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仙传-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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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不苦的人生，我亦觉得苦，却不知该如何。”苏寒品茶，如品一杯岁月酿出的酒，五味俱全，让他的舌尖都有些麻木。

魏聊内敛了许多，他很少说话，在听苏寒的倾诉，再不似年轻时那般张狂轻佻，岁月确实改变了许多东西，沧海变了，桑田变了，人的心亦变了。

“你在轮转境了吗？”苏寒倒满茶水，道：“为何无人替你护道？轮转境的人，道行都被压制，独自出来行走，会有麻烦。”

魏聊一笑，摇摇头，望着苏寒，轻轻叹了口气。

他们都未再说什么，屋子里顿时沉寂下来，苏寒慢慢饮尽了杯中茶，双目的莹润光中，猛然射出一道不易觉察的寒芒。他直视魏聊，一字一顿道：“你究竟是谁！”

第456章　违约

幽静的雅室内，空气仿佛亦被苏寒一道目光化为了冰，他逼视魏聊，臂骨中紫光流淌。

嗖！

一道乌光从魏聊眉心猛然钻出，直射苏寒祖窍。乌光快如一道闪电，神识威压立即弥漫出来，强如苏寒的元神，亦感觉要被镇住了。

唰！

乌光如剑，入祖窍斩苏寒元神，双方距离太近了，千万分之一个呼吸不到，已经逼入了祖窍。小紫人盘坐如佛，挥动元神剑怒斩过来。

两道无形的剑光在祖窍内交锋，乌光无匹，将元神剑几乎震断。这亦是苏寒元神所化，他灵宫嗡的大响，仿佛有一面天鼓在头颅中咚咚敲起。

苏寒伸指杀了出来，指尖溢出了法则光，条条紫气与乌芒缠绕，锋锐无双，指光一斩，将魏聊眉心溢出的乌光拦腰截断。

唰！

乌光如一条毒蛇，嗖的缩回，苏寒手如牢笼，凌空扣下，将一半乌光震的粉碎，这是前所未见的乌光，光芒散去的一刻，反震力超乎想象，苏寒一整条手臂都被震断了，滴滴紫血洞穿了四面墙壁，将整间茶肆几乎都砸塌。

争斗仿佛无声，却击击致命，神识威压随着乌光被斩断而散去，但小紫人都化成了一团紫气，元神剑差点崩为两段。

苏寒元神已经受创，一条手臂亦来不及修复，他凌空勾动起源之力，衍化出混洞。

轰隆隆！

光明与黑暗搅动的混洞，要将乌光吞噬，那道被截断的乌光飞速的游弋，将散乱在空中的缕缕乌芒全部吸走。

嗖！

茶肆瞬间坍塌了，乌芒快如惊雷，一闪就已经到了古城城墙外，这种极速让小紫人都望尘莫及。

“这是太史宇肉身崩碎后闪出的乌光！”

苏寒并未追赶，根本无法赶上，他伸手掀去了茶肆废墟的砖瓦，魏聊的躯壳已经没有生机了。

一个故人就这样逝去，肉身被那道乌光占据，暗刺苏寒，方才几个呼吸间，惊心动魄，元神险些就被重创。

古城的修士到了，真极现在很清平，有司空大圣坐镇，战乱不起，无人敢践踏古城铁律，如今一座茶肆都被人打成废墟，引出了古城强者。

苏寒抱起魏聊的遗体，慢慢走出废墟，古城强者刚要大声厉喝，立即认出眼前此人，竟是小妖皇。

古城修士都脸上淌汗，小妖皇是绝对不能招惹的，还未大成时就已经在古城中斩灭古教神子，又与真极几尊圣人有关联，谁都惹不起。

“这个……”古城强者很为难，苏寒此刻是颜家的客人，颜九渊与颜冲的脾气，人尽皆知。

“有人刺杀于我，我被迫还击。”苏寒抖手掏出了一堆血玉：“这是给茶肆的赔偿。”

“何人如此大胆，是蛮人吗！敢在古城中行刺！”

“无需再理会了。”

苏寒离开此处，立即回到颜家，他感觉到了震惊，那道乌光带给自己的创伤，绝非断裂一条手臂那么简单，崩碎的骨骼血肉间，仿佛有异样的力量，不断侵蚀生机。

他当即开始疗伤，化神诀修复元神，两股起源力一点点化去了残余在肉壳中的玄力。三日过去，才算完全弥合。

“太史宇，究竟是什么！”苏寒再次皱眉，对方已经两次暗下杀手，出手毫不保留，俱是绝杀，想要置苏寒于死地。

但那道乌光闪动的实在是太快了，这并非元神，亦不知是何物，来去比电光都要迅猛，根本无法追上。

苏寒愤怒且有些伤感，魏聊就这样死去了，未留下只言片语。几日后，他离开了罗墩古城，南行赶往虎跃城，要将魏聊的遗体，送回虎跃魏家。

神秘的太史宇，让苏寒始终无法得知其来历，他们过去没有交集，从当日天元宫第一次相见，一直到今日，太史宇如一条不散的幽灵，如今，他让苏寒感觉到了巨大的危机。

魏聊的遗体被送到了魏家，顿时让家族中人悲怒，这是家主的幼子，不久前外出，一直没有回归，未想到数月后，冰冷的尸体被送回了家族。

“何人杀了我的儿子！我必报此仇！”魏家家主暴怒，子嗣惨死，是家门不幸，亦是耻辱。

苏寒无言以对，连他亦不知太史宇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离开了虎跃古城，此刻，他亦意识到，自己的那些故人们，隐隐也陷入了凶机之中，太史宇皆魏聊肉身偷袭，若有机会，亦会毫不留情夺去其他故人的性命。

他当即从虎跃向东，赶到天冲城外的月摇仙宫，将详情秘密嘱咐了纪傲臣与司空尧。

“我正在轮转，数年内不会远离山门，有玄祖在仙宫坐镇，没有什么可畏惧的。”

离开月摇仙宫，苏寒又向南行，这些消息，需及时通知留在孔雀古朝的那些人。

他行至中土中部时，被蛮人修士阻截，对方人数不多，但气焰很是嚣张。

“你在元忽击杀了多伦，那是我的侄儿，今日找你讨回公道！”一个蛮部的老者目空一切，他傲视苏寒，仿佛可掌控一切。

这名蛮部老者收敛了气息，但苏寒灵识超强，他可感觉到对方身躯中有极为微弱的圣威在流转，这是一名蛮部圣人。

“真极亦有大圣护道，圣人不出，这是司空大圣与乃摩林的约定，你公然违约，又是在公然挑衅！”

“这与真极和神域无关，我出手，是找你寻私仇！”蛮部的圣人理直气壮：“我不参与征伐，只为了我的侄儿复仇，这有什么不对？”

蛮部圣人一丝圣威不漏，却让苏寒感觉到了压力，未真正跨入圣境，他就始终是一个“人”，即便人再逆天，亦不可能战胜“圣”。

“你束手就擒，我可免你一死！”蛮部圣人道：“不要妄图逃走，四面皆有阵纹。”

一名蛮部修士亦在冷笑，他双手虚按，蛰伏在四周的圣阵立即被勾动，圣威滚滚，将苏寒围了起来。

跟圣人搏杀，很不智，且没有任何胜算。苏寒唰的披上青铜圣甲，一拳轰向前方，将一名蛮部修士砸的骨肉横飞，他驾驭极速，要从间隙中冲出圣阵。

“可恨！”

周围的蛮人都大怒，苏寒身躯上所穿的青铜圣甲，乃是神域无天次皇后裔迦帝的宝物，迦帝被斩，圣甲落入苏寒手中，成为一件至宝。

圣阵在翻滚，蛮部圣人身躯顿时高大起来，他脚步震天，将一片圣阵内的区域全部掌控了，大手象山一样阻住苏寒，一缕缕圣威密集如雨幕。

铛！！！

圣人直接出手，一掌拍在了青铜圣甲上，圣甲有大圣道痕，不会损毁，但强大的圣力将苏寒整个人都震回了阵中。

“今日活活耗死你！就擒！否则就死！”蛮部圣人圣力无穷，可灭杀所有次圣，他牢牢将苏寒控在圣阵间，无法逃遁。

面对圣人，苏寒不可能有任何保留，秘术齐出，五行轮斩化成光轮，征世神戈迸出青铜圣光，他裹在圣甲内，捏住碎陶片，一拳轰杀向前。

碎陶片所吸纳的微弱混沌光，仅可轰出一拳。苏寒不能浪费，面对次圣，他以暗光混沌拳的混沌气息就可压制，但面对圣人，混沌气息都无用。

嘭！

一片摇曳的混沌色顿时淹没了四周，连圣阵的杀光仿佛都被压制到最低点。在滚滚向前的混沌气息中，一缕微弱的混沌光让蛮部圣人都变色。

咔……

所有圣威都被一缕混沌光截断了，蛮部圣人的圣体都挡不住混沌光一斩，他被迫退了一步，圣阵顿时露出了细小的破绽，苏寒踩着风火双轮一闪而出，圣甲将所有圣阵杀光全部阻挡在外，一步就跨出万丈。

“可恶！”蛮部圣人与苏寒只有一步之遥，但心知已经追不上了，风火八极遁运转到极致，连圣人都要跟在屁股后面吃灰尘。

苏寒杀出重围，但这并非最终结果，神域的强者不断在推演他的踪迹，不知多少蛮部的圣人都暗中出现了，隐匿在中土各地。

期间，苏寒又遭到两次截杀，皆是圣人出手。但他有极速，有碎陶片与圣甲，以目前境界，不敌圣人，却不会被击杀。

消息渐渐散播出去，真极诸教和世家都震怒，昔日司空大圣与乃摩林之间的约定，众所周知，真极与神域的圣人皆不出，坐看盛世崛起。但如今蛮部圣人悍然出手，且不止一人，不止一次，先后数次围杀苏寒。

“这与神域和真极之间的征战无关，神域的子民被你们真极人击杀了，被害者的长辈只是报仇，血债理应血来还！不要将大帽子扣在我们头上！”

“满嘴胡言乱语！”有真极古教的教主反驳道：“圣人不出，就是不出，何来公仇私仇这一说！”

双方的关系，继而紧张起来，神域的圣人都已经出手，这还有什么约定可言，让很多真极人相当不满。

神域的追杀一直都未停止，真极人不停的抗议，但没有任何结果。

“蛮人无理！以后凡事都以私仇来解释，让圣人出手解决，这迟早要激起再次大战！”

第457章　斩圣立威

蛮部毫不理会真极的声讨，他们接连不断遣圣人袭杀苏寒，要将之生擒，逼问双子湖水晶的下落，水晶封印无法次皇，这是神域必得之物。

苏寒的去路一下子被阻住了，连连遭遇神域圣人的攻击。几名真极古教教主质问蛮部，这是个不好的先例，一旦形成习惯，迟早要激起圣战。

“我们只是报私仇，你们真极人不要小题大做！”

蛮部的圣人追杀并未停止，之后两个月，不少蛮部圣人出没在中土各地，等待拦截苏寒。

“这是大战的先兆吗？”很多真极人都气愤，却不敢出手，唯恐会引来真极与神域之间大规模的争斗。

中土泉林山，数名蛮人从此处匆匆经过，其中有圣人坐镇，他们得到了消息，要从此处南下。

哗……

寂静的山林外，一道身影如同天女一般从虚空中慢慢走出，玲珑出现在此处，她容貌不改，眼神中有一丝烙印在内心深处的哀伤，抹之不去。

她冷冷注视面前几个将要火速南下的蛮人，未勃发气息，却让蛮人感觉惊悚不安。

“何人！”

“据闻你们在报私仇。”玲珑语气如冰，她静静悬浮在半空，俯视几个蛮人，如同一尊驾临九天的女皇，至高无上：“苏寒乃我的后辈，被你们追杀，我亦要报此私仇。”

“你究竟是何人！胆敢阻截我神域圣人！”一个蛮人大喝，要抬圣人出来压人。

真极诸圣，蛮部都有耳闻，但未有人见过眼前这名面孔如冰的女人。她深如一片大渊，看不出多大年纪，象刚刚成年的妙龄少女，又象饱经了风雨沧桑的凄苦女子。

“圣人，蝼蚁尔！”

嗡……

一口圣钟飞了出来，天地灵秀钟上，楔刻日月星辰，山川河岳，万生万界，仿佛将诸天都装在了钟里。这是大圣之兵，道痕密布，将法则都扭曲了，圣威顿时弥漫，铺天盖地。

数名蛮人都色变了，众人急速散开，那名蛮部圣人全力想要远遁，天地灵秀钟电闪雷鸣，凌空笼罩下来，大圣圣威垂落，瞬间就将蛮部圣人碾成了一缕血花。

噗通噗通……

其余蛮人都未逃远，此刻顿时吓跪了，惊恐莫名。眼前这名冰冷的女子，纤细的仿佛风中一枝杨柳，却恐怖如斯，一口圣钟瞬息之间就击杀了一尊圣人。

玲珑收起圣钟，对四周心惊胆战的蛮人冷冷一瞥，转身没入虚空。她乃大圣，根本不屑击杀这些未入圣境的蛮人修士。

“死了……死了一尊圣人……”

许久之后，才有人回过神来，玲珑早已经远去，山风卷起了阵阵松涛，空中尚有淡淡的血腥味，那尊神域圣人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片流淌在地面上的灰血。

数日后，玲珑出现在七十万里之外，此地有两名神域圣人，亦曾截杀过苏寒。

大圣追踪之下，圣人的行迹都无法隐匿，他们无力逃遁，玲珑手段通天，将一片虚空全部封锁住了。

“你要干什么！在挑衅神域的尊严吗！”一尊蛮部圣人大喝，他心中已经开始发虚，虚空全部被镇住了，隐隐有大圣道则在闪烁。

“圣人不出，坐看盛世崛起，这是神域乃摩林大人与你们司空圣人的约定！你在此悍然拦截我们，难道想要挑起争端！”另名蛮部圣人亦在紧张的探视四方，想要寻找脱身之机。

“我非真极人！不要跟我讲什么约定与道理！”玲珑话语没有一丝波动，冷然道：“我看你们不顺眼，想要出手斩之，仅此而已。”

两尊神域圣人恐惧且愤怒，跨入了圣境，超越了人的范畴，此刻却被人如此轻视。

“你会后悔的！”神域圣人大叫：“乃摩林大人会将你碎尸万段！”

“大圣来了，我亦将其灭杀！”

嗡……

天地灵秀钟破碎一切，镇压在被困入虚空的两尊神域圣人头顶。四周皆有大圣道则在不断闪动，根本冲不出去，头顶的圣钟亦是蜕变到了极致的圣兵，轻轻一震，四方天地都在摇晃，天穹阴暗，大日无光，一道钟波可碎裂一片宇宙。

哗……

一片大圣圣威随着钟波倾泻下来，象一道杀光凝聚的瀑布冲刷大地，一切都不存在了，在圣威下化成齑粉，两尊神域圣人在封锁的虚空间咆哮挣扎，但这无济于事，圣人的圣威立即被钟波吞噬，圣钟一抖，下方顿时噗噗爆出两团灰色的血雾。

“我们的圣人……”

远处的神域修士噤若寒蝉，惊慌与恐惧淹没了神智。真极又冒出了一尊大圣，且与神域为敌，数日间斩灭三尊圣人。

玲珑的身影瞬间消失，被封锁的虚空慢慢平息下来，残余的圣威无存，只有两片灰色的血迹，触目惊心。

玲珑毫无顾忌，她太强势了，曾君临玄黄，为玄黄第一强者，虽为女子，但一身帝王之气撼动九霄。七八日后，又在中土将两尊神域圣人斩成飞灰。

一下子死去五名圣人，真极与神域都震动了，连一直隐匿不出的乃摩林都无法坐视，他雷霆大怒，立即发出了惊天质问。

“擅杀我神域的圣人，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过！你承担不起这种后果！”

“不要跟我废话。”玲珑头顶悬浮天地灵秀钟，滚滚圣威轰隆如天雷劈落：“要么滚回去，要么域外一战！”

“狂妄！”乃摩林的元辰星光索在天穹蜿蜒成一道万里银龙，大圣圣威笼罩了半个真极，他彰显出惊世骇俗的神力，仿佛举手就可将大地打的塌陷。

天地灵秀钟亦在此刻飞上了高空，圣钟化成了一座万丈雄山，镇压在天宇上，与元辰星光索对峙。

时间凝固在这一刻，神域与真极的所有人都被牵动了，两尊真极最强的强者剑拔弩张，大战说不定随时都会爆发。

“是你们违约在先。”

万里银龙缠住了圣钟，两件极致圣兵隐隐相互抗衡。此刻，一方大鼎凌空飞起，将万里长的元辰星光索震的如长龙在翻滚。

司空大圣黑发飘扬，大步从夕阳下走来，如今又有大乱的先兆将要萌生，需绝对的实力才可镇压下去。

司空大圣与玲珑并肩，一口圣钟，一尊方鼎，将万里星光索不住的逼退。两位大圣站在一起，这是当今世间最强大的力量，乃摩林亦感觉无力。

“真极从未违约，你们的圣人出手追杀苏寒，没有任何道理。”司空大圣静静道：“我破关而出，不惜一战，乃摩林，同赴域外！”

神域开始退缩了，他们的四尊大圣战死域外，无法次皇下落不明，无天次皇亦未完全挣脱，面对司空大圣与玲珑，乃摩林没有一丝胜算。

“乃摩林大人，我们需隐忍！”一些神域老辈修士都在暗中劝阻。

“静候无天老祖复苏，将可灭杀真极所有圣人！”

嗖！

万里银龙化成长索，飞回乃摩林手中，他率人退去，与两尊大圣搏杀，这非常不智。

数日之后，苏寒与玲珑相见，隐伏在中土各地的神域圣人无声无息的退去，都被玲珑杀怕了。这是一名如修罗般的女子，出手不留余地，直接就可斩灭圣人。

“欠你一个情，如今总算还上。”玲珑乃当世的绝巅强者，受人恩惠，如坐针毡，此刻替苏寒抹杀五尊圣人，心中才渐渐安稳。

他们交谈片刻，苏寒想要再次替厉杀恳求，但望到玲珑眼中那一抹永世难灭的淡淡哀伤，他将话又咽了回去。

“在回归真极的途中，你可曾遇见仙门吗？”苏寒问道，他对浩宇中那道仙门愈发感觉离奇，十万丈高的仙门，不知是谁铸造出来的，不知仙门内究竟会有什么，亦不知它在浩宇中飘荡了多久。

“仙门？”玲珑摇头：“我回归途中，一切都很平静。”

玲珑没有遇到浩宇中的仙门，但她的另一番讲述，让苏寒更加惊讶。

“玄黄亦有一道仙门，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我曾经亲眼目睹过一次。”

玄黄许久没有人问鼎皇道，一道仙门，一直保留到了现在，玲珑未隐藏入小世界时，曾在玲珑山见到过若隐若现的仙门。

“这传闻是仙铸造的仙门，它出现在玲珑山附近时，我曾想接近仙门，先以圣兵试探，还未靠近，仙门的金光就险些将古钟碾碎，我亦打消了念头，一个多时辰后，仙门就隐入虚空，从此再没有出现。”

“真极，玄黄，仙临，三个生命星辰都未在同一片星域，但俱有一道仙门，真极还出现了第二道，是何人铸造出仙门，将它们投入了生命星辰中？”

不久之后，玲珑离去了，她的初衷不改，可以忘记过去的一切恩怨，但始终放不下心中的那个人。

“他陨落了，遗骨都被人践踏，我不能容，必斩盗其皇尸者……”

苏寒亦回到了孔雀古朝，将有关太史宇的经过秘告驼叔等人，这是个很难防备的强敌，苏寒不愿任何故人再受其暗杀。

第458章　蓑翁岛

所有风波皆被玲珑与司空大圣平息了，两尊不世存在先后隐匿。行宫中很热闹，小白带着薇薇从罗墩古城回归，老瘸子驼叔与陈忠张狂已经打的火热，他们经常凑在一起密议，哈喇子顺嘴直流。

“又有圣陵要遭殃了……”余人纷纷摇头。

数日之后，一阵飘渺的金铃声在行宫外响起。苏寒的心弦仿佛亦被轻轻的铃声所震动，他走出行宫，眼前飘过了一抹粉色的云。

他们携手漫步在古道旁，时间将一切都慢慢的改变，魔姬仍是过去的魔姬，但她亦变了，二十年闭关的枯寂岁月，让她失去了一分灵动，面容中那淡淡妖异之色，完全褪去，只留下了纯美与洁净，仿佛还有一丝岁月的痕迹。

“叶子绿了，叶子黄了……”魔姬轻轻捏住脖颈间佩戴的那颗蚌神珠：“原以为，一个女人，留住了时间，就留住一切，但仍有许多东西，悄悄的流走了……”

“世间本无永恒，一切皆都如此。”

“或许吧，世间没有真正的永恒。”魔姬缓缓抬头，眼神清澈明亮：“你从未问过我的来历，是不惜知，还是不想知？”

“这并不重要。”苏寒露出一丝笑意。

“我曾说过，你我之间，终会有一战的，你可否记得？”

一句话勾起苏寒心中印记的往事，从古城初遇，到相识相知，点点滴滴都灌入了心田。

“今日，将这一战了结吧。”魔姬笑了，明亮的眼神中闪出星光般的波动。

呼！

她玉手快如闪电，仿佛一柄神刃，割碎了虚空，淡淡金芒在指间来回流转。

一掌如风雷闪过，直到劈至苏寒脸颊前时，凛冽的掌风顿时缓和来来，魔姬五指如流水，缓缓滑过苏寒的面颊。继而，她将脸庞贴近苏寒胸前，道：“此战已经了结，你乃日后的苏寒大圣，苏寒圣王，我打不过你，就此认输。”

“可否让我看看你的真容。”苏寒轻轻抚摸魔姬一披乌云般的黑发。

“你已知我的来历了，对吗？”魔姬仍在浅笑，她再次抬头，凝望苏寒，清澈明亮的双眼一动，化出了一双紫瞳。

紫色的双瞳，在魔姬如玉一般的面庞上闪烁，如同两颗璀璨的紫星。这一瞬间，她的神色，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与苏寒初见时那般，绝美中带着一抹淡淡的妖异。

紫瞳一闪而逝，又没入了魔姬的双眼中。

“无生亦是你的族人，但这没有什么。”苏寒轻轻拉起魔姬的手，缓步踏上了登山的小径。

“初见你，我们只为黑暗经而来。”魔姬仿佛在回味当年：“但我始终不忍与你一战，夺去你的母经。”

黑暗寂灭经，据传乃魔族先贤撰写出的一部万经之源，而后流落，成为真极两部母经之一。

魔姬说出了一段隐没在历史中的秘辛，黑暗经确为魔族几尊无上人物联手集远古散落的诸多古经残卷，编撰而出。这并非魔族首创，但一部母经，将真极历代前人所有的悟道精华无限凝练，化为了至尊的宝典。

“这部母经，本应为我族镇族之经，但母经初成时，有人将母经终篇的一段夺去了。”

母经九卷，终卷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