这样你们还穷得叮当响,连顿招待酒食都供应不出来?除非是见天儿有修真者跟这儿蹭饭……
真是到哪儿都有刁民!
就听村长急忙分辩道:“虽是十税一,却逢荒年也不赦啊,而且因为上仙们要修离宫,更是年年加码,说先暂收日后之税,将来等离宫成了,一并免除。可是这庄稼一年一生,就不可能提前有所产出哪……”
张禄问道:“暂收日后之税?这是收到哪一年了?”
“已至十年后矣!”
原本张禄瞧着洞玄派本山金碧辉煌,再看输贡的百姓个个面有菜色,就知道这清玄世界贫富差距很悬殊,阶级剥削很沉重,但是没想到太平时节——巨龙肆虐也不过就这几年间的事情,而且为祸并不算烈——竟也会预收赋税。这种事儿民国时候并不罕见,但那又是什么社会状况了?军阀割据,兵连祸结,为了打仗恨不能直接从老百姓身上榨油。想不到竟连这貌似花团锦簇的清玄世界,也有这般恶行。
黎彦超听了这话当场就不干了:“如此征税,有些过了吧……”朝前一步,就欲与空冥子理论,或者是为村民们求情,谁想反被张禄揽住了胳膊:“他们上清派的事儿,咱们何必掺和?”
想白天飞近洞玄派本山,见着山道上络绎不绝的输贡人流的时候,风赫然就想当然:“本方元气充裕,想必土地也能丰产,俗人可皆得温饱吧。”他当时就心说你丫实在太天真了,所以这会儿才特意询问上清派的税率,想给风赫然他们浇瓢凉水——真别以为只要元气充沛,此界就是世外桃源了。然而这终究只是执行任务的某一站而已,又没打算长期停留,就算人把赋税预收到几百年后,又关我等甚事?黎大少你可别节外生枝啊。
黎彦超转头望向张禄:“既见不平,如何不管?”
张禄笑道:“哪有什么不平?耕人田土,输人赋税,天经地义啊,难道你们家就不刻剥农夫吗?”就你、你,还有你,你们仨说到了都属于封建地主阶级,你们全是靠剥削和压迫农民活着的,还以为自己有多高尚吗?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只可惜俏眉眼做给瞎子看,同伴们虽然聪明,终究历史局限性摆在那儿,根本缺乏对社会关系的认知,风赫然还低声强辩呢:“我流云宗虽然征税一成七八,但从来也不会要求预交年贡啊……”张禄“嗤”的一声:“你们养鱼来吃,他们涸泽而渔,最终肯定是自断根基,但这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了?人要作死,你硬拦着干嘛?”
唐丽语道:“张兄此言差矣。若此世修真者自蹈死路,我等自然不必管,但那些农人并不想死啊,却不能免于饥馁,岂可置之不理?”
几个人正跟旁边儿私聊,就听那村长磕头哀告:“小人的嫡孙前年试出慧根四品,也已入了上清派,还请上仙看在这份香火情上,饶过了敝村吧……”
空冥子冷笑道:“那是他自身的福气,关你这老儿何事?你看他自入我门后,可曾回来探望过父母么?但入修途,便与汝等俗人相隔,从此再无牵绊——看起来不聊施薄惩大戒,汝等终不免藐视修真!”说着话大袖一摆,把手一招,老村长如遭雷殛,身子略略一震,随即口鼻中都冒出烟来……
上清派众弟子都鼓掌喝彩:“师兄好一手内燃术!”
张禄他们可全都惊着了……
第七十七章、化形的大妖
恶霸地主欺压良善百姓的事儿,张禄也不是没见过——在二十一世纪的?33??球看过那么多文艺作品暂且不论,在口袋地球上他张伯爵也不是平头百姓啊,张家在密县那也是有名的大地主、大豪族——黎彦超他们更不必说了,但一言不合就直接施法术把人老头儿给灭了,下手如此狠辣,这可大出几人意料之外。
黎彦超一个箭步而至老村长面前,伸手一探鼻端,果然气息全无,他忍不住就瞪起眼睛来了:“道友,又何必施此辣手呢?须知人死不能复生……”
这时候那些村民才始反应过来,大多数人依然跪着,脑袋伏在土地上,浑身簌簌发抖,有几个大概是与老村长有亲的,扑过来就抚尸痛哭。
空冥子冷笑一声:“俗人都是贱种,不杀之不足以立威!汝等可肯将好酒食献上了么?”
风赫然怒道:“我等修真之人本不该贪图酒食,岂有因些许身外物而随意杀人的道理?”
张禄跟旁边儿一撇嘴,低声道:“你在宗门之内,难道就不求农民们用好吃好喝的来供养么?”风赫然转过头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闭嘴!见此惨剧而毫无怜悯之心,你还算是人吗?!”
张禄瞧他瞳仁发红,目眦欲裂,知道是真给惹怒了……他心说这才到哪儿啊,我是经过汉末乱世的,比这更残酷、更血腥的事儿比你们可见得多啦。只是我没打算去质问什么,能动手的咱尽量不***免得浪费感情……
可是,我也得瞧瞧你们这几个地主家子弟,屁股究竟是怎么坐的,敢不敢真跟这儿异世界动手,当下不再去理会同伴,却假笑着对空冥子道:“我这里尽有酒食,可以共享,道友不如宽放了这些俗人吧。”
空冥子摆摆手:“既来到了我上清派地界,岂有让道友破费的道理?大不了我再杀几个,这些愚民自然就献上酒食了。”他身后一名道士朗笑一声:“师兄且安坐,小弟请服其劳。”说着话迈上一步,大袖一抖——
他施术法,在普通人眼里看来,真正是指东打西、指南打北,根本发现不了目标何在,但同为修者的黎彦超等人,虽有武道和术法的区别,却也能够通过元气的细微震荡,察觉出来术法所指。唐丽语当即一个纵跃,就把人群里一个小孩子揽在怀中,然后硬生生滚出六七步远。那道士一皱眉头:“道友倒是宅心仁厚啊,只是这些俗人都如同蝼蚁一般,又何必可怜他们呢?”
黎彦超真是出离愤怒了,这孩子才多大啊,你竟然也下得去手?隔空一掌,就把那道士打得“噔噔噔”连退三步。众道士都对他怒目而视,空冥子赶紧解释:“道友误会了,这孩子年岁十一,已然通过本派测试,不过一等劣根而已,杀之无妨的。”
俗人是修真的种子,但这仅仅包括十岁以下,还没有经过慧根测试的小孩子而已。清玄世界有条不成文的法则,那就是对于十岁以下的儿童,俗人要拱若珍宝,修真者也不可随意伤害,因为说不定他就具备上等慧根,也能入门修仙。至于十岁以上,经过测试仅仅一品慧根的孩子,那就没人在意啦——即便具备两、三品慧根,反正进不了上清、洞玄两派,两派修真者也是不会怜惜的。
小宗门或许当他们是宝贝,但上派仙长瞧他不顺眼了,你又能够如何?
空冥子还当这孩子瞧着瘦小,所以洞玄派的道友误以为尚没有经过测试,自家师弟若真向一个慧根不明、前途未定的稚童下手,那对方生气也是说得通的——当然你们反应多少有点儿过火。他急忙开口解释,谁想对方根本不听。
唐丽语将那孩童护在身后,厉声喝道:“便无慧根,修不了真,成不了仙,便可肆意杀戮么?!”
空冥子双眉微皱:“不能修真,便是蝼蚁,道友若爱蝼蚁,自可去爱你洞玄派的蝼蚁。我就算杀尽自家俗人,又干卿底事?”
张禄假装解劝:“道友此言差矣。耕牛杀尽,田土荒芜,俗人杀尽,慧根难生。修真者本就来自民间,岂可杀戮由心?”
空冥子冷笑道:“这些俗人百无一用,就是能生,所谓杀尽不过戏言耳,又哪里杀得完呢?譬如韭菜,割了一茬又生一茬——杀他几个,又有何妨?”
“未知道友杀过多少俗人?”
“不多,几十个而已——彼等若是老老实实献上酒食,贫道又何必污了自家的手?”
张禄嘿嘿一乐:“我这三名师兄弟颇有点儿迂腐之仁,有他们拦着,怕是不肯再让道友们动手杀俗人了……”转过头去望一眼怒火熊熊燃烧的同伴,话锋突然间一转:“在下却与他们想的不同……”
“还是道友明白事理。”
张禄摇摇头:“在下的想法很简单,杀人者,须偿命。”说着话伸出手来,朝着空冥子就是一指。
他自经过汉末乱世,见的鲜血多了,人也逐渐变得冷彻起来,更何况此番穿越异世,你瞧着眼前这些都跟自己似的是人类,其实身体机能还有细微差异,未必就能算是同种。一般情况下,陌生人遭难他都未必肯为之出头,更何况是陌生世界之人呢?但这几回出任务却受到同伴们的影响,感觉自己原本冰冷的血液有所回温,再说了,若事不关己还则罢了,你这打着索要酒食请我们客的旗号,当我们面杀人,就好比直接把一盆污水朝我等头上泼啊!
张禄原本就释放出神识在那空冥子身上,此刻随手这么一指,幻术当场发动。空冥子略一恍惚,忽见那些俗人全都暴跳起来,个个瞪着血红的双眼,咬牙切齿地就扑了过来。他初始并不在意,大袖连摆,就想将这些俗人都殛作飞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丝毫也产生不了效果,眼瞧着一排排污黄、残缺的牙齿就到了自己脖子旁边儿了……
空冥子这才慌了,想要后退,却发现双脚如同被黏在了地上似的,竟然沉重无比,一步都挪不动,急忙高呼师弟们来救,却光是张张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来。随即颈侧一痛,已被一个俗人咬中,接着是胳膊上、大腿上……
空冥子努力抬起手来,想要推开趴在自己身上撕咬的那些如同鬼魅一般的俗人,可是却猛地发现自己的手上鲜血淋漓,皮肉被撕裂得如同破布一般,竟然露出了里面的森森白骨……他喉咙中发出“荷荷”的呻吟声,随即一张丑恶的面孔迫近自己,左眼一痛,然后右眼看到那俗人的嘴里竟然衔着一枚带血的眼珠……
极度惊骇之中,空冥子本能地自丹田中导出全部真气,从四肢百骸之中疾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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