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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野-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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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府向以暗器和毒药称尊,唐时章也是嫡传子弟,当然练的也是那一套——整个唐府,估计只有唐丽语一人虽然打小居于府中,学的却是别家功法。
张禄并不清楚唐时章具体什么水平,以对方的年岁,以及被唐侯赋予重任来看,肯定不会是自己这种初入无我境的。无我境第一阶名为通幽,第二阶望玄——这算是初阶——张禄觉得自己仍然是通幽,而想当初东黎侯府的童德威、翟通,就已经入了望玄啦;第三阶具象,第四阶归一——黎世杰即为归一——第五阶达命,这都算是中阶……
估计唐时章很可能是望玄,或者初入无我境中阶,是具象境界。
这会儿见唐时章一出手,也瞧不清发出的是什么暗器,但觉投射速度和标的准度都实足惊人,张禄估摸着倘若自己与之正面放对,也这般身在半空之中,下面是浩瀚汪洋,估计顶多避过一枚暗器,其余几枚全都得挨上。可是再瞧对方纵来的海盗,就半空中把双拳一扬,即有飓风卷起,竟将所有银光都彻底搅碎!
啊呀,这家伙好生的厉害!
看对方能够勾引天地气意,双拳所挟风势狂暴肆意,几乎肉眼都能观见其形,这起码也得是无我境界了,而他发招如此之快,破敌暗器如此轻易,就绝非自己这种初入无我的可以拮抗——这人很可能跟唐时章功力在伯仲之间,不相上下啊!
他偷眼一瞥,就见唐时章的神情也开始变得凝重起来,双手在腰下一抹,抽出了两支短棒。要说唐府正面对敌多使短兵刃,招数其实并不出奇,全靠着什么棒招、尺招中夹射暗器,使人防不胜防,才能够雄长一方。眼瞧着远程攻击暂且无效,那就只能把敌人放上甲板来啦,到时候格战之中再施暗算,才有胜机。
在张禄想来,自己若能起而夹击,则己方的胜算就将更添一筹。他心里盘算着战术,目光再度瞥向那纵跃而来的海盗,心中却不禁微微一凛——这家伙竟然如此的眼熟!
就见这海盗貌似四十有余、五十不足,一张马脸,两道吊眉,胡须刮得干干净净,露出两片薄嘴唇——整个面相都流露着一股阴戾、凶狠之气。不到两年之前,张禄就曾经跟此人照过面,虽然未曾放对,此人的容貌却已经深深地镂刻在了他的心中——
此人非他,正是天垣世界恶贯满盈的“六龙”之首“睚眦”!
我靠“睚眦”怎么跑这儿来了?此人已入无我境中阶,不是具象就是归一,能够正面与黎世杰对战,唐时章未必是他的对手啊!而且“睚眦”既然在此,另外五龙呢?会不会也在那四条海盗船上?
张禄本能地觉得情况不妙,当即伸手入怀,掏出那张人皮面具给戴上了……
第九十章、浪奔,浪流
天垣世界的海盗从何而来?
天垣大陆四面皆海,但北海过于寒冷,东、西两侧则洋流激荡、浪潮汹涌,并不适合行船,只有南海便于航行,并且岛屿也星罗棋布,故而海盗横行。对于这些海盗,主要有两个源头,一部分乃是旧居岛上的蛮人,所以又叫“岛蛮”,甚至还有人认为这些岛蛮身上残留有古代妖龙的骨血……另一半儿当然就是从大陆上因为种种原因而被迫下海从贼之人啦。
四千年前,天垣朝名义上一统大陆,统一过程中自然免不了权力的碰撞、政局的动荡,因此大批中土人士避居海外,引发了第一次海盗大潮。此后类似的海盗大爆发还出现过两回,都与中土的动乱或者权力再分配密切相关。
不过海盗再怎么猖獗,对于天垣大陆来说也不过癣疥之祸而已,跟地球上的什么“倭寇”,什么“加勒比海盗”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这是因为大陆只有一块,海贸就不可能发达,海盗也就抢抢沿岸航行的商船而已,对方遇袭后只要急着往岸边跑,海盗就拿他们没辙;即便偶尔纠结起来,上陆进犯,沿海州郡都足以抵御,不至于酿成大祸——除了堂阳季一度几乎统治了七成海盗的那阵子。
这正是唐府只派出一条海船前来迎接张禄,并不怕遇见海盗的缘由所在——茫茫大海,就那些零星海盗,你能够撞见我的几率能有多大啊?关键是船派得多了,高手派得多了,便容易被人察觉图谋。
可是谁想到张禄他们还真就撞上海盗了,并且一来就是四条海盗船,左右呈包夹之势。更可怕的是,海盗群中确有高手,第一个跳舷来战的,竟然是“六龙”之首睚眦!
张禄本能地觉得情况不对——若说“六龙”在大陆上有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因而被迫下海与海盗们沆瀣一气,本在情理之中,但睚眦以无我境中阶高手之尊,不去劫掠多少有点儿油水的沿岸航船,却偏偏在远洋乱转,还直接撞见了自己,那就实在太可疑啦——又不是写小说,哪有如此这般的偶然性存在?!
张禄跟睚眦是照过面的,但当日在岿山山谷之中,张禄只不过小小的问道境窥奥阶而已,那些无我境大高手打生打死,他是完全插不上手啊,就跟过路打酱油的没啥区别。所以他肯定认得睚眦,至于睚眦认不认得他,那可就两说喽……
但张禄本能地觉得,睚眦是奔自己来的,所以不及细想,就先把得自东黎上将翟通的那张人皮面具给掏出来了,直接覆在脸上。这一貌似无意义的举动,谁想却给他此后的行动带来了极大便利——张禄相信,这就是三无和尚所谓的“气运”吧。
反正他绝对不肯承认,“气运”只会让自己乌鸦嘴,说海盗,海盗就到,而且来的还是高手高手之高高手……
且说睚眦飞纵过来,右脚脚尖才刚一沾船舷,唐时章手中一对短棒就打将过去,趁着对方立足未稳之机,妄图一招就把睚眦给赶下船去。谁想睚眦拳随人到,挟着暴烈的飓风直扑唐时章面门,迫得对方撤招自卫。就这么一息的耽搁,睚眦便已经在唐府大船上站稳了脚跟。
旁边一名唐府窥奥阶的从人不识好歹,“唰唰唰”三道飞镖直向睚眦胸口打去,却被睚眦左手划个半圆,气劲反击之下,飞镖倒飞回来,反倒打得那家伙仰头栽倒,生死不知。唐时章短棍飞舞,驱散了扑面而来的拳风锐气,随即重新进步出招。睚眦右拳幻化出多道残影,正中一支短棍,唐时章就觉得虎口巨震,短棍竟然脱手飞出……
惶急之下,唐时章使出了拿手的绝招,另一支短棍干脆出手,挟着风声直向睚眦面门飞来。睚眦双拳交碰,便欲以拳风将此短棍击落,谁想短棍距离面门还有两尺左右距离,突然间主动爆裂开来,无数道金光朝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唐时章本人自然早有防备,短棍才出手,人就朝后退。可是旁边儿张禄挺着长剑正打算过来帮忙呢,却也被笼罩在了金光迸发之中,被迫挥剑遮挡,同时踉踉跄跄地连退了三步……他心说这什么花招啊,你就不能定向发射吗?若是金光全都指向睚眦,我趁机再从侧翼夹击,咱们就有几分胜算啊,如今么……
只见睚眦右脚点地,身子陡然朝后一仰——这招在地球上有个名目,叫做“铁板桥”,据说练到极致,后背可以几乎贴近地面,最适合躲避正面来袭的敌招。但地球上的武人再厉害,也必须双脚同时柱地,才能使出这一招来,否则就太不科学啦……睚眦可是一脚点地,另一只脚虚悬在空中,朝前蹬出,劲气暴射出两尺多远,把正欲重新蹿过来的唐时章阻了一阻。
就这么一阻,唐时章的后招便发不出来,而金光也已彻底散去。就见睚眦挺腰立起,左手缩在袖子里,轻轻巧巧拈着一枚金针,还冷笑着放到鼻端微微一嗅——“果然淬了毒了——唐家也只会这些下三滥的小伎俩而已。”
唐府以暗器和毒药称雄,但这终究是术而非道,你暗器撒得再高明,毒药炼得再沾身即毙,对于武道境界的提升都帮助不大。民间传说,唐家几辈子都没有出过一名无我境中阶的侯爷或者是长老,就因为所练功法太偏——唐莹那是异类,她在进入无我境后也基本上放弃了暗器和毒药,如此才能继续晋升,直至无人。
所以真正武道高手,或许对唐府的功法颇为忌惮,但骨子里还多少是有点儿瞧不起的。如今睚眦论境界盖过唐时章一头,只要谨慎应对,不鲁莽浪战,这些暗器和毒药便都拿他没辙。
短棒之中藏有数十枚金针,爆裂伤人,乃是唐时章的拿手绝活儿,谁想竟连一枚都没能射中睚眦——真要中了一枚,毒性入侵,起码可以迟滞对方的动作——不禁有些慌神儿。睚眦趁机进逼一步,双拳怒涛般打出,当时就逼得唐时章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不过趁着这个机会,张禄已然悄步来至睚眦身后,瞅准一个空档,便是一剑狠狠斩出。他还在问道境的时候,对于无我境高手之间的争斗根本就插不进手去——就好比此刻那些唐府从人,就算远远地放暗器也根本近不了睚眦身周三尺——但如今也迈入了无我境,便勉强可与睚眦一战啦。
“流云剑法”汹涌如潮,直取睚眦后背,睚眦骤然遇袭,也不敢托大,匆忙侧身闪避,同时朝后一拳,逼退张禄。可是这么一耽搁,唐时章袖中再度发射出多道银光,暂时扳回了平手。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几条海盗船已经靠得很近了,又有多道身影“唰唰唰”跃将上来,张禄眼角一瞥,心说完蛋——那分明就是“六龙”中其余几人嘛,貌似倒是没有全来,加上睚眦,总共才到了四个而已……
张禄心中好生懊悔,想当初在岿山山谷之中,拳王影像骤然显现,一掌就把“六龙”中现身的五人全都给废了,但张禄他们几个窥奥不敢自作主张,只把他们绑缚起来而已……早知道当初就一剑一个,全都透心刺死,甚至割下脑袋来,那就不会再有今日之厄啦!说不定连黎世杰都不会被掳走!
仅仅一个睚眦,张禄与唐时章两人联手,前后夹击,都未必能有五成胜算,如今再加上三个无我境的贼人,简直就是必死之局了!而且身在船上,周边都是苍茫大海,你连逃都没地儿逃去!
更要命是那三个贼人飞身跃至,还全是奔着张禄来的——他们瞧着睚眦对敌唐时章,胜券在握,唯一的不确定因素就是张禄,会从背后偷袭,迫得睚眦减轻对正面唐时章的压力;再加上以自家的境界,最好还是不要去碰唐府高手,一旦不慎中其毒药暗器,哪怕不死也得大病一场……所以啊,先捏了这个持剑的吧!
观此人剑法,倒象“流云宗”弟子,大概是唐府聘用的客卿或者供奉吧。即便他身上带着毒药,还跟唐府中学到了暗器之术,肯定也不娴熟啊,打他最没难度了。
这三人一个使面巨大的旁牌,一个使长刀,一个使铁链,一起围攻张禄,张禄才交手几招,就不禁左支右拙,败相频现。他此刻的心理落差不可谓不大,心说这仨论起境界来,要搁清玄世界,估计也就金丹,都未必入得了元婴,老子本该瞪瞪眼就可让你们自行了断的——就如同那空冥子一般——可偏偏回到这天垣世界,老子就拿你们一点儿辙都没有啊!
其实张禄的境界蹿升不可谓不快,想当初在岿山山谷中的时候,看这任何一个都高山仰止,对方可能伸根小手指就能把他当蚂蚁般碾死,如今单对单却足可拮抗。但问题那仨是一起上来的呀,而且所使皆千锤百炼的本门功夫,张禄练那“流云剑法”才有多久?其实剑势中倒夹杂了四成的东黎“柔云剑法”,只求防守,无暇伤敌。
“柔云剑法”确实是防御的良功,可问题境界太低,只适合问道境使用,倘若张禄还会一手能够配合无我境的防御剑法,估计尚能多抵挡个十几回合。如今可是未到十合,他便已然频频遇险——自己还能撑多久?够再多呼吸两口这天垣世界的空气的么?
眼角一瞥,正好见到睚眦一拳擂中唐时章右胸,唐时章大叫一声,朝后飞出,“嘭”的一声撞碎了船舷。张禄心说完蛋,这老头儿死定了……我可不想给他陪葬啊,如之奈何?!
心神这么一分,手中剑便被长刀贴住,“当”的一声荡至外侧。那道铁链如同毒蛇一般,从侧面猛地倒卷回来,正中张禄右臂。张禄不禁一声痛哼,“电光影里斩春风”脱手飞出,直向船外掉落。
铁链再一卷,欲夺“电光影里斩春风”,张禄突然间跟疯了似的,合身扑去,一掌扫开铁链,重将长剑揽入怀内。但紧接着第三人的巨大旁牌也到了,正中张禄后心,张禄把嘴一张,口中鲜血狂喷,在空中打着旋儿地就斜飞了出去——“扑通”一声堕入海中,只留下了海面上几片花瓣状的血迹……
随即又是几声水响,数名海盗纵跃入海,大概是想去搜寻张禄的尸体。只可惜摸索了好一阵子,却爬上船来禀报说:“下面水流很急,估计是给冲走了……”
此时“四龙”已然杀尽了唐府大船上诸人——也包括水手——彻底接管了整条大船。睚眦说算了,那家伙受了老四一牌,吐血吐成那样,就算当时不死,让冰冷的海水一激,肯定也活不成啊。使长刀的饕餮颇感遗憾:“可惜了,那柄剑貌似是件好物。”
使铁链的狻猊笑道:“若非至宝,他也不会拼死亦求重新抢夺到手了——若不去抢那柄剑,容我用链子卷来送给三哥,那家伙说不定还能多活几息。”
四人旗开得胜,正自笑谈,忽然几名下舱搜查的海盗急匆匆跑了上来:“下面都搜过了,只有食水,却不见一桩财宝!”
使旁牌的椒图闻言大怒:“胡说!明明看到他们靠上那座小岛的,怎可能不装了财宝运走?!”
狻猊眉头一皱:“难道说……咱们中了声东击西之计了?”
睚眦的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不想唐府还会玩这种鬼花招……不行,咱们还得回到那岛上去好生探查一番,若真的一无所获,我才能够放心。”
“是啊,”饕餮连连跺脚:“倘若空手而归,可怎么跟大老交代啊?”
于是海盗们就接手了这条唐府大船,重新接上帆索,掉转船头,在四艘小船的卫护下,匆匆朝向来处航去。有人就问了,船上这些尸首怎么办,还留吗?睚眦一撇嘴:“统统抛入海中——抛之前先都以剑穿心,防备还有没死透的。”
包括唐时章在内,所有尸体很快都被海浪给卷走了。然而直到航行至堂阳季藏宝的岛屿,狻猊才猛地醒悟过来:“糟糕,你们说,那些家伙身上会不会带有储物类法宝?!”
第九十一章、绝处逢生
狻猊怀疑才被沉了海的那些唐府人众身上带有储物类法宝,这倒不怪他反应慢、马后炮,关键在天垣世界上这类偏向于术法的宝物实在寥寥可数,就连一郡之尊的唐府也未必能够拿得出手来,所以才会被本能地忽略了这种可能性。%%睚眦闻言,也不禁悚然一惊:“不知道唐府有没有但唐莹那婆娘身上,可是有一枚虚空镯的呀!”
可是再去捞尸体明显不现实,睚眦无奈之下,只好将手下全都聚拢到一起,详细盘问。然而那些海盗们都说:“我等不知道虚空镯是什么玩意儿,但那几具尸体上连比较完整点儿的衣服都给扒了下来,哪会有什么宝物跟着一起沉了海呢?”
海盗们这些年日子不大好过,有一大半儿几乎都改行当了渔夫了,这好不容易捞着票大买卖,报酬相当之高。但穷人节俭惯了,但凡有点儿用的东西全都从尸体上剥了下来倘若说张禄“摸尸”才刚入门的话,他们个个都有大师级的水平。即便知道唐府之人身上毒物很多,也都用帕子裹着手,尽数拿下,大不了转身再进献给那几名高手嘛,但凡那些高手一高兴,肯教自己一招两式的,说不定整个人生都会有所改观。
这会儿睚眦问起,海盗们不敢再藏私,赶紧把从尸体上搜来的东西全都聚拢在一处,以供四龙检查。
其实就连睚眦都不清楚虚空镯究竟长啥样儿但既名为“镯”,肯定大小得能套在手腕上吧,而且这是古物,形质自然奇特,又是宝物,必有真气环绕只可惜翻查了半天,就毫无任何可疑物品。
狻猊挠挠后脑勺:“难道是我想多了”
一行人抵达孤岛,连续翻查了整整三天三夜,就差把每块草皮都给掘开来了。他们自然现了那个堂阳季藏宝的秘窟,洞中浮土上有很明显的凌乱的脚印,还有曾有箱笼放置的痕迹,可见没有找错地方。然而财宝究竟都到哪儿去了呢?
睚眦与兄弟们商讨,又逐一审问那些跟来的海盗,说你们可曾见过这样一个人,大概是窥奥水平好吧,以你们的境界也瞧不出来,这人年纪不大,最明显的特征,是嘴唇上方留着两撇小胡子,乍一看仿佛多了两道眉毛
海盗们全都摇头,说没见过这种四条眉毛的人或者尸体。
张禄已入无我境界,外带学习了“流云宗”的剑法,此事四龙并不知晓张禄进阶是在前一座海岛上,然后才刚返大6,没等上岸,就又被唐府派到这座岛上来了;而至于“流云剑法”,乃是风赫然私授的,估计也只有三个小伙伴清楚否则就算张禄戴着人皮面具,必然一出手,睚眦便即察知起码也会有所怀疑。
所以睚眦就跟兄弟们说,估计咱们是真的中了唐府声东击西之计啦其实更准确点儿应该叫“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只可惜天垣世界没有这个典故,更没有这个成语否则为什么张禄不在船上?而且咱们也把这岛上翻了个遍,光找到点儿动物的残骨,不可能是唐府卸磨杀驴,把张禄悄悄给宰了。
当然啦,他们也可能把张禄宰杀之后,直接拋海里去了那就彻底的没有了证据啦。
所以很大可能,唐府派出了两条海船,一条在前面作诱饵,另一条就趁着咱们剿杀前船的机会,把岛上财宝彻底搬空。想不到唐府倒有这般见识肯定是大老手下有内奸,事先泄露了咱们来袭的消息!
那么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呢?狻猊建议:“对方既然得了藏宝,必然不肯绕远,而会直航大6,咱们船快,从后追击,说不定还有得手的机会!”睚眦点点头,说只能如此,别无他途了赶紧上船,能不能追上纯看天意,若是天意要我等失败,没有办法,为兄只好亲自前去向大老请罪,必不连累兄弟们。
当即扬起船帆,顺风而去。直到船只将将抵达地平线,在海岛上快要望不见了,张禄的身影才逐渐从高崖上显现出来。他还从怀里掏出一方绢帕来,远远地朝着海盗船的方向挥了挥“ByeBye。”
然后轻叹一口气,弯腰箕坐我跟这小岛还真是有缘啊,看起来至少得要多呆三五个月啦好还虚空镯里的食水还颇足够
那日张禄力战三龙不,从三龙一往唐府海船上蹿,他就知道此行凶多吉少,若是不出奇招,必然身异处。那么奇招何来呢?嘿嘿,老子确实是有“气运”加身之人哪,没想到在清玄世界留下的后手,到天垣世界还能够派上用场。
当初在清玄世界,张禄想要前往洞玄派偷窥筇山真人的渡劫仪式,看看这老道是不是真能白日飞升,因为怕被洞玄派高人查知,故此按照风赫然的建议,找随风要了纸笔、朱砂,连画四道隐身符。画完之后,自觉精神尚足,干脆继续又写了几道别的符箓
“未虑胜,先虑败”,正如随风所说,隐身符未必能够瞒得过化神真人,一旦被敌人察知踪迹,自己还得准备几样保命的招术才好。符箓最大的好处就是使用方便,即便自己不用,也可以给同伴们防身;而且符箓还能保证不受干扰地最大程度输出,一旦被化神们纠缠上了,及时用符比现使法术要稳妥得多。
他是没想到,还没能接近洞玄派呢,就被太真魔给摄离了清玄世界,然后又扔天垣世界来,于是那些符箓就原封不动地留在了虚空镯内。等到唐时章乘船来接,张禄一见帆影,就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包括自己书写的符箓,还有暂且蛋用没有的文遗山所赐符箓全都从镯子里取出来,揣入怀中。
天垣世界并非术法无用否则也不会产生虚空镯之类法宝了而是张禄等级受到压制,也还没有找准符合这方天地法则的术法运用方法,所以他不能随心所欲地施而已。但他已经能够一定程度上运用幻术,对付某些小角色啦,至于符箓之可用,更是早就得到了证明哪怕这并非天垣本土的符箓。
所以眼瞧着三龙跃上唐府大船,并且很明显是奔着自己来了,张禄便暗中扣符在手。他所写的这些符箓以幻术为根基,多是些有利于躲藏、逃遁的法术否则若真在洞玄派附近被大群化神真人围上了,你就算排出几十道能“热核风暴”的符来又能管得甚用?只是当时还有些犹豫,自己若是此刻闪了,唐时章和那六名唐府从人便死定了呀。弃友而逃这种事儿,从前他是做得出来的反正也不大可能会有人活下来指着自己鼻子开骂但不知道为什么,与黎彦等人接触久了,心肠竟然变得有些软
真正“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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