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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龙夺嫡-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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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管老四是哪得来的消息,以老四的为人应该没理由来骗自己,反倒是来拉拢自己的成分居多,这话应该说得可信,那么要跟自己过不去的看来就是老大了,也只有老大那个傻冒才会做这等伤人又伤己的傻事,但问题是纳兰明珠可是个老江湖,没理由跟着老大瞎搞,搞倒自己对大阿哥争大位又能有何帮助呢?难道说自己的存在已经威胁到大阿哥不成?不至于吧?老大就算要发疯也应该冲着老二去,找自己的麻烦算啥事儿啊?
胤祚想破了头也想不出自己跟大阿哥啥时结下了梁子,也不明白老大来上这招狠的究竟是为了什么,不过既然人家都打上门来,那可就对不住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伤人,得将敌人往死里打,有杀错没放过。
胤祚拿定了主意,打算先熬过沈正文这一关,回过头来也准备给老大来个狠的——想断我财路,老子就断你后台,想法子搞掉明珠,让老大连争大位的本钱都没有。正当胤祚暗自盘算如何搞掉明珠之时,小太监李达匆忙走了进来,口中道:“主子,高公公传旨来了。”
第十二章朝堂奏对(中)
“圣上口谕,宣固山贝子上书房晋见。”高公公一张老脸上除了满是皱纹外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 “有劳公公了。”胤祚手一抬,一张折叠好的百两银票悄悄地塞入了高英年的手中。
“圣上正笑着看弹章呢。”高公公轻轻地说了一声。
银子还真是好东西,也不枉咱在这老狗身上喂了那么多银子,这关键时候还真起了效果。胤祚心情为之一松,虽然高公公没明说康熙老爷子在看啥弹章,但显然说的是沈正文那份弹章,笑着看而不是怒着看,这里头的内涵就值得回味,证明老爷子对这份弹章其实并没往心里去,这一来事情就大有可为。
老爷子是在笑,不过却不是在看弹章。胤祚跟着高公公刚进上书房就看见老爷子正笑容满面地看着一副卷子,从背面上看应该是阿哥们的功课,就不知道是哪位阿哥的大作让老爷子乐成那样。
“儿臣见过皇阿玛。”胤祚一进上书房就跪了下去。
“哦,小六儿来啦。”康熙脸上带着笑“不错,不错,小六儿最近这功课做得着实不错。唔,字写得好,这手颜体倒也得了几分真味,嗯,文章也看得过得去,这句‘水无力不谓之柔,山有形不称其刚’尤其出彩,很好、很好。”老爷子满口子称道胤祚的那篇八股时艺,可就是没让胤祚平身,愣是让胤祚跪着。
靠,老爷子这是在看自己那篇狗屁八股文,看样子似乎挺满意的,可就这么一直让自己跪着又是怎个说法?看来老爷子心里头必定有些不痛快,该不是消遣自己来着吧。胤祚心思动得飞快,口中却道:“谢皇阿玛夸奖,这都是皇阿玛教导有方,儿臣不敢居功。”
“小六最近这拍马屁的功夫也跟着学问见长了,不过这个马屁拍得舒服,嗯,皇阿玛还真享受了一回。”康熙老爷子兀自看着卷子,压根儿就没拿眼看胤祚。
靠,老爷子这究竟是骂人还是夸人呢?老爷子的笑脸该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胤祚心里头直打鼓,忙接着道:“皇阿玛常教导儿臣要多读圣贤书,儿臣只是照办而已。”
“哦,看起来小六儿圣贤书是读了不少了,那好啊,这儿有个圣贤门人的册子,你就看看吧。”康熙手一扬,一本黄稠蒙面的奏折随手扔到了胤祚的面前。胤祚打开一看,正是那本沈正文的折子,飞快地浏览了一遍,突地心中一动,知道老爷子究竟是怎个想法了:康熙老爷子一向以圣贤弟子自居,最是好面子,沈正文的这折子说的是胤祚,其实必然扫了老爷子的面子——子不教,父之过也!只是以老爷子的身份势必不能拿沈正文这个言官如何,这出面做枪手的就只能是自己了,谁让自己爱财来着。
胤祚心里头有了底,话儿便活了起来:“皇阿玛,圣人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视之有度;用之有节’儿臣问心无愧,沈正文此折儿臣不敢苟同。”
“哦?不服?那好啊,看来小六今儿个是早有成算了,那就说来给朕听听。”康熙老爷子这话说得就有些寒得紧,话里的意思就是小六你今儿个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那就跪着,等着挨罚吧。
“回禀皇阿玛,儿臣问心无愧,敢与沈中丞打御前官司。”胤祚此刻心中已然明白老爷子对此事的看法:老爷子心中其实不反对胤祚搞实业,只是老爷子要面子,容不得别人对自己的阿哥说三道四,可又不肯下旨禁止别人的议论,所以解决问题的关键并不在于胤祚如何说服老爷子,而在于如何平息朝野的议论,要做到这一点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打御前官司——朝堂奏对,辨倒沈正文。
康熙老爷子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卷子,两眼中闪过一丝利芒,沉默了一阵之后嘴角含笑道:“小六儿,你好大的胆子,沈正文乃堂堂两榜进士出身,岂是你这个才读了几年书的小儿能对付得了的。”
“皇阿玛,有志不在年高,曹冲六岁能称象,甘罗十二即拜相,儿臣身为千古一帝之子,势不能让古人专美于前,更不能坠了皇阿玛的名声。”
“千古一帝?好家伙,这帽子可够大的,皇阿玛怕是戴不起啊,哈哈哈……”
戴不起?戴不起还笑得这么开心,自个儿心里头没准早就戴上了。胤祚肚子里非议着,口中却道:“皇阿玛八岁即登大宝,而后擒鳌拜,平三藩,收台湾,清河工,致使百姓安居乐业,国富民强,虽古之贤君也不过如此,儿臣所言句句是实,并未夸大。”
擒鳌拜,平三藩,收台湾,清河工这种种的功绩都是康熙平生最看重的,胤祚这话令其听起来格外舒坦,不过康熙毕竟是康熙,并未因胤祚这么几句轻飘飘的话就昏得不知天南地北,笑过之后,脸色一正,冷声道:“朕只问你一句,能胜否?”
“能!”胤祚答得极为自信。
“好!别的话朕就不多说了,胜了固然好,若是不能,仔细你的皮子。去吧!”康熙老爷子挥了挥手,让胤祚退下。待胤祚走后,康熙嘴角一弯,露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
胤祚出了上书房,这才惊觉自己的背心全被冷汗给打湿了,心里头感慨万千:都说伴君如伴虎,果不其然,老子是阿哥都被老爷子整成这副狗样,若是那些个官员们别说出冷汗,只怕尿裤子都是常事。他娘的这事还真不好整,该死的沈正文,老子跟你没完!
别看胤祚在康熙面前吹得山响,一副吃定了沈正文的样子,其实心里头连一点底都没有,虽说活了两世,见识上远远超出当代人,可毕竟真正习文才三年多,就算他天赋超人,读书甚多,可要想胜过两榜进士出身的沈正文,又谈何容易。
心情一恍惚,走起路来就没个准儿,正走着,冷不丁撞上了一个人,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惊得被撞之人慌忙跪倒在地,口称死罪。胤祚定睛一看,不由地愣了一下:“怎么是你?”
第十三章朝堂奏对(下)
撞倒胤祚的是个年近五旬的半老头子,面相清逸,大眼,三绺长须,两鬓稍带些白发,一身八蟒五爪蟒袍,白鹇补服,是个五品官员。这官儿胤祚倒也认得,正是因参倒了河道总督靳辅而名扬天下的郭琇。 郭琇,字瑞甫,号华野,即墨城郭家巷(今属即墨镇)人。康熙九年进士出身,任吴江县令七年,康熙二十五年入朝任江南道御史,康熙二十七年初,上《参河臣疏》,参倒了河道总督靳辅,旋即升任佥都御史,人称“郭大参”又叫“郭一本”,指得是此人不参则已一参必能扳倒对手。
胤祚虽然心中有事,烦得很,但他毕竟不是诿罪与人之辈,原本就是他自个儿走路不看路,被撞倒了纯属自找的,因此丝毫没有怪罪郭琇的意思,挥了挥手道:“不碍事,是本贝子自个儿不小心,怨不得郭大人。”一眼瞧见地上落着本黄稠蒙面的折子,想来是郭琇跟自己相撞时落下的,随手拾了起来,心中满是好奇,想知道这位“一本”大人又打算参谁了。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胤祚猛地合上折子,一个鹞子翻身一跃而起,落在郭琇身前,伸手扶起“一本”大人,语带激动地说道:“郭大人,此事重大,若是暗参,只怕留中不发的可能性居多,不若如此……”胤祚贴着郭琇的耳朵快速地说着,郭琇频频地点着头,末了抹了抹胡须道:“多谢贝子爷提点,下官明白了,这就照着去做。”
“上朝!”随着司礼太监高英年一声高呼,今儿个的早朝正式开始了,文武百官走着碎步踏上了宫中的上朝正道,皇族在中,文武分居左右,除了脚步声没有一丝的杂音,好一派肃穆庄严的气象,只是大多数官员的嘴角露出掩饰不住的笑意,因为今天将上演一场大戏。此刻,大戏的主角之一胤祚正走在百官之中,身前是刚封了贝勒而自得意满的大阿哥和福全等几个老辈子王爷,胤祚的小身形夹杂在皇族中,被彻底地淹没在人群里。
今儿个早朝,只有几个不太重要的大臣上奏,所奏之事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无论是康熙还是诸臣工都没把心思放在这些小事上,随口议论了几句就打发过去了。再不开眼的臣工到了此时也都明白今儿个不是上本的好时机,一时间大伙儿都静了下来,都拿眼看着康熙,就等着老爷子发话,好看戏了。
大殿内充满了诡异的气息,冷场了好一阵子,康熙发话了:“沈正文。”
“臣在。”文官队列的末尾快步走出一人,一头跪倒在地。
康熙斜靠在宽大的龙椅上面无表情地说道:“沈爱卿,你的折子朕看过了,朕深以为然,但有人却不以为意,打算跟你沈大人来场御前官司,沈爱卿以为如何啊?”
“臣无异议。”
“那就好。胤祚。”
“儿臣在。”胤祚大步走出皇族队列,同样也是跪倒在地。
康熙慢悠悠地说道:“理不辨不清,话不说不明,今儿个朕就给你个自辩的机会。”
“是,谢皇阿玛。”胤祚磕了个头,起身与沈正文相对而站,客气地说道:“沈大人是朝廷重臣,就先请吧。”
“老臣不敢,贝子爷乃天璜贵胄,还是贝子爷先请。”
这些子客套话都是题中应有之义,双方客套了几句后,沈正文首先发难了:“子夏云:‘虽小道,必有可观者,致远恐泥,是以君子不为。’(1)贝子爷乃天家贵人,事此小道,不仅与法不合,于理也不通。”
靠!背圣人语录,谁怕谁啊!胤祚立刻接口回道:“圣人云:‘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2)由此可见圣人并不反对求富贵,只要不是违反天道的富贵,圣人是鼓励的。本贝子所作所为一不伤人害命,二不欺行霸市,又有何不可为之说。”
沈正文不愧是两榜进士出身,立刻还以颜色:“子曰:‘君子谋道不谋食。’(3)贝子爷年岁尚小,理应埋首经书,追寻前贤足迹,事此小道实为舍本逐末,老臣深为痛心。”
……
“仁君重农不重商。”
“无农不稳,无商不富,管子(管仲)大贤亦不轻商。”
……
一大一小两个辨手满口子圣人云,子曰地辩了起来,引经据典、旁征博引,一时间朝堂之上火星四溅,语录乱飞,诸位大臣都听得津津有味,浑然忘了君前不得失礼这条规矩,不时地为双方的精彩言辞叫好,康熙老爷子也含笑不语,丝毫没有干涉这场辩论的打算。
胤祚对于经书子集虽也算得上精通,但真要跟沈正文这么咬文嚼字地纠缠下去,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胜算,因此辩了一阵之后,胤祚抛出了重型炸弹:“子曰:‘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已。(4)本贝子手上南北共四个厂子,计有伙计五百余人,原本皆属赤贫之人,生活无着,然自进厂以来,家家有屋,衣食无忧,孩子还能上得起学,此不可谓不仁吧。再有,本贝子依法纳税,两年累计上缴各种税收白银八十万两,此皆有据可查,也不可谓是不义吧。本贝子身正不怕影子歪,但有些人就不同了,俗话说得好,正人先正己,若是自己不干净还要去指责别人,那才真是个笑话呢。”
胤祚这话摆明了就是说沈正文屁股底下不干净,顿时将沈正文激得眼冒金星,手指着胤祚道:“你、你、你……”好一阵子才冷静下来道:“贝子爷,这是朝堂,讲话要有证据。”
“证据?下官这里有!”文官队伍中冒出个人来,大步上前,一头跪倒在康熙面前大声道:“臣佥都御史郭琇有本上奏。”
诸臣工一看见出头的是赫赫有名的“郭一本”,顿时一片哗然,个个脸色都不好看,不知道这回又有谁要倒霉了……
注释(1)经商、做工等是小道,虽然也能达成一定的成就,但要想成就大道就不可能,所以君子不会从事这方面的工作。
(2)如果是不违反天道的富贵,就算是当个马夫,我也要去,如果是有违天道的富贵,那我还是去做学问好了。
(3)君子只追求大道而不去考虑耕种之类的事情。
(4)仁者就是那种不但自己富贵,还要让大家都跟着富贵的人,能做到这一点的就是大仁人。
第十四章这板子挨得疼
“郭一本”号称每参必准,诸臣工要哭了,可康熙老爷子却笑了,笑呵呵地说道:“递上来。”司礼太监高英年快步走下台去,接过奏本,准备递给康熙,谁知康熙只是挥了挥手道:“念!” 这个念字一出,诸臣工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顿时青了——大伙都不是傻子,当庭宣读奏本,老爷子这分明是表态支持“郭一本”,谁要是被参了,那就等着回家挺尸去吧。运气好还能落下个降职处理,运气不好那就是一撸到底,彻底没了,要是运气差到极点,嘿嘿,那菜市口见吧。
大殿中一片寂静,只有高英年那阉人独有的尖锐嗓子在回响:“《纠大臣疏》,臣有本启奏陛下,武英殿大学士明珠行为不轨,其罪有八:
一)凡内阁票拟,俱由明珠指使,轻重任意。余国柱承其风旨,即有错误之处,同官莫敢驳正。皇帝时有诘责,乃漫无省改。即如御史陈紫芝参劾湖广巡抚张汧疏内,并请议处保举之员。皇帝面谕九卿应一体严加议处,乃票拟竟不书写,则保举张汧原属指使,于此可见矣!
……
八大罪状一出,满朝皆惊,凡被参之人个个面如土色,早已跪倒在地,惶惶不安,至于刚才还妙语如珠,跟胤祚辨得起劲的沈正文此刻早已趴倒在地,全身上下抖得跟筛糠似的——明珠八大罪中第三条就提到了他:
三)明珠连结党羽,满人则有尚书佛伦、葛思泰及其族侄侍郎傅腊塔、席珠等,汉人则余国柱、沈正文结为死党,寄以心腹。向时会议会推,皆佛伦、葛思泰等把持;而余国柱更为囊橐,唯命是听,但知戴德私门;沈正文更为不堪,身为言官,不思报恩,唯思公器私用,压制言官上疏。
折子念完了,诸臣工却都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郭一本”这一本来得好凶啊,一下子参了两位大学士外带十几名一二品大员,就连他的顶头上司沈正文都没放过,这可真够狠的。被参的就不必说了,没被参的,心里头也直冒冷气:大伙儿屁股底下都不干净,指不定哪天就轮到自个儿被参,非得寻个事搞掉这个“郭一本”不可。
死寂,大殿中除了被参之人粗重的喘气声外,一片死寂。好半会,康熙老爷子发话了:“明珠。”
早已跪倒在地的明珠慌忙答道:“臣在。”
“你跟着朕也有些年头了吧?”
‘回皇上,足足二十四年了。”
“那你说说朕该如何处置你啊?”
“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明珠极精明的一个人,心里头早明白圣意已决,自己这回是逃不过去了,压根儿就不打算为自己辩解。
“知道就好。”康熙老爷子猛地坐直了身子对高英年喝了声:“宣!”
高英年手捧着不知何时取出来的圣旨,开始大声宣读:“国家建官分职,必矢志精白,大法小廉。今在廷诸臣,自大学士以下,惟知互相结引,徇私倾陷。凡遇会议,一二倡率於前,众附和於后,一意诡随。廷议如此,国是何凭?至於紧要员缺,特令会同推举,原期得人,亦欲令被举者警心涤虑,恐致累及举者,而贪黩匪类,往往败露。此皆植党纳贿所致。朕不忍加罪大臣,且用兵时有曾著劳绩者,免其发觉。罢明珠大学士,交领侍卫内大臣酌用……”
明珠算是逃过了一劫,仅仅落个削去武英殿大学士的衔儿,还保有领侍卫内大臣的位子,其他人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全都被一撸到底,好在没人因此而丧命。
明珠倒了台,胤祚原本应该是很开心才是,但胤祚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里头直犯嘀咕:老爷子分明就是事先布好了局,郭琇不过是一杆枪罢了,可自己又算个什么事儿,没来由地要自己跟沈正文来场辩论,这玩的是哪出戏,怪事年年有,今儿特别多,难道……胤祚偷眼看了看老爷子,心里头猛然打了个突:老爷子这是拿自己当枪使来着,是在警告朝臣不要参与到阿哥们的事情里,看来自己只怕也讨不了好,惨,看来今儿个也得跟着挨板子了。正胡思乱想间,猛然听到康熙老爷子发话了:“胤祚。”
得,板子来了,咱的小屁股哎。胤祚一头跪倒在地大声回道:“儿臣在。”
“你可知罪?”
我靠,又是知罪,看来这板子要打重了。胤祚忙磕了个头:“儿臣知错了。”嘿嘿,只能是知错,这罪字咱可不要。
“哦,错在哪啊?”康熙老爷子不紧不慢地接着问道。
错在哪?妈的,错就错在老子赚钱太多了呗,厄,貌似也太过出风头了,让那些个兄弟们都有些不自在了,看样子老大要对付自己只怕是担心自己也有了争大位的想头,来个先下手为强罢了,老爷子对自己看来也有些不放心了,打预防针来啦。妈的,老子不过是想混个太平,厄,花花王爷当当罢了,娘的,这板子挨得有点冤。
冤归冤,可这会儿也不能喊,胤祚没奈何只好答道:“儿臣错在当初门下奴才刘明川买爵时没制止,开了商人买爵的先例。不过当初儿臣是以为刘明川乃是在旗之人,虽是庶出,可照老例,也是可以买爵的,只不过忘了这奴才商人的身份。”
认错可以,可咱不能认大错,就认这一条,了不起也不过是失察之过,板子也不至于落得太重。胤祚满心眼里避重就轻,却不曾想康熙老爷子多精明的人,哪是那么好糊弄的,老爷子嘴角一钩,算是笑了一下,悠哉地说道:“知道错了就好,这错既然犯了就得受罚。”
“是,请皇阿玛发落。”没法子,看来这板子是吃定了,也就只能盼着板子能落轻一点了,靠!老子真他妈的冤,被老爷子当枪使就算了,到头来还得落下个不是。事到如今,躲是躲不过去了,胤祚倒也光棍,摆出一副恭顺无比的样子。
康熙手一挥,高英年那破嗓子又响了起来:“六阿哥胤祚御下不严,着免去固山贝子之爵……”
第十五章挨完板子给颗糖
郁闷,极度地郁闷,胤祚接连郁闷了好几天,倒不是为了自个儿固山贝子的帽儿给撸了,也不是因为刘明川那顶五品候补道台的帽子被摘了,说实话,固山贝子原本就是捡来的,胤祚还真没看在眼里,至于刘明川那花了一万两银子搞来的小破帽子就更算不上什么了,只要老爷子不禁止他经商,胤祚还巴不得闷声发大财呢,郁闷的是居然让老爷子给耍了一道,当枪使完,还被当成破抹布给扔了。 明珠倒了台,大阿哥也就没了争大位的本钱,老实了许多,就像去了势的公鸡,没了往日的那些嚣张,不过对胤祚可就恨之入骨了,见了面连声招呼都不打,胤祚也不在意,该有的礼数一个都不少,甚至连大阿哥门下奴才葛善的经销权都没动,仍旧让老大赚着。胤祚不傻,跟老大的仇是结上了,心里头自然是恨不得将老大的财路断了,可这会儿却不是时机,老爷子还在那看着呢,老爷子最恨的就是窝里斗,咱不犯那个错误,该让老大赚的钱,咱也不急着断,等事情冷了,寻个事儿销去葛善的经销权还不是一句话的功夫,这会儿绝对不能乱,相反还得叮嘱刘明川不得为难葛善。
一场御前官司,倒霉了两个阿哥,其他哥几个可就看出苗头来了,说起话来那可就都拿腔拿调地,没少在胤祚耳边呱噪,浑然忘了这哥几个都还拿着胤祚的好处呢,至于太子虽没说什么,可面上的情谊却淡了许多,唯独只有老四依旧是平淡相待,倒也不失本分。九格格温宪一听说胤祚挨了板子,第一时间就来安慰自己的六哥哥,还仗着康熙老爷子的宠爱气势汹汹地去找老爷子评理,不过却吃了个闭门羹,老爷子压根儿就不见,说是到畅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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