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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革命-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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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兆麟一听就知道情况不对,他最清楚黎元洪是什么人,以黎元洪的脾性是绝对不可能在这时候去前线慰问伤员的,这当中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不过这个场合他又不方便发表意见,只好把所有的疑问都闷在心里。
与此同时,在军务部办公室里,孙武正飞快地用小刀在一个绿萝卜上刻着革命军政府都督的大印,一旁对照军政府告示上的印章样式。
张振武一边看孙武刻印,一边晃着手里的停战协议书,抱怨道:“黄兴撤了,黎元洪溜了,咱们三武,给洋鬼子弄和了,娘的,这叫什么事啊?”
这时候,熊秉坤闯了进来,焦急地问道:“大印到底刻好了没有?葛福那边可是等得有点急了。”
“别急,就成了!”说完,孙武放下了手中的刻刀,握着完工的萝卜大印,戳在印泥里粘色。
张振武递过协议书文本,忍不住心跳加速道:“成败在此一举了,落印吧!”
孙武也是憋足了气,缓缓吐出,而后双手握着萝卜戳,小心地按下,同时嘴里轻声喊着:“萝卜万岁!”
葛福满意地看到停战协议书上鲜红的军政府黎都督之印,与前来送行的蒋翊武、张振武、孙武一一握手告别,而后就直奔渡口而去。
那艘挂着英国米字旗的轮船,在汽笛声里,缓缓地向对岸驶去。
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吴兆麟他们派人四下寻找黎元洪的踪迹,终于在武昌下游九十里外的葛店附近的一所宅院找到了肥胖的黎都督。
“黎都督,请随我们回都督府吧!”吴兆麟的语气实在是很无奈,“你不用太担心,我们已经和清军议和了,一时半会儿打不起来。”
黎元洪闻言吃了一惊,讶道:“什么,议和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你一有事就跑到这里藏着,能知道才怪了!吴兆麟心中暗道。不过眼下革命军还需要黎元洪,他也不想和黎元洪撕破脸皮,遂道:“确实已经议和了,连协议都已经签署了,交由英国驻汉口总领事葛福带回去了。”
黎元洪半信半疑,忽然举起他的印玺道:“大印在此,你们是如何与葛福签约的?莫非冯国璋有诈?”
吴兆麟苦笑道:“都督,真的停战了!”
黎元洪愣了半晌之后,终于喜笑颜开道:“哈哈,停战就好,走!回都督府!”
第二节 大清帝国的无奈
北京紫禁城养心殿。
由于摄政王反对起用袁世凯,所以当袁世凯起复之后,摄政王就告病回去休养,不再参与朝政,这一次,是隆裕太后召集御前会议。
袁世凯和各位皇亲、勋贵大臣们站在阶下,一起商讨着近来的局势。
良弼直接将矛头对准了袁世凯:“袁大人,既然冯国璋部已经收复汉口和汉阳,那么武昌也必然指日可下,为什么冯国璋却突然不打了?”
袁世凯好整以暇地道:“眼下的局面,已经不系于武昌一城的得失了,全国各省纷纷独立,南京又陷于贼手,就算我想打,打得过来吗?国库的情况,我想良弼大人你比我清楚!”
良弼并没有善罢甘休,继续振振有词地道:“贼党虽多,却都是些乌合之众,打下匪巢武昌,杀一儆百!这些乌合之众自然就会树倒猢狲散。倘若像当前这般遇贼即和,人人都可做到,那又何必劳驾你袁世凯袁大人出山呢?”
袁世凯冷哼了一声道:“你说得倒轻巧!你以为武昌就那么容易打下来么?你拿什么打?洋人已经不借款了,军队都发不出饷银了,将士们还会为了朝廷拼死厮杀吗?”
良弼愣了一下,洋人不借款一事他确实是第一次听到,因此有些诧异地问道:“朝廷一向对洋人友善,他们为何突然不借款了?”
袁世凯白了他一眼道:“英法美德四国已经宣布中立,不参与这一次的平叛战争,四国银行团也不再借款。所以,打下武昌虽然不是什么难事,但如今我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皇太后,朝廷还能拿出多少银子来?”
隆裕太后心里一阵发慌,埋怨道:“哎哟,哪里还有银子,袁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上回那八万两黄金,已经是清了库底子啦。”
袁世凯目光在众位皇亲身上扫了一圈,问道:“各位皇亲家财累万,若是每人拿出个万儿八千的,不过是九牛拔一毛哇!”
良弼鄙夷地看了袁世凯一眼道:“你也别藏着掖着了,老实说,到底需要多少军费才能攻下武昌城?”
袁世凯沉吟片刻后道:“如有一千二百万两,我袁世凯保证半年之内,必定将所有乱党讨平!”
良弼想都没想,径直道:“为了朝廷,我愿出三万两充作军费!”
袁世凯斜睨了他一眼,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于是又继续问道:“禁卫军大臣良弼毁家纾难,也要报效朝廷,各位王公还有肯出钱的吗?”
那些皇亲国戚们一个个都是庸碌之辈,让他们花钱,或许谁都不会落后,但是一听到要他们捐钱,立马开始相互猜疑起来,生怕是袁世凯借机敛钱,一个个都缩着脖子,沉默无语。
“诸位,为了朝廷,大家切莫吝惜钱财啊!”良弼急了,想要劝说诸位皇亲大臣,但是谁都没有理会他。袁世凯看着这些庸碌的家伙,一阵冷笑:“怎么着,大家都不愿掏钱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唯有停战议和了。”
良弼闻言,勃然大怒道:“停战议和等于是承认孙文乱党的地位,令其有足够的时间喘息蔓延,臣绝不赞成!”
袁世凯压抑怒火,甩起长辫,嘴咬着辫梢,瞠目以对,威胁道:“如何消灭党人,我自有安排,哪个不服,哪个来!”
良弼无言以对,众臣更是噤若寒蝉。
北京紫禁城养心殿内,隆裕太后与溥仪西向而坐,被召的都是皇亲国戚,一个外人也没请,所有人之间都有或远或近的亲戚关系,可以说是一次扩大的家庭会议。毕竟,血浓于水,家里人说话,更贴心些。
溥仪看到久不见面的父亲,扑了上去:“阿玛!”
“皇上不要这样!你我君臣之间……”载沣被儿子抱住了脖子,一时有些慌神儿,心里既有亲情的感动,也有礼数的约束,违心地说着。
溥仪不管不顾地叫着:“我想阿嬷!”
载沣蟋蟋洬洬地从袖子里拿出一双布鞋递给溥仪:“皇上,这是阿嬷亲手给你缝的。”
小德张接过布鞋,不无嘲讽意味地说:“王爷,您就别操心啦,宫里什么都不缺!”
“来的都是皇亲,就别见外啦。大家坐,坐。”隆裕太后张罗一番,马上转入正题,“依你们看,到底是君主好,还是共和好?”
“臣等皆力主君主,无主张共和之理。杀贼安民,百姓自然享福。若罢战议和,不但亡国,而且今后将兵连祸结,永无宁日。是爱百姓倒害了百姓。”载沣在在场的皇亲中辈分最大,地位最高,当然第一个发言。
隆裕太后听出这番话里有责备自己的意思,忙辩解道:“我何尝要共和?都是奕劻同袁世凯说,革命党太厉害,我们没枪炮军饷,万不能打仗。我说求外国人帮助,奕劻说外国人说革命党是好百姓。”一下子,把罪过推给了庆亲王奕劻。
“乱党实不足惧,昨天冯国璋对我说,发饷三月,他情愿破贼。”宗室载泽这番话把破贼的关键落实到钱上。
隆裕太后知道又是要钱,连忙用哭穷打住:“没啦,国库已空。上次发的三万现金,是皇上内库的,我真没有。”
“日俄战争时,日本皇后捐首饰做军饷,军威大振。请太后把宫中的金银器皿赏出几件,给冯国璋当军费。恩以御众,胜则主威。”恭亲王溥伟又出了馊主意。
肃亲王善耆火上浇油凑热闹地说:“恭亲王所言甚是,求太后圣断立行。”
“胜了固然好,要是败了,连优待条件都没啦,岂不是要亡国吗?”隆裕太后赶紧祭起了“亡国”这面旗吓唬他们,跟他们要万全之策,免得说话不负责任,“吃根灯草,说话轻巧”!
“优待是欺人之谈。大权既失,倘有篡逆,向谁要优待?即使真有,以朝廷之尊而受臣民优待,也贻笑列邦啊!”溥伟狡猾,不从亡国与否这边说,而从优待有无这边说,按他的逻辑,只有打了。
“就是打仗,也只冯国璋一人,焉能有功?”隆裕太后搬出了贵族们的弱项——打仗,来将他们的军。
“诸臣不乏忠勇之士,太后不必多虑。”善耆用虚的来支应。
“臣敢请太后赏兵,情愿杀贼报国。载涛你管陆军,知道我们的兵力。”溥伟用实的来请命。
军谘大臣载涛一脸颟顸,一点儿也不顺着溥伟的杆儿往上爬,说的却是大实话:“奴才没打过仗,不知道。”
“一会儿国务大臣觐见,请太后慎重降旨。”载沣出主意说。重点在“慎重”二字,意思是批评隆裕太后降旨常不够慎重。
隆裕太后说出了心里话:“唉,我怕见他们。他们又是主和,我怎么说?”
“可以开国会解决塞责。对其他要求万不可答应。革命党无非是些年少无知的人,本不足惧。怕的是乱臣借革命党恫吓朝廷,甘言诈骗,从中渔利。”溥伟出主意说,矛头直指花言巧语的“乱臣”。
这次会议虽然什么问题也没有解决,但很可以见到满洲皇族的内心。
上海南阳路10号,有一座名为“惜阴堂”的小洋楼。
这座小洋楼的主人是赵凤昌。赵凤昌,字竹君,晚年号惜阴老人。他是江苏武进县人,1856年出生,家境清贫,幼年失学,去当地一家钱庄做学徒,与一位朱姓富人常有来往,混得很熟。他因为家贫急用钱,擅自挪用了钱庄的银子,被掌柜斥退。朱姓富人对他说:“我看你聪明伶俐,最好还是读书深造,才有望上进。”赵凤昌说:“读书需要钱,我读不起。您家店铺很多,还是让我当个伙计吧。”朱姓富人说:“你既不愿读书,我索性给你捐个小官,到省候补,将来一定可以出人头地。”于是为他捐了一个小官,并送了他旅费。
赵凤昌先在广东布政使姚觐元府中任书启。张之洞任两广总督时,他又当上了督署的侍从。由于他记性好,善于揣摩人的心理,能够模仿张之洞的口气和笔迹代拟文牍,所以极受张之洞赏识,升任张之洞的总文案。后来张之洞受到弹劾,赵凤昌代他受过,被清廷革职,永不叙用。张之洞过意不去,替他在武昌电报局找了个糊口的差使,并派他长住上海。
赵凤昌位于南阳路10号的赵宅“惜阴堂”,成了各派要人聚会之所。
清廷覆亡,早在赵凤昌的预料之中,但武昌起义的爆发,还是让赵凤昌吃惊。他清楚,英法列强军舰就停在长江口,内战突起,危机四伏,搞不好就会重现1900年八国联军打进北京的惨剧。而平定乱局的根本,在于协调各方的利益分配。赵凤昌想明此事,便稳坐惜阴堂,展开了疾风骤雨般的斡旋。武昌起义爆发之后,他就立即邀约沪上富商名流齐聚惜阴堂,请他们调动所有商务关系,确保局面稳定。
随后,赵凤昌又请上海商会负责人苏宝森通知外国使节:革命军一定会保护外商利益,所以洋人万万不可干涉战事,大家在商言商,免生冲突。不久,各国驻华公使达成一致意见,宣布“严守中立”。并紧急致电两江总督张人骏,劝他不可发兵援救湖北清军:“固圪自保,万勿轻预上游之事。”
最后,赵凤昌决心促成化解南北之争,邀请南北双方代表来“惜阴堂”谈判。
惜阴堂内,已经七十高龄的南方代表伍廷芳正在与北方袁世凯的代表唐绍仪进行会谈。
伍廷芳头戴瓜皮帽,身穿长马褂,从外表上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来自某个穷乡僻壤的乡绅,全身上下看不出任何西方的痕迹,但是实际上,他却是中国自费留学第一人、中国近代第一个法学博士、大律师。同时伍廷芳还是一个杰出的外交家,曾作为李鸿章幕府的法律顾问,参与了中法谈判和关于《马关条约》的谈判,1896年后先后被清政府任命为驻美国、西班牙、秘鲁等国的公使,并且与墨西哥签订了中国近代少有的平等条约《中墨通商条约》。
辛亥革命爆发后,伍廷芳在上海宣布赞成共和,致函清廷,劝告清帝退位。上海光复后,与陈其美、张謇等组织“共和统一会”,又被光复各省推为临时外交代表,与各国交涉。旋任南方民军全权代表,与袁世凯派出的北方代表唐绍仪举行南北议和谈判。
唐绍仪看起来要比伍廷芳精神得多,他在1874年被清廷官派留学美国哥伦比亚大学,7年后归国,曾任清廷驻朝鲜汉城领事、驻朝鲜总领事。清廷起用袁世凯为总理大臣之后,唐绍仪被聘任为袁内阁的全权代表。
汪精卫等四人坐在南方代表一方,唐绍仪则坐在北方代表一方。
唐绍仪清了清嗓子道:“我们北方的条件很简单,除了优待皇室之外,最主要的一条是要公举袁世凯为第一任大总统。”
伍廷芳闻言不禁有些为难,皱眉道:“公举袁世凯为第一任大总统?这一条,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唐绍仪:“是的!各国公使一致赞成我们尽快结束南北战争,只有袁世凯出任第一任大总统,各国才有可能承认新政府的合法性。”
“既然如此,大家先休息一下,等会儿再继续谈!”伍廷芳提议道,唐绍仪提的这个要求他觉得必须要和黄兴等人商量商量。
于是趁着休会的短暂时间,伍廷芳和汪精卫来到惜阴堂内的另一房间内,找到正在焦灼地等待着结果的黄兴和宋教仁等人。
黄兴、宋教仁、伍廷芳和汪精卫一起推敲着唐绍仪提出的议和草约。
伍廷芳沉吟道:“现在最大的分歧就是北方要求让袁世凯来当第一任大总统,你们有什么意见?”
汪精卫立即道:“我见过袁世凯这个人,此人雄才伟略,若能倾力支持革命,那总统这个位置确实非他莫属。”
宋教仁却摇了摇头道:“袁世凯为人奸诈,不可轻信,他若是当上大总统却不推覆清廷呢?”
黄兴想了想道:“那就写上先决条件,必须是推覆清廷者,才能成为大总统。”
宋教仁眼前一亮,拍掌道:“对,就以大总统这个位置为饵,钓袁世凯拥护共和,彻底和清廷决裂!”
黄兴点头道:“以一个大总统的位置来换取和平,达到南北统一,这个交易值得!签吧!”
千里之外的北京,外务部袁世凯官邸客厅内,袁世凯正在闭目养神,悠闲地转动着手掌内的阴阳球。
站立在一旁的段祺瑞恭维道:“这阳球好比朝廷,阴球好比党人,全都被大帅玩于股掌之中。”
袁世凯自信地微笑道:“唐绍仪来电,双方已经约定,我就是将来的大总统。”
段祺瑞闻言惊喜道:“那这天下可就是咱们的了!”
袁世凯微笑不语,沉默片刻之后问道:“芝泉,你可知革命党人为何非要推翻皇帝,非要反对君主立宪?”
“标下不知!”段祺瑞摇摇头道,“标下觉得这君主立宪和总统制也未见得有多大的不同,像那英国和日本都是君主立宪国,皇帝世代传袭,国家还不是照样强盛?而美国和法国取消了帝制,实行民主共和,选举总统来管理国家,同样成为列强。”
袁世凯忽然问道:“那你赞成民主,还是君主?”
段祺瑞想了想,笑道:“管他民主,还是君主,只要是大帅做主,标下都赞成!”
“哈哈哈……”袁世凯闻言开心不已,发出爽朗的笑声。
第三节 孙中山归国
孙中山到达伦敦后,当地华侨根据他手绘的青天白日满地红的旗帜,制成五十面悬于伦敦城东唐人街。这是后来成为中华民国国旗的青天白日满地红的旗帜,首次飘扬在英国首都的上空。这使广大爱国华侨倍受鼓舞,满怀信心地迎接将要诞生的共和国。11月中旬,孙中山途经巴黎时,会见了法国政界、财界等各方面人士,得到他们对中国革命的同情和支持。
1911年11月24日,孙中山完成了访问英法等国的任务后,即乘丹佛轮离法归国。途中虽然在马来西亚的槟城及新加坡登岸作短暂停留,但他返抵上海前重要的停留地是香港。因为只有到了香港,才能与革命党的重要领导人见面,了解国内形势的发展并商谈建立临时政府等事宜,同时也才能与长期帮助中国革命的日本朋友会见。
航行在太平洋的“地云夏”号英国邮船上,孙中山和咸马里夫妇正站在船舷边眺望东方,看着银鸥在海面上振翅飞翔。
咸马里道:“一周之后,船就可以在香港靠岸了。”
“终于可以经香港回国了!”孙中山心中感慨万千,他已经收到英国政府同意他在途经香港等英属殖民地时可以短暂停留的通知。自从1896年3月4日港英政府对孙中山发出驱逐令以后,他虽然也曾多次返回香港从事革命活动,但都是以不合法身份秘密潜入的,只有这一次才算是以半合法身份返回香港。这也是他经过多年艰苦卓绝的奋斗,以共和之父的胜利者姿态凯旋革命发源地香港。
鲍尔女士鼓励道:“英国政府已经取消对你的驱逐令!相信没有什么力量能够再阻挡住先生的步伐了!”
孙中山摇了摇头道:“清廷还在通缉我。”
咸马里振奋道:“但是如今中国国内形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清廷的魔爪已经伸不到长江以南了,所以没人能阻挡你回中国了。”
孙中山担忧道:“不过眼下国内的形势依然很复杂很艰难,黄兴已经三次来电催促,让我快点回去主持大计!”
鲍尔女士善解人意道:“虽然如此,但是眼前的形势总是要比黄花岗起义之前要强得多!所以,咸马里才会让我陪他去中国,去见证他的预言。”
咸马里笑着接口道:“同时也去见证中华民国第一任总统的诞生。”
大海上渐渐弥漫起淡淡的雾气。
武昌起义点燃了全国反清革命的烈火,各地纷纷响应。到11月上旬,全国独立的省份和地区已达十余个,其他未宣布独立的省区,也烽火频传。清王朝就像一条在暴风雨中颠簸起伏的漏船,倾覆指日可待。
革命的迅猛发展,急需一个集中统一的领导。随着独立各省军政府的建立,组建临时中央政府的问题已变得十分紧迫。
被革命大潮推上了都督位置、初尝了权力滋味的黎元洪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为了建都武昌,以及能够成为临时中央政府的首任大总统,11月9日,黎元洪正式通电各省,要求各省派代表来鄂商筹组织临时政府问题。
然而,对中央政府这一头衔感兴趣的不止是武昌一家,想把权力集中在自己手中的也不仅是黎元洪自己。
11月11日,即黎元洪通电发出的第三天,沪军都督陈其美、江苏都督程德全、浙江都督汤寿潜也联电倡议,仿照美国独立战争时召开“十州会议”的办法,在上海设立“临时会议机关”,来磋商内政、外交。具体的方式是各省原谘议局和都督府各派代表一人常驻上海,两省以上代表到会就可以议事。
12日,他们又以苏、浙代表的名义,正式邀请各省代表赴沪,协商组织临时政府。于是,组建临时政府的各省代表会议演出了一出“双包案”,出现了两个会场。江苏、浙江、福建、湖南、直隶、山东、河南、上海等独立省区都督府或未独立省区谘议局的代表赴沪与会,而江西、广东、广西的代表径赴武昌。而且,上海方面先下手为强,11月15日,在只有上海、江苏、福建三省代表到会的情况下就召开了第一次会议,打出了“各省都督府代表联合会”的旗号。
武昌都督府会议室里,黎元洪、蒋翊武、孙武、张振武、吴兆麟在开会。
“上海和南京正在争国都。”孙武叼着烟斗说。
“岂有此理!武昌是首义之地,当然要做国都!”黎元洪一拍鼻烟壶。
“没有咱们首义,哪会有今天十数省独立的局面?”蒋翊武摆弄着望远镜。
“国旗,也得用咱的十八星旗。”张振武擦拭着心爱的战刀。
黎元洪把鼻烟填进鼻孔,惬意地道:“你们说……谁当总统?”
“孙先生已在回国的路上,报上一致呼吁,他当总统。”蒋翊武说道。
“他一回来,又得重新洗牌。”吴兆麟判断说。
“袁世凯怎么摆?不给袁世凯总统,战事定会再起呀!”黎元洪说道。
孙武接着说:“听说黄兴也要竞选总统的。”
张振武挥动大刀:“败军之将也想当总统?”
蒋翊武反驳说:“黄兴一向实干,德高望重。”
吴兆麟赞同道:“此人不恋权位,肯把大元帅让于都督,自己屈居副帅。”
黎元洪因为鼻烟打了个痛快的哈欠,眼珠一转:“马上致电各省代表会议,就说黎某接受大元帅的任命,委托副帅黄兴,立即赴南京组织临时政府。”
位于上海的黄兴寓所内,几位老同盟会员谭人凤、宋教仁、章太炎、居正和汪精卫等人正围坐在黄兴周围,议论纷纷。
谭人凤急切道:“南京来电,急如星火,克强你怎么还不动身前去?”
黄兴一边默默地抽着烟斗,一边道:“我不去!”
居正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问道:“这是为什么?”
黄兴平静地道:“孙先生马上就要回来了,我在上海等他。”
居正很不解地望着他道:“黎元洪通电全国,令你在南京组阁,各省代表都遥相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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