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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明-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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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意思说不是那李芳远求助,而是道衍引过来见自己,朱棣不禁有些好奇,他知道这个和尚不是那么无聊的人物,既然这么做,必然有其深意,于是不动神色,耐心的听道衍讲下去。
事情要追溯到洪武二十一年,现在的朝鲜实际国王,也就是大明的所谓权知朝鲜国事李成桂几经废立,终于确定改立高丽宗室王瑶为恭让王,掌握了高丽王朝的党政军所有大权。
在善竹桥刺杀了高丽威望颇重的名士郑梦周后,上演了一出朝鲜半岛的“黄袍加身”。虽然没有获得大明的正式承认,但也做了实际的国王位置上,随着年纪日渐老迈,立嗣的事情也逐渐提上日程。
因为朝鲜一直继承学习的都是华夏的儒家传统,按照惯例,应该是由长子继承王位。但是这个时侯比较微妙的是,李成桂的长子镇安君李芳雨在其发动兵变的时候,不幸身亡。
于是剩下的儿子当中,李芳远是最有希望继承王位的人了,因为在李成桂兵变夺取政权之初,身在开城的李芳远从容护送家族避难,之后又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刺杀高丽忠臣郑梦周,最后积极参与到劝进换君之中。
朝鲜初建,当时碍于名分,国内无人敢出使大明,而李芳远悍然接受了出使任务,往南京为父亲讨要封号,在一定程度上,大明各界还以为李芳远就是朝鲜世子。
但就在这种情况之下,李成桂出于对幼子的溺爱,竟然决定让仅仅十余岁的最小的儿子宜安君李芳硕来当世子。而李芳远,这个在父亲登上王位过程中最大的功臣,可现在却没有得到承认。
不但如此,还把辅佐大任交给郑道传。郑道传当时掌握着军权和政权,对于当初立下大功的李芳远自然是全力打压,无可奈何,李芳远才借故前往大明,在北平时正好被道衍遇到,听到其的际遇,所以将他引至燕王府求见。
道衍讲的很简单,而朱棣却是听得十分认真,当听到李芳远被权臣打压无奈才来到大明之后,竟然双手攥拳,好像是听到自己的遭遇一般,虽还未见到李芳远的面,但立即感到亲切了很多。
“时平立嫡,世乱先功。那朝鲜对李芳远的确有些不公……。”
将双拳松开,朱棣神不属己的说了一句,不知道是在惋惜李芳远,还是在感叹自己。
道衍见目的达到,微笑问道:“那李芳远至今未曾放弃,不知殿下如何?”
“不放弃,那又如何?”朱棣心里一动,朦胧中,朱棣已经想到了其中暗指的是什么,但是作为一个王爷,有些话还是由臣下提出的好。轻轻叹口气,装作十分不忍的样子反问道:“所谓君臣、父子,我大明以忠孝治国,君父之意,奈何违之。”
“朝鲜李氏年迈,听信近臣误国,难道殿下就任由我大明属国幼主即位,届时权臣当道,恐我大明辽东不靖,边塞又要陷入兵祸,其不有违我佛家好生之说。”数着念珠,道衍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双方都是聪明人,一句“幼主即位”已经表明了道衍此行的目的,也明白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为何事烦恼,朱棣也不再兜圈子,直截了当问道:“大师可有良策教我”。
“良策倒是有,不过佛前礼敬,还望殿下施舍一二。”道衍的话语依然不急不慢。但是朱棣已经没有了耐心,脱口说道:“大师,佛祖不是普渡众生吗,怎么大师给人献策还要好处?”
停了一下,看道衍笑而不语,于是耐着性子问道:“不知大师想要什么?”
“殿下莫要误会,贫僧要的不是钱财,要的是功德,贫僧准备在朝鲜兴建庙宇,颂扬我佛慈悲……。”
“……。”
“可是朝鲜国主将国事不靖推诸于我佛,现在朝鲜境内,佛事凋零,我佛震怒,贫僧想殿下效仿金刚之态,予与当头棒喝,以警醒世人……。”
正文第九十三章远征的贼船
“燕王此次北征,路过大宁,若是宁王有所请求,希望殿下能一概准之。”
“任何请求?”
“是,任何请求!!!”道衍肯定的说。
虽然两人封地很近,但藩属事务自有官员往来,上次见到这个弟弟,朱棣记得还是三年前朱权就藩时路过北平自己的接风。那时朱权才十五岁,而此刻站在他身侧的宁王,比之印象中的弟弟,身材魁伟了很多,久在北地饱受风沙拂面,原先稚嫩的皮肤俨然已经透出一种沙漠中多见的淡**。
而以前依赖的眼神也早就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狂野中流露出的一丝狂热,朱棣心里有些失落,那个在京师中整日纠缠着他讲北地战事的弟弟已经不见了,虽然才十八岁,但从步伐之间透着一丝英武,一丝果断。
不过这件事情,做的却是不太明智。朱棣正在思索间,朱能纵马飞驰而至,遥遥一礼大声报到:“燕王,兀良哈秃城已经攻陷,请燕王进城。”
点点头,让朱能通告左右护卫军,准备护驾前行。
然后回过头来,看向在自己身侧的朱权,微笑着说道:“十七弟,咱们进城吧。”刚刚沉浸在兵戈战事中的宁王才回过神来,忙打马向前,欣然答应。
朱棣心中暗暗有些欣慰,初至大宁见到弟弟,还以为朱权真的长大了,谁知道只是见到如此战事,便有些魂不守舍。
上个月,当燕王北征军抵达大宁后,果然不出道衍所料,宁王朱权已经早就等待在那里了。未及寒暄,便要求和燕王一起北上平元,没有得到皇命,朱棣那里肯愿意,但是想起临走前道衍的交代,几经思量,于是和朱权商量出一个两全的办法。
宁王可以随朱棣北上,但是只能带五百护卫随行,一应护卫全由燕王负责,而且为了不被父皇责备,此事需要保密,对外宣称则说是宁王要去春狩,不能说和自己一块。
迫切想感受战场气氛的朱权那里顾得了那么多,马上就答应了下来。命早已准备好的朵颜三卫各回驻地待命,自己则带着亲卫五百随燕王北征。
道衍为什么要让自己如此做,当看着逐渐远去杀气腾腾的朵颜三卫,朱棣才稍微领悟到一点。
随后,又想起自己当初就藩北平,刚刚经历过战火的北方诸地几乎是寸草不生,洪武二十三年,是自己带着征虏前将军颍国公傅友德、左副将军南雄侯赵庸、右副将军怀远侯曹兴各率自己的部属出征。才平复的这片土地。
可是,自己辛苦创下的基业,却被父皇轻易的分给年幼的宁王和辽王,看着不过十八岁的弟弟,又想着自己年近四十的岁数,心里那种不甘充斥着心胸。原来以为父皇绞杀蓝玉等诸将,就是有意托付江山,而道衍大师和袁珙也都是这样分析的。
如今,一切看模样都成了泡影,怎么能不让朱棣感到悲愤万分。也就是在这样的心情之下,北征军在彻彻儿山与蒙古小股军队遭遇。没有费多大的力气便全歼敌寇,首领孛林帖木儿等数十人被俘。
其实这场战争到这里应该已经结束了,再北进已经是深入大漠腹地,对于准备不算充沛的北征军十分不利。但是心情极为恶劣的朱棣并没有善罢甘休。燕王所部有位指挥名叫观童,原是蒙元金山部的首领,在他的劝说下,孛林帖木儿投诚,说出在兀良哈秃城大约有着近万的蒙军驻扎,首领是哈刺兀。
没有经过任何犹豫,而宁王也同样不甘心出征不过两个月就要回返,在二人的坚持下,大军继续北进,兀良哈秃城的守军措不及防的情况下,竟然没有结成有效阵型和北征军对抗,失去骑兵优势的他们只好退居城内固守。希望明军能够在粮草不济的情况下知难而退。
但兀良哈秃城注定要成为朱棣泄愤和朱权开眼的地方,由于没有想到这次北征会走这么远,所以粮草准备不是太充沛,所以看到蒙古人退守城内,不想再浪费时间的北征军在燕王的命令下,随即就展开了激烈的攻城战斗。
本来就是一个依山而建的土城,而驻守的虽然有近万骑兵,但是失去骑兵优势的蒙古人那里是三万虎狼之师的对手,七天,兀良哈秃城便被大军携带的火药炸开了东门,哈刺兀无奈之下,率着大约三千轻骑脱身而逃。
城内粮草皆落入北征大军的手中,正好补充了不算很充沛的军需,面对着胆颤心惊的降卒和城内数万百姓,朱棣面若冰霜,而朱权则是跃跃欲试,连声催促着问哥哥该怎么处理这些人。
在朱权的心里,没有经历过大战的他认为哥哥这次算是大获全胜,当然是会受到父皇的褒奖,内心羡慕之余,只是想着稍后向哥哥讨要一些战马、奴婢,也好回去向妃子们有个炫耀。
“宁王,以你来看,该如何处理这些人呢?”朱棣突然开口问道。
没有想到哥哥竟然开口问自己的意见,没有经历过这些的朱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在那里犹豫了半天,才说道:“这是哥哥的功劳,当然是由你来做主,弟弟在这里学习便是。”
“嗯!”朱棣点点头,好像早就知道朱权会这样说一般,随后慢慢说道:“此次北征,虽不是最远,但也到了极北之地,大军来此,一路上消耗甚重,这点,宁王是能看出来的。”
似懂非懂,但朱权还是应了一声,继续听朱棣说道:“而我大军虽然在此补充了军需,但归途仍远,要是携带这些降卒、逃民,恐怕维持不到边境补给之处。”
“所以,孤王是这样想的,挑选三百身强力壮、模样周正的降卒,按照惯例献俘于父皇,以彰显大明天威,至于剩下的嘛……。。”
说道这儿,朱棣有意无意的瞟了朱权一眼,看着他的模样,便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曾几何时,自己面对如此的场景,也有过类似想法。
“王兄……。”朱权刚鼓起勇气,想说些什么,朱棣抬手制止,随即又说:“而兀良哈秃城虽然不大,却是蒙古人寇我边关的一个中转,留存下来,势必会祸害我大明边境,所以,孤王决定,除那三百献俘所用,剩下的全部坑杀,焚毁兀良哈秃城,为我大明永绝后患。”
“啊!”
“啊!”“什么?”
不同的惊呼声再朱棣的身侧想起,将领们是意想不到,而朱权则是吓了一跳。
没有理会弟弟的反应,朱棣阴沉着脸,向着手下的朱能、观童和张玉等人冷喝道:“还要孤王说的更明白吗?下去……。”
那里还敢多说什么,几人都是身经百战的悍将,什么没有见过,既然燕王下了命令,那就执行便是,兀良哈秃城现在不过三万余人,之前和蒙古交战,一场战损也不止这个数目,马上抱拳领命就要离开。
“慢……。”朱权连忙站起来阻止,转身向朱棣说道:“王兄,此事三思啊,若是父皇知晓,肯定不悦,再说,既然俘获,那就是我大明子民,为奴为婢都好,为什么要这样呢?”
毕竟才十八岁,那里见过这种阵仗,在朱权的身上,最大的恶事也不过是就藩大宁之后,鞭死了一个偷窃王府财务的太监,眼见着这成千上万人的性命就要丧生在自己面前,神色不由慌张起来。
朱能等人又不是他手下的将领,看见燕王没有反应,那里敢有半点停留,瞬间就走的不见踪影,朱棣见周围无人,慢慢的走到朱权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哥哥这是为了大明边患靖平,父皇怎么会怪责呢?”
“更何况,杀掉这些蒙古人的罪责,相比于哥哥偷偷携带藩王出征来说,恐怕父皇会更加生气的是后者,咱们兄弟齐心,这件事只要你我不说,父皇又怎么会知道呢?”
朱权还是一副惶然的模样,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阵绝望的惨嚎声,朱棣心里暗自叹息了一声,既然体会出道衍为什么要自己笼络宁王,那就要想办法将两人的共同利益捆绑在一起,这次自己的屠城,看宁王的表现,以后肯定会向自己靠拢的多一些,就算是对自己不满,有了这次出征作为凭借,已经将宁王打上了自己的烙印。
看着年仅十八岁的弟弟那无助的表情,朱棣的心里也有些不忍,不过还是硬起心肠,拉着朱权的手走到门外,烟阶上了城楼,指着城内的一片杀戮,扬声说道:“你看,那观童所部大都也是蒙古人,但是杀起自己以往的同族也是毫不手软,他们尚不介意,何劳我们挂怀,做杞人之忧呢?”
朱权慢慢的抬头望去,远处,已经近晚的天边有着血般的鲜红,而近处,兀良哈秃城内,已经是尸横满地,血水迅速的被干涸的沙土吸收,填上的兀鹫兴奋的大叫着,比之城内正杀戮的士卒毫不逊色。
黯然的低下头,朱权知道,兀良哈秃城从明日开始,将会在地图上抹去,不禁有些后悔这次的跟随之行了。
正文第九十四章挑唆
当朱棣班师回到北平,已经是九月了,半年的大漠追击,京师得到的奏报是燕王亲率骑兵三万,行至彻彻儿山与蒙古军队遭遇。大捷,蒙军首领孛林帖木儿等数十人被俘。在俘虏的带领下乘胜追至兀良哈秃城,又与蒙军哈刺兀等发生战斗,再次取胜。
这份并没有详细数据的战报,让朱元璋放心下来,从奏报表面上看出,燕王还是很听朝廷号令的,而从奏报的内容上看,燕王又对这次行动安排表示了不满,这种不满也正是让朱元璋感到放心的地方。
儿子毕竟是儿子,纵然不满,只要直接向自己表达出来,那也就不成问题,于是周王世子很快的就撤回了河南境内,而朝廷则将这次战胜说成是继捕鱼儿海后的又一次大捷,宣告朝野,并诏命燕王回京师献俘,以彰显大明天威。
可是朱允炆从海关内厂情报处传回的消息中,却得知一个令人很不安的讯号,之所以令他不安,是因为他没有一点轨迹可循,这是在他后世的历史中所未曾听闻过的。
当然不会是知道兀良哈秃城从地图上消失的事情,因为既然朱棣敢做,那就是有恃无恐,就算是能传到朱元璋的耳朵里,也是一个经过加工后的情报,在北平就藩近二十年的时间,要是连这一点能耐和根基也没有,那朱棣根本是根本就是一个庸才了。
事实证明,朱棣不是庸才,不但兀良哈秃城的消息封锁的十分干净,在大军出发北征之际,之前北迁江南富户所组成的民团也随即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这才是朱允炆感到不安的地方,内厂在北方的势力本来就有些薄弱,趁着朱棣北征时突击安插的人手又根基太浅,自从伪造宝钞之事出现后,朱允炆放弃了一些后世历史中所记载的东西,专门令所有人手注意那江南富户的动向,纵然是这样,仍旧是没有一点征兆的消失了。
之前,往北平调派内厂人手,往往是人刚刚到地方,就被燕王府的人监视起来,根本没有机会展开行动。这才想起,锦衣卫这个行业,真正将其发扬光大的还是朱棣,在姚广孝这只老狐狸的帮助下,要在北平捕捉一些有用的情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看来要想一些别的出路才行。
很快,奉旨进京准备洪武三十年科举的刘三吾就帮助朱允炆解决了这个问题,老夫子以自己固有的耿直性格,直言不讳的在朱元璋召见时,说出了这样一段话来提醒皇上:
“近年一些开国功臣接连得罪,全因他们骄矜不法,可谓罪有应得。然而如今旧将凋零,朝中空虚,若边疆有事,陛下不得不将兵权交与诸王。皇家骨肉最为亲信,然而朝中的武臣也须尽快遴选提拔,不然,臣恐有干弱枝强之忧。”
这一般话虽然让朱元璋也感到不快,但是还是起到一定的作用,已经在准备明年庆祝七十大寿的朱元璋也不由开始思索身后之事来。
不过想起了燕王的北征大捷,朱元璋的忧虑很快的就解决了,待到刘三吾走后,老朱用一种很轻松的口吻对朱允炆说道:“刘三吾这个老夫子,平日读的是圣贤书,但全做写离间亲疏的勾当。”
“现在我把防御外敌的事情都交给了你的叔叔们,有他们为你守卫边疆,你以后就可以做一个太平皇帝了。”
听到这个在后世中看过无数遍的话,朱允炆的心里真的不是滋味,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按照历史上的话去回应朱元璋,因为现在除了那个离奇暴毙的秦王外,其他诸王都没有表现出来哪怕一点不满的意思。包括朱棣,这个朱允炆心头的最大压力。
“外敌入侵,诸王去抵御他们;诸王如果叛乱,谁去抵御他们呢?”想了半天,朱允炆还是按照自己应该问的那句话说了出来,不过接着又往深处问了一句:“纵然是叔叔们没有异心,如果诸王的子孙窥视九鼎,孙儿的子孙们又该如何对待呢?”
朱元璋听到这个问题呼吸不由一窒,他不是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当初国子监生员叶伯巨在洪武九年的时候就上书提过这个问题,用汉、晋藩王之乱比喻大明的分封诸王,被朱元璋以“离间骨肉”为由下狱致死。
可是现在孙儿又提到这个问题,而且用大明的万年江山作为隐忧,就不能不仔细考虑这个问题了,沉默了良久,始终不得要领,竟然没有如朱允炆所想的那样反问回来。
看到这种情况,朱允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继续说道:“大明以孝为尊,孙儿宁愿相信叔叔们对皇祖父的敬畏,也相信叔叔们对允炆的爱护,但是诸王手下驳杂,难免会有些许不甘之辈,万一胁迫藩王,愈以黄袍加于藩王之身来成就自己的功勋,孙儿又该如何对待呢?”
朱元璋的瞳孔再次收缩起来,心内想到,自己诛杀这么多功臣宿将,不过也是担心这个问题,这是以大明江山为本,然而各个藩王之属下,难道又能甘心自己藉藉无名吗?
谁不想有从龙之功,谁又不想做那首义之臣,再想想当初的廖永忠,为了成就自己的功绩,不惜沉船淹死小明王,万一自己儿子的属下,也出现了这般人物,大明的江山该走向何方呢?
自己担心朱家的大明江山,可以杀掉那些当初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伙伴,可是,总不能现在逼着儿子们也杀自己的从属吧。
道是人生七十古来稀,自己已经年近七十,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要杀,还能再杀多长时间呢?
朱允炆所提的这个问题,本来就是他想了很久一段时间才琢磨出来的,问的正是朱元璋的要害,针对的正是老朱的疑心,不错,相信自己的儿子不错,但是总不能不去怀疑儿子的下属吧,从朱元璋这么自负的性格可以看出,他相信自己的儿子是出于亲情,但是对于儿子的能力,绝对是持有怀疑态度的。
所以,这个问题摆在朱元璋面前,一下子让这个自以为无所不能的皇帝迟疑起来,过来很久,才慢慢的问道:“那孙儿觉得应当怎样处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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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连续低烧一个星期了,今天实在坚持不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继续,争取补回来,请大大们原谅,新看此书的大大收藏养一下,虫子以后会努力更新的。
正文第九十五章家宴(上)
朱允炆始终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也想不到解决之法,人心善疑,虽然穿越回大明的他多了几百年历史可以借鉴,但这个问题已经脱离了他所知的范畴,先不说唐太宗的贞观之治下,还有侯君集被灭了满门。宋太祖杯酒释兵权后,还有郑恩被鸠杀。
但看现在大明鲜见年长者的官场,就可以看出高处不胜寒的内心恐惧,朱元璋是天生嗜杀吗?答案是否定的,那是出于对自己胜利果实的维护,和那种对于害怕失去的恐惧。
每每想到这儿,朱允炆都会生出一种窒息的感觉,自己会不会也变成朱元璋这样的人,倘若有一天战胜朱棣,稳定了大明天下,自己真的会毫无保留的继续相信臣下吗?答案也是否定的。
可能不会滥杀,可能不会强加罪名,但是自己肯定会用尽办法去限制臣属们的威望和剥夺他们的特权,会想尽办法来了解臣属们的思想动向,一言一行。那又和朱元璋有什么分别呢?
而面对这个问题,朱元璋也保持了沉默,没有继续再追问下去,做了近三十年的皇帝,面对这个问题,依旧如同当初皇觉寺里的那个小和尚一样茫然。他活着的时候,可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但是他死了呢?总不能在临去前教导孙儿也是如此吧,孙儿是要行仁政的,他朱元璋心里十分明白,“马背上得天下,不能马背上治天下”是公认治国安邦的道理。绝对不可能依靠武力对付子民而稳坐天下。
自己硬下心肠杀到手软,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给子孙们留一个实行仁政的空间吗?可是,杀到了最后,却发现了更多的问题,原来在心里觉得,只有自己的子孙才是维护朱家大明江山最可靠的屏藩,于是广建宗藩,让封国与郡县相间,使要塞都处于朱家人的严密监视之下。
可是孙儿那一句话,却将他的设想全部打破了,是啊,儿子们靠的住,但是孙子呢?就算是朱家的骨肉情深,那么其下的诸将会甘心自己永远成为藩王的从属吗?
三日后,皇帝下诏:念诸功臣多亡,幸其存者欲加恩赍,诏天下致仕武臣入朝。
洪武二十九年九月,应诏至京师达二千五百余人,朱元璋召见并赏赍。上谕之曰:“元末兵争,中原鼎沸,人不自保。尔诸将奋起,从朕效谋宣力,共平祸乱,勤劳备至。天下既定,论功行赏,使尔等居官任事,子孙世袭,永享富贵。朕思起兵时,与尔等皆少壮,今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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