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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这哥们儿-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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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坡却甚为相信对待神仙们心诚则灵,对行文祈雨这种冒身险、稳民心的伟大把戏乐此不疲,这种给神仙打嘴官司的习惯一直坚持了数任,看来他是真的相信神仙能给人消灾造福。
在日后的文章中,东坡解释:懂道理是人的最起码本性,神仙当然更懂道理,当然也会听劝,当然也能以理服神。
勤于神事的苏东坡也并没有懒于政事。
其实刚到任时苏东坡便做了一件令下级差役都竖大拇指的好事。
凤翔府兼着为朝廷运输岐山贡木的任务,办法是顺渭水扎木筏放下,押运的就是凤翔府的衙役们了,历年来因为水势湍急丧命了不少押运差役,到了苏东坡到任时,押运贡木已经成了大家畏惧如虎的凶险活路,不识水性的衙役到了木筏,几乎等于等待人亡家破的结局。
苏东坡了解其害后,主持重修了衙规,使衙役们可以自择有经验的水工上伐押运,仅这个措施就减少了一半事故。
不过后来关于自然灾祸的看法,东坡的思路有了进化,他在几篇论到天灾的奏折里都指出:朝廷如果不废暴政缓民困,向神明祷告也不会有用。――看来东坡明白了神仙只会照顾以人为本的政府,解决天灾的有效手段莫过先除人祸。
凤翔任上,东坡在次年七月逢旱时又曾虔诚祈雨,但这次却心诚也不见灵验了。直到最后苏东坡把那在幡溪钓鱼的姜太公的神灵都给求到了,难道宋时就有了那句老话?――姜太公到此诸神退位!
至于神通广大的姜太公是否令雨神降雨?史书未载,看来太公也没给面子,若是灵验了,东坡等文人焉会埋没姜太公的功绩?
东坡深信,自己的义正言辞能感天地、动鬼神,冥冥中的神鬼们也善恶有别,所谓妖魔鬼怪也是能被说服感化的,个别顽固不化的凶神恶煞也是惧怕正人君子的,自古有句:邪不侵正也!
有次正在白华山行走,所带随从中有个士兵突然精神病发作,竟然开始当众表演起来脱衣裸奔,那个年代的大家都认为:这肯定是触怒了当地山神,山神让这个家伙那中了邪。
苏东坡便当场行文与山神辩理:“某昔之去无祈,今之回也无祷。特以道出祠而不敢不谒而已。随行一兵狂发遇祟。而居人日:“神之怒也”,未知其果然否?
此一小人如蚁虱耳,何足以烦神之威灵哉。纵此人有隐恶,则不可知。不然人其懈怠失礼或盗服御饮等小罪尔,何足责也,当置之度外。
窃谓兵镇之重,所隶甚广,其间强有力富贵者盖有公为奸意,神不敢于彼示其威灵,而乃加怒于一卒,无乃不可乎?某小官一人病则一事缺,愿恕之可乎?非某愚,其谅神不闻此言。”
据说苏东坡一行刚离山神庙,山神便兴山风扑向众人,风势之大竟然飞沙走石,使人无法睁眼。
对待这不听劝导的恶神,苏东坡干脆声明:“神还余怒未息?我偏不怕他。”说罢继续前行,那不讲道理的山神还不更加生气?风势愈大,有人建议回庙去向山神求饶。
苏东坡傲然回答:“吾命由天定,山神若执意一发怒,也只好由他。且前行照走,看山神能奈我何?”
据说果然是邪不侵正,风势渐息,那个裸奔的哥们也清醒了过来。
别笑话东坡愚昧迷信,那个年代的人们都是如此,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人们在道德的约束之外在给自己加上诸多神鬼来监视自己的行为,对建设和谐社会应该利大于弊。
就是今天,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诸神身上的人们,在地球上也占多数,政党与宗教,科学与迷信,双方矛盾不断,又相互妥协,有时相互借鉴,有时相互利用,一切都会以现实需要为准则。'TXT小说下载:。cc'
说实话,至今老孙也没弄明白宗教与迷信的区别何在,只知道宗教活动是受到法律保护的,是人们享受自由民主的象征之一;但迷信活动又是受到明文打击的。迷信,着迷相信也,但前面给戴上了“封建”的帽子,味道立即变了,立时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对宗教活动和迷信活动的判断定性,决定这两类活动参与者的命运,掌握判断权的一帮人太了不起了!权威绝对大于一切神仙!
但身在官场的苏东坡信神却不信权,对神仙尊敬,却难得对上司尊敬,这大概是由于东坡刚入官道的原因,还不明白上级领导要比神仙厉害百倍!
苏东坡的运气突然被断气,他运气碰上的直接上司苏家世交宋太守被轮调出凤翔,接任的新太守陈公弼,脾气比东坡还大,名声比东坡还牛,关键是:此人是个武人出身。
俗话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其实是说文人啥时也得瘪给武人,苏东坡这位货真文人又怎么伺候这价实的武人 ?'…'尤其是这两位货真价实的牛人还脾气相抵,性情相克,东坡初入官场便遇上了克星!
很难判断这对初出茅庐的东坡是好事还是坏事,因为现在的苏东坡最需要的是历练,尤其是经受一些不伤筋骨的挫折,将无疑对苏东坡将来的仕途生涯有益无害。
问题在于苏东坡能否学会适应这位以严厉无情闻名的直接上司。
十三、顶头上司冤家会
新来的凤翔府太守陈希亮,字公弼,严厉刻板,面黑体壮,为官以来,颇负刚正不阿之美誉。曾在长沙任上捕获一与权要交往密切的恶僧,一时令全境之人,无不惊异。
解释一下:太守即一郡太守,是前代郡的行政长官的称号。宋代废除郡制,有州无郡,所以并无太守这个官称,一州的长官叫知州,全名是知某州军州事。不过,北宋时州官们乐意复古官称,在同僚书信来往时大多自称“太守”,咱也就“入乡随俗”吧,以下都尊重宋人习惯,皆称“太守”。
陈太守公弼大概是位无神论者先驱,对于装神弄鬼欺骗老百姓的大师之类深痛恶绝,曾坚决捕获号称大师的男巫七十余名,这些大师们平素愚弄乡民,欺压良善,陈公将他们强行收容,遣返原籍,从不见手软。
身为习武出身,公弼执政治军都有一套,据说经他训练的部队堪称“铁军”!士兵们奉命站定不动之时,敌人箭矢如雨,兵卒们仍能甘当箭靶,木然屹立不动!能把人训练成一切行动听指挥的遥控木偶,这政治攻心的业务可谓精通!
其实这陈公弼与苏东坡还是同乡,老家四川青神,与苏东坡的妻子王弗同一地方。但陈公对东坡这位暴发户后辈同乡却甚为不屑,认为他无非是一个少年得意的书生罢了,出水才看两腿泥,有本事还得看你的工作成绩,捣鼓个豪华广场、超宽公路什么的能算什么搽粉政绩?
巧了,苏东坡偏是个服软不服硬的主!此时的苏东坡已经才名冠天下,又怎会对这位不苟言笑的直接上司俯首贴耳?要较量胸中才学你陈公弼够资格吗?
尤其是发觉这陈太守往往改动自己草拟的上奏文稿,东坡更加内心气愤――这东坡看来此时尚不熟悉领导们的优良习惯:不对秘书们的底稿改动上一言半语,哪怕是一两个标点符号,那还要领导作甚?
所以,两个都不善于妥协通融的硬汉碰在一起,出点火花是极为正常的现象。二人之间遇有争论,便舌剑唇枪,恶语相向;陈太守也往往在苏东坡拜访时不予接见,或者故意使他久候,甚至后来竟发展到太守向朝廷上告苏东坡持才抗命的情形。
苏东坡时年二十八岁,年轻气盛,血力方刚,又怎会服气这兵大爷出身陈公弼?人虽在屋檐下,却偏不低头,平常除非不得不应酬的公务,便来了个尽量不见面,惹不起还躲不起?
人在屋檐下,不低头必然碰头;下级想躲避上级?没那个可能。一次太守设宴,苏东坡借故不去,老陈毫不客气下了罚单:八斤铜。
其实就是我们现在熟悉的“罚款”,金额也不算多,不足现代官员的一场家宴酒钱,但却是记档的行政处分,尤其是这等于轻轻扇了这苏才子一个不疼却响的耳光!苏东坡恨极却无奈。
这倒不像大多数一二把手之间的关系:主副职之间的矛盾是天生固有的,但谁不是保持表面的客气?大面子还是需要维持的,暗地相互踢几脚那是免不了的现象,世上少见像陈、苏这样坦荡作对的领导班子。
这阶段的苏东坡还没有宰相肚里能撑船的雅量,遇到能损几句老陈的机会决不放过,不久,报复的机会来了。
陈太守在公馆造了一座“凌虚台”,也许是要考察这苏状元是否才名如世之所传,便吩咐苏东坡写篇文章刻在凌虚台的竣工纪念石碑上,这活路对苏东坡自然是小菜一碟,但东坡却借机发扬了家传绝学:学老爸苏洵借碑文骂程家,让陈太守也领教一下老苏家传旷世骂功!
作文刻石留念之雅习传统悠远,目的无非是为了传之后世,行文当然必须庄重典雅,若能富有诗情画意自然更为得体。但苏东坡却不愿意做歌功颂德的工作,碑文中他与太守开起了玩笑。
地位所限,当然不能点名攻击上级,苏东坡在这篇叙事碑文中隐藏了对太守的巧妙嘲弄,拐弯抹角的骂人不难,难在恰如其分、把握分寸,既能出气,又不致翻脸最难,绝难之处还在于必须让挨骂者体会得到,还无话可说!
至于文章是否被采用?东坡压根就没想这一节,还能有人愿意将损自己的文章刻上石碑?
东坡的《凌虚台记》文中通篇不乏对太守的嘲讽:“……而太守之居,未尝知有山焉。……太守陈公杖屡逍遥于其下,见山之出于林木之上者,累累如人之旅行于墙外,而见其身也……以告其从事苏轼,而求文以为记。
就复于公日,物之废兴成毁,不可得而知也。
昔者荒草野田,霜露之所蒙缓,狐险之所窜伏,方是时,岂知有凌虚台耶。废兴成毁,相寻于无穷,则台之复为荒草野田,皆不可知也。
尝试与公登台而望其东,则秦穆之祈年第泉也,其南则汉武之长杨五柞,而其北则隋之仁寿、唐之九成也。计其一时之盛、宏杰诡丽、坚固而不可动者,岂特百倍于台而已哉。
然而数世之后,欲其求仿佛,而破瓦颓垣无复存者,既已化为禾黍荆棘、丘墟陇亩矣。而况于此台较?夫台犹不足恃以长久,而况人事之得丧、忽往而忽来者钦?而或者欲以夸世而自足,刚过矣。
盖世有足恃者,而不在乎台之存亡也。”
亭台落成的喜庆之作,被苏东坡尽情描绘出了将来必然的坍塌毁坏之状,文中还含有嘲笑太守不知所住之城外有山的讽刺,确属罕见碑文。
偏陈公弼身居太守却有宰相大肚,竟毫不在意,吩咐工匠对此文一字也别更动,照原作刻在了石碑上。
这就是东坡的幸运之处了,陈太守为人磊落,心地并不坏。
从这件事之后,东坡也体会到了这位陈领导不是个凡品,开始了主动修好,二人的关系出现转机,从相互敌意开始变为惺惺相惜,几年之后,他甚至为去世的陈太守写了一篇碑铭。
碑铭这种文字也就相当于我们今天的悼词,人死为大,不损光夸,所以没有悼词是说真话的,你应人家子侄辈之请为其先人写墓志铭,文字当然必须多说亡者好话,所以也就必然陈词滥调满篇,言不由衷。当然,谄媚死者是行文本分。
苏东坡本来最厌恶写此种文章,即使王公贵人相求,也是坚决不伺候。在东坡一生之中,只写了七篇墓志铭,皆有特别的理由,那是的确有话要说才写的。为陈太守写的碑铭就是其中一篇。
二人不打不成相识,以至最后似乎成了隔世钦佩的忘年之交。
应该说,苏东坡在凤翔任职,这个仕途初步还算开头不错,这期间的苏辙却还没有在自己的为官路上迈开第一步,自东坡离京后,苏辙便一直在京偕同妻子侍奉老父苏洵。
而苏老泉苏洵的做官也并非一帆风顺,宰相韩琦与富弼等人与苏洵交往一段之后,对他的看法有些变化:一个喜欢妄论朝政的书生而已,夸夸其谈,道理十足,激情有余,不顾实际――这不是活脱一个现代愤青吗?
这种人才历朝都不敢委以重任,也“不能”委以重任,书生误国,古来有之!为什么历史上有那么多大文豪、天才诗人终一生也难混成高干?就如后主李煜、宋徽宗赵佶这样的做了皇帝――他的国家倒霉。
假如让杜甫、李白这种不世天才执政宰相,对人民来说也未必是什么好事,欲“使天下寒士俱欢颜”?只能是良好的愿望与梦想,比廉洁奉公、杜绝贪官还难。
苏洵的日子过得是:
愁眉紧锁眼前事,苦味从来久后甜。
痴情报国终不悔,只把雄心寄明天。
苏洵曾留句为证:“佳节每从愁里过,壮心时向醉中来。”
不过苏洵还是以无比的耐心等来了出头的希望,在宰相韩琦的照顾下,苏洵得到了“秘书省校书郎”的小官,注明:前面有个“试”字――也就是说,只是试用。
北宋官制,官员职称前一般要加四字:“行”、“守”、“试”、“权”。高职兼低职称为“行”,低职任高职称为“守”,“试”则是“试用”,“权”即“代理”。老苏苦心、耐心、恒心换来了被宽大免试录用,却还是没滑掉“预备党员”的必要程序――试用。
“校书郎”为从八品,老苏能就此满意?犹豫几天还是推辞了,不过这次辞职的理由干脆给朝廷挑明了:官太小,工资太低,高新方能养廉么!辞职书原句:“实以家贫无资,得六七千钱,诚不足以赡养”。
可是官还是要做的,苏洵还是一事不烦二主,又给韩琦写信:“相公若别除一官而幸与之,愿得尽力”――要是另外能给安排个官,我保证好好干。
最后索性向宰相长叹:“……嗟夫,岂天下之官,以洵故冗耶!”――天下这么多的好职位,怎么就不能给一个适合我的官儿呢?
韩琦的确够意思,又帮他弄到了霸州文安县主簿的小官,具体工作不需要赴任,是留在京城编礼书。好歹也算是国家公务员了,老苏终于收心安分编书了,这本书就是《太常因革礼》。
苏洵有了稳定的工作,北宋朝局却陡然不稳,老皇帝仁宗驾崩了,新皇帝英宗上台了,儿子苏轼也到了任期,回京述职,尤其可喜:那新皇帝英宗也是东坡的“粉丝”之一!
苏东坡看来终于熬到了时来运转的辉煌!
十四、天子眷顾也枉然
北宋的人事政策挺严格,地方官员三年任期一到,朝廷就要依法将他停职停薪,以便考察他政绩如何,叫做“磨勘”。 依据察考的结果,再经推荐,另授新职。
让官员在职掌权时对他考察?那不过是忽悠老百姓,尤其是让下级来纪检上级?更是花活。
东坡任职期满当然也要回京,他的回京使弟弟苏辙获得了自由,老爸能有人照料了。苏辙不久被委任为大名府推事,当时的大名府也叫“北京”,在今日的北京南一百余里。
苏东坡在离开凤翔府之前,有两件事需要提起一下:一件事是数月前王弗的哥哥自川中来到凤翔投奔妹夫,这与苏东坡将来的生活关系甚大。
第二件则是在凤翔任上所结识的两个人,其一是苏轼与之不大对眼的陈太守的儿子陈糙,此人一身好武功,张弓射得天上飞鸟;其二是邻县的太守章惇,其人富有才华,豪爽大方且胆略过人。
这二人都是在此时与东坡结交为朋友,我们日后将会不断的熟悉他们。
新皇帝英宗,是老皇帝仁宗的堂侄,只是由于仁宗无后才幸运的被收养到宫中做了太子,早年曾任岳州团练使、秦州防御使,也算是出身基层官场。
英宗赵曙从闲诗文章中早就对苏东坡十分倾慕,在加上太后从老皇帝那里转来的那句“一榜觅来苏门两宰相”的御言闲谈,心想:新朝新气象当用新人,破格提拔这已空缺的苏轼吧,便与宰相韩倚商量,要把苏东坡委任以翰林之职,专为皇帝起草诏令,官名就是“知制诰”,若如此,东坡便将如同一步登天,直接进入了大宋中央的决策班子。
但是宰相韩倚却反对,老头认为让苏东坡突然居此高位,对苏东坡可不是什么好事,有文才不等于老练,重用未必适用。这的确是韩倚居官多年的老道之处:一个世界冠军让你突然给提拔成了国家体委主任,其实等于毁了他。
但皇帝毕竟是皇帝,不提拔自己心仪之人总有些不舒服,于是便又一次建议授苏东坡翰林修注,掌管宫中公务以及记载。
结果还是没能过了宰相韩倚这一关,韩倚的理由还是与前次差不多:“轼之才,远大器也,他日自当为天下用。要在朝廷培养之,使天下之士莫不畏慕降伏,皆欲朝廷进用,然后取而用之,则人人无复异辞矣。今骤用之,则天下之士未必以为然,适足以累之也。”
这就是说,宰相也认为东坡有“为天下用”的大才,应该留在中央培养锻炼,不过要提拔的让天下士子信服,让他坐直升飞机直接进中央政治局常委,反而害了他。
修注这个工作与“知制诰”类似,还是工作在中央决策班子内,所以不能这样擅越提拔。
最后老头自己给东坡推荐了个活路:进入国家史馆修史吧,不过要先再考他一回,这是宋代官员就任新职前的惯例。
这下皇帝终于忍不住了,当场反驳宰相:“试之未知其能否,如轼有不能邪?”――考试的目的是因为不知道这人的才干,像苏东坡这样的我们不知道他吗?不明白为何要考苏东坡!
这话够重的,等于当面斥责宰相多此一举,有指责宰相老眼不识人,甚至故意设绊妒才的味道!
但是没有用,新皇帝的金口玉言不如老宰相的话灵光,最后还是按照宰相的意见,苏东坡必须依法参加上岗考试。由此看来宋代的人事任命制度几近赶上今天,今天不是都要走组织考察、民心测试那套程序吗?上级的意见只能是参考,个人跑官没用,卖官更是谣言。
考试结果早在预料之中。苏东坡顺利三试过关,被正式任命在国家史馆任职。
苏东坡乐意这个新职务吗?恰如鱼儿得水!
原来,在史馆工作的官员,有在宫中图书馆轮值的条件,而苏东坡正能趁此良机饱读珍本书籍、名人手稿、名家绘画等等,这对苏东坡将来文学上的发展打下了稳固的基础,可以说,东坡文学日后得以辉煌,宰相韩倚功不可没!
但毕竟此时的韩倚当了东坡仕途上的绊脚石,阻人官路难说积德,要在今天,还不远大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苏东坡心里能对这讨厌的韩老头没点看法?
东坡何等人 ?'…'岂能是我们一般凡夫俗人能预料!据宋史载,苏东坡后来听说了宰相韩倚当时的表态,慨然感叹:“公可谓爱人以德矣。”――韩公这才是真正的用德行爱护我啊!
能得以干上恰投自己兴趣的工作,实在是人生莫大幸事,这期间苏东坡寄情诗书,专趣书画,操琴怀古,曲酒对月,生活的可谓适意。
东坡不仅诗词书画承古创新自成一派,对音乐琴律也是造诣颇深,一生留下数十首曲论琴铭,见解独特,新意频出,借琴吟诗抒情怀,苏子常留佳作。
宋仁宗嘉佑八年(1063年)时, 二十七岁的苏东坡所作《次韵子由弹琴》一诗,使我们略能感觉到他早期作品不涉政坛纠纷的潇洒。
琴上遗声久不弹;琴中古意本长存。
苦心欲记常迷旧;信指如归自着痕。
应有仙人依树听;空教瘦鹤舞风骞。
谁知千里溪堂夜;时引惊猿撼竹轩。
但现在朝阙就在身边,苏东坡还能自娱于琴棋书画之中吗?事实是不光“天有不测风云”的政坛风云他躲不开,就是“人有旦夕祸福”的厄运他也绕不过。
自古有“花无百日红”之句,快乐总是暂短不及流恋,命运总是在岁月的流水中打旋,苏东坡适意未久便突然遭遇了人生的绝大悲痛:自己中年丧妻,儿子幼年丧母!
英宗治平二年(1065年)五月,苏东坡心爱的妻子王弗以二十七岁之芳龄因病早逝,遗下六岁的幼子王迈,苏东坡这年正是古人所称的而立之年――三十岁。
突然失去了人生的另一半,给苏东坡造成了巨大的悲痛,十年后发芽的《江城子》绝世之作,便是此刻埋下的思念种子,苏东坡一时面临国事即将堪忧,家事却先苦愁!
就连以不近人情著称的苏洵也对儿媳早殇表达了悲哀,他对儿子说:“汝妻嫁后随汝至今,未及见汝有成,共享安乐。汝当于汝母坟莹旁葬之。”
将妻子尸骨送回故乡,让她安息在母亲身旁为伴,当然是东坡所愿,但他却没料到,陪伴妻子亡灵回乡的竟然还有自己的老爸!
朝廷没有丧妻给假的规矩,东坡送妻回乡的打算还未及付诸,父亲苏洵便于治平三年病逝于京师开封,享年五十八岁,苏氏兄弟又必须辞官丁忧了。
仿佛苏门家事纷扰预兆着大宋王朝的政局动荡,东坡送父亲回故乡眉山安葬的次年,三十五岁的英宗仅坐了三年皇帝御座便一命呜呼,看来命运这东西向来不照顾官职大小。
英宗的儿子神宗即位了,年号也随之改为熙宁。
不过老孙一直也没弄明白:为什么皇帝不遵守自己定下的规矩?从没找到过有皇帝停职丁忧的记载,看来圣人的礼法还是要屈从于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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