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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无悔-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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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辛巳年,天门大旱。北乡尤其严重。老家花台的农田,几个月无雨,干得地板龟裂,颗粒无收。国强夫妇除了带几个钱回家安顿好兄嫂的生活外,只得安心住在天门东乡艾家角垴。这是独立一二八师的管辖范围。师长王晋斋打着反蒋抗日的旗帜,和新四军井水不犯河水,所以称它为独立师。中心根据地是沔阳县的葫芦坝。艾家角垴所在地属一二八师天门四区范围,国强是四区的区员,相当于秘书的工作。四区的区政府是游击型的:既要抗日——日寇视一二八师为江汉平原的眼中钉。又要反蒋,还时不时与新四军发生些磨擦。所以只能围绕小板、刁鱼嘴、方圆寺、艾家角垴等偏远地区的穷乡僻壤转圈子。
一天,婶娘听说区公所住在跟艾家角垴不足一里路的王,就叫儿子已勉去找他幺爷,叫幺爷抽空带点钱回来。六岁的已勉抬头挺胸的接受了这个任务。走到王附近,碰上了四区的两个便衣区丁,拦住了去路,问他“小家伙,做么事的?”
“找幺爷。”已勉毫不在意地回答,还斜着一双眼睛打量这两个不认识的人,径直朝里走去。两个区丁急了,忙拦住他问:“找幺爷?幺爷是谁?”
“我是肖区员的儿子,你说我找谁!”两个区丁愣住了,正在这时候,区自卫队长范成经过这里,听见已勉大口大气的声音,一看,的确是国强兄的儿子,就说:“哟!已勉来了,你婶娘呢?”已勉认得范叔叔,就跑到范叔叔跟前告两个区丁的状,两个区丁连忙向他赔不是,夸奖他说:“我是肖区员的儿子!好大的口气——不错,有志气!”范队长把他抱到区公所,对他幺爷说:“你养了一个口气大的儿子,有出息,有出息!”区长向之伯特地给他一袋花生,奖励他说:“有志不在年高。伙计,有志气!”他连蹦带跳地走到国强先生面前,喊了声幺爷,说:“婶娘叫您回去,带钱。”
向之区长说:“国强,你就回去一下吧。难得有这么近的机会。”
“好,这几天地方还比较平静,估计区里的驻地不会有多大变化,我把已勉送回去了马上回来。”说着,进屋拿了点东西,和已勉一同回家了。
半个月后,已勉的婶娘要回花台老家,考虑到路上不安全,也不方便,就让已勉跟他幺爷过几天。于是已勉就住在区公所里,和区里的几个人也混熟了。
一天下午,区里的人们刚转移到史家岭住下来,得到游动哨的情报:有一队日军和一百多名伪军从“八字垴”出发,向区公所驻地方向扑来。区长认为:整个区公所的人枪不足三十,对付不了这支来敌。况且此地离刁鱼嘴日军据点又近。枪一响,据点里的日军出来支援,要跑都来不及,还是连夜转移为好。这就苦了肖区员了。因为有已勉在身边,行动太不方便了。范队长把已勉交到了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区丁老罗照顾之后,一行三十余人的队伍出发了。
已勉和国强、老罗走在一起,速度还比较快。老罗问:“勉儿,要不要背?”怕他赶不来。已勉却满不在乎的说:“男子汉!这点路不怕。”说着,大踏步向前走。
他踏在银霜满地的乡村小路上,毫不示弱,走到一个很大的堰塘边,含霜带露的枯草丛把他的布鞋打湿了,一走鞋跟就落下来,很不是滋味。老罗找到两根布条,给他连鞋带脚一齐系捆起来,免得鞋子被泥巴沾掉。路过刁鱼嘴,这里有日军的碉堡,队伍格外小心谨慎。小小的已勉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句话也不说,默默地牵着幺爷的手,一步一步艰难的前进。老罗怕发生意外,干脆把他背起来,轻声快步前进。天亮的时候,到了比较安全的地方——这里离公路三十多里,距最近的日军据点刁鱼嘴也有十多里。在区公所住下来之后,区长来找国强商量行动计划时,一看到站在旁边的已勉:嗬!头发、眉毛都被霜打白了,手也冻乌了,脸冻得通红,鼻子里直喷着热气,两只鞋的后跟都踩跨了,身上到处都沾满了泥巴。区长说:“小勉子,奈不何了吧?”听了区长伯的话,已勉还挺了挺胸,把头抬起来,说:“是有一条枪就好了。”区长伯哈哈大笑,“你呀,没有一枪高,还想要枪!给你枪还背不动呢!”老罗叔叔一边笑,一边弄水给他洗了澡,把他安排睡了。
三天后,他又随区公所转回到艾家角垴,他婶娘也从花台老家回来了,就把他留下来,结束了他的游击生活,又到杨卓先生的私塾里上学了。
一九四二年的春天,已勉的伯伯、大妈都认为国强先生在区公所做事既不安全,又不方便。对明星读书十分不利。在全家人的要求下,国强先生离开了区公所,搬家到香码头。捡起了他多年的老本行,教起私塾来了。连已勉在内共有四十几个大小学生,在当时来说,还算一堂热热闹闹的学堂。
已勉也读完了《四书》,开始读《幼学琼林》,写作文了。
刚满七岁的已勉,也只是刚刚读完了《四书》,怎么就写起作文来了的呢?这中间还有一段故事。
国强先生的大学生如少年英俊的陈安伦,唯一的义务学生肖先高,小秀才田正英等等,除了每天读讲《古文观止》之外,还作一些数学题:什么因式分解,什么三角形全等……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写作文。所以香码头附近的文化人,都说肖先生的学堂还有点“洋”气。
又是一个月的十五了。先生出了个作文题:《趋向》,大学生们一个个都埋头写作起来;小学生们写完一篇大字就无事干了。已勉走到他的表叔田正英身边,喊了一声望苟叔——田正英的乳名叫望苟,是花台老中医田桂方先生的小儿子,论辈份已勉应喊他叔叔。田正英马上回过头来,问他有什么事,已勉问写作文难不难,还问自己可不可以学着写。田正英一时高兴,说:“好写。我给你开个头,你去写写看。”说完就拿笔写了:“大海航行的轮船离开了罗盘,就会迷失方向。青年人没目标,就成不了大器。所以每一个年轻人,都应有明确的趋向。”田叔叔把这几句话写在草稿纸上,交给已勉,叫他到一边去学写作文。
如获至宝的已勉,拿到自己的座位上,又是反复念,又是翻考书(字典),忙了一阵子,接着写:“趋者,走也;悝趋而过庭,就是孔悝快步从庭园走过。向者,方向也。人有趋向,就是有努力的方向也。读圣贤书,是为了将来成大哭也。这就是我的趋向。”
已勉的这几句文不文,白不白,东拉西扯的话,传到了他的幺爷国强先生手里,国强先生大加赞赏:小小年纪的已勉,书没读几本,就写出了这样的作文,思路是清晰的。这,不容易呀!吃午饭时,又当着他的婶娘夸奖已勉写的作文,把婶娘也鼓舞得喜笑颜开了。
受到了幺爷的夸奖,已勉也得意极了。饭后休息时,趁婶娘洗锅碗,幺爷外出散步的空隙,他偷偷地溜进卧室,端了个凳子放在衣柜面前。爬上凳子,轻轻地打开柜门,拉开上层中间的抽屉——他知道,幺爷的白纸放在这抽屉里,他想拿一张白纸出来誊写自己的作文。
“吱——”房门开了,幺爷的脚步声进来了。已勉措手不及,连人带抽屉从凳子上倒下来。后脑勺倒在背后的方桌边上,被方桌角磕了一个大包,他嚎啕大哭起来。幺爷马上把他抱起来,婶娘也从厨房赶来,问是怎么回事?幺爷说:“我也不知道。我一进来他就从凳子上跌下来了。”一边说一边用手摸已勉头上的包。婶娘从幺爷手中夺过已勉,问:“儿呀!是怎么搞的?”已勉边哭边说:“幺爷说我的作文好,我想偷一张白纸出来誊一遍……幺爷进来我吓不过,从凳子上落下来了。”
“我的儿呀!你要誊作文,我还不欢喜吗?”幺爷激动不已,心疼的说,“你何必偷呢?何必偷呢?”
“好,好,不哭了。头上的包我来医,还疼不疼?”婶娘抱着已勉,安慰的说。摸着儿子的后脑,用手巾擦干了他脸上的眼泪。
已勉不哭了,也不觉得疼了。拿起桌上的一张白纸,一溜烟跑出门,到自己的座位上誊他的作文去了。
从此,小小的肖已勉开始写作文了。成了幺爷学堂里的“大学生”了。——尽管有些是书上抄的,有些是听人说的,有些是问幺爷时讲的。文不对题也好,答非所问也好,东拉西扯也好……
夏秋之交,日本鬼子进攻“一二八”的战事又爆发了。首先是一天到晚过队伍:扛枪的,驮炮的,抬机枪的,挑弹药或运物资的,从香码头的河堤大道上成批成批地过,一直过了好几天。学堂里的学生惊慌的不得了。既怕伪军(皇卫军)拉丁去当炮灰,又怕鬼子拉扶去做苦力。小小的已勉却什么也不知道怕。用一个废纸本翻过来画过队伍的图像。前几页画的是队伍行军,中间画的是打仗;子弹飞舞,炮弹开花,队伍死的死,伤的伤……模拟日本鬼子攻“一二八”,半途碰上了新四军。用高帽子表示鬼子,平帽戴臂章的代表新四军。最后几页画的是鬼子打败仗了,狼狈逃窜的丑态。
这本画册被婶娘发现了,把已勉狠狠地骂了一顿,说废纸翻过来还可以打草稿,草稿打完了还可以引火。这一画就乱了……幺爷听到婶娘骂儿子,不知为什么,从堂屋里走进来,把画册正看反看,一页一页的翻,翻来翻去,又觉得好气,又觉得好笑地说:“画的这内容还比较明确,线索也还清楚。只是让日本人看到就麻烦了。于是叫婶娘收起来拿去烧灶引火算了——实际上幺爷明白:这次日本人进攻又失败了。画册倒像是这次战争历史的真实纪录。
事后,国强先生感慨地说:“小家伙说话,写文章,画图都有点天份,关键是如何培养。”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5、抗日教育
5、抗日教育
这一年冬天,肖先生来了一位转弯摸角的亲戚:柳河的胡烈表弟。已勉喊他叔叔(新四军天汉县税务人员)。没几天就和已勉混熟了。他一有空便讲故事给已勉听,七岁的小已勉,对这位叔叔佩服得不得了。
一天中午,胡叔叔又来了。满面笑容地对已勉说:“星星,叔叔打了大胜仗了!”已勉好长时间没听到别人喊自己的小名了,感到特别的亲热,连忙放下手中的书本,赶紧问:“叔叔,打了大胜仗?在哪儿?”
“不慌,不慌!你知道变河口吗?”
“知道,就是这条河的那一头!”
“好,好。你要知道:香码头这地方,新四军、‘一二八’、日本鬼子都有——”
“这我知道。您还是讲打胜仗的经过给我听。不扯远了。”
“好,好,要讲这一胜仗的经过,还得从头说起——”
“现在的抗日形势,越来越严峻。日本鬼子想尽一切办法,试图消灭这‘一二八’,把它看成阻碍他们扩大侵略,控制全部江汉平原的眼中钉。于是采取软硬兼施的手段,首先是用重兵反复围攻‘一二八’的总部葫芦坝,同时尽力设法诱骗‘一二八’师中抗日不坚定的潘尚武、古鼎兴两个旅长归顺。所以‘一二八’师的王晋斋师长已经表现出有点力不从心的势头。我们新四军在互不侵犯的前提下,加大了对日寇的打击力度。变河口这地方位于天门、汉川、沔阳三县交界处,交通方便,生意兴旺,是我们税收的重点地区。所以新四军天汉县政府派我来加强这里的税卡,从日本鬼子手中抢钱!”
“抢钱?日本鬼子肯吗?”已勉着急了,赶紧插问了一句。
胡烈叔叔接着说:“星星,不急。日本鬼子当然不肯。到变河口日本鬼子的眼皮子底下收钱,等于是从虎口拔牙,这牙怎么拔呢?你还是听我慢慢讲:
“这变河口是天门县河流入汉川,进刁汊湖途中必经的一座大镇,日军在此驻有重兵。在街的西头修有大碉堡,距正街只有半里路左右。河口镇维持会会长黄兴仁就住在正街东头的并排三座四井口风火墙朝门里。这个黄会长是河口镇应酬新四军、‘一二八’、日本人三方面的三面派人物。新四军的税卡设在河流下游15里外的芦苇荡里,日军几次想围剿,都以失败告终。所以他们也奈何不得。而这个黄兴仁看到‘一二八’的势力在减弱,日本人又围攻了几次新四军的水上根据地。所以有倒向日本人的趋势。对我们今年的八千个银圆的税款,一直不想交。我来了以后,打听到镇里的工商业主早就把税款交给他了,我找过他三、四次,他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总想一拖了之。但是,他也看到了鬼子几次围攻新四军的失败,又不敢说不交。最后把他逼得无法再拖了,他才说八千个银圆,不完全是光头,还有铜板几百斤,堆头也不小。搬起来响动大,怕惊动西头的日本人。冬月二十是他的五十岁生日,只有以过生日请客为由,叫我们派人去拿钱。”
“叔叔,他要是真肯交钱,随几时都可以不声不响的搬出来。什么过生日请客拿钱,这是借口!不怀好心!”已勉听说后,迫不及待地抢着告诉叔叔,生怕叔叔上当。
“对!对!星星,小小年纪,考虑问题还不简单呢!——是的。我们也知道这钱不好拿。但是,为了革命,这虎口的牙还是要设法拔出来的呀!”
“你不急,还是听我继续讲:
“我们为此进行了反复研究。最后决定由我和另一个枪法好的同志张同生一道去。各带一支手枪,插在对襟棉袄的胸前,上衣钮扣打开,腰里系一条皮带,把枪头管住。另外再派八个便衣手枪队员混入镇内,在黄兴仁家周围巡视。以便接应我们。
“一切安排停妥了,我们出发。
“冬天的日子本来就短。一晃到了太阳偏西的时光,我们才到了黄兴仁家不远的大街上。瞭望四周,好像比较平静。没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于是我们俩就扬长进了大门。也许是早有人报了信,只见黄会长和几个祝寿的亲戚已经从堂屋走到了天井边,拱手迎接我们,说等了好半天了。我说了对不起,劳您久等了一些客套话之后,黄兴仁挽着我的胳膀向几个亲戚介绍:‘我老黄的把弟老幺,今天在万忙中抽空来为我拜寿……’人群一起拱手相迎。前呼后拥地把我们两人从天井边厢房里的过路门中,连转三间,进入到并排第三栋四井口正屋的大堂内。那里已经摆了一桌酒席,也有几个客人在等候。
“这时候,黄会长悄悄对我说‘其他客人在进门的屋里喝酒,我们这是专门设的一席酒,比较僻静,可以放心喝酒。’我连忙拍拍他的肩头,也悄悄地问他‘准备好了没有?在哪里?’黄兴仁指着天井边靠前厅的门角落处的两只大口袋说:‘那就是,方便得很,喝完酒就走,误不了’。我边听边走到口袋旁,提了提,很沉重。刚提动就听见里面吱咯吱咯的响声,也就放心了。
“于是回到堂屋,被几个亲戚拥到上席坐下。黄兴仁马上叫人上酒,亲自敬我们俩第一杯酒。接着我们向大家敬酒,感谢大家支持我们的工作。第三杯酒喝光,我马上站起来,向大家作了个揖,抱拳对大家说:‘对不起,酒已过三杯,请允许我们换个座位。’我的话说完,张同生马上站起来,走到下席的中间,请这客人到上席入座,自己插到下席的中间坐下了。人们都看着黄会长,黄兴仁笑笑说:‘没关系,这是他们的规矩。大家不要在意,不要在意!’
“客人们坐定之后,又你来我往地喝起酒来。
“正当大家在兴高采烈喝酒时,天井边过路门里又进来了几个人,说是拜寿的。黄兴仁介绍说他们是姑表兄弟;一会儿,又过来几个人,口喊拜寿,黄兴仁介绍说是堂侄兄弟……当菜出到七八碗时,堂屋里已经围了一屋人,都在闹哄哄地劝酒。黄兴仁突然一站起来,我和张同生同时被身后两个五大三粗的大个子将我们连大胳膊在内拦腰抱住,力很大,挣不脱。也就在这一瞬间,‘砰砰’两声枪响,我们背后的两个大个子几乎是同时倒下了。——原来,我们把枪插在胸前的衣襟里,当我发现上胳膊已被抱住,不能动弹时,马上趁机用右小胳膊向上弯,插入胸前衣襟内取枪朝对方身后的大个子开枪,大个子伏在同生背后,只有头比同生的脑壳高,这一枪正好打在大个子的天灵盖上,就必死无疑了。也就是同时,张同生也以同样的动作开了枪,打倒了我身后的大个子。
“瞬间,两个大个子倒下了。我俩迅速站起来,抓住了黄兴仁,在场的人们还没有从这突发的情况中反应过来,外面巡逻的八位兄弟一听到枪声,马上砍开大门,冲进屋内,向人们说明,叫大家不要动,也不要惊慌。说明新四军是来收税款的,不伤好人。边说边捆好黄兴仁。这时的黄兴仁面如土色,闭着眼不敢作声。我和张同生到天井边扛了两袋银元,配合进门的八位战士,押着黄兴仁冲出大门,走上大街,马上拐弯进入河边。上了接应我们的几条船,用力向下游划去。
“过了一会儿,后面响起了枪声。原来是我们冲出大门时,黄家的人才知道黄兴仁被我们捆走了。跑到碉堡里去报告,鬼子的中村队长集合人马赶到河边时,只能望见我们的船影了。他们一边开枪,一边调汽艇赶来支援,当他们换乘汽艇追来时,迎接他们的是从芦苇深处飞来的子弹。鬼子以前在这里吃了亏的,不敢闯入苇荡,只得灰溜溜地回去了。”
“后来呢?后来黄兴仁怎么处理了呢?”
“后来呀,黄兴仁家请人出面调解,愿意用钱赎人,并保证今后铁心为新四军做事。我们请示了上级组织,上级组织指示我们:黄兴仁近几年来还是为新四军做了些事的。这次虽然罪不容赦,但为了抗日大局,还要用他为抗日作些工作,让他将功抵罪,答应了他们家的条件:(1)用贰仟银元赎人。(2)已死的两个大个子不管是什么人,后事由黄家负责处理。(3)以后每年的税款分两次由黄兴仁派人送到芦苇荡税卡。(4)今后新四军有事找他办,保证尽力办好,决不应付。同时,我们也要求他继续当维持会长,继续扮演他的三面派人物。”
“叔叔,您讲的故事太好了。”已勉听了故事后,激动地说,“不!是您的本领太大了,还有张叔叔。”
“小星星,新四军是救国的军队。抗日救国战争把人们锻炼成了英雄。新四军中的英雄多着呢!”
“叔叔,我长大了也要抗日救国。”
“嗬!有志气!不过等你长大了,抗日战争早胜利了。那时候,中国靠你们去建设啊!”说到这里,胡烈叔叔情不自禁地信口唱起“将来会有一天,共产主义实现;祖国的大小山川,遍地皆是花园……”他沉浸在美好的共产主义憧憬中。
不幸的是,胡烈同志在解放战争中英勇地牺牲了,时年四十岁。他再也看不到“祖国的大小山川,遍地皆是花园。”的理想之国了。
胡烈同志永垂不朽!书包网 bookbao。 想看书来书包网
6、战乱岁月
6、战乱岁月
一九四三年春天,随着日寇进攻“一二八”的枪声。香码头的私塾越来越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大一点的学生不是被抓走了,就是逃难跑了。最后剩下十几个不大不小的学生,也是来一天不来一天。有一次,日本人说有一个士兵失踪了,扬言要血洗香码头周围十里。老百姓纷纷逃亡,学堂也就停课了。已勉和他的父母都逃到了离天门县城八里地的肖家,住在肖清河(学名肖惠泉)家里。清河的父亲是日本人在武汉一个株式会社的经理,长期不在家。只有一个爹爹(祖父)肖斯桂在家照顾孙儿。到了他家后,由于武汉经理及肖培洲等地方绅士的支持,加上肖国强先生论辈份是整个肖家人的老爹,连已勉一出门就被人们称为小爹爹,所以没过多久,为了生计,就继续开了一堂学馆。起初,只有已勉、清河和培洲先生的大女儿秀兰等三个学生。学习的层次也分为三等:清河读《左传》,是“大学生”;秀兰读《增广贤文》,是中等程度的学生;已勉继续读《幼学》,也还算小学生。
三个学生的学堂,每天先讲《左传》,再讲《增广》,最后讲《幼学》。还是开习字,数学、历史、地理等几门课。老师诲人不倦,学生孜孜不息,引起了全村许多人的注意。有几个读过书因兵荒马乱在家赋闲的老人,每天都到私塾门外去听先生上课。
有一天,一位老人趁先生不在,闯进学堂,问最小的学生已勉:“小学生,你读的什么书?”
“《幼学琼林》。”已勉望望老人,不在意地答。
“读几句我听听,好吗?”
“好。今天上的是:蜀犬吠日,比人所见甚稀;吴牛喘月,笑人畏惧过甚。”
“好,好。你知道这几句话的意思吗?”
已勉一听,认为老人要考考自己,于是也就慎重其事地回答:“蜀,是四川;犬,是狗子;吠,是叫,汪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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