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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警官-第3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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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官有人骂,好官一样有人骂。
李晓蕾越想越好笑,忍不住打趣道:“老公,你在良庄工作过,对良庄有感情,但你在良庄的口碑也不好。年轻人对你没什么印象,老一辈儿尤其老良庄人一提到你,十个有八个没好话,在农基会我是不知道,要是知道都不好意思在良庄呆。”
打击非法经营和打拐得罪过那么多人,而老良庄就那么大,被人骂被人记恨不奇怪,毕竟干得就是得罪人的活儿。
既然选择了警察这个职业,就没担心过这些,韩博若无其事笑道:“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
“这倒是,何况咱走远远的,被人骂也听不到。”李晓蕾噗嗤一笑。
“对了,你怎么想起说这些?”
“知我者老公也,”李晓蕾不无得意地嬉笑道:“因为马上又有人要请你帮忙,这个忙我看你帮不帮?”
“谁,帮什么忙?”
“老宁。”
“不可能,上次不是跟他说得很清楚吗?”
“整天下午你不是关机了么,联系不上你,给我打电话了,说新庵公安局要来深正抓一个嫌犯,他说是局长知道你们关系不错,亲自请他出山,让他带队过来抓人。我觉得没这么简单,抓人的事应该不会有假,但估计也是为那个田成来的。”
“来就来吧,好久没见,正好聚聚。”
韩博没当回事,李晓蕾却很好奇,笑看着他问:“你说老宁是不是收过人家好处?”
“不会吧,他的为人我是清楚的,而且据我所知田成确实不错,所领导很器重他,分局刑警大队长对他印象也比较深刻,只要好好干有的是升职机会,没必要请老宁来帮他跑这个官。”
韩博想了想,又说道:“他可能只是给老宁打了个电话,跟老宁说我刑侦局挂职的事,不管怎么说也是老乡,换作我一样会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老宁可能把他的事放心上了。”
“古道热肠啊!”
“别把人往坏处想,换位思考,如果老卢认识深正的市领导,他一样会给市领导打电话,一样会帮我说好话。”
“真是,难怪人家都说良庄人团结,良庄人早前不都是柳下人嘛。”
正聊着,外面传来吵闹声。
韩博刚抬起头,又听到摔东西的声音。
听不懂东广话,只能听出一个女人情绪激动,破口大骂,边骂边哭。男的似乎想走,却被女的拉着走不了,二人在楼道里发生激烈争执。
作为一个警察不能不管不问,韩博刚站起身,李晓蕾一把拉住他胳膊:“别去,夫妻俩吵架呢,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劝不了这个架,解决不了她家的问题。”
“邻居?”
“嗯,昨天吵得比这厉害,娘家人全来了,把楼道堵水泄不通,等他们消停了我才出去扔垃圾的。”
“为什么吵?”
李晓蕾蹑手蹑脚跑到门边透过猫眼观察了一下,回到餐桌边轻叹道:“男的不是东西,在外面有人。对门陈阿姨说女的早看出不对劲,叫上娘家人一起跟踪,果然抓奸在床,逮了个正着。”
“后来呢?”
“男的想离婚,女的不答应,净身出户都不答应。留得住人也留不住心,都成这样了还不如早点离了好。”
怎么遇到这邻居,这层楼以后别想安生了。
韩博暗叹口气,迅速吃完早饭,趁隔壁没刚才那么激烈,提上包跟妻子道别,乘电梯下楼,跟往常一样步行去局里上班。
刚走出小区,命案中队警花常彩燕打来电话,汇报两起命案的侦破进展。
“韩局,香港方面刚通过港澳联络科通报了一个情况,昨晚8点左右,新界南总区的CID在一家夜总会帮我们找到了林国生的儿子林家俊,没提吕璐的事,只是吓唬了一下,说收到线报怀疑他涉嫌走私。
林家俊吓坏了,承认24日来过深正,但没干违法犯罪的事。林国生老牛吃嫩草,林家俊一样好色,明明有老婆,还跑深正来找小姐,跟几个狐朋狗友一起来的,在富田区一家洗浴中心鬼混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回去了,没作案时间。”
上梁不正下梁歪!
韩博彻底服了,想了想还是追问道:“这些情况有没有查实?”
“我们这边正在查,但香港方面已经证实了,新界南总区重案组的钱Sir很帮忙,派CID找过林家俊的几个狐朋狗友,证实24日当天他们一过关就直奔洗浴中心,在洗浴中心鬼混一夜,谁也没离开。”
“林家俊知不知道他有一个后妈?”
“应该不知道。”
香港同行只能帮到这一步,林家俊到底知不知道他老子在内地的风流韵事很难查实,但至少可确定他没作案时间。
韩博放缓脚步,又边走边问道:“黄家慧的室友找到没有?”
“找到了,室友也是女孩,今年24岁,姓杨,叫杨桂萍,吴澄出事当晚她在宿舍,证实25日晚9点25左右黄家慧回去了,二人在客厅聊过天,在一起吃过水果,但她不一会儿就出去了,男朋友接她去看电影,看完电影住男友家。”
“这么说黄家慧依然有作案时间?”
“是的,她完全可以在杨桂萍出门之后再去找吴澄,而且她租住的是一个老小区,没几个摄像头,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全封闭,小区居民为方便出入,把铁艺栅栏撬了好几个洞,全在监控盲区。”
黄家慧很可疑,但不开口又能拿她怎么样。
韩博沉思了片刻,接着问:“吴澄的亲属呢?”
“姜兰痛不欲生,昨晚您走后她哭着哭着就晕倒了,吓我们一跳,赶紧送医院。醒来之后她拔掉输液器,执意带着孩子回小旅馆,欠那么多外债,舍不得花钱,不敢住院,更不敢住条件好点的宾馆。”
丈夫死了,孤儿寡母怎么活?
韩博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凝重地说:“吴澄的死到底是意外、自杀或他杀没搞清楚,甚至可能永远是个迷,自然谈不上民事赔偿。丈夫死了,没给她留下钱,反倒留下一屁股债,孤儿寡母,这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
“是啊,最可怜的就是她。”常彩燕深以为然。
“特事特办,把三幅画交还给她,给她提个醒,那几幅画可能值点钱,别再送人,更不能一气之下毁掉。你不是认识陈雨琳么,可以把陈雨琳介绍给她,陈雨琳是行家,说不定能帮她卖出个高价。”
第八百四十四章 不放心!
就在韩博同情姜兰的遭遇,想帮她度过这个难怪之时,刑侦局三楼最左边的一间办公室里,许庆国副局长正在向重案大队副大队长丁新强了解案情。
“……黄家慧有男朋友,在美国留学。与其合租的室友也证实,她私生活检点,只要不出差晚上都回去。种种迹象表明,吴澄和她应该只是师生关系、老乡关系、朋友关系,吴澄妻子说的那些毫无根据。”
一起命案变成两起,如果破不了麻烦就大了!
许庆国实在不放心,决定来个“拾遗补缺”,找丁新强了解了解案情,看侦查工作有没有遗漏。
不了解不知道,一了解赫然发现这案子确实棘手。
他习惯性地把相关人员名字记到笔记本上,看着一个个名字分析道:“不管吴澄认不认识吕璐,他都没理由杀吕璐,毕竟二人之前没任何交集,没有利益关系,就算认识也是萍水相逢。”
“我们也是这么分析,关键他和吕璐都是新桥小区3号楼12…02室的房客,居然先后离奇死亡,且死亡时间只相差一两天。”丁新强掏出烟,给领导敬上一支。
“有没有杀人灭口的可能,”许庆国点上烟问:“二人在同一套房子里住过,完全可能在无意中先后看到过别人的违法犯罪行为,或者凶手以为自己的罪行被二人看到了,所以痛下杀手?”
“可能性不大。”
“别这么武断,如果吴澄是他杀,且吴澄与吕璐并没有关系,那么只有这一种可能。”
刚才只是简单汇报案情,领导不知道专案组做过多少工作。
丁新强猛吸了一口烟,解释道:“许局,在知道吴澄死亡前韩局就考虑过凶手是小区居民的可能性,要求安宝分局对小区居民摸底排队,就差抽血与现场收集到的检材做DNA比对,结果一无所获,只要有可能与死者有关联的人都一一排除了。”
“12…01没问题,12…03没问题,12…02对面那栋楼的人也没问题?”
“基本可以确定没有。”
“这就怪了,难道真有变态杀手,真是为了杀人而杀人!”
“许局,如果真是您推测的那样,凶手应该先杀吴澄,然后再杀吕璐,而且没必要把吴澄的死制造成意外溺亡或自杀的假象。更重要的是,吴澄已经回过一趟东山老家,这次是去而复返,甚至没再回新桥小区,人海茫茫,凶手是怎么找到吴澄的?”
“有道理,是我太主观。”
许庆国点点头,又喃喃地说:“既然能排除被灭口的可能,那吕璐的死与吴澄的死真可能只是一个巧合,你们正在侦破的不是两起命案,只是一起。”
丁新强对老领导太了解,知道他不是想抢功,只是希望能够尽快破案。
作为专案组的主要侦办人之一,他这个重案副大队长何尝不想破案,倍感无奈地说:“其实韩局也觉得吴澄很可能死于意外,但这未免太巧合了,所以始终无法说服自己。”
许庆国敲敲桌子,轻叹道:“他真够倒霉的,一来就遇到这么棘手的案件。换作我,我一样骑虎难下。作为专案组长,对那些疑点不能视而不见,不能因为没确凿证据就不把吴澄的死当作命案侦查。”
这正是韩博所面对的难处!
遇到一起棘手的命案已经很倒霉了,更倒霉的是遇到两起,尽管第二起不一定是命案。作为指挥侦破案件的第一责任人,如果不立案侦查吴澄的死,万一将来证实吴澄死于他杀,且与吕璐之死有关联,虽然算不上渎职,但也是一个大笑话。
丁新强很想帮忙,关键不知道怎么才能打开突破口,只能坐在办公桌前抽闷烟。
许庆国同样给不出什么好建议,沉思了片刻问:“接下来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吕璐案一点头绪都没有,只能假设吕璐的死与吴澄的死存在关联,韩局认为想搞清真相只有从吴澄这儿打开突破口,至少涉及到吴澄的线索没全断。”
“哪方面的线索?”
“首先是画,吴澄一死,他的那些画就成了最后之作,价值水涨船高。也就是说谁能通过他的画收益,那么谁就具有作案嫌疑。”
“水涨船高?”许庆国将信将疑。
“韩局昨天下午和常彩燕拜访过几位行家,其中一位就是开画廊的,画廊老板娘说吴澄在国内油画界本来就小有名气,他的作品以前之所以卖不上高价,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他来深正发展前可以算一个很纯粹的画家,没搞过画展,没有作品进入过艺术品市场,没包装,没炒作。”
“二是跟投资收藏的大环境有一定关系,东西方文化差异决定了在国内市场中国画比油画好卖。他现在死了,这可以说是最好的炒作,在投资收藏艺术品的人看来,他的作品极具收藏乃至投资价值。”
真要是为牟取暴利而杀害一个画家,那这个凶手也太可怕了!
许庆国难以置信,下意识问:“水涨船高,能涨多高?”
“韩局和常彩燕昨天下午拜访的那位画廊女老板说,如果吴澄的作品存量不大,流入艺术品市场的画作不多,那么把隆华分局送去鉴定的两幅画和遗留在吕璐遇害现场的那幅放她那儿寄售,应该能卖出50万一幅的高价。要是舍得花钱炒作,愿意冒一点风险,先预热一下,再拿去拍卖,一幅拍出三五百万都有可能。”
“这么多,太夸张了吧?”
“不夸张,韩局托香港的朋友咨询过一家很有名的拍卖行,拍卖行经理的估计比我们深正的那位画廊女老板更高。”
三四百元一幅的画,竟然因为画家死了能卖出三五百万的高价
“盯着艺术品市场,看有没有人出手套现!”
“嗯,我们已经安排民警负责这项工作。”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线索?”
“韩局亲自询问过黄家慧,发现黄家慧虽然看上去很配合,但从表情、反应上看她很可疑,似乎有所隐瞒。审也审不出什么,所以打算放长线,看看她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
第八百四十五章 偃旗息鼓
深正火车站候车厅,姜兰搂着孩子哭得跟泪人似的,若非吴澄的哥哥嫂子和妹妹都在,前来送行的韩博、常彩燕和陈雨琳真不放心这对孤儿寡母上火车。
吴鑫抱着用黑布裹着的骨灰盒,用一口东山话哽咽地说:“韩局长,常警官,我没上过几天学,没见过世面,不会说话,不懂法律和那些大道理,就知道我弟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韩局长,我家就数我哥酒量好,您不信去我们老家打听,个个知道。喝一瓶52度的都没问题,38度的真是漱漱口,不可能是意外,更不可能自杀。”
……
不知不觉,一星期过去了,侦破工作依然没取得进展。
他们天天呆在消费如此之高的特区不是事,天天往公安局跑一样解决不了问题。
市局法医鉴定中心出具“死者、疑似死者妻子姜兰提供给疑似死者儿子吴海兵必须的遗传标记,吴海兵是死者和姜兰亲生子女的可能性大于99%”的司法鉴定,以及隆华分局刑警大队给他们开具的,出具“肺组织内检出少量硅藻死前有溺水”的鉴定意见之后,韩博就让常彩燕做姜兰思想工作,动员她签字同意吴澄遗体火化。
刚开始她坚决不签字,想要一个说法。
“肺组织内检出少量硅藻死前有溺水”,在没有其它线索尤其证据的情况下,公安机关只能认定死者为溺亡。
尸体不火化会很麻烦,韩博便请画廊老板陈雨琳帮着劝。
陈雨琳很同情她的遭遇,想帮她把吴澄的三幅画卖出一个高价,甚至承诺万一拍不出去或拍出的价不理想,画廊会以每幅15万元人民币买下。
死的已经死了,活着的还要接着往下过。
对她们这对孤儿寡母而言,陈雨琳绝对是“财神爷”,“财神爷”的话自然比公安有分量,吴澄的遗体就这么于昨天下午在隆华区的一个殡仪馆火化了。
隆华分局领导终于松下口气,如果她坚决不同意,尸体能在殡仪馆保存几年,她显然不会承担这笔费用,但分局一样没这方面的经费。
况且这具尸体已经把分局搞得焦头烂额,发现时尸体经过河水长时间浸泡,全身肿胀肥大,因为体内细菌繁殖产生出大量黄绿色腐败气体,使腹腔内压增高,在打捞过程中,那些气体与死者体液一起从喉头呕出喷了打捞民警的一身。
由于浮尸受河水浸泡变得极重,要四五个人才能完整地将尸体从河面抱上打捞船,尸体骨盆底受到压迫,直肠在受外力情况下,粪便又喷涌而出,给打捞工作带来极大的困难,据说参与打捞的民警几天没吃下饭。
紧接着又当作一起命案侦查,参战民警跑多少冤枉路,走访询问过多少人,光经费就花掉好几万。
总而言之,这件事告一段落。
韩博回头看了看仍在抽泣的姜兰,一脸诚恳地说:“老吴,请你们放心,虽然现有证据无法确认这是一起命案,暂时不具备立案侦查条件,但我们公安机关会留意相关线索,一有消息就跟你们联系。”
“韩局长,这就拜托了。”
“拜托谈不上,这也是我们的工作。”
陈雨琳也走到姜兰身边,轻轻放下来时买的方便面、火腿肠和水果等吃的,轻声道:“姜大姐,卖画的事也请您放心,我已经联系了三个拍卖行,确定委托哪一家拍之后还要做点前期准备,尽我的能力往高处卖。”
“谢谢陈经理,孩子他爸欠的那些钱就靠这三幅画了……”
“我知道,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正说着,广播通知乘坐该次列车的旅客开始检票。
三人一直把他们送上月台,陈雨琳光顾着跟他们说话,却没发现常彩燕自始至终没开口。
回单位的路上,摇身一变为司机的常彩燕再也忍不住了,抬头看看后视镜:“韩局,这么安排合适吗?”
“不偃旗息鼓,不鸣金收兵,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韩博翻看着手机短信,仿佛说得是一件与他不相干的事。
常彩燕当然知道领导想要的是什么,关键就这么鸣金收兵上级会怎么看他,下面人又会怎么想。
第一炮没打响,搞得灰头土脸,想想就丢人。
就在常彩燕暗暗为他叫冤时,韩博手机突然响了,只听见他轻描淡写地说:“车出站了,好,祝贺你们一路顺风。”
正如常彩燕预料的一样,回到单位,同事战友对他依然很尊敬,但眼神明显不对,单位的整个气氛都显得有些诡异。
“案件不破,专案不撤”只是口号,显示公安机关破案决心的口号。
中国治安在全世界算比较好的,现发命案的破获率平均达到90%以上,但依然有许多案件不具备侦破条件,真要是不撤,刑警们不用干其它事了,全要扑在历年积累的命案上。
再查也查不出头绪,只会浪费宝贵的警力和经费,难道为一味最求破案率去搞出冤假错案,让参战人员回各自单位而已,别人怎么想怎么看韩博真没放在心上,依然面带笑容。
“韩博,回来的正好,老许老邱也在,我们开个小会。”案子没破,王东很失望,但失望之意并没有流露出来,跟往常一样亲切地拍拍他胳膊。
已进入11月,再过一个多月就是2012年!
每到年底,党政部门都要总结一年的成绩和不足,要接受上级主管部门的考核,也要检查考核下级部门。
开小会,能谈什么,肯定是今年未破的几起命案。
韩博暗叹口气,只能微笑着点点头,同刚过来的许庆国、邱大海两位副局长一起走进王东办公室。
果不其然,王东故作轻松地开了两个玩笑,突然话锋一转,聊起今天偃旗息鼓的“25”案。领导主要是听汇报,两位同事似乎对案情比较了解,竟吞云吐雾地开起案情分析会,想来个拾遗补缺。
“小韩,并案侦查没问题,换作我一样会这么做,但从现在的情况看侦查方向可能真搞错了。”
许庆海磕磕烟灰,分析道:“第二个死者拉在新桥小区的画叫,我不是很懂艺术,但我觉得心境与作品有一定关系,甚至能从作品中看出作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老许,你是说第二个死者画画时心情不好?”王东故作好奇地问。
“显而易见,心情好,朝气蓬勃,应该画日出!日落,日落西山,心情肯定不好。实际情况确实如此,有正式工作不好好干,想跟人家一样发大财,跑深正来画画卖画,甚至搞歪门邪道,结果搬石头砸自己脚,把自己乃至家人搞得苦不堪言。
我跟他那样人打过交道,说好听点有风骨,说难听点钻牛角尖,他们的想法跟我们不一样,他们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禁不起挫折,一遇到坎坷就会胡思乱想,所以说他完全有自杀的可能。”
案子没破,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
坐在这里的可以算一根绳上的蚂蚱,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韩博能理解他的心情,不认为他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再次点点头,就差在脸上写上很有道理。
让韩博倍感意外的是,邱副局长竟摇摇头:“老许,你分析得有一定道理,但终究是推测。办案不是写推理小说,要有线索,更需要证据。”
“证据从哪儿的,首先要有线索,线索从哪儿来的,这就需要我们推理推测。以前的路走不通,再想想其它路,重新确定侦查方向,疑难案件不都是这么破的吗?”许庆国有些激动,声音越说越高。
王东局长当起裁判员,看着他问:“老许,你的推测是第二个死者很可能为自杀,跟25案没有关联,先后租住过新桥小区12…02室纯属巧合?”
“我就是这么认为,所以我觉得侦破25案的突破口不能再跟之前一样放在吴澄之死上,除了先后租住过同一个地方,两者之间根本没关系,再这么查下去只会南辕北辙。”
“小韩,你最熟悉案情,你是怎么认为的?”
“王局,许局,邱局,刚才没顾上汇报,我先汇报下基本情况,吴澄的死虽然暂时不具备立案侦查条件,虽然我已经让分局的同志撤了,但他到底是怎么溺亡的依然在查,具体工作一大队在负责。”
什么意思,放个烟雾弹,搞个外松内紧?
王东越想越奇怪,追问道:“有线索!”
“线索没有,疑点一大堆。”
韩博起身推开窗户通通风,回头笑道:“其实,刚开始我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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