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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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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不敢说的!”
    王当和孙轻不忿。
    面前这个小黄门其实在入宫前,随其父母信奉太平道,早年间父母兵灾而亡,便被张角收留,入了太平道的秘密机构,成了张婕儿的手下,也是安插在宫中同封谞联络的小太监。
    见王当和孙轻狐假虎威,张婕儿回身瞪了两人一眼,回身抓住小黄门的手臂,轻轻扶起小黄门,安慰道:“但说无妨,不会加罚你的!”
    “真的?”
    小黄门抬头看见王当和孙轻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孔,回身望着一旁的张婕儿,缓解片刻,道:“启禀少主,此事非是我之过,皆是封谞封公公他自己的意思!”说罢,还担忧的望向张婕儿。
    张婕儿表面上不用声色,心中却在暗暗思索,如果没有猜错,封谞已经开始断绝同太平道的关系了。
    “封谞封公公,说今后不会再为少主提供一丝一毫的消息!”
    “什么意思?”
    王当一怒,上前一把抓住小黄门的衣襟。
    “他封谞老儿,就不怕我们挑明他的身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孙轻鄙夷的看着小黄门。
    “少主。少主。此事不关我事啊!封谞公公以后都不让奴才再出宫门了!”那小黄门急忙向张婕儿求饶,哭诉道:“奴才这是借着封公公听政时,偷着出来的。”
    封谞断绝关系一事,张婕儿早就猜到了。所以张婕儿也没有太大的惊讶,行为也不过激。但是听到小黄门提及封谞正在听政,心中一紧,转回头凝视那小黄门,道:“你可知道,时下早朝在讨论什么?”
    “皇甫岑的事情。”
    小黄门将功折罪的回应道。
    “哦?”张婕儿眉毛一动,道:“你知道为什么,昏君迟迟未定如果处置皇甫岑一事?”
    小黄门点头回应道:“前些时日听封公公提起满朝文武都在说等什么公孙什么的。”
    “公孙什么……”张婕儿一惊,回望,提醒道:“公孙瓒?”
    瞧见张婕儿少有的激动表情,那小黄门随即回应道:“对。对。就是那个公孙瓒!”
    “哦。”张婕儿深吸一口气,她已经猜想到这些人都在等公孙瓒证明什么?无外乎,无关皇甫岑一事。急忙转回头,问道:“你说今天早朝了?”
    小黄门点点。
    “什么事情?”
    “没有。”
    小黄门摇摇头,最近几日经常早朝,虽说没有什么事情吧。
    “真的?”
    张婕儿不信,再一次重复的问道。
    “呃。”小黄门迟疑的想了想,似乎想起什么事情一般,又急忙摇摇头,回应道:“有。有!”
    “快说!”
    张婕儿一把拉住小黄门的手臂,极其紧张的问道。
    “好像是从辽东赶来什么将军,还带着鲜卑假单于,嘿嘿……别说,辽东战事平定,陛下这回就该高兴了,不会在……”
    小黄门罗里罗嗦的说了一大推。
    但张婕儿却浑然没有注意那小黄门后半截话,只是低头沉思不已。如果无错,今日入宫的便是公孙瓒,公孙瓒一来,皇甫岑在冀州谋反一事,便真相大白一半。公孙瓒来了,现在知道的晚了,而且封谞已经不为自己所用了。无力阻止公孙瓒,皇甫岑就该脱身了,这本应该是一件令人难过的事情,怎么……眼下自己竟然没有半分着急,反而还有些许欣喜。难道?自己已经不在恨皇甫岑了吗?
    “少主。少主。”
    瞧见张婕儿失神,王当、孙轻在旁轻声低唤。
    “哦!”
    “他怎么办?”
    见张婕儿缓过神来,王当和孙轻问道。
    “让他回去。”张婕儿衣袖一挥,接下来自己就无事要办,只待看着洛阳上下的好戏,皇甫岑被救已成事实,错过那小黄门的身旁时,张婕儿不忘提醒道:“哦,对了,有时间告诉封谞,他的妻儿老小,我们会好好照顾的。”
    言罢,仨人消失。
    闻此,那小黄门脖子上吹过一阵冷风,不由自主的缩了缩。
    ……
    “公孙瓒入城了吗?”
    洛阳酒肆外的一处小院子里,华歆对着推门而入的赵云,问道。
    现在洛阳剩下三人,贾诩、华歆、赵云。
    其他人已经各归其职,就只为了日后能够应对各种突发事变。
    赵云推门而入,拿起桌子上的茶水,猛灌几口,低声道:“刚才从洛阳城门疾驰而过一匹快马,如果我们看错,就应该是公孙瓒的战马。”
    “那怎么没有拦住他?”
    华歆一急,经过蔡邕从马日磾那里透过的信息表明,朝廷现在就等着公孙瓒的答复。
    如果公孙瓒讲明,这一切就真相大白,皇甫岑的罪责也就没有那么多!
    “唉!”赵云急叹一声,摇头道:“我倒是想拦下他,可是他被天子留在四城的臣子直接引到了皇宫,一路之上,等待的各家使者都没有机会接近他!”
    “哦。”
    闻此,华歆一叹坐回原位。
    身旁的贾诩低吟了一声,轻声细语的回应道:“此事早就料到。洛阳上下都想左右大人一事,公孙瓒这种时候入宫无疑就是在表明,参与大人一事,天子怎能不会让人随行保护,以免公孙瓒受接触!”
    “文和先生早料到,为何?”
    华歆转头看向贾诩,似乎再说为什么不早早联络公孙瓒,也好做个准备,以防万一。
    见此,贾诩苦笑着摇摇头,道:“洛阳四通八达,文和非神,怎知他从哪来,又何时来?”
    闻此,华歆歉意的笑了笑。
    “不过,如果不出意外。”贾诩再次言道:“公孙瓒一定去过麴义将军军中,文和却让麴义将军同公孙瓒谈过眼下之事!”
    “你呀你!”华歆一乐,起身直指贾诩,笑点着道:“你贾文和就是一只老狐狸!”
    “呃。”
    赵云不明所以的看着华歆笑骂贾诩。
    贾诩两只手放在衣袖之中,却不开口说话。
    停了一刻,华歆放心的饮了口茶水,淡淡道:“文和先生既然已让麴义将军同公孙瓒交代了,再凭大人同公孙将军的交情,此事就等真相大白了,我等也不必为此忙碌奔波,也不用做出那些部属!”
    闻此,贾诩却深吸一口气,幽叹了一声。
    听闻贾诩哀声叹气,华歆不明的瞧向贾诩,因为贾诩后悔让河东上下徒劳奔波,做出各项举措而略带悔意,随即安慰道:“文和先生此举也是为了大人,多一份安全未尝不可!”
    闻此,贾诩的笑声更加凄惨了起来。
    “文和先生,这是?”
    华歆起身,他总觉得贾诩有话没有说出来。
    贾诩盯着华歆片刻道:“我只期望,之前的那些部属都是无用功最好?”
    “先生此意?”
    华歆靠近。
    “呵呵。”贾诩摇摇头,回应道:“只怕事情不像我们想象的那般,亲兄弟尚且可以……更何况结义兄弟!”
    “先生多虑矣!”华歆以摇头,慢慢坐回原座,笑道:“大人同公孙将军杀白马结义,大人又几次三番为公孙瓒放弃其他因素,远的不说,近的,大人二次诛伐辽东,救公孙将军与虎口。公孙将军纵然不感激,也不会陷害大人。更何况,只是让他说出实情便可,怎么……怎么……”
    话到最后,华歆瞧着一动不动的贾诩,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片刻,最后发出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疑问道:“文和先生此言有几分把握?”
    贾诩摇摇头,并不说话。却深吸一口气。
    他能感觉到,他预测的即将实现。因为这次河北之行,接二连三的语言都已经成真了,这一次,谁又能保证?
    利益面前,永远没有兄弟。
    “这该如何是好?”华歆一惊,慌张道:“不好,我要给给位将军去信。”
    贾诩却转回身,握住华歆的手臂,阻拦道:“不要。”
    “为何?”
    “即便真如我猜测这般,也无妨,先前调兵遣将便是为了大人最坏的打算,眼下,我们要顾虑的不是这些,我们只要等消息便可!”
    “那。”
    华歆和赵云齐齐望向贾诩。
    贾诩苦笑着推开房门,低声道:“我是在想,大人刚刚经历师徒诀别,天子猜忌。如果眼下公孙瓒真如我所料,给大人重重一击,这最后的兄弟情分都有可能丢失。一个人如果同一时间内缺失了这些感情,我不敢想象,他还能不能站起?如果这道坎迈不过,河东……完亦!”
    ……
    “一步、两步、三步……百步!”
    随着距离嘉德殿的宫门越来越近,公孙瓒整颗心都被纠缠在一起,到底看不看这纸条。如果看,结果可能便是……如果不看,那又该如何面对辽西公孙上下……
    纸条尚未打开,公孙瓒却仿佛猜测到这中的内容。
    “将军,慎行!”
    在小黄门的提醒下,公孙瓒抬头望了望已经升起的太阳,本是温和的日光一下变得此言了起来,此时已经到了嘉德殿门前,小黄门去内禀告。公孙瓒整颗心在急速的跳动着,他从来没有觉得,一个决定竟然如此难做。本能的打开手掌心那张纸条。
    “轰!”
    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随着小黄门入内,皇宫之内,随即便传来了,小黄门尖锐的声音。
    “宣骑都尉——公孙瓒觐见!”
    一声嘶吼,顿时撕裂了整个大殿之上已经沉寂许久的空气。
    群臣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聚焦在那嘉德殿门口处,闪出的一个八尺大汉。
    天子刘宏的目光拉长,望着那出现的大汉。天子刘宏只见过公孙瓒一面,还是数年前,皇甫岑出人属国都尉,公孙瓒在太尉段颎的保举下出任属国长史,只不过当时对公孙瓒的印象不深。甚至都不及眼下,这门口处匆匆一望。
    公孙瓒八尺身长,步伐稳健。
    一路走来,不知道折煞了群臣多少目光。
    每个人的心境都不同。
    何进满是担忧不时的凝望杨彪、黄婉等人,似乎在想如果公孙瓒澄清事实后,他们该如何去做,或者如何反驳。
    而许相、樊陵等人则是凝望远处的张让、赵忠,如果公孙瓒成功为皇甫岑翻案,他们就该用力的把大将军何进推上前台,甚至把大将军何进下狱。
    而朱儁同马日磾不停的交换眼神,面前这个人是卢植三个徒弟之一,而这三个徒弟,公孙瓒、皇甫岑、刘备的感情又相交甚笃,如果不出意外,只要讲明事情经过,皇甫岑的罪名就少了一大半,也就可以成功救出皇甫岑。
    即便两宫、十常侍都在大殿偏堂不时的打探点滴,唯恐少了半分消息。
    “臣,骑都尉公孙瓒携俘鲜卑假单于见过陛下!”
    公孙瓒屈膝跪倒。
    “嗯。”
    天子刘宏初听鲜卑假单于一事,心中轻轻一颤,这意味着什么,他完全知晓。但眼下最为重要的却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天子刘宏已经下定决心要削弱皇甫岑的势力,但至于要不要杀皇甫岑,他还没有想好。随即开口问道:“公孙瓒抬起头来回话。”
    “诺。”
    公孙瓒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可是双手却不停的打颤,他知道只要他一出口,可能会兄弟反目,受尽天下人唾弃!
    “朕来问你,你可知道使匈奴中郎将皇甫岑入营口一事的经过?”言此,天子刘宏探了探身子,语气满是意味的回应道:“不许有半点虚假,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讲出来!”
    公孙瓒深吸一口气,双目微闭。
    即要答话。
    却听殿外,几声小黄门的通传道:“匈奴单于于夫罗求见,左将军行军司马董旻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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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即日凌迟
    天牢。。
    经过昨夜一事,天牢头目怕天子刘宏得知怪罪,查遍天牢内并无异常发生后,便偷偷地的把昨夜遇袭一事遮掩了下去。他可不想无缘无故的丢掉脑袋。至于昨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没心思知道。毕竟眼下,重犯皇甫岑同许攸、周旌都在,而且也没有什么反常的事情发生。随即加重了天牢的戒备。
    “喂,我说你们都老实点,别没事东张西望,进了这里,哪还有活着出的!”
    那牢头瞧见周旌四处观望天牢的天窗,嘲笑的提醒道。
    “嗯。”
    周旌善罢甘休的转回头看着那头目,似乎不满。
    “咻!”牢头鄙夷的瞪了眼周旌,似乎猜到周旌心中所想,轻声道:“不是俺狗眼看人低,能入得了这天牢,你就别想再活着出去,任凭你再大的官,也只有等死的份儿。太尉段颎地位高不?拿高祖那时,可是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也还是死在了这里。”
    闻此,周旌和许攸同时望向皇甫岑。
    似乎想起来,皇甫岑昨夜为什么没有逃出去呢?他究竟有什么事情没办?
    初闻太尉段颎,皇甫岑脑海一震,抬头看了看那牢头,手指这几间牢房,低声道:“劳烦,大哥可知哪间是段公魂归天外之所?”皇甫岑知道这里就是段颎身死之处,却不知道哪一间牢房是。
    “啧啧。”那牢头似乎很受用皇甫岑的话,吧嗒吧嗒嘴,喝口酒水,凝望皇甫岑,他早就听过皇甫岑的名声,战昌黎,收服乌丸,组建白马义从,八百人打退十二万鲜卑。后在河东为堵管涌,跳入河水,救了河东上下几十万生灵。后马踏匈奴,平定匈奴、中部鲜卑。在最后只身入辽东,可以说他的名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几百年都不多见这样的人。牢头就不明白这样有功于国,有功于家的怎么就被关在天牢呢?进入这里,那就意味着死,哪有人能活着出去?这些年,牢头没少见到位高权重之人就在这里了解他辉煌一生!瞧见皇甫岑说话彬彬有礼,不像身旁那二人,好感顿生,回道:“大人有所不知,你住的那隔壁一间,便是太尉大人自尽之处。”
    “哦。”
    皇甫岑目光转向一旁,低吟一声。
    “当时的情景,我还记得。”牢头回忆道:“当时太尉大人就是一个劲的望着铁窗发笑,嘴里不停的说着‘我段纪明纵然落得一世骂名又如何?一世骂名又如何?只要大汉中兴,天子重振华夏声威,只要……他能保境安民,我段纪明死而无憾!死而无憾‘。当时的场面,闻者落泪啊!”
    “嗯。”
    皇甫岑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牢头这原话之中,包含着段颎对天子刘宏的希望,即便是身死,只要大汉忠心,重振声威,这又是何等的气概。夜半虚前席,曾经自己也是这么对天子抱有希望的。曾经自己也是无限信任天子,不顾生死。可眼下……他天子刘宏心中还记不记得当年的誓言?
    “当时,小老儿就不明,太尉大人口中的他是谁?”牢头喝着酒,眼眶竟然也有些湿润了,憧憬道:“后来,我怎么也不清楚。但今天看到大人你,我想起来了,当时正是大人打退鲜卑大军,边军探马捷报而来之时。”
    话至此处,那牢头玩世不恭一脸油滑的面孔下,尽是沉重,望着皇甫岑。
    瞧见这牢头的目光,皇甫岑不语。
    他怎能不清楚,牢头说的是什么意思?又在说什么?
    段颎口中那个保境安民说的便是他皇甫岑啊!段颎没有托付家事,却把大汉整个北疆都托付给他皇甫岑一人。
    而现在他皇甫岑落得如此下场,怎么有脸面去地下去见三明!
    凉州武将的宿命,一生的宿命却扔在了这里,难道就没有几分讽刺意味!
    听此话,周旌都忍不住的背过身去,他觉得自己确实正如皇甫岑所言,不配当他皇甫岑的对手,也不配在这天牢内发出任何一声该属于他的发言。这里虽然污浊不堪,但倒下的却全都是英雄之辈,自己妄称游侠,却做着卑鄙的勾当,竟然连一牢头都不如。他,周旌,怎言面对父老乡亲。
    即便一项不在乎声誉的许攸脸上都有些微微发烫,这里的黑暗远比之外的阳光刺眼、灼热,每一道光线都仿佛罪恶的诛杀,而等待他的却是无尽的鄙视。
    “扑通!”
    寂静的空气里,只有三个人听到这打破静宁的声响。
    “呃……你,这是干嘛?”
    皇甫岑苍茫起身,望着眼前的牢头。难道……这又是一个典韦,又是一个心慕自己的英雄?但看这牢头的年纪、样貌都不太像啊!可是……这眼下的一切又该如何解释?
    “大人。”牢头一生都没有过这么激动的时刻,也从没有做过这么出头的举动,他跪向皇甫岑,眼中含泪,不知情的落下,静静地回道:“大人。我虽是一小牢头,没有什么名声,可是我懂侠义,我懂豪情。虽然我不能像昨日那帮豪杰一样,营救大人。放大人出狱,但是我……”
    闻此,皇甫岑慢慢站起,双手扶着铁栏,一脸凝重的望着这牢头。
    原来,昨夜之事,这牢头不过是在佯装糊涂,他明白这一切,明白每个人口中的事情,但是他不说,他被世道消磨了他应该有的棱角,但是今天,他却让自己刮目相看。
    “我曾是边军。”那牢头慢慢打开自己的衣衫,几道疤痕显露出来,上面写满了他的荣耀。道:“我也是逃兵。”说着,那牢头把自己身后的衣衫慢慢露出,后背之上,比胸前的刀疤只多不少。临阵面敌,只有胸口对着敌人,哪有后背留给敌人。这个牢头确实当过逃兵。牢头慢慢把衣衫穿上,凝视皇甫岑,接着道:“虽然有宗族庇护,有幸当得一小头目。但是我清楚,边军的苦,也清楚边境子民的痛,尤其是夏将军战败后,我北疆子民承受的灾难举不胜数。如果……如果,没有大人您的出现,我的家人,我的宗族,即将承受多么大的灾难,犹未可知。但我却知晓,今日大人虽然落难,可大汉不能失去大人。虽然这天牢从没有走出去过活人,但是我祈求!”
    言此,那牢头凝望皇甫岑。
    皇甫岑亦是同样一阵,看着那牢头。
    “我希望将军不要同太尉大人那般自寻短见,我大汉已然承受不得这般痛苦,我边疆数十万百姓还能依靠谁?”言此,那牢头愤然起身,压低声音道:“我相信,大人你是第一个走出这天牢的人!无数边疆子民在等着大人,无数热血儿郎在等着将军护我国土!”
    牢头情真意切,每句话都动人心切。
    皇甫岑狠狠地点了点头,眼眶涌出热泪,牢头说的对,不论结果如何,自己都不能死,自己都不能以这种面目去见段公、张老、张角、卢植,等等,一路上为自己保驾护航的那些人。他们为自己,不是为了瞧见自己放弃,他们是让自己扛起整个大汉,扛起这面永远不倒的华夏旗帜!
    “我——相信!”
    ……
    “什么?”
    嘉德殿上虽然噤声,但难免有不少臣子因为南匈奴单于于夫罗和董卓部下的出现,而生低吟。
    即便连早有准备的何进也惊讶的看着殿外,南匈奴单于于夫罗的到来他清楚,而且这一切的过程,他也知晓,但是他没有想到董卓竟然也来了。而且还没有通知自己。
    董卓是谁的人?
    何进环视殿内一众大臣,目光却落在彼此互视的许相、樊陵等人身上。
    董卓,竟然是十常侍的人?
    杨彪和黄婉不清楚这一切,扭头看着何进、许相、马日磾等人,这于夫罗是南匈奴单于,是受皇甫岑监管的,如今他来为何?是助皇甫岑还是参皇甫岑?
    马日磾和朱儁的心一紧,两个人都清楚,皇甫岑同董卓的关系,当初平定“蛾贼之乱”,皇甫岑曾同董卓闹到刀锋相见,丝毫没有半分退让,这董卓是个睚眦必报之人,此来,对皇甫岑来说绝无好事。而南匈奴的情况两人所知不详,但论皇甫岑的手段,必然对南匈奴管制很严。于夫罗必定不会有什么好话要说!
    随着众人的目光。
    天子刘宏默许的点了点头。
    “宣南匈奴单于于夫罗、左将军司马董旻觐见!”
    随着小黄门尖锐的拉长音中,嘉德殿的门口出现了两个人,同样身高的壮汉,除却装束不同,其他不尽然。
    “南匈奴单于于夫罗,左将军司马董旻见过陛下!”
    随着两人跪倒。
    天子刘宏收回自己探出的身躯,靠在龙椅上,平静的回道:“起来吧!”
    “诺。”
    两人回应后,起身站到一旁。
    “陛下,臣有本要参!”
    于夫罗性急,率先开口说道。
    “嗯。”天子刘宏双眸微微开阖一道小缝隙,凝视面前的于夫罗,盯得于夫罗身子发毛后,才淡淡的开口询问道:“何事,讲吧!”可见先前匈奴反叛在天子刘宏的心里憎恶不已。虽然事情不关于夫罗,但于夫罗毕竟身为南匈奴单于,终究是胡人。在这一点上,天子刘宏同公孙瓒有着同样的印象。
    于夫罗开口,公孙瓒冰冷的目光仿佛要刺死他一般。
    “陛下,臣自归顺大汉以来恭恭敬敬,不敢有半分逾越,可是……”于夫罗一副壮汉,却装成受了委屈一般,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笑,身旁的群臣,包括天子都忍不住好笑。于夫罗心中还纳闷儿,从事张辽教自己的招数怎么不好使呢?左思右想,干脆继续演下去,回应道:“可是,使匈奴中郎将下行军司马关羽强行征调我匈奴胡骑,数万余骑,最近更是驱我部众赶往黑山,陛下,臣恐中郎将大人有不菲之事,故来此相告。陛下如要降罪,千万别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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