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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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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茶馆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定,孙捕头便一摊手道:“行了,你小子一清早跑到衙门来找我不会是为了请我喝茶吧,有什么事就赶紧说吧,跟你孙叔还生分什么。”
李括见孙捕头说的真挚又想起他对自己的照拂之情,心下感动朗声道:“孙叔,我这次来找您主要是求您,求您看看能不能帮我把德子那厮弄出来。打理的钱我都带上了,不会让您为难!”说完举起了鼓鼓的褡裢,生怕对方误会自己又要空手套白狼。
孙捕头却是心下一惊,握着茶杯的左手轻抖了抖,茶水自是溅出一地。
微皱了皱眉,孙捕头疑惑道:“你说的那个德子可是冯德恩?”
李括赶忙点头道:“就是他,也不知道他小子闯了什么祸竟被衙门的人抓了去,我想您一定有办法救他出来的。”
孙捕头摇了摇头,无奈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孙叔可就真的无能为力了。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万年县衙,抓捕他的通缉令是京兆尹老人家亲自下的,要找恐怕你也得去京兆尹衙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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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大家猜一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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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城南(六)
少年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双眼木然的望向远方。不,不会的。德子自小性子温和从不主动惹事,见到差役勋卫都是远远的避开,怎么会主动惹上京兆尹他老人家。一定是出了什么误会,自己一定得想办法救他。
也不怪李括失了方寸,这京兆尹从来就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招惹的衙门。一般的街坊纠纷,市井殴斗自有长安,万年两县县令负责处理,即便牵扯较广需要谨慎审判,也多是由二县县令出面与京兆府交涉。像这种京兆尹点名提姓下旨缉拿人犯的情况很少会发生在升斗小民身上。虽然无法知晓具体的缘由,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便是德子触碰了绝不该碰的事!
看到少年骇人的模样,孙捕头一时也慌了神,急道:“算了,我也不瞒你了,但你千万不可向外透露。倒不是你孙叔胆小,只是这事牵连甚广,便是县令大人都不敢掉以轻心。”抬首四望,见左右无人,孙捕头叹道:“其实我昨日根本没陪大人去北里喝什么花酒。昨日酉时时分,京兆尹衙门来人通知县令大人前去议事。县令大人不敢怠慢,便匆匆换了袍服带着我和老王几个前去京兆尹衙门。京兆尹大人一见面便将一串的名字念予众人,说是这些人犯了大案,让我们多注意与他们交往频繁的人等,及时收集证据。当时我听得那串名字中有你那小兄弟也是一惊,没曾想今日一早京兆尹大人便命人将那名单中的人悉数抓进大牢,严刑审讯。”
见少年在认真倾听,孙捕头又将声音压低了些道:“听说这案子竟牵扯到太子殿下,陛下震怒,责令京兆尹限期破案。而京兆尹大人一向又是站在右相大人阵营中,此次若不把太子殿下整惨怕是不会善罢甘休。这不,京兆尹老人家将嫌疑人等全抓了去,怕是宁可错杀一千不愿放过一个了。”
李括听至此处,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向长安城东北方向拱了拱手道:“德子怎么会和那位大人物扯上关系,只怕京兆尹大人有些草木皆兵了吧。”也不怪李括多想,太子与右相素来不和,朝廷也自然而然的分为两派,只是那些争斗大多集中在大唐权力中枢,像德子这种小人物怕人家连正眼都不会瞧一下。
孙捕头摆了摆手,苦笑道:“谁说不是呢,但这案子陛下亲自过问了,谁还敢马马虎虎的遮掩过去,那不是打陛下他老人家脸吗?”
李括见孙捕头也不似知晓太多内情,心中计较好友安危,便朝孙捕头拱了拱手道:“多谢孙叔提醒,我还得去想法救德子出来,就不陪孙叔您了。您慢用,改日括儿定当登门致谢。”
“去吧,不过你也小心点,毕竟这案子牵扯的人越少越好。”知道自家子侄是个重情重义的主,孙捕头不好的多说什么,微微一笑,更多的是提醒李括注意保护好自己。
辞别了孙捕头,李括心中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应该说,凭借他现在的人脉,要想将德子从京兆尹衙门中救出来无异于痴人说梦,但如果自己毫无作为听天由命,德子必然会成为这次宫廷斗争的牺牲品。两下为难间,李括打算先前往通济坊客隆茶馆,一来可以跟景田商量商量对策,二来看能不能向杜老掌柜借一笔救命钱,毕竟没有官老爷和钱过不去。
饶是李括脚力好,待走进通济坊已是晌午时分,远远望去,茶馆旁空无一人。照常理此时茶馆应该客源兴隆,虽不至人满为患,但似这般冷清却也是出人意料。走进一观才发现,写着歇业的白色帏布压根就没撤去,李括心中暗奇,不知杜老掌柜为什么好端端的跟自家生意过不去。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走入店内,却见景田,六子和一干兄弟围坐在一张方桌前,个个愁眉不展,一脸忧愁。李括轻咳一声,和声道:“我刚刚从县衙回来,只怕这事有些难办,德子是被京兆尹下令拘捕的,以我的人脉要想将他立马救出来可不太容易。”
众人见李括回来了,立刻打破了店内的清静。杜景田率先高声道:“小七哥你先别着急,那些官老爷无非是想勒取一份钱财罢了。我一会便去找阿爷借一笔钱,那些青天大老爷见了锃亮的开元通宝一准放人!”
李括见她说的诙谐竟是一时笑出了声,上前轻刮了刮小丫头的鼻梁,打趣道:“好好好,倒时我一准给我们家阿甜奖励。嗯,就替你临一副王右军的兰亭序如何?”
杜景田歪着脑袋想了片刻,便朗声一笑算是成交。
陈小六却是没有开玩笑的心情,沉声道:“只怕光靠塞银子不能解决问题。小七哥不是说了吗,那是京兆尹大人亲自下的拘捕令。你们谁见过没有背景人脉的犯人能囫囵个从雍州大牢里出来?”
“是啊,是啊。德子被抓到京兆尹衙门了,怎么办啊?”陈小六身旁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急声道,看的出他平常和冯德恩关系不错。
“要不我们去找他堂兄,听说他堂兄在工部屯田司做事呢。”
“切,就他堂兄那官职,连绿袍(注1)都穿不了,说话能有什么分量?”
“那,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德子在牢里受苦吧。”
众人都是少年心性,遇到大事难免失了方寸。你一言,我一语一时场面有些纷乱。
“众位请听我一言。”李括将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噤声。见众人都不再言语,李括接道:“德子这事事出突然,我们却不能乱了方寸。我看我们不如双管齐下,景田和六子去向杜伯父借钱,我和延基去拜访张侍郎,若是得了他老人家一张手书,德子出狱便不再是奢望。”
一时众人都将目光投于张延基身上,这俊俏公子哥端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剑眉星目,面如冠玉,配上一袭白色织锦云纹深衣更是衬得身姿高挑,气度不俗。是啊,大伙怎么早没想到呢。若论自家阿爷官职高低,在坐众少年有哪个能比过张延基。只是这厮一向自视清高只与小七哥关系好,与众人只能算是泛泛之交。被晾的久了,众人也渐渐失了兴致,只勉强做到见面打个照应。
被众人看得有些发虚,张延基拱了拱手道:“此事倒是不难,想我阿爷虽不及李相权倾朝野,门生遍地,但要写份手书保举一个晚辈面子怕还是有的。某稍后就与括儿哥一道回府向阿爷禀明此时,相信京兆尹大人念着当年同科进士之谊也会多少给阿爷这个面子。”
众人见他张口闭口自夸自家阿爷关系背景,心中难免厌恶,对他残存的一丝好感也丧失殆尽。见众人望向张延基的目光或鄙夷,或嫉妒,李括自是不能坐视不理。
轻咳一声,摆手道:“此事若成,延基当记一大功。不若我们现在便开始准备,毕竟我们早一分营救,德子便能少受一份苦。”
闻听此言,其余少年难免觉得自己没什么可做的,多少有些失望。但既然小七哥都这么吩咐了,自己就断没有拂他面子的道理。
见众人似已明白了自己的苦心,李括心头稍定。但见大家一片好心,倒也不好太辜负众兄弟一番心意。
嘴角轻扬,李括朗声道:“你们却也别闲着,动用自家人手的力量多去和德子平素交往的人聊聊。不求他们能作证,只希望得到几条有用的信息。此事效果虽不如前几件直接,但贵在面广细暇,还请各位多多用心,李某在此拜谢了。”
三两条嘱咐便将众人的工作分配完毕,令大伙对李括的能力佩服不已。郝记绸缎店的郝亦昊,郝亦辙二兄弟率先表态道:“我们这就回铺子将这事吩咐给店里伙计,我们铺子伙计多,估摸没多久就能寻几条有用的消息。”
苏记米铺的大公子苏靖鸿亦是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保证到:“小七哥你就看好吧,依我苏家米铺的人脉,大到酒楼饭庄,小到茶馆摊贩,但凡用米的,我都能探听一二。”
其他少年也表示会竭尽自己铺子的人脉探听德子的消息,一时间群情激昂,跃跃欲试。
见众人如此配合卖力,李括连忙拱手道:“麻烦大伙了,只是千万要低调行事,切不可误了自家营生,不然李某就羞愧难当了。”
众人连忙推说不会不会,还请括哥放心。
正自一片荣乐和美间,却听得屋外一男子高声喝道:“这是什么道理,自古酒楼迎八方来客,宴四海之宾。何有拒宾客于门外的道理,高某人倒要看看是谁包下了这揽月楼,喝起独酒置天下友人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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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绿袍。唐朝官服颜色有定制,绿袍乃是六品以下文官所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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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城南(七)
李括微皱了皱眉,阔步向屋外走去。却见正对面的揽月楼前早已围满了人群,熙熙攘攘好不壮观。
一身着短谒葛布绵衣的中年男子在几名边军的簇拥下立于人群正中,对酒楼区别对待客人的做法愤愤而谈,似乎酒楼方面不给个说法他便要在这揽月楼前斥责一日。
那酒楼的掌柜此时早已汗流浃背,虽然那高姓男子咄咄逼人,他却不敢表露出半分不满。不论对方说什么,掌柜只有低头赔笑,唯唯诺诺。边军中一人见这掌柜好没骨气,轻蔑的扫了他一眼,对身边的高姓男子道:“高书记(注1),我看这人不过是个畏权惧势的小民罢了,您犯不着跟他置气。既然有人先包了场子,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况且大帅那边的任务还没完成,不如我们换家酒肆随意吃些酒食早些面见右相大人为妥。”
那高书记却是眉毛一挑,朝西北方向拱了拱手道:“王都尉你不必多说,大帅的任务自是不能冗拖,但高某人自来看不惯人间不平事。此事今天既然被高某人撞上了,我就不能不理。如若这揽月楼不开楼迎客,高某人不介意赠诗一首提于这面砖墙之上。”
那边军似是知晓高书记的性子,见他如是说便只得苦笑一声不再多言。
人群中却早已炸开了锅,如同市集一般热闹。
“我说老何,这姓高的什么来头啊,竟敢在揽月楼前评头论足。这可是虢国夫人(注2)的产业,这人不是得了失心疯就是闲的蛋疼!怎么陈掌柜对他那么客气,要我是他,早叫店里护卫把这厮叉出去了,哪容得他这般放肆。”一身着墨褐色圆领袍衫的中年男子搓了搓手,冲身旁的老友打听道。
他那好友对他这般没见识很是不屑,轻撇了撇嘴道:“王老弟,看看你那点出息,连哥舒翰大帅帐下第一宠臣高书记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你家侄子在河西军中做事,真是笑死何某了。”
那王姓男子被他这么一激脸色霎时涨的通红,努力深呼吸几次,平复了下心情才“虚心”求教道:“可是作出‘某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的高适高达夫?”
那何姓男子倒也不好太过挤兑老友,拿捏一番便道:“除了他还能有哪个高书记,都道他在河西军中甚得哥舒翰大帅赏识,各层军官故而对其很是尊重。但这人脾气倔的很,认准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这下可有的看了,我倒要看看平常眼睛长在头顶上的陈掌柜这番怎么下台。”
估计这陈掌柜仗着自己背后的势力平时没少颐指气使,众人见他此番吃瘪竟比自家褡裢里多出几贯开元通宝还来的欢喜。
高适却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步步紧逼道:“为何陈掌柜不肯让这包楼之人出面解释一二,莫非这楼根本没人包,是陈掌柜看不起高某,故而这般羞辱?”
陈老掌柜闻听此言忙赔笑道:“高书记这说的是哪里话,小老儿一向敬重那些为国戍边的边军将帅。没有他们每日与胡虏浴血奋战保得我大唐边境安宁。小老儿和长安父老们哪能这般逍遥的过着太平日子。小老儿如若看不起高书记这般英雄不是要被乡邻们戳着脊梁骨唾骂吗。”见高适似不为所动,陈老掌柜苦笑道:“只是这包楼之人小老儿却是不敢得罪,如若高书记想入楼浅酌不妨小老儿代为通禀一声。相信他老人家敬佩高书记的为人,还愿邀高书记一道赴宴呢。”
见他欲言又止遮遮掩掩就是不肯说出包楼之人名姓,高适也是心中一沉,看来此人来历非同一般。自己虽在河西军中甚得哥舒翰大帅的青睐,但在这权贵遍地的长安城中却未必有人肯买自己的面子。但自己岂是那畏惧权贵之人,心中打定主意,高适朗声一笑冲陈老掌柜拱了拱手:“如此便劳烦老掌柜帮我通传一声,高某倒想会一会这位大人物。刚才是高某莽撞了,在此给老掌柜赔礼了。”说完冲陈老掌柜深施一礼,抱以歉意。
陈老掌柜哪里却敢受他这一满礼,连忙扶住高适臂膀,苦笑道:“高书记言重了,小老儿这就去给您通传。”说完便转身进了酒楼。
周遭围观的百姓一时间炸开了锅。有说高适深懂为人之道,善于交际的,亦有轻哼一声说高适不过徒有虚名,惧于权贵威势的。评头论足者一时群情激昂,各种声音不一而足。
站在人群外围的李括却是嘴角浮起一抹浅笑,他一向钦慕高适为人,自是知晓高适不是那种沽名钓誉之辈。但他丝毫不为高适担心,因为他从揽月楼前豪华马车的浅灰色镶金边帷帐和其上绘有的乾坤八卦图便知道了包楼者的身份。如今大唐朝廷推崇道教,而作为道教标志的乾坤八卦图无疑揭示了主人的信仰,而大唐对马车用色有明确规定,金色仅限皇室成员使用。而如今大唐皇亲中,虔诚信奉道教并且权贵一时的除了那位玉真公主殿下还能有谁?
玉真公主殿下虽然蓄发出家,号称玉真居士但却丝毫没有断了与凡尘的往来。近些年来,李谪仙,王摩诘哪个没有赴席过玉真公主殿下的筵席?公主殿下素来敬重名士才子,高适素有才名,以公主殿下的性子定不会怪罪高适。
念及此处李括眼前一亮,听娘亲说阿爷曾与高适有过不小的情谊,如若自己以故人之子的身份前去拜见进而搭上玉真公主的关系,相信德子很快便能无罪释放。毕竟这些大人物的一句话比再多的金银,交情都管用。但略一思量,李括双目渐渐暗淡,自嘲的一笑。都道人走茶凉,虽说高适不是那种落井下石之人,但他离开长安奔赴河西谋出身时自己尚是一不及总角的孩童,记不记得自己还未可知,自己这便想凭着他的关系解救朋友确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方欲转身离去,一人却已按住自己的肩胛。转首一看,却见张延基正微笑着看着自己,轻声道:“括儿哥可是想通过高书记解救德子?如若不试怎知不可为,小弟别的本事没有,帮括哥壮壮声势总还是能办到的。”
李括心中一暖,自从阿爷被奸人所害后,以往阿爷的门生好友都避的避散的散,唯恐跑的慢了被人定为阿爷的同党,失了大好前程。得了父辈叮嘱,那些权贵子弟,世家公子自然也就没理由和自己这穷小子处在一起。唯有从小和自己玩到大的张延基对自己不离不弃,让见惯了世态炎凉的自己保留着对人性最后一分信任。正所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有亲身经历过了,才能体会到那分友情的珍贵。
“得延基这句话,我还能怕什么。反正已经落魄如斯也不怕再失去什么了。”自嘲一番,李括阔步走向前去。有张延基这侍郎之子为自己作证,高适肯定能记起自己,到那时,自己便可以堂堂正正的喊他一声伯父,到那时他便可以进而向玉真公主求情,到那时德子便可以风风光光的出狱。思及此处,李括嘴角泛起了一抹微笑,挤过漫漫人群,在众人或是疑惑或是了然的神情中移步至高适身前,满施一礼道:“小侄李括拜见高伯父,还望高伯父赏光一叙。”
正自等待的高适没想到在此地还能遇到一个‘子侄’,转过头来满是疑惑的打量着李括道:“这位公子,高某与公子似从未有交。恕高某莽撞,不知能否将令尊名讳告知在下。”
李括思及病故的阿爷,鼻尖一酸却是强忍着将清泪挤回了眼眶,挺直了摇杆:“家父便是大唐开元左相李适之(注3)。”
他这话声量极大似是全无避讳遮掩,众人皆是一惊。虽然李适之被右相大人打压贬官流放之事已过去了近十载,但却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淡去敏感性。在右相大人只手遮天的天宝年间,没有人想冒着触怒右相大人的风险在公共场合谈论李适之。有人开始为高适担心,右相大人可从不是什么有担当,度量大的人,今天竟然有自称李适之儿子的人出来与高适叔侄相称,怕是不管高适如何处理,这李适之死党的名头都会盖得死死的了。
显然众人都小看了高适,见少年提及自己的故友,高适竟是有些哽咽道:“你是,你是昌兄之子?你是昌兄的独子李括?”
李括耸了耸肩,嘴角轻扬,微笑道:“是的高伯父,我便是家父的独子李括!”
那声音铿锵有力,再无半分顾虑,融着对自家阿爷的自豪,透着点点希冀,越传越远直干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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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高书记:书记即掌书记,为军中官职。高适和主角是伯侄,很爽有没有?
注2:虢国夫人:即杨贵妃胞妹杨玉瑶,这个大美人大家要抱回去吗。。。
注3:李适之:大唐左相,曾被李隆基倚重。后被李林甫构陷致死,这个背景设定大家应该喜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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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城南(八)
春风阵阵袭人暖,吹绿了杨柳,吹红了桃花,吹暖了李括的心扉。
“是的,我便是家父的独子李括。”迎着众人或惊诧或疑惑的眼神,李括嘴角泛起一抹微笑,他胸腔中似有一团火在燃烧,燃烧的他豪气干云,这一刻他无需再遮掩什么,他是大唐左相李适之的独子,他身上流着陇西李氏的骨血,他有直面众人质疑的勇气!
高适先是一愣随即轻捋美髯,朗声笑道:“想不到高某人今天大闹揽月楼竟闹出一个侄儿来,确不枉我西京一行。括儿,我与你阿爷当年是过命的交情,你小时我还抱过你。这几年我在塞外奔走的多,不过按辈分,你叫一句伯父却也不过分。”
李括闻言大喜,他本以为高适会先求证一番自己的身份,没想到他如此豁达,丝毫不在意这些小节。
躬身深施一礼,李括和声道:“小侄见过高伯父,祝伯父早日‘策马大漠,驱虏塞桓’。”
高适闻言轻敲了敲李括的额头打趣道:“好你个小子,竟学会了打趣你高伯父。一会且随老夫痛饮两杯,适之的子辈绝不会是个瓷马楞(注1)!”
原来人家高书记一直力主朝廷犁庭扫穴,灭了后突厥。而李括恰恰化用了高适《蓟中作》的诗句借以表达自己对高伯父的敬重,如此贴心知冷暖儿的世侄怎能不让人欣慰。
叔侄二人好一番寒暄,李括才发现一旁的张延基有些忸怩的往后错了错步子,神色颇为尴尬。
李括心中了然,张延基的阿爷刑部侍郎张子和一向以父亲的门生自居,在士子中颇有几分声望。但父亲被李林甫构陷罢相后,侍郎大人虽没有像其他门生故吏一般落井下石,但隐约间已与自家避开了些距离。怕是延基少年心性抹不开面子,怕被高伯父羞辱一番吧。
暗叹一声,李括笑着将张延基扯至高适身旁,和声道:“高伯父,这位是工部张侍郎的公子张延基,与我打小便是过命的交情,还望伯父能允准他与小侄一道讨伯父一杯酒水喝。”
高适今日显然心情不错,看了看脸色有些绯红的张延基,朗声道:“嗯,既然括儿与张家小郎君交好便叫上他吧,多个人多份热闹!”
李括闻听此言心中暗喜,连忙用肘子点了点张延基示意对方上前致谢,可谁知这个榆木嘎达竟然憋红了脸,侧着脑袋冲高适拱了拱手便又躲至李括身后。
一时间人群传来了阵阵哄笑,更有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市井无赖唱着荤曲,连番膈应张家小郎君空有一副好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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