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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母:十万火急!-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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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一个人走了,才让人更加觉得他的存在,这种存在的由来,根本在于他曾经做了些什么。
  凡是灵魂中富有人性的光辉,具有正直的品格,而旨在为平等公道的社会奔走呼号的人物,在很多时候都要承受郁愤与孤独。他们往往较少享受别人之所享,多思别人之所思,甘当别人不愿担当之重负。有的生前未得殊荣,甚至终生未享受到应有之评价与理解,却未见他们反悔,一直默默坚持着他们的所为。这就是一种人生哲学,一种坚定的信念。
  有一则眉批这样写道:
  爱情有一种高贵的品质,因为它不只停留在性欲上,而是显现出一种本身丰富的高尚优秀的心灵,要求以生机勃勃、勇敢牺牲的精神和另一方达到和谐和统一。
  龙飞注意到在第99页,瓦西里这样写道:
  爱情是一朵开放在悬崖绝壁上芬芳灿烂的鲜花,摘取它必须有足够的勇气,甚至牺牲许多,包括家庭、故土和生命……
  他细细琢磨着这一段话,意味深长。
  他又来到瓦西里的书桌前,桌上堆满了卡片、书稿和资料,多是用俄文写的。抽屉里有一些文具,橡皮、尺子、胶水、墨水瓶、剪刀等,右侧的抽屉里又是厚厚的书稿和杂志,这些东西已经交公安部门专业人员审阅过,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龙飞在南京中央大学新闻系读书时学的是英文,对俄文一窍不通,对这些密密麻麻的俄文,只能望洋兴叹。夏一琼学得是俄文,龙飞有时请她帮忙翻译。
  龙飞把书房的灯关掉又来到右侧的卧室,打开了卧室的电灯。
  席梦思软床上有一层薄薄的尘土,北京的冬天非常干燥,从西伯利亚、蒙古高原吹来的冷空气,卷带着金黄色的沙粒弥漫整个北京城,天空呈现一片昏暗。北京的东部、西部和北部都有山的屏障,只有南部是一望无际广垠的平原。
  龙飞觉得选择北京作为首都实际上是个失策,因为北京离海太近,历史上外国的舰队闯进渤海,在塘沽登陆,越过北京东面的六里桥,便可以长驱直入紫禁城。
  龙飞打开衣柜,柜内是瓦西里和夏一琼平时穿的衣服,皮夹克、红色皮衣、蓝色西裤、领带等整整齐齐排列其中。
  他又打开大衣柜内下面的抽屉,只见是两个人平时穿的睡衣、内裤、袜子、背心等。
  这时,他听到后院仿佛有动静,于是关掉电灯,抽身轻轻离屋,掏出手枪,上了子弹,朝后院走来。
  后院内静悄悄的。
  柔和的月光轻轻地泻在方砖地上,房屋的投影影影绰绰。
  他听到细微的喘息声。
  这种喘息极为细微,而且是女人的呼吸,一般人很难注意到,但是龙飞非常敏感,虽有寒风呼啸,职业的敏感,还是让他捕捉到了。
  他贴住墙壁,沿着厕所向前摸去。
  他逐步看清楚了,院墙的黑暗角落里紧紧贴着一个人……
  一个身穿黑色衣裤身材窈窕的中年女人,她背向龙飞,乌黑的发迹遮住她半边脸,她白皙娇美的脸庞在皎皎月光下闪着光亮……
  “你是谁?把手举起来!”
  他大声喝道。
 



第18章 谍星半殒(1)


  龙飞把手枪指着紧贴墙壁的女人。
  那个身影开始瑟瑟发抖。
  这时,从厕所里闪出一个敏捷的女人,身穿褐色风衣,旋风般卷到龙飞的身后,将一支硬邦邦的东西抵住龙飞的后腰。
  “你也不要动……”她小声说。
  龙飞听得出来,这声音是多么熟悉,曾经是那么甜美。
  “白薇,你终于来了……”他喃喃地说。
  白薇轻轻地说:“凡事别太过,给别人一条生路,就是给自己留一条活路……”
  龙飞说:“生与死,对我来讲,不算什么……”
  白薇提高了声音,“她是我姐姐白蔷,你放了她,我就放了你……”
  “白蔷?”
  龙飞清楚地记得三年前他在缅甸仰光与白蔷接头,白蔷带着他乘坐飞机飞往台湾的情景。
  “你们姐俩儿都来了,那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龙飞的声音里有几分嘲弄的意味。
  “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成什么佛?我的手枪正抵着你的后腰,里面是汤姆斯子弹,可不是吃素的!要送你上西天!”白薇显然有些发怒,声音更大了。
  墙壁上贴着的那个女人说话了,“龙飞,我就是白蔷,三年不见了,你好吗?咱们是各为其主……”她转过身来。
  龙飞呵呵笑道:“大名鼎鼎的梅花党两朵梅花都来了,好啊!我等着看梅花飘落时……”
  白薇用枪抵住龙飞说:“实话告诉你,梅花党的五朵梅花齐聚北京,要大闹京城了!”
  “什么五朵梅花?早已经折了一朵,黄飞虎的大千金黄栌三年前就在大连老虎滩公园被你妹妹白蕾弄死了,那场内讧非常精彩!”
  “可是黄飞虎的私生女儿稻春阿菊填补了这一空缺,哈哈,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还数百年呢!国民党统治刚二十多年就被人民推翻了。你们坚守孤岛,想依靠美国人反攻大陆,可是美国人能救得了你们吗?美国人的变数多了。”
  白薇冷冷地说:“没有永久的朋友,只有永久的利益。苏联人不是曾经也是你们的朋友吗?可是后来也分道扬镳了,他们如今在中苏边境陈兵百万。龙飞,你虽然是中共反间要员,但是我对你依旧一往情深,我相信命中注定的爱情,相信永恒的爱情!我忘不了当年咱们再南京中央大学的美好岁月,浪漫时光,咱们在一个课桌听课,一个话剧队演戏,一起在玄武湖上划船,在山东泰山爬山,在大清河游泳……这些情景时常在我梦里浮现。龙飞,我还是那个意思,我在国外有巨额存款,你脱离你的共产主义,我离开我的三民主义,咱们一起到一个安静地国度,过幸福快乐的情感生活,真正的世外桃源,真正的蓬莱仙境……”
  龙飞坚定地说:白薇,你错了,在我的人生中一旦选择了共产主义理想,就会坚定不移,我要为我的理想奋斗终生。正如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方志敏烈士所说:因为我信仰的主义,乃是宇宙的真理!这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康庄大道,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人世间没有真正的世外桃源,那只是当年东晋大诗人陶渊明笔下的理想和梦幻世界;也没有真正的蓬莱仙境,那只是《东游记》中一个美丽的神话。白薇,我劝你还是面对现实,你不必再这样东躲西藏,仓仓皇皇,你们已处于四面楚歌的境地。你没有看到新中国日益强大吗?没有看到中国人民以顽强的意志,在中国共产党的英明领导下,战胜了三年自然灾害,美好家园越来越美满吗?白薇,我还是劝你赶快回到人民这一边,向人民政府投诚,求得宽大处理,不要再为台湾的蒋介石残余势力卖命了!你看,你们的代总统李宗仁先生都已经回来了,得到了人民政府的优待,毛主席亲自接见了他,你们阵营里的张治中将军、傅作义将军、程潜将军等人都受到人民的欢迎,在大陆身居要职,过着幸福安定的生活。就是国民党战犯杜聿明将军、原天津市长杜建时先生、军统少将沈醉先生等也都安居乐业,受到优待,你也赶快回到人民的阵营里吧!
  白薇听了,冷笑道:“龙飞,你不用对我进行赤化宣传,我对贵党有深入的了解。”
  白蔷说:“妹妹,不要跟他说了,事不宜迟。”
  龙飞说:“白薇,我给你思考和反省的时间,今天我放了你大姐,但是看在老同学的情分上,我还是要你三思……”
  白薇说:“我也请你三思,我知道,每在关键时刻,你都不忍心对我下手,为此你收到同事的谴责,其实,我也一样……”说到这里,她眼圈一红,说不下去了。
  龙飞将手枪低垂,说:“白蔷,你走吧。”
  白蔷一纵身,上了房,转瞬即逝。
  龙飞刚要转身,只觉得身后一阵风袭来,白薇也上了房,没了踪迹。
  龙飞回到楼上凌雨琦居住的房间,躺在床上,回想着刚才的情景。
  白薇中毒太深,她从小就受到白敬斋深刻的影响,严格的反共教育,在她的身上根深蒂固,可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她对共产党有很深的误解。党内的路线斗争,一些“极左”的不切实际的宣传,都会造成令人质疑的思想烙印。
  龙飞眼前浮现出十六年前在南京中央大学的校园里,绿树成荫,鲜花灿烂,那个天真活泼、幽默风趣的女同学白薇,当时她清纯可爱、气质斐然、风度翩翩。在她逐步成为梅花党重要成员乃至重要头目的过程中,她变得更加阴冷、狡诈和成熟,特别是长期潜伏于大陆,饱经风雨和磨难;为了掩护自己,她在山西五台镇与一个教师成婚,栖身五台山脚。她被打成右派后,跳河遁去,造成自杀的假象,逃入五台山寺庙,剃发为尼,在清净的寺院中,在梵音和佛香中混迹度生。1963年蒋介石叫嚣反攻大陆,白薇蠢蠢欲动,纠集旧党,在重庆制造一只绣花鞋案,枪杀公安干部。在武汉企图炸毁武汉长江大桥。在西去列车上企图绑架暗杀我核科学家,盗取原子弹情报。在南京企图暗杀南下视察的毛泽东主席。在北京香山碧云寺又企图刺杀回归祖国的前国民党上将李正人将军。以后隐居北京荣王府,制造一张美人皮,企图蒙混过关,转移视线,逃之夭夭,将我公安的注意力和外国情报机关转移到金蝉脱壳的一张美人皮上。在北京又策划隐藏在我公安队伍的内奸,施展美人计,打入凌云飞将军家中,妄图盗取我最新研制的战机情报。如今有指挥梅花党徒千方百计地寻找瓦西里航母研究成果。
  白薇愈变愈残忍、多疑、阴冷,她就像一只孤狼,疲惫不堪,奔波于雪野之中,露出绿色贪婪的眼睛……
  想到这里,龙飞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这样的人还能改造吗?
  她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
  她会悔过自新,像末代皇帝爱新觉罗·溥仪那样,过一个真正的公民的生活吗?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连一个双手沾满共产党人、革命志士鲜血的原国民党军统头子沈醉都被改造过来,难道白薇是铁板一块吗?
  她有些疑惑和茫然。
  这时,他听到院门前,有人叩门。
  “砰,砰,砰……”
  天色已晚,是谁呢?
  龙飞翻身下床,下了楼梯,来到院门前。
  “是谁?”
  “是我。”传来他的妻子南云的声音。
  他开了远门,身穿白色风衣的南云笑盈盈出现在门前。
  “你怎么来了?”龙飞问。
  “我不放心,看看你。”南云跨进院门,把门反锁好。
  两个人上了楼,走进房间。
  “晓菲睡了吗?”龙飞问。
  龙晓菲是他们的女儿,正读初三的课程。
  “睡了,明天是星期日,她要参加一个同学的生日宴会。怎么样?有情况吗?”她警觉地望了一下四周。
  “刚才来了两个,没抓住,跑了。”龙飞说。
  “是梅花党的特务?”
  龙飞点点头,“都是为了瓦西里的研究成果来的。”
  南云望着窗外,“要不然我请示一下李副部长,再派几个人过来。”
  龙飞摇摇手,“不用,人多反而目标大,容易打草惊蛇,让他们来吧,像走马灯一般,到时候一收网,来一个抓一个,一网打尽。”
  “可是这里很危险……”南云担忧地说。
  “没关系,我主要着急的是一直没有找到瓦西里的研究成果。”
  “是啊,局里也很着急,上头催得紧,希望能够在五一前有进展。”
  龙飞颓然坐在床上。
  南云问:“你吃晚饭了吗?”
  龙飞点点头,“吃了,到街上买了几个包子。”
  南云也坐到床上,“吃饭不能糊弄,最后倒霉的是自己。干咱们这一行,没早没晚,风里来雨里去,经常吃上顿没下顿,长久下去可不行。我到厨房给你卧几个鸡蛋……”
  “不用了。”
  龙飞话音未落,南云已经“蹬蹬蹬”地下楼去了。
  一忽儿,南云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鸡蛋汤走进屋。
  “老龙,快喝,趁热!”她把碗和筷子递给龙飞。
  龙飞接过碗,只见碗内漂浮着三个鸡蛋,香味四溢。
  龙飞吃起来感到分外香甜可口。
  南云说:“这个夏一琼还是没有消息,厨房里就剩这三个鸡蛋了,还有些菜已经烂了,我把烂菜扔进了垃圾桶。”
  龙飞说:“雨琦前几天在这里值班,她有时自己做点饭。”
  南云瞥了他一眼,“她是将军的娇贵小姐,会做什么饭?烂菜也不知道收拾了,就会煮面条,煮成个烂糊糊。”
  “你别背后说别人的坏话。”
  “我这是实事求是,她长得漂亮,又年轻,人又聪明,就是不会干家务。更不会照顾自己,上次在咱们家,把咱们家卫生间都弄脏了……”
  龙飞不耐烦地说:“南云,你换个题目好不好?”
  南云依偎着他,娇嗔地说:“我知道,她是你的学生,你手下的得力干员。”
  龙飞说:“她是一颗好苗子,好好培养,发展下去,肯定是一个优秀特工。”
  南云扬起圆润的脸庞,闪烁着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老龙,你说我优秀吗?”
  龙飞双手捧起她的脸,深情地说:“你当然优秀,你是一个老特工了,要不然怎么做我的老婆?”
  南云扶着龙飞坐到床上,“老龙,你还记得我们相识的那些日子吗?”
  龙飞点点头,“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父亲南振发同志是我的战友,是我和当时的中共南京地下党书记柯原同志的联络人,为了掩护我和更多的同志,他光荣牺牲了。”
  南云眼里噙满了泪花,“事业和命运把我们两个人紧紧地连到一起了,这就是缘分,缘分啊……”
  龙飞的眼前浮现出他和南云相识的情景:
  1948年的南京城,夜,枪声。龙飞踉踉跄跄地穿街过巷。背后,军警,特务尾随追来。
  龙飞跑到一个独院门口,用力敲门。
  里面传出低沉的声音:“谁?”
  龙飞说:“为了新中国到来。”
  里应:“时刻准备着。”
  门开了,现出一个中年男子,他戴着一副眼镜,他是南振发,南云的父亲,中共地下党员。
  龙飞进门,南振发将门插上。
  龙飞说:“南先生,你快走,党内出了叛徒。老柯让我通知你赶快转移。”
  南振发说:“城里认识我的人太多……”
  后面追赶声渐近,枪声大作。
  南振发说:“我还有一批文件需要处理,你赶快走吧。”
  这时,西厢房里走出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她红润的面孔,现出朴素的气质。她是南振发的女儿南云。
  南振发说:“这是我的女儿,刚从乡下来。小云,你赶快跟龙先生走。”
  龙飞一阵犹豫。
  军警,特务们在敲门。
  南振发怒喝:“快走!这是党的命令。”
  龙飞和南云向后院跑去。
  南振发跑回屋内,拿出一支手枪。又从书房内找出一些文件,燃烧起来。
  军警,特务们撞进门来。
  南振发向敌人射击。一片激烈的对射。南振发身中数弹,看到文件已燃尽,露出欣慰的笑容,倒下了。军警,特务们冲进屋内。
  特务头目说:“这个共党好顽固。”
  特务甲说:“他好像还有一口气。”
  特务头目说:“共产党越剿越多,也不用要活口了,把他钉在墙上!”
  几个特务架起南振发,靠在墙上,特务乙找来铁锤和铁钉。
  南振发浑身是血,气息奄奄。
  特务头目问:“南振发,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说的?”
  南振发义正词严地说:“共产主义是不可抗御的!”
  特务头目冷冷地说:“可惜你看不到这一天了,给我钉!”
  特务乙照准南振发的脑门狠狠地钉着……
  南振发牺牲了。
  小巷深处,龙飞拉着南云拼命地飞奔。
  南云感到一阵不祥的恐惧。她猛地站立,往回跑去,大叫一声:“爸爸!”
  龙飞拦住她,她昏倒在龙飞怀里……
  一切归于沉寂。
  半年后的一天下午,苏北山区一片苍茫烟流,白云飘荡着,给山峰罩上了神秘的色彩,苍松,翠柏,怪石、庙宇,变得若隐若现,飘飘荡荡。
  一个骑在牛背上的小牧童吹着短笛,笛声凄凉、委婉……
  龙飞在迤逶的山路上行走。
  阳光给山峦涂上了一层奶油般的黄色,一朵蓬蓬松松的云彩,在天际间浮动,徐徐飘去……稀松的树林中,漏出些倦了的鸟声。
  山间小道上,忽然出现一个红点子,飘飘悠悠而来。
  原来是南云,她身穿红布衫,翠裤,生得亭亭玉立,踏着清脆的步子。她小巧玲珑,白如珠玉的瓜籽脸上,两只乌黑的大眼睛闪烁不停,鼓甸甸的胸脯一颤一颤儿。她身穿红衫,头戴头巾,如一团红云,仿佛置身云端,轻飘飘的。她那一双黑亮的水银一般的大眼睛,露出令人销魂的笑容。
  龙飞看到她,一阵触电般的颤抖。
  龙飞大声唤着:“南云!南云!”
  南云也发现了龙飞。
  南云喊道:“龙飞哥!”
  两个人两小无猜般的拥抱。
  龙飞拽着南云抡了个半圆形。
  龙飞问:“你到这儿干吗来了?”
  “我采点野花,你呢?”
  龙飞笑道:“姑娘就爱花。”
  南云问:“你从哪儿来?娘在家烙饼子呢,她弄了点咸带鱼,说炸着吃。”
  龙飞咂吧咂吧嘴说:“太好了,我好长时间没闻着腥味了。”
  南云咯咯笑着说:“我看你呀,是属猫的。这天好热,衣裳都沾在身上了。那边有条小河,咱们弄点水喝。”
  龙飞牵着南云的手,飞也似的跑着。两人来到河边。
  南云望着清湛湛的河水:“怎么喝呀?”
  龙飞说:“你揪住我,我用手捧给你喝。”
  南云揪着龙飞,将身子探进水,用双手捧着一掌水。
  南云说:“唉,有点像猴子捞月亮。”
  龙飞尽情地喝着。
  南云说:“你这个讨厌鬼,你怎么先喝了?”
  龙飞捧着一掌水,来到地面,说:“喝吧。”
  南云贪婪地喝着。
  南云喝完,龙飞双手紧紧贴在南云柔润鲜粉的脸蛋上。
  南云俏皮地一撅嘴:“龙飞哥,你占我的便宜。”
  “谁叫我是你哥。”
  南云说:“我娘可是你干娘。”
  龙飞笑道:“干娘也是娘。”
  南云说:“龙飞哥,我给你唱支山歌,你爱听吗?”
  龙飞点点头。
  南云清了清嗓子。唱起了清亮亮的山歌……
  龙飞说:“我一听你唱的歌,就心跳。”
  南云笑了,脸上像绽开了一朵山花。
  南云说:“瞎说!我听听看。”
  南云伏在他的胸前,听着。
  南云望着清湛湛的河水,说:“龙飞哥,这天太热,我想在河里洗个澡。你不许偷看,帮我看着点人。”
  龙飞说:“这荒山野地,哪有什么人?”
  南云说:“万一有个放羊的、砍柴的。你可不许偷看。”
  “要偷看,瞎我的眼睛。”
  南云笑道:“我考考你的功夫,你呀,到那山壁跟前做一个倒立,什么时候我说完了,什么时候你就停止。”
  龙飞点点头说:“好吧。”
  他来到对面山壁前,做倒立状。
  “哗哗哗”的水声。
  南云的声音:“不许偷看。”
  龙飞面红耳赤地说:“我没偷看。”
  水面上浮起南云的脑袋,她快活地戏水。
  龙飞双手有点打颤儿。
  南云的声音:“行了。”
  龙飞已是气喘吁吁。
  南云说:“够意思,今晚我请你喝酒。”
  一抹晚霞斜倚在村子的西侧,河上的老柳歪歪的,梢头挂着点光彩。河里没有多少水。几个光腚的孩子正在戏水;河水发出一些微腥的潮味,河面上漂浮着玉米的小水泡。
  南云家院子很清雅,挂满丝瓜、豆荚的篱笆上,绿油油的叶子温煦的阳光下;三间房的北屋,炊烟袅袅地从屋顶上飘起……
  院内石桌上放着一碟腌黄瓜、几个烧糊了的老玉米、一摞刚烙的贴饼子。
  南云娘正在灶台前忙活儿,灶旁放着一碟咸带鱼。
  南云挎着花篮,龙飞背着一捆柴火走进院子。
  南云说:“娘,我们回来了。”
  南云娘用抹布擦擦手,走出屋。
  南云娘说:“龙飞来了,干娘昨天还念叨你呢!云儿,快弄点水,让龙飞洗把脸。”
  南云撅着嘴说:“娘,你就心疼他,重男轻女。”
  南云娘笑道:“你也是半边天,塌不下来,快,都进屋歇歇,我去炸咸带鱼。”
  南云娘进屋,来到灶台前炸鱼。
  龙飞走进两面一间小屋,他喝了一大缸子水。
  南云:“快洗把脸。”
  龙飞来到院里,接过毛巾,洗了一把脸。南云拿来碗筷,麻利地摆好。
 



第19章 谍星半殒(2)


  南云来到娘身边,说:“娘,我来帮你。”
  南云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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