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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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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志才脚步犹豫了一下。
    皇甫岑似乎瞧见了,在慕容风被带走后,盯着戏志才,问道:“你想说什么?”
    “大人。”戏志才上前一步,进言道:“大人如是要留这慕容风,何不利用其族人威胁,上次昌黎城就险些得逞。”
    “呵。”皇甫岑苦笑一声,盯着戏志才道:“他慕容风是大漠孤狼,我皇甫岑也决然不是卑鄙小人,这等人物,即便我用此计,也不见得能把他据为己用,更何况,民族成见已深,我既然选择用乌丸人组建白马义从,就没有机会选择鲜卑。我可以优待鲜卑部众,却不能把他们当成我的族人。而且……慕容风,他不适合再在草原生存了,他的狼性消磨没了。”
    最后半句话,皇甫岑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穿越前,他就应该流淌着汉化鲜卑人的血统。
    可是,眼下的情况不似往常,汉庭陷入纷乱不停的战火之中,四夷复起,屡屡挑衅着大汉那敏感而又脆弱的自尊。
    为了继承凉州三明保汉,保华夏安宁,只有对他们痛下杀手,屠戮殆尽,用暴力制止血腥,虽然这很有可能只是一时的办法,也很有可能会在以后给汉庭带来难以想象的灾难。可是,已经没有时间了。
    听着皇甫岑这话,戏志才恍然大悟,手指那些鲜卑俘虏,嘴唇打颤道:“大人……你。”
    “你猜对了。”
    “大人,你这是效仿段纪然,却忘了皇甫威明的遗志!”
    “行了。”
    皇甫岑喝止戏志才还想继续说下去的话。
    “大人,你在广平、广宗为什么会同同宗兄弟生隙,还不是因为大人慈悲之心,可眼下你要行之事,同皇甫嵩何异?”
    “皇甫嵩杀的是我汉人。”被戏志才这么一激,皇甫岑猛然转身,眼神犀利的瞪大,吼道:“我杀的却是鲜卑人,是屡教不改的鲜卑人,是昌黎城内势必诛杀的鲜卑人。我无愧于谁!”
    ……
    几日后,皇甫岑在广昌等地,大肆屠杀鲜卑俘虏,仅有车轱辘以下的鲜卑人充为奴仆得活。
    时也,东部鲜卑纷纷惶恐不安。大规模的加入张纯叛乱集团,以求自保。
    不过,皇甫岑这番举动,却让北地羌胡、匈奴安静了许多,诛伐必深这句口号随着慕容风的死越来越响亮。
    各地叛乱也在这口号声中,渐渐平息。
    而今只有辽东的战火还在燃烧,西蜀、交趾、江夏、西凉等地的胡蛮一下子便老实了许多,剩下的叛贼许是担忧把皇甫岑招来,自找麻烦,该偃旗息鼓的偃旗息鼓,剩下的人四散奔逃,甚至有些人已经逃离旧地。
    甚至,连黑山军,都被皇甫岑这粗鲁的举动伤到,不敢轻易触怒朝廷一步。
    于毒更是连夜给张婕儿去信,唤张婕儿收兵。
    张婕儿接到信笺后,也只有默然长叹,她没有想到,鲜卑会败得这么快,并且,还是在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情况下,中部鲜卑的几个统帅全部阵亡,能联合的人所剩无几,而且皇甫岑这血腥的政策一时间,让北地在无人敢言语,只有默默静待。
    张婕儿也连夜给管亥去信,召回管亥。
    大军撤回黑山,再图谋划。
    张婕儿想借此时机,篡夺黑山军权。其实她很清楚,表面上看,皇甫岑一劳永逸,斩杀鲜卑俘虏,威慑敌人,却也给他自己留下把柄,而且还会激化辽东的矛盾,只要辽东战事不平,自己就还有机会。
    只要皇甫岑在战火中疲于奔命,她张婕儿就有机会复仇。
    所以,在听到皇甫岑少有铁腕政策之时,张婕儿只是怔了怔,然后奋笔疾,给管亥去了信,又命人收拢部队,即刻回军。
    张婕儿此举无疑明志的很。
    部下也不耽搁,当下去办。
    张婕儿踱步来到大帐之外,望着北地,虽然这一次时机就这么悄悄溜走了,而且还暴露了河东白波谷的太平道,但是也在无意中皇甫岑做出了这种人神共怒的手段,血腥屠杀俘虏,说出去,不知道有多少朝廷清流名士要杀皇甫岑呢?
    “你真是引火烧身,明明是这个结果,真不知道,你是为什么要如此!”
    张婕儿昔日冷厉的目光之中多了一丝她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温情。
    ……
    朔风之上。
    皇甫岑策马在前,身后跟着白马义从,正在缓缓向着河东方向行进。皇甫岑这番举动没有受到朝廷的指示,甚至皇甫岑都没有给天子上折子,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做了。
    一时间,北地风云变色,就连平城的于夫罗都不敢同丁原见面,生怕这皇甫岑迁怒与己。
    皇甫岑稍作休整,把剩下的几千俘虏充当奴仆,其余的安排地方官员安抚,汇合着麴义大军到来,然后撤离此地。
    “经此事,几年内鲜卑、匈奴都无能作乱。”
    戏志才说不出什么感觉,往常他以为自己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眼下,他却发现,皇甫岑简直比自己还要冷血无情。
    皇甫岑也只有漠然不语,其实他心里又何尝不知道,这样有失仁德,无论在朝还是在野,都对自己大大不利,这件事情弊绝对要大得过利。可自己没有时间同他们耗下去,平定匈奴之乱,皇甫岑就要安心针对朝廷上下布置,七年来,他能来河东又何尝不是因为河东距离洛阳近距离,才选择的洛阳吗?可是如今,已经没有时间了。再过两年,天子刘宏就有可能突然离世。那时候,大汉权力中枢岿然倒塌,外戚和宦官同归于尽会让大汉陷入万劫不复。
    戏志才只是不明白,皇甫岑为什么如此急切,处理鲜卑,用什么办法都会这个好,可是皇甫岑却用了一个让戏志才不能理解的愚蠢的办法解决了此事,这样不仅仅是种族仇恨加深,更会让朝廷上的士人们加深攻击皇甫岑的借口,他不相信,皇甫岑连这些都看不出来,而看出来了,还要这样为之,那这个人就一定会有问题了,不是疯子就是杀人狂。
    显然,两样都不是。
    两个人这一路上,言语对话很少,倒是有了不少眼神交流。
    最后,却由前方行来的汉卒,大破这种尴尬的宁静。
    赶在最前面的是徐晃和张颌。
    瞧见两人,皇甫岑没有下马,只是示意身后的部队停止前进,然后问道:“柯比能何在?”
    此言一出,徐晃和张颌的脸上露出尴尬神情。
    “偷袭的鲜卑人都哪里去了?”
    皇甫岑神色一变,怒起,这慕容风固然枭雄之姿,可这柯比能却是鲜卑部落骁勇善战之士,眼下如此,该让他们如何是好?
    “尽数被诛!”
    徐晃目视皇甫岑,虽然愧疚,却无异常,回道。
    “单单跑了柯比能。”
    张颌把脑袋都要插入地下。这一仗可以说,全胜在握,却没有想到走了这么重要的人物,而偏偏只有自己和徐晃两人轻骑,麴义步卒又怎能追得上柯比能。
    “废物!”瞧见皇甫岑脸色不是一般的阴沉,戏志才心中“咯噔”一声,皇甫岑在北地斩杀鲜卑俘虏,定然激起鲜卑人怒火,他们无首领,自然畏惧,可是要是由柯比能这样的人回去,很有可能再次引发一场大乱。而张颌同徐晃都是皇甫岑的心腹爱将,戏志才恐皇甫岑怒责二人,失其臣心,故而越俎代庖的替两人解围,也为皇甫岑找个台阶下。
    二将自知理亏,不敢应答。
    此时,麴义同沮授、程昱也都赶了过来,这一路上他们加速行军,就是为了能早些汇合皇甫岑的部队,他们依然听说了皇甫岑在广昌等地的血腥手段,各自震惊不已,皇甫岑从来没有这么冷血,眼下如此,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恐大军有失,便加紧赶路,然后问个清楚。
    还未开口,他们便瞧见皇甫岑阴沉似水的表情。
    便再也没有人敢开口。
    却在这时,从白马义从之后,疾驰几匹快马,快马沾满了鲜血,瞧见皇甫岑的白马义从旗号,也勿论是谁,扬声大吼道:“营口大败,公孙将军和刘将军被困营口,求救与二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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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朕还夙愿
    入夜。
    洛阳亦如往常那般灯火通明,丝毫没有因为边境四下的战乱而显现疲态。今天是下元节,已入寒冬的北地异常的冰冷,加上这等严肃“斋天”节日下,人虽多,却清净的异常,洛阳城内的人也少了往日里的吵闹。
    天子刘宏正在卧榻之上,憨憨入睡。
    却突然被一阵寒风吹破窗门,席卷而入。
    天子刘宏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一阵大汗渗透额头,猛然惊醒的环看身旁。
    急忙有婢子、宫娥上前伺候。
    天子刘宏摆了摆手,斥退众人。从榻上走下,来到窗前,打开窗户,一阵寒风渗透,锅炉之上的炭火一下子便红彤起来。
    “这是?”天子刘宏最近身子颇为不好,刚刚这一觉又仿佛受了寒风,加之梦中呓语,竟然产生幻觉,呢喃道:“我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要北巡祖屋,祭奠先祖了?”
    天子刘宏,是汉章帝的玄孙,曾祖父是河间王刘开,父亲是解渎亭侯刘苌,刘苌与桓帝刘志是堂兄弟,刘宏是桓帝的亲堂侄,继位时只有十二岁,算是年少皇帝,祖籍河间,至今已有二十载未回故乡。方才大梦之中,天子刘宏就想起了巡礼河间。加之,几年前,皇甫岑在昌黎大打胜仗。天子曾允诺北上为辽东军民鼓劲,却因路程耽搁。天子心中一直有些愧疚。
    今夜,这一阵风让天子突然萌生巡礼的想法。
    就在天子刘宏冥思之时,一小太监走入,叩头道:“陛下,太尉桥玄求见。”
    桥玄,因太尉刘宽因为天象罢免后,接替刘宽为太尉。
    时下,北地的叛乱,皆由大将军何进、太尉桥玄等人主持平叛。
    “让他进来。”
    深夜求见,必定有要事要说,桥玄为人,天子刘宏还是很清楚的,这个人不似其他人那般结党营私,破为廉明,如果不是因为如此,断然也不会让士人出身的桥玄身居高位。
    “陛下。”
    桥玄走进,轻施礼节,低头道。
    “平身。”天子刘宏淡淡道:“爱卿深夜来此,有何要事?可是西凉,还是辽东,还是并州?”
    桥玄起身,偷眼瞧了下,发现天子刘宏额头之上尽是冷汗,眉头一凝,这般看来天子的身体不是很好啊。
    “桥爱卿!桥爱卿!”
    两声呼唤,才把怔神的桥玄唤醒,桥玄连忙解释道:“陛下,臣刚刚在想匈奴中郎将送来的战报。”
    “哦?”天子刘宏闻听有皇甫岑的消息,精神头立刻提起,急道:“皇甫岑爱卿平叛如何?”
    “陛下。”桥玄道:“中郎将借用河东白波谷乱贼,引诱鲜卑偏师来袭,大破中部鲜卑,中部鲜卑首领柯最、慕容风等皆授首,唯逃小帅柯比能一人矣。”
    听桥玄话罢,天子刘宏的本是紧绷的身子慢慢松弛,笑了笑,摸着手指道:“朕就知道,朕就知道。”
    “陛下,可能还有一事想不到?”
    “什么事?”
    “这皇甫岑大肆屠杀俘虏,高过车轮者皆尽斩杀。”
    “哦?”
    天子刘宏没有桥玄想象之中的惊异,却很异乎平常的笑了笑。
    “陛下,皇甫岑此举有违天和,恐怕……”
    “恐怕什么?”
    天子刘宏蹙眉,不悦的问道。
    “恐怕朝廷上下有人会弹劾中郎将。”
    此言一出,天子刘宏也收回方才气势逼人的气势,心道,这桥玄还是心向自己的,方才那番话也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不过就是为了能让自己看清楚内部的意见,或者说敌人。皇甫岑此举,定然会招惹来,朝廷那些早就看他不顺眼的家伙的弹劾。
    天子清楚,皇甫岑跟着自己,得罪了不少人。
    士人袁隗,外戚何进,宦官赵忠,这三类权倾朝野的人物谁又不想把皇甫岑杀之后快。
    昔年,初出茅庐的皇甫岑打赢一场大仗,得罪士人,自己不便前往,才派阳翟公主挺之。
    昔年,河东革新,治水为民,自己亲往,还险些让小人得逞。
    这一次,是不是借巡视河间旧地为由?
    天子刘宏心生出一丝想法,桥玄不知,桥玄只是摇摇头,道:“陛下需用一个理由调离皇甫岑。”
    “朕要北巡河间,太尉以为如何?”
    “什么!”
    “北巡河间,就由皇甫爱卿保驾护航。”
    “这。这。”桥玄大惊失色,连忙摇摇头,否定道:“陛下,万万不可啊,万万不可啊!”
    “因何?”
    天子刘宏一怒,此事正附和眼下时局,北巡河间,可以安抚河北之民,又可以鼓励河北诸线作战的士卒,并可以正当理由调离皇甫岑,保护皇甫岑不被重伤,又还了方才的梦靥。
    “天子一动,天下自然牵动,更何况河北不平,臣恐生事!”
    “生什么事?”天子刘宏骤然起身,衣袖一扶,怒声道:“就这么定了,朕要北上巡礼河间,由匈奴中郎将回来护驾,朕还就看看,谁敢自不量力,图谋朕的江山!”
    ……
    “你再说一遍。”
    皇甫岑跳下战马,跑到那探报近前,扶着他堪堪欲坠的身子,急切的问道。
    “石门大捷后,公孙将军同刘将军追杀贼寇至营口,却因为后续部队行军疲劳不得前行,反被叛军集结残余势力,围困营口,将军血战数日,不得突围。小将得以公孙将军口令,前来幽州求救,幽州牧刘虞无兵无将,前去营救不了。听闻将军在此,小将才兴夜来求将军发兵救援。”
    “你是说,大哥、三弟被围困在营口?”
    “嗯。”
    “多少时日了?”
    “算上我来此,已有十一二日了。”
    “十一二日!”
    皇甫岑深吸一口气,回身环看自己周身的众人,目光沉重的说不出什么意味。
    “二将军,一定要救我家将军啊!”那血人一般的小将跳下战马,拉着皇甫岑的衣甲,哭诉道:“将军,营口数千兄弟就等将军驰援呢!”
    戏志才、沮授、程昱、麴义、黄忠、张颌、徐晃,几个人的目光留在皇甫岑的身上。
    如若往常,他们定然会劝诫皇甫岑发兵救援。可眼下,这连番征战已然使河东士卒疲惫不堪,纵然甲胄、器械、粮草都还供应的好,却不够他们这一拼之力。可是,这些人也清楚一件事情,皇甫岑同公孙瓒、刘备当年杀白马义结金兰,那是感天动地的故事,天下争相效仿,他又怎能弃而不顾。
    几个将领没有说话,也没有人回答。
    只有戏志才扭头瞧着来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某将单经。公孙将军部下司马。”
    “何时从军?又在公孙帐下几年?”
    戏志才继续问道。
    皇甫岑制止戏志才,回头道:“不用追问,大哥部下却有此人。”
    “呵。”
    戏志才听皇甫岑一句话,为难的瞧着皇甫岑,隐隐之中,他仿佛已经猜到了皇甫岑心中所想。
    这兵,必须要出了!
    沮授勒马上前,问道:“幽州牧刘虞为何不发兵救援?”
    几个月前,刘焉上陈诉各地叛乱四起,为防备祸乱,改刺史为州牧,天下十三州,当时便有十二州刺史改为州牧,州牧可以领军作战,手握军政两权,这幽州便由汉东海恭王之后刘虞认领。
    “四下战乱,州牧初任,与我家大人不合,我家大人主张诛伐必深,而州牧大人却要善待乌丸、鲜卑,因而分歧,故而……”
    “你说刘虞公报私仇?”程昱虽然不喜公孙瓒,却知道皇甫岑听此消息不能不去,只有把所有的条例都捋顺,让众将看清楚这中凶险,自然可以就可以劝阻此事。
    单经揶揄不语。
    皇甫岑脸色却越来越冷。
    “大人,我军此次已然三战三捷,军士虽然大胜,气势如虹,却已经成为疲惫之师,再兴师远征,恐……更何况,卢龙塞外,六百里绝地,这段路程绝对会是一个不小的考验。”
    未出军,皇甫岑身边的几个谋主已然不赞成发兵了。
    单经焦急的看着众人,他们话中深意不言而喻,已然说明了他们对皇甫岑发兵救援是不赞同的。
    “二将军,如果你要是不去救援,那我家大人和三将军可就真的没活路了!”
    皇甫岑不语。
    “二将军!”
    皇甫岑仰面朝天。
    “二将军!”
    单经老泪纵横,“扑通”一声,便给皇甫岑跪了下去。
    身旁众人急忙上前搀扶这满身血水的将军,心中纷纷不忍,谁也没有想到今日竟然会遇见这等事情。但是同情归同情,这兵无论如何确实发不得。此去能不能救得公孙瓒还不一定,要是再胜,河北诸乱,皆由皇甫岑平定,这样的功劳已经功高盖主,更何况,几日前,皇甫岑就擅杀俘虏,天下士人指不定怎么骂皇甫岑呢?如今这般,该让他们如何是好?
    皇甫岑回身,慢慢搀扶起单经,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目光自然流露悲色。
    然后缓缓转回身,跳上战马,环视从河东而来的诸人还有河东步卒、骑兵,举起长槊,对天吼道:“我皇甫岑此生同公孙大哥、三弟在涿县杀白马义结金兰,许诺同生共死,外人乱我兄弟者,视此白马,必杀之!今天,我兄弟有难,我不可不救,可你们也是我兄弟,我皇甫岑也决然不会让诸位弟兄平白无故的随我赴死,我皇甫岑只有独自前往。”
    “大人,我等愿随大人前往。”
    “大人,我等愿随大人前往。”
    “嗯。”皇甫岑抬手制止身旁劝谏阻拦之人,低声道:“沮授,这里就由你同程昱把兵带回去。营口血战,我必去!诸位愿同我前往者,我皇甫岑散尽家财,必为诸位了解身后事。”
    “大人。”
    沮授、程昱、戏志才等人再谏言。
    “不必多说,带兵回去,愿意随我走者,今天就随某共赴刀山火海!”
    '  '
第二十五章 刘虞心思
    唐县。
    唐县地处黑山东麓边缘,也就是后世太行山的东部,战国时属中山国土地,后归赵国,也是赵武灵王“胡服骑射”的历史遗迹,境内有长城。古称此地“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南几十里便是旧时中山国,刘备先祖中山靖王封地便在此处,而后,国除,改为郡县。此地也是皇甫岑的准岳丈甄逸,家奴苏双住所。
    中山,算得上是皇甫岑除去河东最大的粮仓。
    黑山军民虽多,却衣不裹体,食不果腹。
    所以张婕儿回军后,并没有直往黑山,他想着借机敲上中山一笔,用来过冬。
    但是,张婕儿刚刚抵达中山,便听到了从北地来的消息,关于公孙瓒同刘备被困营口的坊间流言,幽州牧刘虞坐视不理,让人摸不着头脑。
    可张婕儿却很快的赶回军帐,聚集部下商议军情。
    此时,于毒、管亥已经挟大部队前来汇合,河东郭太还没有到。
    摒除各部小帅,只留下于毒和管亥二人。张婕儿才缓缓抬头凝视身旁二人,似乎在犹豫该不该同两人说问题。
    管亥心思单纯,也是张婕儿的死士心腹,自然没有太多想法。
    可于毒不一样,他瞧见张婕儿这番姿态,神色紧张的问道:“少主,你不会还想着截杀皇甫岑吧?”
    “怎么可能?”管亥一怒,瞪着于毒,道:“少主又不傻,这鲜卑刚刚大败,少主怎能不知道,你要是心思不纯,就不要跟着我们。”
    此时管亥俨然忘记,是他们依附于毒才是。
    “哎!”张婕儿抬抬手,制止管亥,转头凝视于毒道:“于统领你猜的没错!”
    “什么?”
    未等于毒有反应,管亥比于毒反应还激烈的站起问道。
    “坐下。”
    张婕儿看了眼管亥,表情没有过多的意味。
    “哼!”
    管亥不甘的哼了一声,坐到一旁,生着闷气。
    张婕儿只是看着于毒。
    于毒只是略有为难,然后掩饰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问道:“少主,眼下我两股大军合在一处,等白波谷的兄弟们来后就可以夺取这黑山军权,届时统领黑山百万之众,在寻皇甫岑报仇岂不是更好,眼下……这般,属下实在是不明白!”
    “你不明白,我还不明白呢!”
    管亥没好气的嚷了一嗓子。
    张婕儿丝毫不在意管亥这般反应,管亥这种人,只要你做的好,说服他很容易,而且他绝不会有二心,可于毒却不同,于毒本为大帅,眼下要他臣服自己,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过是利益结合而已。虽然自己想报仇也偶然生出一丝想法,可是自己总要给于毒一些好处,于毒才能做。毕竟,父亲张角的仇已不在是太平道的仇恨,只是自己的家仇。
    “于统领。”张婕儿缓缓转过身,瞧着于毒,双眸留露出一丝挚诚,轻声道:“河北谁最大?”
    “汉庭。”
    “除了汉庭呢?”
    “丁原、刘虞、刘备、公孙瓒、皇甫岑现如今都有军权在手。”于毒思考了一下,虽然不明白张婕儿要说什么,还是难为的点点头,回道:“可只有这皇甫岑白马义从,天下无双,河北实力最强大也只有河东皇甫岑。”
    “于统领说的没错。”张婕儿嘴角轻轻一笑,继续问道:“于统领,我问你,如果黑山百万大军归于你,你可破得他皇甫岑?”
    “不能。”于毒虽然不想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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