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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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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咯吱。咯吱。咯吱。”
    随着两扇门板打开,外面阳光洒落,投递在皇甫岑的身上。本是低头喝茶的张奂,应声抬头,在看见皇甫岑的那一刻,停在嘴边的茶盏一下子滑落在地。
    “你……你……”
    说实话,整整五千字用了我四个小时的时间,速度比寻常降了一半,但质量却明显提高,想要的感觉也渐渐写了出来。大家收藏吧,有时间,我会改改前边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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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后继有人
    “咯吱。咯吱。咯吱。”
    随着两扇门板打开,外面阳光洒落,投递在皇甫岑的身上。本是低头喝茶的张奂,应声抬头,在看见皇甫岑的那一刻,停在嘴边的茶盏一下子滑落在地。
    “你……你……”
    皇甫岑一怔,见张奂如此动情,“扑通”一下,身子顺势跪倒在张奂的面前。
    “你……你……”张奂颚下发白的胡须随着他整个身体抖动,隐隐之中,那久未开阖的双眸,流离出一种情愫,叫做悲伤。
    空气之中,顿时陷入安静,似乎就像是隐忍铺陈了许久,每个人都酝酿着情绪,时间流逝,当一缕阳光洒落在皇甫岑身上时,所有的情绪都在此刻舒展开来,就好像千万道光从密云中迸发出来一样,苍凉雄浑,慢慢升华,慢慢地溜入张奂、尹端的心头。
    就连不懂当年的皇甫岑,在这一开、一抬之间,仿佛都瞧见了当年那万丈豪情的两个人,在西凉并肩战斗,直至生死相托。
    这里或许只有程普一人不解。
    “威明兄。。。。。。”似乎过了了好久,双眸有些殷红的张奂才缓缓呼唤出三个字。
    三个字,虽轻,此刻在皇甫岑的心中却有如重重敲击了一般。
    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表露的无一不是那种生死相托的情谊。即便,当初的白马结义,或许也比不上,眼前这位老人三个字,一个眼神,直至此刻,皇甫岑才由心的感受到那个名义上的父亲与面前老者的生死相交。
    “不。不。”张奂连忙摇头,用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清了清哽咽的嗓子。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安慰着自己,道:“不是,绝对不是,威明兄已逝,他的后人我都已经见过。”
    “不,我是他的后人。”
    皇甫岑盯了张奂许久,最后不知为何,把隐藏在心底十七年的秘密,说了出来。
    或许因为面前老者对那个人的情,或许是在发泄着当年的怨恨,总之,这次呐喊却是皇甫岑由心而出。
    “什么!”张奂大惊,身子一瞬间扶起,微微发颤,紧紧的盯着皇甫岑,四下打量,从头到脚,包括皇甫岑身上的每一块肌肤,他都没有错过,在确信无疑后,张奂步履蹒跚的走至皇甫岑的身前,静静地抚摸着他的头,依旧有些不相信的,低语道:“像,太像了。”
    程普不明的看着自己眼前的皇甫岑,这个年轻人究竟像谁,难道他真的跟安定朝那皇甫氏有着关联。
    尹端抹干泪水,点点头,肯定道:“像,确实像。”
    “这份气度,这个身材,举止言谈,你都太像我那老友了。”
    皇甫岑没有说话,或许是因为当年被抛弃的情绪在作祟,总之,皇甫岑从来没有对过那个人有过丝毫的表白,也从来没有再回去找一找那个人,就是他死之日,皇甫岑也只不过隔门相望,这一生,皇甫岑对那个人有着太多的恨意,名为父子,却终身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不像。”许久,皇甫岑言不由衷的回绝道。
    “呃。”张奂一颤,他依稀看到皇甫岑脸上的那丝故作冷漠。其实就连皇甫岑的这份假态都像他的老友了,说谎都不会说。
    皇甫岑不是冷漠,其实他只是不习惯接受那个人。
    “你说你是他的后人?”张奂收敛自己的失态,盯着皇甫岑,见他言不由衷,神态极其不自然,隧想起皇甫岑自己亲口承认的事实,只想开口再一次确认道。
    “嗯。”
    这一声应答不似有他那该有的自豪,反而语气之中,多有不满,甚至是不屑。
    “老友生前的子嗣,老夫虽然没有全部都见过,但是直系的几个子孙,从子皇甫嵩,长孙皇甫郦,从孙皇甫鸿,老夫却是熟悉的不得了,你说你是他的后人,老夫怎不识得?”
    “呵呵。”皇甫岑嘴角微挑,不屑的摇摇头,辛酸的自语道:“如果这个孩子压根就没出现在皇甫氏的族谱上,你说你能见得到吗?”
    “见不得光?”程普把皇甫岑的话曲解成另一个意思,低声呢喃道。
    “怎么可能?”尹端似乎也不相信的看着皇甫岑。
    但是这个年轻人每说一句话,你都不会认为他在说谎,他确实说的每一句都是情感真切。
    许久。
    “胡说!”一声厉喝,张奂倒退几步,一掩衣袖,怒声道:“一派胡言。尹端。”
    “在。”
    “给老夫都撵了出去。”张奂大怒,似乎皇甫岑这话侮辱的不是那个人,而是自己,他不允许有人在自己面前这样诋毁自己那老友,自己那老友不是那样的人,有生之年,他绝对不会寻花问柳。
    “这。”尹端为难的一怔。
    “还不撵出去?”
    “且慢。”皇甫岑微抬手臂,制止尹端,回头看向张奂,低声道:“张老,何不听我把话说完。”
    “呃。”张奂没有想到,面前的皇甫岑竟然气度如此从容不迫,回身盯紧,低声道:“有什么要说,就在这里说吧,说完你就离开。我张奂就当从未见到过你。”
    “咦?”程普不忿,皇甫岑没有说些什么过分的话,或是做些为难的事情,怎么转眼之间,张奂就变得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开口道:“你这个人怎么能这个样子?”
    “嗯?”尹端不悦的挑挑眉,还很少有人能在自己的面前责问张奂,一个后辈怎如此不知分寸。
    “哎。”皇甫岑侧回身,看了眼程普,示意程普不要说话。转回头望向张奂,点头道:“既然张老没有时间,岑也不打扰,这就告辞。”
    “哎。”程普招手,皇甫岑怎么说走就走,不是要同张奂谈解救刘基的事情吗?怎么就只见一面,便匆匆离去。
    皇甫岑礼毕之后,并未理会自己身后的张奂、尹端,直径的往府外走。
    程普不甘的瞪了两眼张奂,感叹一声,转身跟着离去。
    张奂转双目之中留露出一丝欣赏,这个年轻人真的看出自己之意,点点头,意味深长的叹道:“能有此子继承衣钵,皇甫一脉,算是后继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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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七荐之恩
    “能有此子继承衣钵,皇甫一脉,算是后继有人了。”
    张奂淡淡的一句话,透露出很多信息,都是方才没有表现出来的。
    尹端一愣,不明的问道:“张老,你是说他真的是皇甫老将军的后人?”
    “嗯。”张奂轻吟一口茶水,点点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就是扶风马氏的儿子,也是我那老哥哥早年抛弃的幼子。”
    “可是?”尹端望着门外已经渐渐走远的背影,不解的低喃道:“虽然从没有听说过皇甫老将军有这样的幼子,但既然张老你已经看出来他是谁,有为何闭口不言,矢口否认?”
    张奂双目缓缓闭上,微抬头颅,似乎回味着些许旧事,嘴中却有意无意的淡淡道:“他都不承认自己像我那老友,定是当年之事对他有阴影,这些只能他自己去化解,咱们外人帮不上忙。”
    “可是他明明有话要说,有为何最后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走了?”皇甫岑来张府的意图,尹端能感觉得到。但是皇甫岑这风格突变的意图,自己却是不明所以。
    “呵呵。”微闭着双目的张奂,闻此,欣慰的笑笑,却是不作任何解释。
    皇甫岑一见,一问,一退,莫不是表露出他的对自己的敬意,那是发自内心的敬佩。他见,或许有想从侧面了解自己老友的意图,也或许真是有事情相求;他问,或许是有那股怨恨的情绪在作祟,也是有事情到了必须要问的境界;但是他退,是分明感受到自己之意,也是不忍在打扰自己安享晚年。总之,这个皇甫岑却是当之无愧的机敏人。
    尹端见张老闭目养神,许久不言,自知不必多问,紧忙退出门外。
    “等等。”
    “嗯?”尹端一怔,随即问道:“张老有何吩咐?”
    “你去把我这兵书三卷,交与此子手上,或许对他今后能有些用处。”
    闻此,尹端大惊失色,低声道:“张老,这可是你数十年的从军,历时三十载才做成的羌胡之策啊?”
    尹端当然大惊,张奂名为“凉州三明”,自然对西北民风、战事等等,多有了解,张奂亲手著成的兵书,那可是毕生的心血,里面充满了他太多的感情,就是当年同为张奂帐下司马的董卓可是求了数年,都不曾见得此书一面,可是现在张奂竟然没有留给自己的子嗣,也没有留给昔日的部下,转而送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这……确实,让人惊奇。
    “呵呵,兵书是死物,人却是活着,而且羌胡之患永不平定,老夫就一日不安,咳咳。咳咳。”话到一半,张奂便咳嗽起来,好一阵儿,才接着道:“凉州三明都已经是垂暮老人了,没有多少时日了,只怕我们这一走,西羌必将在起祸乱。”
    “张老,是希望他能继承你们的衣钵?”
    “嗯,算是吧。”张奂点点头,唏嘘道:“比起老友当年冒死七荐之恩,我这又算得了什么。”
    “嗯。”尹端点点头,脚下不敢有任何停留,只怕皇甫岑走远,急忙紧追上去。却在一脚刚刚跨出院门的那一刻,心中一紧,张奂的一句话,让他心生疑虑。
    “唉!那孩子,只怕才高天妒,今后的路,好难!”
    ……
    “是啊,今后的路好难。”走出张府的皇甫岑抬头望了望眼前笔直的青石板路,上面的足迹,每一步都像是在人生的棋盘上博弈,只是没有人知道走到最后的是不是自己?
    程普闷闷不乐的跟在皇甫岑的身后,没有过多的询问。他知道皇甫岑不想说自己的家世,那就有他自己的原因,而自己一个外人,不好介入皇甫岑的家世,可是张奂的表现却让他大失所望,没有想到一个名扬天下,人人敬仰的老者竟然连皇甫岑给皇甫岑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他NN的,这算什么三明!”
    听到耳边程普的怒骂,皇甫岑摇摇头笑道:“德谋,你误会张老了。”
    “假佐,你还称呼他为张老,我看他就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凄凉如此之小,真是……真是……”程普道。
    “哎。”皇甫岑收拾,停住脚步,看着身旁的程普笑道:“德谋,你真的没有张奂之言另有深意?”
    “嗯?”程普不明的摇摇头,没有想到皇甫岑竟然看得出另一层深意。
    “他不是不让我说,而是不让我此时此刻说。”皇甫岑双手轻轻的放于背后,轻声呢喃道。
    “说什么?”
    “家世,也或许是刘基的事情。”
    “哦。”程普这才点点头,这样的一说,自己倒是有些明白张奂的为难之处。
    “他不说家世,是希望我能自己从心淡化那丝情感。”皇甫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云彩,在一瞬之间舒卷开来,慢慢地消散在薄雾之中。
    “那他怎能看的出假佐是为了刘基的事情,而有求于他呢?”程普顺着皇甫岑的目光,看向那并无异常的云朵,学着皇甫岑深沉的语气,低声附和道。
    “他不说,那是因为,他想向我表达另一个意思。”
    “什么意思?”
    “他张奂已经是一个垂暮老者了,虽然我皇甫家同他张家有七荐之恩,但是我又怎能再让他身处党锢浪潮之中。”皇甫岑没有解释,只是自言自语。
    “呃,假佐是说,他张奂在表达一个意思,如果假佐非到情非得已,不必寻他相助,而要是万不得已,他张奂自会粉身碎骨全力相助。”程普自言自语,看张奂那两句话,分明在表示着,情非得已,无需多言。但是皇甫岑的家世与他敦煌张氏感情如此之深?
    皇甫岑怅然若失的点点头。
    这一趟,就是连自己都没有想到竟然能得张奂这么大的恩情,难道,昔日自己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同张奂此人真是性命相托?
    那七荐之恩,竟会如此之大?
    这份感情,皇甫岑只摸到一丝余温。
    ……
    “那位小兄弟,等等。”
    就在皇甫岑同程普就要转身离开张府门前之际,身后传来了管家尹端的声音。
    皇甫岑同程普转头相看。
    “等等。等等。”
    “哦?”皇甫岑的目光自然的落在管家手中之物,紧步上前,低声问道:“管家何事?”
    管家尹端缓了缓自己的气息,看了看程普。
    程普自觉的把头一转,身子先走两步。
    “管家请说?”程普如此,皇甫岑倒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程普,自己一向以诚待人,从不肯虚伪做作。却没有想到,今天却不得已为之,当然,皇甫岑也明白,管家有些机密的事情要同自己说。
    “这是张老让我交给你的。”尹端不想多做口舌,只是盯着面前的皇甫岑。
    “哦?”皇甫岑打眼观瞧,是几卷书简,还有两册纸制书本。“这都是张老所著?”
    皇甫岑想了想,也回忆了一下,凉州三明,虽然皆是文武全才,而且张奂还曾为大将军梁翼的幕僚,但是留下著作的也只有自己那个名义上的父亲了,怎么这里还有张奂的书简。
    “嗯。”尹端点点头,双目直视皇甫岑,发自内心的说道:“张老做此一书,耗时三十载,当年治下的辽东、西羌、武威等地,各处的军机要塞,民族风情,行军布阵,保境安民,皆在此中。”
    “哦?”皇甫岑忙地把手中书简放在地上,两袖一掸,恭敬的朝着张府深施一礼,对着尹端道:“岑在此谢过张老,劳烦管家禀告一声,岑定不负张老所望。”
    “嗯。”尹端点点头,没有想到,皇甫岑却是不同他人,手下书简的坦然自若,做事行云流水,言谈之间,总是有着一股淡淡的自信。
    “看起来,张老没有把此物交与董卓是对的。”
    “哦?”皇甫岑闻听管家自言自语,低声问道:“管家竟然识得董卓?”
    “呵呵。”闻此,尹端常怀大笑道:“岂止认识,当年在张老手下,我同董卓追随张老出生入死,什么样的大仗都经历过了,要不是董卓,说起来我可能早就死了。”
    当然尹端这话有些偏着成分,行军打仗,又同是战友,难免谁救不了谁,董卓救过尹端,那尹端又何尝没有救过董卓。
    “这么说起来,管家同董卓还是生死之交?”皇甫岑略有一丝不适的问道,毕竟历史上董卓的名声太臭,也许很多人抹黑了他,但是火烧洛阳这样的事情,董卓是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历史的泯灭的。
    “算不上吧。”尹端摇摇头,看了看即将落下的太阳,轻笑两声道:“上路吧,也许我们日后还会相见。”
    “好,岑在此就别过管家了。”
    “小兄弟慢走。”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两人礼毕之后,相继离开。
    尹端终究没有把张奂那句担忧的“才高天妒”说出口,一个人要成长,必须要有磨难,如果皇甫岑不能挺过来,那么说出口,也是白说。
    “假佐,我们走?”程普回身看了看回去的尹端,不解的问道。
    “嗯。”
    “下一步我们去哪?”程普跟在皇甫岑的身后问道。
    “去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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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邙山一拜
    洛阳城北。
    洛阳地处中原,山川纵横,西依秦岭,出函谷是关中秦川;东临嵩岳;北靠太行且有黄河之险;南望伏牛,有宛叶之饶,所以“河山拱戴,形势甲于天下”。
    当皇甫岑和程普回来的时候,两个官差都是一惊,本以为皇甫岑和程普会耽搁很长时间,却没有想到两人回来的竟然这么快。交代两句后,两个官差就去城内办着自己的事情了。
    一时间,驿站之上就只剩下两人。
    “假佐,趁着没人我们何不把刘大人救了。”程普瞧着两个官差不知道干什么去了,随口打趣道。
    “德谋,你就别拿我打趣了。”皇甫岑随意的拨弄着手中的蒿草,眼望岐邙,心生苍凉之感,长叹道:“不要说我肯,就是刘基刘大人也不肯。”
    “为何?”程普只知道,皇甫岑是不会同意的要是皇甫岑能同意,也不会等到今天,就凭两个小官差,还差点火候。
    “你真的以为刘大人是那么简单?此事,牵连之广,恐怕不是我们能想象的。”
    “哦。”程普深吸一口气,虽然这一路上同刘基谈话不少,也知刘基是个智者,但是却没有看出刘基竟然还有背景。
    程普一声长叹,似乎惊醒了已经沉睡的刘基。只听见他对着门外喊道:“假佐。假佐。”
    “什么事?大人。”皇甫岑推开房门问道。
    “老夫,不,是我想去邙山祭拜一下先祖。”刘基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梳理了一下自己松散的发髻,神情有些悲伤的说道。
    “邙山?”程普凝思,想到什么,回头对着皇甫岑深深颔首。
    邙山那是什么地方,用古时迷信的说法,那是龙脉,只有历代皇陵才可以长眠于此,刘基要去此处祭拜,岂不对身世背景不言而喻。
    “嗯。”皇甫岑没有多余的废话,洛阳虽然就在黄河对岸,但是也要途经邙山才能到的,刘基这个要求不高。
    “我也去准备。”见皇甫岑已经走出,程普才想到些什么,慌慌张张的跑步而出。
    历史不会因为某个人物的出现而突然发生大的转变,亦如邙山祭祖的事情,但是历史却会有小小的曲解,比如,应该是发生在公孙瓒的身上,但是事实上却发生在皇甫岑的身上了,而且故事的始作俑者不是公孙瓒,而是刘基。有时,历史的真相就埋藏在表面之下。
    ……
    邙山。
    洛阳城北,黄河南岸,是秦岭的余脉,崤山支脉。又是洛阳城天然的屏障。自古以来都是很重要的军事战略地。也是帝王将相最后魂归坟茔的地方。
    皇甫岑和程普找回两个官差,匆匆上路,渡过黄河,便转向邙山拜祭先祖。
    以往,中国的传统是每逢重大节日或者是有什么重大事情要举行的时候,才会兴师动众的去拜祭自己的先祖。
    眼下,刘基能来此,已然是心存死志,日南说起来是有去无回的地方,深受儒家文化熏陶的刘基自然忘不了自己的先祖,今生何时在回中原,犹未可知。
    从北面入山,步行不远,便看见四处冢墓,应该是历代达官显贵的墓地,而最中间的一块地方正是东汉皇帝的陵园,历代皇帝都埋葬于此。东汉的皇陵与其他朝代的皇陵不同,明帝之后,祭祀就从太庙开始转到祭殿举行祭拜,而祭殿却在皇陵之内。也就是说几人只能远望,却进不得这皇陵一步。
    “大人,我们止步吧。”皇甫岑回头对着刘基说道。
    刘基明白,点点头,从囚车上走下,打理自己的衣襟,神情无比庄重的对着皇陵深深一拜,久久地伏在地上,并不起身。
    刘基的情感,皇甫岑能感觉得到,从弘农张奂处归来,皇甫岑就一直情绪低落,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在作怪,总觉得胸口有种疼,有种痛。
    未等皇甫岑说什么,刘基低沉的声音却已经传了过来。
    “假佐,此去日南恐怕今生都回不得中原,你不祭拜一下先祖?”
    “我的先祖?”闻听此言,皇甫岑的身子一颤,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回望岐邙,身处半山腰,脚下就是洛阳城,空旷开阔的视野冲击着皇甫岑那已经松动的业障。心灵就像是被眼前的一切洗礼,历尽铅华,最终魂是要归家的。
    刘基无奈的一笑道:“假佐,世人皆知皇甫老大人是病逝谷城的,却不知他尚有衣冠冢墓在这皇陵。”
    “衣冠冢?”
    “嗯,陛下要皇甫老大人一生相伴。”
    “啊?”闻听此言的皇甫岑并没有因为刘基知道自己身份而异动,反倒是对刘基那后半句话大吃一惊,不是说灵帝昏庸无道吗?怎么竟然会如此重视自己父亲,就连死后也要葬在一起。历代大臣最高的荣誉,其实并不是身前的功名利禄,反倒是死后的殊荣。
    “此话当真?”
    “当真。”刘基没有一丝虚假的情绪,双目直视皇甫岑说道。
    “扑通!”
    闻听此言的皇甫岑再也抑制不住这些时日隐忍的情绪了,十七年的憎恨,却在这短短的几日之间,消散在邙山清风间。
    “呜呜~~~~呜呜。”
    皇甫岑的痛哭失声,谁也没有想到。皇甫岑动情至深,却让身旁的程普都感到一丝凄凉。
    有些人,他在的时候,你不觉得他对你有多么重要,而当他有一天悄然无息的走后,你才会发觉整个世界都已经塌陷,即便曾经的辱骂、训斥、苛责,往往都会变成一股美好的回忆。
    虽是穿越之身,但是皇甫岑确确实实在这个时空生活了十七年,对那模糊的感情似乎都已经察觉不到,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发下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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