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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商河-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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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统制!——”当先的小卒大叫:“找到了,这是杨——”
“啪!”凌雪峰在十数丈外,赶上去对着小卒就是一刀柄:“瞎眼的配贼,看见什么了?——”
那小卒一阵委屈,心道:“这一骑一马,不过十丈远,还看不到么?你才是眼瞎!”可是眼看这形势,哪里敢说?!
“谁看见杨再兴了?”凌雪峰转身高吼。
“没看见!——”千余骑如同一人,放声大喝。
“还耽误什么?还不快追!仔细岔道多,莫让杨再兴跑了!”凌雪峰对着杨再兴大吼,一勒马,冲过杨再兴身边,视若无睹,却仍是扔了一枝火把在车面前,后面千余骑随行,高声喝叫中从杨再兴身侧跑过,每骑都目不斜视,或望向官道另一边,直接将杨再兴一家三口,一车一骑“视若无睹”。
秋香在车中看到这一幕,转惊为喜,只道老爷神明庇佑,两千人马,竟然无人能够看到这一骑一车!
杨再兴却心知肚明,心感旧部的兄弟之情,默默捡起火把,再次驱车前行。
再行得数里,前方出现一个岔路口,杨再兴大喜,知道牛家村已经不远,忙纵马狂奔,谁知奔出里许,却觉得马上一轻,回头看时,马车连秋香母子俱无踪影!
杨再兴这一惊非同小可,隆冬之际,竟汗透重衣!仔细看时,原来那马缰绑得不牢,已经从鞍桥上滑脱。大骇之下,忙原路返回,正要接近岔路口,前方蹄声雷动,竟然又有一军飚至。杨再兴魂飞天外:秋香母子遮莫落入了敌手?
当下再不敢犹豫,左手持火,右手提枪,只待厮杀!
“秦桧老贼,若秋香母子有丝毫伤损,老子定要踏平秦府!——”杨再兴不能把握住战场上的心若止水,所谓关心则乱,正是如此!
“吁——”
对方眼见前方路中间,杨再兴如天神一般断道,哪里还会贸然上前,相距不过十来丈时,双方皆怔住:这一队竟然是蔡晋领军!
蔡晋默然不发一语,这一遭连背后的将校们都不吭声,只盯着杨再兴。
稍移时,后面一骑赶上来,缓缓趋前,手中牵着马缰,将秋香母子所乘马车牵到杨再兴面前,才放手退后,车中小儿哭声清晰可辩,平日里只嫌聒噪得紧,此刻对满背皆是汗的杨再兴来说,却无异九天神曲,动听之至。
但要下要下马,重系缰绳,杨再兴却是小心。蔡晋见杨再兴久久不动,也不知该进该退,这一骑一车散布路中,官道虽宽,也容不得千余奔驰而过。
双方正犹豫间,杨再兴听得背后马蹄声骤起,转头看时,蒙冲竟然已经率部返回,眼见这形势,不由得怔住,也是停在路中间不动,两军一前一后,将杨再兴夹了个严实,只得旁边一条岔道。
蒙冲与蔡晋两眼对圆,面上表情滑稽古怪,都不知如何是好,却都望向旁边空出的岔道。
杨再兴还待犹豫要不要上岔道,却见岔道上也是火光烛天,凌雪峰所部竟然恰在此时,也冲到这岔路口!原来凌雪峰率部到此间时,略一思忖,总料那杨再兴不会驱大车车冲上这条小路,或许追下去安全一些,谁知往前跑了十余里,正返回时,会在此间见到本想避过的场面。
三千骑,从三个方向将杨再兴围得死死的,再无出路可逃,却无人多说一句话,中间三将表情古怪,明明数千火把映照下,杨再兴胯下马的每一根毛都纤毫毕现,却像没人看到杨再兴一般,旁边更大的马车也如沙子一般消失无踪了,竟然没人看得见。
蒙冲清咳两声:“蒙冲惭愧,竟然没见杨再兴踪影,不知两位统制可有所获?”
秋香掀开车帘,正听到这话,顿时嘴巴张大,不敢置信。杨志远却调皮,非要在这个时候放声大哭,秋香忙回到车中喂奶。杨再兴在马背上一拱手:“众位兄——”
凌雪峰老大的不耐烦,根本没等他说下去,将大刀横过鞍桥上,仰天掏鼻孔:“咱家大概走岔路了,连马毛都没看到一根!”
蔡晋也忙补充:“这官道上岔路多,且回禀殿帅,明日里再作计较!”
杨再兴眼圈一红,不敢多说半句。
正在此时,蔡晋所部后方,数骑如飞而至。
“殿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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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殿帅发飚,视若
杨再兴一凛,转头看那飞奔而来的数骑,火光中,杨存中赫然为首。
他来做什么?难道派遣了这么几位右军统制出来,三千余骑,追赶携家带口的杨再兴,还怕有什么差池么?以杨殿帅在黄连之战的德性,应该不是来与大宋枪神决战的吧?
要说起来,黄连之战中,杨再兴留守之举,不仅为后来的大胜奠定了基础,也为杨存中挽回面子提供了机会,殿帅不会连这点香火之情都不顾吧?
何况殿帅亲自送岳大神进的大理寺,虽然在翠满楼通过大力摧残自己的身体,已经略略惩罚了自己的罪过,却应该还犹有余愧吧!如今杨再兴为了岳相之故,与秦桧翻脸,殿帅如何好意思再为难杨再兴?
就在这片刻犹豫之间,杨存中已经驱马赶到场中,路边兵将,一律靠边,为杨相公让路。杨存中一看就没有厮杀像,毕竟身着文官服色,两手空空,随行的人也不带长兵,最多是腰间佩把刀,哪里你马背上厮杀的模样!
杨再兴为中心的十丈之外,三名统制围成一圈,却是无人言语,杨存中到场中时,看到这般场景,挥挥手,随行的数骑持火把退出圈外,他自己却空手走进场中,进得杨再兴五丈左右时,也不再上前半步,环顾周围表情古怪的三名统制。
“早知道你等杀才,是这般不成器!”杨殿帅突然发飚:“跑了半夜,马毛都没捞到一根!”
周围诸将一愣,却无人敢反驳。
“看到杨再兴了没有!——”
殿帅突然扬声大叫,三千将士错愕:杨再兴不是正在你背后么?
四周一片肃然,蒙冲稍一迟疑,勒转马头,马屁股对着杨再兴:“禀殿帅,末将追了半夜,未见杨再兴踪影。”
这与杨殿帅所为何异?只需要以马屁股对着杨再兴一车一骑,自然看不到嘛!蒙冲所部别的不敢说,控马列队却不在话下,立即随蒙冲转头,一瞬间,千余个马屁股对着场中心。
凌雪峰有样学样,立即调转马头:“禀殿帅,末将大概追岔路了,未见杨再兴等人!”
杨志远却不伏什么殿帅,在车中突然哇哇大哭,听得杨再兴心中一紧,杨殿帅却恍若未闻。
蔡晋左右打量一番,伸手挠挠后脑,也勒马调头,两人所部岂会不明白,三千余个马屁股整齐对着场中二“杨”。蔡晋大声道:“殿帅,官道岔路如此之多,我等是班师还是继续往下追?”
杨殿帅“大怒”道:“夯货,没见众军疲惫么?明日禀明秦相,且再定夺!”
“是——”三千兵马,整齐应道。
杨存中就此站在杨再兴身侧,直到三千军兵齐返,最后临走之前,背对杨再兴,喟然长叹一声,却不发一言,就此离去,杨再兴仔细看时,地上火把边,多了一包物事,下马搜检,却是数十锭银两,七尺男儿,数千军前不曾惊惶,此刻却有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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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搁了大半夜,到得牛家村时,已经微微曙光,郭姓汉子接到车马,见前后已经四人,对杨再兴的“失言”颇有微辞。但最为尴尬的却是杨再兴:柔福郡主和秋香终于见面了。
不过让杨再兴大出意外的是要,柔福和秋香竟然相洽甚欢!
“这位必是秋香妹子了!”柔福荆衩布衣,从屋内迎出,哪里是当朝郡主的模样,看双手冻得通红,竟然在弄早餐!
秋香大窘,抱着孩子弓身行礼:“见过郡主!”
柔福抢上一步扶起,看到秋香怀中熟睡的志远,千般怜万般爱地抱过去,口中道:“妹子莫多礼,此间哪来的郡主,不过村妇罢了,说那等话要掉脑袋的!让瑗瑗看看,哟!好乖的孩子!阿蛮,还不快扶着夫人,一夜奔波,怕不累坏了!”
阿蛮颇知尊卑,上前行礼道:“夫人!”
秋香却不好意思,平日里都是伏侍人的,眼下要做这夫人也不难,毕竟生孩子这一年,在家中也颇尊崇,只是郡主面前的婢子,又比自己还大些,怎么好意思让对方来扶?只是推了一推,又却不过,加上确也劳累,只得依了,扶进屋去。
杨再兴见这两家子居然能够自来熟,看得呆了,倒少了许多麻烦,只是高林在一旁道:“大哥,此间离临安太近,必非久留之处,迟早须走得远些,不如直接上了太行山,你我兄弟倒好去照应岳府满门!”
杨再兴料无别法,左思右想,也只得这般,待送岳家人到地头上安下身来,却也无处可去,只得上太行山,倒应了王兰当日说的“在太行山相聚”的话。
“杨神枪且放心去救忠良,咱家几兄弟,多了不敢说,百十官兵也还不在眼里!”郭姓汉子说得豪爽,杨再兴见识过他的戟法,心知言下无虚。
“列位,杨某以此相托,便重逾性命,万事不须多言,日后定有补报!”
阮姓汉子一晒,不以为意地说:“杨神枪本是英雄,儿女面前,也俗了起来,好生没趣!”
当下高林安排人手,与州府侠义社分社联络,次日几位好汉便送杨再兴家小,每数十里一歇,俱在侠义社分社落脚,白天只在车上,晚上方才出来露面,一站站转往太行,只是牛家村中英雄只负责送到江边,过江之后另有人手接应,高林手令到处,无不响从,未遇风险便到了雄定关。
杨再兴却与高林各骑一马,往岭南而去。
秦桧既然能派遣杨再兴去杀岳府之人,此计不成,必有其他安排,杨再兴心中透亮,知道秦桧不肯放过岳飞家小,一计不成,必不会甘休!
只是如此辗转,便多花了一日,等上了官道,于路打听,找到岳府众人发配路线时,又已经近暮了,杨再兴憋了一天,才终于问道:“高兄弟,牛家村那班英雄,果然了得,必竟是什么来头?”
高林一笑:“我早知大哥少不了此问,那班都是昔年梁山泊好汉后人,一身功夫,不下其叔父辈,只是昔年众先辈南征北战,朝廷却让人心寒,只是疑忌剪除,那班前辈死在敌人手中的少,倒是死在奸臣手中的多,所以无心为朝廷出力,自在此间隐居,只图过得快活安稳便好。河北也多有梁山后人,却有十余位在我侠义社中,果然不负先辈之名,杀了不少金贼!若非侠义社庇佑那班梁山后人家小,在临安左近,兄弟也使唤不得他们。”
杨再兴心下释然。
只是路上打听到的消息却让人不安:岳府众人所去的方向上,今日已经去了三四泼人马,只是未顶盔戴甲,却有手持长兵器者,不知是何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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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大胆番贼,敢来
入夜时,已经进入衢州地界,虽然离临安快马不过一天的路程,但岳府众人却已经离开临安两天半了,眼见天色渐黑,地势变险,杨再兴忧心转重。
高林岂会不知此行风险,见火光下杨再兴满面愁云,也无法排解,只得一再催马,两匹马都已经加速到了极限,多年控马的人,哪里会不知道体恤马力,可是眼下哪里是顾惜马匹的时候!
“当!当!当!——”
火把将尽时,前方狭谷中火光大盛,有兵刃交击声传来。峰回路转时,赫然却是一个小小战场!
场中雄武营百余兵将整整齐齐勒马,阻断官道,狭谷内再无路可以通行,但兵强马壮的雄武营官兵却没有参加厮杀,谷中却是十数个精壮汉子,与一群蒙面骑军对峙。杨再兴一眼就认出了对面武营统军将领,正是岳府门前那位,心中大急。
三方百余火把照耀下,谷中纤毫毕现,蒙面者虽三十多骑,却限于官道宽度,只得四五骑与那些汉子交手,双方各持长兵器,一时分不出优劣,十数位壮汉手持长兵器分三排挡在路中,隐隐有阵法的意思,只是双方都没有弩箭盾牌之类的重型装备,倒也平分秋色。地面上摆着数具尸体,双方都的折损,竟然还倒毙了两位雄武营士卒。只是地面不见岳家人,杨再兴心中略略宽解。
听到背后马蹄声,蒙面骑士们纷纷回头,却只有最后几位勒马转身,其余诸人略不为意,不过区区两骑,当得甚事。
火光照耀下,转身的数骑目露凶光:“哪里来的囚徒!老爷们办事,快滚!”
只是这几位有目如盲,对面的雄武营统领却不曾瞎,数十丈外看到杨再兴模样,虽然与日前顶盔贯甲大不相同,但杨氏铁枪毕竟制式不同,加上杨再兴是临安城中响当当的人物,平日也曾见过这等便装,稍加留意,便认了出来,心中大定,却不上前招呼,而是牢牢盯着场中阵势。
“岳府众人何在?——”
杨再兴见那统领稍稍举枪示意,知道已经认出来,便不再客气,放声大喝。
那统领拱手回答:“岳府满门已在前方,另有百骑随行,可保无虞!”
一问一答之间,双方心知肚明,却都不称呼,杨再兴听这等说法,心中大定,却放宽心盯着面前的几位凶神。那几位蒙面者眼看杨再兴不理他们,却与雄武营统领搭话,都是骇然震怒,一名蒙面者将火把交给伙伴,提一枝长柄金瓜锤冲了过来,杨再兴不敢大意,扔却手中火把,提枪驱马,直迎了上去。
眼看就要错马之际,铁枪突然一晃,枪花布满一丈之内的空间,对方举锤欲砸,眼前一花,心知情形不妙,骇得收锤横扫,此时枪身倏地一收,万条重聚一处,却是自下而上荡出,撞正对方锤头,那蒙面骑士大喜,满拟将对方长枪撞得远远地。
“当!——”
一声大响,远出那班蒙面人意外,枪身非但没有荡开,却是沉重的金瓜锤在震响中高高弹起,枪势余劲未消,却在错马瞬间扫正对手后腰,那蒙面骑士直接从马背上跌撞下来,手中长柄金瓜锤抛飞到高林马前,高林浑不以为意,手中长枪一挑,远远扔到背后。
那蒙面者跌得七荤八素,正要爬起时,喉头一凉,一枚雪亮的枪头正压在颈窝处,若稍一动,枪头便紧紧贴上,尖锐处已经压破油皮,沁出血丝,哪里还敢妄动。枪头上红樱垂下,露出后面人头大小的铁蒺藜,那蒙面者才明白过来,为何这长枪能够撞飞金瓜锤。
杨再兴身在马背上,一手持枪,看也不看一眼地上败将,全凭感觉紧紧压制对方,双眼却盯着对方众人,那三十余骑尽皆撼动,看来他们对这地上的汉子颇为倚重,未料到会败得如此之快,且如此之惨。
“什么人?!——”杨再兴沉声喝道,对方众人未必听得明白,地上的这位却清清楚楚,喉头一阵乱响,却发不出声来,只是颈项上起一片鸡皮疙瘩,两眼发直,死死盯着面前的枪头。
杨再兴没时间再问,手往下一压,枪头在蒙面人颈部一闪而入,一闪而出,只发出了一声轻脆的“咳!——”,大约该是切断了颈椎,那汉子萎顿在地,枪眼处血如泉涌,气泡带血随之冒出,眼见不活了。
“杨再兴!——”
对面蒙面人中,终于有人失声叫出来,这一枪虽然只是杀人,但其决断残忍之处,让这群蒙面骑士都不由得颈上一凉,铁枪入喉的那一霎,所有人都感同身受,士气大沮。
杨再兴长枪前探,喝道:“正是杨某!哪位敢来一战!”
当先数骑不由得控马后退,与后面数骑挤在一起,中间二十余丈,无人敢上前去。
“上去!——”一名蒙面骑士手中大刀探出,招呼一声,边上两位骑士无奈,只得随行,三骑并排冲了上来。
他人也罢了,杨再兴和高林听到这口音,却都是一凛:这口音不像南人,倒有七八分像是女真人,久在战阵上,女真骑兵学汉话那种古怪腔调,二人都是稔熟之极。
杨再兴身上片甲也无,哪敢撞入三人之中,稍一勒马,抢入右侧路边,长枪起处,杀向右侧骑士,那三人本来冲刺空间就有限,给杨再兴这么一抢,中间和右边的骑士就稍稍有点挤,还没有反应过来,铁枪已经幻化一条黑龙,直噬右侧骑士咽喉!
那人眼中惧意顿生,手中大刀横砍,带起一片刀光,但那铁枪却如有灵性,恰在那大刀砍到之时一缩,却破隙而入,扎进蒙面骑士咽喉,一分力气也没有多费,杨再兴也对这一枪非常满意。只是中间那骑被挡着视线,不知前方变故,待看到面前马背上尸身倒下时,铁枪已经及体,正骇得横举手中大刀,却被那铁枪绕着刀柄一缠,枪头插入胸窝,一入即返,胸口顿时一凉,最后一个意识则是看到杨再兴马腹。
最后一名骑士见势不妙,魂飞天外,忙跑回本队之中,再不敢冒头。杨再兴也不以为意,铁枪探出,挑飞刚才所杀敌人蒙面纱布,果然剃发垂环,竟然是个金贼!
“好番贼!敢来杀我大宋忠良!”杨再兴大吼,一枪挥出,一个斗大头颅从地上飞起,铁枪在空中一伸即回,那头颅却已经插在枪头,正睁大双眼,对着蒙面骑士们。
众人为之暴退!
恰在此时,两边坡上人影绰绰,不知多少人现身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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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镇江枢密行府。
前方是雄武营断道,中间是十余位死士不让路,后面是大宋神枪,勇不可挡,左右两侧坡上,无数人影,其中有弓箭在手的已经在瞄准,那群蒙面骑士四顾惶恐,刚才对着杨再兴时的那种嚣张荡然无存。
高林则喜形于色。
山上下来的数十人,为首者农夫模样,对着峡谷中寸步不让的死士,以左手放在胸前,拇指与小指交搭,伸直中间三指,大致比出一个“三”字来。峡谷中间的死士为首者右手持长枪,左手在胸前也作个同样姿势,彼此一点头,都盯着那群蒙面骑士。
高林催马上前,却以右手放在胸前,也是这般姿势,山上下来的人却都骇然。
杨再兴略略知道,这该是侠义社兄弟内部见面的礼仪,只是不知道为何山上的人看到高林这么大的反应,毕竟高林应该从来没有到过衢州地界,这里的人不会认得吧?
中间的蒙面骑士就算再鲁钝,也知道落入绝境,一时四顾张皇,再不能镇定下来。稍过片刻,有数骑贸然冲出,打算从杨再兴与高林之间挤过,若不求杀伤,全力逃命,这倒也不失可行之策。可是身无片甲的后果就是,还没有冲过十丈距离,山上劲矢如雨,将这几骑射得割草般倒下,马匹“咴——”声长叫中,拖着尸体冲过杨再兴面前,出谷去了。
后面的人哪敢妄动!
杨再兴一听这弦响,又是心中一跳:这可不是寻常猎户所能制用的强弓,便是在军中,也须制式步兵弓箭手才可以用到这么强的弓,这些人哪里来的?如何会有这等精锐的装备?
高林提枪挑开面前摆着的两具尸体蒙面布,却是汉人,并非女真贼子。
这队蒙面人是什么路数?为何金人与汉人混杂?
“都给老子下马!”
高林此刻驱马站在杨再兴之前,威风八面,那帮蒙面人本来已经只得二十来人,实力显得单薄许多,加上四面是敌,听高林一吼,内部开始骚乱起来,略略咕哝之后,竟然开始内部厮杀,看得杨再兴和高林等人大惑不解,不消片刻,两骑被其余众人杀死,幸存者都纷纷下马坐地,这个年头,战阵之上的标准投降姿势,看来还是深入人心的,不论他是哪一派别的兵。
“把脸上的布扯下来!”高林呼喝道。
果然,众人都扯下蒙面布,却都是汉人,异相别具的女真人却是一个也没有。
“你们是哪里兵马?到此何为?”雄武营统领终于开口,却心知这批人马决非乌合之众,虽然周围的布衣们看上去也很古怪,但适才毕竟替自己一方挡了蒙面人的进攻,自然算是一条战线上的,可以不论,但这些蒙面人就奇怪得很了,观其举止,浑不似同一军营中人,进退举止都大不相同。
一旁的雄武营士卒绑人的业务还是比较熟练的,面对抛兵坐地的敌人,手脚麻利地反绑停当。布衣武士们则远远避开,却并不退走,而是集中在一侧的坡地上,看着雄武营的人动手。
“这位雄武营的统领么?我有话说!——”坐地的汉子中,有一名高大些的,高声回应。
统领上前去,那汉子却低声数语,周围的人都垂首气沮,雄武营统领却大骇,竟然倒退两步,喝道:“且莫忙绑!”
只是这话说得迟了些,所有坐地的汉子早已经绑得扎实了,但听到这一声断喝,却都是脸上一喜。布衣武士们骚动不安,高林和杨再兴也相顾茫然:这些家伙究竟是哪里人手,竟然让雄武营的人也不敢轻视?!天子脚下,负责大内外围防御工作的雄武营,平日里常与羽林卫换防,可以说是天子脚下极清贵的武人,与殿前司这批用于北上防河的大宋后备武力完全不同,平日里见了殿前司军中的人,也不甚见待,眼下却透着蹊跷。
这些是什么人?
雄武营统领不敢妄动,手下士卒更加不敢,但眼下是该松绑,还是该怎么办,谁也不敢吱声。杨再兴看得老大郁闷,提枪驱马上前,那雄武营统领见来势不好,两难之下,只得暴退。杨再兴沉喝问那高大蒙面汉子:“你等是何处军兵?如何敢来截杀岳府忠良?”
那汉子明显是众蒙面人首领,此刻脸已现出,众人都惟其马首是瞻,却对杨再兴怕得要死,听到杨再兴喝问,都不敢大意,那首领反而不甚惊慌,望着杨再兴微微讪笑,浑不以为意。杨再兴也不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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