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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警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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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在丝织总厂,只有与茧丝绸打交道的才有地位。保卫科就是看大门的,没资格往楼上凑。
不能为企业创造效益,靠边站很正常。
韩博拉拉姜国平袖子,若无其事笑道:“姜科长,一顿饭而已,在哪儿吃一个样。大厅挺好,就我们一桌,清静。”
“大厅就大厅吧,关经理,我们四个人,你看着安排。”
“为韩科长接风,我知道,我安排,先让上几个凉菜,你先喝着,等会我过来敬酒。”
保卫科两个干部,剩下的不全是职工,一样有合同工,他们是没资格来的。杨小梅是正式职工,上一个多月班没在一起吃过饭,丈夫在乡镇,就她一个人在厂里,一起叫过来了。
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这位姓吴,叫吴永亮,二十四岁,复员军人,正式职工,总厂这边的班长,经济民警分队正式挂牌后依然是班长。手下三个兵,比另外几个分厂的班长多一个。
杨小梅是党员,接下来要担任副分队长,算半个领导。他当仁不让拿起酒瓶,给两位科长斟酒。
“姜科长,永亮,不好意思,我不能喝,酒精过敏,一喝浑身起红疙瘩,一喝就要去医院。”
“酒精过敏?”
“不是偷奸耍滑,是确实不能喝。”
“要么来一瓶啤酒。”
姜国平转身要叫服务员,韩博连忙拉住:“姜科长,啤酒一样含酒精,喝了一样过敏,我以茶代酒,以饮料带酒。”
“人若不喝酒,白来世上走,可惜了,不喝就不喝,永亮,再去拿两瓶饮料。”
提起喝酒,杨小梅扑哧一笑:“韩科长,你幸好分配到我们厂,要是分配到下面乡镇,不会喝酒真不行。永阳乡经济不怎么样,乡领导一个比一个能喝。我家老钱酒量算不错的,一到那儿就被他们灌倒了。”
姜国平乐了,端起杯子笑道:“乡里那些干部能喝,半斤酒,漱漱口,一斤酒,照样走。他们有句顺口溜,能喝八两喝一斤,这样的同志可放心;能喝一斤喝八两,这样的同志要培养;能喝白酒喝啤酒,这样的同志要调走;能喝啤酒喝饮料,这样的同志不能要!”
“幸好我分到了丝织总厂,来,姜科长,我敬你。”
四个凉菜,四个炒菜,两个炖菜,一个汤,六十块钱标准,对保卫科而言已经很奢侈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姜国平说起正事。
“小韩,其实厂里刚开始没打算安排你来保卫科,最初准备让你去销售科。专业对不对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会英语,好像英语六级是吧?”
“是的,前年就过了。”
“厂里全靠外贸订单,需要你这样的人才。结果因为‘严打’,上面要求我们这样的国营大单位建立经济民警分队。楼里年轻干部那么多,党员也不少,可以随便调个人来当分队长。
关键公安局见我们厂效益好,想安排个人进来。现在效益好不等于今后一样好,再说闲人已经够多了。厂里宁可招十个临时工也不愿招一个合同工,宁可招十个合同工也不愿意招一个正式工,更不用说干部。
在蚕茧收购上,我们又需要公安帮忙,不能因为一个干部编制撕破脸。最后想到你,一个萝卜一个坑,由你这个组织人事部门打过好几次电话的人占这个坑,他们的人就进不来。”
“韩科长,你运气真不好,要是去销售科,你就发了!走南闯北坐飞机,出差有补助,请客吃放费用全报。联系上业务有提成,最多的一年拿好几万。”原来有隐情,顶头上司生不逢时,吴永亮打心眼里替他惋惜。
“运气是不好,一年赚几万,什么概念!”杨小梅穷怕了,一脸深以为然。
我去东海做木匠一年一样好几万。
这些年就没为钱操心过,现在参加工作,老爸给了一张五万的存折。房款交了两万多,还有两万多“零花钱”,韩博倒没感觉运气有多么不好。
姜国平轻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厂领导自以为这事就这么结束了,今天我去开会,把名单提交上去,人家发现分队长没戏,直接在名单上填了一个指导员。
姓高,叫高长兴,司法警察学校毕业的,今年28岁,之前在治安大队干,一直没编制,好像是公安局牛副政委的亲戚。明天带着档案来上班,厂里接收最好,不接收人家也不会走。”
指导员,搞得真像那么回事。
韩博忍俊不禁地笑问道:“厂领导知道吗?”
“知道,我在公安局给丁书记和钱主任打得电话,他们找出《经济民警管理工作规定》一看,上面是提到中队和分队可配备指导员,由建警单位根据本单位干部的实际情况配备,在政治上、经济上享受干部待遇。对他们的任免,要事先征得主管公安机关同意。”
我想离开这儿,他倒想往这儿钻。
不过话又说回来,刚参加工作的普通公安干警,一个月工资才三百出头,到丝织总厂当经济民警分队指导员一个月能拿近五百。何况他连编制都没有,连正式干警都算不上,到这来能解决编制,能拥有一个国营企业干部身份。
韩博想了想,又问道:“他来之后,是我管他,还是他管我?”
“按照规定,指导员应当支持和配合分队长加强队务管理,做思想政治工作。保卫科领导经济民警分队,你是副科长,当然你领导他。再说这是丝织总厂,不是公安局,大事小事厂里说了算。”
“希望不难相处,对于分队的工作,姜科长,你有什么指示。”
正牌大学生,姿态放这么低,姜国平对他更有好感了,接过香烟笑道:“保卫科就我们两个干部,有什么指示不指示的。你年轻,有文化,是党员,在大学就干过学生会干部,保卫科这摊事对你来说小儿科。
孩子大了,没个像样的房子找不到对象。你家在丝河,只能要厂里的房子。我家在城南,有两万多能盖一个小二层。黄沙石子木材砖头全买了,一直想推倒重盖,一直抽不开身。
你来得正好,明天经济民警分队挂牌,后天陪你去几个分厂转一圈,等熟悉完情况,我就跟厂里请一个半月假,回去把房子盖起来。相处这么多年,厂领导全知道,谁家没点事,他们不会说什么。”
“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姜科长,你一请假,我就说了算了?”
姜国平哈哈大笑道:“保卫科,又不是供应科,更不是财务科。用不着等我请假,你现在就说算。”
“行,等会我结账。”
韩博放下杯子,又回头道:“杨大姐,永亮,你俩作证,刚才姜科长是说我现在就可以说了算。”
“姜科长,你是说过。”杨小梅暗赞了一个,连连点头确认。
大学生,太会做人了,遇到这样的副科长,哪个领导不喜欢,姜国平拍了下桌子,爽朗地笑道:“好,今天就让你结账。等楼房盖好,请你们去我家聚聚。这边的菜就是好看,论味道,真不如你嫂子做的家常菜。”
第七章 保卫科要创收
夜幕降临,厂区周围成了一个夜市。
有个体户,有附近几个厂的职工家属,有丝织总厂的下班职工。水果,各种夏衣,拖鞋凉鞋,生活日用品,书刊杂志,四大天王的磁带……应有尽有,眼花缭乱。
逛渴了能买到冷饮,转饿了前面有小吃摊。
想一展歌喉,可以唱露天卡拉OK。两块钱一首,几份歌单在围观的人们手中传来传去,老板忙得焦头烂额,生意好的令人发指。
做这生意要“大投资”,一台25吋彩电必不可少,几千一台的VCD机更不能缺,要有音响,要准备足够光盘,还要准备几十张板凳。
正在唱的是一对中年男女,黄梅戏,夫妻双双把家还。抑扬顿挫,声情并茂,堪称专业水准。
年轻人不爱听,摩拳擦掌急着接话筒。上了年纪的人喜欢,赢得阵阵喝彩,高喊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杨小梅很羡慕,不是羡慕人家唱得好,是羡慕那对一个点歌一个收钱的小两口,禁不住嘟囔道:“一首歌两块,一晚上能赚多少钱!真是富了海边的,发了摆摊的,苦了上班的,穷了靠边的。”
“不赚钱下海做什么,杨大姐,你也可以下海,你也可以做生意。”
“我没本钱,我也不敢。”
韩博笑了笑,注意力转移到街角几个小年轻身上,一个平头,两个长头发,穿得花里胡哨,脚踩拖鞋,嘴上叼着烟,目光在行人尤其漂亮姑娘身上打转。
吃饭时姜科长说过,城西派出所没几个人,经济民警分队明天挂牌之后,厂传达室会同时成为人民西路警务室,协助城西派出所维护丝织总厂这一片的社会治安。
摆摊的有本厂职工及家属,逛夜市的有许多本厂职工,该管就要管。
“永亮,认不认识对面那几个?”
“穿短裤的那个认识,家在附近,初中毕业,一直在家待业,整天游手好闲。另外几个看着面熟,经常过来,家不在城西这一片,应该是下面乡镇的无业青年。”
“认识的那个有没有前科。”韩博站在梧桐树下,不动声色观察。
吴永亮印象深刻,不假思索地说:“有,小偷小摸,被城西派出所抓过几次。运气好,没赶上‘严打’。要是搁现在,少说判他三五年。”
今天三月,一位全国人大副委员长,国家…领导人,竟然在家被杀害了。
没过几天,几个歹徒持刀闯入西南省份一个县公安局刑侦副局长家,将副局长及其妻子捆绑起来,用布堵嘴蒙眼,抢走一支手枪和几千现金……
治安形势严峻,是要严厉打击下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
韩博权衡了一番,抬头道:“永亮,杨大姐,明天换完装,把印染分厂和服装分厂两个班长留下来开个会。一起研究研究,根据实际情况调整下值班时间,要保证每天下午7点到12点,总厂这边有4个人在岗。
一个守大门,三个在大门和西门之间巡逻。宾馆里不是客户就是领导,要保证客人和领导安全。顺便兼顾夜市,确保我厂职工及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
夜市治安不容乐观,无业游民,小偷小摸,寻衅滋事,甚至把行人骗到巷子里敲诈勒索。摊主卖伪劣产品引起纠纷,三轮车、自行车和摩托车太多,你刮到我,我碰到你,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从吵架升级到动手……
城西派出所太远,经常有人跑到传达室找保卫科。
按照现在的值班表,夜班就一个人,守在大门哪儿都去不了,就算能离开一会一个人也不顶事。等派出所民警和联防队员赶到,小偷小摸,寻衅滋事的人早已逃之夭夭。
夜市在厂门口,许多受害者是本厂职工,保卫科该管,作为班长,吴永亮也想管,可依然摇头苦笑道:“韩科长,保卫科职工是复员军人,不是现役军人。县里十个人只有小颜没成家,谁家没点事,没加班费谁愿意加班?”
“我们科没加班费?”
“没有,值夜班就管一顿饭。”
想想也是,在厂领导和大多职工看来保卫科就是吃闲饭的,不用干活拿那么多工资你还想怎么样。
没钱什么都干不了。
韩博沉思了片刻,胸有成竹地说:“经费不难解决,别人能创收我们一样能创收,明天换装之后上街疏导交通,马路中央不许摆摊。路牙那边是我们的服务公司,这边是厂区,全是我们的地方。
保卫科不是派出所,没权收治安联防费,但可以收卫生打扫费。一个摊位两块钱,又不多,还帮他们维持治安,好好做做工作,应该能收上来。不交可以,去其它地方摆,别在我们门口。”
马路中央归环卫打扫,路牙两边是丝织总厂的卫生包干区,摆摊的搞得一塌糊涂,厂里清洁工每天早上都怨声载道。
吴永亮越想越有道理,不禁笑道:“两边加起来五六十个摊位,跟农村赶集时一样,小摊两块,大摊三块,卡拉OK摊占地大又扰民,一晚上八块。一晚上至少能收120,刨去刮风下雨,一个月至少能创收2400。
给几个清洁工400,剩下2000一半发加班费,一半留着当经费。搞到年底,我们保卫科也能有自己的小金库,也可以聚聚餐,自己给自己发点福利。”
杨小梅欲言又止地问:“韩科长,永亮,这算不算乱收费?”
“在你家门口做生意,把你家门前搞得乱七八糟,把你家人搞得鸡犬不宁,你答不答应?”
“当然不答应。”
“这就对了,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想在这儿摆就交钱,不想交钱走人。”韩博顿了顿,又补充道:“本厂职工及家属的摊位一样要收,至少看上去一视同仁。跟他们私下里说清楚,让他们带头交,回头再悄悄退给他们。”
“要是他们说出去呢。”
“那他们以后就别摆了,治理整顿,一个摊位不许摆。厂门口清静了,治安好了,厂领导高兴,我们也不用加班。”
搞好一个人一个月能增加一两百收入,副科长有魄力,吴永亮岂能错过这个机会,拍着胸脯保证道:“韩科长,这事交给我,你回去休息,我今晚就做工作,争取明天开张。只要有经费,我们就能维持好厂区周边治安,那些游手好闲之徒,那些不稳定分子,通通让他们滚蛋。”
积极性很高嘛。
韩博满意地笑道:“行,下面工作你做,上面工作我来。明天一上班,我就向姜科长汇报,然后一起去找钱主任,争取明天天黑前把尚方宝剑拿到手。”
第八章 可怜的指导员
其它企业的保卫人员,夜里要打着手电里里外外转转,防止毛贼翻墙进去偷东西。
丝织总厂不用,效益好,产品供不应求,职工几年如一日三班倒。车间有人,仓库有人,办公楼有人,外贼一般不敢进来,失窃点什么东西基本上全是内贼干的。
尽管如此,韩博仍里里外外转了一圈。
去办公楼,同值夜班的生产科许副科长聊了一会儿天。
同许副科长一起去车间认识了一下几个值夜班的车间主任和副主任,直到12点小夜班和大夜班交班,给没见过的上下班工人讲了一下交通安全和人身安全才回宿舍。
白天想得太多,晚上休息得太晚,一觉睡得格外香甜。
清晨,宣传科同往常一样转播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新闻。一楼没水房,水池和水龙头安在花坛边,几个干部肩搭毛巾,手捧牙缸,站在门口排队洗漱聊天。
杨小梅起得早,已经从食堂吃完早饭回来了。打了个招呼,跨上自行车去大门口换岗。女同志,科里对她比较照顾,只有白班,不给她安排夜班。
洗完漱,端起搪瓷盘准备去食堂,身后传来一阵摩托车引擎声。
回头一看,韩博惊问道:“姐,姐夫,你们怎么来了?”
“不放心,我来看看。”
韩博急忙将韩芳扶下车,埋怨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有什么不放心的。不是不让你坐摩托车么,万一出事怎么办。”
“她非要来,我要是不送,她自己开轻骑来,那更不放心。”生怕小舅子责怪,李泰鹏忙不迭推卸责任。
“怎么进来的?”
“昨天来过,门卫认识,挺客气的,不用登记,让我们直接进。”
“先进屋,吃饭没有,没吃我去食堂打。”
“吃过。”
韩芳瞄了一眼宿舍,拉着他袖子兴奋地说:“小博,其实我是来看房子的。咱家在一楼是吧,我想去认个门。泰鹏反正闲着没事干,现在能装修,就让他开始装。爸昨晚在电话说了,缺什么材料他托人从东海往家带。”
“装修?”
“新房子一样要装修,不装修怎么住?”
韩家没分家,在韩芳心目中,县城的房子一样是自己的房子。
装好了,将来星期天带孩子到县城玩,中午有吃饭地方,下午不用急着回家。放暑假可以来住一夏天,跟城里人过一样的日子。她眉开眼笑,从笑容中能感受到她此刻心情有多么高兴。
在思岗县,装修离老百姓太遥远。
在大多人的意识中,装修是宾馆酒店的事。厂里那么多人要房子的,没一家想过装修,顶多买几件新家具。韩家是靠装修吃饭的,天天给别人装,哪能不给自己家装。不仅要装,而且要装好,装修出档次。
有条件自然要住舒服一点,又不是厂领导,用不着低调。
韩博想了想,欣然笑道:“装就装,你们在宿舍歇会儿,去百货大楼转转也行。我先去食堂吃饭,吃完饭上班,等忙完手头上的事去基建科问问。已经封顶了,我们家在一层,应该没多大问题,中午休息时一起去看看。”
“我们去周围逛逛,中午再来,在门卫那儿等你。”
宿舍没电视,坐一上午能把人坐傻,韩博也不强留,打发走姐姐姐夫,吃完早饭来到保卫科,勤杂工已打扫完卫生,送来两瓶开水。
两张办公桌,四把椅子,一张旧沙发,一个茶几,一个文件柜和一个报架。
办公桌上一部内线电话,拨分机号能打进来,但拨不出去。报架上报纸不少,加起来有八九种,不过全四五天前的,其它办公室的人看完才会轮到保卫科。估计是放在这儿装装样子,上厕所还不用到处找手纸。
左边这张办公桌是昨天从楼下搬来的,好歹是副科长,不能没办公的地方。只是桌上空空荡荡,什么没有,对面姜科长桌上文件不少。
熟悉情况,就包括看文件。
有厂办的,有县政法委的,有县综治办的,有县公安局的,有城西镇的……全红头文件。落款时间最近的十几份,全是关于“严打”。
“严打”是党委政府和公安机关的事,还是先学习学习《经济民警管理工作规定》。
刚看到第三章第十三条,经济民警应当遵守和执行公安人员八大纪律十项注意,维护社会主义法制,做遵纪守法的模范,外面传来一声响亮的“报告”声。
“请进。”
以为是来参加挂牌的班长,没想到跃入眼帘的是一个公安干警。二十七八岁,一米七五左右,国字脸,皮肤有点黑,头戴大沿帽,身着警服,腰杆挺得笔直,右臂夹着一个档案袋。
“高,高指导员,坐,快请坐!”
丝织总厂分来一个大学生,应该是他,高长兴摘下帽子,不无拘束地问:“你是韩科长吧。”
“韩博,保卫科副科长。姜科长应该快到了,你先坐,我给你倒杯水。”
二十出头的顶头上司,人家是大学生,学生党员,一毕业就是国家干部,不服气不行,高长兴放下档案袋,拦住他道:“韩科长,不用倒水,我不渴。”
这时候,一个丫头风风火火跑过来,扶着门槛笑道:“韩科长,如果公安局……原来到了!高长兴同志是吧,丁书记不在家,钱主任正在忙,领导让你去工会,走廊西边第二间,刘主席正在等你。”
“我就是,我这就去。”涉及个人前途,高长兴一分钟不敢耽误,急忙拿起档案袋去工会。
小丫头没送他一起去,反而走进来关上门,一脸鄙夷地说:“公安局解决不了编制,就跑我们丝织总厂来,当我们这儿什么地方。”
昨天见过,厂办李素红,父亲在缫丝二厂,母亲是总厂四车间挡车工,如假包换的丝织总厂子弟,职业中学一毕业直接进厂。
韩博好奇地问:“小红,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消息?”
厂里大学生不多,像他这么帅,这么有钱,这么有前途的更少。
钱主任昨天说有机会帮着介绍,想到办公室同事开得那些玩笑,李素红芳心一颤,凑到他耳边神神叨叨地说:“公安局解决不了,我们厂一样解决不了。领导说现在是厂长负责制,以后不再接收人事局和民政局安排过来的人,韩科长你是最后一个。”
姜科长昨晚也说过,吃大锅饭没前途,厂领导在内部搞改革,要在车间推行绩效工资,要把三个缫丝分厂承包给个人。同时在跟县里及丝绸公司讨价还价,要对车间主任以上干部施行聘任制。
韩博并没有感到奇怪,反而很欣赏厂领导的做法。
全县那么多企业,倒的倒黄的黄,丝织总厂能一枝独秀,很大程度上与这届厂领导班子有关。有魄力,敢改革,会变通,尤其侯厂长,堪称改革开放的弄潮儿。
“解决不了什么意思?”关系到自己的指导员,韩博忍不住打听起来。
国家分配来的跟被硬塞进来是完全不一样的,虽然同样刚进厂,但在大多职工心目中他属于丝织总厂的人,发工资时大学四年算工龄。
高长兴完全属于外人,羡慕丝织总厂待遇好的外人,李素红窃笑道:“领导说按规定办,按照规定提拔干部要先考察,要和本人谈话,要考察工作能力和组织能力,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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