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世大磨-第5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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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嘛……”明空灵动的双眼微微一转，反问道：“我如果告诉你们，能有什么好处？”

“额，这……”众人不禁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也提不出什么好处，忽而庖丁想起吃饭之时明空那不拘小节的吃相，连忙说道：“若是姑娘愿意提供情报，别的不敢说，各种美食丁胖子我一定能让你满意！”

“嗯？”明空眉头一挑说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庖丁伸出三根手指作发誓状说道：“绝不反悔！”

“好吧，看在美食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们一些外人不知道的事情吧！”明空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蒙恬的黄金火骑兵常驻北方，威慑匈奴、东胡等草原部落，令其不敢轻易南下，乃是精锐之中的精锐，而蒙恬更是兵家少有的天才，两者相加威力不可估量！”

“扶苏与蒙恬常驻北方，相交莫逆，此次嬴政命扶苏东巡桑海，以蒙恬为护卫却是不足为奇！”一直沉默的盖聂忽而说道：“真正值得注意的乃是赵高与他率领的罗网刺客团，罗网曾得还珠楼近半势力，因此行事作风都偏向于刺客杀手，其顶尖高手六剑奴更是还珠楼中的金牌杀手，再加上来历神秘且深不可测的中车府令赵高，他们才是我们真正的威胁！”

高渐离对明空问道：“明空姑娘是否知晓赵高的来历？”

明空想了片刻摇头说道：“我也不知他的来历，但我曾在师尊的书房之中看到过罗网全部人员的名单，上至六剑奴，下至普通成员尽皆在列，唯独……没有赵高！”

“嗯？”班大师眉头一皱，抚须说道：“如此说来，这赵高的身份果然神秘，就连默苍离都不愿将他的身份书于纸上……”

“儒家、阴阳家、流沙和帝国，无论哪一方都并非已与之辈，而这其中也只有儒家可能与我墨家结为同盟，其余三方注定会是敌人！”思索着眼前的局势，高渐离只觉得头脑隐有胀痛之感，他虽然一直以冷静果敢著称，但他毕竟不是一位专业的智者，这种分析局势的事情让高渐离大感吃不消，片刻之后高渐离皱眉说道：“当务之急，是要与儒家达成同盟，结合儒墨两家之力以应付眼前的局势，否则单凭我墨家一方之力，根本无法同时抵挡来自于阴阳家、流沙与帝国三方的压力！”

就在这时，一声轻微的嘶鸣之声传入众人耳中，众人顿时面色一变，只因这声音乃是在会议开始之前，班大师所布置的单向隔音机关传出，那机关不仅仅有隔绝内部声音外传的能力，更是有着一定程度的预警功能，但凡有人接近这间屋子，机关便会发出这种声音，就在众人凝神戒备之时，忽听一阵敲门声骤然响起，而后一个儒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儒家张良求见！”

“呼，原来是子房回来了！”班大师紧绷的面色一松，连忙起身打开房门，儒雅不凡风姿飘然的张良缓步入内，对众人行了一礼说道：“张良来迟，望请见谅！”

高渐离摇头说道：“我们今天刚进桑海，子房晚上便已到来，如此迅速又怎能说是来迟呢？”

张良微微一笑说道：“不知诸位在议何事？张良是否有幸参与其中？”

“我们正好缺一个智囊，子房此时到来却是解了燃眉之急呀！”班大师点了点头，将方才商议的事情与情报简单复述了一遍，而后问道：“对于眼前的局势，不知子房有何看法？”

张良闻言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缓缓闭上双眼陷入沉思，如今桑海的局势他虽然已经通过儒家的情报网有所了解，但其中一些细节却并不如墨家这般细致，比方说聚散流沙竟然也到桑海附近，这就是他所不知道的事情，而多了这一方势力自然也就多了一分变数，他必须重新思索可能出现的局面，才能做出最正确的分析布局！

不过张良不愧为天生的智者，崭新的布局很快便在他的心中成型，他缓缓睁开双眼，嘴角泛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对众人说道：“诸位还漏算了第五方势力，便是与你们同住在这座客栈之中的那两位！”

班大师若有所思道：“子房说的是……神蛊温皇与晓梦大师？”

“正是！”张良微微点头说道：“还珠楼乃是洪荒最大的杀手组织，身为还珠楼楼主的神蛊温皇也可被称为杀手之王，而如今认钱不认人的杀手之王，竟然与道家天宗号称‘万年不遇之天才’的晓梦大师一同来到桑海，这其中的深意十分耐人寻味呀！”

“而眼前急需解决的问题有两个，其一，是天明和少羽的安全！”张良缓声分析道：“而天明是墨家钜子，也是嬴政通缉的要犯，嬴政曾经亲口下令，不许伤害天明性命，务必将他生擒活捉，可见天明身上定然隐藏着我们所不知道，但对嬴政而言却是至关重要的大秘密！而少羽出身楚国项氏一族，同样是嬴政的眼中钉，不过与必须活捉的天明不同，少羽若是落到帝国手中，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其二，便是蓉姑娘的伤势，蓉姑娘自从被白凤重创之后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便是精通医理的逍遥子前辈也能为力，乃是因为蓉姑娘常年与百草为伴，她体内的抗药性在抵抗药物的治疗，除非有药性强大的灵药，能够压制住她体内的抗药性，否则她就只会继续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永永远远的沉睡下去！”

“解决这两个当务之急，而后再由我说服大师兄与墨家结盟，眼前的危局不说迎刃而解，却也可以令局势重新恢复平衡，所以……”张良微微一顿，目光转向天明和少羽笑道：“天明、少羽，你们明日一早，随我前往小圣贤庄！”

第1428章　李斯拜儒庄　棋局赢灵药

第二天一早，张良便辞别众人，带着天明和少羽前往小圣贤庄，而这一幕自然也落入神蛊温皇与晓梦的眼中，晓梦当即不解的对神蛊温皇问道：“他们这一大早是去做什么？”

“哈，若是我所料不差，他们应该是往小圣贤庄去了！”神蛊温皇手摇羽扇十分惬意的说道：“墨家与项氏一族皆是帝国通缉的要犯，而这其中又以身为墨家钜子的荆天明和身为项氏一族少主的项少羽身份最高，但这两人皆是小孩，在这即将陷入纷乱的桑海城中，实力不足的墨家无法保证两人的安全，若我是张良，便会将他们二人带入如今桑海城最安全的所在！”

晓梦问道：“小圣贤庄很安全吗？”

“小圣贤庄毕竟是儒家宗门所在，有‘齐鲁三杰’坐镇其中，再加上丞相李斯曾经请教过学问的大儒荀卿也在那里，除非帝国下定决心与当世两大显学之一的儒家彻底撕破脸，否则那里毫无疑问，便是如今桑海城中最为安全之处！”神蛊温皇笑道：“况且墨家‘镜湖医仙’端木蓉因伤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她体内的抗药性大大阻碍药物治疗，也只有药性能够压制抗药性，却又不会对人体造成太大伤害的灵药，才能让端木蓉恢复清醒，而据我所知荀卿手中珍藏着一株价值连城的九泉碧血玉叶花，此花有起死回生之效，乃是救治端木蓉的绝佳之选，恐怕张良将荆天明和项少羽带入小圣贤庄，也与谋取此物有着极大关联呀！”

晓梦盯着温皇许久，忽而叹道：“稳坐客栈却可洞观一切，足不出户便能掌控大局，神蛊温皇，果真如传闻那般可怕！”

“哈，现在就佩服我是否太早了？”神蛊温皇挥手招出一把躺椅，以一个十分放松的姿势躺在上面，闭上眼睛轻轻摇动手中羽扇说道：“现在好好休息一下吧，很快就该轮到你登场了，接下来……会很忙的呦！”

……

另一边，带着天明和少羽返回小圣贤庄的张良，确如神蛊温皇所料那般，让他们以儒家弟子子明和子羽的身份住在庄内，并言明此乃天明欠他的第一个人情，更是预言天明这一生将会欠他七个人情，弄得天明十分摸不着头脑，而少羽却是若有所思。

进入小圣贤庄的天明和少羽，每日与小辈的弟子一同研习君子六艺，却是过上了一段难得的平静生活，但没几日这种平静便被打破，只因奉嬴政之命监察蜃楼建造进度的扶苏一行终于抵达桑海，而就在他们抵达的第二天，丞相李斯便以拜会荀卿的名义，向小圣贤庄递交拜帖！

所有人都知道，李斯此举名为拜会，实为示威，只要能够镇伏住身为桑海地头蛇的儒家，帝国在桑海行事必将容易许多，而荀卿名为儒家长老，却是伏念、颜路、张良三人的师叔，只要能够劝服荀卿，尊师重道的‘齐鲁三杰’自然不会成为帝国的阻碍，但很明显李斯此行并不顺利，因为他欲拜会的荀卿有一个弟子名叫韩非！

韩非乃是自商鞅之后，法家又一杰出人才，但他却在秦国驿馆之中身中阴阳家六魂恐咒而死，世人传言是李斯妒忌韩非才学过人，故而请阴阳家除去韩非，而当时的李斯也并未辩驳澄清，荀卿便以‘不欲见杀徒仇人’的名义，将李斯一行挡在门外，但李斯心中十分清楚，荀卿定然知晓杀死韩非并非他所授意，他此举名为避仇不见，实为一挫帝国锋芒，而在这帝国与儒家的第一次交手之中，却是帝国落了下风！

但李斯却不知晓，就在他率人离去并且约定来日再次拜访小圣贤庄之时，稳坐在隐居的竹屋之中的荀卿却是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缓缓抬手一抚颌下长须笑道：“呵呵，相比当年，如今的赵括更显成熟稳重了呀！但是不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第二日，李斯果然再次拜访小圣贤庄，但这一次李斯却是只口不提拜会荀卿之事，而是以学术交流的名义进行拜访，除了李斯之外更有阴阳家长老楚南公与名家的公孙玲珑随行，席间公孙玲珑提出欲与儒家弟子较量辩合之术，伏念虽然知晓李斯来者不善，但去也没有合适的拒绝理由，只得应允。

名家位列九流之一，本就以能言善辩著称于世，儒家连出三位弟子皆败于公孙玲珑之手，但就在这时张良却让化名子明的天明出战，得到张良指点的天明以‘黑马非白马论’辩驳公孙玲珑的‘白马非马论’，方才还口若悬河的公孙玲珑竟是被天明驳斥的无地自容，李斯见状心知今日已是事不可为，于是以天色已晚为借口告辞。

而张良则借着拜会荀卿的机会，将今日之事对他一说，并且似是无意一般透露出天明乃是一位精通棋艺的少年天才，荀卿隐居在山林竹屋之中，每日除了修炼与精修学术之外，唯一的爱好便是下棋，张良此言顿时勾起荀卿的兴趣，于是荀卿当即让张良明日将天明带来，他要与天明对弈一局！

但就在张良走后，荀卿却是撵着自己那一缕白须，颇为玩味的笑道：“看来子房已是决心促成儒墨同盟，欲取我手中珍藏的那支九泉碧血玉叶花救治‘镜湖医仙’端木蓉，但欲取此花却并不那么容易，至少在棋之一道，我可不会随便认输呀！”

与此同时，自荀卿隐居的竹屋缓步返回小圣贤庄的张良，也在心中暗自筹谋：“师叔明明知道我在骗他，却顺势而为提出要与天明对弈，显然已经明白并且同意我的谋算，但以师叔的性子，在对弈之中绝不可能留手，而已天明的棋力想要胜过师叔……”

张良微微摇头，挑眉说道：“看来此事还需仔细谋划，必要之时……只能由我亲自上阵，去领教一下师叔的棋力了！”

……

第二天一早，张良便带着天明来到荀卿居住的竹屋，深知天明棋力的张良毫无疑问的耍诈了，他借助墨家机关学书籍之中所记载的小孔成像的原理，在屋外将每一步的落子之处投射在荀卿身后的墙壁之上，他这一举动自然无法逃脱荀卿的感知，也让荀卿在落子之余，不得不为张良高明的心算能力而感叹。

须知张良此时身在屋外，为了避免被荀卿察觉他在作弊，张良无法以神识查探棋局走势，换言之此时的张良便是在脑中模拟棋局的走势，并将每一步的下法告知天明，这不仅需要极为高超的棋力，更需要对荀卿棋风的极度了解，否则一旦模拟错了哪怕一步，这局棋也注定会是失败的结局，这等能力便是荀卿也只能感叹一句神乎其技，他仔细查看了一下棋盘的局势，深吸一口气之后缓缓扔出手中的棋子，竟是主动认输了！

“子明小友棋艺精湛，老夫却是有所不及呀！”荀卿微微摇头笑道：“按照之前的约定，你在棋局上赢过了我，就可以向我提出一个请求，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之事，我定会全力为你达成，现在……说出你的请求吧！”

“我想请夫子帮我医治一人！”天明闻言面露喜色，毫不犹豫便要跪在荀卿面前。

“子明小友快快请起！”荀卿随手一挥，天明下跪之势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而后荀卿抚须笑道：“治病救人乃是善事，便是没有这个请求老夫也是责无旁贷，子明小友大可换一个请求，否则便太过吃亏了！”

天明摇头说道：“就这一个请求，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事情了！”

“好！”荀卿面带笑意说道：“老夫一诺价值何止千金，但子明小友却是如此豁达，如果说方才老夫佩服的是你的棋艺，那么此时老夫佩服的便是你的人品，也罢，救人之事事不宜迟，子明小友这便带路，让老夫为那病人诊治一二！”

“夫子，请跟我来。”天明连忙带着荀卿出了竹屋，却没发现荀卿在踏出竹屋的同时，目光向着竹屋之外的某处隐蔽之所望去，而后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跟着天明离开了。

“果然还是被师叔察觉了吗？”张良缓缓放下手中用以反光的透明水晶，缓缓抬头仰望天空，口中轻声笑道：“这是你欠我的第二个人情了，天明！”

忽而一个儒雅的男子声音从张良身后问道：“什么第二个人情？”

“不，没有什么！”张良微微摇头，缓缓起身对身后之人行礼道：“不知二师兄为何会来此处呢？”

“因为我也很好奇，你与师叔究竟谁的棋力更强，如今看来还是子房更胜一筹呀！”儒家二当家颜路微微一笑说道：“棋局看罢，也该到办正事的时候了！”

“哦？”张良眉头微挑，不解问道：“二师兄所言为何？”

“大师兄要见你！”颜路面上笑意微敛说道：“他要与你谈一谈……墨家之事！”

第1429章　温皇持书至　儒墨始结盟

小圣贤庄的大堂之中，伏念坐于桌案之后双目微阖沉默不语，儒家二当家颜路坐于他的左手边，始终带着一抹儒雅的微笑沉默不语，张良立于伏念面前对伏念行礼说道：“不知大师兄找我，所为何事？”

“为了墨家，也为了儒家！”伏念猛的睁开双眼，眼中的精光锋利无比，竟是刺得张良脸上一疼，但片刻之后伏念锋芒重新收敛，恢复那副古井无波之态，对张良缓声说道：“我知道你欲促成儒家与墨家联盟以此对抗帝国，所以今日我给你一个说服我的机会！若是你能够说服我，儒墨联盟再无阻碍，但若你不能说服我，从今日起你必须与墨家断绝往来！”

“是！”张良缓缓点头，心中却是十分沉重，因为伏念的发作实在太过突然，其时间远比张良预计的要提前许多，因此也让张良原本准备的许多加深儒墨两家关系的布局付之东流，如果说按照张良原本的计划行事，他有至少七成的把握说服伏念，那么此时的张良便仅有不到三成！

但张良也知道，伏念一旦做出的决定就再也没有更改的可能，他说今日就不会等到来日，即便局势如何不利，张良也只得硬着头皮沉着以对，他当即深吸一口气令自己冷静下来，忽而张良心中灵光一闪，他很快便想到劝说伏念的关键所在，于是张良对伏念微微拱手说道：“不知大师兄如何看待如今的诸子百家？”

伏念缓声说道：“诸子百家乃圣人、先贤、大德之传承，经过数百年的沉淀所演化而出的治国之道，儒以礼治国，道无为而治，兵以势定国，法以法治国，墨以爱治国，又有阴阳五行、鬼谷纵横、名家辩术、医家仁心，虽然百家之学各不相同，但却都以天下安定为己任！”

“正是！”张良点头说道：“诸子百家，皆以治国定世为己任，这在纷争不断的春秋战国造就了百家争鸣的学术盛世，但随着秦国横扫六国一统天下，诸子百家的兴盛也必将走向衰败，只因这天下只需一种治国之术，而如今秦国的治国之术乃是法家！秦兴于法，这是法家商鞅的功绩，虽然商鞅最终也难逃车裂的下场，但法家的精神却已经融入秦国的法度之中，便是兵家近年来接连有蒙恬、李信、章邯等大将崛起，却也仍是被出身法家的李斯一人压制，政于法，战于兵，除了法家与兵家之外，秦国已经再也没有其他家族派门的生存空间了，而这其中并称‘天下两大显学’的儒家与墨家便是首当其冲！”

伏念微微点头说道：“所以你想要联合墨家，合儒墨两家之力，抵挡帝国可能对诸子百家造成的影响？”

“并非可能，而是一定！”张良严肃说道：“随着蜃楼即将建成，嬴政也早已展现出东巡桑海的意图，而他却将远在边关的太子扶苏与大将蒙恬调回咸阳，代替他先行一步来到桑海，其用意有二，其一是为了对我儒家形成威慑，令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其二便是顺势剿灭江湖之中存在的一切反秦势力，为嬴政东巡铺平道路，而在此之前……”

伏念接口说道：“位于桑海的小圣贤庄，也已经在帝国的黑名单上，若是李斯不能以怀柔手段收服儒家，随之而来的便会是蒙恬的黄金火骑兵以及赵高统帅的罗网刺客团对于儒家的联手围剿！”

“正是如此！”张良缓缓点头说道：“所以我才会指点子明与师叔对弈，为的便是借助师叔超凡的医术救治墨家‘镜湖医仙’端木蓉，从而为儒墨两家的联盟创造一个良好的开端，只要有了这一个开端，再加上帝国步步紧逼的压迫，小圣贤庄独木难支之下，大师兄自然会设法寻求外部的援助，而那时便是提出儒墨联盟的最佳时机！”

“但你却没有想到，我会提前将一切放至台面，而你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也没有把握编造出天衣无缝到足以骗过我的谎言，所以你选择将一切利弊得失和盘托出，并将最终的选择权交到我的手中么？”伏念缓缓闭上眼睛，显然是在思索儒家究竟该何去何从，话已说尽的张良坐在伏念右手边的桌案后方，与对面的颜路对视一眼，而后两人不约而同选择沉默，静静的等待着伏念做出最后的决定。

良久之后，伏念双目一睁，显然已经有了决断，但就在他即将开口之际，在场的三人却是同时面色一变，紧接着一股磅礴浩然的气势轰然降临小圣贤庄，除了三人以外，小圣贤庄之中的儒家弟子，无一例外都被这股气势死死压在地上，动弹不得，更是不敢动弹，紧接着一个飘渺冷傲的女声在所有人的耳畔响起：“道家天宗晓梦，特来拜访儒家掌门，伏念！”

“晓梦大师？”伏念眉头一动，儒家浩然之气席卷而出，与晓梦爆发出的气势纠缠在一起，两股气势并未发生多么剧烈的碰撞，但在那风轻云淡的表象之下，却是最最凶险的心境比拼，一个不慎便会有一人就此留下难以磨灭的心境缺陷，而这个缺陷甚至足以将同样天纵奇才的两人死死阻挡在准圣的门槛之外，终生都无法踏出那一步！

深知其中凶险的颜路和张良不禁屏住呼吸，他们不想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干扰伏念的发挥，而伏念虽然仅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但他的心神却已经脱离肉身的限制，在那似虚似实的冥冥之中与晓梦激战在一处，从伏念额头缓缓流出的丝丝冷汗不难看出战局有多么激烈。

但两人的意志激战到最关键的时刻，冥冥当中的两人凝神屏气，即将分出最终胜负的瞬间，一股无比庞大的浩然之气骤然插入战局，以两人难以企及的庞大威能，生生将两人的心神震回躯体，当庄内庄外的两人回过神来之时，一道蓝色身影便已飘然降临！

功名爵禄尽迷津，贝叶菩提不受尘，

久住青山无白眼，巢禽穴兽四时驯。

一声悠长诗号，还珠楼主神蛊温皇飘然驾临小圣贤庄，就在他落地的同时，他的身旁突然闪现一抹青光，晓梦的身影便在这青光之中缓缓浮现，伏念见状眉头一动，从始至终紧绷的面容令人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却见伏念率领着两位师弟来到神蛊温皇面前，对其行了一个大礼说道：“伏念、颜路、张良，见过温皇前辈，晓梦前辈！”

面对伏念的大礼，神蛊温皇尚未发言，晓梦便已忍不住说道：“你的年龄比我都大，却要称我前辈，是何道理？”

伏念解释道：“前辈虽然年龄不如晚辈，但前辈的师兄赤松子却与晚辈的师叔荀卿为至交好友，虽然如今赤松子前辈已经故去，但辈分晚辈却实不敢忘！”

晓梦却是皱眉说道：“你们这些人好没道理，我辈修士本就是强者为尊，辈分不过虚无缥缈之物，但我入世以来无论是那墨家还是你这儒家，却都太过注重辈分，你们如此难道就不觉得累吗？”

“前辈教训的是，晚辈知错了！”伏念虽然说着受教之言，但其作风却是丝毫未变，晓梦顿时觉得眼前之人好没意思，撇了撇嘴便不说话了，伏念见状不动声色对神蛊温皇问道：“不知两位前辈此次前来小圣贤庄，所为何事？”

“为儒墨联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