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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革命-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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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载沣,还有许多记恨袁世凯的人想置他于死地。1908年11月,光绪皇帝和西太后先后去世,他们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了。因戊戌变法失败一直郁郁不平的康有为就在这个时候上书摄政王,要求杀掉袁世凯,“为先帝复大仇,为国民除大蠹”。
但是,在这个时候,想要杀掉袁世凯,已经绝不仅仅是“杀掉一个大臣”那么简单了,因为他是实力最大的汉臣,更重要的是,他的一举一动,还牵动着一个庞大的政治集团,牵动着国际社会的目光。在袁世凯权势最大之时,除了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本任外,他还兼有中央参与政务大臣、会办练兵事务大臣、督办邮政大臣、督办商务大臣等八项兼差,统率着中国最精锐的军队——北洋六镇,总数七八万人,其权势地位远非他的前辈曾国藩、李鸿章所能比。
所以,载沣即便再怨恨袁世凯,即便是再意气用事,也不能把这样的一个权臣“肆诸东市”;因此,他只能找了一个袁世凯腿脚有毛病的说辞,很无奈、很荒唐地让袁世凯“回籍养疴”。但权诈多谋的袁世凯,恃有北洋新军的支持和朝内已培植的党羽呼应,虽下野,却仍怀野心,伺机而动。
袁世凯虽然被罢黜,但北洋新军是他一手培养的。
1895年,经荣禄、李鸿章的举荐,袁世凯将天津小站原有的“定武军”步队三千人、炮队一千人、马队二百五十人、工程队五百人进行扩编,加募步兵二千人、马队二百五十人,凑足七千人,聘请德国教练,称“新建陆军”。它完全按照德国营制、操典进行训练,用新式武器装备,拥有步、骑、炮、工程、辎重等兵种;各级军官多是军事学堂毕业生;对新兵的征募也仿照欧美国家,有年龄、体格及识字程度等要求。1901年袁世凯任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以武卫右军(前身为新建陆军)为基础,着手北洋常备军的建设。
1905年5月,以北洋常备军、京旗常备军和原武卫右军、自强军一部为基础,在京、津、鲁地区建成北洋六镇,共七万多人。北洋六镇的主要干部多为袁世凯的亲信,他的个人势力根深蒂固。
在老家“养病”的袁世凯表面故作清闲,实际上密切关注着政局走向,随时准备东山再起。武昌新军在一夜之间几乎全部叛变对于清朝来说是一个危险信号。京畿附近的北洋六镇是它最可以指望依靠的兵力,但是在这六镇的官兵中袁世凯的潜势力很大。而且袁世凯在各省的督抚和立宪派绅士中也很有影响。因此在朝廷中立刻就出现了起用袁世凯的呼声。摄政王载沣在两年前把野心勃勃的袁世凯赶出朝廷,是不甘心看到他东山再起的。但是皇族内阁的总理奕劻,多年来已成为袁世凯在朝中的靠山,因此竭力为袁世凯说话。
“隐居”在河南彰德的袁世凯以“足疾”尚未痊愈为理由拒绝出山。这时荫昌带领南下的军队以第四镇和第五镇为主力编成两个军,由荫昌自己兼任第一军统领,而由冯国璋任第二军统领。
荫昌本是在德国留学专修军事,他娶了德国的太太,德语娴熟,但对军事不感兴趣,更未经实战。加上他带的兵缺乏新式训练,出发至刘家店,兵车阻塞,乱成一团,经京汉铁路局长率领一批精干人员前来疏通调度,才勉强通行。到了接近湖北的地方,才发现武器多不能投入战斗,有携炮身而忘炮弹的,有炮弹不合炮膛的,有炮身炮弹相合而基座又不合的,这样已经迁延一月有余。
冯国璋是袁世凯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他根据袁世凯暗中的指示有意放慢军事行动。
袁世凯的计划是要让清廷更多地受到革命火焰的熬煎,以致不得不向他交出更多的权力。朝廷在10月20日(八月二十九日)派出袁世凯的老朋友、内阁协理大臣徐世昌到彰德敦促袁世凯出山。
袁世凯提出了六个条件:一、次年召开国会;二、组织责任内阁;三、开放党禁;四、宽容武汉起事的人员;五、授以指挥前方军事全权;六、保证饷糈的充分供给。
这六个条件实际上是要清廷向他交出军事和政治上的全部权力。从这六条中,又可看出,袁世凯是想用武力以外的办法来对付革命势力。
北京,紫禁城太和殿。
小皇帝溥仪大概是没睡好,此刻正困坐在龙椅上,眼睛不时地眯起来,丝毫没有感觉到站立他身旁的摄政王载沣和坐在帘子后面的隆裕太后已经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了。
“庆亲王,前方战事如何?”摄政王黑着脸问道。
内阁总理大臣奕劻急忙上前禀报:“回摄政王,前方来电,北洋冯国璋和段祺瑞两镇陆军行动迟缓,直到现在连一半的路程都还没走到,陆军大臣荫昌根本就调遣不动他们……”
那桐在一旁小声嘀咕道:“我早就说过,荫昌不行……”
奕劻顿了一下,又道:“还有海军提督萨镇冰统辖的海容、海琛和海筹三舰,开赴长江之后,结果更糟,舰上的军官突然倒戈,宣布拥护共和,如今,这三艘大舰上已经挂起白旗了!”
隆裕太后闻言,更加惊慌失措,问:“那……那可怎么办才好?”
载沣也是焦急无比,可是却无计可施。
奕劻见状,趁机又提议道:“如今,我们就只剩下请袁世凯出山这一步棋了。北洋那几镇陆军都是他练的兵,段祺瑞和冯国璋绝对不会不听他的调遣的!”
“袁世凯不是足疾未愈吗?”那桐故意问道。
徐世昌立刻上前一步,道:“启禀太后、摄政王,袁世凯虽然足疾未愈,但是听闻国家有难之后,表示愿尽臣责,为太后和摄政王分忧……”
隆裕太后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责备道:“既然如此,徐爱卿你为何不早说?”
徐世昌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才道:“只是,他想让朝廷答应他的条件……”
隆裕太后此时只盼有个人能解燃眉之急,哪里还顾虑得了那许多,便点头答应道:“只要他能为国分忧,我和摄政王一定会重用他的,说吧,他到底想要什么条件呀?”
徐世昌据实禀奏道:“袁世凯希望由他来组织责任内阁,并要求太后和摄政王授予他陆海军全权;还要足兵足饷,开放党禁。”
载沣闻言,不禁勃然大怒,吼道:“反了他了!就凭他提的这些条件,本王就可以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
溥仪被载沣这一吼吓了一跳,睁开眼睛看见其父大怒,顷刻之间便清醒了过来,正襟危坐,十分畏惧。
奕劻看了看载沣,咳嗽了一声,缓缓地道:“袁世凯的条件是苛刻了些,只是,如今朝廷实在已经无兵可调了,冯国璋和段祺瑞这等北洋重将,全都是他的旧部,他若不出面,谁又能指挥得动那些骄兵悍将?”
众大臣闻言,脸上的神色各异,一个个默然良久,都不敢轻易开口说话,这时候不论是给袁世凯帮腔还是站在摄政王这一面反对袁世凯,都有可能会带来灭顶之灾,这些老官油子哪会轻易地表态?于是一个个都闭上嘴巴,继续作壁上观。
良弼劝道:“太后、摄政王,这袁世凯分明是要独揽大权,此人野心勃勃,实在不宜允准啊。”
良弼毕竟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虽然谈不上明察秋毫,但是对于祖宗传下来的基业的安全还是抱有本能警惕的。
徐世昌道:“若不答应这些条件,袁世凯是绝对不会出山的。”
沉静片刻之后,隆裕太后说道:“摄政王怎么看?若是再拿不出主意来,我们可就要成为大清国的罪人了!”
很明显,隆裕太后是想将这个难题推给载沣。
载沣脸色十分难看,他当然知道隆裕太后的用意,无非是想借着这大清国罪人的帽子来逼迫自己,因此他怒不可遏地道:“万万不可起用袁世凯!若是用了此人,那大清可就真的完了!”
隆裕太后思忖道,如今局势如此,若是再这样拖延下去,只怕大清国也没什么希望了,既然如此,倒不如索性赌一把。
想到这里,隆裕太后厉声说道:“摄政王,这样拖下去,难道大清国就能不完么?袁世凯到底是忠还是奸,等起用他之后才好判断,依我的意思,还是请袁世凯出山吧。”
那桐急道:“太后,不可,一旦此人如南方乱党一般骤起发难,只怕祖宗江山就此易手啊!”
奕劻却道:“太后,为救朝廷,老臣情愿辞去内阁总理大臣一职,力推袁世凯来组阁!”
隆裕太后见载沣仍然迟迟不表态,便进一步催逼道:“摄政王,祸悬眉睫,就准了袁世凯吧!”
载沣气急无奈,道:“太后既然已有决断,还问我这个摄政王干什么?”
隆裕太后微露喜色,放缓了声音,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摄政王就暂且回家先歇息歇息。”
载沣沉默了片刻,突然悲愤地说道:“将来你们会后悔的!”一句话说完,他已经眼睛湿润,随即走出了大殿。
溥仪看见载沣又悲又气地离开,不禁哭闹起来,大声喊道:“阿玛,阿玛,我也要回家,阿玛……”
太监小德张忙摸出了一个糖浆吹的小肥猪,在溥仪的眼前晃了几下,道:“皇上,你看这个糖人好不好玩?皇上?”
溥仪开始并不理会小德张,仍旧哭泣,但是没过多久,他就接过了糖人,垂着眼帘不再出声。也许是哭累了,也许是惧怕这大殿之上的每一个人。
第二节 冯国璋攻克汉口
一列火车呼啸着冲出隧洞,南下前线。
车厢内,袁世凯精神焕发,穿一身戎装,正坐在车上的一把太师椅上,左手中转着黑白两个玉球。在他身旁,跪着一条壮硕的狼犬,似乎在闭目养神。车厢内,一面精致的帅旗上写着一个硕大的“袁”字,威势凌人。
陪坐在一侧的是段祺瑞。1896年初,段祺瑞被调往天津小站任新建陆军左翼炮队第三营统带之后就成为了袁世凯的手下。十五年来,他已经成为袁世凯扩编北洋军的重要帮手,编撰了许多本操练章典,被称为北洋之虎,与北洋之龙王士珍和北洋之豹冯国璋齐名,并称“北洋三杰”。
段祺瑞看着袁世凯,神情恭敬地说道:“大帅出山,定要给那些不知所谓的革命党人狠狠一击……”
袁世凯笑了笑,摆摆手道:“其实,老夫应该感谢革命党人!”
段祺瑞似是不解,一脸疑惑。'TXT小说下载:。cc'
袁世凯又接着说道:“若是没有革命党人造反,载沣这伙爱新觉罗家的子孙定要把我袁世凯困死南山才肯罢休啊!”
“标下明白了!”段祺瑞恍然大悟。
袁世凯却摇头道:“你不明白!芝泉,你要知道,革命党人要的是民主天下,朝廷要的是君主天下。”
段祺瑞再一次困惑了,问道:“那大帅您要的又是什么?”
这一次,袁世凯笑而不答。
段祺瑞想了想,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又道:“明白了!”
袁世凯微微眯上了他那双小眼睛:“出山,就不再归山了!瞧瞧,这对玉球是当年慈禧太后所赐,哈哈!当年太后老佛爷在位的时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袁世凯不敢期望太多,可是如今这朝廷嘛!连那些自以为是的革命党都能将其掀翻了!呵呵……”
两个一黑一白的玉球,在袁世凯手里自如转动。
火车仍旧急速行驶,窗外的青山绿野一闪而过,向后面退去……
当袁世凯赶到湖北孝感的清军指挥部的时候,北京方面传来了重要的情报,朝廷想以立即实行宪政来逃脱革命危机。
10月26日(农历九月初五),朝廷先是革除盛宣怀邮传大臣的职,然后在10月30日(农历九月初九),又以六岁小皇帝溥仪的名义昭告天下,发布了一道罪己诏,陈述自己用人无方,施治寡术,加上政府多用亲贵,又在铁路权等大事上受人蒙蔽……最后还下令要开党禁,以示宽大而固人心。
11月1日(农历九月十一),朝廷宣布以庆亲王奕劻为首的内阁免职,同时任命袁世凯为内阁总理大臣,并命令他“即行来京,组织完全内阁,迅即筹划改良政治一切事宜”,与此同时,湖北前方的军队仍归袁世凯节制。
但是,听到这样的大好消息,袁世凯并没有急于按照朝廷的要求立即回京,而且对总理大臣的任命表示“谦辞”,他相信在这个时候拖得越久,他获得的利益就越大。他想先向革命阵营进行一番试探,如黎元洪这般在武昌的革命政府中当权,并受到革命派拥戴的状况,正是袁世凯所乐意见到的,这使他相信既可以利用革命来迫使清政府向他交权,又可以从革命阵营中找到他自己的人,从而由他来摆布革命。
得悉袁世凯亲自坐阵前线指挥部,北洋之豹冯国璋毕恭毕敬地前来欢迎,道:“大帅,您终于出山了,兄弟们都在盼望着呢!”
“叛军那边形势如何?”袁世凯问道。
“仍在负隅顽抗之中!不过大帅您亲自来前线,必然使得我北洋新军士气大涨,要攻破这些叛军的防线只在须臾之间!”
袁世凯点点头,赞赏地道:“给我狠狠地打!一定要让朝廷看看咱北洋六镇的实力,让他们知道,如今只有我袁世凯才能救朝廷。当然,也要让这些革命党人领教一下我袁世凯训练的北洋新军的厉害!咱们北洋的队伍可不是其他的脓包队伍能比的!”
冯国璋应声道:“标下明白,如今我们已经攻进汉口,叛军就快顶不住了。”
袁世凯得意地道:“好!一定要乘势夺回汉口,给那些革命党人以重创。”
这时,冯国璋却有些为难,说道:“可是这些叛军在汉口城内坚持巷战,我军有些举步维艰,想要一举夺下汉口,只怕损失不小啊!”
袁世凯瞪了他一眼:“哼,亏你学了那么多年的兵法,你有没有看过《三国》?”
冯国璋不解其意,困惑地望着袁世凯。
袁世凯高深莫测地道:“欲破曹公,须用火攻……”
“火攻?”冯国璋不敢置信地看着袁世凯,说道,“可是大帅,汉口城内全是民房,如果……”
袁世凯眼中露出了狠毒的杀机,断然道:“烧!”
那些民房和百姓对他而言,不过是他爬上更高权位的垫脚石,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他袁世凯的志向绝不仅仅是“将”这么简单。
冯国璋很快就执行了袁世凯的命令,令北洋清兵纵火焚烧汉口的民房,一时之间火焰冲天而起,漫卷了整个汉口城,就在这遮云蔽日的烟雾中,北洋清军趁着火势一举攻克了汉口重镇。
汉口大火五昼夜不熄,烟尘蔽天,火焰遍地,导致汉口数十万民众一时置身死地,却无路可逃。只有直渡汉水过南岸,才是最安全的。而汉水上面的浮桥只有几座,是供军队转移用的,原本就已经拥挤不堪了,稍一不慎,就会直落水底,被江水卷走。那江里的渡船虽然也有一些,但都是些小船,一般都只能装五六个人,大的也只能装七八个人,满城的百姓又如何运得完?
如稍有争上抢下,或站在一边,很容易导致小船沉没或倾覆。况且民军退走之后,北洋清军立即追踪进至汉水北岸,时有枪炮弹落于两岸。当时真的是尸浮长江,血染汉水,悲惨之状,实非笔墨所能形容于万一。偌大繁华街市,数日之间,付之一炬,仅余遍地灰烬和败瓦颓垣而已。民众生命之牺牲,财产之损失,难以数计。提起清军的暴行,简直令人发指。
北洋军暴行激起国人极大愤怒,全国各地纷纷通电声讨冯国璋及北洋军的罪行。
攻占汉口后,北洋军开始隔江炮轰武昌,起义军指挥部受到严重威胁。
冯国璋当时不了解袁世凯操纵议和及谋夺政权的深层想法,所以一味主张乘胜进军,准备一举攻下武昌,扑灭革命。
第三节 黄兴奔赴武昌
在浩瀚的长江上,一艘小轮船日夜兼程地向上游航行,红十字旗在船尾的甲板上哗哗地抖动着。一艘挂着清朝水师旗的巡逻艇靠了上来。
“停住,停住,接受检查!”
随着清兵的喊叫,轮船放慢了速度,一队清朝水师官兵跳上轮船。
军官拿出一张用毛笔画着黄兴相貌的通缉令问医生张竹君:“船上有没有这个炫?”
张竹君仔细看了看通缉令,摇摇头:“没有!”
“你们去哪儿?”
“武昌。”
“武昌……正在打仗,你们去那儿干吗?”
“你问得真怪,就是因为打仗,才需要我们这些医生护士到前线抢救伤员啊。”
军官无话可说,狐疑地打量着张竹君。
一个清兵跑上前来:“报告长官,下边的船舱里有个门,死活不开。”
“嗯?”军官质询地盯着张竹君。
“有个女人要生了,冈本医生正在给她接生。”张竹君解释说。
“去看一下。”军官命令说。
张竹君只好领着他下到船舱,来到那扇舱门前。
“开门,开门,长官要进来。”张竹君边敲门边说。
“里面正在生产,任何人都不能进来!”里面的人说。
“朝廷有令,无论大小船只都必须接受检查。打开!”军官强硬地说。
门打开了一道缝,军官使劲一推闯了进去,几个士兵也跟了进去。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生人的闯入,产妇在床上惊叫了一声。
舱室里共有四个人,除了床上的产妇,还有一位老医生和两个年轻医生。老医生六十多岁,戴着深度近视眼镜,留着白胡子,嘴鼓得很高。
“冈本医生,他们是来例行搜查的。”张竹君对老医生说。
军官一举通缉令:“我们前来搜查要犯黄兴!”
一个年轻医生用日语翻译给老医生,老医生用日语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阵什么。
这位年轻医生用中国话翻译道:“冈本医生说,屋内妇女临产,无关人员贸然闯入,是很不礼貌也很不卫生的行为。你们到这里来检查什么要犯呢?还不如说是来检查妇女生孩子的姿势吧?如果出现任何问题,都将影响胎儿的一生!”
产妇仰面躺在床上,两手抓着头顶处的床栏,叉开的双腿被白布遮住。由于撕心裂肺的疼痛,她“啊啊!”大叫着,满脸汗水淋漓,豆大的汗珠顺着脑门往下流……
“坚持!使劲儿!再使劲儿!快出来啦!”两个年轻医生叫着鼓励她。
军官盯着通缉令上的黄兴像看了一阵儿,再依次盯着舱室里的每个男人。
冈本医生走到军官面前,用日语说了一句什么。
那个年轻医生翻译道:“冈本医生说,你看我像这个人吗?”
军官看看通缉令,再望望冈本医生,摇着头说:“不像。冈本医生真会开玩笑!”
冈本医生指着担任翻译的年轻医生说了一句日语。
年轻医生翻译道:“冈本医生说,你看这位是吗?”
军官看看通缉令,再端详这位年轻医生片刻,然后摇摇头。
冈本医生指着另一位年轻医生说了同样的一句日语。
这回不用翻译,军官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他看看通缉令,再看看这位年轻医生,然后极肯定地摇了摇头。
冈本医生又说了几句日语。
年轻医生翻译道:“冈本医生说,那好,这里不是战场,也没有要犯,请你带着你的士兵出去。这个妇女要临产了,而新出生的婴儿是用不着检查的。”
军官站着犹豫了一会儿。产妇再次发出恐怖的尖叫。
“走吧,走吧,要生了!”张竹君息事宁人地劝着。
军官终于带着士兵走了。直到从舷窗看到巡逻艇走远,舱室里的人才一起哈哈大笑。原来,冈本医生正是黄兴,两个年轻医生是宋教仁和居正,产妇是徐宗汉。
黄兴摘下深度近视镜,吐出牙托,感叹地说:“在日本学的这点东西,还真唬了一把。”
“这清兵什么眼神儿呀,克强兄站在他眼前,愣认不出来。白花花的银子没挣着,煮熟的鸭子倒飞啦!”宋教仁调侃道。
“哼,亏得他没认出来,不然,就上了奈何桥,呜呼哀哉了!”居正反驳说。
“宗汉,你装得真像!把我都带进戏里边了。”黄兴抹着脸上的汗说。
“这有什么难?别忘了,我是过来人哪。”徐宗汉谦虚着。
“以后也挡不住还生,今天先演练一把。”宋教仁看了黄兴和徐宗汉一眼,打趣说。
“去!没大没小!”徐宗汉娇嗔道,脸却情不自禁地红了。
“克强兄,说好了,宗汉真要生孩子,还是咱们三个接生啊!”宋教仁认真地说。
“美得你!她要生孩子,我就去找孙总理接生!”黄兴笑道。
舱室里的所有人都笑了。
小轮船溯长江又航行了几日,武汉三镇遥遥在望。黄兴、徐宗汉、宋教仁、居正站在甲板上,凭栏远眺,只见江岸一方的上空黑烟弥漫。
“那是汉口,”居正辨认着,“听说,清廷已重新起用袁世凯了!”
“出卖戊戌变法的帮凶要成为我们革命的对手了!”宋教仁愤愤说道。
“革命形势发展很快,是孙先生回国的时候了,我已发了电报……”黄兴看着远方说道。
张竹君快步走了过来:“克强兄,快进舱隐蔽,又来了一艘搜查船!”
黄兴、徐宗汉、宋教仁、居正迅速回到底舱,张竹君站在甲板上观察动静。
来船越来越近,船上有人大声喊着:“喂,船上有黄兴吗?”
黄兴、徐宗汉、宋教仁、居正拿起了手枪、炸弹,准备战斗。
“喂,船上有黄兴吗?别误会,我们是自己人!”
“哎,是秉坤!”居正走出舱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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