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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艳史-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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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四公子感情颇深,尤其与金公子最知心,此刻骤闻噩耗,怒急攻心,手上用力,几乎将阿祥手臂控碎。谁知阿祥手臂一扭一甩,竟轻而易举地脱出了他控制,冷笑道:“四位公子盛名已久,“色”字掏空,只剩虚名啦!”他转身疾去,一面哈哈大笑道:“暖翠阁的可人姑娘处,你们“金珠宝玉”,该聚一聚啦!”阿祥真不过是暖翠间的一名龟奴,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竟能轻而易举地挣脱他的控制?难道真的是自己已被“色”字掏空了身子?
金珠宝玉该聚一聚?那是什麽意思?
他念头在心中急转,急急向暖翠阁奔去。
※※※※※※※※
春姨赶到时,赫然见到她最疼爱的金公子已经像个白痴似地裂嘴而笑,可人虚弱地斜靠在一旁,而青虹子早已气绝身亡,死在地上。
那薛无双正在以手指玩弄他的“大鸡鸡”,而且弄得流血不止。
春姨又惊又怒,将薛无双拉起,挥手就是一耳光,将她打得跌出一丈多远,砰然撞翻那满桌酒菜!
可人惊叫:“春姨?”
她关心的即是金公子这条异於常人宝贝到底伤在那里?
她用浴池里的水,小心地为他擦洗,竟完全找不到伤口,那麽怎麽会有那麽多血的?可人虚弱地说:“那是薛无双的血。”
“她干嘛要在他这里涂血?”
“她是在救他。”
可人将事情发生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道:“幸好薛旗双能保住童贞,否则这个祸闯得更大了。”春姨一探金公子脉息,这可恶的家伙终於因薛无双的“处女精血”保住了三魂,却从此以後变成白痴植物人啦!
春姨一面後悔为什麽要安排这样一个危险的场面,让这个小色鬼跟这个绝色美女袒呈相处,一面又深恨这金公子竟然把持不住,“色”字头上一把刀,终於弄成这样悲惨下场。她突然疑心大起,这金公子武功已臻化境,莫说这个薛无双毫无武功,就算死在地上的这个青虹子,亦未必能在他手下走个百招。
以这样的武功要“强暴”一个弱女子是易如反掌!怎麽会落得这样功力全失,虚脱致死?反而要她用鲜血来救他?莫非她真的会“吸星妖法”?
心念才动,她已一掠而至,双手连拍,将薛无双周身十大穴道全倍制住。薛无双立刻变得目瞪口呆动弹不得。
可人惊叫:“春姨,你要干什麽?”
玉公子恰巧赶到,见状更是大惊!
春姨却沉声喝道:“何必畏畏缩缩,全都给我进来。”
果然窗外掠入二条人影,正是珠公子与宝公于。
原来是龟奴阿祥分别去通知了他们来。
原来四公子会在这种情况下聚头。
物伤其类,他们为金公子的下场感到悲哀,他们再次打量这个把金公子“害”成这样的女子。薛无双周身大穴全部被制,目瞪口呆,动弹不得。但是他那无辜受屈,有冤难伸,楚楚可怜的模样,任何男子见了都不免心生怜惜,油然同情……那袭薄纱遮掩不住的美丽胴体,简直就是艺术家的精心作品。
这三个公子在无花宫成百上千美女群中打滚,至今方知什麽叫“美女”!这真的是美得叫人发慌,美得叫人心悸,美得叫人不敢喘大气,深怕一点点的“粗鲁”动作,就会弄破了这精美的“珍品”。而这麽无辜,这麽纯洁的一具艺术珍品,竟被春姨以残酷的手法打得她嘴角渗血,又制住周身大穴,任她那样扭曲歪斜地横躺在酒菜杯盘、碎片狼籍之中。春姨见到这三个得意弟子的眼神,不禁妒火大炽,这三人似乎不明白发生了多麽严重的事!她怒声向珠公子道:“金公子的功力比你如何?”珠公子道:“至少高出我十年。”“去试试,他现在又如何?”
珠公子伸手一探,再翻他眼皮,不禁长叹,默然退回。
春姨又道:“他若已死,当然也无从追查,幸而他并未断气……”三位公子却在想,换作是我,宁可死了。
春姨又道:“尚未断气,却全身功力不知去向,你们可知是什麽原因?”三位公子自然无从回答,春姨却血虚弱躺地的可人道:“不久前,金公子曾亲口说她会妖法,她把他的功力全都吸走,对不对?”金公子的确说过这样的话,可人无法否认。
春姨当场亦斥他胡说,但是……
刚才她自己被那青虹子一甲子功力,在自己体内左冲右突,痛苦不堪,甚至一度冲上项门,几乎落个“疯狂”下场,幸好是她……薛无双伸手按住了她乳上“天池、天溪”二穴,将那股刚猛无俦的内力导引过去,才化解了她的危机,救了她。刚才她心中在感谢她的救命之恩,此刻经春姨一提,果然感觉这薛无双大是可疑。可人脸色如此阴晴不定,春姨更是确定她的想法不错,为要挽回这三位“爱将”的心,她大声道:“这薛无双会“吸星妖法”,金公子是被她引得油乾灯尽,枯竭而亡!”珠公子首先不表赞同:“不对吧,她圣女印仍在,她分明仍是“处子之身”……”春姨道:“吸星妖法不必真实交媾。”宝公子也道:“春姨是说咱们无花宫的“托女神功”,须要真刀真枪的交媾,才能吸功,只算是下乘功夫罗?”春姨怒道:“现在不是研究上乘下乘,现在是要追查是谁害了金公子?”
她转向年纪最轻,功力却最深的玉公子道:“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可人心中亦作此想:如此金公子的功力全被她吸去,加上从自己身上传去青虹子的一甲子功力,这薛奴双岂非突然之间意外获得百年以上的功力?仓促之间,薛无双本领再大,也无法隐瞒这麽多外来的功力吧?
玉公子走向薛无双,口中却道:“可以先把她洗一洗吧?”并未等春姨回答,他已蹲下身去,双手将薛无双捧起,小心翼翼地走向浴池,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入水中。这池水是无花宫得天独厚,引地下泉水所建,循环流动,清澈洁净……
薛无双身上本不肮脏,漂浮水中後,乌黑秀发荡漾,身上那婴薄纱,立刻又变得完全透明……她这一身“处子之身”,已经不必再浪费任何形容词来描述了,只见这玉公子已经目瞪口呆,脸红心跳不已。春姨沉声道:“先捉“尺泽穴”,再采“列缺“,当心你的功力有去无回。”这尺泽穴在手肘曲池穴内侧之处,正是“手太阴肺经”必经之大穴,任何采人腕脉者,都是以中食二指轻压这手腕上的“列缺穴”,甚至连中医师为患者“号脉”,又叫做“把脉”,也是压住这“列缺穴”的。您二疋在医院被护士小姐量过“脉搏”,真的具有“吸星妖法”,她自己去探,说什麽那三公子都会存疑,不如叫他们自己去探探。薛无双如果不加抗拒一定会被这玉公子探出原来属於金公子与青虹子的那些外来功力。如果她也对玉公子施展“吸星”手段,那玉公子立刻就可握紧她的“尺泽”,阻断内力流失,可以挣扎脱身。舂姨设想不可谓不周到,无论薛无双反抗或是不反抗,都会证明这金公子是伤在她手上,一定会引起同仇敌忾,至少是远离她的妖法,再度回到自己身边。
但是她设想得再周到,仍有意外发生…那玉公子右手捉住薛无双双臂变凹陷处的“尺泽穴”,左手中食二指一胼,轻轻搭在她手腕“列缺穴”上,一股轻柔的“碧罗功”缓绶输入她体内,走遍全身,周游一个“通天”,再度回到他自己体内…良久,玉公子放开薛无双,理也不理春姨,直接向珠公子道:“您去试试!”从他的脸色与口气,珠公子就已经知道根本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更何况,他也实在不愿意相信,像这样一个天仙般的美女,会具有“妖法?”珠公子立刻大声回道:“不必了!”春姨再也忍不住跳了起来,大声道:“不必了是什麽意思?难道是我诬赖了她?”他三人互望一眼,俱不出声,春姨已开始暴跳如雷:“她很会隐藏,但是我却有办法逼出她露出狐狸尾巴,现出原形!”她大步向池水中的薛无双走去,发现她已不再漂浮,而是坐在池子的边沿上的。春姨惊道:“我不是点了你的周身大穴,不能动弹了吗?你这是什麽妖法?”薛无双自己也莫名其妙,她身後的玉公子却道:“是我刚才以“碧罗功”探她全身,功力过处,受制穴道自然解开……”春姨不骂自己穷紧张,反而骂玉公子:“为什麽解她穴道?在我面前逞能,还是在向她施惠?”盛怒之一,春姨一把捉住薛无双手臂,大拇指紧紧压在她肘“清冷渊”上,薛无双立时全身发麻,再也挣扎不得。薛无双惊叫间,春姨飞快地疾点她“期门穴”与“大包穴”。
珠公子惊道:“你这是做什麽?”
春姨道:“这是我簸花宫的另一项绝技“搜魂手”!”
可人急道:“什麽叫搜魂手?”
春姨得意笑道:“碧罗功入体,遍搜她全身奇经八脉,奇寒澈骨,非得用功力抵挡不可,否则……”珠公子道:“否则如何?”
春姨道:“否则阴寒之毒侵入经络,此後每六个时辰就会周身痛如推刺刀刮,神仙难救春姨的搜魂手其实没有这麽厉害,她故意夸大其词,是说给薛无双听的,何况圣女下令指定了这女人,无论她心中有多恨,她也不敢因此而违抗圣女令的。她本意只是要薛无双听了,乖乖地承认她果真会“吸星妖法”,因为唯有如此,方可挽一回三位公于的心。她既要吓唬住这薛无双,当然就不能跟他三人说明这一番苦心,她大姆指的“少商穴”开始源源注入清凉无比的“碧罗功”,从薛奴双手肘“清冷渊”开始,沿著“手少阳三焦经”一路向上,开始攒入她的奇经八脉。可人与三位公子并未获得春姨传授这项绝技,只能心惊胆跳地担心著,四个人八只眼睛全都盯在薛无双脸上,留心注意她的变化。
第二十一章应采露
这薛无双其实是完全不知什麽“吸星妖法”的,对於刚才所发生的事,她也完全莫名其妙,她听春姨说要对自己施行“搜魂手”,惊慌失措,可惜开口已不能出声,只能瞪著无辜又惊恐的大眼睛向可人求助:她心里呐喊“可人姐救我!”
可人却急道:“你别再隐瞒了,你就承认了吧!”
她又承认什麽?她什麽也不知道呀!
春姨的碧罗功毫无阻拦地“控”遍她的全身,这是她第一次亲手对她运功,畅行无阻,绝绝对对是个完全不懂武功的女孩,但是也就一如可人第一次对她运功後的评语一样:如果不是完全不懂武功,就是已经高明到“不著皮相”!
如说完全不懂武功,那麽金公子与青虹子的功力又到那里去了?
那麽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已高明到不著皮相了。
春姨长叹一声,正想收手,偶尔一窥之间,竟见那三个平日对她俯首贴耳,唯命是从的三位公子,都在紧紧地盯住她,眼神中充满嘲讽不屑,似乎等著看她怎麽给自己找台阶下!春姨心中一寒,又悔又恨。
她平日太宠爱他们了,她尽量教导他们文学武艺,她尽量培植他们的办事能力,甚至教会他们如何从这些懂得“妖女神功”的美女身上,吸取高明的内功。
如今他们都“羽翼已丰”,是年轻美女太多?还是自己年老色衰,这三个公子已渐渐露出“不驯”之色,尤其是这个“玉公子”……
她更悔恨自己为何要收留这个“祸根”……薛无双。
一时间妒恨交加,百感交集,春姨咬牙切齿,手上不由自主地加强了力量。一股强大奇寒的“碧罗功”,蜂拥而入,大量注入薛无双体内,她立刻就像置身在冰天雪地里,冷得全身发抖,牙齿打颤……
玉公子惊叫:“春姨!”
春姨已不顾一切,厉喝道:“你还在隐藏吗?你还不运功抵抗?”
薛无双那里懂得运功抵抗?她只觉得那股势不可挡的寒流,迅速又毫无遮拦地侵入全身奇经八脉,所到之处几乎冻澈骨髓!
她立刻变得痛苦扭曲,苍白失血得可怕,只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无辜、绝望、求助:三位公子立刻觉得血脉贲张,义愤填膺!珠公于竟然忘形地大喝一声:“还不放手!”春姨忽地回身:“你说什麽?”
她这猛然回身之力,也带得薛无双像小溪似的用过一旁,恰巧就在这玉公子身前。薛簸双惊恐地伸手向他求救,玉公子不假思索地伸手握住她的小手。
小手入握,温腻柔滑,叫人心神但醉。谁知就在他这一分神之际,一股强大的“碧罗功”劲力突然从她的小手冲入自己掌心,疾撞而来。就像胸口猛地挨了一棒,一口郁血上涌,几乎已到口腔。
本能反应,玉公子立时汇集全身功力,护住胸口,要阻住那撞击之力。
原来这撞击之力不是来自薛无双,而是来自春姨!
薛无双全身脉络畅通无阻,变成了一个极佳的“水管”似的通道。
玉公子莫名其妙受了一击运功反抗之力,如响斯应地传到了春姨大姆指“少商穴一上。春姨状似疯狂,正在喝责珠公子道:“你竟敢对我这样讲话?”
那阻挡抗衡之力一生,舂姨狂笑道:“你终於现出原形来啦!一她目的已达,当然就不为己甚,松手而退。谁知她在松手未松之际,一股强劲之力反向她撞来。春姨大惊失色,须知高手以内力相接之际,半点疏忽不得,她终日打雁乙豆能叫雁喙了眼睛?利时间提了十二成功力反撞回去!
这又是一大失策,她根本未曾回头,她根本不知道是玉公子握住了薛无双的手!她不知道她所受的撞击之力是来自玉公子,她这反撞回去之力,也完全透过薛无双这水管似的通路,百分之百,千分之干地,结结实实撞在玉公子心口之上。
一声闷哼,玉公子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狂喷,激射得薛无双满头满脸,甚至溅到春姨身上。
众人全都惊叫出声,春姨这才惊觉回头,不由大吃一惊,一甩之下,把薛无双甩得撞在墙上,昏死过去。
春姨急抱住玉公于道:“你怎麽样?你要不要紧?一玉公子心脉俱碎,神智渐失,只是歪倒在她怀中道:“你……好狠心,下此毒手!”“不,不,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是你……一宝公子已奔去扶住昏例的薛奴双,施以急救。
珠公于更是大声应道:“你不知道是他,就算对这个弱女子也不该用十二成功力!”春姨大怒,珠公子却昂然怒视,毫不退缩。
人类的“思想”这玩意真的很奇怪,就在心脉已断,大脑缺氧,临终前的一刹那,玉公于的脑海中就像“快格”播放的影片,回忆起自小孤苦,春姨救了回来,收养身边,传授托女“绝学”,也要“报效”床第……
他惨然一笑道:“我不再欠你什麽了。”
他闭目而逝。
春姨悲痛大叫:“不不,你不要死,你不能死!”
但是,错误已经造成,悲剧已经发生,任何後悔与澳恼,都已救不回玉公子的生命。这四公子之中,一夜之中在这薛无双手上折损了两个,这个薛无双实在是个“祸水”、“害人精”!
女人是祸水,美丽的女人尤其是祸水。
尤其这个薛缜双,更是美丽得不像话。
金公子竟因为她的美丽而走“色”入魔:玉公子又因她的美丽而莫名其抄送了性命。还有剩下二位公子,已明显地因她的美貌萌生“叛意”!
只要这薛无双活著一天,无花宫就一天不得安宁,这“祸水”迟早会“祸国殃民”!这样的祸,早一点消灭早一点天下太平!
杀机一起,就已露在险上。
可人看得心惊,忍不住喊道:“小心!”
但是已经慢了一步,春姨手中把著玉公子,横跨一步已冲向尚未完全清醒的薛无双,口中大叫:“毓生,我杀了她替你报仇!”珠公子立刻横身拦住:“你要杀她,先杀了我。”
春姨终於证实了这亲手栽培出来的四公子,已经正式叛变了。
死的死,伤的伤,叛的叛,她这半生辛苦所为何来?到头来又得到什麽?凄凉、悲哀、绝望,她厉声道:“你以为我不敢?”
珠公子昂然道:“你已经杀了他,再多杀我一个也无妨。”
春姨就真的疾冲而去,一手抱著玉公子的腰,一手握住他的手腕,以玉公子的手掌当成武器,疾拍珠公子脑门。珠公子大骇疾闪,但他的武功是春姨亲授,脑门虽已闪开,左腰却被已死去的王公子双腿同时扫中,惨叫一声,砰然跌出丈余,倒地不起。可人自己重伤未愈,拚命抱住春姨哀求道:“春姨,不可以。”
春姨只一治腿,就把将可人扫到一边,继续逼向薛无双,却见唯一剩下的宝公子,仍然紧紧地抱住薛无双,要以自己身子护住她。春姨喝道:“让开!”
宝公子道:“不。”
春姨厉声道:“为了这个女人,你竟然可以为她死?”
宝公子道:“不错,你杀了她,圣女令下我们全都万劫不复,你不如先杀了我的好!”春姨大笑道:“你们别傻了,那有什麽圣女令,那只是我编了谎言骗你们,好叫你们乖乖听话。”宝公子仍昂然道:“就算没有圣女令,像你这样迫害一个可怜无辜女子,甚至对我们下毒手……”
他把薛无双藏在自己身後,大声道:“我们的命是你救回来的,现在就来取去吧!”春姨早已目管欲裂,状似疯狂,只听她厉吼一声,抱玉公子直冲过去,伸掌疾拍。那宝公子明知绝不是她的对手,却也不愿闪躲,挺起胸膛受她一拳。
碰地一声,宝公子结结实实地承受了她那一掌。
那一掌之力实在太大,竟将宝公于连同薛无双一起飞身而起,跌入池水之中。虽是击中了他的胸膛,反震之力亦是一样的大,就像在敲铁板,加力百斤,反弹百斤,道理完全一样。
春姨手臂发麻,却见宝公子一落水,立刻将薛无双扶得站好:“小心。”但薛无双腿一软,又沉入池中。宝公于双手一捞,将她抱了起来,就这样湿淋淋的站在池中,一如春姨抱住玉公于站在外面一样。好一对金童玉女!
薛无双两手环抱挂在宝公子脖子上,眼中露出感激之情。
宝公子一手托她的腰,一手兜她的臀,稳稳站好,眼中充满关切之情。
好一对郎才女貌!
春姨妒恨交集,也未曾想到这宝公子何以受了她一击却能安然无恙?愤怒之火已在她胸膛猛烈地燃烧,狂笑中一步一步逼入池水中:“再接我一掌试试!”宝公于存心要受死,却又珍惜这难得的“真情”,他早已置生死於度外,只是深情又专注地低头望著怀抱中的薛无双:“我死了,谁保护你?”薛无双微笑:“别管我,自己逃命去吧!”他失笑:“我岂会丢下你自己逃命?”薛无双叹道:“你肯带著我一起逃?”
宝公子突然眼中发亮,好像看到了人生,看到了希望。
这只是他们相互注视之间,发自内心的一种感情,并没有只字片语,但他二人亢能心意相通,岂非奇迹?春姨已雷运万钧地一击而下。
宝公子脚下竟如装了弹簧一样,抱著薛无双一跃而起。
春姨虽未听到他二人的“心灵对话”,却也防他有此一著,气运到惜力之处,玉公子的一只“死手”,竟而轻轻地搭在宝公子跃起的脚面上,一股极强的“粘”力,将宝公子与薛无双又扯得跌入池中。谁知宝公子竟在这一刹那,奋起余力,将薛无双往外一送,大叫道:“快走!”薛无双身材轻灵,被他这全力一送,竟如一只燕子似的飞出了窗户,投向外面的黑夜中去。春姨冷笑:“想走?没有那麽容易!”
她正要起身追出,蓦地脚下一紧,原来是宝公子送出薛无双,自己落水之际,双手一抱,竟将春姨双腿紧紧抱住。
春姨本己冲出之势,突然两褪被抱,又加上怀中有玉公子的体重,竟而立足不稳,砰地栽入池中。春姨怒喝:“快放手!”
宝公子死命抱住:“不放。”
春姨扔下玉公子,一掌切在宝公子肩上:“你找死!”
“卡嗦”一声,宝公子肩胛骨碎裂,锁骨亦断,一只手已软答答地垂了下来,但是他仍用另一只手死死地缠住春姨不放。春姨已杀红了眼,急切想要追杀薛无双,任何阻止她的人都是她的“敌人”,她对敌人是从不心软的。她又是一掌劈下,突然瞧见宝公子的眼神中,充满了坚毅、勇敢、决心赴死的神情之外,更有一丝的依恋、一丝恩情……只这一丝丝的“感觉”上及眼神表情,春姨这一掌就再也劈不下去了。
她无力地跌坐池水中,怜惜地抱起重伤的宝公子:“你真的女追随她去?”宝公子疼痛难当,靠在她胸前:“求求你,让她走……我什麽都听你的。”春姨道:“我会让她走,只怕她……走不了。”
宝公子一怔:“什麽?”
舂姨道:“因为圣女令到了……你听。”
远远的、隐隐绚绚的,清脆悦耳的银铃声。
高低锐钝、轻重缓急、抑扬顿挫,悦耳得就像梦幻中的仙乐。
宝公子嘘口气叹道:“好美的铃声。”
春姨亦叹道:“真的真的好美。”
突然她有所觉,捧住宝公子用力摇晃著:“喂,你怎麽啦?你醒醒,醒醒!”但是,就在这好美好美如仙乐似的铃声中,宝公子已安祥地睡在她的怀抱,不再醒来。
※※※※※※※※薛无双被宝公子的力量送得飞出窗外,尚未落地,就被一只手接住,轻轻放到地上。薛无双一惊:“阿祥?”
阿祥急竖手指就唇,示意噤声。
接著她就听到那阵悠扬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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