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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龙夺嫡-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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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窗户内射了出来。接着街边那些摆摊地小贩们突兀地抽出了暗藏地兵刃向着胤祚与王熙凤扑了过去。
事起突然。众侍卫中除了清松之外根本都来不及反应。但见清松一声长啸。飞身而起。顺势抽出腰间地宝剑。手一抖。划出一道道剑圈。拼死将大半地来箭击落。胤祚这些年来虽没将练武缀下。不过许久不曾与人动手。反应上比清松慢了半拍。直到清松已然飞身而起了。胤祚才愤怒地发出一声大吼。一把抄起还茫然不知发生了何事地王熙凤往街边闪去。就在此混乱时刻。枪声响了起来……
第五百一十章 京畿乱,风云起(
远卓十年五月二十一日末时,十余日不雨的京师热得如同下火一般,即便是打着赤膊,躲在阴暗处也无法忍受那等酷热,可稳坐在军机处的轮值军机大臣施世伦却是一身朝服,一丝不苟地端坐在椅子上,挥汗如雨地抄写着各部、各地送来的奏章,丝毫不曾因天热而有丝毫的失礼之处。
“施中堂,扬州八百里加急。”正当施世伦埋头速书之际,满头大汗的善扑营统领贺铁急匆匆地走进了上书房,沉着嗓音说道。
“什么?”施世伦手一颤,笔脱手落下,将那本正在批写的折子划拉出一道粗大的黑迹,一股子不详的预感油然而起,顾不得多问,跳将起来,几乎是窜着冲到贺铁的身边,也不打话,一把抢过信函,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下心态,用颤抖的双手撕开了加封了火漆的信函,飞快地扫了一眼,脸色刷地变得煞白,无力的手一松,一张薄薄的信纸飘摇着落下地来。
施世伦素来严谨,甚少有如此失态的事情发生,同朝共事数十年,贺铁还从未见过施世伦如此慌乱之态,心知不妙,也没敢多问,刚弯了下腰,想着去拾那张信函,施世伦突然叫了起来:“别动!”其声音之大,令贺铁吓了一跳,满脸子疑惑地看着大失常态的施世伦。
“快!贺大人赶紧将那名送信的报马控制起来,不得让他与外人私相沟通。另外,宫卫立刻进入戒备状态,即刻派人去将大阿哥、三爷、四爷,十三爷,十四爷及所有在京的军机大臣全都请到此地,要快!”施世伦咬着牙,语速极快地说道。
到了此时,贺铁已然知晓必然是出大事了,不敢迟疑。躬身应诺,转身飞也似地跑出了房门,高声下令手下那帮子善扑营军士分头行动,一时间鸡飞狗跳,宫门口乱成了一片,一派肃杀之景象。
时值盛夏。又是午休时间,诸王、众臣都在自家府里歇息着,冷不丁被善扑营军士们催逼着赶到了军机处,却没人敢发作,不过心里头都腻味透了,个个面色严肃地看着施世伦,若是施世伦不能拿出一个合理的交代,只怕一个乔诏的罪名就要扣到他的头上了。
施世伦一身的朝服到了此时早已是湿得能拧出水来,头上的汗水不住地往下滚落。也顾不得擦拭,对着大阿哥弘历躬了躬身道:“大阿哥,扬州八百里加急到了。圣上,圣上……”施世伦话音颤抖着说不下去,急得众人直瞪眼,性子最急的勇亲王允断喝道:“圣上怎样了?快说!”
“圣上遇刺,重伤昏迷不醒,现有行宫报马在此。”施世伦的身子猛地一抖,紧赶着将手中的信函举了起来。“什么”
“啊!”
“怎么会这样?”
群臣们立时被这消息震撼得目瞪口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大阿哥弘历急了。也不管啥形象不形象地。冲上前去。一把抢过施世伦手中地信函。飞快地看了起来。脸色煞白如纸。唯有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地异色。默默了半晌。也没开口说话。只是将手中地信函转交给了诚亲王允祉。
信函不长。也就是薄薄地一张。寥寥地几段。说地也不甚详细。大体上说地是:圣驾微服私访。遭遇白莲教余孽暗算。中了枪伤。已陷入昏迷。扬州已然戒严。正在追缉白莲教残余云云。至于圣上地伤到底有多重。刺杀又是如何发生地却没有详细地说明。
诸位大臣们轮着看完了信函。却都没有开口说话。似此等大事。谁也不想出风头。天晓得哪片云会下雨。一旦站错了队。那日后不单是吃挂落那么简单。只怕身家性命都不见得保得住。值此危难关头。明哲保身才是首要之道。
大家伙都不发话。弘历显然有些子急了。眼圈一红。突地流下了泪来。哽咽地说道:“皇阿玛遇刺。这该如何是好。不行。本贝勒要即刻动身。若是不能见到皇阿玛无恙。本贝勒如何能安坐。”话音一落。便作势要往外冲。惊得一干子大臣们忙七手八脚地拦住弘历地去路。口口声声地劝慰着。可弘历却死活不依。一副无论如何都要去地样子。令众臣手忙脚乱不已。
“大阿哥去不得。”正值慌乱间。雍亲王允镇站了出来道:“圣上重伤不起。大阿哥身负监国阿哥之重担。若是大阿哥去了扬州。京师中何人能主事。朝廷岂不是要乱了套。”
允缜这话乍听起来极其中肯。不过其中地味道却有些子怪。除了方苞、林轩毅二人交换了个眼神之外。其余诸臣都还在慌乱之间。根本没去深想其中地奥妙。人人都开口附和。劝慰弘历要以大局为重。要以社稷为重。一时间满军机处乱得不成样子。
“唉,本贝勒心乱如麻,该怎么做,就请诸位叔伯做主好了。”众人劝说了半晌,弘历总算是消停了些,长叹了口气,满脸子愁容地说道。
怎么办?这可是个大难题,天晓得圣上伤势究竟重到何种程度,若是圣上不在了,这会儿预定地继位人二阿哥还在江西公干未回,再者,二阿哥这个继位者是不是钦定之人谁也不敢保证,就算是要开传位遗诏也得等圣上驾崩之时,但问题是圣上会不会死谁敢担保?这等开遗诏之事自然是没人敢提的。
遗诏提不提还在其次,若是圣上不能理事,大阿哥这个原本是虚位的监国阿哥可就能真儿个地掌管起朝局来了,若是大阿哥趁机搅出点事端来,这麻烦可就大了,不论圣上能否痊愈,都讨不了好…………大阿哥揽权之后,还不得紧赶着打击弘扬,圣上若是就此不起,那所谓地传位诏书能不能派上用场就难说得很了,一旦兄弟俩各起炉灶,打将起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若是圣上痊愈了,这会儿提议大阿哥揽权之人一准得倒大霉。
死寂,一片的死寂,弘历的话都说完了,可大家却都不接口,人人都是皱着眉头,一副沉思状,可考虑来考虑去,都过了一柱香了,也没人站出来表态,满屋子除了呼吸声之外,啥声音都没有。
大家伙都不吭气,弘历是真的有些着急了,红着眼看向马齐、允祥道:“十三叔,马大人,您二位是总揽朝务之重臣,皇阿玛临行前可是将朝务交托于二位的,现如今皇阿玛他老人家……唉,该怎么办,就请二位拿个主意出来好了。”
别人能不吭气,身为首席军机大臣的马齐与总揽朝务的亲王允祥却是没那个福气,二人对视了一眼,各自的眼神里都满是忧虑之色,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说才是,沉默了好一阵,末了还是马齐先开了口:“而今圣上情况不明,须严防小人借此作祟,一切当以稳定为主,本官以为首要任务是封锁消息,以防谣言;其次,急速派人前往扬州面圣,以明真相;其三,九门提督衙门即刻宵禁,以防变故,其四……”马齐顿了一下,犹豫了片刻之后才接着道:“京师军区那儿先通禀一下,无圣谕任何人不得擅自调兵。怡亲王以为如何?”马齐吭吭叽叽地说了一大串,虽说都是得当之措施,可却绝口不提让弘历这个监国阿哥揽权地事儿,尽管依照大清祖制,出现此等状态之时,原本就该由弘历来总揽朝局。
允祥又不是傻子,说实话,参与过夺嫡之争的允祥心里头跟明镜似的,马齐那点儿小伎俩允祥一眼就看穿了,允祥自然是不想去提议祖制的事儿,毕竟允祥可是被胤祚给驯得服服贴贴的,压根儿就不信胤祚真儿个会重伤不起,他才不想等胤祚回京之后吃挂落呢,颇有深意地看了马齐一眼,头一摇,啥话都不说。
马齐原本指望着允祥开口的,可眼瞅着允祥不发话,他也没了辙,只好看着其余大臣道:“诸位大人还有何要补充的?”
这满屋子的大臣都是老奸巨猾之辈,哪个心里头会不明白该补充的是啥子玩意儿,可谁也不会傻到自告奋勇地站出来话事儿,自然是闷声发大财为好,一个个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连摇头表示一下都省了。
大家伙都不吭气,可把弘历给急坏了,眼瞅着自个儿即将到手地权柄要飞了,弘历终于沉不住气了,可他也没傻到自个儿跳出来大声嚷嚷的地步,没奈何,只好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了雍亲王允缜,那眼里头的热切令允缜心里头暗自发笑不已。
允缜素性谨慎,对于胤祚的智计百出早已是领受够了,心里头对扬州传回来的所谓“八百里加急”还是打上了一个重重的问号,至少在“粘罕处”的消息没传回来之前,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胤祚重伤不醒的消息地,自然也不可能在这等时分站出来为弘历说话,因此,允缜压根儿就没理会弘历地暗示,像个木头人一般站在那儿,啥表示都没有。
大家伙都不开口,这屋子里就静得可怕,一股子诡异的气息油然而起……
第五百一十一章 京畿乱,风云起
事关国体,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一帮子聚集在军机处的大臣们自然是不会多嘴的,能不说的都尽量不说,安静成了这会儿的主题,这令心急如焚的弘历也无可奈何,眼瞅着大家伙都是一副将沉默进行到底的样子,弘历又急又气,可也没招,毕竟他也知晓自个儿在这帮子朝廷重臣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根基,唯一能有点关系的允缜也是靠不住的东西。
眼看无法在此次会议上有所斩获,弘历倒也干脆,强笑了一下道:“既然马大人与十三叔的看法一致,那就这样定了也好,兹体事大,就有劳马大人、十三叔多费心了。”话音一落,弘历便自顾自地转身离开,一起子朝臣相互看了看,也都各自无趣地打道回府,各忙各的去了。
纸是包不住火的,尽管施世伦一早就控制住了来报信的报马,军机处也很是及时地下达了封口令,可翌日一早,圣驾遇刺,重伤不起的消息却还是很快地传遍了整个京师,大街小巷里谣言四起,满京师人心惶惶不安,暗流汹涌,即便是朝臣们也都无心办公,各自议论纷纷,私下都在谈论继位者的事儿,一时间大阿哥出位的风声四起,越传越神,就连传位遗诏的事儿都被群臣们拿来私下揣摩。不过乱只是在下头乱,一干子朝廷大臣个个都能稳得住,压根儿就没参与到那些子乱哄哄的猜测中去,几位参政王爷各忙各的事儿,全然一副无事人的样子,而雍亲王允缜则索性称病在家,连宗人府都不去了。
病了?是病了,只不过允缜得的是心病罢了,他在等,等着“粘罕处”从扬州发回来的消息,唯有消息到了,允缜的病才能好。这治病的药方就是胤祚的伤势问题,在没有确定消息之前,允缜是绝对不会盲目出手的,他可不想落到允那等下场。三天了,允缜病了三天了,别说府门都没出。便是上门来探病地朝臣们也都一概不见,不过外头的形势一日紧似一日他还是清楚的,当然,除了在心中暗笑大阿哥弘历的沉不住气之外,允缜压根儿就没多理会弘历的小动作。
远卓十年五月二十四日,扬州行宫报马再至,言及帝已清醒,已能用膳,无大碍矣。京师众臣闻之大喜。此等拍马屁的大好时机自是人人不肯错过,一起子朝臣们各上请安折子,忙不迭地往扬州行宫送。京师人心稍安,而后《京师纪事报》又发表多篇文章,对白莲教之罪恶猛加抨击,呼吁民众对白莲教进行抵制和检举,一时间舆论转向到了对白莲教地口诛笔伐之上。
胤祚无碍的消息传来,允缜在庆幸自个儿没有轻举妄动的同时,也懊恼不已,对胤祚竟然能大难不死感到无比的愤怒,这不。独自一人躲后花园里饮起了闷酒来了。
“王爷,有消息了。”正当允缜自怨自艾之际,一身青色单衣的唐国鸣急匆匆地赶到了,或许是气急的缘故,又或许是激动地原因,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哦?”允缜的酒量本就不大,加之心情郁闷,这会儿已经有些子醉意了,没听清唐国鸣究竟在说些什么。只是茫然地抬起了头,随意地应了一声。
唐国鸣跟随了允缜二十余年,自然是明白允缜心里头的苦闷的,此时见到允缜如此失态,不由地心中一酸,好在想起了刚得到地准确消息,立时笑了起来道:“王爷,好消息:圣上快不行了。”
“什么?”允缜大吃一惊,手一松。酒杯脱手落在地上。咣当一声碎了一地,残酒溅了允缜满脚都是。一向爱洁的允缜却根本顾不上满脚的湿漉,霍然而起,一双眼锐利如刀般看向唐国鸣,颤抖着嗓音问道:“真地?”
“嗯。”唐国鸣重重地点了下头道:“消息是扬州分舵发回来的,是从行宫里透出来的,鸽子亲眼看见圣上已经昏迷了六天了,汤水不进,或许就快驾崩了,另有一重要消息:二阿哥弘扬三日前已经抵达扬州行宫,昨日出扬州,下落不明,据查,金陵军区的大军也开始调动了,一旦圣上驾崩,二阿哥一定不会宣告天下,必定是秘密回京,以遗诏为凭登上大宝。”
允缜默不作声地听完了唐国鸣地话。眉头皱成了个川字。沉思了好一阵子之后。有些子犹豫地问道:“这会不会是老六下地套。昨日才来地报马。说是老六醒了。已能用膳。这难道是烟幕不成?”
唐国鸣笑了一下道:“王爷。鸽子在圣驾身边也有很长时间了。王爷从来都没动用过。理应没有任何暴露地可能。若是圣上知道鸽子是王爷地人地话。一早就敲掉了。如何会到此时还没动此人。因此。某可以断言。这消息应该是靠得住地。至于那份报马应该是二阿哥发地。为地就是能顺利进京。以争取时间罢了。”
“唔。”允缜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想了想。突地问道:“而今之计该如何应对?”
唐国鸣面色严肃地分析道:“王爷。某有三策:其一。按兵不动。静等大阿哥与二阿哥拼个你死我活。而后站在胜利者一边。如此一来王爷地地位不会有任何地影响。甚或还能再往上走一步;其二。二阿哥拥有遗诏之利。又有群臣之支持。胜面原本就比大阿哥来得多。王爷若是转向二阿哥。一个拥立之功是跑不了地。至于其三嘛。那就只有放手一搏了。允缜本就是心机深沉之人物。唐国鸣所分析地道理他心里头早就有数。要他屈居人下自然是不肯地。只是要允缜下定搏地决心却也不容易。一时间心里头各种思绪掺杂在一块儿。想得有些子出神了。良久之后。允缜抬起了头来。仰天长叹了一口气道:“天予不取。不吉也。本王亦是龙子龙孙。胡不可自为耶?既如此。就让弘时出面去办罢。本王决心已下。不成功便成仁!”
唐国鸣没再多说些什么。点头应诺。大步往前院行去。允缜看着唐国鸣远去地身影。叹了口气。拿起石桌子上地酒壶。将壶中地剩酒一饮而尽。随手将酒壶砸向了亭子外地草地。一转身。出了亭子。往书房走去……
这只是间小屋子。除了几张简单地桌椅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地东西。唯一称得上出奇地也就只有屋子地墙面上挂着一张巨大地京师地形图。不过天底下能够资格进这个屋子地拢共也没几个。两只手便算得出来。无他。这里就是赫赫有名地“国内调查局”地总部中枢。此时。方灵皋与林轩毅正各自坐在一角。默默地发着呆。该讨论地早已讨论过了。该准备地也早已准备好了。到了此时他们也不知道还能再做些什么。
帝驾遇刺原本是计划里的一环,那出手行刺的人也该是白莲教不假,可却不该是徐鹞子一伙,现如今计划中出了如此大的漏子,就算方灵皋与林轩毅再如何多智,也没了奈何,现如今圣上究竟怎样了他们心中也没数,到了这会儿,明知道京师已经是暗潮汹涌,他们也只能坐着干瞪眼,除非能得到相关的指令。
六天了,从圣驾遇刺到如今已经整整六天了,什么消息都没有,除了那两份根本就靠不住的官样报马之外,什么消息都没有,就连“国内调查局”的整个江苏分舵都没有一丝消息传回来,该派去联络的人也早就派去了,可人一去就成了石沉大海的那颗石头,连个回声都没发回来。
“二位先生,信鸽到了。”正当方、林二位埋头想着心事的当口,一脸子匆忙之色的孙承福几乎就是冲着跑了进来,手中高高地举着一张小纸条。
方灵皋与林轩毅几乎同时蹦了起来,用与他们年龄不相符的高速冲向了孙承福,都急着要去抢那张小字条,末了还是林轩毅手快了一步,先将纸条捞到了手中,没有丝毫犹豫地展了开来,飞快地扫了一眼,眉头一皱,也不开口,只是将纸条递给了早已急得直跳脚的方灵皋。
方灵皋死盯着那张小纸条,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良久之后,叹了口气道:“看起来,是该行动了,林先生以为如何?”
“嗯。”林轩毅点了点头,想了一下道:“该来的总是会来,希望此次血不会流得太多。唉,这种事若是多了,对朝廷。对社稷都不是好事。”
方灵皋没理会林轩毅的感慨,看了眼孙承福道:“补天计划正式启动,所有相关环节立刻展开,没有本官和林大人的共同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动,否则杀无赦!”
孙承福神色一凛,上前打了个千,高声应道:“喳!”随即转身走出了房门,隐入了黑暗之中
第五百一十二章 京畿乱,风云起
天黑了,到了该点灯的时候了,可弘历却独自坐在漆黑一片的书房中愣愣地发着呆,脑海中诸事杂陈,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他不甘心,他又如何能够甘心呢…………值此帝驾遇刺,本该是由他这个监国阿哥执掌大权的好时机,这也是祖制所定之规,可偏生一干子重臣们却压根儿就不提此事,这令弘历恨得牙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
现如今圣驾无恙,自个儿能不能短暂地握有权柄弘历其实并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是重臣们的态度,很显然,在一帮子重臣中压根儿就没将他这个大阿哥作为帝位的继承人看待,若是圣驾有个三长两短,想要指望这帮子重臣将自个儿推上大位压根儿就没有丝毫的可能性,即便是雍亲王那头老狐狸也根本就靠不住!
怎么办?弘历倒是明白该怎么办,不过他不敢,至少胤祚还在世的时候他不敢,可明知道自个儿没那份胆子,弘历还是忍不住要去想,越想就越觉得心烦,这都坐了一天了,别说晚饭,便是午膳也不曾用,满心眼里全是懊丧。
“主子,雍亲王世子来了。”正当弘历想得入神之际,管家急匆匆地走到了书房门口,高声汇报道。
弘时?他来干什么?弘历愣了一下,想了想道:“先请到厅堂,爷我更了衣便去。”
“大阿哥,小弟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不知大阿哥想先听哪个?”一阵例行地寒暄之后,弘时笑呵呵地开口道。
“哦?”弘历扬了下眉头,疑惑地看了弘时一眼,随即笑了起来道:“哥哥倒是无所谓,都听听罢了。时弟有话但说无妨。”
弘时点了点头,收起了笑容。面色严肃地说道:“大阿哥,这好消息是二爷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坏消息嘛,就是圣上已经快不行了。”
弘历猛地一惊,正端着的茶碗咣当一声落到了地上。砸得个粉碎,整个人跳了起来,手指着弘时,颤着声道:“什么?你胡说!”
弘时一脸子无所谓的样子,耸了下肩头道:“大阿哥稍安勿躁,小弟岂敢拿这等大事开玩笑。嘿,小弟的消息绝对可靠,圣上已经六天未醒了,三日前二阿哥已然抵达扬州行宫,只呆了半日便急匆匆地出了宫,秘密向京师进发,这两日里一准到京。”
“不,不会的,皇阿玛他老人家不会有事地。这,这,这一定是谣传!”弘历身为人子,咋一听自家父亲出了事,心中酸痛难忍,不由地流下了泪来,口中喃喃地念叨着。
弘时等了一阵子,待弘历心气稍平,突地插了一句道:“大阿哥,二爷就要回来了。”
“弘扬。哼!”弘历像是突然间猛醒一般。咬紧了牙关,从牙缝里冷冷地哼了一声。再看了弘时一眼,脸色突地舒展了下来,突地笑了起来道:“多谢时弟的消息了,呵呵,想必四伯那儿有些交待罢,时弟不妨直说便是。”
弘时显然没想到弘历如此快就恢复了常态,愣了一下,这才苦笑着说道:“大阿哥,我父子也是刚得知地消息,这不,立马就来禀明大阿哥了,我父王着实未曾有什么交待,一切都由大阿哥做主,我父子一并听从大阿哥调遣便是了。”
“哦。”弘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那就请时弟回去代哥哥好生谢谢四伯了,哥哥没甚好安排的,一切听天由命便是了,皇阿玛吉人自有天相,我等倒也不必过于担心,送客。”
弘时没想到弘历竟然啥都没说便端茶送客,一时间脸色涨得通红,可眼瞅着弘历已经起了身,摆出一副逐客的样子,也没了奈何,只能讪笑着告辞而去……
“嗯,弘历小儿想干什么?”雍王府的书房内,允缜听完了弘时地情况汇报,眉头不由地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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