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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之全能仙王-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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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棋牌室里，乌烟瘴气、人声鼎沸。
许多相熟的赌客一看见林永贵，赶忙招呼着他坐下。场子里，几个年轻人目光阴冷，拿着刀、牵着狗、来回逡巡。
“老林，这回玩啥？”
“拖拉机！”
林永贵和几个搭子开始玩纸牌“拖拉机”，三个钟头后，手上的一万只剩下三千了。
“老林，再来再来！”
林永贵挠挠头，这一回赌得倒是有点大，对钱不禁也有点心痛起来。
“算了，今天差不多了……”
林永贵准备走，此时，小飞哥走了过来。
“老林，我看你今天运气不错啊，这么早就走了？来来来，再玩几把！”小飞哥边说边给林永贵递了支烟。
“小飞哥，你别笑话我，都输了七千块了！”
“老林，这我就要好好跟你说说了，运气这东西，尤其是赌运，讲究的是……厚积薄发！我看过了，刚才最后几副牌，你的运势已经来了！你只要再坚持几把，肯定就翻身了！”小飞哥说得言之凿凿。
林永贵被说得有点心动了：“真的？”
“卧槽！我小飞在赌场混了多少年了？还能骗你？”
“行！再来几副！”
林永贵搓了搓手，又坐了回去。小飞哥冷冷一笑，在一旁观战。
又过了半个小时，手上最后的三千都输光了！
林永贵一脸丧气：“艹！明明刚才那把不该输的……”此时，他的双眸已经隐隐发红了，仿佛有一种潜藏的疯狂。
“再来！小飞哥，借我两千，我最后赌几把！”
小飞哥笑着点点头：“没问题，但是赌场的规矩，你知道吧？有利息噢。”
林永贵此时已经赌红了眼，连连点头：“放心！我懂，多少利息都没问题！我肯定能翻盘！”
小飞哥咧嘴一笑，数出两千现金给了林永贵。
这一次，不到十分钟，林永贵就把两千块输了个精光！
“老林，还要借吗？”小飞哥微微一笑。
每到此时，林永贵就恨不得剁掉自己的双手，为什么，每一次都不能及时收手呢？自己的钱全部输完不说，还要欠债——幸好，这次欠的不多，两千块还是能慢慢还清的。
“我……小飞哥，我不借了。”
“好，那你去凑钱还债吧。”小飞哥冷冷一笑，“两千块，每小时利息百分之十，也就是说……你拖一天，要还的利息是四千八！”
林永贵倒抽了一口冷气！
“一天……利息四千八？这……小飞哥，以前利息可从来没这么高过啊！”
刚才还给他递烟的小飞哥，此时却双目狠狠一瞪：“他妈的，规矩你来定我来定？刚才你怎么说的——多少利息都没问题，这话是你说的吧？”
林永贵想了想，垂下了头。
按照他以往的经验，两千块三个月还清，大概要还四千。现在这个利息——如果三个月还，就要还四十多万！！！
这个数目，林永贵想都不敢想！
“老林，林永贵，我劝你赶紧今天把钱连本带利还了，否则……过了明天，你还还的起吗？”
“小飞哥……”林永贵恨不得向这个年轻人跪下去，“一时半会儿，我去哪里凑这些钱啊？！”
“问我？关老子屁事？那他妈是你的事！”
小飞哥对着林永贵就是一脚，竟然把他踹出了棋牌室。
棋牌室门外，林永贵抬头四顾，已经没了陈乐的身影。他起身，垂头丧气走回家，想着去哪里弄钱？各个亲戚能借的早就借遍了，而朋友，他已经因为赌博再也没朋友了。
林永贵一个人坐在门外大槐树下，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他惊讶地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了，此时，小飞哥带着几个小混混找上门来。
“林永贵，今天，你要还六千八，钱准备好了吗？”
林永贵哆嗦着摇头：“小飞哥，这个利息……实在是太高了……我、我没能力……”
“没能力？没能力你还敢进赌场？没能力你还敢借钱赌？！”小飞哥对着林永贵又是一脚飞踹。
林永贵摔倒在地，悔恨交加：“我、我也不想赌……可是，我熬不住，我这双手……我真想把它剁了啊！”
小飞哥冷冷一笑：“噢哟？开始唱苦情戏了？行，你想剁手是吧？来来来，小飞哥帮你！”
说着，小飞哥摸出了一把斧子，刃口上闪着锋利的寒光。
作者鱼一二说：出差结束，累成狗，恢复三更了！下午3点左右还有两更！
第165章 赌徒的命运（下）
看着近在眼前的斧子，林永贵赶紧把两只手互相抱起来。
“不不不！小飞哥，我……咳咳，我只是说说，闹着玩儿的，你可千万别当真啊！”
“嘿嘿，闹着玩儿？”小飞哥双眸一寒，“林永贵，谁他妈吃饱了撑着赔你玩？我就问你一次，现在，六千八，拿不拿得出来？！”
林永贵简直欲哭无泪，现在的他，别说六千八，他连八百、八十都拿不出来！
“小飞哥……求求你，再宽限我几天，我、我去找几个朋友凑凑看……”
“凑尼玛逼！”
小飞哥直接给了林永贵一脚，林永贵被踢得额头直接撞在了槐树上，一脸血。
“多凑一天多四千八，你有多大能耐我小飞会知不道？狗日的，没钱还他妈充阔佬、进赌场，真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小飞哥骂骂咧咧，手上的斧子不停晃着。
“哥，到底怎么办？”
旁边一个小混混问道。
“怎么办？规矩不能坏，否则，以后谁拿咱们棋牌室当回事？谁拿九哥当回事？”小飞哥摸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你们俩，弄住他！”
“是！”
小飞哥身后的两个混混冷笑着上来，一左一右架住了林永贵。
“小飞哥！小飞哥不要啊！再给我一次机会……”
任他如何挣扎，都挣脱不了两个混混的禁锢，其中一个混混把他的左手拉了出来。
小飞哥拿着斧头，在这只手上比划了几下，似乎在找位置。
“小飞哥！！！”
林永贵一张老脸涕泗横流，此时此刻，他终于是怕了，终于是彻底后悔了！
“小飞哥……饶了我，我再也不赌了……”
“后悔了？嘿嘿，晚了！林老头，这世上，哪有卖后悔药的？”
“是啊……我要是早点听我老娘和老婆的话，听我女儿的话……我、我也不至于……”
小飞哥厌恶地皱了皱眉：“好了好了，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哭？真他妈老不要脸！”
他“脸”字话音未落，一道寒光已经斩落！
“呃啊啊啊！！！”
林永贵整个人要跳起来，左手手腕传来剧痛，他都不敢看，只看见地上已经有了一大滩血！而，小飞哥狞笑着的脸上、衣服上，也全是喷溅而出的斑斑血迹！
林永贵知道，自己的左手，已经被砍断了！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不，还没完，嘿嘿嘿。”小飞哥阴测测一笑，对两个混混小弟点点头。混混小弟会意，把林永贵的右手也拉了出来。
“不要啊……小飞哥！给我留一条活路吧……”
如果两只手都没了，以后要怎么生活？林永贵咬紧牙关、使出浑身力气拼命挣扎，希望能逃过这一劫——但是，他此刻只能眼睁睁看着林永贵手起斧落，这已经带着血迹的斧子，再一次砍断了他的一只手！
“呃……！”
这一次，林永贵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了，鲜血，从两处手腕的断裂伤口中汩汩流出，地上，全是血，他看见——小飞哥拎着斧子就站在血泊里，仿佛一尊地狱恶鬼。
“这、这就是惩罚吗……我赌博了一辈子，作孽了一辈子的惩罚吗？”
剧烈的疼痛中，强烈的绝望中，无尽的后悔中，林永贵的心神仿佛得到了一种奇异的解脱——
这两斧子，似乎砍掉的不是他的双手，而是一身的贪婪、欲望、罪孽！
让他彻底看清了自己以前走过的路，庸庸碌碌、昏昏沉沉、沉迷赌桌、潦倒半生，母亲、妻子、女儿一个个被自己拖累，这些都是最爱他的家人……
“活该啊！哈哈哈哈哈！林永贵，你真是活该啊！！！”
他忽然仰天大笑，笑中带泪！
“你这个畜生，你这个禽兽，你这个千刀万剐的赌鬼！你活该要受这苦啊！”
看着有些癫狂的林永贵，小飞哥冷冷一笑：“怎么？学会装疯卖傻了？老子的斧子，就是疯子傻子也照砍不误！”
林永贵的笑声渐歇，他抬头，双目直视小飞哥：“没关系，哪怕你杀了我，也没关系。”
小飞哥一愣，他从林永贵的眼神里，竟然完全看不到恐惧！
“这他妈……”小飞哥有点懵逼了，正常人被砍了两只手之后，面对他这把血淋淋的斧子，竟然没有恐惧？
“小飞哥，谢谢。”
林永贵忽然说道，“感谢你的两斧子，把我彻底劈醒了，我就是个罪人，如果你现在把我杀了，其实是帮我解脱，我死了，只希望我的老娘和女儿，还有离我而去的妻子，都能好好活下去，忘记有我这么一个禽兽不如的男人吧。”
小飞哥目光阴沉，他有点吃不准林永贵究竟是真疯了还是在装疯——忽然，他想到了一个主意。
“林永贵，两只手，抵得上四千八了。”小飞哥咧嘴一笑，摸出烟，抽出一支塞进林永贵嘴里，给他点上火。
“老林，现在，咱们两清了，我这儿……嘿嘿，还有两万块，我借你，你想不想去搏一搏？”小飞哥说着拿出两叠红皮，在林永贵面前晃了晃。
若在之前，林永贵的目光早就滚烫了！
但此时，林永贵看着小飞哥手里的钱，竟然只是微微一笑：“唉……不是我的钱，我要来要啥用？小飞哥，既然你说咱们两清了，以后，我也不会再进棋牌室了……”
“你可想清楚……林永贵，告诉你个好消息，今天小飞哥我开心，这两万块，不是借你的，而是……送你的！”
没想到，林永贵依然摇了摇头，目光中透露出坚定：“不用。”
看到林永贵的反应，小飞哥笑了，一开始是阴测测的笑，接着，他的笑容渐渐变了，变成一种会心的微笑。
而且，小飞哥的脸，竟然也在渐渐改变——
林永贵一愣，他赶紧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忽然，他意识到：我的双手，不是已经……被砍断了吗？！
再一看，双手，却是好好的长在自己的手腕上！
“怎么回事？！”
林永贵心头巨震，再环顾四周，小飞哥呢？两个混混小弟呢？地上——干干净净，只有一些槐树叶子，清风吹过，哪里还有血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最后，林永贵的目光定在了陈乐身上，这个给了自己一万块、带他去棋牌室的疯子，此刻，脸上挂着笑容，仿佛一缕清透的月光。
“是……是你？”
林永贵挠挠头，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陈乐却仿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嗯？什么是我？”
看见陈乐的反应，林永贵更加疑惑了——这一切，都太真实又太不真实了，怎么可能是那个疯子呢？他难道是妖怪，会变成小飞哥？这个世上，怎么可能有妖怪呢？！
“林永贵，你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陈乐问道，“刚才我问你话，你竟然睡着了？你胆子不小啊？！”
“我睡着了？”林永贵一愣，“难道……刚才，是我在做梦？”
似乎，做梦是唯一的解释。
这是一个赌徒命运的梦，一个血淋淋的噩梦，也是一个在绝望中顿悟解脱的好梦！
作者鱼一二说：因为自身的某些经历，劝大家一句——千万莫沾赌！
第166章 明月乃长夜之瞳（上）
槐树下的浓荫里，林永贵依然在愣愣地发呆。
陈乐站在一旁，默默调息，在回味刚才的术法施展——幻术！
更准确的称谓，应该是“明月幻术”！
从最早辜春静处“烟笼寒水月笼沙”的海滩漫步、到之后对上官梦瑶车祸的心头疑云，以及最近，和神秘卖花男孩的“花族”幻术战斗，陈乐对“幻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抓紧一切时间学习《一页经》中关于“幻术”的知识，几经比较，他发现最好的幻术，竟然就在《明月真经》里！
书上记载——
“明月乃长夜之瞳。”
“瞳术幻化，幻术天成。”
“月有阴晴圆缺，如金钩，如玉盘，如梦似幻，千变万幻！”
配合陈乐已经熟练使用的“明月瞳术”，用双瞳的威力，就能在悄无声息间释放“明月幻术”——只是，“幻术”作为一种精神力的战斗，虽然往往能出奇制胜、甚至反杀不慎中招的高阶对手，但对自身灵力要求极高。
一次幻术施展，不亚于十场艰苦卓绝的战斗！
这一次，陈乐对林永贵施展了“明月幻术”，他默默感应，确实，灵力消耗巨大，但幸好他修炼的是“混沌母气”，基础扎实、海纳丰厚，因此，耗得起！
这一趟小巷之行，陈乐第一次动用“明月幻术”，让林永贵在不知不觉间进入幻术空间——
进入虚幻的“来发棋牌室”，和虚幻的赌徒们赌博、输钱、借钱，最后双手被砍，大彻大悟！虽然一切都是虚幻的，但是林永贵心灵上的冲击和悔悟却是真实的！
这是一场刻骨铭心的赌徒人生，这也是一次手段高妙的心灵救赎。
……
“林永贵，怎么样？咱们一起去赌几把？”陈乐凝视着坐在槐树下的林永贵，笑眯眯问道。
“不了。”林永贵摇摇头，“大哥，我……真的决定戒赌了，我怕了、悔了、明白了！赌博是一把刀，我不想再刀头舔血了！”
陈乐点点头：“很好。”
“那个……大哥。”林永贵搓了搓手，“我知道，我们只是平头老百姓，现在……梦瑶在你们手里……”
“当初，是我混蛋，我答应了这件事……希望，你们对她好一点，别太……折磨她！”
“也麻烦帮我带句话，就说，我真的戒赌了！”
林永贵忽然哭了起来。
陈乐沉吟片刻，说道：“林永贵，既然你女儿被我带走了，是折磨她还是玩弄她，我们说了算，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林永贵满是泪水的脸抬了起来，对着陈乐，忽然以一种从未有过的勇气直视着陈乐，一字一句道：“如果……梦瑶有什么意外，我会拼了这条老命！”
面对林永贵的威胁，陈乐笑了，这一次，是真的笑了。
这笑容，落在林永贵眼里，只是对他虚弱恫吓的讥讽嘲笑，而事实上，陈乐这一次是真的感到了欣慰——林梦瑶的父亲，这个走出了赌博泥淖的男人，终于有了一个当父亲的样子。
“你放心，林梦瑶，我们不会动她一根汗毛。”陈乐肯定地说道。
很奇怪，陈乐的话仿佛有一种神秘的魔力，林永贵点了点头，竟然在心里深信不疑。
之后，陈乐去看了林梦瑶的奶奶，发现是多年肺疾，留下了一张药方和一万块钱。
“依方抓药，三个月痊愈。”
林永贵捧着药方和钱，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思绪凌乱地看着陈乐——这个之前还是出手冷血、开枪无情的恶魔，此刻，竟然成了普渡救人的医生？不但看病、开方子，甚至还贴药钱？
陈乐没有理会林永贵的疑惑，最后留下一句：“今天的事，绝不可外泄，否则，你们一家三口都有性命危险！”
林永贵点点头，目送着陈乐消失的背影，他决定，从今天开始重新做人，也会牢牢保守陈乐来过的秘密。
……
回到宾馆，尹博文正在用电脑上网，和林梦瑶一起看电影。
陈乐推门而入，买了许多零食。
“哇！乐哥请客唉！”
尹博文怪叫着，撕开薯片吃了起来，而林梦瑶，显然要拘谨的多。
陈乐从背后拿出了一个生日蛋糕：“小瑶，这是你的！”
林梦瑶盯着缤纷的包装盒，双眸忍不住又流出泪来。
“乐哥……这真的，是我第一次有生日蛋糕吃，谢谢你……”少女哭了起来。
“唉！林梦瑶，你别忘了，我也给你送过蛋糕！”一旁的尹博文不乐意了，鼓鼓囊囊嚼着薯片反驳道。
陈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吃你的！”
“小瑶，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陈乐微微一笑，“算是……乐哥送你的生日礼物吧。”
林梦瑶擦了擦眼泪，抬头看着陈乐，目露疑惑。
“以后，你放心，你爸爸再也不会去赌博了！”
陈乐斩钉截铁道。
“这……”林梦瑶忽然慌张起来，“乐哥……是不是你把他怎么了……”
“对对对！”尹博文也忽然想到了什么，“电视里常说，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所以……只有死人才不会去赌博！乐哥，你……”
“你放屁！”
陈乐恨不得拿个热水瓶塞把这少年的破嘴堵上！
“放心，小瑶，你爸好好的，就是不赌了，到时候，等你回去就知道了。”
陈乐认真道。
林梦瑶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从小到她，她最大的梦想不是有漂亮衣服、有洋娃娃、能考上大学，她只是乞求有一个正常的家庭，有疼爱她的父母。现在，母亲走了，父亲，这个越陷越深的赌鬼，竟然真的戒赌了？
“乐哥，我不是在做梦吧？”林梦瑶小心翼翼问道，似乎，生怕声音太大，会让这个美梦惊醒。
陈乐温暖一笑：“放心，真的，绝不是梦！”
突然，林梦瑶放声哭了出来，这是喜悦的哭泣，是开心的泪水！
之后，插上蜡烛，三个人唱起了“生日歌”，这是林梦瑶过的第一个生日，也注定了是她生命中印象最深刻、礼物最珍贵、意义最重大的一次生日。
作者鱼一二说：三更完毕！
第167章 明月乃长夜之瞳（下）
吃完蛋糕，已经入夜。
尹博文被陈乐支走进行夜跑锻炼了，这话痨少年面对训练任务倒毫不含糊，背着重重的电脑包出了门。
房间里，陈乐打开窗，眺望天际的一轮明月，正是十六，月如玉盘。
林梦瑶也乖巧地来到陈乐身边，踮起脚尖，跟他一起眺望圆月。
“小瑶，看见这月亮，你会想到什么？”陈乐柔声问道。
林梦瑶盯着明月，轻声叹息：“我……我会想到妈妈，她走的时候我才五岁，我都快忘记她长什么样了……”
少女的双眸清澈，仿佛一泓秋水，而明月，此时就倒映在她乌黑剔透的瞳仁里。
林梦瑶的眼神有点迷离，仿佛这月色有一种催眠的魔力，让她浑身放松了下来，呼吸渐渐缓慢，进入一种放空的状态。
“这是哪里？”
林梦瑶忽然一愣，她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何时来到了一片了森林，旁边是高高的树木和草丛。耳畔，有夜风的声音。
少女并不觉得害怕，只是新奇，一个人在这林间小道里慢慢走着，月光照亮了眼前的道路。
“好美啊！”
走出树林，眼前是一片郁金香，金色的花卉在月色下如梦似幻。少女走进花海，花香仿佛一层薄雾，缭绕着她。
忽然，花丛一动，少女看过去，一头可爱的小鹿走了出来。
这小鹿，通体雪白，一尘不染，仿佛月色下的精灵。它颇有灵性，轻巧地走到少女身边，用柔嫩的舌头去舔林梦瑶的手指。
“嗨，你叫什么名字？”
林梦瑶蹲下来，温柔地捧起小鹿的脸颊，然后，她就看见小鹿的眼瞳里，仿佛有两颗瞳孔。
“咦？”
林梦瑶揉揉眼睛，再仔细看——这白色小鹿的眼睛里，果然，一颗是棕褐色的瞳仁，另一颗，是透明的，仿佛，是一枚小小的月亮。
少女盯着小鹿两颗瞳孔的眼球，尤其是那颗小小的月亮状的小瞳孔，她忽然烦躁起来。
她有点生气，推开了小鹿，抬头，看见天空中星辰寥落，最夺目的，是一轮圆月，静静高悬。
“哼，哪里都有你！”
少女忽然气恼了，她不清楚自己的脾气从哪里来，只是觉得心头烦闷，心生厌恶，这月光下的郁金香也不再迷人，她甚至狠狠拔了几朵花，扔在地上，用脚把花朵踩烂！
“讨厌！讨厌！我讨厌这一切！！！都该死！都去死吧！！！”
少女尖叫起来，猛地，又仿佛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她神情惊恐，但是转念一想——这森林里，根本没有别人，应该没人看到自己的这副样子吧？
然后，她看见了白色小鹿，小鹿正凝视着少女，用它两颗瞳孔的眼球。
“你看见了？”
少女的声音，忽然变得冰冷。
她一步步向小鹿逼近，原本和她亲昵的小鹿，此时仿佛察觉到了危险，转身就逃，消失在丛林的夜色里。
“哼，怕了？你们都怕了？”少女盯着夜色喃喃自语，“虚伪！你们都是虚伪的！这就是真实的我……嘿嘿嘿，哈哈哈哈，你们就害怕吧！恐惧吧！战栗吧！我看看，以后谁还敢欺负我？”
看着自己清瘦的影子，少女猛地抬头，凝视着天空的圆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盯着我，嘿嘿，有意思吗？我会怕你吗？你都盯着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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