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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这哥们儿-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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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文章的选材权属作者,但却没有杜撰的权力,大小事必须有出处,大家等着看的其实不过是作者用什么手法写出这些事情而已,一大厚本书里能寻找出来一两个作者自己的新颖观点,那就是读者的运气了。

当然,丰富人们的历史知识是通俗历史读物的最大作用,如果不在里面加些佐料,谁能有耐心与兴趣研读枯燥的史书原所以谈些轶事趣闻也是在情理之中,说明出处不就是了?能帮助不愿意啃古籍的朋友分辨出那些事情不可信,也算积了点功德。

但是,侃史如果漏下了大路货,却是万万不能的!大家宁可重复了解自己知道的事情,也不能饶恕作者疏忽读者早就听说过的东西。事情就是这么怪:看历史读物的很少“喜新厌旧”的,大家反而更爱好关注炒滥的旧闻。

介绍轶闻最大的好处就是不必那么认真的分辨真假,更没有必要注明什么确凿的出处,佛印与东坡的嘴官司很多就难辨真假,出处更是五花八门。

但流传最广的无疑应该是一句话:八风吹不动,一屁过江来。

据说苏东坡在黄州时有一天突发诗兴,做了一首赞佛的诗:“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

苏东坡反覆吟哦自己的新作,觉得非常满意!此诗貌似赞佛,隐隐有自己傲然政治风雨,不屑人生伏荡的意味。

东坡这时想,身为专业研究佛理的好友佛印和尚如果看到这首诗,也一定口服心服自己这个业余礼佛人,便把那首诗抄在诗笺上,用信封封好,叫人送过长江南岸,去征求佛印禅师的意见。

大和尚佛印拆信一看,是首具有偈语意味的绝句,不发一声,提笔在诗笺的下端,批上“放屁”两个大字,交给佣人带回黄州。

其实东坡这首诗写的还算过得去,把佛比喻为“天中天”还是首创,天是人所尊敬的,而佛更为天所尊敬,所以被称为“天中天”,颇有新意。

“毫光照大千”,则是说佛的慈悲光芒,遍照大千世界。

“八风吹不动”,一语双关,既有岿然自然界八面风雨之表象,又有佛家所指称、讥、毁、誉、利、衰、苦、乐八种俗风的禅意,这“八风”是人生必然经历的炼狱,有谁能无视:称颂赞美、讥嘲诋毁、名誉利禄、苦乐享受?这个人则必然成佛了。

唯有佛,方能不被“八风”所动,“端坐紫金莲”! 一派莲花台上的无上庄严之宝像。

佛难道就不喜欢信徒们拍马?不然要这些僧俗大众成天嘟囔“阿弥陀佛”干吗?可是,佛印这位佛家弟子却给这首佛的颂歌――说是马屁诗也贴题――手批“放屁”二字――佛可忍,俗不可忍!

苏东坡本来以此诗喻己超然境界:佛在心中,咱已非俗客,已达到了心能转物而不为物转的地步。

看到佛印批语,东坡不由恼火:“岂有此理?”

再仔细地推敲自己的诗,却也找不出新作明显的毛病;东坡决定亲自过江去跟这不讲理的和尚评理。

苏东坡赶上了庐山,气呼呼地要找和尚算帐,哪知佛印早已吩咐知客僧:“今天不见客。



苏东坡与大和尚何等关系?怎会理睬这“不见客”的推辞?不管三七二十一,强行闯关直奔到佛印的方丈办公室,正要举手敲门,忽然发现门扉上贴着一张字条,上面端正地写着:“八风吹不动,一屁过江来。”

苏东坡顿时警觉,心中暗叹:“被这秃驴算计了!”

佛印的言外之意昭然:“你赋诗说:自己能够不为称、讥、毁、誉的各种境界所动,为什么竟被那区区“放屁”两个字,激的过江来和我评理呢?”

苏东坡坦然回家,再修佛功。

人们大都评述这时的苏东坡还没修炼到家,自持力与常人无异,研究佛学,重理论而轻实践,是不行的。

其实换位思考:那佛印何尝不是更加修为尚浅?你一个出家的世外高僧与一个俗家争得什么高下长短?看来还是五内未净!

大和尚争胜之心不仅于此:一天傍晚,东坡与佛印泛舟长江。时值深秋,金风飒飒,水波粼粼,大江两岸,景色迷人,这一僧一俗把风饮酒于波涛之间,心中甚是畅快。

佛印向东坡索句。苏东坡向岸上看了看,用手一指,笑而无语。佛印举目,只见岸上有条大黃狗正狼吞虎咽地啃吃骨头。

佛印稍一寻思,明白了苏东坡在开和尚的玩笑,就呵呵一笑,把手中题有苏东坡诗句的折扇抛入水中。

两人心照不宣,抚掌大笑,大家看来都明白:又斗了个平手。原来两人是作了一副双关拟音哑联。

东坡的上联是:狗啃河上(和尚)骨。

佛印的下联是:水流东坡诗(尸)。

就此断定佛印未能脱俗斗气也许有些不公,两人估计更多的是在享受机智游嬉的乐趣,僧俗二人也许都是意在文字,不在胜负,意气化于诗意中。

有一篇苏东坡与黄庭坚同访佛印的记载:佛印请苏东坡给自己新竣工的卧房起个雅号,苏东坡应允起名“增通轩”。佛印不解其义,东坡解释:增者增长智能,通者通畅释机。

佛印大喜,请苏东坡给就句题字,旁边黄庭坚品出了邪味,出面揭发:“不要听他的,这是在骂人呢!”

佛印茫然,黄庭坚正解:四声调韵有载:增怎赠贼,通统恸秃,轩显现歇。

顺序切到最后一个入声字,乃‘贼秃歇’也。

三人皆大笑。――可见大家都无斗气的意思,只是乐于这种文字游戏罢了。

东坡与佛印的关系,说是文友、诗友可能更合适些,这佛印诗才据载也不下于以诗僧闻世的参寥子,佛印与东坡的友谊也不仅于两人之间,甚至还包括地方的最高长官:黄州徐太守。

有记载说东坡与佛印曾同访徐太守,恰好主人不在家,二人便留诗题在了徐太守家的花园墙上。苏东坡的诗:我来亭馆寂寥寥,深锁朱扉不敢敲。

一点好春藏不住,楼头半露杏花梢。

佛印的和诗:

门掩青春春自铙,未容林下老僧敲。

输他蜂蝶无情物,相逐偷香过柳梢。

徐太守回家之后,客人已去,见到墙上的题诗极为叹赏,便具柬约二人次日再来游园。第二天两人都来晚了一会,徐太守便等不等客人到来,自行在两人诗后和韵续诗:藏春日日春如许,门掩应嫌俗客敲。

准拟花前拼一醉,莫教明月上花梢。

三首同韵诗,意境皆非凡!看来在文学诗词面前,和尚、罪臣、高官的身份都被拉平,真正的文友之间的友谊是纯洁的,文学能超越世俗,打破人与人之间的一切界线。

五十四、道家道教不同途

前文说过,黄州时的苏东坡最需要的是朋友,而这时苏东坡所结交的朋友们又是来自三教九流,儒、道、佛、俗,咱们和尚也说过了, 妓女也扯过了,文人也谈了不少,妻、妾也曾涉及,现在不妨侃点道士。

侃道士不能不先说说道教,因为就是道士这类人组成了唯一的中国本土宗教――道教。

先说明:道教与道家是两码事,二者之间的关系连传承也谈不上,虽然道教也是举的道家始祖老子的招牌,但两家尊敬这创始人的目的与规格根本不是一回事。道家尊黄帝、老子为创始人,并称黄老,那是在尊敬自己的理论奠基人;道教是把李耳老头封成了神仙,是拿来作供奉用的。

具体说,道家是哲学流派,而道教是宗教信仰。道家是在倡导自然的世界观和方法论;而道教则是研究如何躲避死亡的大法。道家是在学习如何溶入自然宇宙,道教却是在修炼如何抗拒自然规律。

就是那一个“道”字,其实也是不同的,一个就存在于人间,一个却是必须寻觅于神界。“家”与“教”,没有“道”字掺合就是一个名词――家教;跟“道”字一搭伙,就成了人神不同路,同源不同归了。

苏东坡幼时的启蒙老师就是一个姓张名易简的道士,所以对道教的兴趣可以说是根深蒂固;之后接受的无疑是系统的儒家教育,所以在苏东坡儒家土壤里肯定深埋着道教的种子。

学问渐成,苏东坡又几乎精研了道家学说,道家的哲理无疑又对苏东坡道儒合一的精神世界进行了一番洗礼,这时的苏东坡脑海深处的道教其实又拌入了道家的调料。

佛教思想大大熏陶了苏东坡自不必说,但是,苏东坡接触到的佛教无疑是中国化之后的佛教,这时的佛教其实已经被中国道教影响甚大,两家为了争信徒、抢饭碗,相互争斗诋毁是免不了的。但争斗是争斗,相互学习借鉴也是顺理成章的现象,实际上道教的许多法门也都是脱胎于中华佛教。

从苏东坡留下的作品看,作者的道家风骨嫣然;但从苏东坡在黄州时的行为上看,苏东坡着迷的却是道教――是对长生不老极感兴趣。

元丰三年冬至开始,苏东坡曾在一家道士观里闭关修炼七七四十九天。苏东坡的《安国寺记》中透漏:当时闭关修炼的作者大部分时间都在练习打坐,炼的是道教的“辟谷术”和“气功”。

其实,自称“龆龀好道”的苏东坡自己就有个道号,叫做“铁冠道人”,据宋洪迈《夷坚志》丙志卷十三中记载:“坡在海上尝自称铁冠道人”。

但后来的苏东坡对道教的兴趣就主要体现在炼丹这种硬功夫上了。

按照道教的说法,人经过修炼是可以不死的,甚至能飞升成仙,具体修炼一般又分两种:修炼法术与炼制丹药。

法术部分大约是魔术与画符相结合的东西,极容易忽悠别人,但却无法蒙自个;丹药却是先忽悠自己再蒙别人的活路。

丹药肯定是需要练出来的,而练丹又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练“内丹”;一种是练“外丹”。

练“内丹”好像与现在练所谓气功差不多,是练肚脐以下部位,那腹腔里有怀上“内丹”的位置,一般外人是无福看到的,只能听炼丹人自己的一面说词,大多也都能白话的像模像样,煞有其事。

“外丹”就是大伙都能目睹的实在玩意了,炼丹家们把希望中的“炼金术”结合进了长寿的愿望,一旦把朱砂等天然矿石用火冶炼的起了物理或化学反映,那得到的实物一般是圆形颗粒状的含汞合金,就是传说中的长生不死之药了,说它是毒药也无不可。据说一旦服用,便可骑鹤升天。

当然,一般能被人们看见的还是坚持到吃的断气为止,不过大师们不说那是死,那也是成仙的一种形式,被毒死的高人之遗体是成仙成功后丢下的“臭皮囊”,对仙人自己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就如蚕蜕、蛇皮,或者如一双破鞋无底,不丢弃怎的?

据宋人笔记《龙川略志》说:苏东坡在黄州就引进了“道士”这种人才,其中一个道士叫乔今,据说这老道大约有一百三十多岁,据说被驴踢死过一回,再据说后来他又从坟里复活爬出来了,再再据说从坟墓里钻出来的这老老兄竟还改行做了和尚,真是活到老学到老的楷模啊!

又据说,听到这个“昨天的故事”的人们中间,有一个还是干部子弟,兴国太守朱彦博的儿子,为了证实儿子没有撒谎,这位太守父亲还对乔今的坟墓开棺验尸,结果只发现了一根手杖和两块不知属于何种动物的腔骨,尸体当然不见了。于是朱太守宣布:道士乔今复活成为和尚,不是传说是真事儿。

东坡与道士的故事才真的不是传说,其书面证据一直保留到了今天:苏东坡曾给武昌的朱太守写过信,向他请教过炼丹的方子;在东坡自己写的一首诗里,也说在自己的家里“临皋堂”已经辟室一间,炉火齐备,炼丹设备俱全。

在给好友王巩的信里,苏东坡大谈炼丹心得体会,并索寄朱砂:“安道软朱砂膏,某在湖亲服数两,甚觉有益利,可久服。子由昨来陈相别,面色殊清润,目光炯然。夜中行气腹脐间,隆隆如雷声。其所行持亦吾辈所常论者,但此君有志节能力行耳。粉白黛绿者俱是火宅中狐狸射干之流,愿公以道眼照破。……近有人惠大丹砂少许,光彩甚奇。固不敢服,然其人教以养火观其变化,聊以悦神度日,宾去桂不甚远,朱砂差易致。或为置数两,因寄及。稍难即罢,非急用也。穷荒之中恐有一奇事,但以冷眼阴求之。大抵道士非金丹不能羽化,而丹材多在南荒。故葛稚川(葛洪)求峋楼令,竟化于廉州,不可不留意也。

陈糙一月前直往宿州见子由,亦粗传要妙。云非久当来此。此人不唯有道术,其与人有情义。道术多方,难得其要,然某观之,唯静心闭目,以渐习之,似觉有功。幸信此语。使气流行体中,痒痛安能近人也?”

这证实了苏东坡的确对寻求常生之术十分敬业。

也说明:苏东坡着迷道教,为的不是精神的不朽,而是身体的不朽。

不过,身体既然只不过是个臭皮囊,而精神经过修炼,早晚会抛下这个臭皮囊而高飞而去。追求自己身体的不朽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里,苏东坡显然是又回到了俗人的本质:期望延缓衰老,增长寿命。

苏东坡曾根据道教理论写过一篇“养生论”,甚至后来还写了续篇:“续养生论”,关于炼制“外丹”,苏东坡还写了两篇札记,一篇叫“阳丹”,一篇叫“阴丹”。

可以说,苏东坡一生都在追求能长生不死的“仙丹”,不过他的不死之药追寻之路,却还没有达到走火入魔的地步,苏东坡更为关注的还是合乎情理的长寿之道。

曾有一个姓张的向他求教长寿良方,他就写出下面的四句话:一、无事以当贵。

二、早寝以当富。

三、安步以当车。

四、晚食以当向。

并且留注解释:“夫已饥而食,蔬食有过于八珍。而既饱之余,虽刍豢满前,惟恐其不持弃也。若此可谓善处穷矣,然而与道则未也。安步自佚,晚食为美;安以当车与肉哉。车与肉犹存于胸中,是以有此言也。”

由此可见,“铁冠道人”苏东坡对道家,研究的是它的哲学;对道士,热衷的是诗文交友;对道教,不过是把它做为自己养生之道的一部分,着迷的是道教对长生不死的承诺。

这种愿望,高人、伟人都不能避免,伟人也爱听“万岁”,皇帝更加不想死,例如: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还没等到年老,就丧命于“烛光斧影”的疑案之中,假如熬到老年,估计也免不了找几回长生不死之药。

时代的局限,算不得什么瑕疵,苏东坡修道炼丹的无效劳动也并非出于无知,兴许这也是这位伟大诗人在享受生活的一部分,东坡只是在追求追求长生的过程。

证据是:苏东坡从未把活着做为目的,所有的诗词文章中都找不到恐惧死亡的字眼,苏东坡是用对人生的理解升华自己的作品,这从他着墨于赤壁的“两赋一词”中可以清楚的看出来。

五十五、绝代文章赤壁赋

唐人刘禹锡写过一篇极为有名的短文:《陋室铭》。铭文首句则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其实铭文中的“仙”、“龙”什么的大家谁见过?山也好,水也罢,实际上还是因为“人”原因而出名的居多,地不在偏,有“人”则名!当然,这个人必须是位名人。

黄州这个地方,因为宋代名人苏东坡在此地居住过五年,因而大大增加了地方知名度,自宋之后,成为名地,这头功当然应该归于苏东坡。

不过,宋代之前,黄州知名却是因为城西北不远的一片石壁的名字:赤壁。出黄州古城汉川门,北面一山陡峭如壁,因山石颜色赤红,故名“赤壁”。――实际史载地名为:赤鼻矶。

自东汉之后,一场知名的战争引起众多居住在地名“赤壁”的人们关注:因为这场大战的名字被命名为“赤壁之战”,大家开始争夺这战事的发生地。黄州这地方也有个“赤壁”,所以宋之前肯定是以“赤壁”知名那时。

但是,长江南北沿岸,以“赤壁”命名的地方有多处,其中以咸宁蒲圻“周郎赤壁”和黄州的“东坡赤壁”最为有名,蒲圻赤壁出名因周瑜,黄州赤壁得以留名则无疑因为苏东坡。

至于真正的古战场到底是在蒲圻赤壁还是在黄州赤壁?这战地之争由来已久,据史料记载,这场争论最迟从唐朝就开始了。

不过现在史家大多已经认可:咸宁蒲圻“周郎赤壁”才是真正的赤壁大战发生地,蒲圻为了避免长期争论不休,干脆改名为“赤壁市”。需要说明:黄州――现在的黄冈市――文史工作者并不认可,至今还怀着文武赤壁一肩挑的梦想。

黄州时的苏东坡不是考古工作者,宋时的相关争论还不像今天这般基本定论,所以,被荣幸下放到黄州的苏东坡,对心目中古战场遗迹“赤壁”格外垂青,多次专门乘舟畅游赤壁,有时竟是游乐忘返,月夜泛舟,诗酒凭吊古人。

其实,血腥的战争发生在哪里并不那么重要,黄州的伟大也确有接待过苏东坡之成分,其景色与传说启发苏东坡给天下写出了几篇他笔下最精的作品:一首词《念奴娇·赤壁怀古》;两篇赋――“前、后赤壁赋”。

侃苏东坡这哥们儿,假如侃成了通篇的诗文赏析,那就是另一本书了,但是,苏东坡的主要著作却又不能不涉及,毕竟东坡是以文著世,所以只能简单到不能再简单来分析他的少数著名篇章。

前、后《赤壁赋》原文长些,如果通篇翻译成白话文,所占篇幅实在太大,既有拿古文混稿酬之嫌疑,朋友们也未必有兴趣及时间赏读变了味道的“原作”,老孙就不干这出力不讨好的活路了,仅作些简略赏析及自己的读后感吧。

《赤壁赋》严格说来应该归纳为赋体散文――文赋,文赋是宋代出现的一种新文体,大概属于多种文体的“杂交品种”吧:以散文语言为主,借鉴汉大赋的主客问答的结构和押韵格式,又有六朝抒情小赋的骈偶句式。与严格意义上的赋体相比,它更为散化;与散文相比,它又改变了惯常以议论、说理、叙事为体式的特点,并且借用了诗歌的“意境”来传情达意。

元丰五年(公元1082年)七月十六初秋之夜,苏东坡与道人杨世昌及几位好友乘一叶扁舟在长江上品酒赏月,舟行赤壁,面对月上东山,水光接天,美酒半酣之际,东坡挥毫写下千古名篇《前赤壁赋》:“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举酒属客,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少焉,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白露横江,水光接天。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于是饮酒乐甚,扣舷而歌之。歌曰:“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于怀,望美人兮天一方。”客有吹洞箫者,倚歌而和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苏子愀然,正襟危坐而问客曰:“何为其然也?”客曰:“‘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此非曹孟德之诗乎?西望夏口,东望武昌,山川相缪,郁乎苍苍,此非孟德之困于周郎者乎?方其破荆州,下江陵,顺流而东也,舳舻千里,旌旗蔽空,酾酒临江,横槊赋诗,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况吾与子渔樵于江渚之上,侣鱼虾而友麋鹿,驾一叶之扁舟,举匏樽以相属。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苏子曰:“客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客喜而笑,洗盏更酌。肴核既尽,杯盘狼藉。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

苏东坡这是在用文赋的文体写与友夜游赤壁的记叙文。

作者自“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起句,笔锋陡转,绘出一副山水墨画:清风、白露、高山、流水、月色、天光,跃出笔端。

举目神游,月光皎洁,雾江茫茫,诗意缕缕:“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秋水共长天一色”之意境喷薄而出。《小说下载|。CoM》

月色山水惹人醉,东坡信笔由江天转入扁舟:与客扣舷高歌,乐极之间,却着意带出悲凉的箫声,悲喜转折之际,犹如拨动读者心弦,直令人魂魄飘摇,逾越千年时空,与诗人共醉!

似听见:仙音入耳,“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那一曲洞箫,凄切婉转,悲咽低回,使人由欢乐转入悲凉,读者心境也不由随之波澜起伏,感慨欲泣。

诗人随即引出与客人对话,其实是在一吐自己对人生感叹,由自然景物,转向千年之前的历史古风。顺借当年曹操《短歌行》之句,追述魏武雄风:破荆州,降刘琮,由浩荡江水激荡出浩荡曹军;战船千里相连,战旗遮天蔽日;曹操志得意满,趾高气扬,船头饮酒,横槊赋诗,可谓“一世之雄”!

斯人如今安在?“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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