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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面妆-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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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树林,紫婉就觉得浑身突然变得冰冷,树丛之中一股难闻的味道袭来,心中一阵恶寒。“不好,有毒!”梦青大喊一声,拦过紫婉的肩膀将她拉入怀中。紫婉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梦青露出的雪白脖子,皮肤细腻非常,下巴优美的轮廓若隐若现。
只见他迅速而熟练的从窄紧的袖口拿出一粒小小的药丸给紫婉服下,紫婉知道,这是沐晨轩的人在给她制造机会,让她有机会看清梦青的脸。
“你怎么样,没事吧?”梦青紧张的看着紫婉,紫婉顿时愣在那里,这个怀抱,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像……沐晨轩的怀抱……不可能……
“没,没什么。”紫婉迅速的抽身出来,梦青意识到了什么,有些尴尬的道,“尘姑娘,不好意思,刚才情急之下,所以多有冒犯……”
紫婉微笑一下,道,“梦公子何必道歉,若不是梦公子,尘陌刚才可能就中毒了。”
“公子,没发现人,可能是一早设好了埋伏,定了时间。”长天和长水从远处跑过来,梦青冲他们淡淡的点了点头,道,“我们赶快走。”
*********
“公子,你觉得那梦青是何人?”皓月不雅的靠在潋月的肩膀上,完全不顾潋月黑透了的脸。沐晨轩看着二人,高深莫测的一笑,道,“他回来了。”
一时间,潋月和皓月都顿了顿。“他终究还是回来了,是该高兴呢?还是该……”沐晨轩的手抚上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远方。
昏暗的光芒透射进来,照耀在他明艳夺目的脸上,亦仙亦妖。“公子说的可是……”皓月说着,顿了顿,也略有所思的低下头。
“该来的人总会来,他们还有多久到清星国?”沐晨轩云淡风轻的转身,翩然飘至软榻,斜斜的躺下。“快的话明早。”始终一言不发的潋月轻道。
沐晨轩微微点头,“你们说,四年前我没杀了他,是不是错了?”
皓月淡笑一声,“公子做的决定从来不会错,我们这次或许会有些意外收获也说不定呢。”
潋月依然一言不发,冷眼旁观。
“收拾一下,我们必须在他们之前到达清星国,哦。不对。是绝对不能让他们出了天朝。”沐晨轩沉默了一会,笑吟吟的道。
第三十六章 传说
公子,前方好像有官兵排查。”长天对着马车内的人,提醒道。“他们排查他们的,我们走我们的。”梦青的声音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可是……公子,好像戒严了。”梦青听着,身子一震。紫婉看不见他的表情,她自己现在都很惊讶,沐晨轩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忽的,马车方向急转,长天和长水被甩下车去,另一个男子坐在赶车的位子上。这个男子对于车内二人来说都不陌生,是皓月。
紫婉瞪大眼睛盯着皓月一张诡异的笑脸,心调到了嗓子眼。经过这些天的相处,紫婉觉得梦青并不是个坏人。而且,梦青的武功绝对不在皓月之下。
相比紫婉的惊讶,梦青似乎早料到了这一次,他淡定的坐在马车另一边,好一会儿才轻声道,“不好意思,尘姑娘,连累你了。”紫婉用手捂着嘴巴,诧异的看着那被黑布裹得严严实实的梦青。
“其实,一开始并未想利用尘姑娘的……”梦青径自说着,语气中带着无奈,“谁想到,居然害死了她……”
此话一出,紫婉嘴张的更大了,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梦青,“你,你说什么呢!”
梦青沙哑的笑声传来,“紫婉姑娘,让你加入原本不该有你的乱事之中,真的很抱歉。”语毕,梦青白嫩的手指轻轻挑开黑色的斗笠和面纱,紫婉吓得竟不知该说什么了……
那面纱之下,是一张和沐晨轩一摸一样的脸……唯一不同的是二人的气质,梦青看起来更亲切一些,而沐晨轩则太过孤傲冷漠,让人不由得敬而远之。
“你。你怎么……”紫婉竟语无伦次了,梦青看着她,轻道,“就如你看到的,我是沐晨轩的孪生弟弟,沐晨风。”
说到这,他的语气明显的一顿,“弟弟”两个字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难念。
“你们既然是兄弟,又为何要互相残杀……”紫婉头大的看着这张和沐晨轩完完全全一样的脸,满眼不可思议。
“我不是他兄弟,我没有这样的哥哥!”马车仍然在飞速行驶,沐晨风不反抗,只任由皓月将他们带走。
“四年前,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子,她是一个非常单纯可爱的丫头。”沐晨风说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她会因为一只兔子死去哭得淅沥哗啦,又会因为欺负她的太监被罚幸灾乐祸。”
“她是做什么的?”紫婉下意识的问,太监?怎么会扯出宫中的人?
沐晨风眼光一闪,笑道,“她是一个小宫女,我很喜欢她,可是她却只喜欢沐晨轩。”他的眸子突然黯淡下来,“宫女?你们怎么认识的?”紫婉满脸不解的看着沐晨风,沐晨风剑眉一挑,那表情像极了沐晨轩。
“你不知道?”他疑惑的撇撇嘴,“看来他瞒了你很多事,沐晨轩就是当今皇帝的三哥,轩王爷,而我,就是四年前通敌叛国的皇亲国戚,风亲王。”
紫婉傻在那里,沐晨轩,轩王爷,天呢!原来,沐晨轩他是个王爷!难怪凌云阁势力如此之大,朝廷都不闻不问!
沐晨风见紫婉不语,继续道,“有一次小幽去给沐晨轩添茶,不小心听到了他与朝中大臣商量的对敌之策,沐晨轩不分青红皂白狠狠地打了小幽三十军棍!”说到这,沐晨风的眼里满是仇恨,“小幽一个弱女子,怎么承受得起这么大的处分!结果,小幽在半夜……就……”
紫婉呆呆的看着那张和沐晨轩一摸一样的脸上眼睛里闪烁的泪光,“小幽,死了?”她轻轻的说,沐晨风微微点点头,泪珠落了下来。
“从那以后,我处处和他作对,终于,在一次和清星国的战役中,我偷走了他的军机图给了清星国。”沐晨风眼里似有些悔恨,又道,“我也不想的,我以为他会有时间修改图纸,我也不想让天朝十万大军全军覆没……”说话间,沐晨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缩在角落。
“哥哥知道以后,他把我关在水牢里,那个地方又脏又臭……还有老鼠……”紫婉望着沐晨风,这个男人看起来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成熟。
“他还狠心的要押我去皇帝那……我不肯,他就毒哑了我,把我扔到了沙漠中……”沐晨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泪水模糊了他苍白的脸。
紫婉微微叹息,“他是为了你好,你犯的错实在太大了,十万大军,若是真的押到皇帝那,恐怕一百个你也不够死……”
沐晨风听了,沙哑的嗓子中传出一阵抽泣声,“他才不是!他巴不得我死!都是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紫婉下意识后退几步,沐晨风的精神显然已经出了问题,只是这个时代又没有神经科,上哪给他瞧病啊!
紫婉呆呆的看着沐晨风的脸色越来越白,面目极其狰狞。终于,在一阵巨大的颠簸之后,马车停了下来。
紫婉毫不犹豫的飞快跳下车,躲得远远地,疯子!里面坐着一个疯子……
沐晨风悠然的从车内下来,盯着皓月和紫婉,“沐晨轩在哪,叫他出来见我!”沙哑低沉的嗓音让皓月微微一怔。
“这么急着见我?炫耀你的嗓子治好了?”远处,一抹莲白翩然而至,沐晨轩如玉珠落盘的声音让紫婉心安了。紫婉知道,只要他在这,她就不会有危险。
“你……”沐晨风气结的抽出腰上的软剑,朝沐晨轩刺去。潋月鬼魅一般的身影突然闪烁而出,挡在前面与沐晨风纠缠在一起。
“莫伤他性命。”沐晨轩站在一侧,面无表情的看着二人。紫婉被皓月拉到沐晨轩身边,沐晨轩定定的看着紫婉,伸出手慢慢抚上她的脸颊,轻轻一撕,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掉了下来。
面具之下,是紫婉一张惨白如纸的脸。沐晨轩微微皱眉,将她拉入怀中。紫婉并没反抗,只是哆嗦着看着潋月和沐晨风扭打在一起。
沐晨风完全失去理智,潋月因为受了命了不可伤了他不得不只守不攻,形式看起来越来越难以控制。忽然,沐晨轩推开紫婉,一瞬间,紫婉清楚的听到沐晨轩叹息了一声。
他飞身加入战斗,很快,潋月脱离出来,沐晨轩轻而易举的躲过沐晨风每一个招式。他的脸上始终没有任何表情,冷的可怕。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紫婉轻轻的说,扭打的二人忽然停了下来。沐晨轩紧皱着眉头呆呆的站着,沐晨风冰冷的眼睛没有焦距。
忽然,沐晨风哈哈大笑起来,“沐晨轩,我是斗不过你,我承认,我不斗了,我认输!”沐晨轩不语,淡淡的看着他,眼神冷冽毫无光泽。
“四年前你不让我死,四年后,我要你看着我死!我要你一辈子记得我死的惨样!我要你内疚一辈子!”沐晨风声嘶力竭的怒吼着,将软剑准确的刺进了自己的心脏,鲜血从他的嘴里喷泄而出,染红了沐晨轩一身的莲白。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二人,沐晨轩的雪白的衣衫被沐晨风的鲜血染红,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悠然一笑,道,“结束了,回凌云阁。”
说罢,扭头就走,对于沐晨风倒在地上的尸体从头到尾都没有再看一眼。正午的阳光强烈刺眼,照在沐晨轩血红色的背影上,让人觉得似乎一切都只是梦境……
“走吧……”好一会,皓月无奈的拍了拍紫婉的肩膀,潋月早已随着沐晨轩离去了。
“不行!”紫婉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跑向沐晨风已经有些冰冷的尸体。“我们埋了他再走好吗?”紫婉期待的看着皓月,皓月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怎么那么喜欢埋人啊?”
紫婉白了他一眼,“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你爱帮就帮,不帮拉到!”说着,她费力的拖动沐晨风的尸体,皓月摇了摇头跟了过去。
第三十七章 何去何从
沐晨轩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四处都寻不见。回来已经半个月了,紫婉不知道该走还是留。按照之前说的,这次任务归来她就是自由了,可是没有得到沐晨轩的批准,紫婉还是不敢自行离开。更何况自从从礼州回来以后,紫婉就一直很担心他。
夜深了,紫婉习惯性的在凌云阁散步。不知不觉来这个朝代已经半年了,最熟悉的地方就是这里,真的要离开吗?抬眼望去,振轩阁三个字依然优雅精致,不曾动摇,可是它的主人现在在哪呢?
一抹青色闪过眼前,紫婉轻点脚尖落在一颗树上。循着那青色望过去,振轩阁的窗户开着,沐晨轩坐在椅子上,左腿压右腿,单手拄着桌子。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前方桌子上一件被血染红的衣衫,衣服边上还有一件看起来已经很旧的弹弓。
忽的,沐晨轩嘴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的半眯上眼睛。他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脸上挂着些许苦笑。
“紫婉,看够了就进来。”玉石撞击般清灵透彻的声音传来,紫婉努力的顺顺呼吸,提了口气向振轩阁内飘去。
“我……那个……不是故意偷看的……”紫婉的手胡乱的比划着,最后还是放了下来,她分明看见沐晨轩那双一向莫测高深的眼睛背后藏着深深的忧伤。沐晨轩淡笑着点点头,没有言语。
沉默,长久的沉默……
“你走吧。”很久之后,沐晨轩才用略微沙哑的嗓音轻道。声音轻的虚无缥缈,有那么一瞬间,紫婉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傻傻的望着他。“走吧,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永远离开我的视线。”沐晨轩闭了闭眼睛,自嘲的一笑。
紫婉没说话,也没行动,她只是静静地与他对视着。那双眼睛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可怕,但是,一旦上瘾,却永远摆脱不了他的眼神。
沐晨轩缓缓移开视线,看着桌子上那把旧弹弓,微微轻吟,“这是他小时候我给他做的,那时他说,永远都不会背叛我,永远都会留在我身边。”他的声音接近呢喃,面容却一直很平静的微笑。
紫婉慢慢走过去,将沐晨轩轻轻拉入怀中,“我帮你把他葬了,一个有花有草的地方,还有小鸟陪他唱歌。”沐晨轩身子一震,却没有拒绝。他深深的把头埋入紫婉的怀中,“谢谢……”
“想哭就哭出来,哭出来会好受一些。”紫婉心疼的用下巴蹭着他高竖的发髻。沐晨轩不语,只是静静地依偎在紫婉怀中。
“你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偷军机图吗?”紫婉轻道,微微叹了口气。沐晨轩一个激灵从紫婉怀中出来,目光如炬的看着她。
紫婉淡然一笑,道,“你还记得小幽吗?被你打了三十军棍的小幽。”沐晨轩微微思量,眼神突然一动,“那个偷听我说话的清星国奸细?”
“她是奸细?”紫婉问道,沐晨轩微微点头,“是的,我早知道她的来历,她背着我干的一些苟且之事我都睁一眼闭一只眼,想不到她却还是……”
“哎!”紫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想不到,一个误会居然终了了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沐晨轩眉头一皱,随即轻笑道,“如此不堪一击的感情我不需要。”
有那么一瞬间,紫婉似乎看到了沐晨轩的另一面,可是那只是一瞬间,他又恢复了那让人捉摸不透的冷酷和从容。
“多谢你帮我葬了他,我满足你的愿望,以后你与凌云阁,再无任何纠葛。”沐晨轩轻抬手指,抚上自己的眉毛。紫婉没说话,她淡淡的看着沐晨轩的背影,在月光的照射下竟显得那么寂寞和脆弱……
“沐晨轩。”紫婉轻道,缓缓站起身。沐晨轩闻言回过头,完美的侧脸弧度美的那么不真切……“我喜欢你。”紫婉又道,脸上挂着真诚的笑容。
沐晨轩愣了一下,不语。“在这之前我一直不想告诉你这些,因为喜欢你是我的事,你可以不喜欢我。”紫婉笑道,却未发现沐晨轩睫毛有一丝颤抖。
是啊,这样一个男人,谁能不喜欢呢?
他从容镇定的样子。
他皱眉思考的样子。
他浅笑优雅的样子。
他惊人的谋略,他傲视的才华,还有他那一双让她怦然心动的眼睛。
被他的外貌吸引,那是最初的事情。
之后,他成熟稳重的性格,稳操胜券时那一抹似有似无的魅笑都深深吸引了她。
试问,这样一个男子,如何让人不喜欢呢?
所以,她毫不避讳的来面对自己的感情,不管结果是怎样,她都不会怨谁责怪谁,即使他一直只是在利用她。
“沐晨轩,在我走之前我想告诉你,我不是复琳萱。”紫婉微微叹了口气,继续道,“我是一缕从千年之后而来的幽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附在复琳萱的身上了。”
紫婉皱了皱眉,有些无奈的道,“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在我走之前我还是想把一切都说清楚。”沐晨轩一直沉默,他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她毫不避讳大胆的说出她喜欢他,眼神清澈明正,没有任何杂质。不是第一次有女人对他表白,她也不是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对他好的人很多,她们都有着自己的目的。
但是,在这个女子眼中,他看到了她的心。可是,理智告诉他那不是爱情,沐晨轩没有爱。
“那么……我说完了,我可以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紫婉鼓足勇气,尽量用正常的语调道。沐晨轩停顿了一下,微微点头。
“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呢?”紫婉放开怀,无论得到的答案是什么,她能勇敢面对自己的感情就已经足够了。
沐晨轩怔了怔,转过身直视紫婉的眼睛,心中似乎有什么异样微微浮起,却很快又被理智压了下去。良久,他才听到自己缓慢的声音。
“没有。”
“从来没有?哪怕是一点点……”
“从来没有,一点都没有。”
紫婉了然的倒吸一口气,泪水落了下来。沐晨轩有些忡怔,他不知道那些话是说给紫婉听的还是用来说服自己的。
“不过,还是谢谢你,谢谢你这段日子以来的照顾,那么,就再见了!”紫婉强忍着哭泣的冲动,几近呜咽的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坚决的不肯流下来。
她朝沐晨轩深深地鞠了一躬,“再见……”紫婉悲凉的转过身,心里呼喊着,沐晨轩,叫住我……只要你现在留我,我就永远陪着你……叫我啊……
终于,沐晨轩未在说一句话,他一动不动的看着紫婉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某处微微悸动。沐晨轩是不可能轻易爱上任何人的,他太理智了,而爱是一种非理性的东西,他不可能用操控全局的那种游刃有余来对待爱情……
所以,他不会为任何人心动,他不会道歉,不会期望别人理解他的感觉。
第三十八章 重新开始
紫婉如释重负的走出凌云阁,无论去留,她始终孑然一身。漫无目的的走在凌晨的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空气新鲜的很。就这样了吧?他从来,从来都没有喜欢过自己,一点点都没有。那决绝的声音依然响彻耳际,紫婉却已感觉不到痛楚。
她应该去哪?她谁也不认识,她应该做些什么?第一次,紫婉第一次对自己的未来感觉那么迷茫。最后,还是决定先找个安身之处再说吧。
紫婉不喜欢热闹,她在一处偏僻的巷子里寻了一个正欲转手的院子,结构有点类似四合院。院子里种着许多竹子,长得很茂盛,院子以前的主人想必也是个雅致之人。只可惜,物是人非事事休……
紫婉在绸缎庄定制了几套男装很快便送来了,这几日,她一直忙里忙外的收拾院子,她没有聘下人。说来也可笑,她一个二十世纪独立自主的女性居然已经习惯了被人伺候着。
紫婉换上一套白色男装,高挑的身材,衬托着不施脂粉略带英气的脸蛋,真真让人看不出是女子。沐晨轩的玉佩,紫婉没来得及还,当时走得太急,根本没有顾忌这么多。
现在想想也是,为什么要那么着急呢,都没和皓月潋月道别。想来想去还不是想尽快离开那个地方,免得倒时自己再心软下来舍不得走。
紫婉现在过的是纯粹的米虫生活。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可是,总不能这样坐吃山空吧?虽然说当时陈御风给的银子足够她自己活个小半辈子了,但是老了之后呢?想到这,紫婉不由得皱了皱眉。
她只觉得心情压抑的很,想出走走。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嘴角含笑眼眶却很湿润。她是个害怕孤独的人,尤其是在这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
不知不觉的,紫婉走到了一片碧绿的湖水边蹲了下来,透过水光,紫婉清秀淡雅的脸映照出来。她淡笑一声,站起身,心中全是茫然。暮的,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就在她的前方,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背对着她。
也是那一抹淡淡的青色,高竖的发髻,轻舞飞扬的站在湖的对岸……
紫婉下意识的后退几步,那男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疑惑的看着她。不是他,不是沐晨轩,紫婉松了口气,又叹了口气。她以为是他的那一刻心中有些彷徨,发现不是他的那一刻又有些失望。
对面的男子看着紫婉脸色迅速变换着,不由得轻笑一声。微风拂过,那男子翩翩然的落在紫婉身旁,“姑娘为何愁眉苦脸?是在下吓到你了吗?”
紫婉傻傻的看着眼前的人,他长的很斯文,一看就是读书人的那种。他的眉很细,比女人的还优柔。他有一双丹凤眼,微微启开的唇齿莹润饱满。
“没有,只是以为公子是一位故人。”紫婉漫不经心的道,随即眉头一皱,“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那男子坦然的一笑,“姑娘眉宇之间的忧思和动作举止让在下想不知道都难呢!”紫婉尴尬的撇了撇嘴,无奈的笑道,“公子好眼力。”
“不知可否告知姑娘芳名?”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紫婉,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超脱世俗的潇洒。“紫婉。”紫婉轻道,“你呢?”
“在下段长卿。”ωωω。uМdtxt。còm》提供uМd/txt電孖書下载
“段长卿?原来公子便是享誉天下的国字一号段家的大公子。”紫婉轻轻一笑,国字一号,名满天下的商号,在天朝甚至其他周边国家都有分号,跨域餐饮,住宿,航运等等众多领域。
“姑娘知道在下,真是受宠若惊。”段长卿翩然一笑,轻道。
“别姑娘姑娘的叫了,叫我紫婉就可以了。”紫婉面无表情的说着,眼神飘向远方开始神游。“那紫婉你也叫我长卿好了。”
紫婉木讷的点点头,并未言语。“紫婉,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走动,不怕遇到坏人吗?”段长卿微皱眉头。
紫婉转过头,笑道,“所以我猜女扮男装啊。”段长卿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你的家人呢?现在何处?”
“他们都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紫婉面无表情的说,神情有些暗淡。段长卿有些尴尬的看着她,“不好意思,提起你的伤心事。”
紫婉摇摇头,道,“无妨,我已经很久没和人聊天了,今天遇见你很开心,好了我要走了,你慢慢玩。”段长卿飞快的拽住紫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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