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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帅治国-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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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永琏摸着林迹深的短剑道:“这可都是素臣的旧物,短了一样可就不好了。”
  顾文亮陪笑着道:“奴才见过的王公大臣也不少了,倒是没见着几个像林大人这样的家风。”
  “你不懂。按照俸禄的话,百八十两根本就养不活一家人。”姜永琏初步估算过,一般京官要养着家里二三十口人,只靠俸禄的话,全家都得喝西北风。像沈伦这样仕宦几十年就到处置宅买地的,必然还有别的财路。但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拿这样的钱,这些官员固守清贫,所以有时免不了要进当铺。
  林迹深刚捐了一年的年俸,平时的交际应酬都要花钱,偶尔还陪姜永琏打打牌,花费其实不少。林迹深既然已经入朝为官,也不好再向家里伸手要钱,他会跑当铺其实也不奇怪。
  “陛下要将这些东西还给林大人吗?”
  姜永琏拔出剑鞘,窄窄的剑身透着寒光,这把倒是好铁打造出来的兵刃。姜永琏轻轻地抚摸剑锋:“不着急还给他。”
  ——他大概已经发现当票遗失了吧?
  “陛下小心些。”顾文亮笑道,“陛下似乎对这柄短剑极为钟爱。奴才倒是想到一个典故,故剑情深。林大人倒是一个念旧又长情的人。”
  “嗯?你想说什么?”
  “奴才现在才明白,陛下为什么对林大人刮目相看。白马寺奴才也听说过的,前几任住持还被封为国师。在佛祖面前许下的心愿若是成真,便该去还愿,这样才能得到佛祖长久的庇佑。”
  “哦。”
  “那里的素斋在京中也是极有名的。”
  &
  姜永琏下决心解决官员的俸禄问题,他要给官员集体加薪。国家养军队也是一笔庞大的开支,这些仅仅靠节流是远远不够的,将来大裁兵需要钱,国家必然要开辟新的财源才能解决目前的财政困局。姜永琏亲自召见内阁,向他们说了自己的初步构想。
  当然,农业税本来就已经很重了,已经不适合再多摊派,可是商业税可以搞起来啊。姜永琏参考晚清时的做法,决定在全国内征收“厘金”,按照货物的估算价值过百抽一,也就是征收百分之一的商业税。这项举措于贫民无损,对富户不利。内阁官员大多富庶,其姻亲也多是地方上的豪族,沈伦不好自己出面反驳皇帝的意见,内阁里面自然他的同党打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反对。
  “陛下初衷极好,但底下官员参差不齐,恐有阳奉阴违,骚扰百姓之辈。到时只怕所得不多,地方上又民怨沸腾。”
  “那自然要有相应的奖惩举措。阳奉阴违,骚扰百姓,有一个拿一个,合着国法律法是摆设吗?厘金十分之二,可留作地方官员养廉之用,这样便不怕他们不用心。为了杜绝他们中饱私囊,可让地方上的乡绅监督厘金的收用,每月将厘金明细张榜公告,若是数目不符,可向州府等投书举报。”
  这都是晚清左宗棠试行过的方法,在当时取得了不错的成效。乡绅在当地有一定的声望,也珍惜自己的名誉,这些人是不大容易被收买的。
  沈伦道:“陛下既然坚持,不如先在江苏等地试行。”
  姜永琏斩钉截铁道:“不必试行了,这个月拟定章程,下个月全国推行。”正当内阁官员面面相觑之际,姜永琏又道:“目前国库不到五百万两银子,又来一场灾荒怎么办?国家承平已久,但燕国这几年却气势汹汹,已经陆续收服了周边几个国家。大宁与燕国接壤,难免他们不骚扰边境。届时朝廷拿不出钱,底下的士兵拿什么打仗。沈首辅,你兼着户部尚书,想过这事没有?”
  沈伦赶紧叩头请罪。
  这些内阁官员大多遇事只会磕头,平时端坐在朝堂上就跟庙里的雕像一般,京城中有人戏称他们是“泥塑阁老”。姜永琏一想到这个就有气,他淡淡道:“这事就由许近来做吧。”
  许近在闽郡一案的精明干练为姜永琏所激赏,他是徐太傅的学生,操守方面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由他来主持厘金的征收是最适合不过了。
  这次朝会一散,所有人都知道,沈首辅沈大人已经失去帝宠了。
  朝中颇有些官员是大地主出身,按说过百抽一不过是从他们身上拔根汗毛下来,大抵是富户生来更吝啬,竟是心痛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内心无不盼着厘金征收出点乱子。但许放心思缜密,布置得宜,厘金试行两个月,效果挺好的。两个月国库就多了几百万两收入。这么算下来,国库一年可以增加收入三千万两以上。要知道以前国家一年也就这么多银子,现在收入翻了一番,许多人一算账,自然是很眼热这笔多额外收入了。
  上次闽郡赈灾之后,要说京中哪个衙门最苦,自然得数内务府了。姜永琏裁掉了很多不必要的花销,这里面的每一笔花销对他们来说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每个项目经他们过过手,不从中扒一点好处下来呢。内务府官员一向以豪富著称,现在忽然要他们清粥小菜过日子,他们自然也就不干了。
  内务府花钱的名目向来是层出不穷,他们又一向与宫中的内侍宫娥交好,于是不断有人给姜永琏吹风,说行宫有些地方旧了破了,要好好修缮一下。姜永琏听说后也不是太在意,他随口应承了一句,破了就去修呗,让底下的人拿个预算和方案给他。这一下内务府的人就开始大做文章了。
  林迹深身在骁骑营,得到消息也很快。朝廷好不容易有一点中兴的气象,底下的人就开始作了。这奢侈风气一开,之前的努力可就打了折扣了。
  姜永琏这次没有听林迹深的,只是嘱咐他专心骁骑营的营务,原先定下的三个月考核之期就快到了。
  林迹深出宫的时候顾文亮特意送了送他:“林大人,你这次真的孟浪了。你又不是御史言官,这些事还真的不归你管。已经有好些人参你行事骄纵了,你贸然介入此事,这不是授人以柄吗?你仕途正好,前程远大,何必为了这点小事而葬送一切呢?”
  “事有所为,有所不为。”林迹深知道姜永琏大约是听了底下人的挑唆才会一时兴起要重修什么园子的,姜永琏已经下令让他专心营务,考核期前不要再进宫了。这样他连再次进谏的机会都没有了。林迹深犹豫了一下:“顾总管……”
  顾文亮知道林迹深的意思,他摇摇头:“这事奴才也不好出面。”内务府上下连结了许多人的利益,顾文亮并不想挡他们的财路。他只是一介宦官,并不想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林迹深只好另外想办法。两天后林业上书反对重修园林,姜永琏对内阁重臣还是很客气,只推说自己还未做决定。内务府上下听闻这个消息大受鼓舞,已经摩拳擦掌地准备大干一场。
  李景作为右佥都御史也上表反对,姜永琏知道这事林迹深必定和李景商量过了,他摒退了内侍,独自召见了李景。
  “你说内务府官员贪墨,中饱私囊,你有证据吗?”
  这句话便让李景哑口无言,他一时拿不出证据,好在御史可以风闻言事,就算没有实证也不打紧,不至于会被严谴。
  林迹深咀嚼了这句话的意思,他眼睛一亮,道:“假如我们找到了内务府中饱私囊的证据呢?”
  “可是,事情这么纷杂,要从何查起呢?”
  “先从工部取内务府历年来的工程明细,我就不信里面没有猫腻。”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柱斑一生推筒子这么多的营养液~
谢谢啤酒鸭的地雷~
这一章暂时写一写WULI陛下的本职工作,下一章就要双双到庙里还愿咯~

  ☆、第32章 白马寺

  姜永琏自马车上下来就后悔了,这白马寺座落在深山之中; 通往寺庙陡峭的山道上砌上了台阶; 从底下往上看,石道蜿蜒而上; 山中又云雾缭绕,颇有一种云深不知处的神秘感。马车到半道上就上不去; 所有人都得步行上山; 姜永琏不知道这个寺庙为啥要这么为难香客。
  可是也奇了怪了,这里的香客还真是络绎不绝; 以前的世宗是出了名的佛教发烧友,每年都要来这里盘桓几日; 与住持谈谈经,斗斗嘴。这白马寺的名头就这么越传越响了。
  姜永琏他老人家要到白马寺还愿; 这次是正大光明地出行; 白马寺为了迎接贵客,早早就清扫道路,还因为皇帝的到来谢绝了其他的香客; 山脚下已是侍卫林立; 无关人员是上不来的。
  姜永琏在山脚下迟疑了片刻; 才终于下定决心道:“上吧。”姜永琏爬台阶爬得很辛苦,他忍不住向身边的人低声抱怨道:“山不在高; 有仙则灵,寺庙修在深山中就算了,还搞这么多台阶干什么?”难道是为了锻炼香客百折不挠的意志?
  深山清幽; 任何动静都会被放大数倍,姜永琏跟拿了个扩音喇叭说了一遍没什么两样,先行下山陪同皇帝的白马寺僧人低首合十,脸上如泥塑一般面无表情。姜永琏有些不好意思,只听林迹深轻轻道:“陛下累了就请到旁边的亭子里休息会儿。”
  半山腰处建着个亭子,这个亭子大约与白马寺同龄,很有一种古朴的韵味,一旁的石壁上有文人墨客留下来的诗作,给这座冷寂的深山多了一点文人雅士的浪漫气息。顾文亮指挥着内侍又把石桌、石椅仔细地擦了一遍,这才请姜永琏过去坐。姜永琏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捶腿,有内侍上前要替他捏肩膀,却被姜永琏打发掉了。姜永琏拉过林迹深,以近乎耳语的亲密姿态问道:“到底还有多远?快到了吗?”
  顾文亮冲林迹深使眼色,林迹深心领神会:“快到了。陛下已经到了此处,若半途而废,就可惜了。”
  “可不是吗?”
  姜永琏并不知道仅仅走了小半路程,他走走停停,又与林迹深一路说说笑笑,在众人不断的哄诱下,姜永琏终于爬上了山顶。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山顶风光无限好,山风吹灌进衣袍里,衣袍被吹得鼓胀起来,很有飘飘欲仙,乘风而去之姿。
  这让姜永琏觉得此行还是值得的。白马寺的住持是个佛法高深,慈眉善目的高僧,言谈也很风趣,姜永琏虽然不懂佛法,也觉得和他聊天是一次不错的体验。住持还记得林迹深,特意道:“这位林施主倒是虔诚之人。”
  林迹深微笑合十行礼。
  姜永琏算不上虔诚的佛教徒,那个装着平安符的小荷包如今还时刻系在腰间,林迹深只是随姜永琏四处走走,偶尔给姜永琏讲点寺庙的历史,姜永琏如果感兴趣的话他就多说点,全程承担了知客僧的工作。姜永琏也似模似样地在佛前上了香,又赐了白马寺一千两银子。姜永琏悄悄问林迹深:“这次要许愿吗?”
  姜永琏上香的时候,他也在底下虔诚磕头,这次却不曾再许愿:“母亲说做人不能太贪心。”
  姜永琏听了只是点头。
  住持与姜永琏谈佛时姜永琏也点头,住持显然误以为姜永琏也像世宗那样是佛教发烧友,他滔滔讲了片刻,姜永琏忽然道:“我听闻这里的斋菜不错。”
  “是,小僧早已命人准备。”
  现代社会农家乐盛行一时,大家跑到郊外,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吃几口野菜,算是对快节奏的都市生活的一种逃离。其实白马寺也是如此,这些达官贵人,不畏路途遥远,大约也是为了求得心中片刻的宁静。今年是姜永琏改元登基的第一年,日子过得并不平静。骁骑营经过林迹深大刀阔斧的改革,底下哀号声一片,不过最后人员到底是精简了不少。虽说禁卫军的素质不可能一下子得到质的飞跃,但精神面貌看着比以前好多了,过去那种雇人点名、替操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姜永琏曾经巡查过两三次,就在他的亲自过问之下,禁卫军似乎终于记起自己拱卫京畿的职责了。 
  姜永琏随口说一句要修行宫,内务府层层上报上来的维修费用竟然要一百多万两,这群人养出这么大的胃口,姜永琏也是惊了。姜永琏将这个奏折发给内阁讨论,内阁中也是反对的声浪居多,于是他就以群臣反对为由,将这方案给扣下了,既不说批,也没说不批,两派人马都跟油煎似的,片刻不得安宁。
  林迹深和李景一头扎进了故纸堆里,翻阅内务府历年来的工程明细,本来工程繁杂,很难理出头绪。好在内务府此次维修行宫的方案帮了大忙,这些专供内务府的里头都有猫腻。他们更发现内务府每次承办工程,都是由同一家木材行专供,这家木材行无疑就是最好的突破口。因为这事有了眉目,林迹深行事反倒更沉稳,他们都在等一个有利的时机而已。
  姜永琏倒像是局外人似的,就像此刻,他也安逸得很,他正在大啖白马寺精心备下的斋菜。他虽然不喜欢吃素,偶尔吃一两次也无妨。吃饱喝足之后,这趟礼佛之行也就差不多结束了。
  来时走着上来,回去时也应该走着回去。姜永琏站在最高的那级台阶上面,只觉得阵阵晕眩,底下的台阶层层叠叠的,仿佛飘移起来了,让人几乎要怀疑自己踩的并不是实地。糟糕了,他好像有点恐高,这台阶这么多,还没有扶手……
  按理说皇帝不应该这么怂的,但姜永琏实在装不出英明神武的样子。
  顾文亮见姜永琏迟迟没有动弹,轻声叫他:“陛下。”
  姜永琏没有反应。
  “陛下。”
  林迹深又唤他,姜永琏转身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我晕得很。”
  林迹深瞪大眼睛,唇角微微透出一点笑意:“陛下伤到脚了吗?不由让臣来背您。”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啤酒鸭和风吹过筒子的营养液,今天更得少了点,明天更新4000+哈。
嘻嘻,这文已经这样了,顺V无望,BUT还是希望收藏四百,可以完结倒V~~
准备开个现耽,有爱的小天使可以顺手收藏下哟~
文案:
在娱乐圈不红的原因有千万种,王子唯觉得自己唯一欠缺了一点运气。
室友谢泽萌既不红,还不萌,白瞎了他萌萌哒的名字。
于是两个十八线艺人每天都有大把的时间相爱相杀。
小明星和小明星

  ☆、第33章 惊,变

  姜永琏去了一趟白马寺,山也爬过; 佛经也听了; 回来时泡了一个热水澡,大约在水里泡得太舒服了; 夜里倒是精神十足,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到了深夜乾清宫里面已是万籁俱寂; 这座至尊宫殿白天里万人朝拜; 到了晚上也与普通宫殿一般无二,姜永琏有时孤枕难眠; 总是嫌这里冷清。
  今天和往常有些不一样。姜永琏想起了许多事,一幕一幕; 一个片断一个片断地闪现。他不记得白马寺山上有多少级台阶,他只记得伏在林迹深背上的时候心里非常笃定; 这大约是他在这个时空里面心情最安稳的时刻; 这种感觉远非信任可以形容。他在年青人的耳边轻声道:“我打算将京畿附近的兵马都交给你。”
  毫不意外听到年青人无比忠诚的回答:“臣誓死效忠陛下。”这个谨慎自持的年青人在回望皇帝的时候,目光不自觉带上几分柔情。
  &
  日子一晃而过,转眼又到了年底; 大丧已经过去一年多了; 宫里也比去年热闹了些; 底下的人来来往往地张罗。朝中的事倒是少了,姜永琏得以忙里偷闲; 关在书房内练字。每年春节,皇帝都会赐近臣“福”字,臣下都以得到皇帝的赐字为无上荣耀。就在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里; 京里最大的木材行薛大掌柜的锒铛入狱,很快所有账簿被收剿上交,呈到了御前。顾文亮偏过头看了一眼,心想看来今年皇帝赐“福”是轮不到沈家了。
  薛大掌柜的是生意人,向来都有记账的习惯,他把历年来行贿数目都集结成册,这下正好一窝端了。姜永琏看过账簿,他虽不意外,也还是叹了口气,在上面勾了几个名字:“先将人关押起来。”
  人既拿下,自然也要拿贼赃,沈伦历年来收受内务府等的贿赂又何止十万,免不了落得了抄家的下场。从来只有人锦上添花,沈伦下狱后,往日那些亲朋故旧便再也不见踪迹了。沈玉书跑断了腿,人都没能见得几个,更不要说有人肯出手相助了。
  抄家的旨意终于还是下了,沈玉书如被晴天霹雳一般,魂都丢了。都说抄家时那些司官如狼似虎,百般刁难,他们在沈家时倒是收敛了些,不曾骚扰女眷,也没有机会趁火打劫。这倒不是看在沈伦是前首辅的份上。无论官多大爵位多高,之前多威风,败了就是败了,树倒猢狲散,没有几个能例外。
  皇帝身边的红人林迹深在那边监督着,在他三令五申之下,其他人都不敢做得太过火,只能看着一车一车的珠宝玉石眼馋,内心揣着无法分一杯羹的愤恨,下手搜罗得越发干净,就连沈玉书的住处也不例外。沈玉书苍白着脸,站在院中木然地看那些小吏动静极大地在那边翻翻拣拣,书房更是被重点关照,里头的书信被一一拆解过目,有些信笺没有压牢,宣纸被风卷着,吹落到沈玉书脚边。“啪哒”一声,一行清泪落下来,洇湿了上面秀美的字迹,墨一团一团地晕开,混沌成一片,像极了他戛然而止的锦绣人生。
  林迹深背着手交待:“陛下下旨拿的是沈伦,与这位沈大人并不相干。但凡他的私人物品,另外打包一份,可交予他带走。”
  这是昔日好友手下留情的地方,沈玉书心里明白归明白,却依旧呆怔怔地站在那里,说不出任何感激的话。当然,林迹深体谅他的心情,自然也不会介意。
  “毅庵!”在其他书吏面前林迹深也不好过露痕迹,他低声唤他,“我替你找了个宅院,你暂时先住在那儿吧。雪琴也想过来看看你。”
  “不必过来了,我现在谁也不想见。”上书激烈弹劾沈伦的不正是李景吗?一点情面都不留,这个时候来瞧他,能安着怎么样的心思吗?沈伦固然非良臣,但却是沈玉书的叔叔,一向对沈玉书也没什么不好,沈玉书对这事自然无法客观看待。
  林迹深安慰沈玉书:“陛下是知道你的清白的,你捱过这段时间就好了。”宦海沉浮,谁又没个逆境呢?林业当年所受的冷遇以及白眼,林迹深直到现在都记忆犹新。沈伦一倒,林家父子又成了炙手可热的新贵,有些人的面孔当真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林迹深对这些人的示好冷漠以对。他对着这个无端遭受劫难的好友,虽然也是感同身受,也只能这么出言安慰。
  林迹深替沈玉书租赁下的院落其实并不差,里头环境清幽,地方还算宽敞。沈玉书的私人物品价值至少数千金,沈家又有几个老仆跟了过来,生活倒是无忧。物质上的供给倒不至于落差太大,但人际交往方面,却足以让沈玉书尝到树倒猢狲散的苦涩。原先他还是走到哪哪都受欢迎的贵公子,人又长得一表人才,许多人众星拱月般地围在他身边,现在他一到衙门,所有的人见着他就散开,仿佛他是瘟疫一般,仿佛和他挨得近了,就会跟着莫名被贬斥。除了必要的公文交接,其他人都不与他说话,晌午在饭堂用饭,沈玉书也是孤伶伶的一桌,一天下来难得能说上几句话。他在衙门内被孤立了。
  沈玉书初时还有些震惊,恼怒,最后终于认清了现实,脸上再无波澜。然而许多事,都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任何时候都不会少了落井下石的人。
  这日他从衙门里面回来,看到门外居然停着辆马车,这个时候还有人来,那可当真是稀客。门房的人告诉沈玉书高家管事的人来了,沈玉书浑身一震,半晌没敢踏进自家的厅门。然而高家的管事听到响动追了出来,管事也不计较院内并非谈话之地,立即开门见山地将来意给说了。
  高家是来退婚的,当年高家中意的快婿是位高权重的内阁大臣的侄子,至于人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不过是加分项。如今沈伦成了阶下囚,那么这桩婚事也就不牢靠了。倘若高家是个重信守诺的,这桩婚事也不至于黄掉。但目前的高家早已经没有了文襄公当年的气魄,高家又刚刚元气大伤,此时尤其需要亲家的鼎力相助。而沈玉书,只会拖他们的后腿而已。
  沈玉书抿了抿嘴唇:“退婚?”
  “文襄公当年为国一片赤胆忠心,几代下来对君上都可谓是忠心耿耿,自然不屑与肖小为伍。公子虽然高才,但眼下沈家又是这个样子,想来两家已经难以结成秦晋之好。”
  沈玉书凝眸看他,目光很冷漠:“那就依高大人的意思,婚事就此作罢吧。”不同意又能如何呢?已经收下聘礼,这个时候悔婚实在是要受到众人耻笑的,然而高家此时已经连这点脸面都不要了。
  那管事一挥手,立即有仆役送了锦盒过来,管事将人将锦盒打开:“这是沈家当年给的聘礼,如今完璧归赵,还请沈大人查收一下。”
  沈玉书连看都不看:“行了。你来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蜗居在此,不便留客,就请回吧。”
  那高家管事却进前一步:“如此,还请沈大人写个自愿退婚的文书,我回去这才好向老爷交待。”
  自愿退婚?沈玉书心酸一笑:“这个时候高家还在乎这个吗?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吗?”拿到这个文书,别人真个儿会相信这上面写的吗?
  那管事被差遣着做这个差事,为了自家主人自然已已是连脸面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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