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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石布衣-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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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的地方都有他们的身影,小到娇气女人的一把青菜,大到搬家搬厂的家电设备,什么都得靠他们送到山城的每个角落,简直就是这座城市的一绝。

  所以年轻人跟着那个肥屁股的主妇把菜篮子送回家,还新奇的跟着对方坐了回电梯!

  早就听说这个大城市的东西,却还没体验过的巨聪明年轻人,用观察就知道那些数字和箭头表示楼层跟开门关门,收了五块钱以后简直都忘了去吃饭,新奇的在电梯里上上下下坐了好几回,直到突然从轿厢角落里传来一声:“棒棒!你一直在里面上上下下做什么?”

  才连忙落荒而逃!

  原来自己在电梯里面都能被人家看见!

  小心脏还在扑通扑通急速跳动的年轻人完全叹为观止,这大城市和自己出来那个遥远的山区县城区别太大了,以前觉得匆匆而过的县城里面已经足够花眼,现在看起来,那就简直是自己和老头子住的破庙跟旁边鸡圈的巨大差距啊!

  说得上满腹经纶,原本要去跟随徐大人兼济天下的年轻人自己给自己暗暗点头,看来这入世还真是有必要。

  入世有很多解释,但在年轻人祖师爷这一系,那就是全心的投入生活,毕竟所有的相人都得建立在对人情通达,世事格局的了解上,就连自己从小也是老头子带着经常蹲在那乡间集市、县里街头观看人情百态,不然光是察言术里一个观眉察目的小节,涉及到万千种眉目变化就不是在山上破庙闭门造车能练出来的,现在看到更大的天地万物自然要更加深切的去了解,至于徐大人……走着瞧吧。

  相人一说的核心就是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人生更是如此了。

  拿定主意的年轻人走出了高楼小区大门,也经过小区外面鳞次栉比的各种商铺小店,其实对比之前撵了自己出来的大马路边面馆,这里的小面摊食店简陋得多,肯定不会拒绝自己这样的食客,但年轻人还是只买了一个白面馒头充饥就匆匆返回了大马路上。

  老头子说过人一辈子其实无时不刻都在选择,任何一个小决定可能都会影响到后来的一切。

  好比现在没有饥肠辘辘的坐下来立刻吃一大碗面,年轻人就是想抓紧时间融入到棒棒这个职业中去,他可不是真要来当棒棒的,虽然在他眼里没什么职业高下之分,但毕竟劳力不是他的主业嘛。

  只不过这是目前改变现状最简单的途径而已。

  在路边花台里一个漏水龙头里接了一捧水,就着白面馒头吃下去,很是不习惯这种城里清水糟糕的味道,怀念破庙边那一汪清泉的年轻人很快找到之前看见的那几个棒棒。

  没有贸然的去打招呼接触,只是远远的观察了一会儿,就有点失望的离开了。

  这几个人明显是散人。

  就算不知道这座巨大城市的格局是怎么样,这几个棒棒都是浮萍一般散漫揽活的简单职业者,这点从他们相互偶尔聊天说话,看向周围的目光都很清晰。

  那是种畏畏缩缩,焦虑或者胆怯看向这座现代化都市的目光,总之就是全无底气。

  而在老头子描述的社会格局中,任何行当都应该有结社团体,而且越是车、船、店、脚、牙这样底层人物就更应该抱得紧密,和擒贼先擒王一个道理,做个散人浪费时间不是他的目的,回到之前揽活儿的出租车站继续边攒点盘缠,边寻觅踪迹吧。

  普通人身无分文的流落在这样的都市街头,举目无亲又投靠无门,多半都会心慌意乱,手足无措,这年轻人却真是气定神闲的给自己定下计划,挑着那黑木棍慢悠悠的等生计。

  但这一次等来的不是什么活计,一个尖嘴猴腮的偏瘦中年男人颇有些鬼鬼祟祟的走过来偷偷看他,年轻人立刻感觉到,转头过去,两人眼光对上的时候还有闪避,年轻人就笑了,站在原处看着对方目光稳定。

  好像被这目光罩住了,那中年人犹豫一下过来:“我先前在人才招聘市场看见你骂那个工作人员了,觉得你有眼光。”

  年轻人安静的摇摇头:“我没骂他,我也不会随便评论别人,是他要求我相他,我提醒一下周围的人而已。”行有行规,那会儿随口点评几句,其实还有点年轻气盛的话多,本来这行是要讲究最好缄默,也就是安静得不说话,有问才有答,可也许还是年轻,在山上这家伙就话多得要命,哪有半分仙风道骨沉默是金的风范了。

  中年人连忙吹捧:“对对对,你看人很准,那小子就是废物德性,你这真是铁口神算……”

  年轻人嘴角抽了抽,还是忍住了没解释,清澈的目光继续看着对方等待下文。

  果然对方天花乱坠也说不出什么名堂,期期艾艾的开口:“你……能不能帮我算一下财运,我准备去买彩票,如果中了,一定给你重重回报!”说起这个脸上就有些发光。

  年轻人一直平静的表情真的啼笑皆非:“我说了我不是算命!我这个是有根据的相人判断,这哪能算什么彩票财运!”说完就不想跟这个面青唇白的家伙多说,转身随便朝另一边走,打算躲开。

  谁知那人却步步紧随:“那大师你给我看看,我这面相……面相如何,是不是发财的面相?”

  年轻人笑了笑正想说你这标准一脸晦气的模样哪有什么财运,心中一动却转头指着对方的脸:“面相啊……我看不到什么财运,但却能看见你眼底青,眉端白,青如浮色,白如卧羊,如果你再沉溺于做白日梦,天上掉馅饼发大财,我看你才真是要霉字当头走一辈子霉运了……”

  那人大急:“那……那怎么办?”

  年轻人顺口:“勤劳致富从来都是根本,你如果继续赌钱博彩,迟早穷……”正要再说两句,突然看见这边的公共汽车站的一个人,一个打着赤膊的男人正在往刚到站的公交车上去。

  眼睛一亮就跟过去了,那想发财的中年人听了半截自然也跟上!

  

005、火热的入世

  俗话说二四八月乱穿衣,这春夏之交当然是裙子、衬衫都能行,那偏瘦中年人的邋遢西装也不奇怪,唯独就是那个随意把汗衫搭在肩头的赤膊男人还是太少见了些。

  无论按照哪里的普通市民礼仪,在这样的公共场所袒胸露乳打赤膊都是很不讲文明的,可这个手里提着棒棒的粗壮男人却旁若无人的上了车,周围其他市民倒也没有多大惊小怪,就因为对方浑身大汗淋漓,分明就是刚干了重体力活,正拿肩头的汗衫随意擦拭满脸汗水,这种情况就算穿着衣裳也是浑身湿透吧。

  年轻人目光紧紧锁定在对方身上,跟着三步并作两步跳上车,就因为对方这种昂首阔步的气势,浑不把周围各种目光当成鄙夷或者嫌弃,大马金刀的选了个座位坐下使劲扇风,一股子汗味熏得旁边几个市民乘客皱着眉头换了位置,这人也满不在乎。

  这点和之前那些散乱的路边棒棒形成鲜明对比。

  年轻人没靠近套近乎,他也不喜欢这样不合时宜的行为,历史上类似的狂士风范不少,但除了装疯卖傻,夺人眼球,大多还是不懂得人是要顺应环境这个基本道理的,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只图自己舒心快活妨碍别人,那就谈不上有礼了。

  所以他走过了这个看着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坐在车后面,那个中年男人跟着毫不客气的坐在他旁边,看他双手杵着黑色木棍目光锁定人物,轻声不屑:“肯定是码头的棒棒!蛮横得很,那里成堆的聚集起来,动不动就打架欺负人!”

  年轻人忍不住心里就是一笑:“我真是巨聪明!”但脸上依旧平静。

  汽车发动,女售票员开始卖票,倒是毫不客气:“衣服穿上!光胴胴很帅气么?赶紧的……”

  那码头棒棒其实也没说的那么凶悍,憨笑着把手里汗衫随手罩上,还别说,这汗衫展开一刹那,那股子浓烈的汗臭味顺着车窗灌风,飘满了整个车厢!

  比之前他光着膀子都还厉害!

  又有几个人忍不住起身坐到后面来,估计还有人心里埋怨这售票员还不如让他光着膀子把汗衫捏在手里呢。

  售票员也敏捷的打了票跳到后面一路泼辣,经过年轻人旁边时候,那个中年人不容置疑的给钱买票:“两个!”

  可不贪小便宜的年轻人却慢悠悠摸出自己仅有几块钱中一张:“一个,谢谢。”

  售票员过去了,中年人讪讪的收回一块钱:“大师……”

  年轻人不接待这个称呼:“他们还有结社,政府不管么?”

  中年男人表情呆滞:“结社?”

  年轻人恍然的换个简单说法:“帮会,帮派?团伙?欺行霸市?”

  中年人一脸不屑:“团伙?怎么可能,现在还有这样的东西肯定会被打击的,就是一群下力汉抱做一团!只是码头那里有几个批发市场,加上码头长途车站都集中在那,所以遍地都是棒棒,他们也到处都能找到帮手咯,就是一群臭苦力!”

  声音可能略大了点,周围人都听见,那个棒棒似乎也有耳闻,却习以为常的瞥一眼没愤怒反应。

  年轻人有点失望,失望这种没有结社团体的规模就完全没有自己的发挥余地,杵着木棍靠到椅背上,听着中年人还在喋喋不休的鄙夷,终于轻轻开口:“棒棒始终是在凭借自己的力气养家糊口,没有什么丢脸的,反而是你把希望寄托在博彩白日梦,游手好闲,好吃懒做,这才是应该羞耻,我言尽于此,不希望你再打扰我,谢谢。”说完就闭上眼养神。

  轻言细语的声音如同几记耳光重重打在这个中年人脸上,原本就獐头鼠脑的脸上更加青一阵白一阵,周围的人应该也有听见,原本议论纷纷的嫌弃之语倒是少了多半,那个几米之外的棒棒似乎背脊都直了一下。

  当公车停在下一个站的时候,中年人迫不及待的窜起身来下车去,只是在跳下门的时候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装你妈卖X,你还不是个穷股郎当的棒棒!”

  年轻人对这种相求时候甜言蜜语,被拒以后立刻翻脸恶语相向,还胆怯到只敢在关门前发作的小人行径只能报以淡淡的一笑,丝毫不放在心上。

  但话说回来,他这穷困潦倒的模样搭配这表情,真的很不搭,很有种强行装逼的味道。

  谁知道他就是真的气定神闲呢?

  其实从自然博物馆的站点到码头,只有几个站,但却是经过了江州市最为繁华的市中心区域,只是这依山而建的城市公路颇多起伏,年轻人的表情终究还是很快随着外面的繁华景致有些变化,说到底他还是个从未离开县城的土包子嘛。

  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外面的各色街景。

  公交车的终点站就在码头,年轻人起身跟着那个棒棒后面下了车,迎面而来的喧闹拥挤差点让他在车门口摔下去!

  前面十九年的时间,从记事起就在山里,最多到镇上赶集,县里的街头巷尾已经让他觉得热闹无比,老头子最担心的也就是他会在这花花世界里迷了眼,所以没少带着他在县城最拥挤的电影院、闹市口去见识,可跟这繁华大都市的现场相比,再次刷新了年轻人的脑海信息。

  宽宽的马路能正反走四行车,马路边更是有着铁栅栏的分隔出来的人行道,可现在全都是人!

  人行道上是人,人行道两边的巷子、阶梯、店铺、商厦、停车场、路口无一不是挤满了人!

  人山人海忙碌的人!

  往来都是提着背着各种包袱货物的人甚至挤到了马路上,当仁不让的挤占了马路两边各一条车道,让庞大的汽车反而都只能小心翼翼的在中心狭窄的车道上行进!

  而且挤占道路的基本上都是棒棒!

  因为他们肩挑背扛着远超自己体型的货物,如果在人行道上跟其他人挤攘基本就寸步难行,于是全都理直气壮的在马路上穿行,甚至见缝插针的随时都在穿过马路,庞大的货物都不能阻挡他们灵巧的躲开车辆,几乎就是把货物擦着运动的汽车钻来钻去。

  江州市是个到处都是阶梯的城市,一条马路跟另一条并行的马路之间可能就是落差几十步的台阶,所以车辆运输很不方便,这些人力搬运成了不可缺少的劳力,而那些商铺也基本上开在任何一个缝隙,每一级台阶的两侧都挤满了挂着各种货物的门店。

  巨大的叫卖声、讨价还价、招呼棒棒、吵骂声混合成嘈杂的拳头,几乎重重的打在年轻人的头上!

  从清修宁静的山上孤寂得只能听见鸟语叶落,到这样的火热喧哗,终究是年少心性的年轻人忍不住咧开嘴笑起来!

  这真是入世!

  

006、阿仁,我们一起的

  当然年轻人的目光一直锁定在那个下车的棒棒身上。

  就算没了结社团体,自己要想融入到这个环境,与其说茫然的在街头揽活儿说不定还得冒着外来人的风险,不如跟着这个同样是刚回到码头区的人,何况对方在车上比较憨厚的眼神和那轻轻直起来的背脊,让年轻人很有把握,更不用说面相了。

  果然,提着木棍的年轻人刻意跟得比较近的身影,很快让那个棒棒注意到,张开胡萝卜似的粗短手指在蓬乱的头发上挠几下回头:“你……有什么事?”

  年轻人依旧是拱了拱手:“我刚到这里来,想跟着你们做做活计,能行么?”

  这个棒棒个头并不高大,年纪二十多岁,但上半身极为厚实,手臂更是粗壮,一看就是长年体力劳动的结果,这会儿表情却真的憨厚:“没……好啊,你……”使劲看了看年轻人也还算结实健壮的身材,却说不出来有什么跟自己不一样的地方,再使劲挠几下头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年轻人笑着把手伸过去,这棒棒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五指使劲张开和年轻人握了握,似乎情绪一下就热烈起来:“来!我带你去看看……”

  好像在这个码头做了好几年的棒棒,似乎还从来没有人尊重的主动跟他握过手,所以这种热烈情绪让转身带路的他话语也突然增多:“我叫杨德光,已经在这里干了五年的活路,兄弟你叫什么?”一边说还一边下意识的就展开双臂扩开周围拥挤的人,想让年轻人走得更顺畅一些。

  年轻人还是轻笑着:“我叫石涧仁,叫我阿仁好了。”

  杨德光在嘴里咀嚼了一下:“是……贱人……?”却没半点嘲笑的口吻,只是有点难以相信会有什么父母给孩子取这样的名字,连忙不熟练的把话题岔开:“哦……阿仁,你来过这里没?我看你还是有力气的,我们只要有力气就有活路干!”

  石涧仁的笑容深了一下就收敛起来跟上:“嗯,我有力气,给我介绍一下这里吧,我连江州市都是第一回来,早上坐夜班火车才到的。”任何一个坐了一两天火车的人才会这样头发都油腻腻的,在山上他可是经常打理的。

  杨德光不多问为什么刚到这个城市却来当棒棒,立刻就如数家珍的挥手指:“这边是小商品批发市场,这里是针织品批发市场,那里是面料批发市场,那边是服装批发市场,整个这一片几条街,有十八个大的批发市场,其中有八个都是服装批发市场,然后还有很多小批发就边角了,很多活路的……张哥,这是阿仁,我们一起的……刘师傅,这是阿仁,我们一起的……谢老板……王姐……”

  很明显,杨德光确实在这里做了不短的时间,两人一路走来,都有人跟他打招呼,除了棒棒,也有路边的司机、报刊亭、工作人员、看门的,甚至铺子里忙碌的商人,倒不是他的人缘有多好,实在是人太多,稍微认得几个都感觉一路走过都能挥挥手点点头,对石涧仁也有客气的笑容。

  成功利用借势进入这个码头环境的年轻人脸上没有什么得意的表情,挨着和气的回点头,虽然别人基本都不在意他的反应。

  其实两人一直在往下走,也就是从有公交车的大马路,钻进旁边狭窄的石阶往下走,接着就是只有货车经过的拥挤小巷,中间还穿过市场建筑内的商铺,消防梯,过道再往下,就到了有大量大型加长货车的批发市场仓库区,到处挤满了人力搬运和叉车,之前在马路上看见的顾客商贩就随着这个过程越来越少,还要往下,就从市场建筑的最底部穿过停车场陡然一下走到似乎城市边缘的建筑外,面前突然就出现那条宽阔的大江!

  见惯了十万大山的石涧仁在被马路上人潮汹涌冲击了以后,再次被眼前宽阔大江浩浩荡荡,缓慢却势不可挡流逝的感觉给冲击了一回,不过应该没有前次那么大,毕竟出来路上也看见过一些大河了,对格外讲究修身养性的师承祖宗来说,不过是第一回见的视觉冲击,心理上最多是哦一下,原来这就是滚滚长江东逝水的感觉,古人写得真好!

  杨德光当然没冲击,那一直举着的手似乎就没放下过:“我们这码头正在两条江的接头,所以古时候就是码头,做买卖的都从这里方便,你看这江边一坨一坨的,就是码头,不是一条趸船就算一个码头,一坨,那一坨有好几条趸船可以停十多条驳船才叫一个码头,一共有十二个码头……”

  目光从江对岸的建筑收回到宽阔江面,再到眼前的江边,石涧仁有些佩服的点头:“好大,我们县城河边就一条过河船,只能装二十个人那种。”

  杨德光哈哈大笑,对石涧仁来自小地方的路数更有亲近感:“因为夏天涨水,冬天枯水,吃水线不停变,所以码头离岸边的距离是在不停的变,所以所有的码头全都得靠我们把货物一点点顺着跳板挑上来!没有我们棒棒,这些货物就没法上岸!”

  口吻中终于对自己的职业有了点自豪。

  看着那一条条几乎从江心趸船边连接到岸上的跳板上基本都有蚂蚁般的棒棒在搬运货物列成线,石涧仁真心感叹:“这么大一片市场,都是肩膀一点点抬出来的,长城也是一块块砖砌起来的,有种!”

  杨德光反过来佩服:“啊?你去过长城?!”

  石涧仁摇头:“没,书上看过。”

  杨德光再挠挠头:“我小学都没有念完就出来找活路了……”脚下其实一直都没有停,离开了城市建筑,到江边就是一条有点破败的水泥公路,一直接到江边乱石滩上,顺着石阶要到这条公路的半腰上一大片密集的破烂棚屋一直顺着城市建筑下面的死角延伸到很远,和下面江边公路上又车水马龙的气氛不同,棚屋一片杂乱的安静。

  杨德光经过时候指了下:“这就是我们住的地方……”脚步依旧往下,石涧仁看看下面基本都是沙石货车以及客轮上下人流,以为杨德光是带自己去挖沙石或者趸船上搬货,还做了几个深呼吸算是准备迎接新工作。

  没想到杨德光却带着他走到公路边一排肮脏的烂砖房,都是污水横流的餐馆和卖水果纪念品的临时商铺,然后大步走进其中一间坐了不少人的小餐馆大声唔气:“老板娘!来个烧白,两碗豆花饭!”转过头问石涧仁:“你喝酒不?干酒!”

  石涧仁有点吃惊:“我……我还没干活……”他其实想说我们还不熟,而且自己已经做过两回棒棒,知道萍水相逢这样一碗饭都是用汗水装满的!

  可这个时候他的肚子不客气的咕嘟一声,实在从昨天开始到现在他也就吃了个白面馒头,在山里什么时候遭过这种罪哦!

  特别是立刻就端过来一盘热气腾腾的烧白,那盐菜烘托出恰到好处金黄色的整齐肥肉片,香味简直比什么山珍海味都要强烈!

  这让石涧仁的喉头都忍不住响亮的吞了一口口水!

  就算自己修练再多沉静如水的养气功夫,也没能随时控制口水不蔓延啊!

  杨德光哈哈大笑的拍着石涧仁的臂膀:“兄弟!我一看见你就欢喜!今天搬了一上午东西,有十五块钱,我请你!这里饭管饱!”接着又对周围差不多打扮的棒棒们介绍:“阿仁!我们一起的!”

  一饭之恩,一世回报。

  

007、敲竹杠再掉包剥皮

  一碟烧白其实只有五六片肥肉,杨德光简单的一划拉,就把其中一半穿到石涧仁的碗里,重点是下面垫底的盐菜,很下饭。

  然后白嫩嫩的豆花,有辣子蘸水,挟进来滚一下混到白饭里有强烈的味觉刺激,更下饭。

  穷人吃饭不会讲究口感,味蕾和食材,就是下饭。

  尽可能省钱的菜里吃下更多的饭,才有力气去搬运东西。

  石涧仁没有热泪盈眶,没有哽咽激动,笑着点点头开始吃自己的饭,但摇头拒绝了杨德光喝白酒的好意,因为那土碗端过来的劣质白酒很显然闻着就勾兑得有些过分,甚至可能有工业酒精的味道,已经习惯了喝点自酿美酒的年轻人真的很难说服自己喝这种酒,也不劝杨德光,自己以后能让他尽早不喝这种就行了。

  但看起来憨厚的杨德光也有狡黠的时候,那个水桶腰一样的肥胖老板娘把最后一碗白酒端过来,骂骂咧咧的说两个人只要了一个烧白,肯定要吃她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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