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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天下-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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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将今年的一斤茶叶全都讨来,今儿我也是第一次喝。”
    男子的双目立时亮了,目光灼灼瞧着钱有禄。钱有禄微微一笑:“没想到你还有不好意思开口的时候,也罢。知晓你好这口,分你半斤如何?”
    男子立时眉开眼笑:“我就知道大哥疼我。”
    钱有禄将桌上的黄麻纸包扔给男子,男子迫不及待的打开,愣住了。
    钱有禄扑哧一笑,望着茶包内枯黄如柳叶子一般细长的茶叶:“没想到此茶是这般卖相吧。”
    男子点头笑道:“若是刚才没品尝过。光看这品相,真是很难相信这像树叶子一般的东西,竟能冲泡出如此上佳的味道。”
    钱有禄微微一笑,轻叹道:“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以貌取人在这俗世上岂不也是比比皆是。”
    男子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默默将茶包包好,揣进怀里,瞧着钱有禄。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李准秘密进京了。”
    钱有禄没有说话,又轻抿了一口茶汤。嘴角浮动着若有若无的玩味笑意。轻声道:“可曾打探清楚李准是私自进京还是奉密旨?”
    “是奉密旨,李准回京并没有先去司礼监点卯而是秘密住在了东城柳絮胡同黄锦家里。”男子低声道。
    钱有禄沉吟了片刻,问道:“皇上没有召见他?”
    男子望着钱有禄点点头。道:“一个时辰前,圣上密召李准进了万寿宫。跟李准一同被召见的还有一个人。”
    “谁?”
    “张禄!”
    钱有禄手轻微一颤,一滴茶水溅出了碗外,脸色瞬间一变,声音有些发颤的问道:“知晓皇上都问了些什么吗?”男子摇摇头。
    钱有禄的脸色一变再变,慢慢将紫砂茶碗放回圆桌上,一双眼闪烁不定。男子犹豫了一下。问道:“大哥小难道这个从官洲鹿野镇来京的陈晔当真是?”
    “如假包换!”钱有禄摆手阻止男子说下去,斩钉截铁道。
    男子脸色也是大变,声音瞬间提高一度:“大哥!”
    钱有禄阴冷的瞪向男子,咬牙低声道:“杏泉,你无论如何想尽一切办法都要打听出皇上都问张禄什么了。”
    “还能有什么。这猜都猜得到,圣上一定是想确认王爷的身份。”男子不解的说道。
    “愚蠢!”钱有禄厉声道:“还确认什么,王爷的身份皇上早就心知肚明,皇上密召张禄进宫是想问清王爷怎么会突然莫名其妙一个人跑到鹿野镇去了!”
    男子身子剧烈一震,目露惊骇,低声道:“大哥是说,圣上、圣上是、是想查那晚的事?!”钱有禄煞白着脸没有说话。
    男子惊慌道:“大哥,这、这如何是好?”
    “慌什么!”钱有禄深吸了一口气,冷笑道:“你忘了,那日晚上张禄这条老阉狗并不在王府。而是在帘子胡同调教网从大兴抓来的六名富户家的小妾和女孩们呢。皇上就是问死他。他也说不出那晚的事。”
    男子使劲点点头:“对对对。这件事是死无对证。”
    “死无对证?”钱有禄冷笑看着男子:“杏泉我问你,那晚发生了什么,除了娘娘,谁最清楚?”
    男子一愣”惶恐的挠着腮帮子:“谁、谁最清楚?大哥,我都快被你叶傻了,这脑子全搅成了粥。你、你就直说了吧。”
    钱有禄轻声道:“自然是另一个当事人最清楚了。”
    “王爷?!”男子身子一晃。险些瘫跪在地上,双手哆嗦着死死按着桌面。一张脸白得没了一丝血色。
    钱有禄沉声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皇上若是起了疑心,那晚的事早晚会真相大白的。        男子惨然一笑:“不用那么麻烦,王爷已经回京了,最多两日父子相见。等着咱们的就是抄家灭族了。”
    钱有禄瞧向男子,微微一笑:“亏你还是堂堂五品镇抚司掌刑副千户,简直就是鼠胆。告诉你。我今日下午已经见过王爷了。”
    男子吃了一惊:“你见过
    “废话!他已住进来了,我身为半论堂的东家能躲得过去吗?!”
    “他、他没有怎么样你吧?”
    “又是废话,我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吗?!”
    “怎么会这样?这、这,他、他
    钱有禄微笑道:“你是想说他为什么没有抓或杀我,是吗?”
    男子苍白着脸,尴尬的点点头。“我与他见面,他的眼神瞧着我就和瞧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没有两样。”
    “不可能!”男子失声惊叫道。
    钱有禄点点头:“是不可能,可他却偏偏就发生了。若是他是故意装作如此。”
    钱有禄笑了一下,看着男子:“咱们这位荒唐到极致的王爷没有这样深的心机,他也学不出这样深的心机来。”
    “那他这是?”男子惊疑的问道。
    钱有禄微挑了一下眉梢,脸上浮动着诡异的笑意:“我从下午就一直想,终于在你来之前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因此我才烹茶等你到来。”
    “什、什么合理解秘    ”
    钱有禄又端起桌上的茶碗。轻抿了一口。微笑道:“他失忆了。”
    钱有禄的话仿若旱天惊雷一般将男子震懵了,喃喃道:“失、失忆了?”
    钱有禄点点头:“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他为什么看着我会那样的陌生。”
    “真的?”男子极度怀疑的看着钱有禄:“对了,大哥,我可是听闻他如今有一身不低的医术,这又如何解释?”
    钱有禄眼神发虚看着男子。沉默了片刻。说道:“杏泉你说这个世上真有鬼神吗?”
    男子一愣,也沉默了片刻。点头道:“我信有鬼神,若无鬼神。圣上又岂会如此虔诚信道,还有孔老夫子不也说过,敬鬼神而远之吗?!”        钱有禄默默点点头,又沉默了片刻,说道:“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那晚王妃娘娘神情慌张惊叫着从寝宫狂奔而出,当时咱们还以为王妃碍手故意装出来的,我当时假借保护王爷,冲进寝宫,可是寝宫大殿内除了地上一大摊血,王爷却不知所踪。待纷乱结束。我曾悄悄问过娘娘。娘娘依旧目露惊怖,对我说出了当时的情形,她用酒灌醉王爷,举起金瓜砸在了王爷后脑勺。将王爷砸翻在地,可当娘娘再举起金瓜要砸下去时,眼前一片刺眼的光亮。等定睛再瞧时,王爷竟凭空消失了。”
    男子惊骇的看着钱有禄,颤抖道:“这么说王爷是让神仙救走了?!”
    钱有禄点点头:“王爷突然有了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也就不是什么稀奇之事了,也许、也许他的失忆也是神仙故意为之亦未可知。”
    男子双目闪烁,突然脸露喜色,兴奋的低声道:“大哥,既然他失忆了。要不要再?”
    “住口!”钱有禄勃然色变。阴冷的瞪着男子:“你若不想抄家灭族,这个念头永远从心里抹去!”
    男子急声道:“大哥,你糊涂了!这可是天赐良机。若不趁此,一旦他恢复过来,咱们同样会抄家灭族的!”
    钱有禄厉声说道:“自作聪明!你这是在主动找死,亏你还是镇抚司掌刑副千户,难道不知晓从他动身进京那一刻起,他的身边就会有无数厂卫暗中保护?!哼!就是我这半论堂。我敢拍着胸脯说,如今外面至少被近千锦衣卫围着。只要你敢稍有异动。整个半论堂包括你我立时就会化为齑粉!”
    “不可能!我、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察觉?”男子惊骇的说道。
    钱有禄冷笑道:“那只能说明一点,你已被怀疑了!”男子激灵打了个冷战。脸吓白了。
    钱有禄叹了口气:“杏泉。我只问一句。你还听不听我这个大哥的?”
    男子醒过神来,忙道:“大哥,你这是什么话,我几时没听过你的话,这么多年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的。”
    钱有禄点头道:“好兄弟。大哥只说一句,活命的机会稍纵即逝,一步都不能错。”
    男子身子一震,惊怖的说道:“大哥,你、你该不是要出卖娘”
    “不是出卖,是自保,是活命!”钱有禄阴冷的打断男子的话。低声咆哮道。
    男子低垂下头,目光快速闪烁,陷入强烈的纠葛之中,好半天。仿若虚脱一般长吐了一口气,低声道:“大哥。咱们怎么做?”
    “要想活命,就要让王爷知晓咱们的价值,让他舍不得丢弃咱们。
    ”钱有禄俊美的脸上浮起阴森的笑意:“要想做到这一点,就要先将京城这池水搅浑!”
    “大哥,你说吧,让兄弟做什么?”男子不愧是久处大明朝最高特务机构内。一旦在心里衡量出利害得失,就绝不拖泥带水,脸上的惊恐也一扫而光,又恢复了网进厅时的从容淡定。
    钱有禄眼中露出赞赏之色。笑道:“今儿不是冯保当值吧?!”
    男子点头道:“今儿司礼监当值的是陈洪陈公公。”
    钱有禄微笑道:“想必此刻冯保正在自己的窝里舒服的享受着南京镇守太监孙朝用孝敬他的那两个像嫩葱一般水灵”二刁小一弄舒散着筋骨呢六,男午也淫邪的嘿嘿笑了起震,※
    钱有禄低声道:“你想个法子将消息不显山露水的送到冯保耳朵里
    男子点头道:“今晚在灯市口这街面上当值的是镇抚司江十五。他是吴老三的跟屁虫。惟吴老三之命是从。我过去撩拨一下他。保管不消一个时辰消息就传到崇文门后井儿胡同冯保的私宅内
    钱有禄。丁嘱道:“注意分寸。不要做得太明显,把自己陷进去。”
    男子咧嘴一笑:“大哥,你就瞧好吧”。捏了一下怀里的茶时包,身形微晃已站在厅门前,厅门轻轻开启又无声合拢,男子悄无声息的离去了。
    钱有禄提溜起龚春壶为自己又倒了一碗茶,瞧着琥珀色的茶汤。俊美的脸上浮起诡异的笑意,喃喃道:“做了数月无名有实的太子,心情一定舒爽惬意的紧吧,不知听闻了弟弟还活着的消息,你会喜极而泣呢还是郁闷的嚎啕大哭?嘿嘿嘿
    高启嘿嘿一笑,翻了个身,感觉忽悠一下,紧接着身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哎呦一声,醒了过来,网睁开眼又被刺眼的阳光灼的急忙闭上了。
    陈蟾手端着奶碗,用勺舀着刘挤出新鲜的乳汁正在喂身子埋在土里的病儿。每喂一勺,蹲在陈烨身旁的乳娘就赶紧用手巾小心轻柔的擦去顺着嘴角滴淌下来的奶汁。
    “前辈,醒了陈眸端着瓷勺喂着病儿,没有回头,微笑道。
    高启脸色一红,急忙擦去嘴角和胡须上沾着的涎水,从地上爬起,又坐回红木躺椅上。尴尬道:“年尖大了,熬不了夜了,只想打个盹,没想到竟睡到这般时辰了
    陈晔微笑道:“不知前辈做了什么好梦。呼噜震天不说,还一个劲的乐。说出来让晚辈也乐乐蹲在一旁的乳娘扑哧笑出了声。高启立时闹了个大红脸,尴尬的咳嗽起来。
    陈晔将空碗交给孔娘,慢慢站起身来,乳娘接过碗,也站起身。福了一下,捧着碗向院外走去。
    “臭小子你什么意思,老夫要不是被你骗了上了贼船,焉能在她面前出丑!”乳娘网离去,高启就恼羞成怒,低声咆哮道。
    陈绊迈步走到躺椅旁,又蹲下身子在冒着热气的铜盆内拿起一块浸湿的棉布手巾。绞干,递给高启,笑道:“擦把脸吧。”
    高启气哼哼的接过手巾:“这还差不多边擦着脸边瞧着静悄悄的院落,低声问道:“这院内怎么这么静?。
    陈晔笑了一下,道:“府里的仆人婢女都让申大人打发去钱侍郎家帮忙去了,天还没亮,这院子里可是乱糟糟一片,前辈当时正在呼呼大睡。应该没听到吧
    高启不好意思的将手巾递给陈烨。嘿嘿一笑,低声问道:“钱侍郎没了
    陈晔点点头:“大约寅时末来送的消息。除了申三公子夫妇和两名仆人婢女还有一名乳娘,恐怕申府全空了吧。”
    高启点点头,猛地脸色一变。失声道:“都走*光了,饭食怎么办?难道要老夫和你饿上一整天不成?”
    陈烨笑着抬手指了指高启身后,高启扭头望去,立时眉开眼笑。急忙站起身来,来到身后不远处的小方桌前,瞧着桌上精致的四菜一汤和馊头花卷,咽了一口唾沫,急忙坐下:“小子,过来吃饭。”
    陈烨摇头笑道:“早饭吃的有些多,现在还不饿,前辈自己吃吧走到躺椅坐下,将手巾扔进铜盆内,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躺在了躺椅上。
    “早饭?!”高启一愣,抬头瞧了一眼头顶刺眼夺目的日头,老脸又是一红,干笑道:“竟睡到晌午了,老了。精神头确实是不足了。嘿嘿,既然如此,那老夫就不客气了。”拿起一个花卷夹着菜吃了起来。
    一袋烟功夫,高启打着饱嗝走了过来,拍拍陈烨:小子,挪个地。”陈烨苦笑着坐起来,向边上挪挪,高启大马金刀坐下了,瞧着病儿。嘿嘿低笑道:“这小家伙,呃,别说确实有点意思,呃,折腾了一晚上。这又一上午,老夫竟然没听他哭一声
    陈晔微笑道:“也许他明白咱们是在救他吧
    “屁!”高启心虚的瞧了一眼关着门的卧房,低声道:小子。这孩子不会是个傻子吧
    陈晔摇摇头,双目瞧着头一点一点的又要睡着的病儿,低声道:“断然不会是傻子。大难不死也许将来会有些造化吧。”
    高启点点头,斜睨着眼瞧向陈烨,低声道:小子,先别高兴的太早,虽然这孩子让你埋在土里看样子没啥大碍,可要是明日挖出来解开丝绢,没丝毫变化,到时可别怪老夫不讲江湖道义,弃你而去
    陈烨扑哧一笑。扭头瞧了一眼小方桌上仅剩下油汤的碟碗,吧嗒了一下嘴,啧啧连声道:“前辈你真是好饭量!”
    高启老脸一红,低声道:“你小子懂什么,老夫这是将早饭也一同补回来了
    ,
第二百七十三章 恐慌
    引一烨嘴角绽起抹开心的笑意,眼神有意丹意瞧了眼贿趾柑的卧房,高启扭头瞧了一眼,低声说道:“这申三公子倒也真忍心,竟然从昨晚到现在没出来瞧上一眼,这怎么说也是自己的骨肉,唉”。()
    陈烨淡淡道:“虽然一直没出来,可是从昨晚到现在房门开启了共三十六次,每个时辰开启两次多。”
    “你数过?”高启吃惊的瞧着陈烨。陈哗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卧房的门推开了,申三公子黑着两个眼圈,脸色青白站在门前。陈炸扭头瞧了一眼,微笑点点头。
    申三公子犹豫了一下,扭头瞧了一眼房内,迈步下了台阶,慢慢走了过来,在离陈烨和高启两米远时,停住了。目光飞快的向埋在地上的病儿瞧了一眼,又急忙心虚地收了回来。静默了片刻,低声问道:“他、他怎么样?”
    陈炸扭头微笑瞧着申三公子:“公子何不亲自过来瞧瞧。”
    申三公子眼角跳动瞪着陈烨。一双手紧紧地握着,低沉道:“你若真能治好我的儿子,我会向你磕头赔罪。可你若是害了我儿的性命,我必让你偿命!”说完,申三公子转身往回走。
    陈烨微微一笑:“三公子好好劝劝你的夫人,若是想做个好母亲,就一定要吃饭,还有聘君前辈开的方子一定要按时服用,三少夫人应该不会愿意自己的孩子是喝别人的奶长大的吧。”
    申三公子身子一颤,猛地停住脚步,转身望向陈晔,晦涩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涌动着强烈的希翼和不敢置信的惊喜。陈烨微笑着点点  头,扭回头来。
    申三公子几乎是小跑着飞奔进卧房,片刻,卧房内传出申三公子激动地大叫声:“快,快去给少夫人端饭来,还有马上将药煎出来,快去”。
    卧房门再次推开,一名仆人和一名婢女快步走出,向院外而去。高启吧嗒了一下嘴,冲陈烨伸出大拇指,低声道:“臭小子,你真有一套”。
    申府门外,郑三刀懒洋洋的坐在车驾上,用着小腿,不满的嘟囔道:“还他娘的是刑部尚书呢,一点待客之道都他娘的不懂,俺主人给你孙子治病,你不说好酒好肉招待俺们,怎么也弄间房让俺们舒舒服服的睡一觉吧,娘的,竟然让俺们给你看了一晚上的大门,站得俺这两条腿又酸又疼。”
    廖仆和刘全宝站在车前,刘全宝双眼全是焦虑之色,低声对依旧如标枪一般站在身旁的廖仆道:“看起来申时行孙子的病很麻烦,这都过了晌午了,东家和高聘君还没从申府出来,一夜未归,大小姐一定急得不得了,廖仆你和三刀在这守着,我先回去报个平安。”        廖仆点头道:“刘爷放心去吧,有我和刀哥在这守着,绝不会有事的。”
    刘全宝点点头,低声道:“小拜托了?
    。转身走向马车,廖仆道:“刀哥,刘爷回去报个平安
    郑三刀急忙跳下马车,刘全宝拍拍郑三刀的肩头:“辛苦了。”跳上马车,抖动缰绳,骜马使劲摇了一下脖颈上长长的鬃毛,拉着马车向胡同口行去。
    郑三刀苦着脸小声道:“得,这回连坐的地都没了,俺的两条腿啊!”
    廖仆低声笑道:“刀哥,兄弟觉着你得这么看,说不定一会儿东家和高骋君就出来了,瞧到刀哥你这么勤于职守,东家这心里头一定非常满意,说不定回去东家会请刀哥美美的吃上一顿上好的席面
    郑三刀的眼睛立时亮了,咧嘴笑着连连点头:“对对对,兄弟你说得有道理,不能偷懒,不然席面就吃不成咧,嘿嘿嘿!”
    午时三刻,大内西苑,司礼监值房内。一张尺寸大出平常长条书案一倍不止的红木大案正中坐着一名头戴大红竹卓网义帽,身穿小蟒朝天大红曳衫,足蹬黑面红底软靴,年约四十三四,身材中等微胖,顾盼间透出冷冽杀气的太监。
    值房内空无一人,红木大案上放着一盏三彩牡丹图案的细瓷茶碗。太监一双黑中透亮的双目紧紧的盯着茶碗,眼神中闪动着惶急惊惧之色。
    值房的红木雕花房门轻轻推开,走进来名身材高瘦,同样穿着小小蟒朝天大红曳衫的太监。
    这名太监进入值房微微一愣,脸上瞬间挤出几分笑意,抱拳道:“冯公公,您今儿下来得早。”
    冯保脸上也挤出几分强笑,拱手道:“陈公公来了,今儿主子说想静静,打发咱家回来了,精舍就留下黄锦一人伺候着。”
    陈洪脸色微变,问道:“冯公公,主子心情不好?”
    冯保叹了口气,点头道:“咱家没敢问,但咱家看得出来主子有心事
    冯保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异色,双目紧紧的盯着陈洪。陈洪紧张的问道:“冯公公,那咱家还过去给主子请安吗?”
    冯保皮笑肉不笑道:“陈公公,主子这两日晚上打的都是神游委。咱家说句心里话,主子不召见,你最好还是不要过去打搅主子
    陈洪脸色更是一变,忙拱手道:“多谢冯公公指点,我就守在值房,主子不打发传旨太监过来,我哪都不去。”
    冯保笑了一下,站起身来:“陈公公好坐,咱家回自己的窝转转,这帮猴崽子,咱家一转导,就能将御马监值房捅个窟窿出来。”陈洪嘿嘿笑了笑。        冯保迈步走出值房,轻吁了一口气,看来陈洪是不知晓了。值房外鸦雀无声的一干牙牌听事瞧见冯保出来。都急忙跪倒在地,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冯保仿若无视,慢悠悠神情悠闲的向司礼监院外走去。冯保甫一出了司礼监院门,轻松之色一扫而空,撩着曳衫的下摆,快步来到自己的四人抬舆前,两名锦衣卫急忙放低轿杆。
    冯保躬身进去,低声道:“不要让人瞧见,从东角门出去,去裕王府。”四名锦衣卫抬起抬舆,仿若肩上无物一般健步如飞沿着长长的甫道飞奔向东角门。
    抬舆停在裕王府后门,闷放下,冯保不等锦衣卫放低轿杆就躬身出来,跳过轿杆,撩着曳衫下摆,急匆匆飞奔向后门。
    后门前把门的两名王府听事网要翻身跪倒,冯保急声道:“快开门。”一名王府听事急忙推开虚掩的后门,冯保小跑而进。
    两名王府听事吃惊的瞧着冯保飞奔的背影,一名听事低声道:“二祖宗这是怎么了?”
    “闭嘴,想死吗!”另一名听事低声呵斥道,眼神惊惧的膘向站在抬舆前后的四名如泥胎般面无表情的锦衣卫。冯保穿过浣衣院,杂役房,和王府后院假山花园,沿着回廊急匆匆飞奔向裕王的书房。
    书房门前有一片花圃草地,网能咖呀学步的裕王世子咯咯笑着,胖乎乎的小身子迈着踉跄跌撞的步伐在两名踢楗的小听事面前来回跑着,鸡毛毡子灵巧的恰到好处在世子头顶飞过。
    冯保额头见汗飞奔过来,两名小听事脸色一变,急忙翻身跪倒,齐声道:“奴才叩见二祖宗。”
    裕王世子咯咯笑着踉跄来到掉落在地上的鸡毛毡子旁,伸出胖乎乎白如玉的小手抓住毡子上插着的一根鸡毛。用力向上扔着。小手网松开,毡子就掉落在地上,世子愣住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呆呆的瞧着地上的毡子。
    冯保满脸堆笑,微喘着,翻身跪倒。双手伏地道:“奴才冯保叩见世子爷,世子爷吉祥!”
    世子根本就没瞧他,一双眼依旧瞧着地上的毡子,突然小嘴一撇,要哭之际。
    冯保微笑着说道:“两个没眼的下贱奴才,还跪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让世子爷笑起来!”声音尖细中透着丝丝阴柔,颇有几分书香门第妙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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