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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艳史-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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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要哭这麽伤心呀?”

“看看这个排场,准是有几个钱的,奴家我,也想沾点光,弄几个嘛……”

一场闹剧,并未引起多少笑声;只因出殡队伍个个都该表现得“哀痛逾垣”,严禁讪笑的。

董娘却再也忍不住跳了起来:“你到底是在搞什麽鬼呀?”

柳含笑道:“我只不过是去摸摸他的“底”。”

地摊开手掌,原来她刚才抚棺痛哭时,只不过是要伸一只手下去摸那棺木的“底”。

“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确就是这副棺材,昨夜把嫌犯运出棺材店,半路上把人放走了。

董娘立刻吩咐紫鹤武士:“去把那姓秦的抓起来,问问他把钦犯藏到那里去了?”

柳含笑急忙阻止:“无凭无据,只靠严刑拷打,就算终於逼出了“真口供”,只怕也是拖延时间,嫌犯早已远走高飞啦!”

“那……”

“放心,我手上摸到的泥土,就能告诉你正确的位置,而且保证不用动刑。”

※※※※悠闲的看吧※※※※

这里是一座废弃的砖窑。

长久以来都在挖采附近这种有敉性的优质粕土,大量打砖烧瓦,所以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坑坑洞洞。

显然是堪用之士终於用光了,所以砖窑工寮也都废弃不用了。

如今荒废圯塌,杂草丛生,地上布满这种烧後的暗红砖屑红泥,与柳含笑摸在手上的泥质完全相同。

柳含笑道:“就是这里啦!”

此地因烧窑而荒废得无法耕作生产,一条当年运砖运瓦的土路,而今已成为南来北往的重要通路。

柳含笑等人沿路找寻,终於找到车子碾过的痕迹,宁儿仔细地分辨著:“不错,这是一辆载货用的板车,有相当的重量。”

馨儿道:“拉车的是匹老马,左後腿微跛,因为那蹄铁已经松脱了。”

她们很快又找到板车倾覆之处:“车子在这里翻倒……棺木滚落在这里……棺盖掉在这里……”

“这些脚印,是工人把棺木再拾回车上时踩出来的。”

“看,车子从这里开始继续走,车辙痕迹明显的浅了许多,表示棺村已经是空的啦!”

她们就这样一点一滴地拼凑,历历如绘地详细描述事情发生的细微末节,简直就像亲眼目睹一样。

“看这只脚印……是个女人的,一定是那凌玉娇。”

“这里有一只男人的脚印,脚尖在地上拖著……”馨儿望向董娘:“你见过那盖奇,他是受伤还是生病?”

董娘竟有此一喟叹:“他是残废……”随即她又表现出坚决:“他是钦犯。”

她的目光又自然而然地望向那座废圯砖窑,宁儿嗤之以鼻:“只有笨蛋才会躲在这里,等人来抓。”

馨儿接道:“只有笨蛋才会打算在这里抓那种笨蛋。”

董娘一再被她们嘲讽讥讪,脸色铁青,就要发作;柳含笑急时引出话题:“如果是你,在这深更半夜,又带著个可怜的残废,你会往那里走?”

宁儿、馨儿同时伸手一指:“往那边!”

柳含笑道:“为什麽这麽确定?”

“因为我又看到了一只女人的脚印。”

事实上,只要细心找寻,这沿途真的有太多的蛛丝马迹,可供追寻。

特殊的砖屑红土……

草丛被踩踏得折断仆倒……

凌玉娇的吃力脚印……

盖奇不良於行,在地上拖行的擦痕……

就连一向心浮气燥的董娘,都确定往这个方向追踪是正确无误的。

她信心大增,立时率领了她的手下,往前急奔。

泖含笑拾眼望了一下,惊异不置:“竟有这麽凑巧?”

“什麽?”

“你知道前面是什麽地方?”

“锺王庙呀,有什麽不对?”

柳含笑哈哈大笑起来:“我说凑巧,是因为我第一次见到她,曾替她解过一张地图,地点正是这间庙所在!”

“地图?是藏宝图吗?”

“她不肯承认!”

“要是我,也不会承认。”

这一对双胞胎姐妹,果然心意相通,只听一人道:“我对抓嫌犯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另一人立刻接道:“她们全力抓嫌犯,我们何不……”

柳含笑却打断她们:“你们听过一首诗没有?”

“什麽诗?”

“衣霞翦云应含笑……”

宁儿接口道:“……骑鹿控鹤君莫愁!”

馨儿接口道:“我一听到“控鹤监”,就想到这首诗。”

宁儿道:“你提到这首诗,是不是要提醒我们不去碰控鹤监的东西?”

馨儿道:“我也在猜,那第一句最後两个字“含笑”,是不是指你这位“千里追魂”。”

宁儿道:“如果不是,那控鹤二字也就没什麽意义啦!”

馨儿道:“如果是,那你这位柳含笑,还排名在她控鹤监之前,有什麽好怕的?”

宁儿道:“而且……”

柳含笑急忙打断她们:“哎呀,你们两个一人一句,烦不烦吁?能不能乾脆由一个人一次讲完?”

她二人却同时开口:“不能!”

接著二人一怔,哈哈大笑。

柳含笑亦开心大笑:“你们两个真是一对活宝……”随後她认真地说:“你们一定要搞清楚,“控鹤监”是朝廷的秘密组织,是当今天子皇帝老儿在背後撑腰,跟一般武林帮会门派或人物,完全不同。”

“哼哼!”

柳含笑道:“哼哼是什麽意思?千万不要因为一个董娘,就以为控鹤监就只不过如此,那是非常危险的。”

她们虽然一路谈天,走得很慢,但是迟早总会走到的。

等她们走到,董娘等人已在这锺王庙里,大肆搜索,里里外外,钻进钻出,当然是亮无所获。

既然再无所获,就乾脆都停下来,看看柳含笑她们有何行动。

她们果然很快又找到线索,就在那口枯井旁;找到了凌玉娇的足印,在破损的石砌井槛上,发现铁够的痕迹。

“原来这里早就有人安排接应!”

“何以见得?”

“从棺材里逃出来的人,会带著大捆绳子,还有铁钩了吗?”

“现在怎麽办?”

“去睡一觉!”柳含笑打了个大哈欠:“一夜没阖眼,我可累死啦!”

她三人果然都退到一旁凉夹处,打开帆布包,取出食物饮水,慢慢享用起来。

董娘知道柳含笑的原则,她不负责是捕行动,她必须对钦犯进行逮捕,她命手下马上去准备绳索。

却听她三人吃喝谈笑,悠哉悠哉!

柳含笑道:“考考你!”

宁儿道:“尽管考。”

柳含笑道:“你可知道这“锺王庙”的来历?”

宁儿道:“西汉成帝第四子,刘豫封为锺王,封邑之地在这里。”

馨儿接道:“这座山後来就叫锺山,这座庙就是纪念他。”

柳含笑道:“再考考你!”

馨儿道:“尽管考!”

柳含笑道:“金陵这个名称的由来?”

宁儿道:“汉时称“江都”,三国时孙权以此为都城,又因锺王在此筑陆,而改称“秣陵”,後来又叫“金陵”。”

董娘一直在留意她们的谈话,才知汉代有一位藩王,曾在此筑陵……莫非她们在暗示,那张“绡绫肚兜”上的藏宝图,跟这锺王庙的关系非常密切?

她派去准备绳索的武士回来了,那是一条又组又长的麻绳,紫鹤顾平将一瑞牢牢绑在横横柱上,另一端垂入井中去。

几名武士认定钦犯定是手到擒来,部争著要抢这一功而争执起来,董娘道:“不要争啦,贺成先下!”

※※※※※※※※

凌玉娇不知什麽时候睡著的,直到被盖奇惊醒。

也不是盖奇惊动了她,而是她担心盖奇安危而自己惊醒的。

盖奇正在安静地独自玩弄著那包袱。

而她突然惊醒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此时她就听到外面有异声传来。

她探头一看,竟有一条粗粗的麻绳垂了下来,而且开始一抖一抖地震动著,那样的抖动,足以说明是有人在利用这根麻绳攀爬而下。

来人是敌是友?

绳索太长,是敌的成份居多。

现在该怎麽办?如何保护这个完全不会保护自己的盖奇?

盖奇完全不知危险已经逼近,仍在那里玩耍著,甚至拆开了那包绣针。

凌玉娇一惊,急忙去抢下来:“不行,你不能玩这个,会扎到手的。”

突然她灵机一动,这绣针会扎手?这位接应之人,为什麽在准备躲藏时需用之物,同时也准备这包绣花针?莫非在暗示自己退敌之计?

外面那绳索抖动更明显,显然是敌人愈来愈近了,凌玉娇已没有时间再犹豫,伸手捞住那绳索,往上提升近丈,然後将绣花针插入麻绳之中,再轻轻让绳子垂下去。

缩回洞口等著,如果是接应之人,一定知道这洞的深度,如果不知道而继续往下爬,就一定是敌人。

果然见到一双腿,凌玉娇轻轻将石门开回少许,静静等候。

然後是身体,赫然是锦衣绣紫鹤武士的情况,而眼前这个正是武功最高的那一名。

这洞里深邃漆黑,这紫鹤武士,亦一如凌玉娇下来之时一样,睁眼一片漆黑,根本未见到躲在密室後面的凌玉娇,转眼就继续攀援而下,数尺之後,突然抓到一把极细的绣花针,病澈心肝,惨叫一声就砰砰地滚跌了下去。

在井口守候之人突然发觉,原来因人体重量而绷紧的绳索已经松了,急忙伸手握住绳子往上提一提,摇一摇,证明已经没有人挂在上面了。

他们伸头向井内大喊询问,除了回音荡漾,什麽也没有。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眼睛不时望向董娘。

董娘手下只剩下三位可供差遣的紫鹤武士,但他们显然已吓破了胆。

她又怒又恨,一咬牙决定“御驾亲征”,突然耳边又传来一丝极细微,却又极清晰的声音,吩咐道:“以退为进,逼她下去。”

董娘神色一动,这已是“传音入密”之术第二次在向地下达指示了,於是她不动声色,轻轻叹了口气道:“算啦,盖奇既然这麽难缠,又何必非要跟他缠到底不可?”

董娘下令收拾,一副打算撤退之势,一面喃喃道:“反正抓了干余名嫌犯,尽可回去交差啦!”

柳含笑道:“好啦,不用跟我做戏啦,我下去便是。”

董娘未料到她竟会这麽怏就答应了。

柳含笑已与宁儿、馨儿合力将绳索上的绣花针悉数拔除,然後在该处缚一记号:“凌玉娇藏身的位置,应该就在这附近。”

然後她再把绳索垂下去,背上她那口帆布袋,开始爬入井中,同时向宁儿、馨儿吩咐道:“这里不用管了。回去陪我爹,告诉他晚上我会回去吃饭。”

宁儿、馨儿离去,柳含笑已悬身在井内绳索之上,从帆布包中取出一枚小钢环,向董娘道:“过来帮我一下。”

董娘伸头入井中,柳含笑将手中铜环伸出道:“先帮我拿一下,我要穿一根细绳。”

董娘握住铜环,不料柳含笑忽地伸手,一把扯下了她的面具。

董娘惊怒中,柳含笑己哈哈大笑著,迅速向下滑去,一面道:“果然不出所料,果然是个绝色美人,哈哈……”

※※※※※※※※

又是绳索涮地垂了下来。

凌玉娇惊惧不已。

刚才绳索被收了上去,定然是已检查出绣花针之计。

这次再度放下,定是已想出应付之法。

凌玉娇飞快地动著脑筋,但是她马上发觉,再动什麽脑筋都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敌人尚未现身,就已垂下一支奇亮无比的特制火炬。

这一来,就连“敌明我暗”的袭击优势也没有了,唯一的希望,就是躲回密室内,把门关好,但愿敌人没有发现这道门。

显然也是不可能。

第一,这支火炬实在有够亮,井内并不算宽敞,在这支火炬照耀之下,可以说是纤亳毕露,无可遁形。

第二,凌玉娇刚才那“插针退敌”之计,固然聪明,却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第三,她这次遇到的对手是“干里追魂”柳含笑,在这位追踪高手之前,任何蛛丝马迹,都难逃她的法眼。

果然就被她发现了密室入口的那条窄窄的缝隙,以及那四个手指著力的小圆孔。

她仔细打量著这个密室入口,脑中盘算著如何才能打开它,随即哑然失笑。

如是一般机关,当然是要动脑筋研究它的构造,而眼前这个,却是有人守在里面的。

除非有办法“哄”得她自愿打开,否则就只好动用“火药”硬攻。

柳含笑当然不会采用後者,虽然她的帆布袋内也预备了炸药。

她飞快地动著脑筋,把这件事的前因後果,再整理一次:首先,那凌玉娇是为了保护“钦犯”盖奇,不惜炸掉她凌家那座豪华大厅,趁乱进入地道,开始逃亡生活。

地道的终点,是棺材店的接应。

等一下,那接应之人,又如何知道凌家在何时会用到这条逃亡路线的?除非是早就决定,分分秒秒,时时刻刻日日夜夜,岁岁年年地长久等候著。

不错,定是如此,棺材店的接应之人又联合外面的接应之人,也就是棺材店老板与秦记瓷器店的老板,联手安排,在砖厂把人放下,在枯井安排绳索,暂时躲到枯井的密室。

对了,“暂时”,这枯井密室是早就经营布置好的,这密室只能躲,不能逃,如果能逃,凌玉娇又何必在绳子上摔绣花针?

既然只能暂时躲藏,那麽要躲多久?如何才知道外面“风声”已过,可以出来了?

洞内的人绝对无法自己探头往外察看,必定是派人来通报接应。

接应之人?躲在洞里的人又如何分辨是来接应之人而非来追杀的敌人?

有窥孔?不行!洞中漆黑,而且派来接应之人也不一定是相识认得之人。

不是窥孔,那一定是“暗号”,对了,信号、暗号、暗语,切口。

躲在里面的人已是惊弓之鸟,绝对不会比外面的人先出声联络,外面来接应之人必定是先开口,而且一开口就能说出正确的联络暗号,里面的人才能确信他是朋友而非敌人,才会放心地打开这道门。

暗号、信号、暗语、切口……只要是双方都同意的,任何东西部可以拿来当切口,历史上最有名的切口,应该是奸雄曹操的“鸡肋”二字,当年曹操八十万大军下江南……

柳含笑立刻将自己飞跃的思想拉回现实来,此刻凌玉娇最想听到的是什麽切口呢?

首先要确定,最可能来接应的人是谁呢?当然最可能的是那棺材店的老板,也就是香烛镝的独臂老人。

一想到棺材店,就想到那块可笑的大招牌。

突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对了,就是它。

於是柳含笑身子一荡,就已贴住了石壁。伸手敲了敲,开口道:“谁说闾罗不照顾?

总有一天等到你!”

这真是目前凌玉娇最盼望听到的一句话,她的确已是惊弓之鸟,她不得不慎重地再问一次:“谁派你来的?”

“当然是棺材店!”

“棺材店的谁?”

“当然是阎罗王!”柳含笑不知道应答得对不对,她只能设法抓住人类的弱点,她大声道:“谁说阎罗不照顾?你再不开门,谁也照顾不了,我只好走啦,再见!”

果然石缝开始裂开,现出一道门来。

柳含笑果然幸运猜中,诱得密室门开,她先将背上那只帆布袋塞进去。

凌玉娇帮她将帆布袋拖入,柳含笑自己也抢身而入。

一见对方是如此年轻美貌,不禁互相心折,暗羡不已:“我叫柳含笑,柳天武是我爹!”

凌玉娇又惊又喜:“柳天武大侠,义薄云天!柳姑娘仗义来援,凌玉娇感激不尽。”

随即她又起疑:“阎时罗怎麽跟你柳家……”

“阎时罗?原来那棺材店的老板叫阎时罗?”她想到刚才贸然回答说:“当然是阎罗王”一句,竟是巧之又巧的答对了,不禁笑了起来:“是我柳家主动找上了阎时罗。”

凌玉娇立时惊觉,柳含笑及时笑道:“慢来慢来,千万别动手……”

凌玉娇全身挡住盖奇,采取戒备姿势。

柳含笑道:“现在才惊觉。来得及吗?”

凌玉娇坚决道:“奋力一搏,死而後已。”

柳含笑只是浅浅一笑,回身采出洞外,也不知她用了什麽手法,就把刚才她自己攀援而下的那条绳索,引得燃烧了起来。

凌玉娇道:“你这是什麽意思?”

柳含笑道:“你看不出来吗?现在就连我也没有退路啦!”

原来柳含笑在从井口开始下降时就已顺便将绳索涂上了一层“磷粉”,她这一引燃,整条绳索都开始燃烧,不一会工夫,下半截就已烧断,跌落井底,上半截也已快速地烧到了井口。

董娘与守候在井口的紫鹤武士都大吃一惊!

第七章董芸娘

凌玉娇惊奇问道:“你这是干什麽?”

柳含笑道:“你没看到吗?我把这条唯一能通到外面的绳索烧掉啦!”

凌玉娇道:“为什麽?”

柳含笑道:“因为控鹤监的人,正在上面守著,等我将你二人捉上去。”

“那你为什麽还不动手?”

“动手?哈哈……”柳含笑摊开双手,表示最大的友善诚意:“我虽然号称“千里追魂”,只因追踪之术举世无双,若论起真力真枪的打架功夫,却不见得能赢得了你凌大小姐。”

“你倒也谦虚。”

“所以我烧掉这条绳索,表示我并不打算将你二人捉去献功。”

“那麽,你这样不辞辛劳追踪到此,所为何来?”

“只为了要跟你当面谈清一件事。”

“请说!”

“他……”柳含笑指指被她藏在身後的盖奇:“他到底是谁?”

“我相信令尊二疋告诉过你。”

“他是告诉过我,我要听你自己告诉我!”

“我给你的答案也是一样,他只是个可怜的乞丐!”

“可是控鹤监的人,为什麽坚称他是“钦犯杨欣”?”

“只因他们手上有一张榜文图像,那杨欣长得跟他实在很像。”

“只是长得像?他可不可能就真的是杨欣?”

“不可能!”

“为什麽?据说你也不了解他以往的身世。”

“对,我是不了解,但是我就是知道他一定不是杨欣。”

“为什麽?”柳含笑逼问她:“为什麽?”

凌玉娇在她的注视下,深深叹了口气:“因为他阴错阳差的闯进了我的生命,我跟他已经结为一体,今生今世,注定要跟他同生共死。”

“可是控鹤监的人,好像是非要得到他才肯罢休!”

“那他们也要有些手段才行。”

“不错,他们就真的用了最狠毒的一招。”

“哦?”

“他们故意滥捉无辜,凡是长得与他三分相似,无似老幼,一律逮捕……听说已经株连逾千啦!”

“你的意思是……”

“我没有任何意思,我只是告诉你外面发生的事情。”

“哼,你没有任何意思,意思却非常明显;如果牺牲小我,交出一个盖奇,就河以救回那一千多个“无辜”,对不对?”

柳含笑无语,只是等她自己说下去。

凌玉娇道:“你要先想想,造成这样罪大恶极的“杀孽”的,是朝廷的暴政,是控鹤监的劣行,不是盖奇的错。”

柳含笑暗自点头。

凌玉娇又道:“你再想想,那些被牵连的,也只怪他们长得有“三分相似”,那也是该遭恶劫,一种孽缘。”

柳含笑又点头。

“如果他们长得像就是“无辜”,那麽盖奇长得像当然也是无辜!如果要救那些无辜而必须牺牲这个无辜,在你柳含笑姑娘看来,认为这是大仁大义,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柳含笑顿时面红耳赤。

凌玉娇坚定地道:“不管你与控鹤监之间,达成了怎样的默契,有什麽交换条件,要解决此事也很容易,只须先把我凌玉娇打发了。”

柳含笑不由得充满敬佩之意:“难为你能有这样的决心。”

凌玉娇道:“不止我一人。”

“还有谁?”

“还有赵君璧、李莫愁、李绛儿!”

柳含笑吃惊:“什麽?你是说你们四位都与他…”

凌玉娇昂然道:“都已与他“结为一体”了。”

柳含笑听她说得这样斩钉截铁,心知定然不假,不由得好奇打量那个盖奇:“我实在好奇,据说数日之前,他还是钟山雨花台前一个残废乞丐,可是我看他,不像残废呀!”

“虽不残障,却似痴呆!”

“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发生了许多事,真是一言难尽,总而言之,这些天来,他每天都有长足的进步……真是神奇之极。”

“他到底会不会武功?”

“完全不会!”

“难以置信。”

凌玉娇叹道:“任谁都不会相信……可是我们四个,都是亲身经历,不由得不信。”

“亲身经历?说来听听……”

一想到所谓经历,就是被这个乞丐夺去处女贞操,被他整得欲死欲仙……而这些亲身经历,就该怎麽向外人去说?她叹气道:“……说考固难以启齿,只怕听考亦不堪入耳。”

柳含笑不解,皱眉道:“什麽意思?”

凌玉娇笑道:“你一个大姑娘家,我真不知道该怎麽对你说。”

柳含笑一呆,隐隐觉得定是他们男女私事,追问不安。

仔细打量这个神她说得“神奇”的盖奇,其实也并不是怎麽太出色;满睑稚气,真如凌玉娇自己的评语:“虽不残障,却似痴呆。”

他真的不会武功?

她伸手握住盖奇手腕,本是想探采他的内息,谁知突然传来一股强大电流。

这莫名其妙的电流,将柳含笑震得不由自主地用力甩手抖开。

然而她忘了自己的武功,这一甩之力何止千斤?盖奇竟被她甩得凌空飞起,砰在凌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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