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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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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两没问题!”孙胡子很肯定地说道:“这么好的公班土,一箱两千五百银圆都曾卖过了。”
但是在磐石营,这些公班土就是废品,得想办法变废办宝:“大家都想想办法,能卖多少是多少,便是四百银圆都可以卖,你们是知道洋枪的厉害,得早点换成银子去买洋枪。”
洋枪与鸟枪之间的巨大差距,瞿杰这些哨长不但亲自试射过,而且在真正的实战中,他们还充分认识到洋枪是克敌制胜第一利器,孙胡子当即说了:“烟土在咱们手中半点用都没有,绝对是废物,但是换成了洋枪就不一样了,检点说得好,只要有两百杆击发枪,这瓯江南北任我横行!”
不过他很快就暴露出他的企图:“检点,这一批洋枪若是到货了,是不是该考虑咱们磐石哨了?我们要求也不高,只要有一个排的燧发枪就心满意足了!”
柳畅也笑了:“现在有了这么多银子,还怕德蒙丝那些西洋军火商不上钓?咱们现在不需要做什么,就在磐石寨好好练兵整军经武一个月,等到把洋枪洋炮都搞到手了,那便是咱们一飞冲天的时候了!”
……
西湖的龙井是天下闻名的好茶,而茶几上的这壶茶更是西湖龙井中的极品,芳香扑鼻,但是何桂清却是满肚子苦水。
何止是他一肚子苦水,下面这几位布政使、按察使、通判都是相对无言,都觉得在火山上烤。
原本以为是浙江是个好地方,可是何桂清自在浙江上任以来,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日日夜夜都在焦头烂额,就怕宁国府出事,太平军杀进浙江来。
浙江,浙江,都说天下大乱,浙省能始终未受发乱,是真正的太平省份,浙江巡抚可以安枕地忧了,但是何桂清这个浙江巡抚自己最清楚,这安静的背后潜藏着怎么样的一座火山。
这些年来,浙江的民变源源不绝,光说大的,咸丰元年有鄞县张潮清、周祥千之变,咸丰二年有于潜“红白旗党”之变与赵四喜之变,咸丰三年有镇海、鄞县、奉化张金山和洪世贤之变,咸丰四年有嘉善韩德全之变,现在更有这乐清红巾军之变,全浙振动。
一想到这红巾军之乱,何桂清更觉头大,浙省几百年来都没有这么大的民变,他看了一眼下首,布政使、按察使、杭州府通判都在场,浙江本省的要角,除了盐运使庆廉坐镇温州,提督邓绍良坐镇皖南部署宁防,全在这里了。
“诸位同僚,温州府出了这么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仓促之间只能把大家召集起来,商讨一个应对之策来。”何桂清翻了翻盐运使庆廉会衔温处道、温州府和温州镇发来的文稿,眉头已经紧锁起来了:“咱们这几年苦心积虑,既要筹饷筹粮接济大军,又要把三防办好,总想即使不能苦尽甜来,也能把局面维持下去,可是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恐怕斥责我等的上谕已经在路上。”
现任的浙江布政使韩椿是汉军旗镶白旗出身,虽然是道光十九年的进士,却全无办法,只能挤出了几个字来:“抚台主持大局便是,大家齐心协力便是。”
倒是按察使晏端书有些办法:“抚台,如今只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浙中武将,以提督邓绍良最为擅战,不如调他回来平定红巾贼,除此之外,我看是没有别的办法。”
这话一出口,全场气氛都凝固下来了。
好久,布政使韩椿才说了一句:“那宁防就不要了?”
第七十二章 柳绝户
“那宁防就不要了?”
布政使韩椿这话一出,何桂清的脸就当场就拉下来了,你好歹是进士出身,做过庶吉士、翰林、御史、浙江盐运司、福建按察使这么多任职,怎么就这么不通世故,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在浙江巡抚任上,真正能被中枢称道的事也就是两件事。
第一桩是筹饷,别的不说,每月浙江光给江南大营就协饷白银六万两,军需军火不计其数,至于其余各路平贼大军,浙省也常有接济,以致于时人皆谓天下军饷大半出自苏南、浙北。
筹协之事,下面民怨四起,以致民变频发,而经手官吏多有贪腐,替前线筹一两军饷,往往同时会有七八两银子落入私人的腰包,但是谁不能在这件事攻击何桂清办得错,反而要夸他协饷得力,堪称国之干城。
第二桩就是三防办得好,所谓三防,是指宁防、衢防和严防,也就是在浙江西南方向防堵太平军入浙。
三防之中,又以宁防最重要也办得最漂亮,所谓宁防,是指安徽境内的徽州、宁国两府,可以说是浙江屏障,虽是安徽辖境,但何桂清恐太平军自宁国入浙,故设防于宁国。宁防虽非浙地,但却为是浙江而设,因此不但驻军的粮饷、军火皆由浙江供应,浙江方面还在宁国驻有大批兵勇,甚至连浙江提督邓绍良都常驻宁国,以防太平军入境。
可是现在把邓绍良和他的部队从宁国撤下来,这宁防还要不要?
布政使韩椿这句话不但让巡抚何桂清的脸挂不住,就连提出此议的浙江按察使晏端书都紧绷着脸,至于最下首的杭州府通判王有龄也是脸如寒霜。
何桂清、晏端书、王有龄都是同一个小圈子里的人,韩椿这个汉军旗出身的韩椿却非他们这个小圈子里的自己人,因此这话一出也有了悔意:“王通判,你有什么高见?”
最下首的杭州府通判王有龄官衔不高,却是何桂清的心腹,他沉吟了一会,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抚台,藩台,臬台,我倒是有点见解,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何桂清亲切地唤着王有龄的字:“雪轩,你讲便是。”
王有龄当即说道:“那下官便讲一讲,这股红巾贼倡乱于温郡,悍勇无匹,温镇的文稿大家也是看过了,副将池建将、姚武城、游击卓大林、都司章诚先后殉职,死伤兵勇甚多,据说贼中还有数百真长毛。”
他缓了缓继续说道:“这样的悍贼,实是闻所未闻,较之真长毛未必逊色多少,又在浙省境内,我等自然要齐心协力平定此寇,所以第一桩要务是满汉齐心协力,而今杭州将军远在北地,满汉之间难免生些纠葛,我等应一齐联名上奏,请驻防将军早日来浙述职。”
按照满清体制,浙江全省级别最高的应当是杭州将军,但是现任的杭州将军瑞昌的任命虽然下来了两年了,但是一直没正式上任,只是留在僧格林沁身边赞襄军务。
历史上这位杭州将军一直跟在僧王赞襄七年多时间才正式上任,刚刚正式上任一年多就遇到了李秀成两攻杭州,在绝境之中只能自杀。
可是这个时空,王有龄却是决心把瑞昌逼到杭州来:“驻防将军一日不在,满汉一日不能齐心,我等应当联名上奏。”
对于这个一个无关大局甚至有些可笑的处置,却获得了在座这些浙省大员的一致好评:“雪轩说得甚是!”
“驻防将军一日不在杭城,满汉便难免出现纠葛!”
“雪轩兄高见啊!”
瑞昌是满员,如果天塌下来,他这个从一品驻防将军的责任绝对跑不了,一切有他顶着,何桂清以下都是乐见其成。
接着王有龄又说道:“继续第二桩要务,则是请援,温镇文稿说了,贼势如火,非得军饷一百万两,雄兵两万才能平定,如今全浙兵饷尽在三防,虽可于各府抽调兵勇,拔补军饷,但无异于挖肉补疮,而温郡在全浙最南,杭城难以顾及,反而离福州甚近……”
他这话一开口,在座众人都是连连点头,这真是最好的办法。
温州处于浙江最南部,离杭州最远,却紧邻福建,而浙江福建在清朝的军事与行政体制中属于同一个战区,在浙江巡抚之上尚有浙闽总督。
“我设防于宁国,保得全浙数载平安。”王有龄讲起来头头是道:“如今温郡之乱,浙江鞭长莫及,王总制以下精兵强将无算,可参照宁防旧例,请闽省暂设温防,遣一员干将率兵出温郡,防堵红寇!”
大家都是觉得王有龄这主意妙透了,浙江既是浙闽总督的辖区,那温州自然也是浙闽总督王懿德的辖境,福州与温州近在咫尺,那么请浙闽总督主持防堵红寇,那正是人地两宜的美事。
只要是浙闽总督王懿德接了手,那么这天塌下来也是王懿德先顶着,而且筹兵筹粮筹饷也是王懿德的首要责任。
大家虽然不能从这个火坑里脱身出来,但是至少今天晚上回家可以睡个好觉了。
何桂清和王有龄交情最好,又知道最近王有龄跟一个叫胡光塘的商人打得火热,这胡雪岩给王有龄出了不少主意:“雪轩,莫不是那胡雪岩给你写的条陈,若是他真有这才具,我可以给他介绍一宗好生意,浙省接济江南大营的军饷、军需、军食、军火正差个人担起采办输运重责了。”
“那我先替雪岩谢过抚台了!”王有龄大喜望外,胡雪岩是他夹袋中的人物,得了这么一宗美差,自己也能在其中分润:“抚台,藩台、臬台,若是这事能成,我让雪岩老弟亲门上门来答谢诸位!”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胡雪岩上门还能空手答谢不成,肯定是奉上一份厚得不能再厚的重礼。
何桂清会心一笑:“雪轩你这两个条陈甚好,只不过缓不济急,杯水车薪,尚救不了温镇这场滔天大火,可有什么更好的方略?”
王有龄早有准备:“抚台,我尚有一釜底抽薪之策,诸位可曾听说贼中有一真长毛,名谓柳绝户?”
第七十三章 剿抚并行
布政使韩椿接过这个话题:“柳绝户?就是温镇提到的那个发匪殿前三十六检点?据温州镇所报,此贼是真发匪,金田团营时便已从贼,身经百役,狡诈无比,用心狠毒之至!”
王有龄点点了头,他按照胡雪岩给他上的条陈继续说道:“据温镇叶总兵云,此贼现下盘据磐石寨,手下有真长毛三百有奇,新附土寇数千,今次温镇合同福州援兵一齐过江击贼,此贼竟以土寇数千阻我猛攻,待我兵即将击破土寇之际,突率三百真长毛杀出,我军措不及防,受了大挫!”
“其时柳贼又引来磐石寨附近奸匪数千人猛袭我军,我军虽然勉力杀出敌阵,冲回江南,但折损过多,据叶总兵派人私下告知,损兵折将几达三千人。”
“三千!”韩椿差点跳起来了:“不是只说折损把总以上十七员吗?此贼竟是如此恶毒,当为心腹之患。”
何桂清点点头:“柳绝户此贼,确为我军心腹之患,我大兵乐清、楠溪、磐石寨之挫,皆因该贼在相持之际领真长毛杀出,我军仓促无备,以致铸成大挫,若有将兵能诛此贼,可赏白银一千两。”
这也是王有龄所想说的:“抚台高见,这也是属下想说的,但是此贼悍勇恶毒,千金虽重,不足以偿以其大功,以下官之见,能取其首级来归,莫问其来历,皆赏纹银三千两,无官身者赐七品顶戴,加给功牌,有官身者特晋三级。”
“好!”何桂清点点头:“甚好甚好,红巾贼所恃者,十有七八即柳绝户此贼,若是提首级来投,本抚重重有赏。”
王有龄继续说道:“赏格尚不足釜底抽薪,柳贼是积年发匪,统带真长毛,又夹杂有新附红巾贼,瞿振汉等贼虽恃为干城,但据温镇所报,对其提防甚深,早知柳贼必然尾大不掉,迟早为心腹之患。”
“柳贼用心阴毒,虽献媚于瞿贼,但早已与红巾贼貌合神离,独树一帜,据云瞿贼曾委柳贼为磐石镇副将,柳贼纳而不受,仍用发匪检点旧号统率贼军,故此……”
“我等可加一把火!”王有龄这个提议获到了满堂赞好声:“只要红贼内乱,我军可不战而胜。”
对于怎么样拉一派打一派,让这些民变武装不战自溃,这么官场老手都有非常丰富的经验,何桂清更是想起了一个人来:“说到这抚定乱匪,段镜湖恰是能手,让他去便是!”
段镜湖便是现任的宁绍台兵备道段光清,咸丰二年,鄞县盐民起事,打死官员二十余名,捕兵数百余名,段光清出任鄞县县令后,采取内部分化拉拢之术,不费一兵一饷,就将民变武装全数瓦解,让他对红巾贼进行内部破坏,正是人地两宜。
“段道是其中能手,不过此事宜剿抚并行!”王有龄说道:“以我之见,现在柳贼虽破我北渡之兵,但折损亦多,现正屯兵磐石休整,而瞿贼野心勃勃,已渡江南下,不若让温镇官兵阵前喊话,只打红巾贼,不打磐石兵……”
“好策略!”
不过王有龄的恶毒手段不局限于此:“还可以写几封信各落到两贼的手上,再令人潜入贼中离间二贼,两股贼兵必然势如水火!”
王有龄这个抚剿并行的方法一出,何桂清很是满意:“雪轩,你便是我的张子房啊!只不过,三策虽可并行,还是缓不救急,不论如何,总得派遣兵将南下平贼,可有兼顾宁防之策!”
问题还是回到原点,不过王有龄也有办法:“抚台,方今三防,宁国最重,衢防、严防次之,可从这两处调集精兵强将,南下平贼。”
衢防指的是衢州,严防指的是严州(建德),也是防备太平军从江西杀入浙江,而宁防则是防备太平军从安徽入境。
以何桂清这些浙江官员的看法,太平军定都南京,那么最有可能直线从南京经安徽杀入浙江,不大可能绕道江西迂回入境。
因此王有龄的方案得到了何桂清的赞同:“衢防、严防较次,确实可从两处各抽调兵勇千名,再从各镇各府调集兵勇,组成了五千援军驰援温镇。”
三防可以说是集结了整个浙江的精锐兵勇所在,而且还是个填不完的无底洞,何桂清挖肉补疮,也就是拼凑出这五千兵勇了。
“雪轩,你还有什么好主意没有?”何桂清又问了一句:“说来听听!”
“倒有一桩,听说瞿贼委了柳贼一个磐石副将,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试着招抚柳贼,只要他肯过来,就给一个很高的名义!”
“什么名义?难道比副将更高!”
按照清朝招抚的一贯策略,凡是起事的民变武装,收降之后都要裁汰老弱,加以缩编,然后再给以名义,象董祥福率饥民武装二十万降清,湘军只给他授一个五品军功,将其部编为董字三营,营兵、长夫加起来也不过两千而已,另外又挑了三千充当湘军运夫,其余都予以就地安置。
柳畅虽拥众甚多,但是降清也不会有什么特别优待,不过王有龄笑了:“给他一个总兵便是,自发匪起事,全镇失陷贼中的军镇难道还少吗?”
“好!让段光清告诉柳贼,只要率众来投,我绝不吝惜总兵之衔,象镇江总兵这样的总兵衔,他想要哪个就给哪个!”
大家都笑了起来,何桂清觉得一身轻松,亲自提起了茶壶,给大家的茶杯倒满了:“今年的新茶也快了,雪轩,你给我留心了,京里该送的都要送到了。”
王有龄也是满面春风,自己所献的方略被巡抚大人赏识,那是最好不过了,只要何桂清赏识自己,平步青云就在眼前。
“好茶!”
“这是陈茶,新茶更好!”
“不论新茶陈茶,这西湖的水能养人啊!”
“不只是水养人吧,美人也养人啊!”
正当这群大员兴致正高的时候,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们,接着是亲兵们的交涉,再接着有人压低了声音:“抚台大人、藩台大人、臬台大人,温州镇六百里急报!”
“怎么?”何桂清原来放下去的心又悬到嗓子眼了:“出了什么事!”
“温镇水师玉环营在洞头岛外与艇匪葛孟晋部交部大挫,阵没官兵三百有奇,失船十余艘!”
“红巾贼屡破我乡间土勇,温镇兵已退据府城,十万火急,急待援军!”
第七十四章 军火
二月的春风还带着些冬天的寒气,只不过叶娘子这条船上却是人人春风满面,大家都在谈着洞头岛外的那场大捷。
“痛快,真是痛快!几炮下去,威风八面的玉环营就没了!”
“现在整个洞头岛已经是咱们的地盘,叶娘子,接下去我们是不是去把瑞安县拿下了!”
“何止是瑞安县,这浙江沿海数百里,都要成为咱们的天下了!”
叶娘子站在船头,笑着回答大家的问题:“何止是浙江,福建我们就不要了?咱们现在可是有上千兄弟,几十条船,等着我和五爷好好干,即使成不了大事,也可以受了招安,拿个都司守备的世职混着!”
她换了一身劲装,整艘船还有些枪炮擦过的痕迹,不过现在的她却是意气奋发,这艘帆船上都是他的娘家人,最放心不过:“若是五爷成事了,你们人人都是大将军大丞相!”
只是她的眼睛始终盯着江面上,现在人多了,船多了,人心也变了不少,偏生与玉环营这一场恶战,葛孟晋船队的损耗也不少,尤其是多年准备的上等火药损耗了将近一半。
击破了玉环营之后,她这支船队已经是当年蔡牵在海上那个局面,而且在岸上还有支撑,对于满清来说,比当年的蔡牵威胁更大。
但是她既然敢公然与水师对抗,那也是有着自己的本钱,自从太平天国起事,为了对抗太平天国在水面的优势,满清把沿海的水师大部调入了长江,因此沿海的这些水师营实力残破不堪,象玉环营名义有两个水师营,额兵九百多人。
可是这一次开仗,玉环营从台州招集了两百多水勇,也不过是凑足了五百人而已,战船也没有几艘真正堪用的。
击败了玉环营之后,整个温州沿海已经控制在她的手里,过境的中西帆船,不管是挂什么旗号,都得向葛五这只船队奉上自己的一份义务,而接下她和葛孟晋准备再进一步,一举击破舟山的清军水师。
只要把舟山的清军水师击破,那么整个浙闽千里洋面,就完全是葛孟晋和叶娘子的天下了,只是在那里之前,叶娘子还非得添置十几门快炮,几十桶火药不可。
“五娘子!到了!”
不用本家兄弟提醒,叶娘子已经清楚地看到了磐石寨,在她这个角度看去,磐石寨的五千斤与三千斤火炮都具有极其可怕的威胁,黑呼呼的炮口对准了江面,若是外行人看了,都以为这些大炮威力无穷。
只是叶娘子很清楚,这大炮都是中看不中用的东西,甚至还比不上自己船上的快炮:“打出我五娘子的旗号,告诉柳检点,我叶娘子来了!”
五娘子和磐石寨的关系一向不错,虽然前次清军攻击磐石寨的时候,葛五爷先有见死不救的嫌疑,看到清军败退又趁火打劫,但是这并不影响柳畅在水面上十分依赖叶娘子和葛五这支船队。
没等磐石寨反应过来,五娘子的帆船已经升起了一面花旗驶近了,朝着寨上说道:“柳检点,是我们叶娘子来了!”
叶娘子已经在千里镜内看到柳畅的身影:“检点倒也知趣!兄弟们,准备上岸,咦?”
她这具千里镜是在海上救了一个英国冒险家之后,那位冒险家特意送来的赠品,千里镜把磐石镇的里里外外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可不是她印象中那萧条的磐石镇啊!
人来人往,到处都可以看到独轮车、大骡子,到处都是带着悍勇意味的男人,到处都是进进出出的盐包:“咱们几天没来磐石寨了,检点的私盐生意就做得这么红火了!”
何止是红火这么简单,等上了岸,叶娘子才发现这简直成了浙闽沿海最大的私盐集散中心,到处都有维持秩序的红巾军,进进出出的也不止是私盐,凡是官府管制的各种违禁品,都可以在这里买到。
在这里甚至可以买到大量的军火,子药、鸟枪、抬枪、长刀、短予应有尽有,柳畅笑着在前面带路说道:“叶娘子,前次在磐石寨捡了不少军械,正好有不少人需要这玩意保家护院,便拿出来发卖,生意还不错!”
叶娘子来磐石寨便是想购买一批黑火药,想要击破水师舟山镇,非得大批火药不可,她笑着说道:“检点,您这里生意红火,我也想凑个趣,买上一大宗火药!”
“火药?没问题没问题!”柳畅答应一下来:“我前次从清妖缴获了不少黑火药,叶娘子开口的话,便匀出一大宗来。”
“不!”叶娘子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东西:“那些都是绿营自制的劣质品,我想要三千斤粒状火药!”
柳畅吸了一口冷气,这叶娘子一开口便是三千斤黑火药,而且还是质量最好的粒状火药,他摇摇头道:“叶娘子,你这就让我难办了,我前面只买了几十桶粒状火药,总共也就是一千来斤,磐石寨一仗消耗了七七八八,实在剩不了几斤!从哪给你找这三千斤料药?”
叶娘子扫了柳畅,晃了晃手上的燧发短枪,脚步轻快起来:“检点莫要自谦,你这里已经能自制粒状火药了,据说只比洋人的逊色少许,应当是营务队的冼队长制出来的吧?再说了,您上次置办了那么多桶黑火药,我们在洞头岛外打了那么多洞,都用了不到一半,您这几十杆洋枪就用了那么多?”
柳畅没想到叶娘子这么精明,一下就揭穿了自己底细:“叶娘子,您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这里一天能出多少粒状火药,冼队长一天连轴转,也就是赶制出五斤粒状黑火药而已,还不够半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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