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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智慧-第3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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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没有离开,就非常担心这是萧打虎布置下的一个陷阱。

委哥宁令杀郭恩,这在道理上是站不住脚的,即便是杀,也根本用不着使用五马分尸这样的酷刑,最后还把郭恩的尸体挂在营门口来招人恨,委哥宁令知道自己的部下如今正处在最虚弱的时候,休养生息才是最重要的,无故招惹仇敌,这非智者所为。

更何况,委哥宁令的部下缺衣少食,尤其是缺少过冬的棉衣,既然郭恩已经给他们提供了粮草和军器,没道理不给他们装备棉衣。

河曲城的棉衣有很多,地道里面至少准备了十万余套,这些都是通过蜀中商会购置的军需品,云帅为了能够顺利的进军辽国,各种物资准备的极为丰富。

郭恩前面调运给委哥宁令的军器和粮草,就是他手持大军令牌勒令郎坦送过去的。

如今已然进入了寒冬,荒原上的朔风不是依靠强悍的身体能够扛过去的,再凶悍的兵卒,穿着单衣在荒原上生活,一夜过后也会被活活的冻死,这里恐怖的不是严寒,而是寒风。

谭威实在是不明白大帅为何会把梁辑这个木头人派过来,不论是姜哲,亦或是吴杰,都应该是最好的领军人选,为何会单单拍了梁辑过来,这样明显的圈套都要一头扎进去。

河曲城只有六千京西军,守卫着这里粮秣和军资,郎坦离开河曲城的时候早就下达过,城内守军不得离开河曲城三里之地,否则,不论什么原因出去的,都逃不掉军法的严惩。

委哥宁令站在寒风里冷冷的看着萧打虎的使者道:“给我棉衣或者皮衣,我就老老实实的留在这里当诱饵。”

使者是一位中年文士,纯粹的宋人打扮,虽然穿着棉袍,在寒风中依旧冻得瑟瑟发抖。

听了委哥宁令的话之后反而笑了起来,搓着自己的双手道:“没了过冬的棉衣,你们才会老老实实的留在这片背风处,有了棉袄,天知道你们会去那里,既然贵国的国相都没有把你们的生死放在眼里,我们为何要去多想呢?”

“以前的时候郭恩准备给我们棉衣……”

使者大笑道:“你不是已经把它杀掉了吗?还是五马分尸!”

委哥宁令面无表情的道:“我不想这么干的!”

“你已经这么干了,所以你现在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如果你们能让宋军钻进这个圈套,说不定我家大王会给你们一些御寒的衣物。”使者玩味的看着委哥宁令,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委哥宁令身上的衣衫很是单薄,他的腰杆依旧挺得很直,诡异的一笑道:“现在就是说,我无论如何都要留在这里充当诱饵了?无论什么原因都不能让我们的命运发生转变?”

使者笑道:“我看不出有什么力量能够让你们逃出生天。”

委哥宁令忽然探出手,紧紧地扼住使者的脖子,单手将他瘦弱的身体提了起来,而他的另外一只手开始剥除使者身上的棉衣,也就在同一时间,守在附近的张贺也带着一群身上披着各种御寒物的西夏人将使者带来的百十人团团围住。

他们没有杀那些契丹人,只是将他们身上所有的衣物全部扒了下来,委哥宁令将自己从使者身上扒下来衣衫丢给一个披着干草的部下,居高临下的瞅着已经惊骇的快要昏过去的使者道:“既然都要死,还不如让百十人先活下来再说。”

短短时间里,使者已经冻得浑身哆嗦,勉强挤出一句话道:“大王不会放过你们的。”

委哥宁令掏出酒壶喝了一口烈酒道:“老夫猛虎一样的好汉,何须看他萧打虎的脸色活命!”

ps:第二章

第二十五章冷风残月

张贺让部下松开了被制住的契丹使者,小心的对委哥宁令道:“大帅,没藏讹庞不让我们活,宋人也不让我们活,现在契丹人也不给我们活命的机会,我们到底该何去何从?”

委哥宁令指着北方道:“宁边州!”

张贺吃了一惊道:“宁边州距此三百里之遥,末将担心我们的将士坚持不到宁边州,就会被冻死。”

委哥宁令摇头道:“死不了,这些天我一直在命令亲兵收拢那些战死的契丹人的衣物,数量虽然不足以让所有的兄弟熬过这个寒冬,但是勉强凑出能让三千人在这样的天气里冻不死的衣服。”

张贺道:“您预备用这三千人去给所有兄弟拼一条活路?”

委哥宁令笑道:“正是如此,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只要给我一年时间,弟兄们就能恢复到往日的状态,那个时候,一万三千多西夏儿郎去那里不能安身立命?”

“宁边州乃是辽国重地,萧打虎把那里布置的铜墙铁壁一般,我们如何能够进的去?”

委哥宁令拍拍张贺的肩膀笑道:“总要拼过才成!”

梁辑的军队才抵达偏关河,就匆匆的回来了,收到云峥的飞鹰传书,要他返回河曲关待命,等大军到来之后,再讨论新的作战方向。

云峥没有想到萧打虎竟然亲自领兵来到了河曲关,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冬日里,大宋军队的补给非常的充足,相对来说辽国的准备并不是很充足,这和国力有关,与将领的能力无关。

大军一动就需要无数的物资金钱支撑。尤其是几十万大军在野外扎营,消耗的物资数量简直难以计数。

辽人的物资运输方式和几百年前的蛮夷没有多少差别,大军在前面开路,后面一定会跟着大批的牧人带着牛羊和大军一起迁徙。

牧场出产的肉,奶就是他们的军粮,羊皮就是他们的衣服。对于草原上的人来说,有了牛羊就有了一且。

天空中两队海东青在不断地厮杀,不断地有受了重伤的海东青从天上掉下来,分不清到底是哪一方的。

云峥抬头瞅着天上厮杀的难解难分的海东青,眼中全是笑意,终于找到了一丝丝后世的感觉,这片寂寞的天空中,终于有了空军在上面厮杀。

这一景象谭威已经禀报过了,云峥不太相信试验了一下。京西军中有好多训练失败的海东青,这时候拿出来对付辽人的海东青正是时候。

不是每一只海东青都能成为合格的战鹰,云峥算过,十只海东青里面有一只就算不错了。

这些年,京西军从白山黑水弄来了的海东青,以及自己饲养,孵化的海东青不下两百只,真正有用的还不超过十六只。

其余的只能成为自己打猎的助手。越是从野外捕捉回来的海东青,被训练成战鹰的可能性就越大。而那些被孵化出来的海东青多少有些呆呆的,不能完成那些复杂的动作。

看的出来,自己的战鹰赢了,之所以会赢是因为数量多,等真正的战鹰飞上天之后,云峥发现萧打虎大军已经快速的撤退了。即便是他的牧人后队,也已经至少在百里之外。

“憨牛,你带本部人马去冲击一下辽人的后阵,能留下多少牛羊就留下多少牛羊,如果遇到辽人狙击。以毁灭辽人牛羊为主。”

云峥回头对憨牛下了军令,憨牛立刻就带着三千亲卫呼啸着向辽人逃走的方向追击,这一场追击战至少到明天才会发生,憨牛走后,云峥就下令扎营了,军士们开始安营立寨,从偏关河里取冰块融化之后烧水做饭。

“狄青的大军已经和辽人大军脱离接触了,我们这里的进展太慢,狄青无法配合我们作战。”

看见云峥捧着一壶茶水啜饮,陈琳叹息一声幽幽的道。

云峥没有抬头轻声道:“这是狄青的意见?”

陈琳愣了一下道:“这是中枢的意见。”

云峥点点头也就不再说话,喝了一口茶水之后,还是准备把早年准备好的战略给陈琳讲一下,免得留在东京城里的人胡思乱想,一旦超过了那些人的承受范围之外,天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一次的战争,其实就是一次搬家的过程,富弼去种諤那里,种諤来我这里,然后我和狄青兵合一处经略燕云。

这个次序是不能出错的,如今富弼的军队才渡过了黄河,三万铁骑还在河西一带向这里集结,种諤的大军依旧留在环州纹丝未动,我如何能轻易地离开雁门关向东进攻?

这一战需要我们每一个人都参与进来,每一个人都需要分毫不差的干好自己的事情,如此才会有胜利的可能,如果这些衔接出了问题,整个战略就会有漏洞,会被敌人所趁!”

陈琳摇头道:“对我说这些没有用处,如今我大宋兵强马壮,为何就不能突飞猛进扩大战果,如今已然入冬了,我们不但没有向北,向东攻击前进,反而一路向西,老夫不知道陛下还能不能等到我朝大军胜利的那一天。”

“陛下希望听见我朝大军胜利的消息而不是失败的消息,胜利的消息晚一点听到不要紧,如果失败的消息先到一步,我保证陛下再也没有机会听任何消息了。”

陈琳似乎有些麻木,看着远方灰暗的地平线道:“你这是大不敬!”

云峥见陈琳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把一杯热茶放在他手里道:“现在是不动如山,你会看到侵略如火的那一刻。

我大宋四路大军将要像梳子一样的将燕云十六州梳一遍。”

陈琳瞅着云峥道:“其实我并不在意你们是不是能够彻底的完全的将燕云十六州拿下来,我只在乎陛下能够早日听到你拿下燕州的消息,太子殿下有的是时间慢慢梳理燕云,而陛下已经快没有时间了。”

“陛下的身体很糟糕?”

“入冬那天,陛下呕血了……”

“唉……”

天气响晴响晴的,蓝蓝的天上看不见一丝云彩,只有寒风掠过干枯的树梢发出奇怪的声音。

委哥宁令骑在战马上,前后不断地奔跑,大声的为自己的三千残军鼓劲,花了三天时间,安顿好了没有棉袄的部下,自己带着最精锐的三千骑兵长途奔袭宁边州。

他不知道那些躲在地坑里的西夏人还能坚持几天,不论是天气突变,还是被宋军找到,后果都不堪设想,但是他这时候没有时间去考虑哪些,只能带着兵马疯狂的向宁边州前进。

云峥来了,同时过来的还有十万大军,萧打虎撤退了,但是撤退的并不遥远,一直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和宋军遥遥相对,两军对峙的时间,也是自己拿下宁边州最后的机会。

三百里之遥在骑兵的脚下不过两日路程,为了避开辽人斥候,越是靠近宁边州,他就越发的小心,最后不得不将赶路的时间安排在最寒冷的半夜。

宁边城其实是宁边州,整个宁边州除了有这座宁边城之外,再也没有其它的城池。

在平坦的荒原上建造一座城并不容易,因为极度的缺少石料,这里的城池只能用黄土夯成。

赫连勃勃修建统万城的法子不是在那里都能行的通的,这里的黄土多砂砾,城墙如果架的太高会自己垮掉的,更何况契丹人修造城墙也拿不出那么多的糯米来煮汤。

因此宁边城不过是一座比较大的土墙围起来的院子,墙高不过两丈,方圆不过五里,是真正的五里之城。

委哥宁令抵达宁边城的时候已是夜半时分,三千兵马躲在一个洼地里,匆匆的进食,虽然每一个人都想在这时候弄一口热食吃,委哥宁令却无视那些军卒恳求的目光,掏出自己怀里的干饼,嘎吱嘎吱的咬了起来。

皮囊里面的水早就冻成了冰块,看着一些部下张嘴去舔舐石头上残存的一些雪解渴。委哥宁令传话道:“进城之后不封刀!”

张贺来到委哥宁令的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的羊皮口袋递给了委哥宁令,因为一直贴身收藏,皮口袋里的水并未结冰,只是他的脸上全是被朔风吹出来的血口子,已经凝固的血珠像眼泪一样的挂在脸上。

委哥宁令张口喝了一口,就把口袋递给了身边舔雪的亲兵,在张贺的肩头捶了两下道:“你本不该跟我受这样的苦楚的。”

张贺摇头道:“大帅不知,我张家虽然受到国相宠信,但是和我无关,国相宠信的是我堂哥,不是我张贺,一旦我们被国相拿去兴庆府,大帅什么下场,我张贺就是什么下场,无非是堂兄他们会竭尽全力保护我的妻儿而已,除此无他。”

委哥宁令奇怪的道:“这是为何?”

张贺惨笑道:“大帅有所不知,张家是一个大家族,为了家族的繁衍,张家不会把全族老小的性命全部托付在一个人的身上,烧冷灶是必须的,只有这样张家血脉才不会断绝。

但是,张家有一条禁令,那就是事主以诚,只要投在谁的门下,就一定会对主将忠心耿耿,将来如果大帅赢得了天下,要我去杀国相门下的张家人,末将也会毫不留情!”

ps:第一章

第二十六章绝处逢生

委哥宁令笑着拍拍张贺那张凄惨的脸道:“先拿下宁边城,给兄弟们找个遮蔽风寒的地方。”

张贺瞅着开始整理武器的委哥宁令道:“您心存死志?”

正在往腿上绑皮毛的委哥宁令只是朝张贺笑了一下,指指远处的宁边城道:“等我们打开城门之后,你们要做的就是紧紧跟上。”

长刀背在背上,全身绑满了白色的碎羊皮,委哥宁令匍匐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向宁远城爬去,银色的月光照在地上,羊毛的颜色和地上的残雪几乎融为了一体,爬向城墙的人不止委哥宁令一人,还有五百名最强壮的西夏勇士。

冷月挂在宁远城刁斗的边角上,城头只有一堆堆的火焰像鬼火一样的燃烧,一群群的辽人跺着脚,呵着手围在火堆边上取暖,在这样的寒夜里,即便是有篝火,也让人感受不到多少暖意。

远处有狼嚎声传了过来,火堆边上的辽人并不在意,在这样的夜晚里,那些饥饿的野狼,只能通过嚎叫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每年到了冬日,野狼就会自觉的向人类居住的地方靠近,只有在这里,才能找到果腹的食物。

寒冷的天气里,张贺额头的汗水涔涔,他知道狼群的数量有多么的可怕,冻肉一样的辽人使者身体根本就无法满足庞大的狼群胃口,即便是加上二三十具辽人的尸体依旧不行。

委哥宁令的短矛刺进了城墙的缝隙,他抓住短矛身子向上一翻,就趴在短矛上了,等身子稳定了,他又从背上抽出一根短矛,又竭力刺进一个看起来比较深的孔洞里。

宁边城和草原上其余的城池一样。都有饱经风雨的过去,斑驳的城墙就像是一张老人的脸一般衰老。

委哥宁令咬着牙向上攀登,两根捆绑着绳子的短矛就是他的攀城工具,这时候如果有辽人从城墙上往下看,就会惊骇的发现,城墙上爬满了敌人。

一只鸟雀受到了惊吓。展开翅膀就要从城墙上的鸟洞里飞走,一只满是血迹的大手却握住了那只鸟。

委哥宁令一口咬掉鸟头,贪婪的吸允干净了这只小鸟身上不多的血液,蹲在一根距离城头不到四尺的地方瞅着自己的同伴登城。

成功来到这个位置的人很多,但是掉下去的人也不少,人体砸在地上沉闷的响声在此起彼伏的狼嚎声中并不清晰。

眼见大家登城的步伐都到了最后一步,委哥宁令将手搭在城头,身子轻灵的越过了城头垛口,也不做声。提刀向城头那些烤火的辽人冲了过去。等一颗人头跌落进火堆的时候,那些半梦半醒的辽人才惊惶失措的站了起来,不等他们发出惊叫,狼一般凶狠的西夏人就折断了他们的脖子。

委哥宁令的判断是对的,宋辽之战虽然已经打得生死难料,但是对于宁边城来说,战争距离他们还非常的遥远,即便是宋人想要出征。目标也只会是西京这样的要地,一个处在草原上的小城。确实引不起宋人的主意,就连萧打虎也是这么认为的,特意将自己的辎重选择放在这里,除非宋人攻破西京,否则来不到宁边城。

驻守宁边城的人是萧打虎的小儿子萧统,萧打虎非常的疼爱自己的这个小儿子。这一次之所以会把他从中京道调过来守卫宁边城,就是为了给他一个捞取战功的机会。

只可惜萧统虽然文采风流,却不通武事,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自己的部将去处理,自己整日里看着脉脉西风吟诗作赋。

主将如此。下面的军士自然全力效仿,副将面对堆积如山的辎重心中想的唯一事情就是想试试自己能够弄走多少,至于城防工事还真的不在他心上。

五百只恶狼上了城墙,每个人嘴里都衔着一根树枝,即便是战死也一声不吭,委哥宁令听见几声刺耳的惨叫之后,心中极为担忧,唯恐这几声叫声引来大队的辽人。

“博愣,不要纠缠,快点打开城门!”

一个咬着树枝的汉子点点头,挥动连枷挡开两柄长刀,抬脚踢倒了对面辽兵,包着皮毛的靴子重重的踏断了辽人的脖子,朝身后挥挥手就沿着台阶下了城墙。

两柄短矛处置了向城内狂奔的两个辽兵,委哥宁令瞅着正在缓缓打开的城门,在摸摸身边那口报讯的警钟,不由得张开满是血渍的大嘴哈哈笑了起来,只要张贺率领的骑兵进了城池,这座城就算是拿下了,自己那些缩在地洞里烤火的部下也就有了活路。

这一战不为功名利禄,不为江山美人,只是单纯的为了活命,委哥宁令第一次抛弃了自己高高在上的王爵,抛弃了自己尊贵的身份,而是像一个普通兵卒一样,吃着干粮,就着冰雪,像一个最普通的西夏武士一样酣战,直到这一刻,他胸中的怒火仿佛才等到了抒发,听到身边钢刀入骨的声音,委哥宁令才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以前领兵作战的方式似乎有错。

现在自己的这点部下,每一个人都如狼,如虎,如熊罴,如毒蛇般的作战,唯独不像是一个人。

委哥宁令大喝一声,他的声音在夜晚传出老远,这是一个讯号,西夏武士吐出嘴里的树枝,开始嘶喊着向剩余的辽人发起进攻。

狂喜的张贺拍马冲进城池,举着火把第一时间就向城主府突进,在那里,有辽人两座极为雄伟的仓库,只要能够保证仓库不失,右厢朝顺军司就不会灭亡。

和宋军作战损失五千人马算不得什么,只要有了暖和的冬衣,有了足够的军备,右厢朝顺军司绝对能够重生。

大帅说过不封刀,被没藏讹庞在滚钟口关押了快十年的野兽终于从西夏人的胸中觉醒,他们疯狂的开始了自己十年来的第一次杀戮。

厮杀声终于让这座沉睡的城市从睡梦中清醒过来,衣衫不整的辽人刚刚从房屋中走出来,就遇到面目狰狞的西夏人,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敌人已经进城了,辽人军侯们只能匆匆的组织起微弱的抵抗,为自己的城主抢更多的准备时间。

月亮已经落下去了,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楚,西夏士兵们只能凭借着手中地刀枪入肉的那种沉滞感来判断是否刺中了敌人。

而张贺的骑士们也抛掉了箭靶子一样明显的火把,只能凭借长刀撞击木质枪杆的声音和感觉来判断自己是否格开了敌人的攻击。

那些手持弯刀的辽兵们此刻吃了大亏,本来准备向城主府集合的,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收到了严令,必须保证萧统活下来,否则作为族兵的他们战后将不会有一人能活。

圆盾都已经收了起来,临时取是万万来不及的,手中的弯刀虽说可以砍杀敌人,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筋骨都是酥软的,如何敌得过那些如狼似虎的西夏军兵,胡乱抵挡两下就被杀的一哄而散。

张贺知道只要是自己面前的人,就是敌人,于是,他松开了战马的缰绳用双腿控制着战马,挥舞着两柄长刀不断地向前面砍杀,面对汹涌的溃兵,他的每一刀都没有落空。

他能感受到长矛刺在铠甲上的感觉,他不断地扭动身躯,任由那些长矛在自己的身上带起一串的火星,只知道拼命向前冲杀。

随着一阵战马凄厉的嘶鸣,张贺胯下的马开始后退,生物的本能驱使着这些动物闪避着危险的方向。

张贺倒转长刀重重的在战马的屁股上敲击了一下,吃痛的战马嘶鸣一声疯狂的向前,一下子就推开了前面堆积的人群,生生的撕出一条豁口出来,有了这条豁口,刚刚被迫停下来的马蹄,再一次慢慢的开始加速。

辽人的整个队列阵线已经被捣得稀烂,他们为了避开这些刚刚开始跑起来的战马,纷纷钻进了街道旁边的屋子,顺便从屋子里抛出许多的杂物丢在街道上,骑士们纷纷坠马,但是受伤地战马依旧在街道上中横冲直闯,将辽人刚刚组成的队伍彻底搅成了麻花。

西夏人这时候是不在乎生命的,他们只知道一件事,如果今日拿不下宁远城,自己就会全军覆没。

不论身上是不是有伤,他们依旧大声嘶喊着向前进攻,在进攻中的步伐中一面往复地向自己的前方挥动着长刀,一面小步前进着,他们通过感觉身边的战友地存在来保持着基本的阵线。只有那些倒下的战马和在地上打滚的敌人才能给他们造成一定威胁。

来不及斩杀倒在地上的敌人,长刀需要不断地向前挥动,他们本能地高抬腿重落步,将那些在血水中滚动着试图爬起来的敌军再次踩到吐血。

张贺眼前猛地一亮,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杀透了辽人的溃兵,已经来到了城守府的大门前。

天边出现了一丝亮光,一个身披重甲的将军正在一群亲卫的簇拥下向西奔去,张贺舔舐一下嘴上的血渍,大笑道:“敌将已逃,我军大胜!”

刚刚从人群里杀出来的西夏骑兵一起大吼:“敌将已逃,我军大胜!”

ps:第一章

第二十七章坑卒

天光大亮的时候,宁边城里的活人已经不太多了,张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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