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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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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但见那董卓表情亦如往常那般,李儒点头。
“派人上书,接触党锢,为陈蕃、窦武平反。责令何太后迁居永安宫,两件事要一同来办。”
“好。”
李儒令明便要下去。却被董卓叫住,寻声问道:“对了,去安定提议婚娶一事的李肃回来没有?”
“还没有他的消息。”
“怎么搞的,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他的消息?”
提及安定两皇甫岑,董卓的心仿佛就像是压了两块石头。山东诸侯纵然强词夺理,舆论施压,但自己掌握十万大军,手中又有天子,自然不惧这些人,可话又返回来说,他们要是真联合上安定两氏皇甫岑,他董卓的退路又在哪里?硬碰硬,没有把握胜出。以皇权扼制皇甫嵩可以,但是皇甫岑的为人,董卓见识过,那是一个无所畏惧的人,即便皇甫岑的面前顶着巨大的压力,在皇甫岑的眼里,只要是认定,就不会退缩。
“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吧?”李儒反馈道:“如果安定皇甫一门当真不愿,反应应该会很过激!现在恰恰什么消息都没有。所以”
听李儒此言,董卓点点头,回馈道:“好,去吧。”
……
破巷。
黑衣人迎风而立,似乎在感受着对面袭来的阵阵寒风,刺痛他的每一根神经。
而他似乎也正需要这凌厉的寒风,告诫他不可松懈。
许久之后,才从巷口处哆哆嗦嗦的走出一人,素颜面容看着眼前的黑衣人,轻声回应道:“此乃陈孔璋派人送来的书信。”
没有伸手去接,黑衣人反而问道:“怎么,袁绍已经决定起兵了?”
“嗯。”
“呵呵。”黑衣人一笑,回应道:“倒是我太过担忧了,即便袁绍没有出兵,以东郡桥瑁之能,加之韩馥心意,便也能激怒董卓。”
“可惜,董卓还不清楚此事,他还在为洛阳城内士人刁难何太后一事而为难。”
“刁难吗?”黑衣人冷哼一声,然后摇摇头不屑道:“他们都该死,要不是她纵容阉佞,怎么会有今日之事?同十常侍这些阉佞有瓜葛的人不死也难!”
听黑衣人这般过激的话,来人没有应承。
“哼,何太后失势,下一个死的便是逊帝刘辨。”
逊帝,顾名思义,被退位的皇帝。
少帝刘辨便是这类的皇帝。
“黑山军那边怎么样?”
来人摇摇头。
“没有消息?”黑衣人脸色一沉,似乎在他的印象中,不应该没有黑山军的消息,但事实上,眼下,他确实没有得到黑山军的消息,这个不定的因素让本已经稳操胜券的黑衣人大感不悦,随即摇头回应道:“该死的,他张氏一门难道忘了老夫的恩情!”
“黑山军没有动静,我们是不是过去一趟?”
来人问道。
黑衣人想了想,转回头看着来人,问道:“逊帝如今如何?”
“一如往常,董卓确实没有为难他!”
“哼!”黑衣人沉吟一刻,然后回应道:“去通知刘表。”
提起刘表,来人心神一动,回头凝视着黑衣人,回应道:“恐怕你要失望。”
“怎么?”
黑衣人转身,不明白来人为何这般说,难道刘表也像孙坚、曹操一般投靠董卓了?不过不管如何,董卓都不是他的人,而董卓其实未尝不是他想舍弃的一颗棋子。当然,不管董卓愿不愿意当他的棋子,毕竟如今桥瑁、韩馥、袁绍、袁术四人已经开始谋划伐董!
“刘表要走。”
“走去哪里?”
“听说荆楚。”
“荆楚不是由董卓调配,由东夷校尉刘备担任荆州刺史吗?怎么会……”话到一半,那黑衣人似乎想起什么,然后回头瞧着眼前的来人,问道:“刘表最近同什么人走得近?”
“大将军何进俯下曹掾蒯越、南阳蔡氏。”
“好个刘表,竟然想借机脱离这里,如意算盘打的不错。”黑衣人与刘表的关系很复杂,虽然刘表清楚黑衣人的背景,而且也曾相助黑衣人,但刘表并不是黑衣人安插在洛阳的人手,反而刘表时时有脱离之心,这让想控制刘表的黑衣人很为难。因为刘表手中,即便是现在还掌控着北军。董卓也迟迟未曾对刘表动手。随即一甩衣袖,回应道:“先不走了,解决完刘表的事情,再去黑山!”
言罢,二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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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鸩杀少帝
兖州,东郡,濮阳城。
东郡太守桥瑁与帐下东郡郡丞悄悄商议:“诸州郡长官,皆恨董卓行事,唯因兵出无名,故不得已起兵诛除逆贼。然董逆在洛阳一日,大汉将苦一日,若非等董卓做出人神共愤之事,再聚义起兵,却是为迟已晚,徒令汉世更加颓败。”
东郡太守桥瑁,乃是故太尉桥玄族子。他今日此计却是让董卓手中大义全无。优势也尽失。
“今吾欲诈作文书,吸引豪杰聚义,共赴洛阳,诛杀董贼,还我大汉正朔。你以为如何?”
东郡郡丞道:“策是好策。但是一旦为外人知晓底细,却是授人把柄,徒令豪杰丧气。”
桥瑁淡笑道:“无妨。董卓狡诈,行事诡谲,纵然说我做假,又有几人相信?况且,类如袁公原为少帝太傅,然而却不得不亲手废弃少帝,其中若无董卓逼迫,有谁信之?且袁绍、袁术,本为袁氏这一代英才,如今却仓惶逃出洛阳,避董卓如毒蛇。稍明朝政之人,也该知袁公艰难!”
郡丞点点头:“不错。朝廷三公行事,皆如董卓傀儡。若是太守言三公被逼迫,纵然是郡县小吏,也会以为本是如此。不过,若是举旗讨伐董贼,当奉何人为首?”
桥瑁沉思许久,有些犹豫:“我心中属意之人,为袁术、袁绍两兄弟,幽州牧刘公、白马都尉皇甫岑,左将军皇甫义真五人之一。”
“主公请言。”
“最合适人选自然是刘公。不过,刘公乃是宗室元老,平素守规守距,永不犯雷池半部。昔日甘陵王身披陷贼之议,几乎赴安平王后尘,然却因为刘公教导,甘陵王遂能安然无事。刘公若在洛阳,必也能守卫宫门,保得幼天子相安无事。但是,若是想将他推让风浪尖头,却是千难万难。可惜,若是刘公肯举事,吾等复有何忧?”
“还有。”
郡丞其实心中早已有数,只是不好薄了郡守面子。
“其次则是皇甫义真。皇甫义真镇戍长安,麾下精锐兵卒十余万,不乏三河骑士、羽林骑等忠心天子兵将。若是皇甫义真举事,自关西一路出击,必能势如破竹,击溃董卓。可惜,关西路远,又隔洛阳、并州,难以交通,信息不便,不易连势。况且皇甫义真,性情类似于刘公,恐不敢逾矩行事。”
“再次,则是白马都尉皇甫岑。皇甫岑虽年少,然心思成熟,颇知进退之道。皇甫岑又善于兵阵,屡屡以弱胜强,令人思慕当年霍骠骑。闻听皇甫岑自任白马都尉后,不拘一格,辟用贤良,远地用兵,内地劝民,粮草富裕,兵甲兴盛。”
“若皇甫岑聚义,自河东全力出击,配合我关东数郡,定能累战破洛阳,驱除董卓。然而,皇甫岑这人,为大事能抛妻妻子,心性坚韧,非常人能比。妻子尚且不爱,何爱他人?”
“若是奉他为首,以皇甫岑手段,必能在破击董卓时,收拢兵权,登位重职。如今汉世衰弱,皇甫岑此人不但类如潜龙猛虎,更是出于刘氏之家,若是一旦他怀有异心,篡位夺权,那时他之为祸,远远大于董卓。皇甫岑这人,不是迫不得已,不敢随意召唤。”
“袁术,此人性格任侠,善于武夫,轻视名臣。且南阳属于四战之地,又有南阳太守张咨防范,难以举大事。”
“最后。袁绍,此人性格沉稳,又能折节下士,行施仁义,接好儒林。且冀州牧韩馥,曾求学于袁氏,算是袁家门生故旧。若是我等言袁隗受董卓逼迫,韩馥迫于师恩,必不敢再囚禁袁绍。而袁绍身为袁隗侄子,从他口中说出,朝廷三公尽为董卓以刀剑胁迫话语,自然更为可信。”
“故,我广发传檄后,若是刘公不愿举旗,皇甫义真又无消息,当奉袁绍为首。”
郡丞赞许道:“太守思虑甚翔,大小变数皆在掌握之中,此计必能建功。”
桥瑁与郡丞商议妥当后,立刻传檄四方豪杰。
传檄中,桥瑁以袁隗、黄琬、荀爽、杨赐口味,言董卓如何如何蛮横;如何如何以刀剑强迫他们签发征免、废弃文书。临檄书结尾,桥瑁又诈以朝廷三公为名,请汉帝国各郡县忠义贤臣、豪杰猛士,速速发兵洛阳,营救天子、三公。
就这样,后世声名赫赫的关东诸侯讨董,渐渐粉墨登场。
……
永汉元年十一月,董卓为相国,参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
看似表面鲜艳,但是董卓已经越发觉得,他如今好似陷入泥沼,不能随心行事,处处受到不软不硬的制约。
洛阳,董卓宅邸后堂。
“哐啷!”
董卓拔出腰间佩剑,一剑狠狠劈断案牍:“真气煞我也!真气煞我也!”
“竟说我董卓奸乱公主!你说,这天下还有比这更无耻之人么?”
“先帝只有一女,又早早嫁人,这洛阳城哪来公主,给我奸&;淫?我董卓若真好色,岂会亡妻多年,却不曾再娶?瞧瞧这洛阳京畿诸名臣,有谁壮年亡妻却不曾再续弦?老夫倾心亡妻,纵然身无后嗣,也不曾娶妻,他们竟给我安上好色之名?满城名士大儒,心中不曾有愧!”
灵帝一女,何来公主为我奸&;淫。妻死数年,至今未续,何有好色之名?董卓在室内大声咆哮,好似蒙上莫大冤屈。
董卓之所以大发雷霆,乃是因为最近司隶周遭,无数流言风起,乡间居里相传,言他董卓残暴专行,奸&;淫公主,妻略宫人,悖逆无恩义。一时之间,董卓在洛阳附近的形象,跌破零点,蛮横可比胡将。
董卓暴跳大骂近一刻钟,才气喘吁吁停下来,扭头转向李儒:“你怎不说话?”
李儒稍稍犹豫一下,才踌躇劝谏:“乡间野民,市井闲人,不爱求知,唯爱嚼舌。似这等人,心思简单,常以己度人。俗民皆爱财喜美人,是以他们以为主公也类同他们,无甚区别,稍有不怀好意之人挑拨生事,这传言自然远传。不过,民不喜严肃,但求娱乐,似这等言语,虽万千人嚼舌喧闹,明智之人不因此蒙蔽,主公何必为愚蠢之人挂怀?便好似稍稍了解朝政之人,也知先帝只有一女,更是早早嫁人,洛阳城内本无公主,如何奸&;淫!谣言止于智者,主公无须动怒。”
“主公执政,必有宵小害之。然而,主公只须怀坦荡之心,公平行事,悠悠数年之后,此等流言自成无根之草。流言出,乃是因为他们恐惧主公之权术,才出此滥计。”
“不过,主公年不过五十余,不如诸公老迈,却单身无妻,身处宫省禁中要害,难免被俗民风言风语。私情当避国法,主公掌一国权禁,还须事事不留把柄才行。以孩儿愚见,主公当再娶新妻,以此堵住外人悠悠之口、嚼舌废言。就是不知道李肃究竟何时归来,如得到安定皇甫一门支持,我等自然威胁消除。”
袁绍屠戮南北两宫后,洛阳残破,民心恐慌。而董卓却是因数万兵卒,才荣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宝座,掌控汉帝国内政大权。董卓本部数万步骑、吕布帐下数万兵卒,洛阳城内原何进部下,卫尉、北军五校,总共近十万兵卒,一起集中在洛阳,使得洛阳补给压下巨大。
急迫之间,军将思维的董卓,立刻采用“吃大户”手段,以此来为近十万大军筹集军费粮草。洛阳京畿权贵之家,家财亿贯,粮食不计其数,且不少人与宦官联系较深。董卓遂以宦官同党之名,令兵卒冲破这些权贵家门,强行索取无数金银粮草,补给部伍。也是因为这种“吃大户”策略,董卓才能在洛阳孤城,养起近十万精锐步骑。
不过董卓这种剽掠权贵之家财货行为,引发洛阳豪强的集体反对。虽然因为董卓近十万精锐步骑,强制压制,洛阳豪强表面不敢稍逆董卓心意,或起兵袭杀董卓,但是他们暗下手段却不少。
例如,董卓为相国,之所以剑履上殿,便是怕再现何进悲剧,为人趁机袭杀。自入洛阳至今,董卓佩剑不曾离身,从此小节,便可以看出,董卓早已认识到所面临的重重危机。
这些深层次原因,李儒自然清楚,董卓也更是明白,毋需直言。只是董卓虽然明白,但是类似他这般性格直通之人,却是难以坦然接受城外风言风雨。
中平六年十二月末,关东各州郡,局势一日数变,虽眼光明察之人,不能观尽一月后变化。
……
冀州。
前不久,冀州牧韩馥被帐下谋士说服,与董卓割席分坐,自渤海郡撤兵,转而支持袁绍起兵。不过韩馥虽自董卓体系分裂,但却不愿首义发兵,大抵想与其他诸侯一般,一心观望时局变迁。
冀州毕竟是大州,虽经黄巾残败,但人口底蕴仍在,且因处于春秋战国燕赵之地,多产豪侠猛士,兵源优质。韩馥只要手握冀州牧兵权,不论是否首举义旗,一旦成就大事,肯定能功居首位。
真实历史上,韩馥稳坐邺县,向袁绍提供后勤,却始终不亲自出兵,便是因为有此层考虑。
冀州,渤海郡。
自韩馥兵围渤海,袁绍就业已收拢本郡兵卒以自保。而后冀州牧韩馥、青州刺史焦和齐齐撤兵,令原本危若树上鸟卵的袁绍,顿时长舒一口气。
得到韩馥支持的袁绍,立刻趁着桥瑁伪作檄文远传之势,北结幽州牧刘虞、奋武将军公孙瓒,南说青州刺史焦和、兖州刺史刘岱,随即又广发书信至豫州牧孔?、白马都尉皇甫岑等等各方势力。
一时之间,幽州、冀州、青州、兖州、豫州,齐声议论讨伐董卓话题,这些州郡虽未正式发兵讨伐董卓,但亦已经拒绝董卓信使、朝廷诏书,各自大肆招募郡国兵,积累兵势声威。
兖州,陈留郡,己吾。
却说,曹操一路改窜姓名,变装伪饰,历经千难万险,终于成功逃回陈留郡。
陈留郡,地接东郡,桥瑁刚发传檄,陈留郡便已有传闻。随后各州郡人心浮动,兖州刺史刘岱亦有讨伐董卓之心,曹操便趁势散尽家财,又得同郡大族相助,招募来五千兵卒。
南阳郡,鲁阳。
河北诸州议论讨伐董卓之时,躲避在南阳的袁术,也不甘寂寞,遂在鲁阳招募兵卒。不过南阳太守张咨,因与袁术关系不善,又怀有投机之心,在鲁阳附近屯有重兵,令袁术不能连势其他郡太守。
……
初平元年(190年)正月。
经过数十日喧闹,至初平元年正月初,各州牧、刺史、太守大都互相串联完毕。
冀州,渤海郡。
袁绍与公孙瓒、刘岱正式宣告缔结联盟。随即,由袁绍亲率大军主力,进军洛阳。袁绍因惧怕韩馥反水,再有他变,遂将家人妻子统统送与兖州,交付给刘岱看管。
毕竟兖州乃是讨伐董卓的根基所在,似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桥瑁、济北相鲍信、山阳太守袁遗以及兖州刺史刘岱等等,全部早早明确宣告立场,有意作为主力讨伐董卓。冀州或能反水,这兖州却难以再投靠董卓。况且山阳太守袁遗,又是袁绍族兄,最能信任不过。
洛阳城。
山东诸侯突然暴乱,令董卓措手不及,一时不知如何应付。紧急之间,董卓令尚书台连续征辟官员,诱使诸侯自散,然而此时的关东诸侯,已经拒绝董卓诏书,皆以援救洛阳三公,再立少帝刘辩为言,在当地招募人马。
一计不成,董卓遂又行险计。与郑泰等谋臣商议无果后,董卓又把希望寄托在李儒身上:“袁绍以援救三公、复立少帝为名,传檄四方,诱惑州牧太守,甚得人心。”
“我手握二十余万精锐,袁绍旗下步卒却是刚刚募集,且袁绍本人亦非战阵之才。皇甫嵩一旦投诚,关东叛兵在我眼里,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只须一校尉,率数千步骑,便能肆意破击数十里。”
“然而,自古平乱皆非单纯兵事。若无全盘规划,纵然连战连胜,亦对此起彼伏的叛乱无可奈何,徒耗损国家实力,无助于时局。吾儿可有计策,斩断袁绍反叛根基?”
董卓话刚落音,李儒已经回道:“主公不必忧心,袁绍无智,易对付尔!”
“关东州郡反叛,根本原因乃是主公初入洛阳数日,便行废立之事。废立之事,虽有先帝遗诏,仍是一把双刃剑,能伤敌,亦能伤己。昔日废立,虽有助于主公迅速执掌机要,总揽朝政大权,但亦令那些重视礼节的大臣,对主公心生不满,简单以为主公凭借兵权,莽撞行事。”
“今袁绍兵进洛阳,名义是援救三公,复立少帝。”
“援救三公,这是袁绍为自己张势,借助四世三公身份,向天下宣称,朝中大臣皆不如意,进而诱导郡县那些不通朝政豪杰。郡县豪杰不知所以然,以为洛阳内外皆背叛主公,自然心生他意。墙倒众人推,一旦众人以为主公必败,谁人不愿以讨伐主公,获取封侯赏赐?”
“复立少帝,这是袁绍为自己反叛正名。今天子登基不过三四月,诸事未定,一旦袁绍攻破洛阳城,立时可将这次叛乱定性为聚义正朔,效仿齐桓晋文两立周天子。”齐桓晋文,即,齐桓公、晋文公。
“大周衰,迁京以避难,而后乃有春秋战国,天下诸侯争霸。今诸侯蜂起,心中未尝不曾奢望,大汉至此衰弱后,天下将再现春秋纷乱局面。于关东诸侯来讲,进可立天下,封侯扬名传世;退可自居一方,称公称王,效仿春秋诸侯。”
“袁绍起事之名义,复立天子为主,援救三公为辅。且三公书信不曾外传,必是桥瑁诈作。巾布不包火炭,三公书信之事,天下一时虽不信主公所言,但时日已久,狡诈之事必自泄。”
“故,主公若欲斩断袁绍根基,只需破除‘复立天子’之名义。今天子虽然年幼,然通晓宫事权术,颇知利害得失。主公只需令天子知一旦袁绍入京后局面,天子定会默许主公诛杀弘农王,不复再有后患。”
“先帝只有两子一女。弘农王被诛,天下正朔唯有今天子。袁绍‘复立少帝’计策亦不能再行施。计策不能行,关东叛贼便缺少共同进取利益,虽可联盟一时,然不消半年鏖战,必将四散离去。”
这几日,李儒日夜分析袁绍反叛、数州响应局面,心中计划慢慢成型,是以董卓稍稍随口相问,李儒便能抽丝剥茧,将袁绍优势劣势,近期长远计划,一一向董卓道来。
听完李儒的分析后,董卓仰头望向北方天空,良久,吐出一个字:“可!”
……
初平元年二月癸酉,初三,董卓使郎中令李儒鸩杀弘农王刘辩,绝袁绍废立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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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按兵不动
董卓入主洛阳,先是派李儒、董F接手了何进部将吴匡、张漳等人的兵权,攻伐何苗,并收何苗兵权。在袁氏忘乎所以的情况下,成功接手洛阳京畿要政。又顺利的借助丁原势力阻截了皇甫岑南下的步伐,皆李肃劝说吕布归降之际,斩杀丁原这个大患,在洛阳坐拥十万兵权。本是意气奋发之时。
却在这种情况下频频出怪招。
先是对士人采取重用、外放、平反等一系列拉拢之策,到后来甚至说是在纵容这些士人玩弄权术,以至玩火自焚,责令何太后迁居永安宫,启用士人。却没有想到这些士人根本没有心思同董卓合作意图,反而诬陷董卓烧杀抢掠,奸&;淫后宫等等。山东各地太守、刺史、州牧先后揭竿而起,总共有十几甄诸侯。这般情况下,董卓参照李儒建议,走出了最错的一步棋,鸠杀废帝弘农王刘辨。直接引起山东诸侯强烈的反击。
就连朝内朝外都是一片反对之音。
在这种阴云密布的前提下,董卓收到了另一个惨痛欲绝的消息,皇甫嵩勃然大怒,拒婚,而李肃逃窜而回。一件婚事放在平常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便是丢脸面而已。可眼下,这种紧要时刻,发生这样的事情,董卓即便是在蠢,也清楚想要拉拢安定皇甫一门是不可能了。关西有皇甫嵩,山东有十几路诸侯,朝内还有许多蠢蠢欲动的老臣子暗中窜连,本是十拿九稳的局面一下变成四面楚歌。
其实只怪董卓一步走错。
身在关西的皇甫嵩很知轻重。当适时世人常言,能够正汉世朝政之人,唯有皇甫嵩与董卓两人尔。皇甫嵩也不想此时逼迫董卓,更何况董卓行事还没有倒行逆施的地步,可是废帝弘农王一死,诸事暴露……
当即身在长安关西之将,先后求见皇甫嵩,言及皇甫嵩出来主政。
其中由属阎忠、盖勋为最。
可皇甫嵩却留下一封书信,言明此事,众人才悻悻作罢。
“大汉陷入衰世漩涡数十年矣,赖诸公豪杰倾心扶持,方能勉强支撑。何进、阉逆双双败亡之前,关西不少眼光超绝之人,已经看透何进、阉逆非是大汉中兴希望。当时不少人屡屡劝我,外人虽如此言辞,我其实却异常赧然。我这人爱惜羽毛,心性不决,战阵杀伐尚可,却无全权统帅时局之能。类如今日,若是我置于董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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