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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唐-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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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高秀延身后的则分别是阿布思、张守瑜、李子固等一众干将。众人一路阔步走进大殿站定,高秀延微微冲李括了头。
大唐皇帝陛下为了显示对少年的荣宠,特破格命其进殿上朝。这样一来,同为陇右功臣,他却不能跟袍泽一起上殿,多少有些尴尬。
面对高秀延挑衅的目光,李括略一思忖还是站身出列,来到了陇右将领队列后。
没有理会少年的举动,高秀延轻步间便临至御案前。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在高秀延的带领下,一干陇右功臣纷纷拜倒,三呼万岁。
“诸位将军平身。”李隆基大手一挥,微微笑道。
“谢陛下!”高秀延颇为得意的站起身,拱手谢恩。
“崔爱卿,你来宣读一下一下拟定的对诸军的奖赏吧。”李隆基将目光投向了兵部侍郎崔潜,淡淡道。
“臣遵旨!”兵部侍郎崔潜手持笏板领旨出列,面对大殿打开了敕令。''
此份敕令经过陛下首肯御批,又经由中书、门下省用印,乃是最终权衡出的赏赐结果。(注1)
清了清嗓子,崔潜朗声颂道:“天宝八年三月底,朝廷调陇右、河西、朔方三镇共计十五万大军于河湟之地又征调鄯、兰、原、泾、陇五州及关内道三十万民壮为后援,整整近十万万牛车、马车尽数供给军中。大军与吐蕃展开会战,历时三个月,至攻陷石堡城为止,共计阵亡四万五千八百七十一人,伤五万七千四百一十三人,取得河湟会战的辉煌胜利。经陇右统帅哥舒翰之奏报延请,兵部之核准,特批复封赏如下。”
“陇右将士赏钱五十万贯,绢三十万匹,陇右良田两万顷,诸军将士升迁策勋按照军功另计。另有抚恤薪金不在此列”
崔潜按照中书省批复的政令,一条条的读了下来,竟然耗时足足一刻钟。李隆基有些不耐烦的咳嗽了一声,崔潜身子打了一个颤,这才加快了语速。
“陇右功勋将领十一人,立有卓越战功,特封赏如下。”
“陇右节度使哥舒翰指挥得力、分配有方,功居其首,特封其为涞国公,开府仪同三司,校检礼部尚书,另赏银两万两、绢两万匹。”
哥舒翰满面荣光的站身出列,拜倒在地道:“臣哥舒翰谢陛下隆恩。”
崔潜冲哥舒翰了头,遂接着念道:“陇右军将领,游击将军高秀延率三万奇兵横渡青海、奇袭九曲城、逼得赤岭一线吐蕃驻军回援,功在其次。特封其为金吾卫将军、赐散官归德将军、升为陇右节度副使,并遥领河西凉州都督。”
“末将高秀延领旨,叩谢陛下天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高秀延瞥了一眼一旁的李括,得意的跪倒在地领旨谢恩。
李括之前已经从三哥口中得知了封赏的排名,因为要照顾到安西节度使高仙芝的面子,哥舒翰不得不将高秀延列为首功。因此,即便少年有所不满,却是木已成舟无可改变了。
“陇右军将领阿布思率麾下精骑有效牵制了赤岭南线一代吐蕃驻军,为正面攻取石堡城攫取了大量时间,功不可没,特封其为朔方节度使、右光禄大夫、并恩准其族人悉数内迁置灵州都督府。”
阿布思闻言心中大喜。说实话,对于那个朔方节度使以及文散官他根本看不在眼里,倒是最后那条特敕让他倍感欣喜。准许族人悉数内迁,那么他便有了自己的草场,换句话说便是给了他自治的权力。
“臣阿布思拜谢陛下天恩,恭祝天可汗龙颜永驻、我大唐国祚万年!”
李隆基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之色,一块封地便收买了阿布思三万精骑,如此他还会有二心吗?
“嗯。”微顿了顿,崔潜朗声道:“陇右军将领、果毅都尉李括协助游击将军高秀延奇袭九曲、并设计水漫九曲城,立有大功,特封其为疏勒兵马使、明威将军、通直散骑常侍。”
此言一出,寂静的朝堂上瞬时窃语纷纷,满朝王侯将相、世家公卿皆是侧目朝少年望来。
嫉妒、敬服、赍恨、不屑,墨色眸底折射出的意味不一而足。
注1:唐朝的敕令即圣旨并不像清朝那样皇帝一个说了算,而是需要经过中书、门下一系列体制。简单说,唐时三省六部制中,中书是起草政令的,门下驳回,尚书执行,六部属于尚书,同样皇帝的诏也要经过门下驳回,再交尚书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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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论道(二)
时间:2013…01…18
大唐的朝廷就好似一池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水,而满朝柱国公卿就是皇帝陛下豢养的锦鲤。· )锦鲤之间争相竞比,期待主人的赏识和喂食,虽则都看对方不顺眼倒也维持着最基本的平衡。
但若是这池塘中突然闯进来一条泥鳅,这种平衡将会瞬间被打破。平rì里的对手和敌人将会联起手来,把这个不速之客赶出他们的领地。
李括之于这些权贵相侯,无疑便是那只泥鳅。
那个少年凭什么得此封赏?他家阿爷不是已经获罪身死了吗?一个犯官之后也可以觅得紫袍?
这些锦鲤感受到身边明显的威胁,便抛下了以往的成见,一致对外,想来倒也是不难理解。
待兵部侍郎崔潜将封赏陇右十一将的恩旨宣读完毕,立时便有人站了出来。
这人便是户部侍郎郑筠,只见他手持笏板走出朝列启奏道:“禀告陛下,微臣以为对李括李都尉的封赏有所不妥。”
李隆基眉头蹙起,虽心头隐隐不愉却还是和声道:“郑爱卿觉得何处不妥,且说来听听。”
郑筠虽然只是一个户部侍郎,却代表着整个荥阳郑氏的利益,他说出的话李隆基还是要稍作考虑的。
“谢陛下。”郑筠微微一拜道:“李都尉文武双全,辅佐高将军率三万勇士奇袭九曲,自是劳苦功高。”微顿了顿,他叹了一口气道:“但是李都尉年仅十七却已官至果毅都尉、升迁之快更是令人咋舌。若是再授予他明威将军的官职,恐怕不符军中惯例,难以服众啊。”
“郑大人所言甚是。”秘书少监韦斌接过话头,朗朗而言:“军中从无连升三阶的先例,李将军之前不过是从五品下的果毅都尉,若是擢升为明威将军,则已越级直升四阶了啊,请陛下三思!”
“郑大人所言非虚,更令臣感到忧心的是实封的疏勒兵马使一事。''李都尉本在哥舒翰大帅麾下做事,为何却要转至安西都护府任职?军中规制甚严,若是将领都似李都尉一般,还要兵部的批文何用?”
郑钧与韦斌一唱一和,显然事先已经商议良久。
李隆基瞥了一眼下首不动声色的李林甫,心头苦笑一声,暗骂其狡猾。
“两位爱卿所言不无道理,只是朕认为,自古英雄出少年,李都尉虽然未及弱冠,立下的功劳却是实打实的。至于这军中惯例规矩,破了又有何妨!我大唐军队之所以战无不胜,将士们之所以用命,皆是因为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规矩。李都尉为少年郎君们立下了一个绝佳的楷模,朕认为封他为明威将军不无不可。”
李隆基执意提拔李括,一来是要向天下子民立下一个标杆,令年少英才看到希望,争相报效朝廷。二来是因为少年是一名隐士,对自己忠心耿耿,他有意将其培养为军中的一枚暗桩。毕竟隐士组织虽然隐蔽,却鲜有位居高位者。李括虽然根底薄,却胜在年轻,稍加拨培养保不准成为自己一个心腹。
郑筠心头一沉,皇帝陛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能怎么说?
“陛下所言甚是。陛下高瞻远瞩,臣不能及之万一啊。”郑筠悄无声息的拍了一记马屁:“李将军确实乃少年英才,让臣不禁想起了古之霍骠骑,率兵出河西,横扫胡边。”(注1)
微微叹了一口气,郑筠道:“只是李都尉九曲一役虽极扬我大唐国威,但手段未免过于狠辣,恐有损我大唐仁义上国的美称啊。”
听到此处,李括心中一沉,果然,他就知道李林甫会揪住这一不放!
深深吸了一口气,少年渐渐将自己心情平复了下来。''忍住,忍住,还没到最后的时刻!
李隆基面色立时沉了下来,作为万邦拥护的天可汗,他自然希望大唐得到仁德的美名。水淹九曲的事情他多少也已听说,虽然觉得少年的手段过于狠辣,但也不会心生反感。毕竟战场容不得一丝犹疑和妇人之仁,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袍泽的不负责任。
但是郑筠把这个事情提到了台面上,他却着实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如若支持少年的做法,无疑变相否认的唐军仁义之师的名号。但若是承认少年手段暴戾,那么给予他的封赏便得收回。
这个郑筠,怎么如此不知趣!
正自懊恼间,御史中丞杨钊却是站了出来:“陛下,臣以为郑大人所言差矣。”
“哦,杨爱卿有何见解,不妨道来。”李隆基心头大喜,这个杨钊还真是会做事,每每在他为难时都会站出来替自己解围。
“微臣遵旨!”杨钊扫了一眼一旁的郑筠,冷哼了一声:“兵法有云,慈不掌兵。正所谓‘厚而不能使,爱而不能令,乱而不能治,譬若骄子,不可用也’两军对垒之时,将士用命之刻怎可生出妇人之心?李都尉身负哥舒翰大帅将领,辅佐高将军围困九曲城。但九曲城城墙高耸坚固,岂是一rì一时能攻下?若不及时引得赤岭一线驻军回援,石堡城如何能攻下,石堡城一rì不刻,河湟会战一rì不得胜矣。郑大人官拜户部侍郎,难道不知道京城的米价涨到多少文一斗了吗?若是战役再拖下去,九曲城的吐蕃人是不用死了,饿死的怕就是我大唐的百姓!”
“这,这”郑筠不曾想杨钊会突然发难,一时竟是哑口无言。
杨钊却是不打算就此放过郑筠,继续道:“水漫九曲城看似残忍,却是一绝佳的妙计。利用地形优势,借湍流漫灌九曲,便可将吐蕃人赶出城池。此计一出,为我大唐省去多少麻烦。郑大人整rì锦衣玉食,自然不知戍边将士之苦。我陇右将士哪个不想早rì打完仗,好回家侍奉双亲,尽享天伦?郑大人只看到吐蕃平民的苦难,却对我大唐男儿的安危置于不顾,难道是收取了吐蕃人的好处,意欲变节吗?”
“你,你,杨钊,你血口喷人”郑筠吓得六神无主,立马反唇相讥。
“好了,郑爱卿不要多心。杨爱卿心直口快,你不要往心里去。”李隆基见杨钊越说越过,不得已出来主持局势,其心中却是乐得看到郑筠的窘态。
“臣遵旨。”郑筠瞪了杨钊一眼,轻哼一声。
这个杨钊,真是奇怪,怎么无缘无故保起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军官来了。而且,他一个市井痞子,恁地懂那么多兵法?郑筠百思不得其解,思忖片刻了然大悟。莫非,莫非他们二人早就熟识,或者说李括本就是杨家在军中培植的利益代表?
想到此处,郑筠只觉一阵头痛。要要真说起来,这种可能并不小。杨氏如今在朝廷手眼通天,唯一缺少的就是军队的支持。那么,李括倘真便是杨钊培植的一名亲信了?
“我大唐从不缺热血男儿,但也不需要冷血屠夫!”韦斌冷哼一声,站了出来。
“李都尉行事看似果决,却未曾想这么做带来的后果。你这一掘堤放洪,看似取得一时之利,可知使得我唐军留下了暴戾嗜杀的恶名?以后,若是边关战事再起,有哪个胡虏番邦还敢乞降?他们必然会死战到底,战至城破人亡。那时,我大唐男儿又将付出多少不必要的代价,这些你想过吗?”
杨钊正欲反唇相讥,却被李括一把拽住了臂膀。
“陛下,臣欲殿前更衣,请陛下恕臣御前失仪之罪!”李括冲李隆基抱了抱拳,铿然道。
“哦?”李隆基微微一愣,不明白少年要捣鼓什么名堂。
“朕准了。”虽然心有疑惑,他还是下了恩旨,他相信这个少年不会让他失望。
“臣叩谢陛下天恩。”李括微微了头,解开了腰间了系带,除去了外罩的朝袍。不过许久,少年已是只着了一件素色中衣。
轻轻将白色上衣掀起,少年身上的十七道刀疤立时抢入众人眼中,如肉色的蚯蚓般可怖。
“嘶!”这些养尊处优的国公侯爷、柱国公卿如何见过如此惨状,纷纷倒吸了口凉气,窃窃私语。
“臣虽不才但亦替陛下持戈擎旗,拓土开疆。这臂膀、腰背上的十七处刀伤便是最好的明证。臣只知道从开元起无数的袍泽被吐蕃人割了脑袋,垒为佛塔京观,臣只晓得自唐蕃开战以来无数唐民被吐蕃人掳掠走,沦为吐蕃人的牧奴!”
转过头来,李括毫无畏惧的直视着韦斌,一字一顿道:“韦少监一番慷慨陈词令人动容,臣恳请陛下降下恩旨,准许韦少监从军陇右。臣倒要看看,韦少监如何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替陛下收复河湟故地!”
翩似惊鸿,般若流火,在这一刻少年挺直了脊梁,如夏花般绚然绽放。
注1:霍骠骑:即西汉名将霍去病。元狩二年(前121年),汉武帝任命十九岁的霍去病为骠骑将军。于、夏两次率兵出击占据河西(今河西走廊及湟水流域)地区的匈奴部,歼4万余人。
ps:有些事情没有经历过就没有发言权。正如文中七郎的境遇,他的挣扎他的选择不是那些端坐朝堂的公卿能明白的。我最鄙视那些自以为对万事了然于胸,却没有实践过的所谓公知。那些人才是社会寄生的蛀虫,为人所不屑、不耻。
第十三章 论道(三)
时间:2013…01…19
朝堂之上直是死一般的静默。
出身的差异决定了人们看待问题角度的不同。这满朝公卿,多是自幼生长于巍巍高墙内,着锦衣、进玉食,被当做家族兴旺的希望培养,如何会对市井凡夫、戍边兵卒的生活有所了解?
在他们眼中,家族的利益是第一位的,任何有违家族利益的人都会被视为掣肘之物、绊脚之石。其次,他们会用儒家仁德的观去要求别人,希望用经学的条条框框构建一个理想的世界,仁义治国,天下大同。殊不知无数底层的百姓、兵卒渴求的只是一碗饱饭、一间草屋。
战争打响了,无数的汉家儿郎扛起刀枪义无返顾的奔赴前线,为了守护自己的老婆孩子,为了守护自己那一亩三分薄田与胡虏抗争拼杀。血染战袍、骨埋异乡,无数将士不惜身死为的只是那一抹卑微的念想。他们或许不知道何为仁义大同,何为上国信主,他们也许不关心谁是天可汗,谁是国公侯爷,他们只想守护自己觉得珍贵的东西。
他们兴许本是一名躬耕陇上的农夫,因为要保卫家园遂放下了锄头提起了长枪,颤颤巍巍的冲到前线与胡虏拼杀。他们只有一个卑微的乞求、念想,他们只希望可以尽快的打完战争好回家和家人团聚。难道就连这么卑微的念想,朝廷都要碾的粉碎?难道冲到前线后,自家校尉却要告诉他们,不能设伏、偷袭、要展现天朝上国应有的气度?
水淹九曲城就是暴戾、偷袭吐蕃人就是不仁,难不成陇右将士将脖子伸过去,任由蛮子砍剁,这就是气度宽宏,就长了大唐朝廷的脸面了?
难不成大伙像宋襄公他老人家一样,等吐蕃人摆好阵列再发起总攻就是仁义大度?(注1)
生活中总有那么一群人,喜欢用设定的道德准绳去要求别人,所图的不过是那一张金贵无比的脸面。
这些人才十足是大唐的败类和渣滓。
韦斌此刻的脸色已是通红,虽然被一个少年如此挤兑,他的喉咙口却好似被一块鱼鲠堵着,发不出一声反击。这个少年,他的身上竟然有那么多的刀疤。不是,不是高级将领只要动动手指头就能功名入手的吗?不是上阵杀敌就跟砍瓜切菜般容易的吗?
一军之将都会受到那么多伤,那些底层的军卒又会面对怎样的危险?
突然之间,韦斌觉得自己几十年来的人生认知变得混乱,一个个疑问相继浮进脑海。''
或许自己,自己错了?
不!自己绝对没错!上古先贤的教导怎么会有错?仁义礼治的道德准绳怎么会有错?从小到大,无论是府宅中的西席先生,还是国子监的太学博士,没有一个不把仁德挂在嘴上。
上善伐谋、仁者无敌,这些,这些不都是先贤们宣扬的吗?
要怪,只能怪他们出身低贱,对,怪他们自己出身低贱。怨不得旁人,怨不得旁人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韦斌清了清嗓子道:“哼,李都尉还真是会说笑。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你叫我一个文官上前线,不是娱人娱己吗?”
此话一出,一直按捺着心中怒火的杨钊立时爆发:“我说韦大人,你这说的还算人话吗?你没看到李都尉身上的伤疤吗,还他娘的在这里讲仁义道德的狗屁道理。你不是仁者无敌吗?你不用一兵一卒,去叫吐蕃蛮子把石堡城交出来啊?若是做不到,最好闭上你那张臭嘴。”
杨钊本就是市井出身,养就了一副火爆脾气。虽然入朝以后,在几位族兄、族妹的劝说下已多加收敛,但到底本性难移。他虽然没读过许多书,却是最看重情义。见到李括身上的数处刀伤,他辛酸之下却是打心眼里佩服起这个小郎君。本想着韦斌会顺坡下驴,在小郎君面前服个软,告个罪。谁知到他真是书读到狗肚子里了,竟然连大是大非都分不清。
这些世家公卿,真是烂到骨子里的蛆!
韦斌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浑身打着颤指着杨国忠。想他名门韦氏之后,虽不是嫡出,却也是经受过良好教育的上层人物,他杨钊一个市井混混竟然也敢在大殿上口出狂言,对他,对他出言不逊。
真是,真是
李括眉头一皱,对杨钊低语道:“杨大人,御前请慎言。”
杨钊也是一时气的落了糊涂,听了李括的提醒,这才意识到这是在含元大殿、是在封赏有功将士。
冷哼一声,杨钊拂袖归列,将韦斌晾在当场。
御案后,李隆基也有些哭笑不得,想堂堂含元殿大朝最后竟落得如草市般嘈杂无序。一个御史中丞、一个秘书少监竟如同乡野村妇般在大殿上争论扯骂,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陛下,以老臣愚见,对李都尉之封赏并不不妥。”正当李隆基头疼之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大唐右相李林甫突然开口,朗声启奏。
“哦,右相有何高见啊?”李隆基心中颇为惊讶,韦斌、郑筠不正是他的人吗,为何他这会又会站出来替李括说话?
“老臣以为李都尉屡出奇计,助高将军水漫九曲城,为成功夺取石堡城立下大功,不容抹煞!”李林甫手持笏板,不疾不徐,不紧不慢的诉说着,声调中不着一丝悲喜。
“至于方才杨、韦两位大人争论的道义之事,老臣认为并不矛盾。韦大人所说是先贤教导人们的经理,而李都尉所坚持的是军中实际的应对措施。二者所处环境不同,无所谓对错。所以,老臣以为,从李都尉的角度看,水漫九曲城无甚不妥。”
含元殿之中,大唐相国的回答掷地有声。就连李括本人都皱起了眉头,他为什么要帮自己?难道仅仅是为了做足一个宽宏的姿态?
注1:公元前638年,宋、楚两国为争夺中原霸权,在泓水边发生战争。但战争开始时,形式对宋军有利,可宋襄公死抱所谓君子“不乘人之危”等的迂腐教条,拒绝接受子鱼的正确意见,以致殆误战机,惨遭失败。
第十四章 论道(四)
时间:2013…01…19
自夏启立国以来,中原朝廷便形成了一股上行下效之风。· )至魏晋前隋则尤甚,这一大唐朝自然也不例外。
既然皇帝陛下和右相大人都出面作保,说李都尉水漫九曲之事无可厚非,大伙儿又何必去触那个霉头,揪住仁义二字不放呢?
仁义这个东西,大伙心里都清楚,无外乎是朝廷勾勒出枷锁百姓的条框,说它有它便有,说它无它就无。书读的多了,对这些东西也就看的清了,水至清则无鱼,心中明白的事情又何必把它都抖搂出来?
“陛下,臣附议!”
检校尚书右仆射、御史大夫崔圆本就对李林甫唯命是从,值此良机自是高声附和。
“李相所言甚是,臣亦附议!”
“臣附议!”
“臣”
三公三师、六部尚书侍郎、九寺五监的主官,但凡大唐朝廷的脸面人物顷刻间变了调子,对李都尉的英雄壮举赞叹起来,看这急切的架势,恨不得连名上奏替李都尉讨要一个郡王。
李括只觉心中苦笑,李林甫权力之盛已至于斯,这大唐朝廷的半臂山河怕是被他收了去吧。
抬头看了眼身旁的杨钊,少年不禁感慨。杨钊虽已官至御史中丞,杨家的势力在长安也如rì中天,但杨氏一门短期内显然还无法与门生遍及朝野的李林甫抗衡。不管论及心胸城府还是个人魄力,市井出身的杨钊显然与李林甫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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