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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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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本想再说些什么,却瞧见皇甫岑那杀人的表情,生生咽了回去,拍拍屁股,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急速的转身离去。
“好。”
躲在最远处,那些围观的百姓似乎也听到了皇甫岑的吼叫声。从皇甫岑缉拿盐监小吏不顾三河骑士之威,到关羽螳臂挡车阻拦宦官之举,他们见证了这是一群不一样的人,他们不同以往的官吏,他们作风硬朗,态度刚硬,神情冷淡,办事却不畏强权。他们之中,最声名依旧的就是那昌黎城下血战二十余日的白马都尉——皇甫岑!
而这些泥腿子,有个让鲜卑人闻风丧胆的称呼——白马义从!
慢慢地,围观的百姓开始聚拢到近前,对三河骑士造成一种前所未有的威压。
戏志才笑了笑,皇甫岑总能以某种方式让这些人同自己同甘共苦。
皇甫岑的马匹没有动,白马义从的马匹也没有,他们瞧着关羽扭曲的身子同时转回,就在皇甫岑高举的手臂中,高高举起。
“交还是不交?”
短短五个字,音阶拉的很长,卫觊、裴茂等人不自觉的向后靠了靠,似乎下一刻,白马义从就能发起冲击。以前他们还以为皇甫岑会顾虑对手的种种,不过见到眼前这一幕幕后,他彻底的明白,皇甫岑就是皇甫岑,没有人可以让他低头,除非他愿意。
“将军。”
“将军。”
“将军。”几个小校扫了扫那已经说不出来话的许和,向着何苗进言道。现在他们没有人怀疑,皇甫岑会对他们痛下杀手。
对面皇甫岑的手臂正缓缓落下,身旁八百白马义从的长刀正慢慢拔出,马匹也正做好准备。
仿佛一瞬之间,就能发起冲击。
狠了狠心,何苗尴尬的脸色阴沉的回了句:“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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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三辅震惊
自皇甫岑收回河东盐监利益半个月后,从箕关封锁的消息便传到了洛阳,却出人意料,有如一股风暴般在洛阳迅速炸开,三辅京畿,两汉京都,弘农、河南、河内、右扶风、左冯翊、长安等等,环绕在两都之间的重镇似乎都在一瞬之间传遍了皇甫岑整治河东盐监的消息。(。pAosHU8。c_泡&;&;吧)
从士人门阀、宦官豪强、皇亲国戚,等等一时间全都坐立不住。
他们不约而同的聚集在一起,商讨着怎么应对这迎面而来的危机。
皇甫岑整合河东盐监,就是在插手他们不可触动的利益。
皇宫。
几盏油灯添起,十常侍聚集在一起,面面相觑,没有人开口说话,没有人知道该说些什么,眼下,这危机已经到了他们眼前,他们本以为,会借助士人的名声,拦住河东盐监之事,却没有想到结果竟然是最坏的。
皇甫岑没有给他们的面子,更没有留情面,整个河东盐监,代表他们利益的人全部都被皇甫岑收押在牢。
“这个泼皮的皇甫岑,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放纵此人。”赵忠恼怒的甩出手中的竹简。
“现在还说这个有什么用,我们该想想,怎么把河东盐监的利益找回来。”张让回身瞧了瞧赵忠,昔日让皇甫岑任职辽东一事,多半是由自己做主,赵忠这么说,无疑就在变相埋怨自己。如果不是曹节、王甫刚刚失势,他还不想让十常侍陷入内斗,否则今日之言,他张让决然不让。
“找?”赵忠冷哼一声,道:“他皇甫岑刚刚打完辽东这一仗,正如日中天,陛下也十分重视此人,加上他是老将军皇甫规的后人,如果不出大事,现在,我们扳不倒他。”
“出事?”张让沉吟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
一直没有发言的段珪偷偷瞧着张让,发现张让又要玩弄什么阴谋诡计,心中一颤。自从太尉段颎失势,他渐渐沦为十常侍之末,说话也没有什么发言权,久而久之就小心谨慎了起来。可是他却一直想奋起,这却要借助某人势力,段颎门下无人,如今只剩皇甫岑一人,皇甫岑又得天子重信,他想借助皇甫岑重新回到十常侍核心。
“皇甫岑身受陛下信任,这收拾河东盐利,必定有陛下旨意,前些时日,我观陛下派出昔日传出捷报的三个白马义从回辽东,估计可能就是为了这事。如果我们……”扫了扫张让和赵忠,段珪没有直言,接道:“没有好的理由,我们暂时还是要倚重他,更何况,河东盐利,损失大的是那些士人,我们只有小部分。”
张让扫了眼段珪,明了段珪的心意。刚刚想到的注意并没有说出来,嘴角笑笑,敷衍道:“段珪说的有理,河东重地,定是陛下主意,我们不可擅动。”
“那就让他皇甫岑这么在河东折腾?咱们的人,他还没有放过来呢?”宋典急道。
“更何况,当着河东百姓的面,他皇甫岑就那么作势他的义从,把咱们的人击飞,根本就没有把咱们十常侍放在眼里啊!”夏恽道。
“我们……”郭胜想要再说什么。
却见张让抬了抬手,道:“行了,咱们就先忍忍吧,别以为咱们吃了多大的亏,他皇甫岑终究是出于鸿都门下,那些士人吃的亏比咱们大,出头的事情由不得咱们来办。”
赵忠见张让此言,又见张让偷偷冲着自己使眼色,明白的挥手道:“咱们就先坐山观虎斗。大家都先回去吧。”
几人瞧了瞧,见为首的两人意见统一,也无话可说,各自离去。
等众人走后,赵忠转回身,问道:“你有什么意见?”
“哼!”瞧了瞧段珪的身影,张让道:“段珪似乎已经同我们离心离德了。”
想了想方才的事情,赵忠点了点头。
“不过他说的不错,我们现在不能找皇甫岑的麻烦,而且还要支持他,用陛下对他的信任,把那些士人压下去,没有了段珪,咱们现在说话的底气也不硬朗了。”张让思虑道。
“可是,他皇甫岑虽然出自鸿都门,看样子,却没有跟咱们同心同德的意思,如果……”赵忠踟蹰的问道。
“如果什么?”张让冷笑,回道:“他皇甫岑已经把士人都得罪到家了,他现在就是不想跟咱们走,他也断然不会成为士人帮凶,我们就是要借助他,打压士人,培养成段颎,难道你们忘了,当初段颎是何人物吗?”
他的冷笑,让赵忠一阵,当年的段颎就如同今日的皇甫岑。不过最后也成为他们的人,虽然并不是彻底的核心。可是只要士人们认为便可。
“可是,如果他尾大不掉,我们怎么办?”
“今有太尉段颎的前车之鉴,我想陛下也不会坐视不管。”张让笑道:“他段珪既然有意,那咱们就舍出小利,扶植他皇甫岑。”
“让他为我所用,高!”赵忠笑了笑,汉末英雄,有多少不是这样倒在自己的手中的。
何府。
刚刚脱去衣衫想要睡去的何进,被府外疾驰而来的几匹快马惊醒。匆匆整理好衣衫,便赶至前堂。
来者正是何进的同父异母弟弟,何苗。
只见何苗盔甲歪带,灰头土脸的大口喝着茶水,见到何进而来,放下茶盏,喊道:“大哥。”
“嗯。”何进点点头,走进厅堂,坐到主位上。
何苗一撩衣袍,端坐毡毯之上,急道:“大哥,大事不好。”
“什么不好了?”何进扫了眼何苗,看其落魄的样子,便已经知晓定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而且还是何苗闯祸了。
“大哥。”何苗想起在河东吃的亏,牙根咬的死死的,愤恨道:“兄长,河东盐监地全被皇甫岑收去了,小弟我领着三河骑士都没有奈何他。”
“啊?”何进一怔。
何苗见何进竟然还清楚此事,急道:“大哥,快想想办法啊,小弟我在河东的盐利可都要没有了。”
“糊涂!”未等何苗话完,何进愤然起身,袍袖一甩,在何苗不解的目光中,回身怒道:“何苗啊何苗,你当真是要把我们何家带进万劫不复之地啊!”
看何进如此动怒,何苗目瞪口呆的问道:“大哥,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何进冷哼一声,骂道:“你在河东有多少利,难道比得上我们何家的前程?”
“此话何讲?”何苗虽然经常不忿其兄何进,但关键的时候,也惧怕何进发怒。
“是不是,袁隗、许训他们找的你?”何进眉头紧皱,没有回答,反而先问道。
“嗯。”何苗点点头。
“就知道。”何进一拍身旁的屏风,深吸一口冷气道:“他袁隗真是老狐狸了,这许训也不是省油的灯,士人、宦官竟然让咱们去给他们出头。哼!”
听何进这么自言自语,何苗似乎也反映过来,站起来,凑到何进的身旁,问道:“大哥你是说,这河东盐利大部分都是士人豪强,些许十常侍的利益,他们怕得罪皇甫岑没有出头,反而借助我们之手?”
“哼!”何进不满的扫了眼何苗,冷哼道:“现在你该知道他们为什么找你了吧。昔日,为兄我推脱掉他们,不想你却上了他们的当。你呀你,为了蝇头小利,竟然得罪皇甫岑。”
听何进提起皇甫岑,何苗便觉得面红耳赤,想起在河东丢面子的事情。道:“得罪就得罪了,他皇甫岑能把我怎地?”
“啪!”
未等何苗作何反应,何进的大巴掌已经煽至近前,骂道:“你个混账,他皇甫岑为什么敢动这数百年无人敢触及的河东盐利,难道就凭他那皇甫世家私生子的身份,难道凭他在辽东那一仗之功,还是凭他在鸿都门那臭名昭著的名声?”未等何苗开口,何进接道:“士人不敢动,宦官不出面,那是他们都看得出,皇甫岑背后站着的是陛下,是当今天子,同皇甫岑斗争,就是在跟天子作对!”
“呃。”何进这么一说,何苗捂着红彤彤的脸,霎时觉得自己上了大当,难怪皇甫岑如此嚣张,谁都不怕,谁都得罪。
见何苗有些知错,何进缓了缓语气,解释道:“虽然妹妹做了皇后,可是这年初王美人为陛下添子,陛下越来越喜欢这皇子协,我们何家还未站稳脚跟,日后咱们的外甥究竟能不能成为太子尚未可知,你现在就这么给自己找麻烦,我们岂不是要步履维艰?”
“这。”何苗一急,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这么严重,当时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问道:“那我该如何办?”
“嗯,皇甫岑虽然为臣,却是代表着陛下,一时半刻,我们不必急于找他出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皇甫岑总会有天受到猜忌,没有天子支持,扳倒他那是迟早的事情,我们现在要把你在河东惹的祸推脱一下。毕竟我们在河东没有多少盐利,陛下不会过多牵连。”
“哦。”何苗点头。
何进转身想走,却回头冲着何苗道:“对了,去把陈琳、陶谦给我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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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灵帝大怒
袁府。泡**吧(。paoShu8。)
就在十常侍商议对策的时候,河东盐利被整治的消息也传到了三公府邸。
司徒袁隗仅存的一点希望,也在消息到达后彻底破裂,洛阳的豪强们连夜聚集在袁隗的府邸,嚷嚷着要参奏皇甫岑。
“不能让他这么在河东待下去了。”许相衣袖一甩,起身喝道。
“如今他整治河东盐利,不顾我们的情面。说不上哪天他连河东林木、铁矿都霸占了,这河东的利益全被他皇甫岑一人占去了,我们绝对不能在这么坐以待毙的等下去了。”杨赐是弘农郡的老门阀,河东盐利一失,他的家族一下子便损失了近半的收入。
“对,这个皇甫岑心狠手辣,在卢龙塞杀公綦稠的招数都用到了这里。”
说起这事,众人又是一肚子怒气。
许相在其父许训的示意下,站起来说道:“没有想到这个何苗竟然这么没用,三千骑士,竟然连八百义从都奈何不了,眼睁睁的看着他收田,把许和带走。”
“提起许和,我倒是想起一个事情,听人密报,许和竟然私藏着来往交易的账本,许大人。”说话的崔烈看了看许训,然后道:“这个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
许相语噎,回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
许训若无其事的抬头瞧了眼崔烈,细声道:“崔大人,老夫还真就没有记得这事,这账本一向都保存在咱们手中,你这么说是在挑拨离间还是上了他皇甫岑的离间计呢?”
崔烈动容的退了一下,连连点头,圆场道:“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只怕是这皇甫岑的诡计。”
“哼!”许相轻哼一声,便不再理会崔烈。
“如果他皇甫岑没有咱们把柄,他还敢如此,当真是嚣张跋扈!真有昔日霍骠骑的威风。”陈实冷嘲热讽的回道。
“现在要想想怎么要回这盐利?”陈纪扫了陈实一眼,对族兄不满的说道。
“就是。”黄婉接道:“他皇甫岑既然敢这么做就一定有依靠,如果没有咱们的把柄,那他可能就是有陛下为依靠。”
听黄婉之言,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徒袁隗终于点了点头,从一开始他就觉得皇甫岑是天子刘宏布置在朝中的一颗棋子,只不过从辽东到河东都是地方,无关京畿。却没有想到皇甫岑在辽东打赢这场胜仗后,天子刘宏在无声无息中布置了数颗棋子。护乌丸校尉、幽州刺史,等等这些人现在无一不是天子提拔的人,他们出身低贱。士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想想袁隗才有些后怕。眼下河东之事又恰恰证实了这个事实,“如果河东盐利真是陛下之意,那我们恐怕再无机会了!”
“嗯。”同样一直没有开口的阳球点头,回道:“陛下一向高深莫测,这举动很像是他的手段。”
“你们是说,陛下要收回本该属于大汉的盐利,这河东不过是试探而已?”崔烈起身问道。
“正是如此。”
“那该如何是好?”许相附和道:“如果大汉收回盐利,我们可就损失大了。”
“这个还不确定。”许训接道:“不过我们现在要表姿态,即便河东盐利我们要不回,其他地方的盐利,我们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丢掉。”
“许公说的即是。”黄婉、陈纪等人点头。
“那皇甫岑就扣押着咱们的人,就这么坐视不管?”许相问道。
“当然不。”未等许训开口,一旁袁隗兄长袁逢接道:“天子收盐利我们无可奈何,但他皇甫岑是个什么东西,敢杀我父门生名士公綦稠,又在河东动我盐利,这笔账总要好好算一算。”
“对,他一个小小的太守,竟然如此张狂,根本没有把咱们放在眼中,不给他颜色看看,他还真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莫急。”司徒袁隗心下有数,他要让天子知道,想要夺权,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招了招手,道:“我们在等等看,只要他皇甫岑在河东我们就有机会找到他把柄。不过眼下,我们只适合参奏,还不宜大动干戈,皇甫岑如日中天,权势越加明朗,咱们就先放一放。眼下咱们要同陛下表明咱们的意思,大汉盐利绝对不能收。”
“好,我们这就都回去连夜写奏折。”众人起身冲着司徒袁隗躬了躬身子。
袁隗送出众人,却暗中叫住阳球,道:“正方。”
“袁公。”阳球转回身道。
“已故太尉段颎对皇甫岑有提拔恩情,他皇甫岑也算凉州武将后人,我恐他欲对你不利。”袁隗瞧了瞧阳球,面上担忧道。
阳球面无表情的回道:“袁公放心,在丢掉这身官服前,我一定会先斩了他皇甫岑。”
袁隗终于颔首的笑了笑,道:“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皇宫。
退了早朝的天子刘宏一脸怒气的走回自己的御房,关上房门,在御房内大发脾气。
阳安长公主早得消息,屏退伺候的宫娥太监,推门而入。
正生闷气的天子刘宏扫了眼阳安长公主刘修,便一言不发的坐在龙椅上沉闷不语。
阳安长公主捡起地上的简,慢慢放回刘宏的手中,轻声慢语道:“陛下何故如此大怒。”
“皇姐难道不知?”天子刘宏扫了眼刘修,苦笑道:“怕是两都三辅之地都传遍了皇甫岑整治河东盐利一事。”
阳安长公主嘴角一挑,笑了笑,没有异常的愤怒或是兴奋,只是略带笑意的说道:“这不是喜事吗?”
“喜事是喜事,可是这些士人豪强的反应就像是猜透了朕的本意,他们竟然联合上名要朕把河东盐利还之于民!”说到此处,天子刘宏愤然起身,喝道:“皇姐,你同朕说说,他们这是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吗?”
“自然不是。”
“更让人生气的是他们竟然说这话的时候,还振振有词,简直就是没有把朕放在眼里。”天子刘宏剑眉一竖,喝道:“他们把朕当做三岁的孩子吗?这河东盐利交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竟然跟朕睁眼说瞎话。”
“既然知道他们是恶人先告状,陛下又何必为了这些人生气。”阳安长公主笑了笑,自己的皇弟偶尔还是会有些冲动,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是没有遇到,上次辽东昌黎城那一战似乎已经挑起他的雄心壮志,就连多年来的隐忍都抛弃不顾了。
“嗯。”天子刘宏点点头,笑着看了看阳安长公主,道:“有皇姐在,有些事很容易看得清。”
“没有本宫,以陛下的聪慧,也会看得清。”阳安长公主回道。
天子刘宏点了点头,事实上,只有阳安长公主才是他最信任的人。
“那眼下,陛下打算怎么办?”阳安长公主问道。
天子刘宏转身扫了扫阳安长公主,会心的一笑道:“只有一字诀。”
“就是拖!”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道。
“只要等他皇甫岑收拢河东盐利,这些人就是在想让盐利还之于民,朕也相信,皇甫爱卿会有办法处理好的。”提起皇甫岑,天子刘宏总觉得有一丝欣慰,心田之上总是不由自主的划过一丝暖流,辽东那一仗打的漂亮,河东盐利收得虽然有些鲁莽,不过确实让这些豪强士人措手不及。
“还不是陛下用人之明。”阳安长公主笑了笑,回道:“以皇甫岑的性格来看,他很少能听进去他人的阻拦,如果没有陛下的旨意,他皇甫岑也决然不会让这些人嚣张下去。更何况,他同他们有着段颎之恨。”
提起段颎,天子刘宏就有些失意。
“接下来,陛下打算用他做什么?”阳安长公主问道。
“自然还是当他的河东太守喽!”撇去对段颎的内疚,天子刘宏笑了笑。
“嗯。”阳安长公主点点头,道:“这河东拥有盐田、林木、铁矿、水利,等等,这些可都是那士人豪强的收入来源,只要咱们掐断它,估计这群士人豪强就会元气大伤。”
“嗯。”天子刘宏目光徒然一变,深邃的说道:“岂止是这些利益,朕还要让他履行诺言。”
“履行诺言?”阳安长公主不明的问道:“陛下是说当日皇甫岑进宫同陛下所说的吗?”
天子刘宏笑了笑,并没有告诉阳安长公主。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没有人会说出那段谈话。
“呵。”阳安长公主笑了笑,他终于可以见到皇弟这么自信的笑意了,仿佛大汉中兴不远。不是凭天子一人,也不是凭皇甫岑一人,却凭他们二人的心志,有目标,有梦想的人,才会成功。
天子刘宏又道:“当然,朕也有意让他皇甫岑坐镇河东,威慑匈奴、羌氐。毕竟凉州三明如今只剩张奂,前些日传来消息,张老身体似乎也已经支撑不住了。凉州三明一去,凉州武将所剩无几,除去臧旻、董卓,再无后继。而臧旻、董卓能力又有限,只希望借助他皇甫岑在辽东那一仗的威名弹压匈奴、羌氐。”
“嗯。”提及凉州三明,阳安长公主同样点了点头,长叹一声,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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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张奂故去
凉州三明。*。Pao8。*泡!。吧*
皇甫规早逝,段颎有蒙冤而死,眼下只有九旬高龄的敦煌张奂在弘农养老。凉州一系的武将,尹端犯事归隐,臧旻弃武从文,夏育下落不明,田晏身死卢龙。昔日强大的凉州武人,如今也仅剩董卓一人尚在弹压羌氐。
皇甫岑成名在辽东昌黎城上那一战,战得是鲜卑、乌丸、高句丽,却没有涉及到匈奴、羌氐,可是他依旧却被人盛传为凉州武将的后人。
只因他同凉州三明关系非同一般,皇甫规是其父,段颎是其友,张奂是其师。三个人都用各自的方式影响着皇甫岑的一生。
从生下来,他皇甫岑注定是安定朝那人,凉州武将世家。
南下洛阳,张奂赠平羌十策,就已经把他看做凉州的后继人。
北上辽东,段颎为其保驾护航,就在极力培养他皇甫岑成为新的旗帜。
他皇甫岑成名于鲜卑,凉州武将声明就跌倒在鲜卑人面前。他皇甫岑却一手撑起凉州武人的旗帜,只要他没有弯曲他的脊梁,凉州武人就有目标。
昔日,那凉州三明的故吏门生就开始把他当做三老的继承人,不论昔日段颎同皇甫规、张奂的矛盾有多深,他皇甫岑无形之中有了一股能量,聚集凉州武人的能量,也有扛起他们旗帜走下去的决心。
皇甫岑没有想到现在自己竟然被人寄予这样的厚望,还没有来得及回味收回河东盐利的喜悦,便听到了弘农传来的噩耗。
敦煌张奂,大限不远。
皇甫岑慌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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