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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暴君颜良-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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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籍的主动请缨,让颜良甚感满意。

当下他便修书一封,陈明利害关系,与孙权约定南北夹攻荆州,灭刘表之后,平分荆州。

贾诩献结连江东之计,伊籍请缨出使江东,两位谋士在颜良面前大露了风头。

这时,旁边的许攸有点坐不住,眼珠子转了那么几转,忽然间嘴角掠出一丝诡秘。

“主公,老朽以为,光凭借助江东之力还不够,我们最好还要以管齐下,让刘表对我们麻痹大意,放心大胆的去对付孙氏。”

看着许攸那一脸坏笑,颜良就知道他又有馊主意。

“不知先生有何妙计?”

许攸移座近前,将自己的计策诿诿道来。

颜良听罢,微微点头,英武的脸上亦掠过一丝诡笑,“这条计策倒是有些旁门左道之嫌,不过本将就喜欢这旁门左道之计。”

主臣二人对视着,脸上两自闪烁着冷笑。

######襄阳,州牧府。

深宅大院,烟雨霖霖。

蔡玉凭栏而立,望着满院的黄叶出神。

回望着一眼,身后的榻上,年迈的刘表依旧在昏昏沉沉的睡着,蔡玉不禁幽幽一声叹。

自从受了张允割耳的惊吓后,刘表的身体就每况愈下,虽然没有致命之危,但精神却越来越萎靡,除了处置公事之外,回到内院之后,大多数的时候就在昏昏沉沉的大睡。

百无聊赖的蔡玉,随手梳弄着头发,无意间却瞥见,自己那如瀑的青丝间,竟然添了一根白发。

少妇的花容掠过一丝惊色,赶忙将那一根白头发拔下。

盯着那根白发,蔡玉眼眸中闪烁着惆怅,幽幽叹道:“年不过三十,便生了白发,我怎能老得这么快。”

自语间,蔡玉回头望了一眼榻上昏睡的丈夫,眼眸中悄然掠过一抹怨色。

蔡玉曾听那些老妇们说过,女人如果没有男人的滋润,就如得不到甘露浇灌的花朵,很容易凋零枯萎。

年轻如她,正似一朵绽放绚烂的花朵,只可惜丈夫却已日渐西山,垂垂老矣,又哪有那精力去抚慰自己这颗年轻的芳心。

“唉~~”

又是一声幽叹,尽是无奈。

正自伤感时,贴身的婢女悄悄入得阁来,附耳道:“禀夫人,府外有一女子,自称是奉了颜良之命,特来求见夫人。”

听到“颜良”二字,蔡玉的心头顿时一震。

颜良派人前来不希奇,让蔡玉感到意外的是,来人不是求见刘表,而是要见自己。

秀眉微凝,沉吟片刻,蔡玉起身轻步而去。

偏堂中,蔡玉见到了那名女子,她一眼便认出,这年轻的女子正是自己外甥女的贴身婢女。

蔡玉的姐姐乃黄承彦之妻,黄月英自然是她的外甥女。

那婢女见得蔡玉到,匆忙起身行礼。

蔡玉摆手示意她免礼,问道:“你不在新野伺候月英,却来襄阳作甚?”

“奴婢奉我家主人之命,特来给夫人送一封信,还有一些孝敬的薄礼。”

说着,婢女从袖出取出一纸书帛,双手奉上。

“这个颜良为何会忽然给我写信,他到底是什么心思?”

蔡玉心中狐疑重重,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那封信。

第一百四十二章枕边风

那是一封颜良的亲笔书信。

颜良在书信中,对蔡玉这位“舅母”大加恭维了一番,什么美貌与智慧并重,才学与德行兼备,堪称当世第一奇女子,我颜良早在河北时,就对你仰慕已久。

除此之外,颜良又对新野一战,误杀其族弟蔡和之事,表示了歉意,声称已用大礼厚葬了蔡和。

几番恭维,几番盛赞之后,颜良在最后表示,希望能够与刘景升冰释前嫌,重新结为盟友,希望蔡氏能够从旁做一个推动。

蔡氏读信之时,嘴角不时的会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威震天下的颜良,屡番击败自己丈夫,那个集残暴与神武与一身的传奇男人,如今却这般不吝美言的赞美着自己。

身为一个女人,蔡玉如何能不感到几分得意。

见得蔡玉读完了信,那婢女又叫将几个大箱子抬进来,打开盖来,里面所装的东西,不禁叫蔡玉眼眸闪烁出奇光。

几个箱子中装满金银珠玉,各色的奇珍,什么玉镯、金钗之类的女人家首饰之器琳琅满目,只把蔡玉瞧得是应接不暇。

这些奇珍异宝,皆是颜良从许都打劫回来的宫中后妃之物,蔡玉虽贵为州牧之妻,却也从未曾见识过这般奇珍。

女人家哪个不爱穿金戴银,只一眼,蔡玉的目光便深陷入了那满箱的奇珍当中。

禁不住她便随手拿起一根玉钗,细细的把玩起来。

“夫君精力憔悴,本就无心与颜良再战,如今这颜良识趣,主动的想要请和,我跟夫君吹吹枕边风倒也无妨……”

蔡玉心里边盘算了一阵,遂是有了主意。

她便将那玉钗放下,装作不屑一顾的样子,淡淡道:“刘颜两家本就为盟友,本就应当和好,前番的那些冲突,我想也都是误会,既然颜将军他如此识大体,我抽得空来,自会跟夫君那里说几句。”

婢女大喜,忙是连连称谢。

蔡玉当下便又写了书信一封,感谢颜良的问候,算是礼貌性的回复,方始打发走了那婢女。

婢女走后,蔡玉便再装不住矜持,将那满箱的奇珍好好的把玩欣赏了起来,每一样都是爱不释手。

######三天之后,襄阳州牧府,刘表再次召集了蒯越等诸文武重臣。

憔悴了小半年的刘表,今日难得气色不错,隐约竟还有几分春风得意的表情。

刘表气色好转,但众臣下们中,却有不少人暗生忧虑。

没有人会忘记,上一次刘表也是这般兴冲冲的召集众人,自信满满的发动了对颜良的进攻,结果却落得五万大军溃散,汉水以北诸县尽失。

惨痛的教训,记忆犹新。

“诸位,昨日那颜良已派了人来,主动要求与老夫停止对峙,重结旧好,不知诸位怎么看待此事。”

此言一出,在座众人无不感到惊讶。

大多数人的表情,除了惊讶之外,还平添了几分狐疑。

“那颜良前番屡处逆境,却从不请动求和,而今气势正盛时,却反而来向主公求和,此举太过反常,只恐其中有诈。”

庞季第一个跳出来表示质疑,其余如韩嵩等也纷纷附合,皆言颜良此举多半是别有用心。

刘表被颜良弄得颜面扫地,而今好容易等到颜良主动上门求和,正觉着面子找回来些呢,却给众人这般一质疑,刚刚才起来的得意转眼又黯淡下来。

刘表的目光转向蒯越,却见这位荆襄第一谋士,此刻却捋着胡须,微笑着坐看同僚们喧嚣,一副云淡风轻,稳坐云端的姿态。

刘表知蒯越心中必有所见,便忙问道:“异度,众人都说颜良是假求和,你怎么看?”

蒯越干咳了几声,悠然道:“依越之见,颜良此番倒是真心想求和,不,应该说是他不得不求和。”

一语,令在场众人立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流露出不解之色。

颜良主动求和就够怪异的了,还“不得不”求和,众人这下就被蒯越的话弄糊涂了。

“异度何出此言?”刘表也一脸茫然。

蒯越方是不紧不慢道:“主公有所不知,前几日属下安插在新野的细作传回密报,言是那颜良出外游猎,落马受了腿伤,而且还伤到了筋骨,需要数月静卧休养。”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精神立时兴奋了起来。

“属下听得这消息,今日还想将之报与主公,没想到颜良就已派人来求和,很显然,必是因这厮受伤,短时间内无法领军作战,害怕我方闻知之后,趁机有所行动,所以才不得已前来求和。”

蒯越洋洋洒洒一番话后,众人恍然大悟。

刘表暗暗咬牙,得意的笑道:“颜良这厮作恶多端,今日终得报应,当真是苍天有眼。”

其他人和刘表一样,得知颜良受伤的消息后,无不是幸灾乐祸,大堂之中气氛热闹之极,俨然仿佛过节一般愉快。

“既是颜良受伤,那我们是否……”

蔡瑁兴奋的大叫起来,但话到一半,却又咽了回去。

他本是想趁着颜良身上有伤之际,劝说刘表发兵北攻,但想起前几番的连连失利,心有余悸,却又不敢再请战。

“异度,你看老夫是否该趁此时机,发兵北上?”刘表把目光投向了最信任的谋士身上。

蒯越沉吟半晌,方道:“前几番的失利,我荆襄之兵损伤几近三分之一,既要防备孙氏,又要起大军攻打颜良,兵马似乎有些不济。再者,颜良虽然负伤,但他麾下尚有文丑这等虎将,未可轻视。”

顿了顿,蒯越接着道:“所以,依越之见,不若趁此时机与颜良修好,专心休养生息,重振兵马,待养精蓄锐之后,再肆机行事。”

蒯越的一番话后,蔡瑁等人皆点头表示赞同。

刘表却有一些不甘,一想着跟襄阳一水之隔的樊城,为颜良所占,一想着外甥张允,被颜良割掉耳朵的惨状,刘表心里边就憋着一口气。

尽管蒯越明确表示反战,刘表却并未当场作出决断,只推说再考虑考虑。

结束了当天的议事,刘表心怀着思虑回到了内府。

妻子蔡玉见得丈夫一脸心事,便像往常一样询问是遇上了什么难题。

刘表也不隐瞒,遂将颜良负伤,求和之事向蔡玉道来。

“怪不得这贼汉子又送金,又送银,巴巴的来讨好我,原来是怕夫君趁机报复……”

蔡玉便道:“那夫君是想趁机开战吗?”

“颜良这贼屡番相辱,前番还敢割了允儿的耳朵,此等奇耻大辱,老夫怎能咽下这口气。”

刘表咬牙切齿,看起来是倾向发报仇。

蔡玉却道:“如今颜良是受了伤,但妾身却知他麾下还有文丑和文聘这样的良将,就连那个毒士贾诩也为他出谋划策,试问夫君麾下,又有谁能够胜过这些人呢?”

蔡玉这一句话,把刘表问得哑口无言。

把麾下众将想了一遍,刘表竟猛然发现,自己麾下除了黄祖之外,当真是无一员拿得出手的良将,而黄祖坐镇江夏,又是万万不能轻动。

“夫君既无万全的人选攻来颜良,那颜良虽占了樊城,却也无法攻过汉水,既如此,何不两相罢兵,各守太平呢。”

蔡玉这一番话后,刘表再无言以应。

沉吟半晌,刘表苦笑了一声,摇头叹道:“夫人言之有理,也罢,我有汉水作屏障,有水军做保护,那颜良就算再强也无法飞度汉水,这仗,不打也罢。”

刘表这番话,显然是放弃了攻打颜良的意图。

蔡玉眉开眼笑,大赞了一番夫君英明。

######百里之外,新野。

右将军府,几名医者惶惶不安的从后门而出。

正待走时,紧随而至的周仓却将他们喝住。

“老子刚才吩咐你们的事,你们可好好记住,敢乱说一个字,老子就将你们的家眷杀光。”

被周仓这般一威胁,那些医者们吓得战战兢兢,连连点头称是,皆是保证就算把亲爹忘了是谁,也绝不会忘了将军你的嘱咐。

周仓这才满意,摆手喝了一声:“记住就滚吧。”

一众医者如蒙大赦,匆匆的逃离。

周仓回得府中,径奔颜良所在的书房而去。

入得书房,颜良正与许攸谈笑。

周仓拱手道:“禀主公,末将已吩咐下去,叫那些医者皆说主公腿伤很重,至少要三四个月才能恢复。”

颜良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主公这道装受伤的计策,当真是妙,老朽猜想,此刻襄阳那里,刘表和蒯越等人,只怕都在弹冠相庆,幸灾乐祸吧。”

颜良微微而笑,却又道:“本将也是被你所启发,灵机一动想出此计。话又说过来,子远先生你让本将去贿赂蔡玉那娘们儿,你当真确定她会为本将吹枕边风吗?”

“将军放心,老朽的细作早把那蔡氏的底摸了清楚,那女人生平最是贪婪,她想着今后再从主公这里得好处,这枕边风一定会把刘表吹得云里雾里。”

许攸笑着说道,一脸的自信。

颜良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了东南方向,喃喃道:“刘表庸碌之辈,这两重计策,忽悠过去他当不成问题,之后就要看机伯的那三寸不烂之舌了。”

“主公,何谓‘忽悠’。”

“这个嘛……咳咳……今晚本将作东,咱们不醉不休。”

第一百四十三章不再沉默的江东

(连续六天三更了,今日三更送到,求几张月票)丹徒,吴侯府。

森严的大堂中,八支巨大的火把将整个大堂照得耀如白昼。

火光映照下,那碧眼紫髯的年轻人,正手托着额头,指尖有节奏的轻轻敲击着案几,目不转睛的盯着案几上的那一封帛书。

他就是孙权,江东新的主人。

脚步声响起,门外的亲军趋步入内,拱手道:“禀主公,周都督和子布先生到了,正在外候见。”

“请他们进来吧。”孙权只微摆了摆手。

片刻之后,一名中年文士,还有一名年轻俊美的武将并肩入内,齐声拜见孙权。

孙权沉静的脸上马上浮现出几分和蔼的笑容,点头还礼,请那二人入座。

主臣坐定,孙权尚未言时,那年轻俊美的武将,便拱手道:“主公连夜招我等前来,想来必有要紧之事。”

孙权点头道:“公瑾所言不错,南阳的颜良刚刚派使者前来,这是他的亲笔信,你二人也看一看吧。”

侍从遂将书帛传下,周瑜和张昭分别看过,二人神色微微有异,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颜良好大的口气,竟想和我们联手瓜分荆州。”

周瑜的言语中,似乎有几分不屑。

孙权笑道:“是啊,这颜良不过占了一郡之地,就敢觊觎荆州,刚开始时我还真有点吃惊,不过那个伊机伯口若悬河,分析了一大通的利害关系,倒让我有点动心。”

“主公莫非已经允诺了此事?”张昭显得有点紧张。

孙权摇了摇头,“如此大事,岂能轻易就做决定,我之所以召你们前来,正是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昭以为主公万不可答应那颜良。”孙权话音方落,张昭不表示了反对。

孙权把目光转向了张昭,问他为何不赞同。

张昭朗声道:“颜良有吞并荆州之心,却又力不从心,所以才会联合我江东,想借我们出兵,诱分刘表的兵马,他才好从中渔利,主公岂能上了他的当。”

一语,却将孙权点醒,不禁连连点头。

张昭微捋白须,冷峻的神情间,略有几分自信得意。

这时,周瑜却道:“颜良此举,虽有借刀杀人之嫌,但黄祖乃我江东世仇,就算没有颜良所邀,主公也当发兵攻杀黄祖,一可为先公报仇,二可树立威名,叫江东人心臣服。”

周瑜慷慨一言后,孙权本是冷静下去的表情,马上又兴奋起来,点头道:“公瑾所言,似乎也有道理。”

见得孙权倾向于周瑜,张昭的眼眸中掠过一丝不悦。

周瑜却无视张昭,继续傲然道:“换而言之,就算那让那颜良得些渔利又如何,待得攻刘表之后,我军再挥师北上,自可将颜良一举荡平,从此全据荆州。”

听着周瑜的豪言壮语,张昭却冷笑了一声。

周瑜俊美的脸上掠过一丝愠色,转过头来,冷冷问道:“瑜所说之话,不知子布觉得有何可笑。”

“公瑾啊,你有自信当然是好的,不过这颜良以区区一郡之力,硬是击败了十万敌人的围攻,此人的能耐可远非刘表这等守成之辈可比,你想张口间攻灭此人,又谈何容易呢。”

宛城大胜,颜良的威名已遍传天下,江东自然也有所听闻。

孙权听得张昭这番话,不禁也微微动容。

周瑜的脸上,却依旧自信从容,丝毫不为张昭之言所动。

他只冷笑一声,“颜良纵有几分能耐又如何,纵横江汉,靠的是强大的水军,颜良在南阳逞狂便罢,若敢南下深入长江,我江东水军又岂是吃素的。”

周瑜的豪言壮语,只把张昭呛得无言以应。

这一场辩论,就此见得分晓。

孙权的碧眼流露出笑容,欣然道:“黄祖乃我孙氏世仇,焉能不伐,如今我江东兵精粮足,正是复仇之时,我已决意举兵西进,此番定要攻破江夏,斩杀黄祖狗贼。”

孙权下了决心,周瑜精神大振,张昭却是有几分不悦。

豪言之后,孙权却又叹道:“伐黄祖是自然的,只是一想到让那颜良占了便宜,我这心里边就有点不是滋味。”

周瑜嘴角微扬,浮现一丝冷笑,“主公莫忧,瑜有一计,管叫颜良占不得半点便宜。”

######去岁以来,南阳盆地在和平中迎来了第一个丰收。

新野的屯田大获丰收,再加上诸县收上来的粮赋,今秋的这场大丰收,使得颜良粮仓里所积之粮,支以足持他的大军一年所用。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粮食的丰收,更令颜良可以无后顾之忧,放开手去攻取襄阳。

秋收刚过,颜良暗中给各地驻军下达命令,令诸将加紧训练,各军随时待命。

这一个多月以来,颜良一直在伪装腿伤,暗中准备南进的同时,明里跟刘表礼尚往来,暗里又给蔡玉屡贿钱财,而为了表示诚意,颜良还特意将刘表士兵一部分家属送归,以显示友好。

颜良的诸般手段,渐渐的开始收获成效,刘表原先打算从江陵增兵襄阳的计划,就此搁置,襄阳附近的荆州水军,戒备也有所松懈。

刘表的放松警剔,给了颜良更多的信心,万事俱备,只欠一场东风。

而这场东风,便是江东孙氏。

刘表是有所放松,但襄阳那五百艘战船,几万精锐的水军却不是形同虚设。

陆上作战,颜良可以不把荆州任何一将放在眼里,但他却不得不承,水军作战,自己的能力甚至还不及蔡瑁。

颜良所能依仗的,唯有甘宁的五千水军,和那两百艘战船。

甘宁的水战能力颜良是深信的,但那五千新训未久的水军士卒,颜良却对他们没有太多的信心。

以五千新训的水军,去对付刘表几万精锐水军,颜良自不能把攻下襄阳的关键,寄托在在这场把握不足的水战上。

颜良唯有等。

十天之后,颜良终于等到了让他兴奋的消息。

孙权终于出兵了。

孙权亲自坐镇柴桑,以周瑜就前敌都督,两万水军,七百余艘大小战舰,溯江而上,浩浩荡荡的杀奔夏口而去。

新野,右将军府。

“孙权终于出兵了,奶奶的,等得老子屁股都快磨出了茧,现下套子已经下好,刘表,就等着你往里跳了。”

沉寂半年之久,机会终于到来,颜良一时也有点难抑兴奋。

诸将无不振奋,个个摩拳擦掌,根不得立刻就杀奔襄阳,再痛痛快快的大战一场。

群情振奋中,许攸却叹道:“主公,孙权出兵固然是个好消息,不过遗憾的是,老朽还有一件坏消息,恐怕要扫主公的兴致了。”

颜良的眉头顿时一皱,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却一脸淡然,摆手道:“再坏的消息,还能坏过十万大军围攻不成,先生的细作打听到了什么,尽管说来。”

“咳咳,是这样的,襄阳的细作回报,那孙权在出兵之前,大肆的在襄阳城中散播消息,说是已与主公结成联盟,约定共同出兵,瓜分荆州。现在襄阳城内,就连那三岁的小儿,也知道此事。”

此言一出,整个大堂中顿时鸦雀无声。

众人高涨的情绪,仿佛一瞬间被许攸嘴里的这瓢冷水浇灭。

颜良的眉头暗凝,暗道江东果然不是刘表可比,孙权这碧眼儿竟是不但识破了计谋,而且还来了个将计就计。

看着沉默的众文武,颜良却突然哈哈一笑,笑的是何等的豪然,何等的狂放。

“不就是计策被识破了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当初十万大军围攻时,本将都没皱一下眉头,何况于今日兵精粮足,都给本将打起精神来!”

颜良的自信与豪然,感染了在场众人,那沉寂下去的热血,渐又沸腾起来。

信心,再度重聚。

大堂之中,转眼又喧嚣起来,众人都议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思考着对策。

颜良那刀锋似的目光投向了贾诩,大声道:“文和先生,江东这可是不给你面子,公然识破了你的计策,你若不想出一个反击的计策,你的颜面何在。”

颜良又把重担压在了贾诩头上。

贾诩面露一丝尴尬,额头间也浸出几滴汗珠,苦笑道:“这件事可不好办啊,主公且容老朽想想。”

贾诩眼神中,隐约透露着几分难色,看来这一次的局势对他来说,也是相当的棘手。

颜良也没催逼贾诩,目光投向南方,心中暗暗道:“不就是道汉水么,老子我就不信攻不过去……”

######战乱再起,战争的阴云,再次笼罩了荆襄大地。

黄昏日落,残阳如血。

苍凉的古道上,两个年轻人并肩而行。

前方不远,玉带般的汉水映入眼帘。

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好友,留步吧。”

“你当真下定决心了吗?”

“青春有时,我不想再虚度年华,既有明主,自当出山。”

一阵沉默。

“若你如此决意,那我们今后就有可能成为敌人。”

“果真如此,战场之上,我不会留情。”

“我也不会。”

言已尽,两个年轻人拱手一别,然后沿着相反的方向,毫不犹豫的大步而去。

夕阳下,那两道斜长的身影越拉越远。

第一百四十四章襄阳!襄阳!

时年秋,江夏之战正式开启。

自柴桑而发的江东水军,溯江西进,直取江夏郡治所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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