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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这哥们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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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宗的儿子神宗即位了,年号也随之改为熙宁。
不过老孙一直也没弄明白:为什么皇帝不遵守自己定下的规矩?从没找到过有皇帝停职丁忧的记载,看来圣人的礼法还是要屈从于皇上。
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惦念着当皇帝,官大到顶点就是好!
十五、王朝动荡根源久
趁苏氏兄弟送老爸灵枢回乡安葬,我们先来了解一下北宋政权发生的一件大事:王安石变法。
误不了叙述东坡正文,东坡此行不比往年赶考被时间催促,需要日夜兼程;现在尽可以趁远行沿途游览,丁忧期要长达两年另三个月,有的是充足的时间。实际上苏氏兄弟光一个单程就走了将近一年。
王安石变法动静之大,事实上摧毁了北宋王朝;影响之久,甚至还影响着我们的今天――新法中可以看到不少国家行业垄断政策的雏形、甚至国有经济实体与国有银行的影子。
所谓变法,也可以称为改革,就是废除当时正在执行的一些法律,实施一些被认为能富国强民的新法律,具体到被后世称为的“王安石变法,即王安石所建议实施的九条主要新法:均输法、市易法、免行法、 青苗法、募役法、将兵法 保甲法、方田均税法和农田水利法。
本文不是探讨王安石变法,所以也就不详细解释这些几百年来争议不断的新法了,只谈点自己对这些新法的感觉:接近提前实行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吧。
均输法类似国家贸易垄断;市易法即对全国的商贩进行统一管理;保甲法即把老百姓编成十家一组的单位;这是否有些像近代的集体经济雏形?另一证据是:俄国的无产阶级革命先驱列宁就对王安石极为欣赏,把他誉为“十一世纪中国最伟大改革家”。
但变法的源由却需要交代一下:北宋自960年太祖开国,到仁宗时的百年期间,由于“三冗”(“冗官”“冗兵”“冗费”), 已经混得国家近乎赤贫,但北宋王朝外表却曾是全球最富的政府,首都东京汴梁的繁华绝对当时全球第一!日子怎么会越过越穷呢?
中国自五代残唐纷争杀戮之后,国力尤其是民力其实一直没能真正恢复,大都市的繁华不过是由农民奇高的税赋装饰出来的,尤其是北宋的军事力量,在重文轻武的基本国策指导下,与北方、西方的三大强邻(西夏、契丹(后来称辽)、金)相较总是处于弱势。
短期交战之后虽订约言和,但那些和约却是由中国皇帝按年“赐予”他们金银绸缎换来的,大量财帛的外流虽然得到了花钱买来的暂安,却使政府经费更加捉襟见肘,再加上政府行政队伍的那个““三冗”,大宋皇家实际上处于穷极思变之时刻!
富国强兵谁不盼望?但钱从哪里来?无非一个开源,一个节流,自持为财务奇才的王安石就是借此内外亟需登上了中国历史的舞台!
王安石的主要九项新法其实就是九项生财有道的法门,但具体分析却难冠以“生财有道”四字。真能“生财”的无非仅“农田水利法”、“方田均税法”两项,其它逐项应该称为“敛财”更为确切些。
可悲的是:这两项能生财的新法却还不是具体实施的重点,那“方田均税法”自1072年颁布实施不到一年就废止了;“农田水利法”在实施中倒是兴修了一批水利工程,使近万顷的田地得以灌溉,但相较其它新政的弊端来说,老百姓得到的实惠远比不上付出的多。
这样必然出现了现实中的矛盾:王安石认为自己是“以天下之力,以生天下之财;取天下之财,以共天下之费”,新法的反对者甚至大多数老百姓却认为是 “人情咨怨,无不言其害者”由此“民于是益困矣”。
再谈具体点,对后世最熟悉的变法名词有两个:青苗法与免役法,其实这两个新法目的都是一回事:敛财。
青苗法:历史上哪个年代都有青黄不接的季节,这时的贫下中农便免不了向富农、地主们借贷高利粮款,同样也是农民的地主们便趁机以最小的投资取得了最大的高利。王安石在基层工作时便谙熟了这一点,所颁布的“青苗法”其实就是把这个高利肥肉从地主嘴里夺过来,由皇家政府享用。
具体措施是:在春耕时由官府借款给农民,收获后由农民还本付息,要说这是仁善之举,还不如说是一种类似现代银行的商业行为,而且那利息也不能算低:每季大约在20%到30%之间吧。比方:政府投资百万两白银,年底政府便可赚五十万两,因为一年两收啊,这样就成了年息50%左右的高息――注意:这债主是政府,谁若赖账?不要紧,有牢狱板子等着你。
免役法:实际称募役法,宣布可以由州、县官府出钱雇人服国家兵役、工役,雇役所需银钱,由各地按户等高下分摊。这样既避免了原来由农民轮换服役组成军队战力难强的弊端,又使政府几乎凭空得了一大笔收入,确属一箭双雕。
国家军队原来由农民工组成的义务兵,现在成了近乎专业化士官生组成的部队,其战力当然能大大提高。所以说,新法也并非一无是处,但总归还是老百姓多出银子,政府增加了收入。
至于其它几种新法,制定者的愿望也是好的,看条文绝对是利国利民,制定时的口号也无不这样宣传:一切为了天下百姓!
事实上从古到今,不论何人做何事,哪怕是发动战争、挑起内斗、排除异己、祸国殃民灭人性,倡导者以及执行者喊的口号大都类似:都是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 历史上多少罪恶不都是假借“人民”的名义而实施的?大家心里哪个没数?
王安石变法最终归于失败,但要追究失败原因就复杂了,新法出台固然有其胎里带的先天疾病,但还是实际执行新法的过程决定了新法的成败,因为不管何法律都需要活人来贯彻执行,而大多数政策从高层到了基层没有不走样的,这就是执行人的原因,唐僧的经文从猪八戒嘴里呱嗒出来,还能不变味?
归根结底,一切在于王安石上台后组建的干部队伍素质如何,若从中央到地方都是由一帮阳奉阴违的官员组成,欺下瞒上成了惯例,工资一般不用动的都成了廉洁样板,那就不管啥好法也成了一纸空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古即有之。
扯苏东坡离不开他从头至尾都涉及其中的变法,谈变法离不开变法领袖王安石,尤其,苏东坡与王安石之间,一生恩怨纠葛甚多,甚至达到故人入土也难释怀!所以,对王安石本人不得不费墨细描一番。
俗话说,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这个堪称北宋当时的火车头王安石,车头质量如何呢?
十六、奇相奇人奇风范
中国有句话,叫作“盖棺定论”,但事实上历史中好多人都不易作定论,有时政府定论了,老百姓却不认账;有时老百姓给树起形象来了,专家们又不干了。王安石便是至今未定论的历史名人之一。
王安石也应该归于出身“干部子弟”之列,其老爸王益乃真宗朝进士,历任县主簿、县令、知州等职,死葬江宁(今南京)。
王安石,字介甫,晚年号“半山”,因被封荆国公,谥“文”,世人皆称其为“王荆公”、“王文公”;又因其家乡抚州临川(今江西临川县),而被称“临川先生”。
自北宋以来,对王安石褒之者少,毁之者多,无论是在官方的“正史”,还是在民间的小说、戏曲中,王安石被不断的全方位演绎,最终被塑造成一个与戏剧舞台上曹操类似的“白脸奸臣”,一直到了现代,棺木中的王安石才算稍得出头翻身,梁启超一本《王安石传》,通篇“荆公”为之翻案,尽扫几百年对王安石的指责,缺点也开始闪光――这是国人通病:给历史人要么起名“高大全”,要么被指责尸臭不绝、阴魂不散。
其实对一个已经闭眼入土的人来说,你搽粉也好,毁容也罢,都没多大干系,史实不会由于后人怎么胡说而改变,文人笔下的先人无非是他自己心中的形象;政权树立的死人形象更是把古人们加工成了服务员,为现实政治服务而已。
评价一个人大概无非三条:道德人品、能耐学识、政治树建。至于性格习惯、处事方式等等其实不过末节。
王安石在上述三方面都是个另类,另类的出众拔类!
道德人品:王安石可称两个极端。任情放纵、贪污腐败这些历代官员常见的通病与王安石扯不上干系,就是宋代士子们视为寻常事的纳妾风气王安石也从不感兴趣,居官一生从无明暗二奶,至今罕见。
但他却难得看得起包括古人在内的所有先驱与同僚的施政能力,对于政治信仰,老王的做法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店。掌权之后竟然发展到把他自己所编著的《三经新义》中论点作为科考的标准答案之一,大家应该熟悉他的有关名言:“天命不足畏,众言不足从,祖宗之法不足用。”
其政治道德也是如此:二十一岁考中进士始,宁愿在一个偏远的省份当一小吏,也坚决谢绝朝廷把他召入中央重用的任命,可见不是什么官迷。
但老王在刚愎自用方面也的确冠绝当时,天下之大,大概王安石只相信他自己,并且在政见上排除异己,顺我者,小人也昌,不从者,君子也亡,古时候朝廷设置的唯一专职“批评与自我批评”的“御史台”被他彻底改造为实施新政的特务机构,原来的御史们全部被下放边疆劳动改造了。
能耐学识方面同代及后人从无异议,王安石自己也颇为自负:“自百家诸子之书至于《难经》、《素问》、《本草》、诸小说,无所不读。”(《答曾子固书》)。
据说逢王安石在政治辩论急眼时,老王就会毫不客气斥责对方“君辈坐不读书”,被噎之人却也无话可说,政敌们也不得不承认他博极群书。
在诗词造诣上,王安石以博观约取、擅长“工巧”的特点在北宋诗坛卓然自成一家,与苏东坡、黄庭坚鼎足而三,构成了宋诗艺术发展的顶峰。
连神宗皇帝都承认王安石“天下文章第一家”,他政治上的死敌司马光也承认:“王安石为人并不甚坏。其过端在刚愎自用。死后朝廷应以优礼葬之。”
王安石的政治树建不必繁述,不管他的政治理论在实践中碰的如何头破血流,那种不择手段的坚定执着实在令人无语信服,最起码王安石没有担心什么触动贵权,没有明哲保身做领导的传声筒,没有睁只眼闭只眼的姑息养奸,没有声称贪腐是改革不可避免的正常现象!
实际上中国假如没有了敢作敢为的另类,无尽的黑暗怎会看到哪怕一线光明?敢为人先,是中华的希望所在,甘当被忠心牧羊犬圈养的动物才是做人最大的悲哀。
但就是这样一个思想人品都异乎寻常的怪人,东坡的老爸却对他嗤之以鼻,而实际上二人接触的并不多,老苏步入北宋官场时王安石并未得势,嘉祐四年(1059)被召用为朝廷的“三司度支判官”,且所上“万言书”仁宗皇帝也就是看看放在了一边,六年被迁知制诰,不到二年便因丁母忧而解官归江宁待业了。
粗看老苏的骂活《辩奸论》,竟像是因为王安石不注意个人仪表及卫生而开火的:“衣臣虏之衣,食犬惫之食。”、“囚首丧面而谈诗书。”,这老苏也多事,你关注一个与你不相干的人仪表邋遢干吗?
老苏倒不是凭空捉影,王安石不修边幅等恶习是众所周知的。
据说他从来不换长袍,有次朋友们趁他洗澡偷偷换了他的衣服,他竟然没有发觉身上的长袍被更新了,是否那些漂亮MM因此而疏远这极不讲究的另类?以至老王终生与二奶无缘?
看来也不是这样,有一次, 王安石的妻吴氏考虑到老王辛苦国事,疏忽性事,专买了个靓妹进献给丈夫,晚上靓妹上床工作,老王突然发觉换人了,惊问:“怎么回事?”
靓妹回答:“夫人吩咐奴婢伺候老爷。”
王安石纳闷:“你是谁?”
靓妹含羞介绍自己:“奴家的丈夫在军中主管的一船官麦沉船尽失,我们家产卖尽不足以还官债,所以丈夫卖掉奴家好凑足赔款。”
王安石追问:“把你卖了多少钱?”
“九百缗。”
没说得,王安石把她丈夫找到,命妇人随同丈夫回去,连老婆买人的钱也没让她丈夫退还。
看见了吗?老王比大多数官员都有一手:能顶得住资产阶级糖衣炮弹的轰击。
但这种生活上的不近人情,却被苏洵视作大奸之无比虚伪:“……凡事之不近人情者,鲜不为大奸镜。”――有后人说:不幸被老苏言中!
但生活上过于另类的确不是什么好事,老王就因此吃了暗亏。
王安石不仅衣着不讲究,吃饭更是马虎的让人难以置信:有朋友们问王安石的夫人:“是否介甫最爱吃鹿肉丝?”
王夫人大感意外:“不会呀,他这人向来不讲究吃什么,怎么会突然爱吃鹿肉丝了呢?你们怎么会这样想?”
朋友解释:“发觉他在吃饭时不吃别的盘子里的菜,只把那盘鹿肉丝吃光了。”
夫人有些明白了:“你们把鹿肉丝摆在了什么地方?”
“摆在他正前面。”
太太恍然大悟说:“明天你们把别的菜摆在他前面,看会怎么样?”
朋友们依夫人言第二天把菜的位置调换了,把鹿肉丝放的远远的,发现王安石也是吃靠近的那盘菜,竟然没注意桌子上照常摆了鹿肉。
据说此趣事被仁宗皇帝听说了,在宫中搞了次现场测验:一次宫中赐宴联欢,在用膳之前让大家钓鱼娱乐,把做成小球状的鱼饵,摆在了桌子上王安石前面的金盘子里。王安石大概不是垂钓迷,没等大家的垂钓战果摆上桌自己便开吃了,竟将金盘子里的鱼饵全吞入肚内。
谁知第二天皇帝对宰相说:“王安石是个伪君子。人也许误食一粒鱼饵,哪会有人在心不在焉之下把那些鱼饵吃完的?”
由此竟造成仁宗皇帝再也不喜欢王安石了,这就叫“自食其果”?
宋时人们一般把宰相尊敬的称呼为“相公”, 宋代的一个短篇小说集中有篇故事《拗相公》,就是说王安石的。一个“拗”字,的确以最简捷的汉字概括了王安石的性格,甚至一生。
神宗熙宁六年(一0 六九)苏氏兄弟回到京师,王安石其时被任为参知政事(副宰相),两个天才之地位虽悬殊,却不可避免的开始碰撞了。
十七、七品中丞斗宰相
苏东坡与王安石,两人在诗词上的文风极像盛唐时的李白与杜甫,一个大刀阔斧,飘逸灵动;一个精工韵律,雅丽奇绝,唐时的李杜以“仙”、“圣”并称,其实把仙圣两字套用在苏王头上亦无不可。
文学方面,大家一般对东坡词较为熟悉,而对王安石则熟悉在小诗精绝,小学课本里大概就读过他的《泊船瓜洲》绝句:京口瓜州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据南宋洪迈《容斋随笔》中记载:王安石数易其稿,为了“春风又绿江南岸”一句,先后用了“到”、“过”、“入”、“满”等十多个字,最后才选定这个“绿”字,诗人精工不苟、刻意出新可见一斑。
王安石选字的故事,影响之广久,远超小诗本身。实际上王安石的另一首绝句影响更大,荣登过中共中央文件,国人几乎无人不晓!
这要感谢当时的“狗头军师张”春桥副总理了,张副总理在他的日记里全文照录了王安石的《元日》绝句: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苏东坡开始卷入朝廷圣旨漩涡,是否像他故去的老父一般,对准锐意“把新桃换旧符”的王安石本人来的?不是那样,苏东坡上书反新法,属标准的对事不对人,公正的说,苏东坡就是想对王横眉,当时也没有那个资格。
两人那时还不是同一重量级,没资格一较长短包括各个方面。
王安石出生于1021年,比苏东坡大了十六岁,两人事实上不是同辈人,十六年的代沟决定了双方在政治拳坛的选手地位。
在苏东坡苦读寒窗追求朝廷施舍的一官半职时,王安石却不屑朝廷的数次召用提拔;苏东坡初露锋芒时,王安石文采已经名满天下;宰相韩琦有资格历练后辈苏轼,王安石却在私人日记中轻视的评价韩琦:“韩琦别无长处,惟面目姣好耳”。
王安石在京师接受朝廷的参知政事(副宰相)高位那一年,正好韩琦被罢相,也正是这年,苏东坡兄弟永久的离开了故乡眉山,也就是说,此时苏氏兄弟再干什么活路要看王安石的心情如何了。
简述一下东坡的这次回乡葬父。
苏氏兄弟运送灵枢回川,不惜多费时日,满足了沿途畅游之愿,次年四月才安全抵达故里。老爸的墓倒是不用现修,有先见之明的苏老泉早就自己修筑了死后的安乐窝,墓穴当然与故妻程氏紧挨,入住肯定要靠儿子们了,不过东坡并未潦草送父亲入土,做了两件大事。
他在父亲安息的山上种了三千棵松树――绿化标兵!
修了一座专为纪念父亲的庙宇,庙内悬有父亲遗像,另挂上在凤翔任上收罗到的四件“国宝”――吴道子画的四张佛像。据说仅造庙的建筑一半费用便耗去了家资白银五百余两,另一半还是由日后在此礼佛的和尚们筹募完工的。
这苏家当时的经济状况到底如何?史载不详,但反正当时的苏东坡没拿金钱当回事,苏洵病逝时,还没驾崩的英宗皇帝出于对东坡的欣赏,特旨赐给苏东坡白银一百两、绢一百批,被苏东坡坚决的辞掉了。
这倒不是东坡不接受皇帝的恩宠,而是儿子有意替老爸实现未竟之宏愿:当回上得台面的官。苏东坡豁上不要钱,也要替老爸讨要个名义上的官职。
这帐皇帝算的更清,马上以实际行动答复了东坡的申请,颁旨赠死去的从八品小官苏洵“光禄丞”荣耀职务,苏洵盼官一生,终于在断气后如愿以偿。
神宗熙宁元年(1068年), 居丧期满后的苏东坡在回京之前还做了件大事:再娶新娘。
接王弗的班的就是前文提到过的王弗的堂妹王闰之,乳名二十七娘,以前见过堂姐夫苏东坡的润之当时才是个十岁的女娃,对于这么年轻就夺魁天下的姐夫,小女孩当然唯有惊奇,估计连赞赏倾慕也谈不上。
但现在她已二十岁了,对才名已经传遍天下的姐夫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堂姐撇下东坡早去,闰之芳心暗许也是极为正常的,但不管正史还是逸事都没有给东坡留下什么绯闻,这可以肯定:青年东坡生活作风方面的行为也是端庄的。
现在东坡父母双亡,自然可以自己择偶了,而续弦成功应该是由于与东坡同住的润之哥哥之撮合,小东坡十一岁的闰之就正是作了第二任苏夫人,从此她将在苏东坡宦海浮沉的生活里,扮演着甚为重要的角色:一个宁静温馨的港湾!
苏家兄弟回到京师之时,正值王安石就职朝廷参知政事,并奉准“越级进言”,不受朝仪限制。时年新皇帝神宗年方二十,年轻气傲,自然想有番作为,中兴国力日弱的大宋王朝,对名满天下的王安石,年轻皇帝早就心仪,已经达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而对才名远播的苏东坡,新皇帝虽然也不会陌生,但此时的皇帝选才的标准是“政治第一”,所以,就看刚入京的苏氏兄弟政治态度如何了,是左派?还是右派?
苏氏兄弟欲避开朝廷已经刮起来的政治风暴是不可能的,对正在实施的新法必须表态,这里没有“逍遥派”的位置,或左或右必选其一,东坡官瘾若重,极为简单:支持新政就是了。
而且此时的王安石对苏东坡的才气也是颇为欣赏的,王安石自负宰相之才,又兼宰相之量,既然不屑理睬苏洵的痛骂,怎会对苏洵的儿子们心怀其它?
刚回京的苏东坡被委“殿中丞”,还是在国史馆上班,论说与事实上的“国务院总理”级别的王安石发生不了矛盾,其时的宰相富弼也就是在替王安石顶名过渡,朝中的一切权力都在宰相副手“知政事”王安石手里,只要苏氏兄弟安分守己,做个稳当小官还是有可能的。
假如东坡如此,那也就不是苏东坡了,仅过了不足二年的安稳日子,苏东坡直接上书皇帝摆明了自己的观点:反对变法!
就这样,与王安石之间的炸药包便由地位不起眼的苏东坡主动点燃了导火索。
十八、变法之初多创痛
王安石能得以执政其实也是不易的,对于留在京师做官,他一直谢绝任命了二十五年之久,但事情就是这么奇怪,你越不愿高升,声誉反而就会越高,到了仁宗嘉佑五年(1060年)之时,王安石除了以文章出名之外,他不贪高位的声誉也同时名震京师。
王安石位居太守之政绩也是有口皆碑,堪称能吏,同时在他的辖区也深得百姓爱戴。就任三司度支判官后,所上建议改革的“万言书”不被仁宗重视后又萌生退意,恰母亲去世,他便借机辞官守丧,但是在守丧期满被召入朝之时,又谢绝在京为官,宁愿留在金陵。
若说他是在坐以待时,还不如说王安石不愿甘居人下,这就像一些从不愿打杂当副手的强人脾气一样,不管身居何处,哪怕在偏远的小县做个县令,也算独辖山头,这就是所谓“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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