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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制药-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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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样子,光是气势,就足以震慑一干人了。先声夺人啊……苏一一摸着下巴,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
“这么早就来了?”梁炳乾听了伙计的通报,急迎至前厅。
“还说呢”苏一一忍不住嗔道,“原以为你和先生会在嘉庆等一等我的,谁知道竟是急着就渡了江我在嘉庆看过了,那里经营的不错,你打基础,尤为德那小子经营,果然是黄金组合。”
梁炳乾憨憨地笑着:“这不是你说的么……要我早一些过来看看,把铺子寻好,你来了就能开张大吉?我和先生一合计,就没在嘉庆停留,先过来把地儿看好。”
苏一一恼道:“我可没让先生也跟着你早一步过来么……”
“背后在说我什么呢?”魏尔瞻含笑的声音,让苏一一吃了一惊。
“先生”她回过头,魏尔瞻还是穿着一袭不见任何特色的青色长袍,连头发也只是用青色的带子微微一束。可是整个人,却透着那种清华的味道。
魏尔瞻看着她惊喜的模样,脸上的神情也慈和起来:“本想等你的,不过……”
“我知道,不过想着来见君……君师姐嘛”苏一一拈酸挟醋地扁了扁嘴,让魏尔瞻和梁炳乾忍不住同时失笑。
“小心眼儿。”魏尔瞻拍了拍她的脑袋,“人小鬼大,一天到晚琢磨些什么呢”
“难道不是吗?”
“你的两篇作文可带来了么?”魏尔瞻无可奈何,干脆一伸手掌。
“嗯。”苏一一乖乖地从怀里掏出了几张宣纸,“早就作好了,等着给先生批阅呢谁知道左等不来,右等不着……”
梁炳乾哑然失笑:“依依,你就别抱怨了,先生也是为了替你找地方,才跟我早了几日来南陈的。你瞧这地儿,寻得怎么样?”
“先生和炳乾哥哥的眼光,还用得着怀疑么?我知道,先生待我,自然是顶好的,谁让我是先生的关门弟子呢?一般来说,都是宠着小弟子的么”苏一一嫣然而笑,“先生,看我的作文,就该知道我可没有偷懒了罢?”
魏尔瞻“唔”了一声:“要不是许子敏盯得紧,你这些功夫怕是又用到赚银子上了。”
“本来就是赚银子为第一要务,这些学问什么的,都是辅助的……”苏一一话没说完,看到魏尔瞻已经瞪起了眼睛,急忙退后了两步,“不是辅助,而是齐头并进,如同人的两只手,哪一手都不能放过。”
魏尔瞻哭笑不得:“怎么收了你这样一个惫懒的弟子”
“对啊,这话许先生也不知道对我说了多少回了。其实,我才真是冤了呢,当初拜许先生为师,还是他威逼利诱的呢”
“得了便宜还卖乖”魏尔瞻瞪了她一眼,对她招了招手,“走罢,跟我去后院,那里地方开阔,在树下还置了石桌石凳。”
“好啊,正要参观一番呢不知道你们先行一步到南陈,究竟把咱们的大本营打理得怎么样了。”苏一一立刻听话地跟在她的身后,和梁炳乾并肩而行,又随口问了南陈的一些风物。
这个话题,魏尔瞻自然谈起来驾轻就熟。
“哇,这院子好生雅致”苏一一走出店堂的后面,便忍不住大加赞赏。
眼前的园林,颇有江南古典园林的风范,白墙黑瓦,颜色是素到了极点。可是在绿树掩映之下,却别有一番风致。便是露出的一角,也足以让人神往不已。
“这是先生原先就买下的一处园林,只在这里与对街打通,就与铺子联起来了。”梁炳乾解释道。
“啊?这是先生在南陈的住所么?”苏一一吃了一惊,“那怎么好夺人所爱呢?难道这处地方极其雅致,竟是先生……”
“你我师徒一场,也没甚好东西送你,不过是一处园林,你往后怕是要在南陈歇脚的时候不少,便送与你罢。”魏尔瞻说得毫不在意,却让苏一一喉头微哽。
“哪有老师送学生的……”她强笑道,“要送,也该让学生送老师才是。”
“我知道你并不在意银钱,不过仓猝之间要找个好园子,倒也不易。更何况,只消打通了便能与店铺联起来,实在是顶适合你的。”魏尔瞻不以为意,“来,看看这园子,可还合意?”
苏一一猛点头:“先生的眼光,哪里会差?”
“别急着拍马屁,看了再说。”魏尔瞻笑骂,“这里的布置倒也颇见匠心,我买的时候还是让君如玉出的面,才盘下来的。整个布局以山池为中心,这是人工挖就的,却巧在混合了自然。这棵樟树是原有的,便因此借景,建了这个六角亭。”
“这里跟江南名园相比,也不差什么了。虽是小巧,到胜在别致,心思真见巧妙。”苏一一大加赞赏,“先生,这园子的原主人,怕也不是俗人。”
“原是南陈著名的才子……不过因是家里犯了事,举家南迁,才要卖了这园子。我那时正好寓居南陈,便找上门去,君如玉出了面,很顺利地就买了下来。”
“呀,若是君师姐知道先生送我,恐怕要满心不乐意了。”苏一一笑吟吟道。
“怎么会?在南陈,商人的地位不像大周和北刘,与这些才子才女们也多有交往。大陈魁的匾额,还是出自君如玉的手笔呢”魏尔瞻坦然道,“所以,你当时坚持,我也不曾阻止。只是有些可惜了的……好在你一向用功,并不懈怠,也就罢了。”
苏一一赧然一笑,又觉在这南陈发展商业,怕是比在大周方便不知多少倍,竟有意把一一制药的总部搬至南陈来。她与梁炳乾互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作坊就在园子后面,这回来了才临时买下的。虽说价钱上吃了点亏,不过这时也顾不得了。怕你用得急,所以急急地盘下来,人已经在那里开始制作玻璃了,只待第一批玻璃制出来,咱们就可以正式开张。到时候,咱们的玻璃,一定能让南陈人大吃一惊,争相竞购的”梁炳乾解释道,“说起来,玻璃能研制成功,还是魏先生的功劳呢”
“哦?”苏一一奇怪地问,“先生是做大学问的,难道还懂得这个么?”
“只是从前在古籍上见过一种法子,说了让炳乾试试,竟是真的成了。”魏尔瞻并不居功,只是淡淡一笑便作罢。
“先生看的书可真是驳杂。”
“还是及不上你。”魏尔瞻悠悠接口,“我还是不知道,你是从哪一本典籍里找出来的那个法子,到南陈以后,我也查过,却偏是没有见着头绪。”
正文 第192章 借力使力
第192章 借力使力
“呃……这个啊……也不知道是哪里找来的,只是偶尔从一部半破的书里瞧见了的,又不是很全,却觉得颇有意思,才勉强记了个大概。”苏一一尴尬地挠了挠头,“真是巧不过。”
“是啊,真巧。”魏尔瞻看着她的目光,有点意味深长,越发让苏一一觉得心虚。
她并不愿意隐瞒眼前这两位与自己极其亲近的人,可是真要说起来,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更何况,就算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也不知道人家信不信。若是换了自己,那是决计不相信的。
“先生,你看我的两篇文,作得可还好?”苏一一只能转换话题,她知道魏尔瞻对她的功课一定是放在心上的。
“嗯,粗略看了一下,进步很大,看来许子敏对你是真用了心的。”魏尔瞻欣然点头,“能让你花下这么多的功夫,还是他老先生有些手段啊”
“那不过是因为……我想挣个好大的名头回去……若是拿个二三十名的,虽然有一点小小的名气,可是难免会让人觉得遗憾,白来了南陈一趟。”苏一一咕哝道,“若能拿个冠军,那日后一一制药也是名气大振……”
“依依”魏尔瞻忍不住哭笑不得,“你到底是想做学问,还是想赚银子啊……当然,我看你是赚银子更着紧些”
“那是当然,先生是最知道我的。”苏一一巧笑倩兮,“先生觉得我能拿第一么?”
魏尔瞻微微拧眉:“还差着些。”
“哦……”苏一一倒也不甚失望,“那也没有什么,五年之后我再卷土重来便是。不过,若是先生对我再有所指点,拿个两项第一回去,咱们大周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话音才落,又吐了吐舌头。她怎么忘了,魏尔瞻原本就是南陈人,她倒把他算到了大周这一边儿。
“若是你把一一制药丢开了手,五年之后倒还真是大有希望。不过……你舍得么?”魏尔瞻倒没有觉得,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当然是舍不得的,那是我的心肝儿,对于我来说,一一制药就像是我的孩子,含辛茹苦生养长大的,怎么可能舍得?”苏一一笑嘻嘻地承认,“不过,我也不曾耽误了功课嘛”
魏尔瞻无奈:“你啊,也只这一宗可取。过来坐下,给你讲讲这两篇文的不足这处,日后你再写的时候也可避免。”
“哦。”苏一一其实更想参观座落在一旁的一一女儿国和一一销金楼,自觉占地不够大,还想再盘下几间店面。不过,魏尔瞻既然这样说,她倒不敢违拗。毕竟,再有三天时间,便是盛典日期,还是她的第一要务。若是败得很惨,别说许子敏,就是魏尔瞻,怕是也饶不了她的。
魏尔瞻的授课与许子敏略有不同,他不会逐字逐句地给她讲,只是从大框架,讲她的缺陷。但引据论典,却能让苏一一举一反三。有时候,从一点生发开来,却让苏一一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有些明明稀里糊涂的东西,忽然间就明白了。
“先生,你说得极是,我这个文写得虽是四平八稳,却缺了灵气。兴许是近来写得太多,因而形成了一种固定的模式,反倒只是依着葫芦画瓢,反为不美。”
“你的文并非没有灵气。”魏尔瞻笑道,“只是这个架构,却把你的灵气掩了,一篇好文,便只得中上的评语,作不得十分精彩。”
“嗯,依依受教了。”苏一一听得十分认真,仿佛一下子把时光又拉回到了五年之前,在魏尔瞻的书斋里,聆听他的讲解。
“这两篇文,比你从前写的,进步了不知多少倍。看来,许子敏的教导还是用心的。”魏尔瞻笑着把宣纸折了起来,“这两篇文你也不用拿回去了,就留给先生作个纪念罢。”
“先生?”苏一一吃了一惊,“先生何出此言?”
“我不会再跟你回大周京城,恐怕会在嘉山上隐居。”魏尔瞻浅浅地叹了一声,“大隐隐于市,其实并非我的所愿,还是那些山林的气息,更适合我些。”
苏一一急了:“先生这样的才华,若是被湮没了,那不是可惜么?”
“不出世的才子多着呢,可不欠缺了我这一个。”魏尔瞻叹了口气,“依依,你的资质是极好的,若是一意从商,我也劝不得你。想必你毕业之后,是不会乐意留在宫里做女官,难道真要一心打理商铺吗?”
“有什么不好?”苏一一抬眸。
“那是真真的可惜了。”魏尔瞻长叹了一声,“打理这些事,炳乾已经做得极熟,并不差你一个坐镇。”
“先生的意思,是我继续做学问么?”苏一一轻轻地问。
“两不误。”魏尔瞻微笑。
“呀,先生不阻止我。”苏一一高兴地笑弯了眼。
“你就跟头犟驴似的,我阻止了你这么些年,还是阻止不了,可不会再吃力不讨好。”魏尔瞻轻轻摇头,“若能跟着许子敏,便再跟着他学一阵儿罢。你要找那匹黑马,许子敏的力,当借则借。”
苏一一沉吟片刻,缓缓点头:“先生,我明白了。”
“欲成大事,不必拘于小节,能用则用,无需强求。”魏尔瞻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才叹了口气,“已经半天过去了,喝杯茶,吃些点心罢。”
苏一一回头,看到梁炳乾正端着盘子,站在樟树下面。见魏尔瞻轻轻颔首,才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茶刚沏好,见你们说得专注,不敢打扰。”梁炳乾笑道,眼中的寂寞,让苏一一的心脏微微抽了抽。她知道,如今她和魏尔瞻谈论的,梁炳乾已经是插不上嘴,难免心里会觉得怅然。
“好啊,正说得渴了。”苏一一灿然一笑,先拿了一杯茶递给魏尔瞻,“先生难得说这么多话,想必渴得紧了。”
魏尔瞻哂然一笑:“你倒会讨巧,炳乾做了半日功夫,轻轻巧巧的,就被你拿来借花献了佛。”
“那是,商人就要洞悉商机。”苏一一毫不羞愧,得意地接过了梁炳乾递过来的杯盏,“能够借力使力,那才是最高境界呢。”
亭前池中,水平如镜。中心处的那块太湖石,正倚水而立,如娉婷美人,对镜理妆,妩媚姿容,在斜照的夕阳下,竟显得无比生动。参天大树,婆娑竹影,更显得古朴清幽。
苏一一长叹一声:“若是日后老了,倒是个颇养人的园子,我们便到这里来日日看池饮茶,何不乐哉?到时候,咱们也是儿女成群,都搬到这里来,倒是热闹”
“好啊,送给你养老。”魏尔瞻浅笑。
“我早着呢”苏一一嗔道,“少说也得过上几十年,我觉得自己七十岁的时候,还能健步如飞,跟别人抢占滩头。”
“呵呵,好啊,只是到时候,先生是瞧不见啦”魏尔瞻微笑凝睇,眸子映着落日,深沉里含着两分专注,仿佛想要望进她内心深处。
“怎么会呢?先生又不比我大几岁,总是这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该罚”苏一一佯怒,“今儿手边无酒,就便宜了先生,罚一杯清茶。”
“那可真是便宜了。”梁炳乾含笑,“这是先生特为你准备的大红袍呢”
苏一一“啊”地一声:“呀,今天我刚喝了一杯小红袍,转来便喝大红袍,可真是口福不浅啊”
“在南陈,大小红袍,本就是国茶。”魏尔瞻不以为意,似乎对那所谓的小红袍,压根儿看不眼。
“那是……有君师姐在,先生便有大把大把的大红袍,哪里用得着退而求其次地喝小红袍呢?旁人,可没这个福气。”苏一一说着,自己也觉得好笑,怎么又开始隐隐冒起酸气来了呢?一时脸上便绷不住地笑了起来,便如春暖花开,万花齐放,看得两人不觉有点怔神。
魏尔瞻苦笑:“你当君如玉拿起大红袍来,就像拿大白菜似的么?南陈统共就武姨山上有这么八株,采摘的要求又极高,我也不过得了这么一小包,因知你爱茶,才拿出来供你品尝品尝。”
苏一一立刻赔笑:“我就知道先生待我是顶好的了。”
“不过,你倒是更爱狮峰龙井,恐怕也只有五皇子能供应得起了。”魏尔瞻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让苏一一立刻哑口无言。
梁炳乾也沉默了下来,只是闷头喝茶,看得苏一一大为心疼。有人这么牛饮水似地喝大红袍的么?
不过,看着这两人脸上的面色,她一句话也不敢说,只能闷着头把玩手上的瓷杯。若是做出了玻璃杯,卖茶叶的时候便更有了直观的说服力。
这么一想,脑袋便又灵动了起来,除了整块的玻璃供更换纸窗所用,还得做些杯子出来。虽说玻璃杯饮茶,并不如瓷杯,但胜在透明,能让茶叶的形状和茶汤,都一目了然,想必会被那些富贵人家喜欢。
“你还真是三句不离本行……”魏尔瞻无奈地叹息,让苏一一回过神来。原来,她竟然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
不过,苏一一也不觉得尴尬:“我本来就是商人本色,这是我敬业的表现。”
“若是把这种劲头用在学业上,这回一举夺魁,那也不是难事。”魏尔瞻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
“那我就成了一个呆子,读书读傻了的那种,然后被人卖了,还替他数银子呢。”苏一一笑着插科打诨,“先生,我今儿遇到个人,他自称叫流风原,是皇子么?”
“太子。”魏尔瞻迟疑了一会儿,给出了最最言简意赅的答案。
正文 第193章 产业革命的萌芽
第193章 产业革命的萌芽
苏一一张大了嘴巴:“呃……我运气真好,出门就能遇见大人物。”
“流风原此人,若是做学问倒是一等一的。但是身为太子,却不甚合格。”魏尔瞻毫不避讳地批评。
“怎么讲?难道此人一心做学问,却是个死读书的么?”
“那倒不是,五年前的盛典,他可是探花。”
“哇”苏一一吃了一惊,“果然是个人物。正如先生所说,他在学业上花费了太多的功夫,自然对处理国事力有未殆了。我想,他一定不大在乎这个太子之位的。”
“不在乎又如何?除非当今皇上能活得足够长久,才能等他幼弟长大。南陈国君,在子嗣上实在单薄。原先,流风原还有个哥哥,被册为太子,是以流风原以文采风流见长,被人称为南陈文坛的后起之秀。可惜,这位太子却因病去世,流风原便轻轻巧巧地得了太子之位。而接下去还有两位皇子,却只得两三岁。”魏尔瞻对南陈的国君欠缺好感,哪怕是文采风流的太子,也是贬意多于褒奖。
她不知道魏尔瞻曾经遭遇过什么,但是看他对南陈上位者疏于好感,倒是大松了一口气:“先生,你跟我说说南陈的情况吧,让我也心里有个数。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大陈魁了,他们占的地段不如我们好。”
“嗯,他们的经营理念和你不一样,酒香不怕巷子深,哪怕再偏僻,人家也认准了大盛魁商号这块牌子。所以,并没有像你似的,一来就在最繁华的地段,又买又租,吃下了大片的土地。”
苏一一不屑一顾:“这种想法可是大错特错,若是人家与你的实力相差太悬殊,自然是不错的。但若是本身就能和你分庭抗礼,谁还愿意多走几步去寻你?”
“是啊,这个方面你作得很对。不过,大陈魁在南陈一家独大的时日也太久了,而且有着官府的支持。你若真要和它并驾齐驱,非是一朝一夕之事。”
“若是君师姐……”苏一一把脑筋转到了君如玉的身上。
魏尔瞻却毫不留情地打消了她的奢望:“她和大陈魁的关系很好,我也不会劝她和你联合的。”
“为什么?”苏一一讶然。
“两不相帮,看你们斗斗法。”魏尔瞻开了句玩笑,却掩饰了真正的理由。苏一一等了一会儿,看他不想说,也就不再追问。
“好吧,既然没有君师姐帮忙,我就不能从宫先流行出来了。但是我们的玻璃现在虽然还没有达到我理想中的纯净,但已经是一种奢侈品。到时候,哪怕官府再护着大陈魁,还是会有达官贵人来求购的。”苏一一并不担心。
“是,我把最优秀的工匠都带到了南陈来,只是还有一些关节没有打通。银票砸下去不少,可真正要办的事儿,却还只办了十之二三。”
魏尔瞻笑道:“倒不是他们拿了银子不办事,南陈官府冗沉,做起事来难免束手束脚。”
“官僚主义太严重了啊……”苏一一立刻接口,“那也不怕,他们效率快,咱们的高速更见威力。把玻璃先销出去以后,要注意海运。觑准机会,买两三条海船。”
“海船?”
苏一一肯定地点头:“对,海上的运输能力远超陆路,一条海船,足以抵得上十来辆大车。而且,海上的运输成本低廉,速度也不慢,往后我们就开辟海上航运,货物在大周和南陈之间的运转就方便得多了。”
梁炳乾点头答应:“嗯,等大事办妥,我再去船舶司问问。”
“船舶司?”苏一一惊异地问。
魏尔瞻只得细细地跟她讲起了南陈的经济制度和状况,苏一一却听得又惊又喜。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南陈的工商业,比起大周来竟然如此发达在南陈京都周边一带,竟然不种粮食而改种桑麻,以满足南陈对于丝绸的需要。而且,还有一些手工作坊,也大具规模。甚至各行各业,还有着行业公约,并有个相对则言比较松散的组织。
看起来,这南陈,已经走出了自给自足小农经济的模式,而开始出现了资本主义的萌芽。难怪在南陈的商人地位较高,因为连这些农户,都已经知道种植能换来更丰厚利润的桑麻,而不是仅满足自己需要的粮食。
“这简直就像是明朝中后叶时期……”苏一一说了半句,立刻知道自己惊喜得忘了形,这时候哪有什么明朝啊
“什么明……”果然,魏尔瞻抓住了她话里的漏洞。
“哦,我是说这种现象对于大周来说,简直就是工商业发展壮大的一块沃土啊。难怪大陈魁掌柜的地位有这么高,在大周简直是想也不敢想的。若是大周的农户弃粮种桑,早被地方官捆到县衙里去了。”苏一一笑着打了个马虎眼,思绪更是活泛了开来。
若是在南陈开展一场西方十九世纪开始的产业**,不知道整个时代的生产力会怎么样?当年一个小小的英格兰,就从瓦特的蒸汽机开始,以大规模的工厂化生产取代了个体工场的手工生产,由此奠定了日不落帝国长达几十年的霸主地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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