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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龙夺嫡-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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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允吼了一声,制止了老十的废话,对着温瑞和恭敬地行了个礼道:“温先生,本王后悔没早听您地话,现如今落到这般田地全是本王的错,还请先生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为本王指点一下迷津。”
“王爷言重了。”温瑞和赶忙起了身,还了个礼道:“普横跟从王爷多年,深受王爷大恩,为王爷出谋划策是普横应为之事。现如今王爷已经处在绝对地下风,形势不容乐观,不过也不是没有回天之力。”
“温先生请坐,本王洗耳恭听,但又有所议,本王一定听从。”允恭敬地扶着温瑞和坐了下来,垂手站在一侧,脸上满是期颐的神色。
温瑞和点了下头道:“王爷,六爷打算先出手对付王爷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说穿了也很简单:王爷得官心得民望,六爷不将王爷打将下去,根本无法掌控朝局,这不过是题中应有之义吧了,先是让九爷去守灵,接下来就是十爷了,然后才是轮到刑部,六爷算路向来高明,行起事来丝丝入扣,令人挡无可挡,这一点原也无须普横多说了罢。九爷、十爷在京师是必然呆不下去了,这一点普横也无能为力。普横有三策可解王爷之危。”
“哦?先生请讲。”允恭敬地说道。
“嗯,上策为潜,王爷目前的实力不足以跟六爷硬拼,否则便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而已,上兵伐谋,王爷可以斗智不斗力,将祸水东引,不让六爷能集中精力去整顿刑部,户部正是其中地关键,钱法一事上可以作点文章出来,拉四爷下水,将朝局搅乱,加之前线大战将起,六爷就是想整顿刑部也没那么便当,待得过了这一关,王爷大体的实力未损,自然可以慢慢地等待机会,嗯,六爷地几个儿子里可以动动手脚,挑拨一下,让六爷后院起火,王爷也好浑水摸鱼,等时机一成熟,王爷趁势而上,大事可成矣。中策为横,也就是纵横,六爷上了位,各位爷心中未必都服气,王爷从中纵横一番,当可有所得,至少不能让六爷能随心所欲,祖制在上头看着呢,这其中四爷、十四爷又是关键所在。下策,唉,下策不太可取,那就是动十三爷地算盘,以十三爷目前的地位而言不太可能跟着各位爷一道起事,除非能让十三爷看到他自个儿上位的可能性,否则此路不通,而且风险极大,一个不好就是全军覆没,普横不赞同此举。”温瑞和畅畅而谈,将所设三策娓娓道来。
温瑞和此言一出,满室寂静,一帮子爷们全都陷入了沉思之中,一时间静了下来,只有呼吸的声音在室内响起,只是大家伙的气却越喘越急了起来,但谁都没有开口说些什么,一派诡异的气氛油然而起……
第三百七十三章 粮食!
         远卓元年正月十八日,帝扶灵,亲率文武百官恭送康熙老爷子之灵柩出京师,并诏令九贝勒允代帝在大行皇帝陵前结庐尽孝,京师数十万民众夹道恭送大行皇帝。
远卓元年正月二十日,帝诏书频发:令怡亲王允祥主管刑部,并调海关总署署长范时捷为刑部尚书,工部侍郎何麟接任海关总署署长之职位;两广总督丁忧,户部尚书徐潮调任两广总督,施世伦出掌户部尚书一职;兵部尚书屠粹忠以年老免,着兵部侍郎刘双成接任;九门提督额额鲁特调西征军副帅,明兰之长兄良城接任九门提督一职;原西山健锐营提督鄂尔明行为不轨,赐死,副将索隆阿接掌西山健锐营;丰台大营原提督成文运参与谋逆,人虽死,其罪尤不足赎,处抄灭九族,所遗职位由参将卓凡接掌。
远卓元年二月十八日,帝再发诏命,言及先皇遗命——策妄阿拉布坦狼子野心,居心叵测,窥视中原,务必加以剿除,特昭告天下,准备再次西征,并通令各省督抚备齐粮草以资军用,由户部统一调度,各省粮道协助,不得有误。为表示对西征之重视,特令十贝勒允锇到西安坐镇,协助川陕总督博文调度粮草以资军需。
远卓元年三月十八日,远卓年间第一次大比在京师进行。帝令马齐为主考。新任翰林院掌院学士鄂尔成为副主考,各地赶来参考地举子多达八千余人,为近十年来之最。
顺利,一切都太顺利了,诏书一下,老九、老十立马乖乖地滚出了京师,连个屁都不敢放;老十三在刑部也折腾得风声水起,忙乎得很。积年地冤案找出了不少,一大帮子贪官污吏被揪了出来,重处之下,刑部面貌为之一新;军机处运转顺利,朝堂也平稳得很,政务顺畅,没啥子能让胤祚过多操心的事情,允缜、允这哥俩个都称病告假在家,少了这两个碍手碍脚的祸害。也中了胤祚的心意,当然,为了表示兄弟情深。胤祚还是派了御医上门去看望了几次。
累?唔,好像是累了点,六更起,三更睡的,哪能不累,不过嘛,要想当个称职的皇帝不累点能成不?万事开头难不是吗?现如今政务已然走上了正轨,京师四周的兵权也都牢牢地把控在手心。胤祚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了,不过心里头的铉却没有松,无他,就因为事情太顺利了些,整了老八如此惨,竟然没见到他还手,这也太不符合老八地个性了。允是啥德性胤祚心中还是清楚的。不过若是老八跳出来闹事的话,胤祚反倒是欢迎得很。正好借此机会彻底将老八整倒整臭,可现如今老八来个乌龟不出头,却令胤祚也有些子无可奈何,索性也不去理会那么多了,只需将刑部整好了,老八也就没多大的戏好唱了不是吗?
今儿个不是早朝的日子,胤祚也没到上书房,就在养心殿里批折子,偏生今日的折子也少,还没到午时,胤祚就批完了,估摸着自家那些个阿哥们还没散学,饶有兴致地打算到上书房走走,顺便考核一下这帮小子的功课,也算是散散心罢了,可没想到刚出了养心殿就见张廷玉急急忙忙地赶了来,满头是汗,看脸色就有些不对劲,胤祚忙立住了脚,手一抬示意张廷玉无须多礼,淡淡地问了一句:“衡臣,怎么这般模样,出什么事了?”
“启奏圣上,两江总督刘思远发来告急文书,两江大旱,歉收已成定局;两湖总督泰宁阿发来告急文书,两湖蝗灾,共有七府六十三县受灾,河南也传来蝗灾的告急文书,另,数处原本供军需之粮食被哄抢,灾民已有哗变之可能,臣不敢怠慢,请圣上明察。”张廷玉抹去额头上的汗水,紧赶着说道。
两江、两湖都是产粮地重地,总产量占了全国总产量的百分之三十还多,现如今同时遭了灾,今年歉收已成了定局,若不解决好,一旦流民哗变起来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这倒也罢了,开仓放粮倒也不难解决,可问题是开仓放粮之后,前线地军供就成个大麻烦了,根本无法在救济灾民的同时确保大军的粮食供应,若是勉强发动攻击,一旦粮草供应不上,前线是要出大乱子的,如此一来,大军撤回就势不可免。胤祚一听到此消息,头脑一声“嗡”地险些晕了过去,咬着牙关,半晌没吭气,心中火噌噌直往上冒,可这是天灾,胤祚也无能为力,想了想道:“传朕旨意:开仓放粮!让诚亲王去出这趟差使好了;传旨西征大将军李柯率部撤回西宁,所部兵马各回原驻防地,留五万大军在西宁以防备策妄阿拉布坦流窜中原。”
“是,臣尊旨。”张廷玉瞅了一眼胤祚,忙躬身领了命,自去草诏不提。
***,怎会有这等恶心事!唉,老天真***会开玩笑!胤祚心中怒火熊熊,可还没个发泄的地方,愣愣地就站在养心殿的大门口发着呆,满心眼里都是失望——胤祚原本想在与英、荷地海战之前解决了准格尔部这个后患,可老天不作美,愣是让胤祚徒呼奈何。打仗打的就是后勤,没有粮草的大军不过是垃圾而已,这一点胤祚自然是清楚得很,他自个儿用粮草掐死了老十四的不轨企图,可偏生老天又用粮草掐死了胤祚西征的希望,这还真是一报还一报,令胤祚哭笑不得。
粮食!粮食!无论到了何时都是朝廷稳定的基础,一旦缺了粮食,暴动就势不可免。几乎每一个皇朝地最后都是因为饥荒所引起地暴动而被最后摧毁地。历史的教训就是如此,也由不得胤祚不加以重视,可问题是要想解决好此事不是喊几句口号或是下几道圣旨就能办得到地,该怎么办,胤祚一时间还真没想到个准主意来。
现如今的大清,按户部统计出来的人丁数越有八千余万人,实际上可能还不止,如此多的人口都要吃饭。这始终是个难题。不错,大清的国土面积是很巨大,可耕种地土地也不少,问题是一者现如今的亩产量压根儿就低得可怜,远远不及后世的水平,除了耕种的技术之外,更主要的是粮食的品种问题,而这是遗传工程方面的东西,胤祚压根儿就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又如何能搞得出杂交水稻之类的东西来,若是有可能地话,胤祚恨不得跳回后世找袁隆平讨个招。要上一把种子的,当然,这只能是梦想而已。
按下葫芦起了瓢,这才刚上位呢,就遇到此等事儿,还真令胤祚烦心透了,也无心去考核阿哥们的功课,自个儿在养心殿门口踱来踱去。想着心事儿,隐约间觉得自个儿好像漏掉了啥重要地事情,可就是想不起来,无奈之下,索性会回养心殿里头,躺在榻上生着闷气***,记得以前好像看过一本书。那里头貌似提过粮食的解决之道。可咋就没了印象呢?怪了,咱的记忆力可是过目不忘的啊。香蕉你个萝卜,到了要用的时候竟然会忘记了,真***浑,啊,对了,妈的,想起来了,就是地瓜!胤祚从床上一越而起,哈哈大笑起来,高声道:“李德全,去,传旨:朕要出宫,啊,不必了,就叫清松陪朕微服出去就成。”
狮子口胡同大院地书房内,林轩毅正与孙承福下着围棋,突然听到门口一阵骚动,刚抬起头来就见胤祚一身青衣走了进来,慌忙推枰而起,一头跪倒在地道:“草民见过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啦,好啦,都说过多少次,朕不喜欢那么多虚礼,这又不是正式场合,林先生就不必如此了,起来罢。”胤祚笑了一下道。
“草民谢皇上洪恩。”林轩毅规规矩矩地再次磕了个头才起了身,兀自不敢抬头,只是低头站在一旁。
唉,***,当了皇帝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了。胤祚见林轩毅如此恭敬,心中反倒有些不舒服起来,可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好自嘲地笑了一下道:“朕还是朕,林先生不必拘礼,朕今儿个来,是要让鸿鹄帮着办一件事,嗯,此事重大,朕不放心让别人代传,当然,也因是朕在宫中憋得慌,趁机出来走走罢了。”
“请皇上训示。”孙承福赶紧躬身道。
“是这样的,朕要找一种食物,哦,长在地里的,叫地瓜或是番薯,藤生,根部长有块根,一个大约斤把重,大的有三、四斤,唔,这东西原产于南洋,让鸿鹄去查一下,看有没有人带回了国内,若是没有的话,就让八旗商号带些藤回来,朕有大用。”胤祚连比带划地将地瓜地特征描述了一番。
“圣上,可是哪闹了饥荒?”林轩毅眉头一皱,立刻反应了过来。
“嗯,两江大旱,两湖、河南都闹了虫灾,朕已经传令开仓放粮,西征大军也撤回来了。”在场地都是胤祚的心腹,胤祚倒也没有隐瞒,面色阴沉地说道。
孙承福倒还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地,林轩毅却倒吸了一口凉气,喃喃地说道:“大灾之年得提防小人作祟,此事重大,万万泄露不得,不过,地瓜真能解决饥荒不成?”
“朕也不太清楚,只是听人说过,唔,这东西产量大,对地也不甚挑,应该是能成吧。”胤祚没法解释自个儿是从何得来的消息,只能含糊其辞地解释了一下。
胤祚经常有些奇思妙想,从火药到枪炮之类的东西林轩毅早就见怪不怪了,也不多问,只是点了下头道:“草民清楚了,这就去办。”
胤祚摇了下头道:“这事儿让承福去办就成,大比已经结束,再过几日就要殿试了,林先生还是多在文章上下下功夫,朕即便是要用你,可也得有个由头,望林先生莫要失了朕望。”胤祚对林轩毅的文笔向来是有信心的,不过却担心林轩毅故意不写好,来个临阵脱逃,这才紧赶着叮嘱了一番。
“是,草民知道了。”林轩毅如何听不出胤祚话里的话,恭敬地应了一声,也不再开口。
唉,再也找不回当初谈笑自若的感觉了,瞧这皇帝当的,唉,老爷子还真说对了,称孤道寡的结果就是自个儿成了孤家寡人。胤祚心里头颇有些失望,可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点了下头道:“那就好,朕今儿个出来原本打算去见见邬先生的,不过天色不早了,也就算了罢,林先生见到邬先生就替朕致个意好了。承福,这事儿要紧,不可耽搁了,有了消息立刻找清松,朕急着要。”胤祚话音一落,自顾自地出了书房,也没理会身后传来的恭送声,心里头却有种酸溜溜的味道涌了起来。
既然出了宫,胤祚也没打算这么快就回去,索性混在人群里溜达着,东走走、西看看,权当是散散心,缓解一下心头的郁闷,正走着间,突然眼前一亮,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胤祚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一双眼如同利刃一般盯着前头的一家酒楼,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小子怎会跑这里来了。”胤祚在原地站了好一阵子,愣愣地想了想,却并没有跟着走进酒楼,叹了口气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第三百七十四章 亮相
         京师四月的天算不得大热,可清明的雨过后,这天就一日热乎一日,袄子早就穿不住了,可着一件单衣却有有些凉,白日里热得够呛,到了夜里却冷得紧,这等天气里穿衣着实是件伤脑筋的事情,于是乎,满大街的人们往往是在单衣外头罩上件背心夹子,热了解下,冷了加上,烦是烦了点,可总比生病来得强不是吗?在大街往来的人群中,一个身着水色单衣外罩一件猞猁皮夹子的少年,领着个仆人急冲冲地赶着路,脸色虽平静,可脚步却是急了一些,待得匆匆赶到了抿元酒楼才像是大松了口气,将手中的折扇“唰”地展了开来,轻摇着步入了酒楼。
抿元酒楼在京师里数以千计的酒楼里算不得太有名气,最多算是中档而已,别说比不上望月楼的豪华奢侈,就算与狮子楼这等大型酒楼相比也逊色了不少,可有一样是其他酒楼所不能比的,那就是人文气息。酒楼的老板或许是为了招揽生意,又或许只是纯粹的尊敬读书人,酒楼设立伊始就明文规定:但凡能当场赋好诗一首者,酒菜半价,光是此点就吸引了大多数文人骚客的眼球,据闻先皇康熙也曾便装前来,还曾以诗换酒,留下了段佳话,每逢大比之年,抿元酒楼就日日客满,往来的都是有功名在身的举子,或是纵酒高歌,或是以文会友,或是来一场辩论,热闹非凡,成为京师里的一道亮丽风景。==
今儿个抿元酒楼照例又是喧闹得很,不过客人却少了很多,这也不奇怪,大比已经近了尾声,只剩下殿试这么一关了。没有高中的举子都已陆续返乡而去,剩下的都是即将参加殿试的精英,而这些人拢共也就三百多号人而已。各有各的去处,能来抿元酒楼放松一下地自然就不会太多了。客人是少了些,可质量却很高,大多数都是即将参加殿试的士子,风流倜傥、谈笑间典故乱飞,倒也算是热闹得很。
匆匆走入酒楼的少年并没有在一楼多停留。只是扫了一眼便登梯而上。径直到了二层地雅间,随手取出块碎银子扔给了满脸堆笑迎上前来的店小二,微笑着道:“爷找人,不必侍候了。”言毕也不理会店小二的奉承话,径自行入了丙二号包厢。“哈,小洪来了。你可是来迟了。得罚酒三杯。”一个国子脸的青年书生一见到少年走进了包厢,立刻哈哈大笑地叫了起来。
小洪?当然不是真的小洪,此人正是当今大阿哥弘历。年仅十二的弘历遗传了胤祚身材高大地基因,又遗传了秋菊那姣好地容颜,自幼文武双修,骑马射箭打熬出一副好身板,虽才十二岁,看起来就像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般。加之一脸文质彬彬的笑意和一身的书卷气令人忍不住有种亲近感。
“翟兄。小弟来晚了,还请见谅。哦,这几位大哥是……”弘历微笑着对那位开口打招呼的青年拱了拱手,很是客气地问道。
翟兄,实名翟佳,字寮右,年方二十,江西九江人氏,素有文名,五岁习文,十二岁中秀才,十六岁中举,第一次进京赶考就得以中选,正值春风得意时,今儿个特意约请了几位同年一道饮酒庆祝一番。
“小洪,来,给你介绍几位当代俊秀人物。^^^^”翟佳很是高兴地一招手,示意弘历坐在自个儿身边的空位上,手指着右手边地一位三十出头地长须书生道:“这位是赵兄,赵熊诏,武进人,一手诗词当今无两。”
“小弟洪明甫见过赵兄。”弘历很是客气地行了个礼。
“不敢,在下赵熊诏,字侯赤。”赵熊诏见弘历气宇不凡,不敢怠慢,客气地自我介绍了一番。
翟佳又指向左手边的一位状实的白衣书生,做了个鬼脸道:“这位是王兄,王世琛,长州人,文章笔墨流行天下,深孚士林之众望,今科前三是板上钉钉,就是折桂也不是不可能,生生叫某嫉妒死也。”
“兄台别听翟老弟胡扯,王某只求能进二甲即足以,倒是你翟老弟抡元在即,倒拿某来取笑,该当罚酒三杯。”王世琛轻拈了一下胡须,微微一笑道。
“就是,翟老弟自个儿想抡元,却拿艮甫兄作法,该罚,该罚!”一个坐在翟佳对面的青衣书生哈哈大笑地起了身,不管不顾地拿起酒壶就要往翟佳的杯子里满上。“别慌,别慌,酒一会儿喝,还得介绍一下这位秋风钝书生,哈哈,若是光论文,我等都不是他的对手,偏生这家伙事多,每到大比总出事儿,不是腹泻就是头疼,要不就是丁忧,这回可是第三次大比了,我等都以为这货也该转运了,不成想这货考场里又犯了浑,忘了避讳,一篇大好文章全给毁了,还真是令人扼腕。哦,这家伙叫曹限东,字子明,山东淄博人,最是风流之人。”翟佳用手将自个儿的酒杯口挡住,口里头嘻嘻哈哈地将曹限东的来历述说了一番。
“哈哈,那是,那是,某也就是个不中地命,左右不过如此而已,倒是尔等龙门已跃,化龙可期,到时某也多了几个打秋风地去处,来,喝酒,哦,这位小哥是……”曹限东根本不在意自个儿的厄运,很是潇洒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嘻嘻地看着弘历,试探地问道。
“哦,这位洪小弟可是了不得,别看年纪小,一笔文章只怕不在诸位之下,将来必定也是我辈中人,来,大家一起干一杯^^”翟佳并未详细介绍弘历地来历出身,嘻嘻哈哈地打诨了过去。
“哦,那倒好了,可别像曹某如此的乖命就成。来,曹某敬你一杯”曹限东眼中突地闪过一道异彩,也没再多追问,笑呵呵地举起了酒杯。将刚满上的酒再次一口闷了,拿着酒杯,现了下杯底。
“好。小弟今儿个就陪大家喝个痛快,不过有酒无令却也不成,要不,大家就来联诗好了,联不上的就饮上一杯如何?”弘历很是痛快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满脸是笑地提议道。
在座的都是文人中的一时之选。诗词之类地玩意儿自然是个中行家。倒也没人肯示弱,翟佳笑呵呵地起了个头道:“好,小弟就先来上一句:窗外皎月明。”
弘历飞快地接了口道:“房中颜如玉。”
曹限东嘻嘻哈哈地道:“小哥儿这会儿就想着红袖添香了,哈哈,醉卧美人怀。^^赵熊诏随口道:“长歌当笑矣。”
王世琛摇头一笑道:“尔等尽想着好事了,嘿。当孚一大白。
“不通。不通。”曹限东摇头晃脑地道:“早已醉卧,如何再饮,艮甫兄此句大谬矣,依某看来该是当孚两大白才是,哈哈哈……”两大白?众人一愣,突地醒悟了过来,顿时各自笑得直打跌,王世琛拿起酒壶不管不顾地就要往曹限东的嘴里灌。笑骂道:“扯。这里只有一大白,没啥两大白的。喝酒,喝酒。”
一场酒喝得尽兴不已,从午时喝到了申时,一帮子文人都不怎么耐得住酒力,酒一上头,话便多了起来,天文地理,嬉笑怒骂,各自直抒胸襟,大有指点江山之感慨,到了末了,在座地也只有弘历和曹限东还能保持住一定的神智,其余诸人早就有些子胡言乱语了起来。酒饱饭足,也到了该是分手的时候了,一干子人摇晃着出了酒楼,约了个再聚的时间,各自散了去。弘历眼见天色已晚,也不敢再多逗留,私下问明了曹限东的住处,这才急急忙忙地往皇宫里赶去,不曾想刚回到阿哥所,一干子小太监早等在那儿了…………圣上口谕:传弘历觐见。**弘历顾不得许多,慌忙用茶水漱了口,将就着擦了把脸,便跟着小太监们赶往胤祚所在的养心殿而去。
“儿臣叩见皇阿玛。”弘历一见到胤祚赶忙跪下磕头请安。
“怎么,喝够了?”胤祚坐在书桌前批着折子,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也没叫起,任由弘历跪在地上。
弘历一听这话就明白自个儿私下出宫喝酒地事儿败了,头上地冷汗顿时如泉水般涌了出来,也没敢多狡辩,只是低着头道:“回皇阿玛的话,儿臣今日未请旨出宫,有违祖制,儿臣不敢狡辩,请皇阿玛责罚。”
“哦?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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