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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艳史-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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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馨儿又一掠而至,一把捏住她喉管厉声道:“你说不说!”
欧阳婷正在伤心欲绝地垂泪道:“你最好把我杀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宁儿馨儿楞住了,她们那里敢真的杀人?
柳含笑却将欧阳婷拉到一边去,悄声说:“你放心,杨欣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是吗?”
“当然,要不然我们几个怎麽可能像这样一一死心场地的跟著他?”
欧阳婷不由自主又叹了口气。
赵君璧体贴地牵起她的手:“走吧,我们也累了一天啦,找个地方洗个澡换一身衣服,好好吃顿饭去。”
欧阳婷深为感动,被她牵著手走著,却又悠然神往地说道:“你们知道吗?他此刻大约是跟我家小姐,正在“比翼双飞”呢!”
※※※※※※※※
“比翼双飞”,本来只是一句形容词,用来比喻一双恩爱的情人,正在像两只鸟儿一样,并肩比翼,双宿双飞。
而此刻的杨欣却果真与袁紫云爰“比翼双飞”。
原来袁紫霞从黑松林内,牵出一匹骏马,拉了杨欣共乘,往清泉岗上疾驰而去。
途中袁紫霞就忍不住问道:“我在黑松林设下埋伏,连欧阳婷都不知情,你又怎麽会知道的?”
杨欣道:“不知道。”
袁紫霞又问:“那你又怎麽会突然策马冲进林子来的?”
杨欣道:“你!”
他的意思是“因为你”,只是因为他最近才开始学讲话,表达能力实在差得很远,但是奇怪,她竟然完全能懂。
袁紫霞不由轻轻往後靠了过去,依偎在他的怀抱中:“你真的是殿下杨欣?”
杨欣又回答:“不知道。”
“可是你有那只戒指……”
“她的。”
“她?谁?”
“芸……”杨欣与这人有过非比寻常的亲蜜关系,却真的不知道她的名字。
幸好袁紫霞也不继续追问,马匹已经奔上了清泉岗。
袁紫霞与杨欣下马,就著夜色,痴痴地凝望著他:“我们是不是在那里见过面?”
杨欣道:“是。”
袁紫霞兴奋地道:“真的?我就在想你这个人的模样好熟悉,一定是在那儿曾经见过。”
她拉住他的手:“在那里?”
“梦里。”
袁紫霞怔了一下,这算是那一门子的回答?
如果杨欣一副油腔滑调的执裤子弟模样,袁紫霞一定认为这是一句专讨女人欢心的甜言蜜语。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稚气、坦诚,又近乎木讷的言词,在她听来,就每一个字都变成真的啦!
她扪心自问,果然是真的。
她袁家是显赫世家,“衣霞山庄”排名第一,她年轻貌美,武功高强,但是她一直都寂寞孤独。
她除了一位只比她大半个时辰的孪生姐姐之外,就再无其他兄弟姐妹,但是她与那个名叫袁蝶衣的姐姐,却又个性不合,极少在一起。
她从小就知道有一位“皇上赐婚”的未婚夫,但是从来也没有这个人的消息,也从来没有人敢再提起过。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而她与姐姐二人,竟因为门弟太高,早有婚约,到现在也没有任何人敢到她家去提婚事。
无数次的午夜梦回,袁紫霞脑海中盘旋著一个男人的影子,不是任何她见过的男人,而是她想像中的男人。
如果她要嫁,会嫁给一个什麽样的男人?
如果那个“不可能”的未婚夫出现,应该是个什麽样的男人?
袁紫霞猛地心慌意乱,因为他刚才的回答两个字:“梦里。”
每次的午夜梦回,梦幻中的那个人从来也没有清楚的形象与模样,而这会儿在夜色中的他,蒙蒙胧胧中,可不就是时常出现在自己的梦境中。
她望著他,开始痴迷了,开始颤抖了。
杨欣一把搂住她:“你冷?”
她当然不是因为冷,但是在他怀中真的很温暖,很安全……
昨夜还是漆黑,今夜薄有月色。
他二人依偎在清泉岗上,面向著远方一片平原,三两农舍灯火昏黄,两三声犬吠回荡,偶而婴儿啼哭响亮。
农夫农妇,与世无争,多应朴实……
他轻轻在她耳边说话,又是只有两个简单的字:“回家?”
回家!对了,是要回家……她振作起精神,向前跨出几步,已经来到岗上一处峭壁,蹲下身来,伸手在往下垂直的石壁缝隙,杂草丛中摸出一些物件来。
一些弹性韧性极好的藤条、一捆摺曼整齐的银白绸布、一些绳索网兜……
杨欣看得有趣。
袁紫霞向他道:“别光站著看,快过来帮忙。”
杨欣那能帮什麽忙,他顶多只能听她的指示“扶著”或是“抓住”。
而她却极熟练地动手,三两下就组合成一只巨大的“风筝”。
杨欣看得有趣极了。
袁紫霞又开始在上面附挂上绳索、网兜,甚至还有鹅绒暖被,保暖衣物……还有食物饮水。
袁紫霞伸手向他:“跟我回家?”
杨欣伸手给她:“回家。”
袁紫霞甜蜜幸福地将他拉过来,紧紧地依偎在他怀里:“你知道我家在哪里?”
“哪里?”
她用手一指远方,薄薄的月色下,在这片广阔平原的那一边,不知是一层乌云还是一列高耸的山脉……
“那是大别山,我家就在摩天岭,云雾峰,衣雷坪上……”
他当然不知道了,只是哦了一声。
“别人回家,光是爬山就要十天,我带你回去,明日晚餐就可在家吃饭啦!”
她又从石壁处取出一只藤编笼子,里面有只信鸽,她取下一枚耳环,装入信鸽脚环之内,双手一扬,将信鸽送上夜空。
“让它先回去通知准备我们的晚饭。”
信鸽绕空盘旋,然後展翅向那隐入云雾之间的丛山峻岭而去。
袁紫霞带著他来到大风筝之下,钻进悬挂著的网兜,两人四脚,一起带著风筝,冲向那片峭壁。
夜色昏暗,视线不明,望去前面竟似一片漆黑的无底深渊,万一半步错失,或者风筝飞不起来,他二人就会跌入深谷,粉身碎骨啦!
但是杨欣却不怕,他是根本不懂害怕,还是太信任她?
才跑了三步,就已到了峭壁边缘。
袁紫霞脚下用力一蹬,大风筝就如巨鸟一般,轻飘飘地展开薄韧缝制,藤条撑开的翅翼,寂静无声地滑翔在夜空之中了。
刚才他们挂在网兜之下,现在他们都爬进了网兜,轻轻松松地躺在里面,不禁得意相视而笑。
薄簿的月色,清凉如水。
这只巨大的风筝滑翔翼,就载著他二人,静悄悄地滑翔在这片黄淮大平原南端的“安庆盆地”上空。
广阔平原上耕地如棋盘,溪流与湖泊反映著月光,有如银子打造的一般,真是美极了。
滑翔而行,当然轻松又舒适,但是有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飞行的高度会越来越低。
眼看连这片谷地的边缘都快要到达不了,袁紫霞却似胸有成竹,轻巧地伸手操纵著这只风筝的两翼,使滑翔的方向稍稍偏左,那儿有一块褐黑色光秃秃土地,几乎完全长不出植物来。
原来那是大片裸露在地表十里岩岛,坚硬的褐黑色玄武岩,白天太阳暴晒得发烫,到了夜晚,岩石吸收的热就开始散发,因而形成了一股向上升的“暖流”。
袁紫霞就这样操纵著风筝,乘著这股暖流,缓缓地盘旋而上。
这宇宙大自然也真是奇妙,深更半夜里的一股上升暖流,就自然而然将四周整个安庆盆地里所有的清凉空气驱动,一起来烘托著这只风筝冉冉上升、上升、再上升……
袁紫霞就这样轻轻松松,自自然然地斜依在他怀中,巧笑情兮地望著他:“你现在可知道,我们为什麽能从一个小小的清泉岗,一直飞上比那里还要高百倍的大别山了吧!”
这风筝平稳轻巧地随著暖流盘旋直上。
今夜万里无云,月色清明洒遍大地,只见脚下安庆盆地已丢在身後,黄淮大平原一望无际,而大别山的山峦起伏,形成几条从西北斜向东南的山脉。
袁紫霞指著一处山岭道:“那就是我家。”
月光下只见山峰突起,谷中幽暗,什麽也看不见。
在这样的高空,在这样的夜晚,他突然发觉袁紫霞微微一抖可是觉得寒冷,他把她搂得紧了些。
她却更抖得厉害了些,更靠得紧了些,全身软痴,周身骨骼尽皆熔化。
在月色清明下,袁紫霞皮唐雪白粉嫩,月白内衣,杏黄肚兜,秀眉微蹙,紧闭双眼,又羞又怕,却又期又盼,情害切开,处女体芳,坪坪心跳得厉害!
杨欣低头就能见她衣襟松斜,乳酪一般的胸脯。
他轻轻伸手,提住衣领掩好,以免这高空中寒冷空气侵袭;她却突然身似触电,双颊绯红,软绵绵倚在他身上,脸蛋挤在他怀中,卷起右臂衣袖,但赡洁白似玉,竟无半点瑕疵,臂膀内侧近胁下处,一点艳红如血的“守宫砂”。
雪白中一珠殷红,果然煞是可爱。杨欣忍不住握起她的臂膀,轻轻地吻了下去。
袁紫霞秀眉微颦,朱唇轻启道:“我们姐妹都为你守了二十四年……你到底到那里去了?”
杨欣茫然道:“不知道。”
袁紫霞再次抬头望他:“你到底是不是我们的未婚夫?”
杨欣仍是茫然道:“不知道。”
袁紫霞叹道:“很显然有人要你来冒充“杨欣”,那人到底是何居心?你又到底是何居心?”
杨欣更是茫然:“……不知道。”
袁紫霞道:“我可以轻易的把你从这里丢下去,让你永远消失,但是……”
她期盼地抬头仰望著他:“你一定不会辜负我的,对不对?”
杨欣凝视著她,诚挚地说:“对。”
袁紫霞这才又松了口气,软软地瘫在他怀中。
“我这样问你,一定很傻气;你这样回答我就相信,一定更傻气。可是不知道为什麽,我就是相信你,从一开始就相信你……”
她把他的两只手都拉过来,让他从背後环抱住自己,她也扭动一下调整姿势,让自己更舒适地靠坐在他温暖的胸膛上。
“我就常常做著这样的美梦……跟一个自己心爱的人,在这样远离尘世的地方,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坐著,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争……”
突然的一声雷鸣震耳,杨欣吓了一跳。
“你大概从来没有在这麽近距离听过雷声?”
她开始忙碌地拉开一只质料细腻的鹅绒软被:“这里的春夏之交,常常会在黎明时遇到雷阵雨……”
风筝只一斜,就突地钻入了浓密的云层之内,通云层实际只是一大团水珠雾气,浓得看不穿天和地,浓得很快就衣衫尽湿。
袁紫霞已经抖开了那张软被,竟然是缝制成“睡袋”那样的一个圆套,只有一端有开口,“快钻进去!”
这张软被的质地非常细腻,竟然连雨水都渗不进去,只会结成水珠而滑开,当然就连冷空气也阻隔在外面啦!
一钻进来就温暖无比,尤其是跟心爱的人挤在这里面时……
这里面也实在是太挤了.一些,当初她设计这“睡袋”时已经尽量要宽大舒适,可是绝对没有想到有一天会需要装进两个人。
她就只能这样跟他一起贴身挤在这里面。
而他大概因为湿衣服不舒服,竟在有限的活动空间里,把湿衣脱掉,变成赤裸身体。
跟一个赤裸的男人挤在这里?她只一想就开始发抖……
而更叫她发抖的是,他又开始为自己剥除湿透的衣裳了,她惊慌心跳:“你要干什麽?”
“不要,生病!”
她惊慌害伯,却无法拒绝他的好意,也没有理由非要找个“病”来生生……
她颤抖著:“其实不用怕,反正我已经准备好了要嫁给你,只是……”
三两下就已被他剥了个精光。
“只是还没有来得及给你举行一个盛大的婚礼……而且……”
赤裸接触中,她已不克自制了。
“而且这样的“洞房”,是不是太简陋了些?”
而他早已经强敌压境,兵临城下了。
袁紫霞娇弱地将头埋在他胸膛上:“妾是蒲柳之姿,君当怜花惜玉……”
而他那里听得进这些文认认的话?但是他的动作却十分温柔细致,轻怜蜜爱……
※※※※※※※※
仰望天空,黑仍是漆黑,那有可能看得到什麽“大风筝”。
但是经欧阳婷这样一描述,她们竟个个都无限向往那种“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恩爱,能在万里高空,绝尘出世的思爱,岂非真的是“神仙眷侣☆!
然而隐隐中有雷鸣在滚动,这暮春初夏的天气,变化真大。
芸娘与凌玉娇二人心中所想,却是另外一件事:“衣霞山庄”云深不知处……
那衣蝶与紫霞二人,其中又有一个是想置杨欣於死地的。
大家都知道杨欣是“衣霞山庄”的姑爷,这排名天下第一的赫赫世家,怎麽可能轻易把“姑爷”拿出来与她们共享?
最重要的是,那蔷薇夫人的遣志,是绝对没可能达成的了了。
想要用杨欣为“饵”来钓大鱼,如今落得个“赔了夫人又折兵”。
斜眼望了欧阳婷一眼,她正与宁儿馨儿交上了朋友,正聊得兴高采烈处,放声哈哈大笑。
只听馨儿道:“真可惜,如果我们在旁边,保证也让你练到第六关。”
宁儿却道:“以後还有机会。”却又压低声音:“这次你得先打开你的那个“门”,请“他”进来才行。”
馨儿笑道:“这就叫“引狼入室”。”
宁儿叫道:“不对,应该叫“请君入瓮”!”
欧阳婷羞红了脸道:“好像是“开门揖盗”吧?”
她三人无忧无虑,相对大笑。
赵君壁试探著问欧阳婷:“你真的不知道“衣霞山庄”在那里?”
欧阳婷叹道:“我们“银霞三十六骑”,只是袁紫霞小姐闲极无聊时,训练著陪她玩玩的,绝对算不上是她的心腹。”
突然紫鹤顾平匆匆而入,向芸娘禀道:“监主快走,卢晋王、平辽大元帅、尉迟将军来了。”
“尉迟敬德?”芸娘心中暗惊,却强自镇定道:“他来干什麽?他来就来,我干嘛要赶快走?”
顾平却急道:“这一次他好像是冲著咱们“控鹤监”来的。”
芸娘吃惊:“我们什麽时候犯到他了?”
只听一阵快速步履移动,显是大批人马在移动,芸娘匆匆向凌玉娇等人道:“官场体制,你们先走!”
她们果然紧急起身土则门却已传来步履声,传呼声:“卢晋王驾到!”
芸娘急道:“走後门,越墙而出。”
凌玉娇道:“那你……”
芸娘急喝:“快去!”
她们只得匆匆由後门退出土洲面已被推开,进来两名卫士,往门边一站,喝道:“卢晋王驾到,董芸娘跪接!”
果然又是八名中军,八名军将,鱼贯而入。最後才是这位高龄七十,老体健硕的卢晋王尉迟恭,外号敬德的老将军,全副武装,钢盔麾甲,手握镇铁丈八长矛,大步而入,当门而立,手中长丈重重地往地上一顿,当地一声,地上铺的青石板竟被震动碎裂,厉声阳道:“小小一个控鹤监主,见了本王还不跪接?”
第十四章袁蝶衣
相传唐太宗李世民有一次宫廷闹鬼,说是有一条被魏徵斩了头的“龙王”,不断来喊冤,要求索命。李世民吓得生病,还好有一位大将徐茂功,和这位平道有功而封为卢晋王的尉迟恭,轮流在皇帚寝室前面“站卫兵”,才将鬼魂镇住!(相传後人将他二人画像贴在门上,封为门神,黑脸的那位就是他。)
看在他是大唐朝的开国功臣份上,年龄也足够当祖父啦,芸娘也只好以朝臣之褶,跪地参见:“卑职控鹤监主董芸娘,叩见王爷千岁千千岁!”
左右髁将已抬过一张巨型虎皮交椅,往正中一放,恭请这位老将军坐好。
他才大刺刺地向左右中军道:“她说什麽?控鹤监是个什麽部门,属那一司管辖,负责什麽事呀?”
那中军居然颇有见识,向这位王爷回话:“玄武门事件之後,当今圣上以密旨令刑部侍郎斐寂,设监密查在逃附马沈亚之与太仆杨义臣等人,很办了几件大案,後来圣上就正式下旨,成立“控鹤监”,专门为皇帝侦办大案。”
这尉迟敬德一拍座椅怒道:“原来皇上到现在为止,还在担心他的龙椅坐不稳……”
他又转向芸娘:“起来回话。”
芸娘起身道:“是!”
尉暹敬德道:“如今的监主是你?”
芸娘取出那面玄铁令牌.双手呈上:“是……”
尉迟敬德道:“不必看啦,你如此劳师动众,办什麽案子呀?”
芸娘心中打突,只好回道:“有线报指称,隋炀余孽,蠢蠢欲动……”
尉迟敬德重重地嗯了一声:“隋炀余孽,都是些什麽人呀?在那里呀?什麽时候动呀?怎麽动呀?”
芸娘嗫嚅不能成言。
恰在此时,中军在门外传呼:“安州都督社苇、黄州都督武士瑾求见……”
尉迟敬德向左右点点头,这室内中军亦高声传呼:“宣!”
一阵步履声,二位都督身穿二品朝服,连夜赶来,向这位“卢晋王”叩拜。
武士瑾道:“王爷夤夜驾临,未曾远迎,罪该万死!”
尉迟敬德冷哼道:“据传你黄州与安州接壤之大别山区,有隋炀余孽,蠢衰欲动,你二人为何知情不报?”
这二人大骇,急叩头如捣蒜:“属下该死,属下不知情!”
“你不知情?她却知情!”
他二人一抬头,这才注意到芸娘。
“她……是谁?”
“她是控鹤监主。”
这二人又吓一跳,他们早就知道控鹤监专门诬陷,罗炽罪证,这次却不是一口咬定就能下台,非得真的交一两个真的“余孽”出来才行的。
一想到这里,他二人又立时汗流浃背,心惊胆跳。
老实说唐朝自李渊开国,世民登基,至今不过三十余年,满朝文武,社稷栋梁,能有几个是唐朝的人才?
绝大部份来自於前朝,不是杨坚的人就是杨广的人,要把帽子,岂不个个是“余孽”?
尉迟敬德冷哼道:“董芸娘,你就说几个人给他们听听。”
芸娘张口结舌,讷讷不能成言。
尉迟敬德道:“好吧,你既怕吓到他二人,本王就先说一个大概……”
芸娘好奇地睁大了眼睛,只听尉迟敬德清清楚楚地说道:“隋炀帝杨广,亲自选中的一位“东宫太子”叫杨欣,如今已流窜大别山“衣霞山庄”,与杨广旧臣司农少卿袁造、内史令袁媛、右仆射萧钜、刑部侍郎虞世基等人,聚集十万之众……”
这社苇与武士瑾二人亦惊亦喜,惊的是自己身为朝廷派驻的都督,一方重臣,境内有如此大事竟然毫无所闻。
喜的是,这次“控鹤监”竟没有趁机攀诬,陷人入罪。
芸娘却更是瞪大了眼睛,连话都说不出来。
自己领导“控鹤监”,专做“汇集情报”之事,而这老甭麽会知道得比自己还多?
如果他只是随口说说,他又怎麽知道杨欣已逃入大别山区?
正在揣测不安之际,尉运敬德突然大吼:“拿下!”
芸娘猛地一惊,左右武士早已如狼似虎,恶狠狠地将她双手反缚,按得跪倒在地上。
尉迟敬德道:“董芸娘,你可知罪?”
芸娘咬牙道:“什麽罪?”
尉迟敬德道:“你与那杨欣有染,公事涉及私情,故意将此重大案情密而不泄!”
芸娘为之语塞。
尉迟敬德又道:“本王已奏明圣上,率十万大军,即日起调兵遣将,进剿大别山,务要将这批隋炀余孽,犁庭妇穴,澈底根除!”
芸娘这才大惊失色,绝望悲哀。
只因蔷薇夫人是自己母亲,只因一己之私用杨欣为饵要钓袁妃,如今惊动朝廷,更派了这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尉迟敬德,领十万大军进行强攻。
像这样一场战役下来,岂不是“玉石但焚”,袁妃固被诛除,杨欣一样性命难保。
心中一团乱,再也不知外界发生了何事,亦似听那老头子吼了了贤“押下去”,芸娘已被脚镇手铐,五花大绑,扔入了一间石牢。
这下却惊坏了外间的一个人。
她就是衣霞山庄“银霞三十六骑”之一的欧阳婷。
刚才她与宁儿署儿谈逞局兴,却被芸娘喝走。
凌玉娇等人匆匆由後门溜走,她却心中起疑,什麽卢晋王什麽平辽大元帅,难道会比控鹤监还大?
就在她一犹豫间,大批中军髁将武士,簇拥著尉迟将军进来,欧阳婷就只好暂时藏身在外间这座大型柜橱项上。
直到芸娘被绑,老将军要以十万大军进剿,这才惊慌不知所措!
越想心中越急,她知道他们所说的杨欣,就是姑爷,而这位姑爷又实在是自己倾心相许之人。
越想心中越伯,要是这位倾心相许之人真的遭到不幸,自己这辈子岂不是完了?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她以极度小心的脚步,轻轻一点橱柜,掠身而下,再疾扑那扇小窗,飞身窜了出去。
武术高手与那此一带兵打仗的军人不同,所以她能轻易脱身而出。
可是,欧阳婷却又吓住了.不知何时,这里满街都是军人,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呼喝传令之声不绝於耳,个个都刀出鞘,枪在握,一副如临大敌模样。
她原来打算一出来就设法找到宁儿馨儿她们,共商对策,或是找到她所属的“银霞三十六骑”。
可是她们一定也被这些全副武装的大军吓走,不知躲到何处去了。
眼前已经宵禁戒严,简直是寸步难行,这下怎麽是好?
突然肩上被人拍了一下,她惊慌回头,竟是袁紫霞,她又惊又喜,张口欲呼,她低喝:“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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