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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寻我道-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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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远脸上一凉。不禁心里暗骂一声:这鬼粘合剂早不干晚不干,偏偏在这个时候干透了。见李若冰还是一手抓着面具,一手还紧紧地握住他的那话儿在那发愣,杜远干咳一声,板起脸孔来:“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么?”
李若冰面孔一红,这才回过了神来,赶快松开了右手,然后又借着细细打量起了手中的面具来掩饰自己的惊慌。李若冰嘴里啧啧赞道:“想不到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么精巧的面具,果然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此物非皮非革,而且柔软轻薄,不知为何物所制?”
“你管得着吗?”杜远一把抢过面具,又把它套在了脸上,冲着镜子打量一番,见脸上已没有破绽,这才长舒一口气,转身就欲走。
这个时候李若冰终于也反应了过来,发现了自己推论的错误,连忙挡在门前,神色郑重地拦住了杜远的去路。手中也变戏法般出现了一支匕首:“你究竟是什么人?”
杜远深深叹息:“你就饶了我吧大姐。我和小卓不过是一个偶然出现在这个事件当中的人物。只要你们不打扰我们,我们也不会干涉你们的事。你就相信我这一次好吗?”虽然杜远的脸上努力做出诚恳的表情,但是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李若冰会这样放过他。
却不料李若冰凝视了他半晌,便把匕首收了起来。一侧身,为杜远让出了一条路。
杜远不可思义地呆呆看着李若冰半天,嘴巴张得老大。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呀。”李若冰薄嗔的样子也很漂亮。
杜远尴尬地把嘴用力闭上,挠挠脑袋:“我只是不敢相信你这么轻易就放过了我。”
“不放过你能怎么办?我一个弱女子,打又打不过你,赖也赖不过你。不放你走我还真能把你留下吗?”李若冰施施然找了个椅子坐下,冲着杜远小翻了一个白眼。
杜远轻舒一口气:“还好还好。我还以为你真的看上我了呢,幸好不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一低头,杜远避过了李若冰掷过来的胭脂盒,杜远就这么出了门。
直到这时,迟到的红晕才染红了李若冰的脸颊,直到这时,她终于才敢害羞起来。心里也不由地起了女儿家的心思:原来这家伙长得这么有味道啊。要是真的……
“喂!”一只手在李若冰的肩头推了推。
李若冰突然听到一声叫喊,正在想着别样心思的她唬了一大跳。看也不看的,便将手中的匕首朝着声音响处掷了出去。
杜远连忙缩头,避过了那把匕首。摸摸脑袋,惊魂未定地杜远抱怨道:“我说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看也不看清楚就乱扔匕首,还好我反应快,不然就被你给糊里糊涂地杀了。”
李若冰平复了一下心情,鼓起脸颊,努力装出很生气的样子对杜远叱道:“你怎么又回来啦?蹑手蹑脚地跟鬼似的,我不扔你扔谁?”却不知她自己的脸上现在正红得像一个红苹果一样,虽然她努力装出凶神恶刹地模样,其实却更加地可爱。
杜远叫起了撞天屈:“我刚才敲了半天门,看你呆呆坐在那没反应,怕你有什么事,才推了你一下,谁知道你突然就是一把匕首扔过来了。”
李若冰看他那副猥琐的样子,实在无法想象他那面具下有着一个很硬朗、很男人的面孔,倒和他戴着的面具挺配的。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忍不住朝杜远翻了一个老大的白眼:“说吧,又回来干什么?”
修改版--苏州二公差 第二十六章 栖侠庄里严栖侠(上)
更新时间:2009…1…4 14:49:02 本章字数:4313
“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是神捕李若冰,那么勇捕马如龙是谁?”杜远正色问道。
李若冰千娇百媚的横了他一眼:“你不是很聪明么?你倒猜猜看呀?”
杜远沉吟了一会,这才苦笑着说道:“勇捕马如龙不会便是熊飞吧?”
李若冰一挑眉毛:“你怎么会猜是他呢?”
“勇捕马如龙一身十三太保横练金钟罩天下无双,我认识的人中看身材只有他最像练这种横练功夫的。而且他出现在苏州城的时机未免也太巧了吧。若不是他故意锋芒毕露惹人注意,反而让人觉得他不是勇捕。恐怕以他的外貌,是最容易让人联想到勇捕这个人的。”
李若冰也不说是或不是,只是笑吟吟地道:“幸好有你这家伙在。那天何世远的飞刀居然刺不进你的皮肤,现在恐怕很多人都盯着你,怀疑你是勇捕马如龙了。”
杜远闻言只能是继续苦笑:“想不到我居然成了他的挡箭牌了,怪不得他居然成了我的顶头上司,而且还什么事都不管,全都交给了我。怪不得你对我的来历不闻不问,原来你早知我逃不出你们的手掌心。”
“他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可知这王胡子一案并不简单,我亦是卧底查探了三年才知道了一点零星内幕……”
“停、停、停。”杜远连忙打断了李若冰的话:“我说了我只是一个无意之中闯入到你们案子中来的路人甲,所以不需要知道这么多的内幕,知道得越多我便越抽不开身了。”
“你以为你现在便能全身而退了么?你可知有多少人认为你和卓非凡便是神勇双捕?多少双眼睛紧紧地盯住你?多少人视你为眼中钉?”
杜远霸道地一挥手:“这我不管,反正他不惹我,我不惹他。谁敢惹我,我就扁谁。”
如果是在从前,李若冰看到杜远这副凶蛮霸道的模样,会觉得很讨人厌。可是自刚才看到了杜远的真面目之后,不知怎地,她现在却觉得杜远现在的气势很有男人味,所以她也就是抬起头,用略带关怀的口气说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多知道一点总是好一些吧。”
“我最想知道的不是这个,而是另一件事――――听说,神勇双捕已经成名有十几年了。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你怎么还显得这么年轻?”杜远戏谑着用指尖触触李若冰的脸:“你到底多大了?是保养得好还是你也去过韩国做了整容?”
这样当面问一个女孩子年龄,当然没有什么好下场。所以杜远如愿以偿地在李若冰挥舞着扫把的欢送下逃出了李记豆腐坊。还没等他松一口气,匆匆赶来的李二虎便告诉他:苏州城所有公差的老大,胡正东胡县令要见他。所以杜远只得摸摸仍旧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勉为其难地跟着李二虎到了县衙。
一进公事房,杜远便看见胡正东县令正坐在那里愁眉苦脸地拨着胡子,杜远赶忙堆起一脸笑容上前请安。
胡县令愁苦地摆摆手,示意杜远起身。然后才长叹了一口气,道:“老林头啊,你这次可给我惹了大麻烦了。”
“胡县令,我做错什么啦?”杜远做茫然不知状。
胡县令气急败坏地对杜远挥舞着拳头:“你怎么能把栖侠庄的人抓到大牢里来?你难道不知道严栖侠是什么人?你难道不知道栖侠庄是维护苏州城地下秩序的重要力量?”
杜远努力挺直胸脯正色答道:“职下确实不知道严栖侠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什么叫做维护苏州城地下秩序的重要力量。职下只知道这里是苏州城,是大明的国土。受的应该是大明国法的管辖,受的应该是苏州城县衙的管辖,而不应该是某个江湖大佬所谓的地下秩序的管辖。”
胡县令无力地摇摇头:“老林头啊,我还以为你已经过了满腔热血莽撞冲动的年龄了,想不到还是……咱们苏州城县衙里,捕快加上公差也不过七八十人,那严栖侠手底下光是那些他的徒弟和庄丁就有一百多号人,这还没加上来投靠他的江湖中人……”
“他便有一千人又怎么样?难道他能打得过我大明一百八十万将士吗?”杜远冷冷地说道。
“话不是这么说。这栖侠庄在苏州百姓中名声极好……”
“名声好?他还不是靠着贩运私盐等等触犯国法的办法来聚敛财产,他还不是靠着触犯官府法令权威的办法来赢得民心。别的不说,上次大人您不是想绿化街道,在苏州城大街两旁植树,下令每户才收十文钱买树苗。结果栖侠庄的人居然纠集百姓大闹县衙,迫得大人收回成命。”
被杜远说起心中隐痛,胡县令也不禁再次泛起对栖侠庄的怒意,但这点怒意还是很快就被对严栖侠的惧意盖过。
杜远见胡正东的脸色由白变红,然后又很快地由红变白。知道他还是担心严栖侠势大难制,马上凑上前去,对着胡县令咬耳朵:“大人,这个案件本是治安事件,原本就该归属巡视小队处理。大人不如暂且不要插手。这栖侠庄若有什么手段,自然是冲着职下来的。若是职下斗不过他们,大人再出面向严栖侠低头也不迟。”
说罢杜远很有英雄气慨地的转身,也不理已是呆若木鸡的胡正东,自顾自地大摇大摆的出了县衙。
杜远这个人本来是个得过且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若是严栖侠不是不依不饶的话,原也不愿与严栖侠这样的人物起什么冲突。
但是他现在不能不去和栖侠庄做对了,因为他有了一个目标,那就是赚钱,再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然后就象严栖侠一样做一个地方豪强,只有这样才有足够的财力物力搜集灵丹仙药助卓非凡恢复法力。
他知道卓非凡虽然成天都是笑嘻嘻的模样,但他好强的性格根本不会适应现在这种身体虚弱、毫无法力的生活。卓非凡只不过是不想让他担心而已。卓非凡是他的朋友,他不希望卓非凡成天强装欢笑。
而要赚钱,现在在苏州城里最大的绊脚石便是这个所谓的栖侠庄。
杜远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正人君子,他也从来不会做那些动不动就行侠仗义的行为。他只知道自已已经确定了目标,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他不在乎自己的手段是不是正派。最主要的是,他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中的一员。也不觉得自己是‘人’中的一员。所以他不惧别人对他有什么样的评论。
虽然是行走在漆黑的巷子里,杜远却像有着明白的目标,虽然已经隐隐听到了黑暗深处那些粗重地呼吸声,但他仍然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脚步坚定。
“来了!”
杜远捏捏拳头,对自己说道。
他倒不在乎替严栖侠教训教训几个江湖中的菜鸟,但是他对这些家伙的专业素质之差感到非常的生气――――连打个闷棍都发出这么大的响动,实在是很不值得出手啊。
“如果你是要教训这帮准备打闷棍的小毛贼的话,你就不用费心了。”卓非凡懒洋洋地从旁边转出来,打着连天的呵欠,伸了个懒腰:“他们都被我一把渔网撒下去就网起来了。早知道他们这么不专业,我就不在这等这么半天,喝了半天的西北风了。让他们直接去找你麻烦好了。反正你现在练了清心诀,力气大增也打得过他们。”
看着卓非凡阿欠连天的样子,杜远心头一暖,不过口中依旧抱怨道:“你既然知道这些家伙不专业,还过来抢我的生意。不如留着让我练练手,看看我的力气大到什么程序了。”
这边杜远和卓非凡已经开始了对栖侠庄的战斗,而另一边,栖侠庄的庄主严栖侠却还被茫然地蒙在了鼓里。
他只是觉得很烦躁,他觉得这几天遇到的不顺心的事情比他一辈子遇到的还要多。
先是几个栖侠庄的弟子在太白居莫名其妙地被抓了。他对这类事情一向都不大在意――――每年总有几个不长眼的公差新丁惹到他们栖侠庄。所以他只是吩咐几个手下下手不要太重,别弄出人命。然后就全权交给他们处理。
可是那几个手下到了第二天也没有回来。
正当他开始重视这件事情,准备亲自出手的时候。几个不同版本的谣言开始在苏州城中流传开来。虽然版本不同,但这些谣言的指向都是栖侠庄。所以只好把这事又交给了最成熟稳重的大弟子去办,自己亲自去对付撒播谣言的人。
那些谣言都很恶毒。
比如传说栖侠庄是个强盗窝子啊,别的地方做了案的强盗被发现之后,就交给栖侠庄一大笔钱,躲到栖侠庄去避难。然后等风声过后再出来做案。
再比如栖侠庄和大盗王胡子有联系啊,每次王胡子打劫完之后,都把打劫来的赃物交由给栖侠庄来负责销赃。
每一个谣言都说得有鼻子有眼,每一个谣言都似是而非但却又足够挑起人的好奇心,每一个谣言都半真半假让人半信半疑。
更糟糕的是,栖侠庄中的一名弟子因为忍不住火气,当众把一个传播谣言的妇人打成了重伤。第二天,苏州城满城都在传说栖侠庄要杀人灭口,把一个东街口卖猪肉的张屠户的老婆张家娘子给打得生死不知。
总而言之,栖侠庄庄主严栖侠数十年积累下来的好名声已经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内被败坏得差不多了。
为这事,严栖侠足足摔坏了二十七个杯子,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把那名贵的波斯地毯都磨薄了一层。
也难怪他生气,你说以栖侠庄中人的身手要杀一个泼妇还不容易么?至于只在她脸上掴一个巴掌吗?而且这还是因为这个泼妇传播谣言在先。
但是形势比人强,严栖侠只得亲自带上打人的弟子,拿着各色水果点心捏着鼻子去那张屠户家陪礼道歉。末了还给了那个老泼妇二十两银子做汤药费。
可是第二天谣言又开始传播,说严栖侠眼见杀人灭口不成,于是带着二千两黄金去张屠户家收买证人。
另一边,县衙门的态度也强硬了起来。拿着他严栖侠拜贴去交涉要县衙放人的大徒弟被挡在了门口。在他气势汹汹地几声威胁之后,里头一个姓林的老公差干脆地操起了大板子,以扰乱政府要地的罪名当众就打了这名弟子二十大板,打得他血肉模糊,当场便晕了过去。
更要人命的是,整整一个卫所的士兵借口演练就驻扎在了栖侠庄的旁边。成天有人对着栖侠庄探头探脑地窥视。
严栖侠不是傻子,他这么些年在苏州城的经营更不会白费,他很快就发现了,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个叫林远的城南巡视小队的副队正搞出来的
修改版--苏州二公差 第二十七章 栖侠庄里严栖侠(下)
更新时间:2009…1…4 14:49:02 本章字数:3984
很快的,有关这个巡视小队副队正的资料被一项项地摆在了严栖侠的书桌上。
看完这些资料,严栖侠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严栖侠是个老江湖,而老江湖的另一个意思就是说,他的胆子不再象从前那么大了。
他不可能再象年轻时候一样,不管不顾地把得罪了他的人一刀杀了。
现在的他有身份、有地位、有名誉、有家产,他最害怕的就是象杜远这样似乎是突然间出现,而且有似乎有着神秘背景的人物。
和其它人一样,严栖侠根本不相信一个普通人能够在公差学堂里表现得如此出色,能在三天内就破了一个命案。更不相信一个应该送到军营中做炮灰的公差学堂的毕业生却能够被分配到苏州城里做上副队正,这个人的身后没有一点背景。
何况他还做出了要与栖侠庄为敌的架势。
在苏州城里,一个脑袋没有进水的普通公差是不可能做出这种行为的。
很明显,从这个叫林远一贯的表现来看,这不是一个脑袋坏掉的人。相反的,他还很聪明。
所以严栖侠准备见见这个叫林远的公差。
因为是要去求人,所以严栖侠没有采取象往常一样把人绑来栖侠庄的方式来见面,而是亲自去了一趟县衙。拜访这个小小的公差。
当杜远第一眼看到眼前这个打扮得如同一个饱学鸿儒一样,戴着文士的方巾,蓄着三络长须的清瘦的中年人,他的脑海里就冒出了一个人的名字――――这不是“岳不群”吗?
但是这并没有影响到他的情绪,杜远热情地把严栖侠请到内厅,热情地泡上茶,热情地和他打着哈哈说着荦笑话,但是只字不提正经事。
严栖侠知道他这次是来求人的,所以只好放低姿态,先开了口:“林队正,前几日几个劣徒在太白居冒犯了你,这次我是特地登门来向你陪罪的。”
“本来这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贵徒在大庭广众之下不但对代表皇上和官府权威的公差们破口大骂冷嘲热讽――――当然喽,我的心胸是开阔的。是不会同这几个小年青计较的。更主要的是,他居然当众刺杀公差,若不是我那个兄弟反应快,恐怕就要因公殉职了。”说到这里,杜远的脸上有几分的生气,又有着几分对年青人的谅解,还很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对这种行为的义愤。完全是一副正直正派正得不能再正的老公差的表现。
严栖侠心里暗骂一声:若不是你们这帮子公差在太白居吃霸王餐,我那个徒弟又怎会出头。再说当众刺杀公差更是开玩笑了,自己的徒弟再鲁莽,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还不都是你们设的局么?
但是人在屋檐下,又怎能不低头,严栖侠这时哪敢反驳杜远的话,只得站起身边,向杜远深深地施了一礼:“小徒鲁莽不懂事,若有冒犯大人之处请大人见谅。那位受了伤的兄弟的汤药费会包在严某人身上,只求林大人大人有大量,放小徒一马,则严某不胜感激。”
杜远为难地撮起了牙花子:“当众袭击公差,这罪名实在是太大了。虽然我已经看在严庄主的面子上尽力约束下面人不许乱说,可是毕竟众目魁魁之下,若有一二个多嘴的……”
“这点请林队正放心,各位公差大哥的打点,全包在我身上。”严栖侠义不容辞地接过口,大包大揽地接受了杜远的另一项讹诈。
有门啊,看来这小子还挺有钱。杜远心里暗暗盘算。
严栖侠见他仍不开口,以为他还贪得无厌。以他这种一方豪强的身份放下脸来求这小小的队正,虽然知道眼前此人可能来头不小,但心中也不由生气,当即板下脸来,话里也带上了骨头:“林队正是还嫌我孝敬的少了么?若是如此,需要多少林队正尽管开口,严某人还是有两个糟钱的。”
哟嗬,看起来这小子还不服呀。
对付这种人杜远一向都很有办法,当即也放下了脸来,沉声说道:“自古以来,杀官与造反都是连在一起的。我听说严庄主不但豪爽好客,家里常有些江湖好汉来往。本来以为严庄主不过是好交朋友而已,绝不是蓄意结交匪徒。现在想不到严庄主的弟子已经嚣张到居然敢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狙杀公人。把这两点连在一块一想,似乎这个案子没这么简单吧。看来我这小小队正已经做不了主了,这个案子已经不是治安案件,而是刑事案件。深挖起来似乎还有内幕。我明日就将案子上报胡知县,再请他上报林知府,由他老人家定夺。”
严栖侠被吓了一大跳,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什么叫蓄意结交匪徒,什么叫杀官造反。若是由得这个公差信口开河地构陷下去,栖侠庄聚众国谋叛乱的罪名是跑不了的。自古以来皇帝对这种案子都是十分的忌讳,不管真假,一番审查下来,恐怕栖侠庄怕是保不住了。一想到这里,他赶快又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对杜远陪礼:“栖侠心挂弟子安危,一时心急,说话孟浪了,还请林队正多多包涵。栖侠愚鲁,此事如何处理,还林队正请示下,栖侠无有不从。”
看着严栖侠服软,杜远也不为已甚。毕竟光棍只打九九,不打那加一。而且杜远也不是想斗垮严栖侠,而是想着怎么把栖侠庄拉上他的贼船。
所以杜远很痛快地说道:“严庄主莫要以为我林老汉是贪得无厌的要向你讨几个小钱。只不过现而今栖侠庄的弟子庄丁在苏州城这地面上越来越娇横跋扈,动不动就煽动百姓干扰官府的政令通行。长此以往,必成大祸。我这次虽然将你的弟子给抓进了大牢,但也何偿不是为了他好,为了栖侠庄好呢?”杜远一副推心置腑,为严栖侠着想的模样。
严栖侠擦着冷汗,虽然心中仍是不住地腹诽着杜远,但却再不敢顶嘴,只在一边连声称是。
杜远喝了口茶,接着说道:“不如这样吧。汤药费是肯定要给的,就五百两银子吧。其余的人你就在太白居请上一桌也就是了。另外前些时候胡县令曾经提出过一个绿化苏州城的植树计划,你也就随随便便的出个千八百两银子,派你的庄丁弟子们帮帮忙,也去种种树,这也是一件有利百姓的好事嘛。最主要的是,你必须保证从今天开始,绝不能再派人干涉苏州城县衙的政令,而且还得出人出力全心全意地支持。”
严栖侠经过杜远一翻搓弄,早就没了脾气,唯唯喏喏地答应了他提的所有条件,这才失魂落魄地出了县衙。
一待他走出了门口,偏房的门就打开了,胡县令笑嬉嬉地走了出来,拍拍杜远的肩膀夸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看到连严栖侠都被你搓弄成了这个样子。今天还真是解气呀。不枉我老着脸皮去为你求来了一个卫所的兵丁。”
杜远却毫不居功,笑眯眯的答道:“我这还不是狐假虎威。严栖侠又怎会怕我这样一个小小公差,他怕的是胡大人,他怕的是胡大人身后的皇上。”
胡正东得意的笑眯眯地使劲拈着胡子,一向珍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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