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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妻镇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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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锦萍是三舅母的长女,李家姑娘里排老三,只比二姑娘李锦云小几天,却因为是小时候定的娃娃亲而早早嫁了人,如今也有个两岁多的女儿,而且,她的夫家就在皇城,比柳芸芸夫家离倚天山庄近将近十天的路程……

本想着多跟水云冉熟悉两天,再循序渐进才更有把握,却被柳芸芸抢了先机,心里哪能不郁闷?

自然,要比起坐等看戏的其他人更“用劲”的瞥向水云冉,不放过一丝微的表情,并心底酝酿着种种可能的话她要怎么应对阻止。

众人神色,水云冉余光看得清清明明,不禁暗暗冷笑,瞧准着柳芸芸换气的空隙,就不让她再有机会开口的道:“表姐这么看得起尘尘,那也是尘尘莫大的福气了,可是……”

柳眉轻拧,为难顿时惟妙惟肖,十足吊足了众人和柳芸芸及李锦萍的胃口,才慢悠悠道:“尘尘虽然是我生的,可他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何况他还是赫连家的嫡长子,这么大的事也不能我一个人说了算。”

笑更讪讪了些:“表姐你也知道,我和尘尘这才刚回来没多久,许多事情还没仔细熟悉起来呢,你这么忽然的问我,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更不知道娘她老人家是个什么打算……”

柳芸芸越听面色越不好,觉得水云冉是拿赫连李氏来压她搪塞她,不禁张嘴,却没来得及说什么,水云冉就又开口了。

“若是我见过媛儿小姐的话,倒也还能帮着在相公那儿说上几句,由相公再去跟娘说说,该是不难,可问题是……”

水云冉尴尬的冲柳芸芸笑了笑,不好意思似得小声了些:“我这不还没见过媛儿小姐吗?就算帮着说好话恐怕也没是什么信服力,相公那儿……”不好听的就没有说下去。

李锦萍总算找到了时机,笑着就接上了话:“我觉得表嫂这话说得在理了。”

说着,就看向柳芸芸,全然不顾她面色难看目光凶狠,道:“表姐,不是我说,靖表哥的为人你也不是不清楚,他就是再宠着表嫂也有个谱儿,不可能为了表嫂几句话,就那么不靠谱的把尘尘的终生大事给定了。换别人给你们家琉儿提,你和表姐夫也见都没见过人家姑娘,你肯点头吗?表姐夫会答应么?你公公婆婆那儿能准吗?”

柳芸芸顿时面如猪肝色,羞的,气的,可李锦萍却还没完,张嘴就又道:

“再说了,表嫂这才进门没几天呢,怕是三姑母都有些什么喜好也还不清楚,你竟就挑了这么大个事难为她,是不是有些过了?表姐,大家都是做人媳妇儿的,你侍奉公婆的时间比我们都长,照理儿来说有些事该是比我们清楚明白才是,怎么这个时候就犯浑了呢?”

柳芸芸听罢,整个脸都快扭曲了,心道你说得好听,却还不是为了讨好表弟妹,好回头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可心里知道是一回事,面上却也不能拉下脸来骂,免得撕破脸皮闹得不可开交,反而给了水云冉直接“未免伤和气”之类的借口推脱,咬咬牙,想着让自己母亲在赫连李氏那儿咬咬耳朵的算计,硬挤出笑脸来就道:

“瞧我瞧我,真真是犯浑了,瞧着尘尘俊俏聪慧十分喜欢,就没想其他那么多了,表弟妹啊,今儿个可真是对不住了。不过……”

也不知故意无意,余光睃了李锦萍一眼,就拉住了水云冉一只手,亲昵不已的道:“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我可真真是觉得尘尘和我们家媛儿十足十的相配,要不这样吧,回头我领她来让你瞧瞧。”

9】蓝螃蟹

还真就要强行推销了?

水云冉愈发无语却愈发淡然,若无其事的端茶喝了一口,自然而又恰到好处的把接话的时机让给了李锦萍。

果然,李锦萍不失她所望,掩嘴轻笑着就玩笑似得给柳芸芸来了句:“好男不愁娶,好女不愁嫁……表姐,你和表姐夫模样都生得好,教养也都是没得说,你们家媛儿那肯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才是,再过个几年恐怕你们家门槛儿都要被求亲的人踩烂了,你何必那么急,她这才四岁你就忙着给她找婆家了?”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仔细一听,就很不对味了,分明是暗讽柳芸芸的女儿要不是长残了,就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疾,所以要趁着谁都没发现的时候早早定下主儿,免得日后嫁不出去……

若是这话只柳芸芸一个人听懂了,还没那么严重,偏偏她余光一扫,在座是个个都听懂了还坐等看戏,如此之下她哪能不脸一沉就黑了个彻底?可她也不能扑过去扇李锦萍两耳光,掐打起来让人看更大的笑话,只会更难看!

不得不说,内宅妇人那么多年,平日里的勾心斗角到底不是白练的,只见她忍了忍几个深呼吸,就挤出笑来了:“瞧萍表妹这话说的,我这不是瞧着尘尘着实俊俏乖巧喜欢得紧才先下手为强吗?免得某些人……”

略微的顿了一顿,眸一斜就瞥向李锦萍,皮笑肉不笑:“嘴上说着不急,却转头就死皮白赖黏来抢!”

李锦萍似乎料到她会这么反驳,竟只是浅浅一笑,便纯当没听到般的扭头找自家堂姐妹李锦云和李锦绣聊别的话题去了,更加气得柳芸芸浑身发抖。

而,嚣张就是嚣张,再低调也是嚣张,终究还是惹下了祸根,但祸不是自己惹的,水云冉自然不会去多那个事,只摆出一副左右逢迎的乖怯嘴脸,早早把这场不欢的送别散了,找尘尘去。

尘尘本来是很黏她的,按理说到了这么个陌生的环境,该是更黏她才对,却偏偏,不知怎么就被那个妖孽庄主把魂儿给勾走了,一天到晚在他那里的时间远远比在她这多得多,苦她本不想去跟那妖孽庄主多打交道,却要为了尘尘,不得不一天几趟的往他那跑,而最让她无语的是……

他从不在一个地方多待!

鬼斧神工的天然石崖,瀑布如银河飞流而下,虽不若春夏季节时来得大气磅礴,却也水声哗哗自成气势,绽出水珠如星似尘,伴着香茗袅袅落叶纷飞,为萧瑟的秋,染出一角别样的生气。

瀑布下的水潭旁,赫连靖慵懒横陈巨石之上,托腮闭目好不悠闲,而尘尘,则握着根小小的树枝蹲在水潭边,跟只小螃蟹“斗武”,兀自玩得开怀。

渐近的脚步声很轻,水声足以将其淹没,却……

赫连靖勾了勾唇,待人近到身边才睁开了眸,由下而上斜瞥着水云冉,笑:“夫人,你该不是在为夫身上放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这里水声大,春喜等丫鬟们又留在远处侯着,完全不用担心不该被听去的话会被听了去,不过,该听的人却也直接当没听到就是了。

水云冉若无其事的四下张望了会儿,才纨扇掩嘴轻笑起来:“相公好雅兴,挑了个相当别致的地方偷闲。”

赫连靖倒也不继续追问,还笑着顺势就应了她的话:“人嘛,血肉之躯,适当的时候总是要偷偷闲好好休息休息,免得把身子累垮了,反倒得不偿失。”

说罢,坐起,抬手冲她招了招,示意她在他旁边坐下。

水云冉直接无视,转眸就要唤尘尘回去,却就听到他道:“夫人,好多双眼睛正看着呢,你好歹配合一下啊。”

春喜等几个丫鬟是赫连李氏命管事妈妈给水云冉安排的,就算不都是她老人家的眼线,也少不到哪里去,仔细小心些总归是不会错的,可……

尼玛,做戏而已,又隔得那么大老远的,他要不要表情神色都那么到位?

水云冉浑身一麻,鸡皮疙瘩就争先恐后往上窜。

“我还是先去看看尘尘吧,不知他玩湿了衣服没有。”

她说罢,转身就下大石往尘尘去,却特么的有人那么缺德,送她一石子害她差点跌个四脚朝天……

“本就不好走,偏偏还不好好走。”

及时扶住她的罪魁祸首摇头轻叹,既苛责又怜惜:“来,坐下,让我看看你的腿伤着没有。”

嘴角抽了抽,水云冉却乖乖坐下,嘟囔道:“时运不济啊,好好的竟都被畜生叮了口,看来改天我得去拜拜佛去去晦气才行。”

赫连靖忍着没笑,蹲在那里装模作样的给她检查腿:“畜牲叮你,找佛主有什么用?更何况,夫人你不就是专治畜牲的吗?求人还不如求己呢。”

“谁让这畜生稀有品种,不但三头六臂,还皮厚刀枪不穿,尤其那脸皮,啧啧,城墙都没那么厚。”水云冉哼哼来一句,扬声就喊尘尘,不想再跟他废话下去。

赫连靖勾唇,又前言不搭后语的来了句:“折腾了这么几天,夫人找到想找的东西了吗?”

水云冉看向那边还没动静的尘尘,懒得理赫连靖的模样,而实际上,她却为此而思绪不止……

她总觉得,他是知道些什么的,所以每每才似现在这般有意无意的提起,只是,她暂时还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只想引诱她开口说出什么,还是,想要从她身上确认些什么。

而此时,一直蹲在那里的尘尘也站了起来,还举高手里的小树枝,将紧紧掐住小树枝的螃蟹亮给水云冉看:“娘,您看,蓝色的螃蟹,是不是很稀奇。”

蓝色的螃蟹,对水云冉而言也不算太稀奇,毕竟同样的品种可能因为水质不同而长得略有差异且颜色不同,但,不意味这那个阳光下艳至妖得刺目的蓝,也在她欣然接受的范围之内!

水云冉不敢惊呼甚至不敢变色于面,就怕吓到尘尘,害他手一抖,把那只小树枝上晃晃荡荡的蓝螃蟹抖掉到身上去……

她浅笑道:“确实稀奇呢,不过你举太高了,阳光照着好扎眼啊,你放低一些,娘过去好好看看好么?”

“嗯。”

尘尘不疑有他,点点头就当真把小树枝往低了些放,可,螃蟹却在这时松了钳子……

【20】现恩爱

水云冉大惊失色,想也没想就一把将手里的纨扇甩了出去。

“怎……”

赫连靖只才出了这么一声,水云冉就已绕过他飞窜去了尘尘那边,跟着,便是尘尘摔倒的痛呼,以及,被他的痛呼和哗哗水声几近淹没的脚崴到的脆响。

长眉凝了凝,赫连靖扭头看去,水云冉已经到了尘尘面前,一手捏着手帕背在后,一手伸向尘尘将他从小石头堆里拉起,还呵呵直笑的道:“怎么样?摔疼了没?”

“疼~”尘尘泪眼模糊的看着水云冉,委屈得小嘴扁扁:“娘,尘尘做错什么了?您为什么拿扇子丢尘尘?”

“抱歉……”

一念之差,水云冉还是决定不要对尘尘说谎话,免得日后他再遇上同样的事情,便将背在后的手伸出来,把那只裹在手帕里的蓝色螃蟹给尘尘看,道:“尘尘,这只螃蟹有剧毒,不能玩,我用扇子丢你,是怕这螃蟹掉到你身上。”

尘尘愕了瞬,反应过来就急了,想也不想就要把那只螃蟹从水云冉手里拍走:“娘,快扔掉它。”

“没关系,我是大人,还用手帕包着它,不过,尘尘你还小,就算用手帕也不能玩……”

水云冉手疾眼快避开尘尘的手,还要继续说什么,就察觉赫连靖走近了身后,只好急急的道了一句:“尘尘,我们回头再说,好吗?”

尘尘拧眉,担忧的看着水云冉,迟迟不肯点头。

“尘……”

水云冉凝眉才追了尘尘一声,赫连靖的声音就传来了:“怎么了?”

“没……”

本来想说没事,可又一念转变,水云冉就干脆把那只蓝色螃蟹摊开给赫连靖看:“尘尘刚才玩的这只螃蟹有剧毒。”

边说着,边不露声色的仔细着赫连靖的神色。

“夫人,你在怀疑为夫么?”

赫连靖好笑的瞥了她一眼,弯身伸手就要去拿那只螃蟹,却被她避开了。

水云冉满脸笑,却没有一丝浸入眼底,更答着他根本没有问的:“相公若被毒死了,我可就麻烦大了。”

“多谢夫人关心,不过……”

赫连靖不露痕迹的瞥了下她已泛青紫的指甲,眸光便再回到她的脸,声不禁就轻软了些:“明知有剧毒,夫人为何还要抓着不放?”

水云冉一听就笑乐了,而声里却浸了几分冷:“不抓着它我不能安心啊,就怕它跑了,而后哪天又忽然出现直接要了我的小命。”

赫连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的手,道:“夫人,有什么话你还是先放……”

水云冉却兀自低头去跟尘尘说话:“尘尘,这里水气好重哦,瞧你衣服都被有些湿了,走,我们先回去换身衣裳。”

说罢,拉着尘尘就要走,却竟然迈腿了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脚崴了,若不是赫连靖及时出手扶住她,她就得把尘尘一起给拖摔地上去。

尘尘顿时惊呼:“娘,你怎么了?”

水云冉才想出声安抚尘尘说没事,就觉身一轻,竟被赫连靖打横抱了起来:“你……”

赫连靖淡淡的直接打断她:“别看他小,他很敏锐,更敏感,在他的心里你是他唯一的依靠,谁都不可取代!”顿了一顿,低眸看着愕然的她:“我问你,你若出事了,让他往后怎么办?”

话是没错,可从他嘴里蹦出来,就说不出的怪异别扭……

水云冉抿抿唇,别开眼脸,那只还捏着螃蟹的手却离他能多远多远:“我只是崴了一只脚,又不是一双腿都废了,你扶着我还是能走的。”

赫连靖听罢忽然低下头来,脸仅离她咫尺距离才停定,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干,干嘛啊你?”水云冉惊得炸毛,却被他抱着躲都没处躲。

而,她的反应却似乎娱乐了他,只见他薄唇一勾突兀的就笑喷了,温热的气息嚣张的盖了她满脸,慢悠悠的来了句:“或许扶着,夫人确实还能走,可,为夫的脸要往哪搁?”

水云冉一阵无语。

赫连靖笑着抬起头,瞥了瞥旁边的尘尘:“要回去了,跟上。”

尘尘点点头跟上,时不时就看看水云冉那只还抓着螃蟹的手,小脸越绷越紧。

赫连靖余光瞧得清楚,即道:“夫人。”故意往尘尘那斜了斜眼,才又道:“虽说确实有手帕裹着,可那只螃蟹到底还是剧毒的,你这么一直抓着,总是不太好吧?”

不管有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尘尘却是兀自的猛点头应和了。

水云冉被抱着,看不见尘尘的反应,但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只是她比较惊讶赫连靖竟然会把“爹”这个角色做得这么彻底,连这种“小事”都仔细到……

那么,这只剧毒螃蟹到底跟他有没有关系?倘若没有,这只剧毒螃蟹又是怎么避过了他的耳目,偏巧在这个时间被尘尘捡到?只是偶然吗?如果是偶然,又是谁养的这只螃蟹?养了做什么用?

察觉她的视线,赫连靖低下头来,四目相对,他什么也没说,只冲她微微勾了勾唇。

水云冉的角度看去,只觉那霎那间他妖魅得诱人沉沦,竟把她一下就从飞游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匆匆的,她又一次别开眼脸,道:“没事,我好歹自小与药为伍,长年累月药性入骨,体质跟寻常人不一样,这点毒而已,还不能怎么样了我。”又特地扭头看向尘尘,冲他挤眉弄眼:“尘尘你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只不过刚才不小心崴了腿,没事的,你别担心。”

尘尘慢慢点了点头,算是暂时信了。

水云冉以为,她脚崴了说不定是好事,说不定尧天寒会出现给她看看,可事实证明她想太多了,赫连靖真没那么“宠”她!

他不但一句“庄里的大夫出门去了”搪塞她,还道:“说到底也就是伤筋动骨,畜牲受伤也是那么回事,你既然能治畜牲,自然也能治自己,啊,我只是针对这点外伤而言。”

水云冉听得面部肌肉直抖,咬牙切齿:“那就麻烦相公再抱我去一趟药房。”

赫连靖挑眉:“夫人要为夫抱你去?”

杏眸一弯,水云冉笑眯眯就张开双臂等抱:“恩爱嘛,总要现现别人才看得见啊。”

【21】意外生

水云冉那日仔细转过迷林,可以非常肯定是天尧族独有的迷阵没错,再看精巧度,更肯定是尧天寒无疑,所以她按照从天尧族那里的所学特地改动了迷林阵,本以为尧天寒看到后至少会主动来找她,却,没有!

不过,他不来找她没关系,她去找他也一样,只可惜那几天那些个表姐表妹们苍蝇似的自做亲热,一直纠缠她不放,倒是今儿个意外把脚给崴了,阴差阳错有了合理的过去的借口……

倚天山庄也有做药材买卖,但做得并不大,更似乎只为网络天下奇珍异草而存在,从来只听说倚天山庄又买进了什么稀花罕草,却一次也没听说过倚天山庄卖出了什么珍贵药材,山庄内,就有个规模非常大且种类非常齐全的药房。

水云冉觉得,尧天寒在倚天山庄的话,在药房的可能性非常大!

而,她不惜让赫连靖抱着她招摇的横跨大半个山庄来到药房时,却没有看到一个可能是尧天寒的人,不是年龄不对,就是身高不符,不过……

她一眼便看出来了,这个看似寻常的药房其实机关密布,杀机四伏,稍有不慎便会命断当场!

看到这些,水云冉很兴奋,也很失望,因为她要找的人确实就在她很近的地方,只是她总是碰不到他,亦或者,是他一直在避着她。

这不是好现象,这意味着她当初的猜测很可能是对的,天尧族里有叛徒,且比她更早的跟尧天寒碰头了,扣了毁谷灭族的黑帽子给她,而那些知道真相可以帮她作证的一起逃出来的天尧族人,却不知走散到了哪里,是否都还活着……

而且,她还是有点不明白,倘若真是那样的话,尧天寒为什么没有解决了她?难道是因为她吃了他们天尧人守护了两百多年的至宝,变成了活药王,他就算恨她入骨却也不能杀她?

水云冉惆怅万千,却尽隐于面下,淡定的指挥药房里的药童给她抓药制药。

“你把这只螃蟹带过来做什么?”赫连靖指了指那只被困在小紫砂壶里的蓝色螃蟹。

水云冉头也不抬的应道:“泡酒。”

赫连靖挑眉,笑:“夫人,你又顽皮了,不是说这玩意儿有剧毒吗?却用它来泡酒?做什么用?”

水云冉抬眸,笑:“相公,我不管泡来做什么也是畜生用,伤的也是畜生的命,你何必在意?”

赫连靖勾唇,正要再说什么,就有人来找他了。

“受伤了就乖乖的坐着等人侍候,我去去就回,不要到处跑。”赫连靖当众弯身蹲在水云冉面前柔声交代,还伸手欲握她柔荑,却被她轻巧避开去了,而他也只是勾勾唇笑笑,便很自然的改成为她拂去裙上的褶皱,一点破绽都没有:“等我回来接你。”

水云冉浅笑点头,满脸受宠小女人的幸福,轻易便让人忽略了她的手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若有似无的藏于宽松的袖管内。

赫连靖似乎也并未察觉一般,笑着又交代了丫鬟春喜和巧月好好照顾水云冉方才离去了。

崖顶,古松盘石,婀娜而又苍劲,淡然向世人展示岁月馈赠于它的沧桑风华。

松下,男子年轻俊美,一身雪白。

“试探的方法有很多种……”淡淡的声音飘渺尚在白衣男子身后,而人,却悄无声息已经到了他身侧,陪他鸟瞰壮丽山河风景,轻声带笑却有些彻骨的寒:“如此毛躁,可不像你。”顿了一顿,出声始终轻轻慢慢:“至少那孩子,确实是你的亲人不是吗?就不怕生出意外,后悔莫及?”

白衣男子抿了抿唇,未语。

“看来你是知道她的情况……”赫连靖转眸看向白衣男子:“她,为什么会那样?”

他亲眼所见,她指甲青紫渐浓确实是中毒了的,但他始终陪着她,也并未见她如何解毒,而那毒却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他刚刚离开的时候,她的指甲已经恢复了自然的红润色……

白衣男子依旧抿唇,不打算答。

赫连靖倒也不追问,只是转身欲走之际拍了拍白衣男子的肩膀:“你可以后悔莫及,但我不会让自己去后悔!”

换言之,白衣男子若再做这种危险的试探,他就直接插手,甚至……不惜跟他直接翻脸!

“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跟她来真的,否则……”白衣男子终于说话了,却语出惊人:“总有一天,你会因她而痛不欲生!”

赫连靖略微惊讶的顿了顿,继而轻笑:“我拭目以待。”

*分*

水云冉没有乱动药房里的机关,更没有等赫连靖回来接她,把泡上的毒蟹酒寄放在药房,交由药童帮忙看顾,便让春喜和巧月扶她离开了药房。

不想,她蹦蹦跳跳才到一半,赫连李氏那里的方妈妈就找来了:“三姑奶奶的公公忽然过世了,要赶回去奔丧,老夫人请夫人您也过去一起送送。”

水云冉一听就乐了,而面上却一副惊愕的模样:“这么忽然?怎么回事?”

“可不是吗。”方妈妈标准惆怅的叹了声,应道:“说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就没了,具体也不是很清楚。”

“我记得三姑母和五姨母是妯娌,那岂不是五姨母和盈儿表妹也要一起回去?”人口大缩减啊,真是太好了!

“是的。”方妈妈应道,而后才看向水云冉那只裹成大粽子的脚,面上关切的道:“听说夫人您脚崴到了,这么严重么?那要不要奴婢让人抬步辇来?”

我擦……既然早听说我受伤了,怎么过来找人的时候没顺便让人抬步辇来?这时候才假惺惺!

水云冉暗暗冷笑,却也不推辞,讪讪笑着就道:“那就有劳方妈妈了。”

其实,她确实崴到脚了,却并没有那么严重,顶多按摩休息一下就好,更何况她因为吃了药王而身体拥有自我治疗的能力,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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