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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八义-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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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是同姓不同宗。青脸的是小白龙丁子茂,那个蓝脸的是混江龙赵普,黑脸的是闹江龙李庸。这五个人乃是莲花党之人,配带薰香,镖喂毒药。他们看见少妇长女,夜晚前去用薰香,行伤天害理之事。他们五个人,乃是采花的淫贼。只要他们五个人追下去,要这匹马,打不死他们,也得剥一层皮。此孩乃是我兄长的亲传,不但武艺出众,外加三本经书法,先练发毛经,二练吸水经,三练达摩老祖易筋经,能为出众,武艺高强,军刃全熟,实有万夫不挡之勇。”安三泰道:“如此说来,真是父是英雄儿好汉,父强儿子不弱啊。兄弟你快下楼去看看去吧,恐怕受他五个人之累。”说着往外送刘荣,刘荣说:“三哥您别往下送啦,以后不好说话。”安三泰说:“贤弟我可就依实啦。如要见着我弟震甫之时,可要与我带好。”刘荣说:“是啦吧。”遂说着,这才下楼,到了外面抱拳拱手,问道:“列位老乡,那个买马的往那里去了?”旁边有人答言,说:“达官。您跟那买马的认识吗?”刘荣说:“我们是路遇的宾朋,我二人是狭路相逢,在楼台之上吃酒,他侯了我一顿酒饭账钱。受人点水之恩,必要涌泉答报。我跟你打听打听,我要赶奔前去,给他们解去重围。”这人一听,连忙行礼,说:“我替那位买马的拜托您哪。那人倒很诚实。卖马的五个人,不是好人。由此往东有一片黄松林,您到那里看一看去得啦。他们卖这匹马有六七回啦,这一方的村庄,受害多啦。您真要给他一百两银子,他就卖给您。卖完了之后银子多好,他也说不好。明着上庄子内换银子去,暗中他就把道踩好了,仍然把马拉了走。”刘荣说:“这一回他们这匹就卖了,这回银钱就可以拿回来啦。”说完他提着搭子,一直正东。等到安三泰下楼时候,那刘荣早已没了影儿。
  且说刘荣,他一直奔了正东。此时天已过午,少时来到黄松林西边,高声的喊叫,说:“石禄千万别动手啦,不是外人。”石禄一听,虚点了一掌跳出圈外。这五龙一想:得啦可来了救命星啦。刘荣到近前一看,五龙各人全带伤啦,遂说道:“你们不认得他吗?”五龙齐声说:“我们不认识。”刘荣说:“我拜托你们哥五个点事。”金龙刘清说:“哥哥您有甚么事?”刘荣说:“这匹马是你们哥五个谁的?”刘清说:“是我的。”刘荣说:“是你的,兄弟那更好办啦。暂且把这匹马借给我使,我把石禄驮到何家口,要银子我给四百七十两,送到中江五龙岛。”刘清说:“这个石禄,他是那一门的?甚么人子弟呢?”刘荣说:“我要一说他天伦,你们哥五个,就悔之晚矣。”刘清说:“到是那一门的呢。”刘荣说:“他是大六门第四门的。”刘清说:“莫非他是石锦龙的一门吗。”刘荣说:“这是石锦龙的次子,名叫玉蓝石禄。”石禄一听说道:“荣呀,你认识他们吗?”刘荣说:“我认得。”石禄说:“认得给我引引。”刘荣说:“这个是金龙刘清,银龙刘明,小白龙丁子茂,混江龙赵普,闹江龙李庸。”石禄说:“原来是五个泥鳅哇。”中江五龙一听,心说:好吗,我们五龙他怔管叫泥鳅鱼。当然是不爱听啊。石禄来到近前说:“泥鳅。”五人没言语。石禄说:“我叫他们,怎么会不答应呀?”刘荣说:“你叫人泥鳅,人家怎么答应啊。”石禄说:“荣呀,你把双铲给我拿过来。我叫他们谁,谁不答应,我把谁给劈啦。”刘荣说:“不用。”遂对五龙说道:“他再叫你们谁,你们就答应。要不然他把你们给劈啦,可是死而无怨。”
  五人一听无法,石禄说:“大泥鳅。”金龙说:“在。”从此叫谁,谁就答应了。刘清心中一想,让我们弟兄人称五龙,它是有名的人物。不想今天遇见小辈石禄,他叫我们,我们就得答应。他没有军刃还不是他对手,这要拿着军刃,更不是他的对手啦。如今既在矮房下,怎敢不低头,这也是万般无法。石禄说:“谁有匣子谁走。谁要没有,我要他的命。”刘荣问道:“你们哥五个,都是谁没有薰香盒子?”刘清说:“我们哥五个都有。”石禄说:“既然有你们就拿出来,都放在地上。”五民乐业,传至太宗搁在地上。石禄上前将五个匣子全落到一块,遂说:“五条泥鳅,今天我告诉你们。是有这个匣子的,以后我是见头打头,见尾打尾。因为你们有这个薰香盒子,走在大街小巷,见着了少妇长女,你们就合了事啦。你们想一想,你们家里要有少妇长女,人家瞧着合了适,你愿意不愿意。”说完往南一指,说:“你们还不是窟窿。”中江五龙一听,低头满地上找窟窿,石禄一看气往上撞,把刘清抱起来,往地上一扔,差点没把他摔死。刘清急忙爬起,向刘荣问道:“刘大哥地上没有窟窿啊。”刘荣说:“石禄,地上没有,你可叫他们那里去找啊。”石禄往南一指,说:“那不是窟窿吗?”刘荣说:“石禄是叫你们钻入在黄松林。”中江五龙一想,五个薰香盒子不给了,真可惜啊,当时没有使的。刘荣说:“他叫你们走,你们哥五个可就赶紧的走,要不然没有好儿。”五龙一听,别卖贵的呀,这才走入松林。石禄说:“荣儿,你到林子里瞧一瞧,他们要露着尾巴,告诉我说。”刘荣到了黄松林,跟了他们,说道:“五位贤弟,你们可以在树木密,处隐藏身子,暗中观看。他把你们盒子给毁啦,或是埋了,容我们爷俩个走了,你们再想主意。”刘荣说完,他出了松林,来到石禄切近。石禄说:“泥鳅都钻窟窿啦吗?”刘荣道:“全钻进去了。”石禄说:“泥鳅哇。”大声叫了五六声,听松林里无人答言,遂问道:“荣呀,他们怎么会不理我呀?”刘荣说:“他们全走了,没有影儿了。”石禄说:“把单铲拿过来。”刘荣递给他。石禄用铲在地上挖了一个坑,叫刘荣把坑里土都弄出来。石禄将五份盒子,全给踩扁了,又将那五个全扔在坑里给埋了。埋完了之后,他又一揪刘荣,说道:“咱们爷俩个在这里踩一踩吧。”石禄将铲收好,搭在马鞍之上,将缰绳解下来,回头说道:“荣呀,我这个扣儿会飞,你追的上吗。”刘荣说:“我追的上。”石禄说:“我要是没有这个扣儿,我追你累得睡不着觉。如今我有了扣儿,该累你啦。”刘荣说:“咱们爷俩,谁忧谁在前头走。你有能力把我扔下,我有本事把你扔下。”石禄说:“我可不认得道,要往那边去,您得告诉我说。”刘荣说:“是吧。”这才将他带走,暂且不提。
  且说中江五龙出了树林,用刀将坑挖开,一瞧薰香盒子,满都碎啦。哥五个一想,说:“咱们可怎么回店啊,那里还有许多东西呢,那还有四匹马啦。”小白龙说:“我有主意,二位兄长,你们赶紧用刀砍一点青草来,在地上捡一点江石头子,倒在坑里。把土堆里一拌,咱们往里撒尿,推簧亮刀,往里一和,叫它成了一块一块的。李庸你将破抄包解下来,放在地上。”李庸如言放好,大家将青草与尿泥包好,用手一拍,成了长方。丁子茂将包拿起说:“二位兄长,您看这个包儿,够四百七十两不够?”丁子茂说:“咱们哥五个回店,我如此如此的一说。把枕头给我一个,挡住众人的眼睛,就成了。以后石禄走单了时候再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中江五龙这才一齐的出了松林,赶奔回店,来到了永发村东口。店的门前路南路北,站着的人很多,大家看见他们,说:“你们几位回来啦,那买马的说给崩崩钱,那可不是跑吗。你们几位当时没测开。”金龙刘清说:“他拿冷字考我。”大家往照五个人脸上瞧,也有青红的。也有肿了的,还有鼻子青的。小白龙丁子茂说:“列位这是买马的,不是闹着玩的。刚才我们哥五个去追,耍一时的聪明,使了一个鬼招。”有那两边看热闹的说:“您追到那里呀?”五龙说:“我们追到石家屯。我有一个宾朋,此人姓石,名叫石昆,这是石昆之子,我们与石昆同在镖行做过事。买马的这人名叫石禄,他来到这里,上马他全不会。我交给他一遍,他就会骑。您大家看他呆呆傻傻,他是外拙内秀,这就叫父传子受。石禄武艺超群,将拳脚是倾囊而赠。我们这哥五个,跟我兄长插拳比武,他是一个点到而已。跟此子一比武,是疆场不让步,举手不留情。让你们大家听着见笑,我们哥五个,是甘拜下风。我那石兄长给纹银四百七十两。我兄长有点闲事,叫我们在店中,稍等几日,再付银子一千两。”说话之间,他们到了店门口,叫道:“店家,”那伙计赶紧答言,说:“你们几位把银钱取回来了?”五龙说:“取回来了。”丁子茂手提着那个包袱,问道:“店家,我们拖欠你门多少店饭账钱?”伙计说:“下欠不多,不过是二百六十两。”丁子茂说:“给你这是四百七十,暂且搁在柜上,先存我们一百一十两。”伙计说:“不错。”丁子茂说:“今天晚上,给我们预备一桌上等酒席,外加山珍海味。今天晚上,我那兄长还来啦。”伙计不知所以,忙将包袱,提到柜房。先生接过来放到钱柜之中,用锁头一锁。五龙来到了北上岛,伙计早给预备过来洗脸水。众人净面落坐,茶水献上来,五个人吃茶闲谈。赵普说:“伙计,你们快把洒席预备好了,少时我兄长就来。伙计答应,来到了厨房,告诉了厨子一个说:“要了一棹上等席,外加山珍海味,快点做。”厨房当时一通儿忙乱,不大工夫酒来菜到,通盘摆齐了。他五个人坐在一旁等候,直到了天黑,不见有人来。刘清道:“嗳呀,咱们石兄弟,为何不来呢?”丁子茂说:“想必是有事,今天不能来了。他不是说过吗,叫咱们等人三天五日的。”店里伙计说:“那么你们五位,就先吃酒吧。”刘清嚷道:“伙计你也在一处吃吧。”伙计连连摆手道:“不让不让,您五位用吧。”中江五龙,在此吃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残桌撤下。伙计擦抹桌案,又问道:“给你们几位沏过一壶茶呀?”刘清说:“来一壶吧。”丁子茂说:“伙计,这天到了甚么时候啦,怎么还不点灯啊?”伙计说:“随后就到。”少时拿过一盏把儿灯。将蜡烛点着,送到上房屋中。刘清道:“伙计你去歇着去吧,我们叫你再来,不叫你就不用来呀。”伙计答应走了出去,到了外边交代店中规矩,说道:“诸位客官。您要用甚么,可赶紧的要。”交代三声,无人答言。又说:“我们可要上门撒犬,封火拢账啦。”
  五龙在屋中一听,心中放心。先将屋门关好,将灯挪到东里间,将灯放好,哥五个在后沿这张大床上,是合衣而卧。耗来耗去,天到二鼓。刘清一推刘明,刘明又将他三人推醒。刘清说:“快去查点咱们东西物件。”他五个人蹑足潜踪,东西里间,以及明间,一件东西物件不短,统给他收拾齐。一瞧蜡花有一指多高,屋内照得阴阴惨惨。五个人将白天衣服全行脱下,换好三串通扣夜行衣,寸排乌木钮子,兜裆滚裤,上房软底鞋袜。围打半截花布裹腿,绒绳十字绊,鸾带扎腰,背后背好刀,青手巾包头,前后撮打拱手,前挂三囊,食囊、镖囊、百宝囊。白天的衣服,包好包袱,围在腰中,抬胳膊踢脚,不绷不靠。刘清低声说道:“你们哥几个都齐了没有?”赵普说:“我们到全齐啦。”刘清两个手指一挡口,施展百步吹灯法,将灯吹灭,他一长腰,上床榻,伸手向兜囊,取出匕首刀,回头说:“赵普贤弟,你在店中等候,明天你要如此如此。”他们三人,将窗打开带好刀,取出问路石,投石问路。刘清头个出来啦,毛腰检起石子,放在囊中。点手叫刘明、丁子茂等,四个人出后窗户,纵身形上房,蹿房越脊,向外走去。四个人便往永安村西员外而去。赵普在屋中赶紧将白天的大氅取出,将后窗户给放下,一切收拾好了,将刀摘下,然后穿上大衣,在屋中耗到四鼓,连忙将店中伙计唤起,说道:“伙计呀,你快去将我们四匹马备上。你们店里昨夜闹贼啦,我四位兄长追下去啦。二更多天走的,至今杳无音信。我放心不下,你快将马备齐了,我必须从此处走,往下追他四个人。”店里伙计说:“您兄长往那里去?您知道吗?”赵普说:“我听绿林人说话,说你等乌合之众,狗党羊群,人多势众,西村口外分上下高低。因此我知道他们在西村口啦。再说镖行的马,向例必须压一压他。伙计你查点查点屋里东西。”伙计说:“您不是还回来吗。”赵普说:“我不回来,我上那里等我兄长啊?天到亮的时候,你再给我们预备好了一桌酒席。”伙计这才点头应允,来到后边,叫人给他备好马。当时四匹马全备好了,拉到了外边。李庸来到外面,说:“伙计你先将店门关上吧?”说完他上了马,拉着三匹,直奔正西。到了西村口以外,听四外梆锣齐响,正是四更的第二更。江湖绿林人,黑夜里找人,只可用哨子响,能听出几里地去。赵普当时捏嘴唇,哨子一响,西边的哨子就接上啦。他便拉马来到西边,五个人会在一处。五寇是赶奔西川,好置买薰香盒子。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如今且说闪电腿刘荣,从黄松林带走石禄,一直奔济南。走在中途路上,见对面来了一片人,在人群里面有一挂大车。这些人各持长枪短刀,前扑后拥。人群后面有两匹马,马上骑着二人。头匹马上之人,身穿青衣裤,面皮微黑。第二匹马上之人,浑身翠蓝色衣服,面如敷粉。刘荣对石禄说:“你看这一片人,是干甚么的?”石禄说:“我不知道。”爷俩正往前走,对面有片松林。见那林中有两个人,一老一少。就听那老者说:“儿呀,你先上树林里去吧。”听那少年说:“爹爹呀,这是干甚么的?”老者说:“这是土豪恶霸,谁也不敢惹。你这样年轻力壮,要被他人抢了去,工钱没有,就为混成了一党,大家伙吃伙花。你要不听他们调遣,他们就把你给废啦。”刘荣听到此处,遂叫道:“玉蓝呀,咱们到那里打听打听,是甚么事。”石禄这才将马勒住,翻身下马,随着刘荣来到森林。刘荣冲老者一抱拳,说:“这一位老丈,我跟您领教,正东来的这一伙子人,是做甚么的””吓得这个老头,颜色更变。刘荣一看他害怕耽惊,遂连忙说:“老丈,休要拿我当匪人,我叔侄爷俩乃是镖行的达官。我住家在山东东昌府北门外,刘家堡的人氏,姓刘名荣,外号人称闪电腿的便是。”说完又给石禄报了名姓,忙问道:“老丈,您要知道此事,请道其详。”老者说:“达官,我久仰您的美名,听各位老乡,常常的提您。”说到此处,老者便将原由说出,气得二人哇呀呀怪叫,这才引出独虎营来。以后二打屯龙口,石禄破埋伏,杜林出世,中三亩园拿普莲,贼铠入都,普铎报仇,一镖三刀,打死何玉,请群雄入西川,电龙出世,子报父仇。种种热闹节目,尽在下文中再表。

第八回 杜林无心逢山寇 豪杰有意嫌贼人

  话说上集书中说到刘荣与石禄在中途,巧遇一个老者,正向老者打听道路。那老者不放心,刘荣才报通了真名实姓。老者放了心,遂说道:“我久仰的很,这西南角下,有一个村子。名叫独虎营,那里住着弟兄二人,在那里为首。他们能为出众,武艺高强,欺男赖女,强夺少妇长女,硬下花红。”刘荣说:“此地归哪里所管呀?”老者说:“正北有个临水县,是济南的首县。”刘荣说:“那里知县是那位?”老者道:“那知县姓高名叫高文峰。”刘荣说:“那么高文峰,他是清官还是贪官呢?”老丈说:“他乃是一位清官。”刘荣说:“他是清官为甚么不抄拿他们呢?”老者说:“官人艺业浅薄,抵挡他人不过。”刘荣说:“玉蓝呀,你快去把那伙人赶散,把大车上那人救下来。”石禄说:“好吧小子。”说话之间,提双铲往外就走。刘荣问老者道:“那恶霸姓字名谁呢?”老者说:“头前走的那个姓李名宝,自称叫伏地太岁。后头走的那个是他侄儿,名叫李桐,外号叫寸地君王。李宝能为出众,武艺高强。”刘荣道:“他们就以武艺高强欺压人吗?”老者说:“他就倚着蔡京是李宝的亲娘舅,在朝为官。达官,您在都京哪府当差呢?”刘荣说:“我在镖行跑腿。我有两个朋友,在王府当差。”老者说:“您这两位朋友在哪王府当差?”刘荣说:“一位叫镇天豹李翠,一个叫追云燕云龙。”老者访问:“他二位在王府官拜何职?”刘荣说:“是在银安殿站班健将的首领,代管四十八名健将,八主贤王府所派,叫他二人跨差,夜晚护庇万佛殿。皆因那殿中失去了传辈的闹龙宝铠,我这里有王谕龙票,何不将两个土豪处治呢?”老者闻听双膝拜倒,口中说:“达官爷,您要把他二人除治,不但这里县太爷感念您。就连我们全县的黎民,都全救啦。那李桐他要看见谁的少妇长得好看,夜晚带打手去抢。瞧谁家姑娘长得好,他白天去提亲,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那一家要说不给,不论黑夜白天,当时就抢。”刘荣一听气往上撞,遂说道:“要处治二人,我把他们拿到公堂,你们与他打直对吗?”老者说:“我能打直对。”刘荣说:“好啦,你先在此等候,待我到外边看一看。”说着他到了树林之外,推簧一亮刀,往怀中一抱,定睛往对面观看。再说石禄,手提一对短把追风铲,来到当场,将车的去路挡住。将双铲上下一分,口中说道:“你们是干甚么的,小子?”大家一看,忙站住了,由车上跳下一人。口中说道:“列位闪开,待我过去。”那些恶豪奴闪在一旁,此人过来一看石禄,乃是一个猛汉,长得像貌怕人。石禄他一看从车上下来一人,面露惊慌之色。看他身高七尺开外,骨瘦如柴。往脸上一看,面如刃铁,扫帚眉,大环眼。身穿青布衣服,蓝布护领,蓝纱包扎腰,紧衬俐落,青布底衣,青布靴子。肋下配定一口鬼头刀,来人问道:“你是干甚么的。”石禄道:“你倒问我是干甚么的。我这是问你啦。”那人说:“我们这是接人的。”石禄说:“接人有捆住的吗?那个少妇、那个姑娘,为甚么全捆着哇?再说你们接人可这车上为甚么一个女的没有哇?竟用男子接人。今天你们说了真情实话,我放你们过去,要是花言巧语,我是要了你们的命。”来人说:“我们住家在山西,地名叫独虎营。车上这两少妇姑娘不是外人。”石禄说:“不是外人,她们是你等的甚么人 ?'…'”那人说:“我是独虎营的管家,姓张,名叫张治,大家赠我一外号,人称金眼老鼠。车上绑着一位是我嫂嫂,一位是我妹妹。”石禄说:“你把她们先解开,我得问一问。竟听您说,那可不成。必须追问情形,有差言差语,那里我可叫你家去。”张治说:“好朋友管好朋友的事,我家的闲事,不用你管。你我平素不认得。”石禄说:“我要认识你我倒不管啦,皆因不认识,我才管的。”张治说:“朋友你一死的要管,报通你的名姓。放着大道你不走,你小路旁多管闲事。”石禄说:“你要不捆着她我就不管,皆因你捆着她我才管。”张治说:“黑汉报通你的名姓吧,刀枪之下,不死无名小辈。”石禄说:“我姓走,名走二大,大府大县大村子。树林没门,你上树林,我不出门来,要你的命。”张治一听,气往上撞,往后一闪身亮出刀来,说声:“将他给我围上吧,要死不要活的,这主儿也就是打死了他臭一块地。”大家一听忽啦一声,将石禄围上啦。石禄一分双铲与他们打在一处,是上下翻飞,这恶奴的军刃,满给磕飞啦。大家受伤的不少,张治一看丧命的倒是没有,遂说:“你们大家闪开了,待我拿他。”张治上前说道:“好一个走二大,我叫你多管闲事。”左手一晃,刀向顶门就劈。石禄用左手铲往上一挂,张治将刀抽回,石禄的铲已空。当时二人招势可快,光闪纫针。石禄往里一跟步,双铲一合往里一推。张治忙往下一坐腰,石禄飞起左腿,名为打合腿。这手绝艺,名叫白猿献桃。也是张治的报应循环,竟在铲下做鬼。
  那些恶豪奴,一见张治已死,俱都吓得胆战心惊。由打车后转过来净街太岁李宝,翻身下马,推簧亮刀,扑奔石禄。石禄说:“对面来的小辈,报通你的名姓。”李宝说:“住家在独虎营为首,姓李名宝,人称净街太岁的便是。”石禄一听,小子叫净街太岁,心中不大痛快。那李宝也问他:“小子你叫何名,我好与张治报仇解恨。”石禄说:“我叫走二大。”李宝上前就是一刀,石禄往旁一闪。铲挂刀背。刘荣说道:“玉蓝呀。你可千万别叫他走了,睡下为止。”石禄说:“知道啦,他绕不了鸭子。”不提他二人动手,那刘荣抱刀来到车辕切近,说道:“你等众人,还不早行逃命,等待何时?你们大家为恶多端,抢劫民间妇女,那还了得?”寸地君王李桐,下了马,将大衣脱啦,伸手亮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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