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武迦蓝-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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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了！

　　　　漠西本就是帝国西疆要地，但是却与帝国腹地相隔遥远，即便是最近的图兰行省，也有数百里的茫茫塔达木沙漠。若是草原人趁势发难，那无漠西军抵御外敌，恐怕造成的灾难要比现在更大！

　　　　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后悔也不是自责，而是筹谋下一步。你记住，你是一个领袖，你的家族封地里还有无数的子民和责任，若是连这点打击也受不了，恐怕不用别人下手，你也早被自己逼垮了！”

　　　　乔瑟狠狠心，索性不再看她，反而转身走出了书房，却悄悄躲在了门后观察着苏娅的反应。

　　　　终于，苏娅沉默了半天，才缓缓地擦去眼角的泪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神里也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乔瑟，你说的不错，我刚才确实是想的偏激了……你也不必故意躲在那里，我没事了。”

　　　　乔瑟愣了一下，才忽然想起同是魔法师的苏娅，自然是能察觉到自己的举动。他想了一会，只能苦笑了一下，正想转身离开，却听到苏娅在身后轻声说道：“谢谢你，乔瑟……”

　　　　乔瑟心里一动，忍不住回过头来，却发现苏娅已经背过身去，淡淡地说道：“明日傍晚时分，帝都特使便会赶到。你的战功最大，想必皇帝陛下的嘉奖令也已经下来了，你明日也和我一起去吧！”

　　　　乔瑟听她语气冷静，倒是一点也没有之前的复杂，心里虽然一松，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苏娅确认乔瑟离开之后，脸上的冷漠神色才淡了下去。女孩美丽的眸子里流露出几分忧伤，看着乔瑟离去的方向，忍不住苦笑了一下，用低的几乎听不到的语气说道：

　　　　“既然知道是不可能的，又何必有情呢……”

　　　　…………

　　　　次日傍晚，从帝都派出的特使一行人就来到了漠西首府瓦伦城。

　　　　原先苏娅等人因为战事初定，一直是留在萨德兰驻军的。毕竟比起关外的情况，漠西关内的瓦伦城行政作用远大于军事意义，萨德兰作为关外第一重镇，自然是苏娅恢复战后重建的重点。

　　　　不过在得知皇帝陛下的指令后，苏娅还是和一众西北军将领提前几天回到了瓦伦城。帝都的特使将在当天晚上抵达，作为漠西军的现任代理统帅，苏娅自然是不会怠慢。

　　　　按照原先计划好的路线，苏娅和西北军中几个主要的将领提前出城迎接，乔瑟名义上作为苏娅的魔法师顾问，自然也在一行人当中。事实上，自从乔瑟遇到苏娅之后，在一些重要事情的场合里，基本上都会让乔瑟陪同。

　　　　黄昏时分，负责出城迎接的队伍出现了城门脚下，佩里带着两百中央军骑兵领头，他身后跟着一支长长的队伍。最前头的是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随后的是十几辆大车以及各色的仆从卫队，整个队伍差不多也有两三百人，看起来倒是颇为气派。

　　　　“停！瓦伦城到了！”佩里在前方早就看到了苏娅一行人在城下，立刻高声喊了一声，身后的两百骑兵顿时纷纷按照特定的队形散开。

　　　　整个队伍缓缓停了下来，站在一旁的乔瑟这时才发现，最前方的马车倒是颇为显眼：一般的马车都是单马或者双马拉着的，稍微讲究些的贵族出行多用四马。而这辆马车，从外表看上去就远比普通的马车要大上两倍以上，最前方更是同时用六匹战马拉着！

　　　　没错，不是普通的马匹，拉车的六匹马无疑都是军中的战马。乔瑟在漠西也待了一个多月，对于这种马匹的好坏大致也能看出来一点。这种上等的战马一般都是用来装备骑兵的良驹，即便在军中恐怕也只有营官之类的长官才能骑的，现在却只是用来拉车。

　　　　那辆大马车装饰也是十分精致，车身看上去都是用硬木打造，又细细地涂上了一层烤漆。通体外雕刻着各种华丽精致的花纹图案，车顶上挂着一排上等色彩的流苏，整个马车看上去倒是气派豪华。

　　　　乔瑟眯着眼睛，颇有些兴致地看着这辆豪华的马车，心里忍不住想到：这哪是什么马车，简直就是这个时间的豪华房车啊！这个什么帝国特使，看起来排场倒是不小呢！

　　　　马车一旁分布着十多个骑兵，一看就是些颇有素质的精锐护卫，想必那马车里面坐着的，应该就是那个帝都来的特使了吧！

　第一百七十章　西斯廷

　　　　乔瑟正这样想着，果然看到几个仆从打扮的家伙从马车后面连忙跑了过来。他们手里抬着一个木制的短梯，放在了马车落地的位置，才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侯爵大人，瓦伦城到了！”

　　　　“知道了。”

　　　　马车里顿时传来一声颇有磁性的男人嗓音，随后车门被赶车的马夫打开，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子身着华服，才在仆人的搀扶下缓缓走出了马车。

　　　　乔瑟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这位特使大人：他看上去年约三十岁上下，长相倒是有几分英俊，薄薄的嘴唇上留着两撇细长的小胡子，显然是经过精心修饰的。只是脸上涂了一层薄薄的的粉底，将脸色涂得有些苍白——据说这种脸色是光明帝国中，贵族最标准的打扮。

　　　　那位特使大人身形瘦长，加上一脸苍白的脸色和华丽的打扮，倒是颇为符合那些贵族的审美。只是在乔瑟看来，却显得十分的做作和虚伪，根本谈不上有什么优雅可言。

　　　　乔瑟正这样想着，那位特使大人已经在仆人的搀扶下缓缓走下了马车。他环视了众人一眼，目光才落在苏娅身上，尖声尖气地笑着说道：

　　　　“公爵大人，我们可是好久没见了呢，上次一见，还是在您的成人礼上！哦，女神在上，您的美丽依旧是那么光彩照人呢！”

　　　　他的嗓音明明是男声，却似乎在故意捏着嗓子说话，语气也是怪里怪气的，这让乔瑟微微有些皱眉，心里忍不住恶意的揣测：难道光明帝国的所谓贵族，都喜欢用这种娘娘腔的语气说话？

　　　　“西斯廷侯爵大人，您太客气了。”苏娅面对这位特使大人的寒暄，神色倒是颇为平静，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个家伙的表现，反而淡淡地说道：“我倒是没想到，皇帝陛下会派您到漠西来督军，说起来，您也还是那么神采依旧。”

　　　　那个西斯廷似乎没有在乎苏娅的语气，反而小心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有些不悦的说道：

　　　　“谁说不是呢？虽然我也不敢揣测陛下的心意，但是让我西斯廷到西北这里来当官，却是苦了我了。我们一路风尘仆仆，走了大半个月，才从帝都赶到漠西，你看看，我的皮肤都干燥了不少呢！”

　　　　西斯廷一副心疼不已的样子，在场的几个西北军将领看了，脸上忍不住都有些皱眉：在这个特使大人的待遇，明明已经颇为奢侈享受了，竟然还被他自己说成风尘仆仆？

　　　　他们都是些直爽的汉子，眼见这个刚到的代理总督大人这副德行，心里自然都生出了几分不悦，目光里也带着几分鄙夷。

　　　　“既然如此，那就请西斯廷侯爵大人进城吧，我已经在城内设好了晚宴，为大人洗尘。”苏娅面色从容，微笑着对西斯廷行了一个贵族礼，摆了摆手：“西斯廷大人，请！”

　　　　西斯廷顿时眉开眼笑，顺手拉过了苏娅的手腕，大步向城内走去。乔瑟注意到，苏娅的神色顿时有些不悦，但碍着面子也没将手抽回来。两人在前，一众人随后，也很快就走进了城内。

　　　　乔瑟却饶有兴致地站在一旁，看着余下的仆从护卫缓缓进城，尤其是那辆大马车，倒是十分吸引他的目光。他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古尔德，忍不住有些好奇的问道：

　　　　“胖子，你说这个西斯廷是什么来路，帝都里怎么会派这么一个家伙到漠西来？我怎么看，这家伙都不像是什么军人，倒像极了一个平庸无能的贵族老爷啊？”

　　　　胖子笑了笑，也是一脸玩味地说道：

　　　　“这个家伙？我早年在帝都的时候，倒还真知道一些他的事情。不过可不是因为他的什么军功或者政绩，而是他的生活糜烂，作风更是骄奢淫逸，成日里在帝都的各种玩乐之地挥金如土！

　　　　嘿嘿，据说这位特使大人最高的纪录，是在帝都最出名的销魂窟里玩乐时，因为和另一个家族的公子哥打赌，一晚上就花费了上万金币！此事一出，这位西斯廷大人可就立刻出了名呢！”

　　　　“这么说，这个家伙果然只是个贵族世家的官二代？”乔瑟反而有些意外，瞥了一眼古尔德：“我对这个家伙有些兴趣，你继续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古尔德一愣，看乔瑟的神色倒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也点点头，继续说道：

　　　　“据我所知，这个西斯廷现年应该在四十岁左右，他出身于帝国内一个非常尊贵古老的家族，西斯廷家族！

　　　　说起这个家族，虽说比不上埃略斯家族这样的大世家，但是在帝都里也算是数的上名气的家族。要知道，帝都里的大大小小的家族上百个，而且都不是什么等闲的小鱼小虾。

　　　　这个西斯廷家族自然就是其中颇有名气的一个代表，据说已经传承了数百年之久，甚至可以数的上是帝都里最古老的家族之一。而这个西斯廷因为作为家族继承人，自然获得了一个侯爵的爵位和一些官职。

　　　　听说早年里因为他们家族支持当今的皇帝陛下，因此颇为得到陛下的信任，尤其是这个西斯廷，可谓是陛下的心腹班底之一。”

　　　　乔瑟这才点了点头，原来是那个皇帝的心腹班底，怪不得会被他委任到漠西当代理总督。只是……漠西这地方民风彪悍，当兵的更是桀骜难驯，更别说这些漠西军将领了。如此重要的职务，那个皇帝竟然派了这么一个酒肉之徒来管制，难道里面还有什么内情？

　　　　乔瑟想到这里，忍不住眯着眼睛，看了胖子古尔德一眼：

　　　　“那我来问你，这个家伙除了吃喝玩乐出名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什么特点了吗？比如他的武技如何？有没有带过兵打仗？”

　　　　“这个嘛……”古尔德摸了摸鼻子，有些疑惑地思索了片刻，才连忙说道：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这个家伙虽然没听说过有什么突出的武技，但曾经确实在军部挂职过一段时间。听说还被调去过岭北行省督战，在战事中还立过战功，被陛下嘉奖过。

　　　　但是这样的说法在我们这些平民出身的将领来看，却只是一个笑话。在帝国军中，这样的挂职基本已经成了一个惯例：

　　　　那些出身名门的贵族为了标榜勇武，随便在军中安排个职务，美其名曰‘历练尚武’，其实不过是挂个虚职，一年到头也没见过他们去几趟军营。等到几年下来，混个军衔或者战功，得到一份嘉奖，也不过是成为他们为家族增添几分门面的光彩罢了。

　　　　这样的贵族履历并不罕见，几乎大多数出身于武勋世家，而自己又并没有军人素养的贵族都会选择这样做。

　　　　但是这军功和军衔里面有多水分，恐怕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了……”

　　　　“哦，这么一说，你对这个家伙的底细也不清楚了？”

　　　　乔瑟眉头一皱，看到古尔德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才摇摇头笑了一下，忍不住冲着古尔德眨眨眼：

　　　　“倒是我想多了，这个家伙到底有什么手段，恐怕也轮不到我们来揣测。来！

　　　　胖子，我们跟上去吧。听苏娅说今晚总督府里会有晚宴，说起来，我这个魔法师倒是还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宴会呢……”

　第一百七十一章　致命错误

　　　　光明帝国，帝都吉利亚特城内，此刻已是入夜时分。

　　　　吉利亚特作为帝国的第一大城市，不但人口众多，商贸经济繁荣，更重要的是它作为帝国都城的政治意义。

　　　　这座雄城的正中央，更是内城墙环绕，昼夜都有士兵巡逻拱卫，因为这内城正是帝国的政治中心枢纽所在——帝国的皇宫重地。

　　　　皇城外一队队御林军负责防卫，城内还驻扎着两支主力军团，加上城内负责治安的守备军，整个帝都的守备在帝国之中可谓最严密之地。

　　　　入夜时分，城内的普通居民区已经实行了宵禁，但是城东的贵族府邸里，却大多是夜夜笙歌。几条著名的夜市和风月街此刻倒是繁华异常。一座帝都，城东西的夜色却是大相径庭。

　　　　皇宫深处的一座宫殿之内，一队秉烛的宫廷侍从自殿外停下，领头的侍从弯着腰，语气极其恭敬地低声对着门内说道：“诺曼公爵大人到了。”

　　　　那侍从说完，恭恭敬敬地退到一边，他身后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向前来，也是小心地跟着侍从站在门口。

　　　　“诺曼，你来了是吧，不用在外面侯着了，进来吧！”

　　　　宫殿内传来一阵男声，门口那个被叫做诺曼的中年贵人闻言，才站直了身子。他看着一旁的侍从，随手丢过一枚金币，那侍从立刻满脸笑意，低声地对他点头一笑：“多谢公爵大人……”

　　　　诺曼这才整了整衣袖，走进了宫殿内。宫殿中央，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正坐在一张圆桌的最上方，见诺曼进来之后，才温笑着说道：“你来了，坐吧！”

　　　　诺曼见这位贵人神色平静，心里也是忍不住有些疑惑：此刻已经是入夜时分，按照帝国律法和皇宫的规定，入夜之后，非皇室贵族不得进入皇宫重地。而自己却在傍晚时分收到宫廷侍从的秘密知会，才在此刻出现在这里，想必眼前的这位贵人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自己才对。

　　　　诺曼想到这里，才低声说道：“陛下……”

　　　　那圆桌上方的华服男人一言不发，不过此刻诺曼对他称谓和态度，显然已经表明了这个宫殿内的中年男人的身份：他正是当今光明帝国皇帝本人——蒙德维亚四世！

　　　　蒙德维亚四世见诺曼公爵坐在了对面的圆桌上，才缓缓凝视着他：

　　　　“前天西斯廷的密报送回帝都，说是已经进入西北图兰行省，我想着，今天他应该已经到达漠西瓦伦城了吧。

　　　　先前卡萨公爵送禀的军报，我也已经看了。哼，在打了一年的仗，漠西军竟然只折损不到两万人！他们似乎还击杀了马其顿的一个统军的王子，这才逼得那些家伙退兵，这些事情，可是远远的超乎我的预料呢……”

　　　　诺曼公爵一声不吭，听蒙德维亚说完这些，才小心地看了他一眼：

　　　　“陛下，你说的这些，我也得到了消息。按照图兰行省总督上呈军部的军件来看，苏娅呈报的军情应该不会有假。而且马其顿退兵之后，也随即发丧，看来确实是有什么大人物战死才对。”

　　　　蒙德维亚眼神扫过诺曼，才有些冷冷的说道：

　　　　“我在意的不是这些，杀一个马其顿王子的功勋我还给得起，就算是她把那个巴赛勒斯干掉了，我也不担心什么！

　　　　只是漠西军！漠西军！这个帝国西疆的顽疾，却依旧存在！这个苏娅是故意的，故意避战不出，反而保留下了漠西军主力！这个女人倒是有些手段，只是西北的问题却更让我头疼！她要的可不只是功赏，她还要钱，要粮！这次战役，恐怕帝国最后反而还要为漠西买账了！”

　　　　蒙德维亚说到这里，见诺曼一言不发，沉吟了片刻，语气才稍稍低了几分。

　　　　这位光明帝国的统治者，帝国皇帝陛下看了诺曼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有些叹息：

　　　　“二十多年来，漠西军日渐做大，从先帝开始，就一直对漠西采用拉拢的安抚手段。你可知道是为什么吗？”

　　　　诺曼公爵闻言，心里一动，却点点头说道：

　　　　“陛下，这我倒是知道一些。多年以来，帝国对漠西养兵，养民，一是因为漠西确实为西疆要地。

　　　　它隔帝国远而离草原人和马其顿近，可谓是敌区最好的前线阵地。一旦西疆燃起战火，只要在漠西屯驻重兵，就能防止帝国腹地暴露于敌前。

　　　　漠西在帝国手里，进可从此出兵，远图草原，马其顿！退可屯兵于此，拒外地于漠西！帝国数百年历史，无不验证了漠西是一块军政要地。

　　　　二是漠西靠近草原，远离帝国，当地民风彪悍，漠西人大多好勇斗狠，组建的军队战斗力确实要比普通的常备军团要高的多。

　　　　漠西本就是帝国西疆军事要地，加上又有一支战斗力强悍的军队镇守。只要漠西在帝国手里，西疆就能保持安定，帝国就能保证昌荣！”

　　　　“呵呵……西疆安定，帝国昌荣！这话说的倒是不错……”

　　　　蒙德维亚摇摇头，目光里透出几分凝重，他忽然从位子上起身，背对着诺曼沉吟道：

　　　　“不错，你说的这些，正是帝国历代皇帝的想法，甚至包括先帝在内，所有人几乎都是这么想的！但是……偏偏我却不这么想！”

　　　　诺曼心里一震，却发现这位帝国皇帝一脸的严肃，目光炯炯地看着窗外的皇城：

　　　　“自我继位以来，外有马其顿，伊斯比，甚至是草原人这样的外敌。

　　　　内呢，北部的岭北军，西疆的漠西军，还有东海的那些海盗，以及帝国内的那群一直对皇权心怀不轨的家伙……这些所有，都让我在头疼的同时，也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帝国会面对这么多的内忧外患？！

　　　　光明帝国开国数百年，无论是历史文化或者是国土领地，都是人类世界的第一大强国。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强大的国度，却从未平息强大，统一人类各国呢？！

　　　　原因不是出在外面，而是帝国内部！是帝国数百年来的体制已经出现了问题！只不过这些致命的错误正在越发显现而已！”

　第一百七十二章　深夜密谋

　　　　“因为帝国的体制本就出现了错误，错的可笑，错的荒唐！！”

　　　　蒙德维亚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让诺曼公爵这样的帝国重臣都忍不住心头一惊！

　　　　若是旁人说这话，恐怕早就被抓进监牢里问责了。即便是像他这样的大人物也不敢轻易说出这种话，但是这位帝国皇帝本人此话一出，这里面的分量，可就不是他随意表态的了。

　　　　纵然自己是这位皇帝陛下的亲信大臣，在他还是皇子之时，自己家族就效忠于他，并为他的皇位也付出了很大的财力人力。

　　　　自皇帝陛下继位以来，也对诺曼家族颇为宠信，甚至在自己的父亲，上一任诺曼侯爵去世以后，更是封自己为公爵之尊！纵观帝国上下，有公爵之位的非皇室成员，恐怕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即便这样，当诺曼公爵听到这位皇帝陛下这么说，依旧选择了闭上了嘴。

　　　　“帝国从数百年来建国之时，就已经埋下了祸根！这祸根便是光明帝国数百年来纷争的源头，西部的马其顿，北方的伊斯比，无不是因为帝国内部不稳才趁势崛起的！

　　　　帝国最大的错误，就是这行省军制！一省总督掌握军政财权，中央几乎难以压制。帝国腹地和东部的行省倒还算了，像漠西岭北这样的帝国边境要地，却几乎只识总督不识帝国！这样的行省之长，与独立的小帝国有什么区别？”

　　　　蒙德维亚脸色难看，语气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你们只看到了漠西的重要，却没有看到西北军的嚣张跋扈！就拿那个赫鲁来说，在漠西掌军十余年，几乎是西北的土皇帝！帝国中央每年要花费一两百万军费养兵，拨调的粮草物资更是不计其数，但是战事一开，结果如何？

　　　　韦尔这一年来，每隔半个月就向我传递一次密信。自战事爆发以来，所有中央下达的军令都被赫鲁丢在一旁，军队节制也都几乎出自他一人的决策！这样的态度，把帝国置于何地？把我这个帝国皇帝置于何地？！”

　　　　诺曼公爵神色凝重，听蒙德维亚四世有些愤怒，这时才思索了片刻，低声说道：

　　　　“陛下，您也不要太过生气，漠西之疾在帝国身上已非一两日，赫鲁已经被调到帝都，战事也已消弭。纵然漠西军势力还在，但只要赫鲁一日不死，漠西军的那些家伙恐怕也断然不敢反叛。

　　　　如今西斯廷大人也已经就任漠西特使，想必只要他细细周旋，漠西倒也乱不起来。毕竟漠西最棘手的不过是那些西北军将领，只要把他们稳住，西疆就能安定。”

　　　　“军制，军制……”

　　　　蒙德维亚四世一只手握拳，手背轻轻地扣在桌子上，沉吟了片刻才缓缓说道：

　　　　“诺曼啊，你们家族自先帝起就一直效忠皇室，我继位以来，也一直把你当作心腹重臣。如今帝国内忧外患，我纵观整个帝国，能信任的贵族势力也不过你们了。

　　　　虽然我知道你和埃略斯家族有些关系，但是却一直丝毫不影响我对你的信任！这一点，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

　　　　诺曼闻言，心里顿时一惊，忍不住已经匍匐下了身子，几乎趴在地上，脸上的冷汗直冒，战战兢兢地说道：

　　　　“陛下……您的恩惠和信任，我诺曼家族从不敢忘记，我诺曼自十六岁入宫陪读时，就一直侍奉在陛下身边。这二十多年里，家族始终一心效忠于陛下，效忠于帝国，诺曼一日也不敢忘记陛下对我，对家族的支持与信任！”

　　　　蒙德维亚四世眯着眼睛，眼神细细地扫过跪在地上的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