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战士有点硬-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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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这座宫殿的正门口，

　　　　盖伦的身躯消散着。

　第四章　圣战计划，开启！

　　　　“轰！”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盖伦身上燃烧起了符文烈焰，瞬间将这片黑暗照亮了起来，一股股狂暴肆虐的暴风绽放开来，犹如漫天锋锐无匹的刀刃，就连空间都被切割出了一条条裂缝！

　　　　这股力量就像是洪流猛兽，足矣将一座小型位面毁灭！

　　　　这是盖伦晋升后首次展露巅峰战力，那一刀斩向自身，意味的就是涅槃重生，此时此刻，盖伦就像是炼狱中的魔神，置身万丈深渊，却盛放出了最耀眼的光芒！

　　　　以及战意。

　　　　他刚刚降临到歌德亚斯位面时，基兰的虚影曾试着询问过他，当时盖伦展现出的就是浓烈的战意，对于一名胸怀信仰的战士来说，再没有什么能比一场有意义的战斗更值得亢奋的了！

　　　　“锵！”大剑挥舞，阿古阿难的左臂登时爆发出巨响，无形的锁链被撼动了，连带着虚空一起震动起来！

　　　　“哗哗！”与此同时，黑暗里响起了一阵潮涌声，它们就像无形的大手，气势汹汹的向盖伦抓了过来！

　　　　永恒之力！更准确的说，是最真实的永恒力量！

　　　　烈焰摇曳，盖伦的肤色覆上一层黑晕，嘴角开始有鲜血淌落……

　　　　“锵！”“锵！”“锵！”……

　　　　然而暴风大剑的攻击却从未终止过，一次次的劈砍在锁链上，震动着大片虚空，只听“咔咔”声响起，锁链开始有了崩溃。

　　　　不同于前几次接触。歌德亚斯大陆上，永恒受到位面法则以及两种至高意志的阻碍，难以真正露出爪牙，这也是它不得不借用泰斯坦丁这些人力量的原因，但是在这里，永恒的力量就是绝对的。

　　　　盖伦每一剑砍下，他心底的负面情绪就旺盛数倍，鲜血从他的鼻孔、眼角、耳洞喷涌出来，他的神情时而如暴徒般狰狞，时而疯笑，时而阴郁，时而冷漠…但唯独他的眼神，自始至终都坚毅无比，宛若一柄刺破苍穹的箭矢。

　　　　阿古阿难没有说话，这种时候已经不能再升起不忍、惋惜的情绪了，这是生命层次最后的放手一搏，失败就意味着毁灭。盖伦斩向锁链，也是基于阿古阿难尚有反击的余力，换句话来说，如果阿古阿难只是一个累赘，盖伦就不会去管他了。

　　　　同情？怜悯？情谊？在这个时候都不存在了。

　　　　毕竟他们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不管自己是生是死亦或万劫不复，只要永恒垮了，那他们就是赢！

　　　　“砰！”

　　　　一股滔天的震荡爆发开，阿古阿难左臂的锁链崩碎了，而灰暗的双眼蹭的冒出火苗，身上的气息猛然暴涨！

　　　　在被永恒镇压的这几年，他的力量已经全部流逝了，再加上他将力量分给了影子，此刻即便他要燃烧力量，也都做不到了。但是除了力量，他还有灵魂。

　　　　一股贯穿了歌德亚斯大陆两大时代的意志灵魂！

　　　　只见阿古阿难周身爆发出璀璨的光晕，宛若星光般朦胧神秘，那头长发疯狂舞动，灰白的眼睛则迥然有神起来……“轰！”的一下，他右臂上蔓延出一条火焰长龙，将无形锁链给勾勒了出来！

　　　　“锵！”暴风大剑砍了上来，铁链登时浮现出一条条裂纹！

　　　　阿古阿难首次发声，漠然道：“撑不住不要勉强。”

　　　　在盖伦第一剑落下之际，永恒就向这里蔓延了过来，阿古阿难之所以能够顺利的燃烧灵魂，则是因为绝大部分的永恒力量，都被盖伦独自挡了下来！

　　　　饶是阿古阿难也不由惊叹于此，要知道当初他遇到这股力量，也没能撑下来这么久，而盖伦不仅撑了下来，同时还一直在帮助他脱困！这种程度的生命力，几乎是阿古阿难前所未见的。

　　　　只见盖伦浑身的血肉都开始腐烂，一块块腐肉剥落下来，露出了森然的白骨，模样狰狞不堪。

　　　　盖伦没有回答，继续重复着同一个动作，暴风大剑一次次砍在锁链上。

　　　　但只有他内心最清楚，这股来自永恒之力的侵蚀，即便是他也快要到极限了，种种负面罪恶在内心爆发，他无时无刻都处在矛盾之中，不断有内心的声音告诉他，贪婪。也有声音在蛊惑他，憎恶、绝望、放弃……

　　　　这种折磨并不只是身体上的，更多的是精神意志方面，可以说盖伦只要稍有动摇，就会彻底沦陷。

　　　　可能会从此变成没有情感只知杀戮的人形战兵，也可能会变成无恶不作的凶徒……

　　　　“锵！”

　　　　火焰锁链弥漫出一条条裂纹，显然是几近崩溃了。这个时候，盖伦终究是到达极限了，一块块腐烂的血肉剥落，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原本的面貌，脸颊更是半面残缺半面白骨，浓稠的鲜血被染成黑紫色，不断有黑色的雾气从中冒出来……

　　　　就在盖伦倒下的那一刻，阿古阿难力量积蓄完成，他一把拽住锁链，将其生生扯断，随即他的气势再次暴涨，整个人发散出了无比耀眼的星光。

　　　　阿古阿难凝望着虚空的深处，感受到那股即将到来的罪恶力量。

　　　　是的，永恒国度最强劲的力量快要到了……他虽然燃烧了灵魂，却也撑不了多久，盖伦的状态也不是很好……

　　　　最终，阿古阿难还是将目光投在了盖伦身上。

　　　　他轻声开口：“要赢。”

　　　　声音落下的那一刻，漫天的星光就炸裂开来，瞬息间焚烧了黑暗，将这个国度尽数照亮！通过光芒看去，可以见到在远处，正有大片的黑雾宛若潮水般，铺天盖地的涌来！当星光蔓延到它们那里，瞬间就被吞噬殆尽。

　　　　刺眼的光芒从阿古阿难的眼睛，耳朵，嘴里喷薄而出，那一头乱舞的长发几乎成为了最后的画面！当光芒提升到极致的刹那，阿古阿难也在光芒中消散了！

　　　　这片极光之下，大量黑雾都被焚烧成虚无，更多的黑雾则及时停住了，默默等待光芒的散去。

　　　　阿古阿难用灵魂余力争取来了宝贵的时间。

　　　　在这个刹那，盖伦的压力瞬间散尽，他那即将熄灭的符文烈焰再次燃烧了起来，不断修复他的身体。

　　　　“锵！”盖伦将大剑拄在虚空，艰难地站了起来。

　　　　他没有去看远处蠢蠢欲动的黑雾，也没有在意阿古阿难的灵魂极光，他并不打算就这么冲上去战斗……尽管通过交手他已经发现，符文之力似乎有克制永恒的用处。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这都不是盖伦此行的最终目的。

　　　　“现在，我需要你这座最大的守望之塔。”盖伦沙哑的嗓音响起。

　　　　片刻后，一阵机械的声音回荡出来。

　　　　“系统切换至守望形态将不可逆转，请宿主决定是否继续执行？”

　　　　是的，盖伦利用图纸建造过守望之塔，但真正的守望，其实就是圣战系统。这一点系统从未透露过，盖伦也是在晋升之后察觉到了端倪，并联想到系统前两次的“更新”，最终得出了结论。

　　　　“继续执行。”

　　　　系统停顿了半秒钟：“系统抽离的代价是宿主脑域死亡，请宿主决定是否继续执行？”

　　　　这个时候，远处的黑雾重新席卷而来。

　　　　盖伦神情淡漠：“继续执行。”

　　　　“滴滴！”

　　　　系统传出了漫长的机械运转声。

　　　　此时，大量的黑雾已经逼近了，犹如一颗颗狰狞的骷髅涌来！

　　　　“嗡！”可就在它们即将触碰到盖伦的刹那，一股无形的气势震散而出，将这些黑雾尽数震退出去！

　　　　“第一区充能完毕！”

　　　　“第二区充能完毕！”

　　　　“第三区充能完毕！”

　　　　“第四区充能完毕！”

　　　　“第五区充能完毕！”

　　　　……

　　　　“守望形态更迭成功！”

　　　　“圣战计划，开启！”

　　　　轰！

　　　　一座庞然的水晶巨塔伸展而出，细节处的零件部位不断矫正调整，最终完成时就像是一座华丽至极的水晶宫殿！

　　　　而在这座宫殿的正门口，

　　　　盖伦的身躯消散着。

　第五章　吾即正义，人在塔在！

　　　　歌德亚斯东大陆的某座深渊。

　　　　漆黑的环境回荡着阴风的呜咽，不知名的黑暗生物蠢蠢欲动，四处爬动，“咔”的一声轻响，深渊底部多出了一缕白光，那只刚刚爬上藤蔓的三眼魔鼠被吓一大跳，连忙吱吱叫着逃遁，大量暗黑生物蛰伏起来，感受着那股令人颤栗的气息，瑟瑟发抖。

　　　　光芒赫然是来自那片穹顶般的岩石壁垒！只见其前沿某处裂开了一道口子，绽放出耀眼的白光，咔咔声接连不断，半晌功夫，穹顶壁垒就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一束束白色极光放射出来，还隐约传出了某种古老的吟唱……

　　　　“咚咚！”

　　　　终于，第一块碎石滚落了，连带着大量的岩石碎屑剥落成灰，白光的覆盖面越来越多，渐渐露出了其中的景象……那赫然是一座座发光的石像！

　　　　这些石像仿若受到了某种召唤，剧烈震动着，绽放出的白光中流动着一个个神秘而古朴的符纹记号，蓝的像海，黑的如夜，红的似火！

　　　　这时！一座手握大戟的石像睁开眼眸，闷沉的嗓音如火山般震彻深渊。

　　　　“德玛西亚！”

　　　　不远处，那座披风巨斧的石像怒目圆瞪：“诺克萨斯！”

　　　　更多的石像睁开了眼睛。

　　　　“恕瑞玛！”“皮尔特沃夫！”“战争学院！”“祖安！”“巨神峰！”“比尔吉沃特！”“暗影岛！”“艾欧尼亚！”“虚空！”“均衡教派！”“费雷尔卓德！”“班德尔城！”“裁决之地！”

　　　　……

　　　　……

　　　　永恒国度就像被光焰焚烧，各处是刺耳的灼烧声，白光扩散出去，那些黑雾就呲呲的消散起来！

　　　　水晶宫殿搭建完成的那一刻，磅礴的符文之力就涌动而出，如猛兽般咆哮着！

　　　　这些黑雾似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一时间犹豫不前，但正是这种从未有过的忌惮，令他们变得愈发极端了，当你遇见一个很可能毁灭你的存在时，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先一步将对方毁灭。

　　　　贪婪、嫉妒、仇恨、愤怒、憎恶、悲伤、绝望……各种负面的力量从黑雾深处爆发开来，化作一名名黑雾聚成的骑兵冲锋陷阵，盯着符文极光压进上去！

　　　　这时，永恒最古老的那一部分终于到来了。

　　　　那片状似骷髅的庞然黑雾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灵，漠视着水晶宫殿，同时也漠视着己方的永恒士兵。

　　　　它是懦弱。

　　　　人心深处最不被察觉却出现最多的一种永恒，人们在生活中做出的一切让步或是妥协，都源自于内心的懦弱。它就和永恒的本质一样，自身就是一种矛盾体，见到水晶宫殿时它退怯，但基于强大与不甘他又极度傲然。

　　　　是的，傲然。它最先派遣出了傲慢的永恒核心，指挥那一名名黑雾骑士冲刺上去，突破一层层溃散永恒留下的雾壁，“轰”的杀了出来！

　　　　它要摧毁水晶宫殿！

　　　　这一刻，水晶宫殿绽放出了更多的符文烈焰，守望之塔既然有守护这一重意义，当然不是这么轻易就会被攻陷的！

　　　　见到首轮冲刺的永恒被烈焰焚烧，骷髅更加害怕了，却也愈发愤怒冷漠起来，它指挥着不甘与贪婪两大核心永恒同时进击，借着傲慢开出的前路冲杀上去，来到了宫殿的门口，配合着傲慢一起进行了攻城！

　　　　永恒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它们经历过无穷岁月的沉淀，即便是守望之塔也难以撑下来，塔身上魔法阵的运转速度变慢了下来，甚至出现了一道裂缝！

　　　　突然，三大核心永恒停了下来，随即惊恐的向后疯狂后撤，犹如见到了最恐怖的事物！

　　　　“轰！”

　　　　撤退较慢的一片黑雾骑兵，突然被光焰烧成虚无。

　　　　只见水晶宫殿口的那具尸体坠入了无边黑暗，但在这一刻，一个浑身覆盖着光芒的男人站了起来！

　　　　他坐在宫殿的台阶上，左手拄着那柄宽阔的巨剑。身上的白金铠甲神武非凡，护臂与双肩处的倒勾则透出杀伐意味，那袭深蓝披肩猎猎作响，仿若成了虚空中唯一的声音。

　　　　是盖伦。

　　　　更准确的说，是灵魂状态的盖伦。

　　　　他最终还是做出了和阿古阿难同样的决策，燃烧灵魂换取来在世界上最耀眼的一次绽放！

　　　　要知道燃烧灵魂的代价，是你将不再有来生，也无法以任何形式继续存在下去，从此以后，你将彻底留在这个时间点上。

　　　　世间无法再开出一朵相似的花。

　　　　“我叫盖伦，来自遥远的瓦罗兰大陆，效力于德玛西亚城邦。”

　　　　盖伦缓缓起身，那对黑色的眼眸愈发深邃。“我是一名战士，只为信仰而战。”

　　　　“但我的信仰，容不下你。”

　　　　世间惟有日月星辰四季更迭与信仰不朽不灭。

　　　　暴风大剑仿佛感受到盖伦此刻的情绪，发出了一声雷霆般的轰鸣，没有悲伤，没有决然，没有萧索，甚至没有压抑……惟有愤怒！惟有战意！

　　　　偌大世间有多少存在能为心中信仰慷慨赴死，盖伦相信自己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但至少在今天，盖伦一个人，一把剑，在这里与世为敌。

　　　　面对咆哮嘶吼，犹如洪水般铺天盖地袭来的黑雾骑兵，盖伦目光冰冷，横剑于前，持剑即战！

　　　　盖伦积压了许久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犹如火山喷发般不可收拾！

　　　　同样愤怒的还有那个骷髅，它空洞的眼窝如同燃烧，疯狂嘶吼着，指挥一个个永恒奔赴上前！

　　　　盖伦的灵魂烈焰燃烧至沸腾，每一剑斩出都是无边无际的极光，斩穿半个永恒国度，消除掉大片的永恒存在。

　　　　他没有计较灵魂的快速消耗，因为他的目的本就不是清除永恒国度，而是坚守到守望之塔的召唤完成。

　　　　反倒是黑色骷髅那边，渐渐有了退怯，不再像最初那样疯狂的堆压永恒。

　　　　盖伦能感受到骷髅那里传递来了一个信息，它希望盖伦不要再继续这场无谓的挣扎，它愿意承认盖伦的存在，并许下灵魂永存的诺言，希望盖伦能归顺于它，成为永恒的存在。

　　　　不止于此，它还强调了盖伦此刻的困境。

　　　　世间从未有正义存在过。

　　　　世间惟有永恒久经不灭。

　　　　没有人会记得你燃烧灵魂换取片刻的美好，只会在习惯了安逸之后继续制造永恒。

　　　　这就是人心的丑陋。

　　　　你可以厌恶，

　　　　但必须承认。

　　　　灵魂的消耗达到了极限，盖伦的身躯开始淡化起来，发出的攻击也不再像最初那般凌厉，但他的眼神却从不曾动摇。

　　　　“吾即正义。”

　　　　盖伦双手拄剑，剑尖垂直落下，一圈耀眼的光芒犹如涟漪般扩散到了整个黑暗国度！

　　　　“人在，塔在！”

　　　　轰！

　　　　滔天的烈焰袭卷而出！

　　　　水晶宫殿前的平台出现了一道道身影！

　第六章　最美亦是人心

　　　　这一天，歌德亚斯大陆下了一场大雨。

　　　　像这种规模覆盖了整座大陆的降水，在历史上也是前所未有的。这让许多学者都产生了兴趣，各自放下手头的工作，奔赴各地进行考察。有人说这场雨是因歌德亚斯大陆多年战乱，神灵传达的警醒，也有人说这是暗夜阵营方面不加抑制的污染导致气候恶化……总之诸多学者众说纷纭，也在城镇传播起许多流言。

　　　　直到许多年后，这些说法被证实都是错误的，统统都不成立。但若有人细心的观察过，就会发现从那天起，大陆上的战火真的减少了！作出最大改变的是堕落龙族方面，它们居然主动清理了食物的骸骨，并在“侵略城镇”问题上做出了多个条例方针，其中有一条是：未脱离贫穷村镇不可掠夺，掠夺过程中务必保持礼貌。

　　　　这就导致多年后城镇给黑龙提供食物，黑龙则给予庇护的奇怪画面。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那场大雨持续了足足一周。第二天的清晨，雅斯蒂亚坐在卧室的窗口，凝望着经大雨冲刷后焕然一新的帝都。从昨天夜里开始，就有大臣陆续回报工作，积极性远远超过从前，就连菲利蒲陛下都忙得不可开交。

　　　　但是雅斯蒂亚并不如此，准确的说从今天早晨，她就推掉了所有行程，甚至拒绝了菜鸟们的请见。她就这么坐在窗口，思绪从五岁时皇兄给她的第一颗糖果，飘忽到后来皇兄为了皇位雇佣所罗门追杀她。

　　　　四十分钟前，二皇子亲自来了这里，被拒绝见面后，留下了一封书信。雅斯蒂亚粗略的扫过了一遍，于是就陷入了漫长的沉思。

　　　　这是一封致歉的信。

　　　　雅斯蒂亚有些不能理解，难道说昨天晚上，皇兄也和她一样梦见了从小到大的所有场景？这难道不是一个巧合？

　　　　那么她的另一个梦境又该如何解释？

　　　　那个人就这么死了吗。

　　　　……

　　　　从宫廷走出后，菜鸟们并排坐在石阶上。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今天早上他们只是突然想找公主殿下，结果却在路上遇到了同伴们，走着走着，骑士预备营最精锐的菜鸟班居然以这种形式齐聚了，但是整个过程中，大家都没有对话，默契般保持沉默，并在公主殿下拒绝觐见后同时离开。

　　　　见不到的人就不要见了，导师从未教过他们拖泥带水。

　　　　“我先回去了。”一名菜鸟站了起来，向宿舍楼慢步走去。

　　　　又一名菜鸟起身。

　　　　“我也走了，还有功课。”

　　　　“我还有四组肌肉训练。”

　　　　……

　　　　菜鸟们陆续离开，一头扎进了雨幕里。水滴打在盔甲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们没有选择同一个方向，而是默契的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向着四面八方走远。

　　　　这些背影很是寂寥，看得出来带有悲伤。

　　　　这让人不由想到他们当初遇到事情各种哭喊的少年模样，和此刻高大的身影沉默的模样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最后，台阶上就只留下了三个人。

　　　　雷顿红着眼说道：“我梦到导师死了。”

　　　　就在这时，刚起身的多斯多罗和罗迪动作僵住了，相互对视了一眼。

　　　　“梦里导师在一个很黑很黑的地方，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他的敌人很可怕，我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到……”雷顿渐渐哽咽起来，“导师的灵魂在发光，就像魔力概论上面提到过的燃烧……”

　　　　“闭上你的乌鸦嘴。”多斯多罗皱了皱眉，冷冰冰将雷顿打断。

　　　　“可是导师他……”雷顿抬起头，眼眶止不住的淌落泪水。

　　　　来到帝都之后，多斯多罗和罗迪相继脱颖而出，尽管还会和菜鸟班齐聚一堂，但身份上的差异他们已经不需要受命于雷顿了。而且在几次历练中，冷漠的多斯多罗，和成熟的罗迪反倒组成了战绩辉煌的最佳搭档，深受帝都居民的信赖和追捧。

　　　　“放心吧，只是个梦而已。”罗迪递出手帕，想了想说：“导师也有他的事情要完成。不论怎么说，我们都各自在对方的世界里相伴一程……嗯，你可能是太想念导师了。”

　　　　“我……”雷顿紧咬嘴唇，可那个梦境实在太真实了。

　　　　“你什么你？你知不知道自己掉眼泪的样子很丑。”多斯多罗目露鄙夷，冷声道：“我记得导师没教过你懦弱，更没教过你哭泣！”

　　　　“像你这个样子，最多也就是在预备营出出风头了！菜鸟班长？”

　　　　雷顿目露怒火，大家都很清楚，当初亲眼看着图图鲁镇长扑进火焰，这给多斯多罗带来了巨大的打击，所以平日里听到他嘲讽，大家都会给予体谅。但是此时此刻，雷顿无法忍受了，昨晚的梦境已经令他非常烦躁了。

　　　　关键时刻，还是更加沉稳的罗迪熄灭了两人的怒火。

　　　　“我回去了。”雷顿深深吸了口气，起身走向宿舍楼。

　　　　菜鸟班的情谊是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磨难积累下来的，绝不会因身份差异或是一两句讽刺就决裂。

　　　　可还没走出几步，雷顿就听见了一句意想不到的话。

　　　　多斯多罗看着上空的雨幕，轻声道：“抱歉，说重了。”

　　　　“嗯，我也是。”

　　　　……

　　　　等到雷顿也走远了，台阶前就只剩下了多斯多罗和罗迪两个人。

　　　　他们这组搭档经历了多次磨合，某种程度上就像是左右手一样默契，很多时候不必开口也能猜到对方在想什么。

　　　　雨水打湿了两人的头发。

　　　　罗迪沉默了很久，问道：“所以……你也梦到了？”

　　　　“没有。”多斯多罗皱眉道：“你也相信那个蠢货说的话？”

　　　　“不是相信不相信，如果我说我昨晚也做了相似的梦，你会信么？”罗迪目露严肃说道。

　　　　“不会。”多斯多罗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起身朝宿舍楼走去。

　　　　身后传来罗迪的声音。

　　　　“照计划下午的时候要去趟卡洛山脉，现在怎么说？”

　　　　“推迟吧。”

　　　　台阶上只剩下了罗迪一个人。

　　　　老实说，罗迪从小就很怕淋雨，而他上一次浑身湿透，好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