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门正宗-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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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庭将地炎剑放在膝前，取了青莲剑歌出来。

不修行青莲剑歌凝液篇，自己的十方炼狱道迟迟不能凝液大圆满。见识过那个筑基道士的力量之后，叶庭心中有了十分强烈的危机感。八百大洲之上，宗门无数。前世自己接触的少，还以为宗门虽然强大，却数量稀少，容易避开。

那是自己交际的圈子太过狭小，根本难以撞上宗门弟子，就算看到了，人家也不会暴露身份，面对散修，宗门弟子有着天然的傲慢。

自己现在强，也只是针对前世而言的。单独面对那个道士的话，自己根本不是对手。道士也只是筑基修士而已，还没结丹。

第三十一章：问罪斩

石峰环绕的区域之外，三个结丹修士在空中探查，神识散发开来，笼罩方圆三十里。其中一人，是驭龙城的高月长老。

高月仔细搜索了足足一刻钟的时间，才道：“没有任何踪迹，你们呢？”

天落门和莫邪宗的结丹修士摇头，道：“没有，一点都查不出痕迹。高师兄，我们回去吧，这两个小队失踪，上报宗门就是了。”

高月脸色阴沉，道：“其中一人，是城主入室弟子。继续查一会儿。”

莫邪宗的结丹女修皱眉道：“高师兄，袭击试炼小队的敌人逃了，我们也查过，是道家宗门的筑基修士，敌人的触角已经如此之近，我们要回城，等宗门支援。要是有结丹修士偷袭城市，损失会更大。”

天落门的长老也是这样说着，劝高月立刻回转。

按照规矩，三人同行，已经有两个人要回去，高月毫无办法，他恨恨的盯着下面，道：“你们等我一下。”

说罢，高月施法，三十六道光华从天而降，轰入下方大地，留下了清晰的标记。

“走吧。”高月留下法术标记之后，这才无奈的跟着两个结丹修士离开。那法术标记要几个月才会消失，一旦驭龙城弟子出现，就能感应得到，有了这法术遗留，自己在三百里外也能知晓。

叶庭也不知道外面的人在寻找两个小队，他收摄心神，稳定情绪，将青莲剑歌缓缓的翻开到了第二页上。

泛黄的纸中央，一道墨痕撞入眼底，自上而下的一笔，垂直挺拔。

一个声音毫无预兆的在叶庭紫府识海中响起，那些淤泥也无法将其阻隔。

“叶庭，你可知罪！”

叶庭的灵魂端坐青莲之中，纯净无暇，所有杂质，都被那因果之力带走，他有些茫然，我有何罪？

这个感觉太过短暂，叶庭自己都没意识到，随即，那淤泥之中，十世的记忆都跟着这声音颤抖起来。

叶庭无法回想出什么，只是感觉灵魂战栗，心中万千情绪袭来。

这个念头无因无果，却让叶庭泪流满面。一道剑意无声无息，在紫府识海中出现，没入叶庭的灵魂之中。

叶庭三千六百一十个穴窍同时震动，灵魂之中，光阴剑意、青莲怒海剑意和这青莲剑歌的第二道剑意纠缠在一起，相互融合。

再看剑谱，垂直的墨痕之下，多了几行字迹。

那上面写着：十七年，鬼泣国师炼三万婴儿为器，吾一剑往之，当街问斩，痛哉！

字迹龙飞凤舞，只是没有了第一篇那样的张狂，反而凝郁着无法言说之痛，在叶庭眼前化为影像。

万里韩海，雄城挺立，土黄色的长街两侧，百姓跪伏。一百八十个精赤着上身的壮汉抬着一个巨辇行来。巨辇之上，金莲宝座中央，端坐着一个清瘦的和尚。

和尚披着淡红色的袈裟，眉目低垂，有慈悲之意。

巨辇停下，少年青衣铁剑，拦在面前。那和尚猛然睁开双眼，瞳孔之中，各自一个血红色的漩涡逆向旋转，黄沙飞起，化为殷红色，如滚滚血海，向着少年扑来。红沙之中，响起婴儿凄厉的哭声，惨绝人寰。

少年视若不见，神情悲怆，他扬起铁剑，森然喝道：“鬼泣，你可知罪！”

和尚双眼之中，血色漩涡只是略停，那少年身影已经化为流星，跃起，一剑斩落。和尚脖颈断裂，一颗头颅冲天飞起。

红沙之中，三万血婴愤怒莫名，向着少年扑来。少年身上，青色莲影绽放，蔓延，三万血婴一剑伏诛。

再看少年，双眉如剑扬起，眼角似有泪光，他环视长街两侧跪伏的百姓，弃剑而去。长街之上，少年的声音回荡：为虎作伥……

青莲剑歌第二式——问罪斩。

叶庭三千六百一十个穴窍同时枯萎下去，真气荡然无存。紫府识海之中，魔界青莲上，灵魂悲痛，不能自已。

他不知悔恨何来，十世记忆陷于淤泥，近在咫尺，远如天涯。

师尊，我对不起你！

记忆结成的砂粒在淤泥之中颤抖着，却是他不该贪心，伸了那一下手，让佛陀业火污了封神榜，毁了宗门依靠，三十万里河山沉沦，数百万年传承就此断绝。

问罪斩，可问前生罪业。

青莲剑歌的音律流淌，凝液篇悄然出现，这一篇无须领悟，直达人心。痛的越深，悟的越快。

三千六百一十个穴窍收缩，真气逐渐凝聚，所有穴窍都缩小了上百倍，真气也凝缩了上百倍。凝液大圆满，初窥门径。

不知道过去多久，叶庭才睁开双眼，脸颊冰凉。他的眼中，哀伤依旧，却不知情绪从何而来。

问罪斩是怎样的，他已经清楚。自己是怎样的，反而不能明白。

以自身伤痛，破对方心防。对方心防一破，自然会请剑意前来，引颈就戮。剑谱之中，少年只是凝液，那鬼泣国师已经结丹。

这一剑，自己学会了，却不知道前因后果。

痛哉、痛哉！

剑谱上的字迹，宛如利刃，在叶庭心中翻滚。叶庭慢慢躺下来，侧过头，剑谱和地炎剑都在眼前。下面是自由的世界，一切都是颠倒着的。自己被困在这里，一个人伤痛、流泪，那么孤单。

叶庭，要活下去。

父亲的面孔浮现出来，慈爱的看着叶庭的眼睛。

好的，我要活下去。不管前世如何，只看今生！

叶庭猛然坐起，将地炎剑抓在手中，怒喝一声：“叶庭，你可知罪！”

空间之中，尽是叶庭的回音。你可知罪！你可知罪……

一道剑光，在叶庭的紫府识海中亮起，斩向叶庭的灵魂。叶庭的灵魂之中，同样有剑光飞起，迎了上去。

“我无罪。”

叶庭收剑，声音有些颤抖，对自己说道。

紫府识海之中，剑光交击，两两消散。叶庭瞬间感觉身心俱疲，浑身上下真气消耗九成以上，只差一点就要枯竭。

青莲上的灵魂，也慢慢的倒下，青莲闭合起来，将叶庭的灵魂护住。叶庭陷入昏睡之中，却依然端坐在地上，手持地炎长剑，四尺剑锋横在膝前。

再次醒来，已经是三日之后，叶庭感觉自己精神饱满，心中的伤痛消失不见。问罪斩原来是这样的修行法子，反复磨砺自身灵魂。

这一剑比青莲怒海还要凶险，自己学了容易，精通却难。

因为现在的自己有些畏惧，害怕再去修行的时候，那一剑下来，承受不起。痛苦之中，做选择容易，身处安乐，就要失去勇气。

没有问罪斩，自己也可以继续修行。青莲剑歌已经生成，时刻流转，三千六百一十个穴窍异常饱满，已经不再担心那十方炼狱空间偷取真气。

既然剑术已经窥得门径，何必去追求小成大成？

回头去看，自己问罪斩修成以后，青莲怒海的威力明显提升上来，后面的变化都在自己心中，这种掌控的感觉，就是操控诸天雷禁丹的时候都没有过。

练，还是不练？

叶庭看着身下倒影，不由得想起祭龙台上，那彼岸的灯火。那个时候，自己可曾有过犹豫？

叶庭的目光逐渐坚定，他慢慢扬起地炎剑来，沉声道：“叶庭，你可知罪！”

自此之后，叶庭除了喝下灵液补充养分，恢复真气，再无空闲。一声声喝问中，他昏迷的时间越来越短。

那心中的伤痛不曾减少，只是他的灵魂愈发顽强。灵魂中的剑意凝固，每次和降临的剑光对决消散，恢复的速度都在加快。

六十六日，叶庭斩出第一百剑的时候，没有陷入昏迷。

体内穴窍真气的消耗，不足六成。

问罪斩，至此小成！

喜悦忽然袭来，叶庭丢了地炎剑，双手结成雷印，大笑声中，魔雷三击连续放出，甚至没有借助诸天雷禁丹。

虽然只能斩出一剑，可是一剑之后，自己犹有战力。百剑摧折，终有回报。

收起雷印，叶庭计算时间，要是百日之内师傅还是没来，就得要用遁空符了。算起来过了六十六日，也不在乎多等三十四天的时间。

每次使用遁空符，都等于消耗师傅十年寿元。罢了，自己小诸天雷印未成，不如继续在这里修行。

叶庭在海上的时候，小诸天雷印已经接近突破。只是一道恶意的目光让他警醒。现在这环境封闭，恰好将上次的遗憾弥补回来。

青石古怪，坚硬异常，自己剑符尝试攻击的地方，会慢慢恢复。用来当靶子的话，效果还好过斗篷妖。

叶庭也不着急，先服下灵液，恢复真气。等身体状态调整到最佳的时候，叶庭才放出诸天雷禁丹来。

有了之前的经验，叶庭双手雷印变幻，速度越来越快，洞穴之中，青石粉末飞扬，雷音滚滚，反复激荡。叶庭丝毫不加控制，真气迅速消耗着。眼看真气将要枯竭，叶庭散去雷印，取了一颗姹魔含元丹来，用魔神破咒法缓缓激发丹纹，然后才吞下腹内。

真气澎湃，源源不绝，叶庭长啸一声，双手再结雷印。

当他手上三种雷印不再变化，融为一体的时候，一道雷光毫无预兆的爆发出来，轰在石壁之上。一个水桶般的大洞出现，深达十丈！

第三十二章：小成

叶庭没有时间喜悦，姹魔含元丹的药性只是消耗了小半。真气依然源源不绝的灌入穴窍之中。要是不消耗掉的话，还是会将他撑爆。

叶庭也是胡来，要不是他灵魂强大，神识力量不虞匮乏，这样的修行何其危险。

没有神识力量操控，他该如何消耗掉这些药力？

叶庭没想那么多，他的神识在诸天雷禁丹内扫过，魔门三雷印的魔纹已经十分清晰，道门三雷印的道纹隐隐浮现。

伏魔雷印、裂地雷印、还真雷印。

叶庭的双手速度慢了下来，勉强将三个雷印放出，雷光闪烁之中，道门三雷印还没攻击出去，就在半空消散了。

叶庭原本就没有想过能一下学会道门雷法，除非他天魔九身法大成，否则这道门雷法，永远无法精通。他双手颤抖，强行结印，要在那诸天雷禁丹中留下道纹。

一次次的失败，反复尝试。姹魔含元丹的药性快要耗尽的时候，这道门三雷印才依次用出。

雷法落在石壁上，石屑飞扬，只是浅痕。

药性将尽，叶庭也不去尝试佛门三雷印了。佛门雷法，更加难以掌握。魔道还有些想通，那佛门雷法，简直不可理喻。

真空雷印，金刚雷印，菩提雷印。

自己不通佛法，想要学会，真是痴人说梦。而且自己这样修行，也是有些问题。依仗姹魔含元丹提升修炼速度，要是丹药用尽了呢？

看上去雷法强大，自己却只是入门。想要用小诸天雷印杀死强者，除非对方站在那里不动，等着自己吃药，然后反复攻击，酝酿**，最终来上那么一下。

要是这小诸天雷印大成，威力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而大诸天雷印，又会如何？

时间只是过去了一天，还有三十三天，叶庭没有多想，干脆选择了天魔九身法修行。大诸天雷印想要修成，佛门雷印必不可少。天魔九身法不成的话，自己永远无法达到目标。

天魔九身法的入门第一步，是用真气锻炼经脉穴窍之外的肉身。这魔门秘法修行到极致的时候，全身穴窍经脉，筋肉骨骼，无一不可变化。要是能修行到超凡入圣的程度，连灵魂都可以化为九个天魔，来去无踪。

那是成仙以后的事情，叶庭没想那么多。他眼下只要能将身体经脉变化即可，到时候模拟佛道两门的功法都是水到渠成。

只是修行三日，叶庭就受不了了。不是别的原因，他的身体消耗太过严重，没有足够的食物或者玉液，这天魔九身法根本就难以为继。

叶庭感觉自己的胃在燃烧，眼前要是出现一头猪的话，他都要一口吞下去才能半饱。壶中玉液已经消耗干净，辟谷丹吃没了，干粮也是渣都不剩。

修行一来，叶庭第一次感觉到了饥饿。翻遍自家物品，剧毒的海螺他不敢吃，一截九劫玄龟的尾巴被他拿出来，直接抱着举起，对着断口处就是一吸。一丈长的尾骨中央油腻的骨髓被他吸入腹中，转眼消化干净。

幸好这材料还没处理，否则就要被饿死了。叶庭哭笑不得，这种饥饿，就是姹魔含元丹都没法化解。

天魔九身法还没入门呢，这要多少食物才够自己修行？

收起九劫玄龟的尾巴，叶庭只能慢慢等待，半日之后，水壶里凝结出几滴灵液，被他一口吞下。胃里总算不再是燃烧的感觉，饥饿依旧，但是可以忍受了。

叶庭干脆施展玄龟匿息法，卧倒休息。这也算是修行，连续七日的功夫，叶庭从匿息状态中醒来，将积攒的灵液一饮而尽，身体总算是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没有食物，叶庭对着天魔九身法只能望洋兴叹。

时间无多，叶庭知道自己不能太过急躁，干脆将每一种上门秘法都从头修行，整理一遍。不求精通，只求入门稳定即可。

二十余日过后，叶庭感觉自己有所得，就停了下来，什么也不去做。

问罪斩和小诸天雷印都有收获，其余的秘法稳定了境界，已经熟悉门径。尤其是魔影千瞳法，如今已经可以制造出两个魔眼来。

这门秘法可不止是窥视追踪之用，等修行出三千六百只魔眼以后，同时放出瞳术，杀伤力不比雷法低。

叶庭的思绪蔓延，不再想修行的事情。他开始回忆北荒，回忆从前。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能记得降生时候的事情！

那时候，母亲还在，是一个壮硕的妇人。她喜欢背着自己干活儿，巨大的铁斧挥舞如风，砍在木材上，发出空、空的声音。

砍的累了，她才会回过头，一边擦汗一边对自己道：“小叶子，不要哭，娘在呢。”

那个时候的叶庭根本不哭，他只是胡乱挥舞小手，试图抓住飞扬的木屑。

叶庭翻了个身，趴在水面上，闭起眼睛。坚硬的水面不如母亲的后背温暖，冰凉凉的。叶庭蜷缩起来，嘴角泛起笑意，在微笑之中陷入沉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叶庭感觉身体猛然向下沉去。他本能的伸手一抓，凭着神识感应，地炎剑已经抓在手中。

身体入水，叶庭拔剑，怒意勃发。头顶上方，一个人影在向下俯视。

砰！

叶庭的脸被一脚踢中，整个人飞起，飞过水面，摔在岸边上。

“小师弟，胆子越来越大，要砍师姐？”

是阳眉！叶庭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看到阳眉在小湖的另外一面，冲着自己呲牙。自己拔剑之前释放怒意，让阳眉感觉到了威胁。

“师姐！”叶庭欢喜无限，笨拙的爬起，向着湖面就是一跃，脚下青莲绽放，三步两步来到阳眉面前，只是傻笑。

阳眉看叶庭一幅蠢样，也笑了。

阳眉摸了摸他的脑袋，道：“还好，没被夺舍。”

“夺舍？”叶庭莫名其妙。

“先回去，路上慢慢细说。”阳眉夺了叶庭的地炎剑，帮他插回剑匣，背在背上。她心中还在乱跳，刚才那一下还挺吓人的。要是别人，早就被她顺手宰了。

阳眉和叶庭并肩而行，叶庭惊讶的看到，石峰区域内的迷雾已经散了，很多逢州修士和战兵在这里忙忙碌碌，在修建房舍，铺路，铲除一些乱石。

阳眉给他挂上甲马符箓，两个人出了石峰区域，外面已经修了一条大路通往此处。石峰外围，竟然在修建城墙。

“师姐，怎么回事？”叶庭总算没有白下工夫，至少在疾行之中学会了传音。

“嗯……”阳眉整理了一下所知，给叶庭说了他失踪之后的事情。

两个试炼小队失踪以后，第八十四天上，逢州三大婴境修士都来到了试炼岛。宇文玄听说叶庭失踪，亲自过来查看，破了这里的天然阵法。

叶庭被困的地方，宇文玄也发现了，只是困住叶庭的阵法就要消散，宇文玄看到叶庭在修行，就没有强行打破，留了阳眉在这里等待。

宇文玄自己和另外两个婴境修士前往岛屿另外一端，去探查那道门修建的城市。

那边果然也有婴境修士出现，双方各自感应到了对方，并没有动手。宇文玄三人就在城市附近停留下来，封锁对方出路。

试炼城这里，屠师加快节奏，寻找地脉节点，向岛屿内部深入。而这个石峰区域，恰好是地脉节点之一，可以建立传送阵。同时这里的天地元气也是异常浓郁，足以让结丹修士进阶婴境。

石峰区域立刻被加紧开发，修建城墙，建立阵法。这里是三家共同所有，都很热心。

“夺舍是怎么回事？”

叶庭追问，阳眉道：“两个试炼小队的人，你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之前发现的修士中，有三个凝液期的被恶灵夺舍，救不回来了。”

叶庭心头一沉，问：“是哪几个？”

“你倒是挺关心的啊？”

“嗯。”

“师姐在湖边等了你十几天，你有关心过么！”阳眉的笑容，让叶庭有些害怕。

他这一闭嘴，阳眉也不说话了。大路上车来人往，川流不息。宽敞的车道开山而建，笔直的通往试炼城。

距离试炼城还有两里的时候，阳眉停下，卸了甲马符箓，和叶庭慢慢往回走。她这才给叶庭说起其余修士的遭遇。

当两个试炼小队的修士被找到的时候，三人被恶灵夺舍，另外有四个战死。一共十四个人，死了七个，损失惨重。

四个战死的修士，都是来自风尚好的试炼小队。被恶灵附体的三个修士，有关大可，庄可儿和梅雪峰。沐春风重伤，情况比较严重。雷混火受了轻伤，装备全毁，丹药耗尽。

“苏苏怎么样？”叶庭问。

“和你一样，落入困阵里，修行了八十多天。她也真是好命，直接凝液大圆满了。”阳眉没有调笑叶庭，把事情还是说了个明白。

叶庭叹息，被恶灵附体的三个，关大可一幅庄稼汉的模样，不爱说话，境界偏低。庄可儿境界高了许多，可战斗的时候极为慌乱，坏了沐春风的战斗节奏。至于梅雪峰……

整场战斗他都没出手，胆子太小。

这三个人被恶灵附体，并非偶然。因为他们的性格相对懦弱，遇事或者慌乱，或者退缩不前。

第三十三章：授业

阳眉带着叶庭入城，叶庭见走的不是回营地的路，开口询问。

阳眉道：“那种试炼小队，以后不必参加了。我和屠师长老说了一声，给你换成负责支援的巡逻小队。”

“什么意思？”

“石峰区域要建城，婴境修士去了岛屿另外一端堵门，岛上的敌人，最多是之前留下的筑基修士，连结丹都不会有。环绕石峰区域外围，一共准备了一百个巡逻队伍，随时支援防御上的漏洞。”

“真的不会有结丹修士？”叶庭有些不太相信宗门说的了。

“假的。”

叶庭很泄气的样子，阳眉看了大笑，道：“婴境修士肯定不会有，都被盯死了。至于结丹修士，石峰区域布置了很多我们的结丹长老，一旦出现结丹境界的敌人，就会过去围杀。屠师在那边坐镇，来几个死几个。”

“师姐你的任务呢？”

“我的任务是师傅单独下的，你不必管。到了。”阳眉停在一座试练塔下。

“这里？”

阳眉笑着不说话，把叶庭带到高塔顶层，叶庭开门就看到了宇文玄在，心中欢喜，不知道说什么好。

高塔的顶端，可以俯瞰城市。开着窗子，阵法没有启动，有风吹入，潮湿寒冷。宇文玄的红发微动，露出下面隐藏着的灰白头发。

看到了这灰白的头发，叶庭就想起遁空符。

“你还好吧。”宇文玄没有和以前一样直奔主题，见到叶庭，温和的打着招呼。就像是父母看到远归的游子。

“弟子很好。”叶庭恭恭敬敬的对宇文玄一拜。

“我把两个婴境修士丢在前方，时间也是不多。这次是为了让你掌握炼器之法，免得你沉迷于符箓之道。”

叶庭汗颜，想要分辨，宇文玄笑着阻止他，道：“剑术是大道，剑符是小道，以小道逐大道，何如？”

“弟子知错了。”叶庭顿时明白宇文玄的意思。自己剑符练的再好，也是虚度光阴，于长生无益。反复磨练的都只是战斗技巧而已，自己这是修行出走了岔路。

为了此事，师傅连前方的战事都不管了，回来帮助自己走回正道。

叶庭心中温暖，恭听宇文玄教诲。

“道门炼器，以三昧真火为主，筑基大圆满境界勉强可以使用。我们魔门……可用内外勾结之法。我这里还有一点他自在魔焰，你用魔神破咒法中的魔罗咒焰炼化，不管炼成什么，以后你都可以自己炼器了。

叶庭庆幸，自己在被困的时候，还专门修行了魔神破咒中的一些东西。这魔罗咒焰，恰好就在其中。

“师傅，弟子所学不精。”

“无妨，我还有些时间，你可以慢慢来。”宇文玄说着，掌心翻起，一团淡绿色的火焰轻轻跳动着。这火焰欢快活泼，望上去让人心旷神怡，有如熏风扑面。

他自在魔焰，并非此界之物。魔门强者游历万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